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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咬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贪狼星
说着说着,竟然还带了几句哭腔,“这算什么啊。”吴笑慈抬头望着白朗,“你说这算什么啊?”
他们以为的那个受害者,十一年一直生活在痛苦里的那位,竟然根本不是什么幸存者,甚至也不是他们之前设想的那样,是个想要博同情和关注的小人。
而是......凶手的女儿!
吴笑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大腿上传来的剧烈的疼痛告诉她,她不是在做梦。
“压根就没有什么‘07年出意外死的赵春生’,因为从那晚的屠杀之后,赵春生就消失了,她变成了宋春生。”白朗双手插在口袋里,幽幽地开口。
“那宋春生......哦不,是宋大丫呢?”吴笑慈急忙问,“如果宋春生取代了她,那真正的宋大丫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晚死的宋家人不是四个,而是五个。”白朗摘下眼镜,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显然刚才一拨从未预料到的信息,让他的大脑也有些疲惫,“只是不知道宋春生替代宋大丫,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
所谓善意也不过是因为害怕而明哲保身,而恶意是为了出名铤而走险。
吴笑慈靠着万溪村的土墙,这些已经在原地伫立了上百年的存在,是否能借着这渐渐升起的太阳照射下来的光芒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距离他们是不是已经触手可及。
在不断追寻着的路上,她,第一次感觉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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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胡二牙家,吴笑慈和白朗直接把自己的全部行李都打包好。
她的背包就在床上,相机的镜头有一处小裂痕,大概是那天她被打晕的时候相机倒在地上被自己身体的重量压的。
她打开自己那本巨大的笔记本,从范依依那里要来的剪报还夹在里面。
看来他们不在的这几天,没有人动过他们的东西。
也或许是宋春生已经都看过,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删除的。
吴笑慈把那张剪报单独抽了出





人咬狗 分卷阅读45
来,然后把那个大本子留在了桌子上上面大部分都是她曾经为了采访所做的努力,现在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换个思路,这个本子就留在这儿,算是个纪念。
钱甯的东西还在,可能从派出所协助完调查以后,她才会回来拾。
赵望根的尸体还在冯老头的棺材铺里放着,临走的时候两个人过去看了一眼,但在门口就碰见了几个带着口罩手套,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往外抬担架。
“不好意思。”吴笑慈快走两步上前,问站在门口的一个人,“请问刚才那是赵望根的尸体吗?”
那人摘下口罩,略带防备地看着两人:“你们是......”
吴笑慈忙掏出自己的记者证:“您好,我们是......”
“记者?”
那人立刻脸色一变,一把推开吴笑慈,“你们从哪儿听到的风声?这是办案现场,我们这里不允许记者进入,也不允许拍照!”
吴笑慈被男人推得一个踉跄,见他误会,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来采访的记者,我们是之前来采访宋春生的,赵望根的尸体还是我们发现的。”
“是吗?”那人扫了一眼吴笑慈和白朗,点了点头,“抱歉,刚才是我没了解情况。你们就是那两个记者吧,我听张队提过你们,说要找你们了解情况来着。正好,你们等会儿跟我们的车一块儿下去吧。”说完他才想起来自报家门,“对了,我是法医,我姓杨。”
吴笑慈转身看了白朗一眼。
“我们开车来的,等会儿车跟在你们后面。”白朗说。
“也行。”姓杨的法医指挥着里面的人把尸体抬着在前面走,他们三人在后面跟着。
“杨警官。”吴笑慈抬手指了指前面的担架,“杀他的凶手你们找到了吗?”
“找着了。”杨警官一边走一边说,“就是打死那老头那小子,他招了,说人是他杀的。”
“什么?”吴笑慈一惊,“胡二牙招了?”
“嗯。”杨警官说,“那小子说人是他骗回家的,聊了一会儿又带他到坟上,趁他不注意捅死他的。”
“可赵望根不是中毒死的吗?”吴笑慈眉头一皱。
杨警官一愣:“你们怎么知道的?”不过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你们看过尸体?”
