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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听无常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温三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株梅树,发觉出了梅树周身萦绕的气息有些怪,是她从未见过的。
可能在地府待久了,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这么看过去,那束浅淡的光竟然有些吸引人。
姜青诉朝前走了几步,站在了梅树旁边,伸手拨弄了一下花瓣,胸腔传来一阵剧烈的颤抖,钟留的心脏狂跳,像是要冲出口中一般。
她连忙将手回来,脑海中一闪而过些什么,那模糊的画面里有张熟悉的脸。姜青诉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来那张脸是她在奈何桥上有过两面之缘的李慕容。
捉到了线索还能让它断了?
这回姜青诉没有犹豫便将手覆盖在了树干上,手掌传来的一股热流刺痛了她的神经,指尖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吸力栓在了梅枝上,不论她怎么用力也拔不出来。
她的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心脏跳动的太快,噗通噗通的声音几乎要将她淹没在其中,这回不是开玩笑的了,这感觉像是要死了一样。
姜青诉连忙想将手抽回来,偏偏不论她如何用力,那只手也丝毫不能动弹。
眼前的梅花顿时变得模糊,这片白皑皑的雪开始泛花,变成了一道道人影。
姜青诉疼到双腿支撑不住,单脚跪在了地上,她清晰的听见了耳畔有吵闹声,一声又一声,无比熟悉的声音,就在她的身侧喊着她。
“姜相说得这是什么话!难道礼部尚书做得不对吗?”
“此乃一国之母皇后娘娘的寿诞,许某人又怎么会不按礼法来办!”
“姜相,你虽位高权重,可这手也不能直接伸到礼部来搅弄风云吧!”
姜青诉一回头,看见的是满朝文武对她的不满,她早已惹了众怒,根本就不将这群人放在眼里。她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朝中有能者无不与她有一二分交情,几个年迈的顽固说的话,又何须听在耳里,放在心上?
姜青诉看向周围这些眼熟的人,心脏不可遏制地狂跳起来,她顺着那群人的目光一同看向高台之上穿着明黄朝服的男人,他背对着光,那张脸根本叫人看不清。
他低沉的声音就只说了四个字:“听姜相的。”
听姜相的。
听她姜青诉的。
一时间群臣不满,姜青诉缓缓勾起嘴角,心里却疼得滴血,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是那些老臣对她的鄙夷与愤恨,目光所及一人,姜青诉怔住。
方大人?不是在她死后的第二年就去地府报道了吗?
是了!
她死了,她已经死了。
姜青诉习惯性地抬手摸一摸脖子上的伤痕,触手是脸上挂下来的胡子,顿时让她清醒了不少。
白雪覆盖在钟留的身上,周围的场景也都熟悉了起来,是李家的祠堂,还有她身侧古怪的树。
钻心的疼痛从她的脖子后颈处传来,仿佛有刀正在砍一般,冰凉的雪顺着她的衣领滑下,融化为液体,就像那日她在去地府前看见自己无头尸首跪在午门,鲜红的血液顺着脖子滑入领口一般。
那血是烫的,和她的眼泪一样。
李家祠堂内,身形高大的钟留跪在梅树前,压低着嗓音呜呜地哭泣,随后像是承受不了痛苦一般哀嚎起来。
皑皑白雪包裹的祠堂中央,纷飞的黄色蜡梅花瓣卷了一地雪沙,姜青诉的魂魄像是被抽走了一样,逐渐无法依附在钟留的身上。
高大粗犷的男人与他身体里的纤弱身影重叠在一起,身影绰绰,像是有什么在强行将他们分离。
琅城西侧,花街柳巷某家青楼二楼厢房中。
年轻俊朗的男子身穿玄色衣袍,斜靠在长椅上,单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上端了杯茶,面无表情地看向趴跪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是近些日子在琅城烟花之地成名的,果真是长得玲珑标志,身形丰韵却不胖,朝面前的男子跪下时,半露酥胸,一副羸弱可怜的模样。
“这位鬼差哥哥,能不能放过奴家呀?奴家没做什么坏事。”说完,还用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看过去。
单邪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随后将茶杯往地面上一丢,有些无聊似地道:“嗯,正好没事儿,陪你玩玩儿。





且听无常说 分卷阅读11

那女子听见这话,嘴角勾起一抹笑,连忙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还道:“是,奴家一定会好好伺候您!”
