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户川乱深
“李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不孝子!不知廉耻!”
李焱看了看黄玉良又看了看气极的爷爷,“爷爷……都是我不好,您别怪他……”
说着,从外面又走进来两个人,是李焱的父母。
李焱惊呆了,他记得,他的父母……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啊!”李焱母亲哭着朝李焱扑过来,“你这样叫我们以后怎么做人啊!你不怕走在外面人家戳你脊梁骨吗!”
“我……”李焱看着流泪的母亲和盛怒的爷爷,又回头看了一眼黄玉良,对方也在看着他,眼神中无波无澜,仿佛在等着他的决定。
“你还看他!”李焱父亲冲上来一脚踹在李焱身上,“跟个男人搞在一起,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说着,外屋又走进来好多人,有姜胜、陈子玲、自己的哥们以及公司大大小小的员工,李焱赶紧就抓过床单捂住自己赤裸的身体,但是被父亲一把抓掉。
“今天就让大家伙儿看看你这不要脸的样子!”说着,掐着李焱的脖子就摔在一边,又把黄玉良从床上拽下来跟李焱摔在一起。
“我以为他们俩闹着玩的……”
“怎么跟男人在一起……”
“真看不出来李哥是这种人……”
“恶心……”
“真是社会的败类……”
“赶快去死吧……”
无数的窃窃私语,无数的异样眼光,李焱几乎抬不起头,再不敢看周围任何人。
然而不知道是谁朝他吐了一口唾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朝他们吐唾沫,更不知道是谁砸断了椅子,用木棒朝他们乱打。
黄玉良浑身上下被打得淤青流血,说不出话,只是眼睛一直看着他,李焱再也忍不住,扑到他身上护住。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
“你干什么呢?”李焱爷爷拽住李焱的手,“你还护着他?”
再看到爷爷的立眉怒目,李焱再次退缩,心中有无数的苦楚流出来,“爷爷……你们别打他了……”
李焱父亲拿过一把刀放在李焱手里,指着黄玉良,“杀了他。”
李焱想要甩开这把刀,但是握刀的手被爷爷、母亲紧紧攥住,“我不能杀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李焱父亲捏住李焱的下巴,“杀了他,你就还是李家的子孙。”
“我不能……”李焱挣脱不了这么多人,又惊又气又急,眼泪刷刷往下掉,“我不能杀他……”
有人把黄玉良押在李焱跟前,黄玉良闭上眼,似乎是已经死心一般。
“杀了他!”
“李焱你听你爸的话!你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快回来吧!”
“不孝子!你还不动手!”
“李家没有你这样的继承人!”
无数只手握紧了李焱持刀的手,一点一点朝黄玉良的胸口移动,李焱根本挣脱不开,直至汹涌的、温热的、刺目的鲜红喷满他全身。
“咚”
黄玉良倒在他的面前。
周围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李焱看着面前毫无生气的躯体,他的眼睛睁着,看着他。
“啊……”
李焱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啊……”
一口难咽的气就梗在喉头,李焱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巨大的悲伤将他吞没,仿佛死掉的是他,身体的温度一点一滴的流走,似寒冰、似铁石,身体每一颗细胞都在叫嚣着我已死去。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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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地朝天看去,却只看到汹涌的黑色漩涡。
一点零星稀散的光突然间从浓密的黑云中落下来,像是雨滴,水珠落在李焱脸上、唇上,舌尖感受到一点点润凉和清甜。
这是什么?
越来越多的反射着光芒的雨滴落下,冲散了黑云,李焱几乎是贪婪一般张大嘴承接着这些甘甜的雨露。
这是什么呢?
黑云散去,李焱微微睁开眼,一位面貌枯瘦的老婆婆正在用一只勺子给他喂水。
“喝……喝呀……梨水,好东西……”
李焱浑浊的意识渐渐恢复一些,这老婆婆很眼熟,是谁呢?
“好了吗?再喝……”
李焱动了动酸涩的眼球,周围是一间极为简陋的木屋,门口的土灶台冒着热腾腾的水汽,“咕嘟咕嘟”翻滚的锅里传来甜香,不远处的桌上摆着一筐梨。李焱想起来了,这是他第一次来寒净寺,在附近那个小村遇到的送梨的婆婆,她不怎么会说话,但是却在提醒着李焱和黄玉良,让他们赶紧远离那个危险的村子。
“奶奶……您救了我吗?”
梨婆婆点头,微微笑着,“没事……没事……别哭。”
李焱苦笑了一下,自己哭了吗?可能是哭了好久吧,刚才那个虚假的又极为真实的梦,几乎逼得他喘不过气。
但是……
但是如果真的会那样呢?