“嗯。”吴笑慈也不掩饰,她点了点自己的嘴角,“嘴角、口腔里都有黄沫,感觉像是中毒。”
“你们观察得倒是挺仔细,不过那不是中毒。”杨警官解释道,“是他返上来的胃容物。”
第33章5月5日,10:00
“可是......”吴笑慈和白朗对视一眼,转头问杨警官,“胡二牙才十八岁,能打得过赵望根吗?”
“怎么打不过?”杨警官挑眉,“那孩子揍那老头的时候手可不轻,他的力气大着呢。”
到了村口,杨警官上了警用suv,吴笑慈则是跟着白朗一起上了停在村口多天,那辆带着她一路颠簸上来的越野。
打开车门的那一霎那,吴笑慈想了想,已经搭在把手上的手又放了下去。
她转头看着万溪村来的时候是薄雾浓云,走时是晴空万里。
巧的是,现在是早上八点,距离他们从芜城出发的时间,刚好是过了整整十一天。
十一天,颠覆了宋春生演了十一年的戏。
“哗”
身侧的车窗打开,白朗坐在车里敲了敲方向盘。
吴笑慈回神,转身不再留恋,拉开车门坐进去,深吸一口气,给自己紧紧地系好安全带。
因为滑坡的缘故,下山的路比当时他们上山的时候还不好走,不是石子就是土块,把吴笑慈一路颠得简直怀疑人生。一路上她两只手都死死抓着右侧窗框上方的把手,双腿并拢,好像神经一放松就会被甩出车子一样。
反观白朗,还是一派气定神闲。
不知道是不是车颠簸得太厉害,吴笑慈突然产生了一种幻觉。
她感觉自己其实并没有到万溪村,这是一天的经历,只是她基于宋春生这十一年的幻想。
她看向路的尽头,路的尽头还是路。
或许再过几个小时,他们会到真正的万溪村。在那里,宋春生就是一个经历了家庭悲剧奋发向上的孩子,她或许有些内敛,或许不愿意提及过往,或许还会因为以前的事留有一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习惯。
她宁愿是这样一个宋春生。
一个半小时后,越野车没有如吴笑慈的愿开往另一个万溪村,而是停在了华凤镇派出所的门口。
杨警官他们的车就停在前面,下车之后他指挥着助手把赵望根的尸体往后面抬,他则是留在原地等着吴笑慈和白朗下车。
“杨警官。”
先下车的吴笑慈背着自己的本体双肩包三两步跟上他,“宋春生还在不在这儿啊?”
“在呢。”杨警官说,“你刚才上车之前不是和我说了好几遍吗,我特地打电话回来确认了,她还在后面那条街上的招待所里住着呢,下午还有一堆资料要她签字。”
听到这里,吴笑慈的脚步顿了一下。
“那......”她皱着眉,“杨警官,我们能先去找一趟宋春生吗?我有重要的事想问她。”
杨警官犹豫了一下,不过想想凶手已经招供,尸体也已经拉了回来,叫他们回来录口供无非也就是走个过场,于是他也只是犹豫了一下。
“行。”
他低头看表,“不过下午两点之前要回来。”
“行!没问题!”
吴笑慈点了点头,转身刚想叫白朗,却发现那男人根本就没下车。
人在车上等着她呢。
吴笑慈拉开车门坐进去:“料事如神啊你?”
“什么料事如神?”白朗晃晃自己的手机,“我刚才接了个电话,还没来得及下车。怎么,口供不录了?”