单邪坐直了身体,看那名女子以搔首弄姿之态把上身的衣服都脱光,面朝着他还露出奴颜媚骨的姿态,鼻腔哼哼一些婉转勾人的声音。
单邪缓缓勾起嘴角,似乎是有些满意的,随后从腰间抽出了镇魂鞭,轻轻地在空中抽打了一下,镇魂鞭发出好听的嗡嗡声。单单是那在空中的一下,便让眼前的女子吓得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趴在了他的跟前。
“是小奴有眼不识泰山!无常大人饶命!”
“命?你不是早就没了?”单邪挑眉,狠狠地一鞭抽在了那女子的身上,啪得一声将那两百年的鬼魂从青楼女子的身体里抽了出来,青楼女子倒在了地上,而那鬼魂惧怕地惊叫一声,便要从窗户跑走。
门窗同时关上,屋内燃起了蓝火,浑身□□的女鬼嘤嘤抽泣,不死心地还想勾引来换的一线生机,毕竟之前她都是这么做的。
谁料到刚挺起胸,胸前便被抽了一鞭,魂魄从中间裂开,完好的身形顿时多出了一道缝隙,随后便是女鬼的腿,她的腰,还有她的背。
单邪玩儿得正高兴,长鞭勒住了女鬼的脖子,将她的脖子勒出了一条红痕,他低低说了句:“还是有道行的打起来才有意思。”
女鬼若不是已经吸了不少人间男子的阳气,根本就抵抗不了单邪三鞭,如今三鞭已过,她觉得自己恐怕要在这人面前死第二次了,如今只想来个痛快,别受折磨。
单邪目光一顿,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女子趴跪在梅树前颤抖的模样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姜青诉一半的魂魄离了钟留的身体,钟留的意识也逐渐回来了些。
他左右看了两眼,发觉不对,顿时将手从梅树上抽了回来,与此同时,姜青诉与他完全离体,只是还被牢牢地困在了梅树旁。
“白大人!”
一道蓝火从天而降,将那群花瓣烧个光,大雪骤然停下,风也静止了。
钟留就见一阵黑烟从姜青诉身边遮过,那梅花树秃了一半,姜青诉也不见踪影。
梅庄内似乎听见了动静,有人正朝这边赶来,脚步声杂乱急促。
钟留一跺脚,叹了声气:“救她也顺带救下我呀!”而后匆匆翻墙出了祠堂的院子。
第9章点梅灯:六
客栈内。
窗户吱呀一声被吹开,黑风带着几片白雪一同入了屋,窗户再度关上。
单邪将怀中抱着的人并不算温柔地扔在了床上,扔上去的时候姿势都有些别扭,他也没打算去调整,就这么眯着眼睛,仿佛瞪人一般瞪着对方。
姜青诉已经昏厥了,她现在比起沈长释只差不好,歪七扭八地躺在了单邪的床上,衣衫凌乱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似乎还在梦魇之中。
单邪转身,靠在桌边的椅子眨眼便到了他的身后,待他坐下,微皱的眉头才舒展,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胆子是有多大才敢附身去梅庄里?
脑子是有多蠢才把手贴上梅灵本体的树干?
躺在床上的姜青诉不知道无常大人的腹诽,头歪着,手扭着,腿曲着,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单邪还算好心,侧头叹了口气,觉得这姿势实在是有辱他的眼睛,于是起身准备给她调整得舒服一些,手刚贴上对方的肩膀,便看见一片从她发间落出来的黄色花瓣。
花瓣上萦绕着梅灵气息,还未散去。
单邪将花瓣拿起来,触手的同时,脑海中闪过了一些画面。
少年身穿靛色衣袍,锦衣华服,脸上沾了些许泥点,蹲在地上双手刨土,抬起头来爽朗一笑时,说道:“我要为你种一棵树,等我们将来垂垂老矣,再砍去做口棺材,葬在一起。”
单邪挑眉,手指松开,花瓣飘落在他的手心,眨眼便被冥火烧了个光。
再看向躺在床上的姜青诉,他伸手提着对方的衣领,把她往上拽了一些,好在姿势变了,看上去也不太难受。
单邪坐回了椅子上,指尖燃起了冥火,他道:“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从外推开,两个身影毕恭毕敬地将门关好,然后弓着背,低着头,慢慢走到了单邪跟前。
沈长释在梅庄门口等了半天等来了钟留翻墙出来,连忙过去问:“白大人,里头情况如何?”