李焱怔怔地看着梨婆婆,只觉婆婆清澈的眼神让他心中的委屈怎么也藏不住,“哇”一声就哭出来。
梨婆婆可慌了神,放下碗匙拍着李焱的胸口,“别哭、别哭……不怕……”
那噩梦似乎是过了太久太久,当再次感受到别人的善意,简直让李焱承受不来。
黄玉良与常明瑾来到寒净寺的山前,一路上,常明瑾并没有什么疑问或异样,这反而让黄玉良有些隐隐的忧虑。
他的计划,是将常明瑾骗到寒净寺,利用常闻等人制住常明瑾。按照黄玉良对常闻的说法,常明瑾的确在集石像,至于他是否蓄意解开石像的封印并不重要,寒净寺作为自古以来的镇妖护正之所,对常明瑾这种行为加以制止是必然的。在制服常明瑾之后,黄玉良再说服他交出玄经残卷和石像来换取自由,当他拿到玄经后就可以跟胡家进行交涉,放弃对李焱的追杀,当然如果樊华出于自己的意愿继续纠缠,至少可以确保解决他之后胡家不会再派出别的人马。
“心跳得这么快,”常明瑾转过头看着黄玉良,“是觉得从这偷走石像,有违你的良心吗?”未等黄玉良作答,常明瑾附身抓起路旁的一捧泥土,“本元大师圆寂之前,你见过他几个弟子吗?”
“见过,但是没接触,现在的住持是常闻,你认识吗?”
“不认识,”常明瑾将土块抛到一旁,“走吧。”
黄玉良先一步踏上阵法的地界,不与常明瑾对话,专心算着步数。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常明瑾跟在黄玉良身后,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打扰了他的计数,“但是一直不知道你这么尽心帮李燕子是为什么,这次去南京,倒是有点察觉你所执着的是什么。”
黄玉良停下脚步,但是马上又继续走。
“我觉得李焱应该是一无所知,所以其实你不是要帮他找他父亲,而是自己想找,是吗?”
黄玉良再次停下,转头看着常明瑾,“那你觉得是什么事呢?”
“不知道,猜的,或许。”
“你并没兴趣知道,所以我就不拿这件事当信息跟你交换了。”
“嗯……”常明瑾点点头,“但是你觉得,李焱的父亲还有救吗?我的意思是,你真的认为他长时间隐匿是因为他的神智足够清醒,自己藏起来了吗?”看到黄玉良额角有细汗流下,常明瑾露出一丝微笑,走近了压低声音,“若是当你找到他的时候,他变成一副流着口水的傻逼模样,你那三寸不烂之舌怎么从一个神混乱的弱智口中套出消息呢?嗯?”
黄玉良知道常明瑾虽然是这种轻佻戏谑的语气,但是所说的情况却并非玩笑。
看到黄玉良吃瘪让常明瑾十分高兴,“如果是上山参佛的步法,省了吧。”说罢,袖口蹿出一条黑蛇,常明瑾伸手捏爆,只见那黑蛇的血溅到面前的路上,形成一组怪异的咒文。常明瑾拉住黄玉良的胳膊踏上咒文,脚尖一碾,地上的砖石碎裂。
寒净寺的山门就出现在不远处。
“坐电梯感觉如何?”常明瑾放开黄玉良,走到寺前。
寒净寺的大门打开,住持常闻从中走出。
“从袈裟来看,你就是新住持了?”