“姓杨的警察说宋春生在后面那条街上的招待所住着,两点之前回来就行。”
吴笑慈看他打电话,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也是有信号的人了,立刻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拿出手机嚯,不看不要紧,一打开,里面一百多个未接电话,其中有四十多个是老姚的,还有她出差前已经定好的几个采访对象,剩下的都来自同一个号码她的“男朋友”,其实是她最好朋友,现在有个流行词叫做“gay蜜”的徐少让。
吴笑慈想了想,先给老姚发了个短信,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这些天不接电话不是因为完不成任务跑路,也不是看上白朗和他私奔,而是真的遭遇了暴雨加基站坍塌的大事故,并在短信的最后告诉他,她这次的采访任务很成功,爆炸式的那种成功。
发完短信,她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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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电话拨给了徐少让。
电话几乎是秒接。
“曹尼玛你是谁你快把吴笑慈放了!我告诉你个傻逼老子在芜城也是一响当当的富二代,你要钱就麻利儿说个数,敢动她一下我”
吴笑慈被他的尖嗓子差点刺破耳膜,忍不住暂时把手机拉远,等他骂的差不多了,才在这边开口。
“老徐,是我,我是吴笑慈,本人。”
那边听到吴笑慈的声音以后更加激动。
“吴笑慈我草拟大爷你是死了吗?这么多天不接电话!你是去采访了还是去当童养媳了?”
一边的白朗不轻不重地瞥了她一眼:“男朋友?”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随后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
“吴笑慈你在外面找野男人”
话没说完,吴笑慈这边就挂了电话。
“抱歉。”
她深吸一口气,把即将喷薄而出的脏话都压了回去。
吴笑慈放下手机,扯扯嘴角,“不是男朋友,只是个喜欢开玩笑的好朋友而已。”她一边解释,一边挂断再次打过来的电话。
【别打电话了,我工作呢。】
短信一发出去,果然电话那边就暂时消停了。
白朗正在开车,看不见身边女孩的表情,只知道她原本快要丧气冲天的状态因为这通电话而云开雾散。
“有件事想提前说清楚。”半晌,男人突然开口。
“啊?”吴笑慈茫然地抬头看他,“你在和我说话?”
白朗:“没有,我自言自语。”
吴笑慈:“......行你说吧。”怎么下了山这男人就变回之前那样不讨人喜欢了呢?
“......又没事了。”
吴笑慈听到这四个字刚想开口,车突然停了。
“到了,先见完宋春生再说。”白朗熄了火,先一步推开车门下车,一下车他就迫不及待摔上车门背对着车子,好像里面有什么催命的妖怪一样。
吴笑慈被整的莫名其妙,但也没办法,也只有乖乖下车,拿着自己的背包。也不管后面的男人,自顾自走进招待所。
而白朗则是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之后,才把刚刚从口袋里摸出来的烟盒又塞了回去。
他突然想起今天早上,他们两个人从秦主任家出来,因为无法承受听来的事实而抱着脑袋蹲在墙边的女孩说的那句话。
这算什么事儿啊。
他现在也想说。
这算什么事儿啊。
另一边,独自走进招待所的吴笑慈先到了前台。
“您好,请问205号房间的宋女士现在在房间吗?我们是来找她的。”
前台从电脑上查了查。
“抱歉,宋女士现在不在,你们要不先在门口等一下吧。”
吴笑慈一愣,转身看见走过来的白朗。
中午的温度升高,男人把外套留在了车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
“怎么?”他问。
“前台说宋春生不在。”
“有没有她手机号?”
“没有。”
白朗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一个电话打出去。
“帮我查宋春生的手机号。”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用另一只手抓着吴笑慈的手臂,把她拉到角落。
“好,你说吧。”
吴笑慈听到这句话,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记下男人说的那串数字。
问好电话,白朗就了线。
“你认识114的人?”吴笑慈看着电话号码,问。
白朗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身为记者连采访对象的电话都不知道,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吧。”
“当时不是在村里吗,都没有信号要电话有什么用......”
她一边说着,电话那边突然接通。
“您好。”是宋春生的声音。不过隔着信号,电话里她的声音比面对面讲话时听上去要柔和一些。
“宋主任,我是小吴。”吴笑慈说,“我们下山了,现在就在您住的招待所大厅里,想找您聊几句,您现在有时间吗?”