钟留道:“里面没什么事,不过白大人有事了,我们也要倒霉了。”
两人回到客栈便哆哆嗦嗦地站在单邪的房门口,只等里面的人传话。
此刻入了房间,两个七尺男儿一副霜打的茄子模样,一齐对着坐在椅子上的单邪鞠躬:“无常大人。”
“嗯。”
“给无常大人添麻烦了,是属下的错。”
单邪了指尖冥火,从腰间抽出了镇魂鞭,抬了抬下巴道:“跪好。”
钟留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瞪向沈长释小声道:“都是你!为何不拦着白大人!”
沈长释撇嘴:“怪我?白大人附身在你身上,出问题了当然是你的责任。”
两人一边互相指责对方,一边趴跪在地上,毕恭毕敬,那姿势若非长年累月下来,也不可能趴得一模一样。
一道镇魂鞭打下,漆黑之中,传来几声风啸。
姜青诉醒来的时候,面对的是陌生的床幔,她深吸一口气,总觉得头疼。
纤细的手掀开床幔的时候探头朝外看了一眼,整个格局似乎是客栈,桌上放了一壶茶,她吞了吞口水,觉得有些渴。
光脚下床后便朝桌边走去,先是倒了杯热茶握在手中,再仔细打量客栈,想着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目光顺着客栈看了一圈,外头天已经黑了,屋内只点了一盏灯,所以有些暗,窗外的风将窗户吹开,哈开的缝隙带了些许月光进来,刚好照在了坐在窗边的男人身上。
姜青诉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往后退了几步,有些胆怯地问:“你……你是谁呀?”
男人一身黑色着装,在姜青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回过头来,好看的脸在茭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温和,只是眉眼之中带着些许冰冷。
姜青诉呼吸停滞了会儿,随后喘着气,脸上有些红晕,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好看的男子,让她有些无措。
“你醒了。”单邪合上窗户,单指指向桌上的油灯,灯火瞬间旺了一些。
屋内光亮充足了之后,姜青诉将男人看的更清楚。
“你是谁呀?这是哪儿?”那双桃花眼中带着几丝恐慌,双手背在身后,用力地将袖子绞在一起。
单邪目光一滞,随后朝她走来。
谁知道他一靠近,姜青诉便往后退,直至退到了门边,睁圆了眼睛道:“你你你……




且听无常说 分卷阅读12
你别再过来了!我告诉你,我爹是大官,你最好赶快把我送回去!”
“失忆?”单邪没将姜青诉的威胁放在眼里,只抬起右手,手心旋转这符文,掌心贴在了她的额头上方,片刻过后,他眉头紧皱。
少了一魂一魄。
姜青诉直接吓得坐在了地上,扁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
单邪回了手,垂着眼眸,再朝姜青诉伸出手时,对方双手举过头顶交叉,像是害怕他出手打人一般。
单邪嘁了一声,单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桌边,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随后自己落座在对面,满脸不爽地看着对方。
“你现在几岁?”看表情像个孩子。
姜青诉缩了缩脚,肩膀垮下,小心翼翼道:“十一。”
单邪无奈地喝了口水,还当真是个孩子,一旦少了魂魄便会心智不全,记忆断片,出现了部分空白,不过这种空白说不好。
现在十一岁,搞不好明天早上就一岁了,到时候躺在床上哇哇大嚎都有可能。
“除此之外,还记得什么?”
单邪的表情太过严肃,姜青诉不敢撒谎:“我……我不记得了,我本来应该是在家里休息的,一睁开眼就到这儿了。”
说完,她猛地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要向我爹要了银两才肯把我交回去?我听爹说,最近京城里经常有小孩儿被绑架,可是坏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不对,现在是四月,坏人还没被抓起来……”
单邪瞥了一眼窗外的大雪,喝了口茶道:“没有坏人,我不绑人。”
姜青诉双眼一亮,纤长的睫毛卷起,在眼下投了阴影:“那你要放我回去吗?”
单邪摇头:“你哪儿也不能去。”
都是沈长释和钟留那两人做的好事!带姜青诉贸贸然冲入梅庄中,即便他把人救回来了又怎么样?一魂一魄恐怕已经被梅灵本体吸入其中,若不想办法带回这一魂一魄,难保姜青诉会不会一直疯疯傻傻下去。
姜青诉抿着嘴,似乎在忍受极大的恐惧,桃花眼中积了不少眼泪,就挂在下睫毛上,偏偏不掉下来,看上去倔强又可笑。
单邪侧头叹了口气,声音总算不那么冰冷,尽量好声好气地问了句:“哭什么?”
