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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药可医?吃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歌于拂晓
“……你这小子不就会点武吗?炫耀个什么劲?”幽谷昭瞪着眼数落道,然后从梯子上爬下来,不肯摘了,对冷予瑾说,“你行你来。”
说罢,幽谷昭转头想要跟啼莺说话,就看见啼莺的眼睛亮亮的,不眨眼地一直盯着冷予瑾看。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摇摇头不作声了,只心里嘀咕,这对师徒,一个酸不拉几,一个甜得人,绝配了。
冷予瑾打完了橘子,飞身跃起将竹篮取下,提着来到啼莺身边,从里面挑了一个最大的递给啼莺。啼莺拿过来剥掉了皮,分开一瓣就喂给冷予瑾,而冷予瑾想也不想地就吃进了嘴里。
幽谷昭在一旁就着仆人送过来的热茶吃着啼莺做的糕点,撑着脑袋看这两人若无旁人地恩恩爱爱,然后他面无表情地开始鼓掌,嘴里说:“妙啊妙啊。不如再亲一个给我看看?”
被他这么一说,啼莺才有些害臊。他正想要说幽谷昭又不正经了,没想到冷予瑾还真的托着他的脑袋,就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啼莺一脸茫然地看着冷予瑾,不知道他突然来这一出是怎么回事。连幽谷昭都被惊到了,他捧着茶水杯开始发愣。
“徒儿,我知道你在心里想什么。”冷予瑾在他耳边低语,“你不想我为难,那我就不为难。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好说。”
啼莺心里暖意融融,应着:“我开心的。”
冷予瑾点头,转身对着幽谷昭扬了扬手里的竹篮,说道:“谢谢幽谷门主的橘子,我们这就回去了。”
“走吧,走吧。”幽谷昭摆摆手,又说,“大厨房今天菜做多了,待会儿给你们送些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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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就别开火了。”
之前不知道凤岐焱就是给啼莺过毒的三火,黑鸦和幽谷昭想着,既然是黑鸦的亲弟弟,如今误会解开,若是冷予瑾和啼莺过来找他们,正好一起用餐,认识一下。现在这样是没办法一起同桌吃饭了,但还可以让大厨房专门为他们准备一桌晚宴嘛。
冷予瑾和啼莺应下,拿着一篮橘子一起回了巽阁。他们将其中一半的橘子剥好,果肉放在碟子里准备之后做罐头,然后又去处理橘皮,啼莺打算弄干净了来做橘香饼。当他们将东西都弄好了之后,正好有门徒来送幽谷昭之前说的大厨房做多了的菜肴。
门徒将一个四层的木制大食盒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一盘盘菜来,同时还报着菜名。最后啼莺一数,总共四个荤菜、四个素菜、一道甜点和一碗汤,另外还有一笼蒸米饭,对两人而言极为丰盛。
将饭菜摆好之后,门徒好食盒,又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掌大锦囊来,放在桌面上,对啼莺说:“林大夫,这个锦囊是副门主让我交给你的,说你日后用得着。”
啼莺不明就里地拿起这个锦囊,问道:“那我现在能打开看吗?”
门徒回道:“副门主没说什么时候才能打开,只说日后有用。”
门徒走了,啼莺看了看冷予瑾,见冷予瑾对他点头,便将锦囊打了开来。里面装着一沓信纸,啼莺拿出来展开,发现上面竟然写的是药方。第一副题头写着幽谷昭研制的发痒药,后面几副都写着冷尝百研制的调养药并有编号。
“这是什么意思?”啼莺看不懂,将药方递给了冷予瑾。
冷予瑾拿来看了,很快便记住了药方的内容。不过他也搞不清楚黑鸦的用意,只说:“你起来吧,或许日后真用得着。”
啼莺依言将锦囊在了寝室里的斗橱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些人之前都有牵牵扯扯的关系。
你们才这个锦囊要用在什么地方?