“我在后院,你们过来吧。”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吴笑慈再次走到前台:“请问你们这儿的后院在哪里?”
前台姑娘指指旁边的走廊:“从这里走到头,穿过厨房有个小门,出去就是。”
“谢谢。”
两人顺着前台指的方向走过去,果然在厨房的右侧墙上找到一扇一人宽的铁门。白朗抬手推开,两人走进去这个院子不过几十平米,三分之一被垃圾桶占着,剩下的空地上有一片小沙坑,正对面是颗高大的榕树,吴笑慈就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颗榕树下面。
“宋小姐。”
吴笑慈上前一步,唤了她一声。
宋春生如梦初醒,回头竟冲着他们笑了笑:“你们好。”
她穿了一件亚麻色的宽松衬衣,短发下是略显苍白瘦削的脸。
一如三人初见的时候。
“这几天在村里住得怎么样?”宋春生勾勾嘴角,“应该......不想再来第二次了吧。”
“如果我这辈子还有幸能采访到下一个宋春生,我当然也愿意再去一次。”吴笑慈认真的地回答。
宋春生似乎对她的回答有些讶异,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你们差点送命。”
“可是有价值。”吴笑慈看着她,心情难得的平静,“先向你道个歉吧,我们昨天晚上没经过你的同意,私自进入了村委会的档案室。”
宋春生嘴角浅浅的弧度瞬间消失。
第34章5月5日,16:00
短短几秒钟,吴笑慈就看出,宋春生的眼神变了。
随着那突然出现的笑意的消失而来的是,微动的眉心和凛冽的目光。
“哦,是吗?”宋春生看着对面两人,“你们想去找什么,又找到了什么?”
如果眼神也有攻击力,那么现在吴笑慈应该是站在北极一块移动的浮冰上,上前一步就是深不见底的北冰洋,但如果不跳下去,还有一万支箭从四面八方朝她飞过来。
可吴笑慈直视她的眼睛,没有任何退缩。
“你知道的,我只想要真相。”虽然对面的人充满敌意,但她依然保持冷静,两个人像是调换了一样,“即使是现在,我还一样保持着一开始想要采访你的热情。”
吴笑慈笑笑,“说实话,你的经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十一年你是怎么过的,最大的影响是对你自己,我们说到底都只是旁观者。对于十一年来说,十一天根本不算什么。”
“可你们只用了十一天,就知道了别人十一年都不知道的东西。”
他们知道了什么,宋春生虽然还不明朗,但也隐约猜到。
十一年的时间,虽然过得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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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活,但在别人眼里她始终都是另一个人。
尽管她拼命学习,考上了以前的宋大丫拼尽全力都不一定能去的学校,得到一份体面安稳的工作,拥有全国人民的怜悯心和所有人的关注。
但这十一年的每一天,每一秒,大概都会有那么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不停地重复着,那都是她偷来的人生。
吴笑慈从书包里掏出两张毕业照递给她。
宋春生接过来,那张一直淡漠的脸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
半晌,宋春生缓缓开口。
吴笑慈一愣。
不,她做得很好。
她把一个奋发努力的幸存者的形象扮演得惟妙惟肖,全国找不出比她再好的演员。
“原来那个宋大丫每天只知道调皮惹事,脑子不好学习也不好,她能做到我现在这样吗?”宋春生捏着照片的手微微颤抖着,“我比她样样都强,可就是因为有那样一个父亲,作为杀人犯的女儿的我的人生原本会是什么样,你们知道吗?”
