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咬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贪狼星
“明天基站的维修人员也会上来,根据往年的经验来看,时间不会很长,上午来下午就能有信号。”
“有什么事去村委找小孙,我都嘱咐好了,给你们开一切便利。”
白朗点头。
他背着吴笑慈,目送宋春生离开。
“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当只剩他们两个人在原地之后,男人缓缓开口。
肩头的人呼吸平稳。
“别装睡了,知道你醒着。”白朗说完就双手一松,作势要把背上的人摔下去,下一秒腰间就被两条小腿紧紧夹住,脖子上的手臂也飞快紧。
“好了好了。”白朗拍拍横在自己喉咙前的小臂,“快勒死了。”
已经深夜,旁边那户人家屋檐下面放着几个小板凳,男人走过去把背上的姑娘小心放下,让她坐在板凳上,自己则是走到墙边,在墙上摸索了几下,成功抓到一根绳子,往下一拉。
“啪嗒。”
头顶的小灯泡明明灭灭闪了几下,电流滑过灯丝发出“滋滋”的刺耳声。
昏黄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映在地面,吴笑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发呆。
“你是小孩子吗?”
男人拉过一个凳子放在她对面,高大的身影一坐下,就把她在地上的影子挡住一半。
“比起你来说算是小孩子了。”吴笑慈顶了一句。
不过她虽然这么说,但也只是出于心头郁闷,开口就像是顶撞的语气。
“其实我不是因为你和宋春生瞒着我商量对策的事生气。”她咬了咬下唇,感觉到白朗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的头顶,但她就是不肯抬头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虽然她把你我关起来是假,可我们在那个房间里找到的东西确是真。”她眉头紧锁,“现在范依依的案子是解决了,可是赵望根的却还没有,我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杀赵望根的真凶,而且我们的那位采访对象,宋春生小姐身上还有一大堆未解之谜。”
“你在急什么?”白朗听到她带着情绪的回答,眉头一皱。
“警察已经来了。”吴笑慈这次终于抬头,直视对面的男人。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如果宋春生是杀赵望根的凶手,她很快就会被带走,我们的采访任务可能会往后无限期的延长。说实话我真的对她很感兴趣,可能一个记者一辈子都不会碰到这么一个戏剧性的人物,还像我们这样经历这么多。如果在这么多天之后突然有一个人来告诉我,我不能写这个稿子了,那对我的冲击可能比让朱天阳烧死还严重。”
她两只手捂着额头,把碎发拢到头顶,“你说我是小孩子,这样想想我还真是,哪个成年人像我这么不计后果的。”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一些话之后,吴笑慈竟然有点热泪盈眶。酸意涌上鼻头,无法遏制地化成一层薄薄的水雾覆在眼前。
也许是从没有把这些想法向其他人说过的缘故。
工作四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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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人早就被生活磨平了棱角,那些曾经在深夜暗暗下的决心,那些走出校门时候发誓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梦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服从于生活的压力和金钱的诱惑之下。
每天刷着微博,在那些“你去追求你梦想,老娘只要钱”的标题下面点赞,从评论里寻求一丝安慰,告诉自己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可是不是的。
还是有人坚持着梦想的。
不论年龄,不论职业,在所有的圈子里都还是存在着那些,每天看似过着和平常人一样的生活,但内心还是一直在追求着什么的人的。
纵观所有圈子,不管是朋友也好,同事也好,为什么差不多的起点,最后却分出个三六九等?靠的是什么?
总有人靠的是自己的坚持,打败那些靠外来加持却在终日浑浑噩噩的人,咬着牙挤到顶峰的。
那个人凭什么不能是你呢?
凭什么不能是我呢?
吴笑慈曾经在深夜告诉自己的这些话,虽然不能完全表述给对面的男人,但从他的沉默中,她已经明白,他听懂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白朗突然站了起来。
吴笑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再次恢复完整。
影子的边缘因为地面的起伏而变得有些扭曲。
但这个人还是她。
“你的脚能动吗?”