第74章第七十四章
凤岐焱在幽谷中住了半个月就离开了,在此期间他住在与巽阁相反的地方,黑鸦让他尽量避与冷予瑾和啼莺遇见,因此几人都相安无事。
从九月中旬开始,啼莺发现冷予瑾经常消失一小段时间,回来后身上淡淡的药香气里总带着些烟火气。他不知道冷予瑾私底下在做什么,不过幽谷中最近很平和,冷予瑾看起来也很放松,想必不是什么麻烦事,所以他就没有过问。
直到十月初一寒衣节当天,啼莺醒来没有看见冷予瑾,这不同寻常的异样让他有些起疑。今天是他的生日,冷予瑾没有等着他醒来说生日快乐,莫非是去准备惊喜了?再联想起九月中冷予瑾的神秘举动,他觉得自己大概能猜到这个惊喜是什么了。
啼莺连忙起床穿好衣服,束好发髻,推开门去水缸边洗漱了,然后去小厨房里寻冷予瑾。果不其然,他走进小厨房,就看见冷予瑾背对着自己站在灶台边,拿着长筷子从沸腾的锅里捞着面。
“师父!”啼莺喊了一声,走到他身边去。
走近了才看得仔细,冷予瑾捞的面,是一根面,一整碗面只有这一根,所以这根面非常长,作为长寿面来说有着极好的寓意。
之前啼莺给冷予瑾做长寿面时,揉面擀制的只是普通的面,因为一根面如果没有长期练习就很难做成,所以啼莺没有想过。而冷予瑾因为厌恶火光,以前都是随便糊弄饱腹,厨艺并不好。如今为了给啼莺庆生,不顾对火光的厌恶,偷偷去厨房里学艺,还了这样的心思。
啼莺又惊奇又感动,赞道:“这是一根面,好厉害!”
冷予瑾见他提前醒了,没能将惊喜都准备好送到他面前,心里觉得有点遗憾。但此时见到他如此表情,又觉得这样也不错。于是他微笑着回道:“我厨艺不佳,练了许久也才做成这样。”
“师父亲自给我做的长寿面,一定特别好吃。”啼莺说着,伸手要从冷予瑾手里端走这碗以鸡汤做底又盖了一个荷包蛋的一根长寿面。
冷予瑾任他将碗接过去,接着说:“旁边锅里还有红枣泥汤圆,我去盛出来。”
长寿面和红枣泥汤圆,都是之前冷予瑾过生日时啼莺会为他做的。上个月,冷予瑾看着啼莺生日将近,之前因为瘟疫和凤岐焱的事搞得心思都散了,现下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便想着投桃报李,自己也学学厨艺,给啼莺做一顿生日饭。
他的心思,啼莺也懂,便笑着说:“我就说,师父只要有心,成为九州名厨也不在话下。”反正对啼莺来说,只要是冷予瑾给的,哪怕是一片叶子,都是宝贝。他怀里的暗兜现在还揣着冷予瑾给他的夜明珠,像是护身符一样贴着带着。
冷予瑾将红枣泥汤圆盛了两碗出来,然后用托盘端着,跟啼莺一起去了旁边的餐厅。两人在桌边坐下,冷予瑾看着啼莺先尝了一口面,又尝了一个汤圆。
“怎么样,口感和味道还好吗?”
啼莺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乐呵呵地答:“面有嚼劲,鸡汤很鲜,汤圆软糯,枣泥沙甜,真是美味极了。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啊。”
冷予瑾听他夸得厉害,也觉得游戏夸张了,自己舀起一个汤圆尝了尝,觉得枣泥有点过于甜了。不过他知道啼莺一向比自己吃得甜,这个味道对他来说应该正好,也就放了心。
啼莺吃完了面,又吃了几个汤圆,突然发起了愁。他想了想,还是跟冷予瑾说了:“师父,下个月你过了生日,就到了而立之年了。这个生日很重要,徒儿不知送什么才显得郑重。”
“既然你说起来这件事,我真有东西想要你送我。”冷予瑾回道。
“什么?”
“我们的婚礼。”冷予瑾说着,不由得笑了起来,“去年十月初一,你我私定终生结为夫夫。只是那时操办得仓促,我之后就一直在筹划,要与你办一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
啼莺听得都傻了,长着嘴“啊?”了一声。
冷予瑾拍了一下他脑袋,慢慢说着令啼莺震惊不已的事:“那之后回来,阿柏叔不是与我相认了么。于是我就与他说了我的打算,这一年来我们私底下不知商量了多少次,陆陆续续将婚礼要用的东西都偷偷准备齐了。这次婚服是按我们的尺寸定做的,一定不会不合。”
虽然中间因为啼莺身世的事,他与黑鸦冷战了一段时间,但黑鸦仍旧没有落下对婚礼的筹划和安排。待两人治退瘟疫归来后,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我们也请了人算了生辰八字和良辰吉日,今年十一月十五月圆日,便是我们成婚的大好日子。”冷予瑾说罢,顿了顿,神情略有些紧张,“阿柏叔还联系到了师父,师父前不久回了信,说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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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日前赶来幽谷。”
黑鸦在信里提到了啼莺的性别和身份,白衣剑仙的回信里没有对此有任何异议,而是提到他手里有冷予瑾母亲临走前留下的一块家传玉佩。当年冷母的遗书里就写着,若日后冷予瑾要成亲,请白衣剑仙代为出席,这块玉佩由他亲手交给儿媳。
冷予瑾也不知道为何,一想到要让师父白衣剑仙见啼莺就有些紧张。他相信白衣剑仙会喜欢啼莺的,若是父母在世,也一定会喜欢。但这份紧张似乎与他的理性思考无关。
啼莺听罢,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也跟着紧张起来,有些咬舌地说:“我、我、我要见师、师祖啦?”