“我饿……”声音像是受伤的小兽一般。
损了一魂一魄,的确会出现一些不适症状,饥饿不过是灵魂想要被填满的感觉,单邪无法,只能拿出一张冥符,随后在掌心燃烧。
姜青诉虽说要哭,但是在见到凭空多出来的火时,眼泪就止住了,惊讶又好奇地看向单邪。
只见冥火烧完之后,他的掌心多出了一盘糕点,放到了姜青诉面前后,顶着二十五岁女人面貌的白无常大人擦了擦手,抓起糕点便狼吞虎咽。嘴角沾了碎屑她也不在乎,粉嫩的舌头舔着下唇,吃得两腮鼓起,还不忘问单邪一句:“哥哥,你是变戏法的吗?”
单邪:“……”
感觉像在带个白痴,真想找人抽一顿。
姜青诉的脸鼓得像金鱼,还用一双认真的眼神看向单邪。
单邪挪开视线,低着嗓音:“你就当我是吧。”
琅城的雪下了一夜,原本已经融化了不少的屋檐再度成了白色,从楼上一片望过去,都是漫无边际的白。
清早客栈的小二就在门口扫雪,回头正好瞧见了从楼上走下来的大胡子,说话的时候呼出了一口白气:“哟,爷怎么不多歇会儿?”
钟留扭了扭脖子,脚下发软,浑身发虚汗,面色犯青,脑袋还痛。
他道:“做些早饭送上来。”
“好叻!”
单邪的房门口,两个男人一人手上端着清粥小菜,另一人手上端着包子油条,两人面面相觑了会儿,一同叹了一口气,随后抬手敲门。
“进。”
钟留:“无常大人,早饭拿来了。”
沈长释小声嘀咕了一句:“拿来给谁吃的?”
钟留摇头:“谁知道,他不是从来不吃东西的吗?”
两人嘀咕完这句,便听到一声清脆的笑,还是女人发出来的,惊得两人一同抬头顺着声音看去。
就见姜青诉身上披着不知从哪儿来的绒毛斗篷站在窗户边,伸手抓了一把雪,在手心捏成了圆形,笑呵呵地朝单邪跑过去:“哥哥你看,下雪了!”
钟留:“???”
沈长释:“!!!”
单邪看向那朝自己奔跑过来的女人,伸手在空中点了点,便有一股气将姜青诉拦在了他一臂距离之外。
姜青诉还觉得很有趣,拼命地用肩膀挤,手上的雪球融化,滴了几滴水下来。
单邪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头痛的模样道:“吃的放桌上。”
钟留和沈长释大气不敢出,把早饭放在了桌上。
单邪又对那边玩儿得不亦乐乎的姜青诉道:“吃饭,等会儿再玩。”
姜青诉有些不情愿地丢下了手中的雪球,光着脚跑到了桌边,看见沈长释的时候,脚步放缓,在看见钟留的时候,停在原地不敢过去。
钟留一脸大胡子,身上穿得又古怪,的确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另一侧的单邪叹了口气道:“别怕,吃你的。”
姜青诉这才敢坐在桌子边,端起一碗粥,小家碧玉般地喝起来。
钟留看向沈长释,一双牛眼瞪圆,眉毛扭动地几乎要飞起来了,沈长释耸了耸肩,弯下腰伏在姜青诉的身边,小声问了句:“白大人,你怎么了?”
姜青诉没回答他,反倒是单邪,一副忍耐快要到达极限的模样,从腰间抽出镇魂鞭,嘴角挂着阴冷的笑:“限你们三日内解决此事,否则,我就抽你们俩的一魂一魄,填进姜青诉的身体里。”
钟留、沈长释:“……是。”
第10章点梅灯:七
钟留和沈长释两人双手撑着下巴,一齐看向坐在对面小心翼翼吃着甜点的姜青诉。
单邪将姜青诉丢给他们俩了,拿了一盘甜点哄她说这两个看上去很像坏蛋的其实是好人,即便不愿意,姜青诉还是跟着这两人到了隔壁的房间。
沈长释道:“一魂一魄被锁在了梅庄,也就只有你能进去了。”
钟留瞪了他一眼:“我是能进去,我进去后也不知如何取出魂魄啊!”