白朗问。
吴笑慈的膝盖刚才在走之前就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伤口清洗过,也把碎石和沙土都清理得七七八八,再加上这一路的休息,她起身双脚踩在地面,尝试着走了两步。
“站没问题,走慢了点。”她说。
“那好,上来。”白朗转过身,把后背给她,“咱们去个地方。”
白朗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他们经过了胡二牙家的门口,可他并没有停下来。
头顶的月亮陪着两人一路走到了村委办公室那两层小楼门口。
“来这儿干嘛?”吴笑慈问。
白朗把她放下来:“去档案室找点资料。”
吴笑慈秒懂:“你是想看当年宋家的资料吧。”她眉头一皱,“可是咱们没有钥匙,怎么进去?”
白朗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伸出手从她的头上晃了晃。
吴笑慈感觉到头发被轻轻拉扯,伸手摸了摸,原来是自己耳侧用来固定碎发的发夹不见了。
细长的黑色发夹,足够成为两人畅通无阻的钥匙。
于是白朗在吴笑慈的注视下,连开三个大门,最后站在档案室里的时候,闻着旧纸张散发出的陈旧味,吴笑慈还依然有点不敢相信。
“你技能点是怎么点的?”她转了转那个门把手,“就这么简单,捅两下就开了?”
“看上去简单,我练了很久。”白朗拉好窗帘,打开最里面一排吊灯。
吴笑慈站在门口:“练了多久?等回头我也学学,挺实用的。”
“三天。”
门口有台电脑,白朗走过去打开,“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学了,这个开锁方法只对这种老式门锁有用,像现在一般人家里的防盗门锁,都需要用更专业的工具才能打开。”
电脑屏幕上蹦出一个对话框,要求输入开机密码。
吴笑慈一瘸一拐走过去:“你不会这也会吧?”
白朗摇头:“这我就无能为力了。”他看向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吴笑慈笑着摇头。
白朗伸手关掉电脑,眉头微皱:“那就没办法,只能自己找了。”
“不过他这儿资料整理得还蛮整齐的。”吴笑慈看着铁架子上的编号,说,“幸好这村子小,人也少。”
她把装着档案袋的塑料箱从铁架子上搬下来,整个人干脆坐在地上,一个一个地看。
近千份档案,听上去虽然很多,但只看档案袋上的名字还是很快。
两个人一起,把这些档案全部扫一遍,也只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果然没有宋家人的档案。”
放下手上的最后一本,吴笑慈轻叹。
第31章5月5日,2:51
“没有才是问题。”吴笑慈看着眼前的档案,“简直是欲盖弥彰。难道宋家人是什么禁忌吗,连档案都没有?”
唯一的一本宋家人的档案是宋春生本人的。
她仰起头,视线扫过架子上一个个其他的标签。
最终目光定格在“教育”这两个字上。
“哎,白朗。”吴笑慈指着最上面那个架子,“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找到的那半块奖状吗?”
那个三好学生的奖项,来自于一所叫做“x树”的小学。
他们现在手上证据不多,但唯一一件什么效用都还没发挥的,就是这张莫名其妙出现的奖状。
即使是生命的最后一刻,冯老头也要紧紧攥在手里的那张奖状,她相信它绝不是毫无意义。
白朗把“教育”后面的蓝色塑料箱子搬下来,重量和装个人档案的箱子根本没有可比性。
万溪村只是一个半山腰的小村,下面有面积和人口都是它几倍的南洋村,距离它二十五公里外是华凤镇,再往东四百七十公里,就是芜城。
一般村里想上学的孩子都是按照“万溪村小学镇上初中、高中”的顺序。而万溪村只有两所小学,一所叫橡树小学,一所叫枫树小学。
两间小学现在还在的是枫树小学。橡树小学因为教师资源和教育资金的问题,五年前已经合并入枫树小学。
吴笑慈随便拿起一本2014年的档案拆开里面有学校的相关证件复印件,当年在校老师的名单、学校大事件记录册、合同影印本,还有本学年所有老师、学生获奖情况名单,最后是一张毕业生的合照。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刚想回头和身边的男人分享,就看见一本档案递了过来。
封皮上写着“冯有德”。
吴笑慈眼睛一亮:“冯老头?”