冷予瑾点头,停了一会儿,又有些歉意地说:“那时不知道你其实是左家的人,也还未找到林家人,所以暂时没有考虑请你父母来的事。现在婚礼基本上是阿柏叔帮忙筹办的,他与你父亲有仇,幽谷与左家不合……唉,若是你觉得父母不在场不妥,我再另想办法。”
啼莺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将冷予瑾的话好好想了想,回道:“筹划了这么久,师祖也快来了,良辰吉日还是不要耽误了。何况我们之前私定终生时,也没有父母在场,只有天地为证。我那时就不顾礼数了,现在也不讲究这么多了。”
何况他仍没有做好准备去左家认亲生父母。他总有些畏惧,一直担心他的父母不会接受爱慕同性的自己。他的亲生父亲左惊鸿,虽然年轻时也与同性有过密来往,但最后仍是娶妻生子。会不会他的父母也和那些大户人家一样,讲那些礼义廉耻,可能无法接受他与冷予瑾的关系。若是他找上门去,最后又被父母赶出门来,那该多可悲。
冷予瑾见他说完话便陷入沉思,面露忧色,便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轻声喊他:“徒儿?”没有回应,于是再喊一次,“七?”
因为冷予瑾极少叫他名字,啼莺一下就回过神来了。他看见冷予瑾眼中的担心,笑了笑说:“我没事的。我脑子里喜欢胡思乱想,师父也知道的不是嘛。”
“在想什么?”冷予瑾温温柔柔地问。
啼莺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担心说给了冷予瑾听。冷予瑾听了,觉得只握手还不足以安慰他,便将人直接抱进了怀里,挨着说话。
“其实我觉得你不用担心。只要与你相处过,正常人都会喜欢你,不会因为你爱慕同性就对你有意见。”冷予瑾抱着啼莺,仍握着他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指尖,安慰道,“何况你对他们而言,是失而复得的宝贝,他们珍惜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赶你走呢?”
啼莺听着冷予瑾的话,渐渐地心里也安定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说:“那……等师父完成三年之约,陪我一起去峒州吧。”不仅是因为有这个人在身边他就能充满勇气和安全感,还因为他想将自己的意中人介绍给父母。
“好。”冷予瑾应下了。
两人这样搂抱着温存了好一会儿,等分开时,桌面上剩下的汤圆都凉了。冷予瑾拿去厨房和锅里剩的一起又热了一道,又和啼莺再分吃了一些,才吃饱了。
等晨练完毕之后,冷予瑾便带着啼莺去存放婚礼用品的小院。既然已经将这么大的惊喜在啼莺生日这天告诉他了,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他想让啼莺来试试喜服。尺寸是他凭着自己拥抱啼莺的手感报的,他自信不会出错,不过为了稳妥还是得试一试。
啼莺看着小院里几个上锁的房间,心里暗想冷予瑾和黑鸦到底准备了多少东西。等冷予瑾打开了正中房间的门锁,将门推开,啼莺看着里面,不由得睁大了眼。
房间没有开窗,只有从门□□入的光线,这道光打在房间正中摆放着的花轿上,泛出密密麻麻如星子一般的金光。这顶五岳朝天的朱漆贴金的木雕花轿极其豪华,上面有无数雕像和装饰,层层叠叠,看得人眼花缭乱。
“喜服和花轿放在一间房里了。”冷予瑾说着,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和啼莺说,“喜服都是做的新郎款式,虽然尽量做繁华了,但到底比不上新娘的款式。”
啼莺从见到花轿的愣神中醒过来,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冷予瑾突然说这话的意思。估计他还记着两人初见时啼莺身穿新娘喜服要嫁给龙亦昊的事,所以他想要压过龙亦昊,却因为喜服形制的原因做不到更繁华,这才说来解释。
啼莺觉得冷予瑾这里的小心思很可爱,笑了笑回道:“嗯,我知道的。”然后他又看向那顶花轿,问冷予瑾,“这顶花轿,花了不少钱吧?”