沈长释:“……”
片刻后,姜青诉的点心吃完了,睁圆了一双眼睛看向他们,见这两人都皱着眉头不说话,于是开口问了句:“你们也是变戏法的吗?”
沈长释愣了愣,随后点头,伸出自己长长的舌头,阴森森地笑裂开了嘴角,吓得姜青诉顿时花容失色,钟留一巴掌拍在了他头上,将他死死地按在了桌子上,抖着大胡子道:“是障眼法,都是障眼法。”
还闷在桌子上的沈长释嘀咕了一句:“想到对策




且听无常说 分卷阅读13
没有?如若想不到,咱们俩就等死吧。”
“你是已经死了不用怕,我可还没活够呢。”钟留捏紧拳头,皱着眉心。
姜青诉瞧见他面前的桌上放了个葫芦,好奇地伸手戳了戳,钟留立刻将葫芦拿开道:“小心些,里面有东西,放出来就不好了。”
“是那女鬼?”沈长释拍开他按在自己头上的手,问。
钟留点头,沈长释顿了顿,又问:“魂体还在吗?”
“虽说被打得神志不清了,不过魂体还很全。”钟留说完,总觉得沈长释这问题不对劲,抬头果然看见对方又露出了方才阴森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奸诈狡猾。
钟留将葫芦抱在怀里,带着戒备:“你想做甚?!”
沈长释道:“白大人是魂体不全导致记忆紊乱,补上这一魂一魄就可以了,反正你这里有现成的,咱们先抽一魂一魄出来填入白大人的身体中,等梅庄之事解决后,再将她自己的寻到换回来即可。”
钟留将怀里的葫芦抱得更紧:“不行不行,无常大人会要了我的命的。”
沈长释伸出双手在他怀里抢:“若不解决此事,白大人再跟个小白痴似的下去,那才会要命呢!”
姜青诉瞧这两人你来我往抢夺怀里的葫芦,时不时还露出个凶神恶煞的表情,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心想着不能在此待下去了,得回刚才的哥哥身边。
她刚要出屋子,便被沈长释瞧见,沈长释伸出手给房门布了个结界,随后瞪向钟留:“是不是沈哥说话你不听了?”
钟留手上一松,葫芦便被沈长释抢了过去。
姜青诉见自己没法儿跑,吓得就要哭出来,沈长释端着葫芦慢慢朝她靠近,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尽量让自己瞧上去很和善:“小青诉,别害怕,哥哥给你一样好玩儿的东西啊。”
姜青诉瞧那人嘴角裂开,整排牙齿都露出来了,顿时吓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哥哥!救命啊!”
才来得及喊一声,沈长释便从葫芦中随意抽出了一魂一魄,也不看是哪类的,逮着机会就送入了姜青诉的体内。那红光闪了即逝,姜青诉还没来及流出眼泪的双眼便骤然闭上,五官归于平静,整个人站在那儿也不动弹了。
钟留搓着手走过来:“糟了糟了,你抽的是哪一魂一魄?”
沈长释眨了眨眼睛:“没所谓吧,反正她的魂体全了。”
钟留伸手在姜青诉跟前晃了晃,小心翼翼地问了声:“白……白大人?”
那双桃花眼慢慢睁开,正好与钟留对视,钟留吓了一跳:“白大人醒啦?”
姜青诉左右看了两眼周围,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沈长释从桌上拿起了空盘,吹了口气变了个糕点出来,转身递给姜青诉:“吃糕?”
姜青诉将目光落在了沈长释手中的盘子上,再抬眸:“我为何要吃你吐出来的糕?”
沈长释:“……”
姜青诉微微皱眉:“这是你俩的房间吧?”
“是。”
“怎么把我带来了?”
“这事儿解释起来比较长,总之你没事就好。”沈长释呼出一口气,随后用肩膀撞了一下钟留:“就说让你别贪生怕死,你瞧,好了!”
钟留呼出一口气,摸了摸胡子:“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姜青诉眨了眨眼睛,回想起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瞧见的场景,顿时啊了一声。
沈长释与钟留双双抱在了一起,同时扭头看向她:“怎么了?”
“无常大人呢?哎呀,这梅庄中有个梅树怪的很,这事儿得与你们说说。”姜青诉转身,拉开了房门,大步便朝单邪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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