白朗点头。
她迫不及待地拆开冯老头的档案,从里面找到他的户口本复印件他有一个92年出生的儿子,叫冯源。
“万溪村的小学都是五年制,这样算算他毕业那年应该是04年或者是05年。”吴笑慈一边嘟囔着,一边找到这两年的档案拆开,抽出两份毕业生名单瘫在地上。
“找到了。”
她拿起05年的那张,上面数第三个名字,就是冯源。
在确定了两份名单上都没有重名的情况后,她翻出冯源档案中的成绩册,发现冯源的学习成绩并不好,四年级的时候甚至是倒数几名,没理由能拿到“三好学生”这种奖。
“这不是冯源的奖状?”
如果不是自己儿子的东西,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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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还会当宝贝似的攥在手里?
吴笑慈又看了宋春生的档案,发现她是04年那年毕业,并且她的成绩也非常差,那年学校的档案里也没有她得过奖的记录。
她惆怅地放下手中的档案,又没有了头绪。
“等一下。”白朗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上半身凑过来。
吴笑慈一扭头,发现男人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手里宋春生的档案。
看到他这个表情,吴笑慈明白,他肯定是有了什么发现。
“宋家出事之后宋春生的经历是怎么样的?”白朗问。
这个吴笑慈拿手。
宋春生的经历她背得滚瓜烂熟,几乎是张口就来的程度。
“07年她家出事,08年范依依来到村里,11年3月宋春生被资助人接走,那年她16岁,上的是”
“上的是什么?”白朗示意她,关键就在这里。
吴笑慈的瞳孔剧烈震荡。
“是六年级!”她转过头,猛地抓住男人的衣袖,兴奋地说道,“我想起来了!范依依给我的那篇报道上说,宋春生是先跟着上了三个月的六年级,然后通过了小升初考试。”她边回想边说道,“我记得那上面说第二年的九月份她就进入了一所高中读书,当时我还纳闷,以为是记者写错了。现在想起来,12年宋春生17岁,正好是上高中的年龄。”
吴笑慈急忙从刚才学校的档案里找出2011年份,急匆匆的拆开之后还没来得及翻名单,就看见那张毕业生的合照掉了出来。
她拿起来,不难在人群中找到明显比周围同学都要高一个头,也成熟很多的宋春生。
她就站在最后一排左边第一个,那时候还是齐耳短发,但眼神是和现在如出一辙的淡漠。
“找到了!”
她兴奋地指给白朗看。
“嘘,小点儿声。”白朗一边说着,一边拿过那张合照。
吴笑慈看到这,突然想起之前他们在小黑屋里做出的那个,宋春生不是宋家女儿的推测。万溪村的小学是五年制,如果宋春生也在这儿上学,她应该是06年就会毕业。
她的视线落在封皮上写着“2006”字样的档案袋上,伸过去手的时候,发现指尖竟紧张地微微颤抖。
如果在这里面再看见一个宋春生,如果照片上有那张熟悉的脸......
吴笑慈深吸一口气,打开那个档案袋,从里面拿出当年毕业学生的合影。
从第一排开始,一个个找过去突然,她的瞳孔一阵剧烈缩。
吴笑慈猛然把照片拉远,闭上眼睛,深呼吸两次,确认在心情完全平静之后,才又睁开眼睛看向自己刚才停住的那个位置。
宋春生被救出来的那张照片她看了无数遍,那张还略显稚嫩的脸和照片上站在最角落的那个女孩,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不是像在小屋里拿着两张照片比对的时候,一定要想方设法地牵强附会才能觉得相像的程度,而是她一看,就知道,那就是宋春生。
她不明白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
五味杂陈。
真的有两个宋春生。
不,应该说是一个是宋大丫,一个是宋春生。
真实的宋大丫,宋家的大女儿,因为晚上一年学的原因,在出事那一年五年级读了一半休学,而宋春生则是正常年龄上学,在06年就已经毕业。
“白朗。”
吴笑慈把手里的照片递给他。
男人接过照片扫了一遍,在看到宋春生的那张脸的时候,也沉默了许久。
“如果宋春生不是宋春生,那她是谁?”良久,他开口说,“档案里不是有当年毕业生的名单吗?”