她闭上眼睛,眼前又闪过十一年前那个夜晚。
那个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夜晚,使得所有人的人生都为之改变的那晚。
十二岁的宋春生半夜睡不着去找宋家孩子玩,却无意间看到了一家五口围着饭桌倒下的场景。
早熟的孩子没有天真到以为他们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惊慌失措,回家寻父亲,却发现父亲已经不知所踪。她想起前几天“你不是很喜欢宋家的二儿子吗?爸爸给你买回来好不好”那句看似玩笑的话,十二岁的少女隐约已经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杀了一家五口的凶手。
明天警察会来,大家会漫山遍野地找凶手,电视台会报道,报纸上也会写。
可是小村发展落后,全村唯一一台电视机还是她家的。
她要成为凶手的女儿了。
电视剧里凶手的孩子普遍都过得很惨,明明是和犯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却要背负比凶手还沉重的负罪感。
从此以后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正常生活。甚至可能长大后会变成和父亲一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她会变成恶魔吗?
她是杀人凶手的女儿,她的身体里是不是也会有这种基因?
这一切都因为,她是杀人犯的女儿。
如果,如果她是宋家幸存下来的女儿,一切就会完全不一样。
这个想法在她把宋大丫的尸体扔到山下的时候,在她的脑海里愈加深刻。
好在她和宋大丫很熟,可是村里很多人都认识宋大丫,她还要想其他办法。
她躲在茅草棚下,等着警察把自己抱出来,她穿着宋大丫的毛衣,全程把脑袋埋在警察的怀里,唯一一次抬头,被记者拍下了照片。
这张照片让她在日后自我封闭的每个日夜里胆战心惊。不过好在那张照片只是被放在了网上,在电视和报纸上出现的时候都打了马赛克。
然后呢?
然后过后的两年时间,宋春生都一直在宋家的小屋里,从没出过一次门。
这两年期间,全村只有三人见过她。
一个是胡二牙和他的奶奶,另一个就是范依依。
两年后她终于走出房间,大大方方地从村里每个人的家门口经过她瘦了,苍白了,看上去不仅和宋大丫不一样,也和以前那个赵春生判若两人。
这样已经足够了。
“我其实有个问题想问你。”
吴笑慈开口,把宋春生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胡二牙从小就和宋大丫一起玩,为什么他不揭穿你呢?”
宋春生缓缓张开眼睛:“因为小的时候是我们三个人一起玩。我是凶手的女儿,但也是他的朋友。”提起胡二牙,宋春生的眼中多了几分暖意,“只不过那时候他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呢?其实胡二牙的奶奶才是那个最包容我的人,她照顾我,还让胡二牙理解我。可惜好人不长命,她死得早。”
她抬起头看着天只可惜他们所在的这个小小后院是个不开放的后院,四周都是高墙,她就把头仰到最高,也只能看到一块四四方方的天空。
“可能是帮我这个凶手的女儿演戏太折寿了吧。”
“胡二牙的奶奶给他灌输的,就是要一直保护你的思想吧。”吴笑慈看着宋春生,“他确实做到了,他在任何时候都没有忘记保护你,那你呢?”
宋春生的眼神清明。
“你愿意保护他吗?”吴笑慈问,“演了这么多年,你应该也累了吧。”
宋春生“嗤”一声,笑了。
“是啊。”
她长舒一口气,“你说得很对,我真的很累。”
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像以前的赵春生,维护这个清瘦的形象,她每天吃得很少。她把所有宋家人的档案都烧毁,把宋家人的遗物集中到一个一辈子她可能都不会再去的仓库,她对所有事都云淡风轻,从来不让自己生气,生怕别人看到她可能会出现的狰狞的面孔,猜到她的真实身份。
她努力隐藏身为凶手女儿的基因,小心翼翼过了十一年,却在十一天前,听说赵望根越狱的消息的一瞬间,土崩瓦解。
“吴记者。”宋春生看向吴笑慈,“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如果当所有事都结束,你还想采访我的话,我愿意跟你去芜城,我们或许可以找个咖啡厅坐下来,安安静静地聊一聊以前的事?”
吴笑慈点头:“当然记得,而且我到现在还在等那一天的到来。”
“那就好。”宋春生挑了挑眉,“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她看了眼腕表,问,“你们和派出所约了几点录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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