冷予瑾以为他是担心花销,便说:“我跟阿柏叔说了阑州境内我埋东西的地点,他派人帮我全挖出来了。钱够用,还有多的,你别担心。”
“那……谁来坐花轿啊?”啼莺眨了眨眼,问他,“我们都是新郎,不该一起骑白马吗?”
冷予瑾这回被问住了。他之前没想这么多,只是按照其他人婚礼该准备的东西去准备,而喜服却是因为记得啼莺之前特意买了两套新郎喜服所以才照做的。他蹙眉想了想,挥了挥手说:“没事,这花轿看着挺喜庆的,就当个装饰品摆着看好了。”
啼莺知道冷予瑾准备时没有多想,照本宣科罢了。刚才他起了胡闹的心思,故意那么问冷予瑾,想要看他为难的样子。现在听了这人的回答,啼莺实在憋不住了,噗地笑了出来。
“对,是挺喜庆的,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冷:不喜欢我徒弟的都不是正常人==
师父真是有钱任性,这么豪华的花轿纯当摆设看。
第75章第七十五章
十一月初二,幽谷迎来一位贵客。门徒为白衣剑仙引路带入内院时,得了消息的黑鸦已经在正殿门口等着了,同时他让报信的门徒去炼阁通知冷予瑾和啼莺,让他们也尽快来正殿。
冷予瑾和啼莺得到消息之后都开始紧张起来,互相帮对方检查仪表。
啼莺从没有见过白衣剑仙,这人既是师祖,又算是冷予瑾的养父,他自然紧张。冷予瑾也有好久没有见过师父白衣剑仙了,自从出师之后,白衣剑仙就四处游历,他们不常有机会见面。这回要带意中人见师父,他又高兴又紧张。
整理好仪表,冷予瑾和啼莺一起来到了正殿的会客厅。啼莺一眼就看见坐在黑鸦对面的身穿白衣的老人,他一头白发,眉毛和胡须也都白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态很多,神色却很温和。他的腰间挂着一把剑,剑鞘上的装饰多为女性采用,想必这把剑就是他逝去的妻子留下来的剑。
“师父。”冷予瑾喊了一声,走到白衣剑仙面前,深弯腰做了一揖。
白衣剑仙见他来了,便站了起来,露出了慈爱的笑容,说道:“瑾儿,上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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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竟然隔了三年多才重逢。也是我走得远了,去了北方境外的草原上与游牧民一起生活了几年,今年夏天听说沅国南方有瘟疫才赶回来,没想到才到州,就听说你已经治退这场天灾了。”
说到这里,白衣剑仙拍了拍冷予瑾的头,仍像是小时候表扬他那样,笑着说:“徒儿,干得好!”
啼莺看着这一幕,才明白冷予瑾时不时喜欢拍自己脑袋的习惯是哪里来的,原来是从白衣剑仙这里学来的。
得到了师父白衣剑仙的夸奖,冷予瑾心里高兴,面上也露出了笑意,回道:“谢师父夸奖。天灾降世,我应当出力。”
白衣剑仙诧异地挑了一下眉,说道:“徒儿,你会笑了啊?”随即他又反应过来,看向站在冷予瑾身后不远处的啼莺,意有所指地点了点头,说,“你这点也像我。”天生迟钝不懂情爱,一朝动了心,就会为心中之人而改变。
冷予瑾见白衣剑仙看向啼莺,连忙转身将人牵到自己身边来。再对上白衣剑仙的视线,冷予瑾也难得地有些羞涩。他清了清嗓子,跟白衣剑仙介绍道:“这是林七,两年前我他为徒。他也是我的意中人,去年十月我们就定了终生。”
白衣剑仙听罢,点点头,说:“阿柏在信里也跟我说了。只是,我有一个问题。”说罢,他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啼莺听着,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感觉到冷予瑾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然后听见冷予瑾问:“是什么?”
白衣剑仙苦恼地说:“我是该叫他徒孙还是徒婿啊?”
冷予瑾猛然愣住了。啼莺倒是反应过来了,白衣剑仙这是在作弄冷予瑾呢。没想到这人看起来仙风道骨,但是心里仍有着小孩子般玩闹的心性。啼莺觉得有趣,但因为白衣剑仙是师祖,便硬生生压下了笑意。倒是一旁的黑鸦没有顾忌,听后就大笑出声。
冷予瑾还真想了想,回道:“师父觉得哪个顺口便选哪个吧。”
白衣剑仙此时也绷不住了,跟着笑了出来。然后他摇摇头,说:“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实在。”然后他将视线转向啼莺,问他,“七儿,他是不是很有趣?”