“对!名单,名单。”吴笑慈回过神来,立刻从档案里找到了毕业生的名单。
当年一共毕业了四十九个学生,其中并没有宋春生这个人,倒是有个叫赵春生的,和宋春生同名。
“是不是这个人?”她指了指“赵春生”这个名字。
“不一定。”白朗蹙眉,“也有可能是宋春生借用了她的名字。”
“可惜宋家人的资料除了宋春生的其他人的都没有,也不知道‘宋大丫’的大名是什么。”
吴笑慈又翻了翻当年的档案袋,发现这位“赵春生”的学习成绩很好,在最后一年也是以每门课满分的优秀成绩毕业,不仅是两学期的三好学生,还考上了镇上的“育才中学”。
宋大丫和冯源的成绩都不好,不可能拿三好学生,倒是这个“赵春生”,更像是奖状的主人。
“不管这个‘赵春生’就是宋春生本人也好,还是她顶用了别人的名字也罢,现在也是最直接的线索。”吴笑慈放下档案,说,“还有枫树小学,包括老师学生在内那么多人,现在一定还有生活在万溪村的。”
明天之前,至少是在明天下午之前,她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宋春生这个人的根挖个明明白白,这是出于她对事实的渴望,也出于自己现在的心情,
是发现重要线索的惊喜过后,蔓延上来的是不可名状的,强烈的,被欺骗的愤怒。
如果她不是宋春生,那她的那些经历都是假的。
她没有家破人亡,没有对赵望根的恨,她甚至是个不知道真实身份的陌生人,只是和宋大丫一样,小时候曾今生活在这个村里。
她顶着宋春生的名字,用着“宋大丫”的经历,骗了所有人。
她为什么?
吴笑慈根本想不通。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和白朗两个人对照着教职工和学生的名单,把所有那张合照上出现的老师的档案全都找了一遍。
可惜的是,橡树小学和枫树小学都是希望小学,来这里教课的老师大部分都是大学生志愿者,鲜少有留下任教的。而且五年前两校合并之后,原本橡树小学的老师也已经散的散,转行的转行,档案残缺地七七八八,只剩下当年的校长,一位已经六十多岁的女士,现在还在枫树小学任教务处主任。
学生就更不用说了,所有学生的档案都不在,应该是毕业之后去了外地,档案全都外迁了。
两人记下了那位秦主任的电话和住址,然后把所有档案都重新排整齐放回原处,带着06年和11年两份橡树小学的档案离开档案室。
出来的时候天空东方已经有了朦胧的光亮,好像在昭示着一直笼罩在这片村上的迷雾,也终于要迎来雾散天晴的时候。
第32章5月5日,5:48
白朗和吴笑慈按照档案上的门牌号找到秦主任的家,两个人没有犹豫,直接撬门。
令人想不到的是刚敲了两下,里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谁啊?”