常闻并不作答,合十的双掌上佛珠快速转动,口中同时诵出经文。几乎是同时,另外三名僧人从天而降,似是撕破天空的一角,拽着天穹图案的幕布落下,那天空般的布又化作袈裟,将常明瑾罩在其中。
忽然间火光大作,烧透了蒙住常明瑾的袈裟,而后火焰又瞬间熄灭。
常明瑾眯起眼看着常闻,周身蹿出无数条黑蛇。
三名僧人分别拿出木鱼,狂风骤雨般的敲击声细碎而整齐,所有的黑蛇乱成一团。
常明瑾手一抓,所有的黑蛇爆成脓血,血河在他周身围成一个圈,此时,常明瑾左半张脸的皮肤逐渐龟裂,布满细小的蛇鳞,黑发从末端开始有一半染上火红。
黄玉良第一次看到常明瑾露出半妖的象征,看来寒净寺的僧人修习的破魔咒的确有奇效。
“不动。”随着常闻的指示,另外两名僧人同常闻一样结了手印对准常明瑾,哑僧常行跃上一步,挥拳朝常明瑾打来。
常明瑾呼出两团狐火,常行的拳直接穿过了常明瑾。
“师兄,他将身体藏在阴阳两界之间了,改三千界照遍法吧。”那近视常度说着,三名僧人随即变了手印,狐火瞬间熄灭。
三僧破了常明瑾的狐火,常明瑾闪身躲过常行的拳,随后一把攥住其手腕,“你自己玩吧。”说罢招出一条蛇,捏爆溅血。
黄玉良知道常明瑾的黑蛇血有剧毒,刚要提醒常行,但是常行并没被蛇血腐蚀,而是他想向前却往后,想出拳却向后打,整个拳术套路都被打乱,一个人在原地乱转。
“你看得挺远。”常明瑾一个踏步到常度身前,常度惊诧的表情未落就被常明瑾摘了眼镜,右掌蒙上眼睛上,常度只觉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几乎是一鼓作气毫不停顿,常明瑾双掌一搓,一条庞大的黑色巨蟒从手中蹿出,将壮僧常觉缠困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常明瑾恢复成平常的样貌,踱步到常闻面前,“方丈大师。”
常闻的面上不做表情,盘腿而坐,周围的景象瞬间起了变化。
寺门两侧的院墙浮现出无数的红色石雕,黑铁锁链缠绕住院门,常明瑾皱起眉,就是这了。
常闻朝身后一抓,又是用手指朝常明瑾一点,院门大开,无数条黑锁冲出将常明瑾捆束。
常明瑾一口血喷出来。
施加在另外三名僧人身上的咒术也随之解除,三人一起走过来,朝常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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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十施礼。
常闻转过头对不远处的黄玉良,“黄施主。”
黄玉良闻声走过去,“常闻大师。”
“这妖孽制住了,不过,”常闻眼中的淡漠不退,“你可知,此前您带上山的李先生,受他控制盗走了一尊石像?”
黄玉良呆住了,看了看常闻又看了看常明瑾,只见其带血的嘴角浮起一抹笑,黄玉良几乎暴怒,“你在用蛇控制他?!”
常明瑾刚要张嘴说什么,却是刚发出一点声音就说不出话了。
常闻手掌覆在铁锁上,“锁链会逐渐封住五感,他听不到您说什么了。”
“这……”黄玉良有点慌神,如果李焱仍受控于常明瑾,不知道此时去哪找他,“我会尽快找到他,您先不要杀了他,我还需要问出他藏的石像的下落。”
“这是自然,不过这妖孽太危险。”常闻从怀中取出刻满了梵文的金刚杵,捏住常明瑾的下巴让他露出牙齿,一下就刺上去,随之就是常明瑾痛苦地挣扎。
“您这是……”
“我拔了他的毒牙。”
正说着,常明瑾的发尾末端化成一条蛇,闪电般咬住黄玉良,常闻眼疾手快用金刚杵刺死黑蛇,“不用担心,他已经没有毒了。”
黄玉良按住血印,点点头,“您先关住他,我这就去找李……李先生的下落,找到他会第一时间跟您联系。”
“好,”常闻点点头,“希望您尽快找到他,石像不能长时间在人手中,您知道后果。”
黄玉良心绪繁乱地下了山,在常明瑾那条蛇咬住他的时候,他知道常明瑾不是要用蛇毒杀他,而是做了一次短暂的通感,他说:
“回北京找赵志德。”
只到此,蛇就被常闻刺死了,他不知道常明瑾后面还有没有话,有的话,找那个赵志德做什么呢?这次的圈套已表现得很明显,但是常明瑾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最后那一下也不是打算杀他泄恨,而是给出一条线索,这倒是让黄玉良有点摸不着头脑。
正在胡思乱想着,路旁冲出一个人影,上来就抓住黄玉良的衣袖。
黄玉良一惊,定睛一看,是早前在此地附近遇到的送梨的老妇。
“您……您是又要送梨给我吗?谢谢您,不过我有急事,先不……”
梨婆婆忙摆手,“有人……你的……”说着,用手指着荒村的一个方向。
“我的?”