啼莺突然接到提问,下意识地就回答:“我觉得师父特别好!”
“哈哈哈……好!”白衣剑仙说着,拉过啼莺的另一只手,将他从冷予瑾身边抢过来。
若换做别人,冷予瑾肯定不会放手,还要将人抢回来抱住,好好护着。但因为对方是白衣剑仙,他迟疑了一瞬,还是松开了手,让啼莺去到白衣剑仙身边。
白衣剑仙握着啼莺的手,笑得温和亲切,他对啼莺说:“阿珂瑾儿的母亲让我帮她好好看看她未来的儿媳。如今儿媳成了儿婿,我看着也挺好。不过既然我来代瑾儿父母出席你们的婚礼,按礼节还是得问问你的情况。”
啼莺张了张口,也有些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最后还是说:“师祖请问。”
“你家在哪?家中有哪些亲人?”白衣剑仙问道。
他也是接到黑鸦的信之后才知道黑鸦就是阿柏,而黑鸦并未在信中提及啼莺的身世和自己所做之事,因此他也不知道这个惯例的了解情况的问题在此时当着黑鸦的面问出来有些尴尬。
“我家……”啼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黑鸦,而对方此时已侧身回避,才回道,“我亲生父母是峒州左家的家主与夫人,还有一个胞弟。在我不记事时,我就与他们分离了。养父姓林,林家在我之前有六个孩子,所以给我取名林七。在我四五岁时,林家缺钱,所以将我送到了很远的大户人家里做佣人。没多久这户就出了变故,所以我很小就与家人失散了。”
白衣剑仙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到最后叹了一口气,说:“也是苦了你了。”因为他知道幽谷与左家不合,所以他没有问这次婚礼请不请父母来的事。只是想到婚礼现场,啼莺的父母却不在,就更觉得这孩子苦了。
啼莺弯着眼睛笑,回道:“遇见师父以后就一点也不苦了。”
白衣剑仙看了一眼冷予瑾,发现自己这个本来不会笑的徒弟现在脸上也挂着在他看来是傻乎乎的笑容,不由得想起当年初见爱妻时自己的心情。看着相爱的人,能这样幸福地在一起,白衣剑仙心里也十分高兴。
他接着说:“还得再问一问你的生辰和年岁。”
“我是十月初一出生,现在实岁二十三了。时辰是……”啼莺努力回想了一下金锁底部刻着的自己诞生的生辰,将其中的时辰也告知给了白衣剑仙。
白衣剑仙听罢,有点惊讶,跟着念道:“十月初一?寒衣节出生?”
啼莺点点头:“正是。”
白衣剑仙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招来冷予瑾问他:“你应该记得我跟你说过无名道人为你算的卦吧?”
“记得。他说我天赋鬼才,本不该投胎凡间,却为执念以身入世。”冷予瑾分毫不差地将梦中忆起的无名道人所说的话复述出来,“他还说,我的执念与寒衣节有关。”
白衣剑仙点头,说:“看来我之前想错了。你的执念原来是他。”没想到他的徒儿来到这个世间,竟是为了一个情字。
啼莺听着他们的对话,发觉他们话里的意思是冷予瑾是为了他才来到此世。他本来就认为冷予瑾是天神转世,如今得知这个天神是为了自己来到凡间,自然是震惊不已。
正在啼莺发懵的时候,白衣剑仙从怀里拿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发旧的厚实的锦囊,然后他打开锦囊,从里面取出一块形如满月、色如羊脂的玉佩。玉佩分了三层镂空雕刻,看起来像是玉质的药材植株缠绕而成,正中间刻有一个小小的冷字。
白衣剑仙对冷予瑾说:“瑾儿,这是阿珂留下的你们冷家的家传玉佩。如今你找到了共度一生的人,我便将它还给你。我想,还是得由你亲手将它交给七儿。”说罢,他将玉佩放在冷予瑾的手心里。
冷予瑾结果这块家传玉佩,觉得手里沉沉的。他转身面向啼莺,另一只空着的手牵起了啼莺的手,轻声喊他:“七。”
啼莺听到冷予瑾喊自己,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对上冷予瑾那双满含深情的眼睛,想到这是在师祖面前,突然就觉得双颊发热。
“这是我们冷家的家传玉佩,现在我将它交给你。”冷予瑾说着,将玉佩放进了他刚才托起的啼莺的手里。
啼莺握住了这块玉佩,上面有一点点残留的温度,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白衣剑仙一直含笑看着他们完成这个仪式,最后招呼道:“好了,正事也办完了,你们俩也坐下来,咱们师门三代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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