一道略显苍老的女声。
两人对视一眼,具是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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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是秦主任吗?”虽然刚才敲门很急,但开口之后吴笑慈特地放慢了语调。
“你们是谁?”老太太打开一道门缝,从空隙里看着他们。
“您好,我们是报社来采访宋春生的,想跟您了解一点情况。”她说。
秦主任打开门:“哦,是你们啊。”她身上披了条被子,转过身去慢悠悠地往屋里走,“我听他们说了,村里来了两个年轻人,想给小宋写本书。”她边走边说,“小宋这个孩子啊,这辈子太苦了,能成现在这样真是不容易,是该留本书,好好写写她。”
吴笑慈和白朗跟在她身后,看她从柜子上摸起眼镜给自己戴上。
“您和宋春生很熟吗?”吴笑慈问。
“还可以吧,小宋前一阵子回来以后,我见过她一回。”秦主任引导两人走到客厅坐下,“再往前,好像就是七八年前,小宋回来考毕业考试的那一次了。”
“那您对她小的时候有什么印象吗,就是她家出事之前?”吴笑慈问。
秦主任笑了笑:“姑娘,学校每年毕业新来几十个学生,当时我可能有点印象,现在过了十几年了,哪还能记得呢?”她说,“我倒是记得宋家那个二儿子,学习一直不错,可惜了啊......”
吴笑慈本来已经黯淡的双眼听到她这么说,突然又亮了起来。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
老师,大部分的老师,向来都是只记得住班上最调皮的孩子和学习最好的学生的。
“那秦主任。”吴笑慈试探着开口问道,“您还记得一个叫‘赵春生’的学生吗?06年毕业的,成绩很好,还拿了很多次三好学生”
“唉。”
冷不丁的一声叹息打断了吴笑慈。
“你们是真的不知道吗?”秦主任看着他们,缓缓说道,“赵春生在07年因为意外已经去世了。”
“什么?”
吴笑慈眨眨眼,一脸不敢相信。
“大概是07年的暑假的时候吧,还是别的老师告诉我的。她去爬山,结果从山上摔下去,当场就死了。”秦主任说,“不过这孩子也真是挺惨的,有个那样的父亲。”她顿了一下,突然问,“对了,我听说前两天那个赵望根死了?”
“嗯。”吴笑慈点头,“就死在宋家人的坟前。”
秦主任点头:“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主任。”白朗突然开口,“您怎么突然问到他?”
秦主任一愣:“赵春生就是他女儿啊。”
“什么!”
吴笑慈张了张嘴,脑袋突然像是被从天而降的大锤砸了一样,“嗡”的一声。
“您确定吗?”
吴笑慈因为震惊,嘴巴一直合不上。
“当然啊。”秦主任肯定地点头,“这么多年虽然我忘的人比记住的人多,但这个赵春生我是肯定记得的。不光是因为她名字和小宋一样,重要的是她是赵望根的女儿。”
吴笑慈还沉浸在这个劲爆的消息中,是旁边的白朗先回过神来。
“可是我们从来没听说过赵望根还有个女儿。”
他目光凝重。
“那是因为赵春生平时是跟着她爸在城里上学,只有考试的时候才回来。”秦主任回答道。
白朗从档案袋里掏出那张合照,指着上面的“赵春生”说:“您看看,是这个学生吗?”
秦主任盯着她看了半天,摇了摇头:“时间太久,不记得长相了。”
白朗回照片,点了点头:“谢谢您,今天打扰您了。”
“没事。”秦主任笑了笑,“我年纪大了,记住的东西不多,说的这些能帮你们就好。”她叹了口气,“其实小宋这个名字我也问过她,她说是因为当年她爸和那个赵望根关系好,所以才约定女儿叫一样的名字的。小时候总是大丫大丫地叫她,长大了以后用大名,还总觉得有点不适应。上次她来找我的时候我劝她换了这个名字,省的沾死人晦气,她说这是她爸给她起的,她自己不避讳,就不换了。”
“真的很谢谢您。”白朗起身,和面前这位老校长握手,“您给我们说的这些实在是太重要了。”
他拍了拍吴笑慈的肩膀,女孩一个回神,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听到那条劲爆消息之后,后面秦主任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现在眼一闭一睁竟然已经要离开了吗?
她急忙起身,匆匆点了点头,然后拉着白朗就往外走。
吴笑慈的脚步很快,快到好像有什么恶魔在后面追赶她一样。一直等到走到一处没人的角落的时候,她才停下来,靠着身侧的土墙,身子缓缓下滑。
“我的天。”
她眼神茫然,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喃喃道,“宋春生竟然是赵望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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