“你的……”梨婆婆边说边拽黄玉良,“来呀……”
这婆婆能够在满是妖魔傀儡的怪村活下来,还能在这些傀儡的眼皮子底下行善救人,黄玉良就觉得她不是普通人,而且常明瑾上次来也没有除掉她,此时此刻突然出现,又意有所指,当然是要跟过去看看。
随着梨婆婆七拐八绕走到几乎是荒村的尽头,只见她的家门口被两棵梨树环绕,一棵白花满树,一棵香果累累。
黄玉良有些惊奇,这婆婆果然不是普通人。
几乎是没来得及欣赏,梨婆婆就推着黄玉良进屋,一进屋,黄玉良就呆住了。
一脸憔悴的李焱坐在床上。
李焱看到黄玉良,几乎是灰青的脸上也露出些许光。
黄玉良直接扑过去抱住李焱,“你怎么了?受伤了?”
李焱摇摇头,“我跟奶奶说你一定会来的……”
黄玉良转头看了看梨婆婆,见她枯瘦的脸上舒展出一个和蔼的笑,黄玉良几乎是忍不住,重重地朝婆婆点头,“您救了他是吗?谢谢您!”继而转头掀起李焱的被子,“你怎么了?哪受伤了?”
“不是受伤,你听我说……”李焱让黄玉良稳住,“我两天没睡觉了可能脑袋不太好使,你仔细听我说。”李焱顿了一下,“控制我爸和大爷爷解开石像封片的,就是寒净寺的和尚,我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变的男的,带到了全是铁锁的内层空间,那佛塔里有四座石像,有三座是解开封片的。”看黄玉良没有疑问,李焱继续说,“之前咱们算,有三座石像在寒净寺,有三座在我爸他们手上,但是不对,数目不对,寒净寺的就是解开封片的,你懂了吗?他们是一起的,不是他有仨,那个有仨,而且……”李焱仔细回想着,“我在意识混乱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戴面具的男人,他肩膀上有我家的燕子纹,肯定是我大爷爷。”
黄玉良仔细想着,如果此时此刻李焱不是被常明瑾控制着,那么他所说的就太可怕了。
李焱指了指屋子的角落,石像被婆婆用梨树的枝条和花朵缠起来了,“奶奶暂时封住了那个石像,但也因为这一座是没被解开封片的,没有那么大的邪气,我被三座解开封片的冲到了,只要一睡着就会做噩梦,”李焱抓着黄玉良的胳膊,“常明瑾有办法保存石像,就有办法消除这个,我手机丢了,一直没办法联系你们,你跟他去完南京之后,他去哪了?”
黄玉良仔细思考着两方的说辞,最后决定相信李焱,因为如果李焱受到了控制,没道理只拿走一座石像,常明瑾也没必要再跟着他上山。但是他几乎是说不出口,常明瑾已经被他设计困在寒净寺了。如果常闻等人就是幕后之人,那么任黄玉良说破天也不可能再放常明瑾出来。
回想起常明瑾的行为,在失去五感之前听到李焱拿走了一座石像,他让黄玉良回北京找赵志德。
几乎是刻不容缓。
再次重重拜谢过梨婆婆,黄玉良背着李焱走出那飘满梨花和果香的小屋。
李焱被解封的石像邪念冲击,期间幸得白衣男人和梨婆婆的相助没有崩溃,但是残留的邪念让他只要一入睡就备受折磨。身心俱疲濒临崩溃的他被黄玉良连夜带回北京,一路上黄玉良陪着他不睡,两人到京时已是双眼布满血丝。
黄玉良搀着李焱推开常明瑾的咖啡店,服务生杨尧见二人的神色就知道出事了。
“他怎么了?”
“常明瑾让我来找赵志德,你知道这个人吗?”
“知道,我来联系,您先把他带到楼上的房间去吧。”
黄玉良照办,将李焱扶到二楼的房间。
一路上,李焱不是看不到黄玉良的表现,但是一直没说,此时此刻看到他仍担心不已,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我死不了,顶多疯了……”
“别胡说八道!”
李焱一直握着缠满了花枝的石像,从来不让黄玉良碰,“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世上会有这种东西,好多好多东西我都不敢相信……”
黄玉良其实不想听李焱说这种话,简直就跟弥留之际的倾诉般,但是李焱想说,他就听。
“你常说,让我不要轻易相信什么,但是我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实实在在的,”李焱的眼睛亮晶晶的,“如果我不相信世上会有人无私地对我好,那么奶奶就救不了我了,不是吗?”
黄玉良点头,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尖直泛酸。
“我也想相信你对我是真的。”李焱的眼眶中有水光涌上来,“我在梦里杀了你一遍又一遍……我受不了……”
黄玉良攥起李焱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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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住地吻着,“没事儿……那都是假的,它在……是石像,不是你……”
“我怕……”李焱的眼泪流出来,“如果真的……如果我真的已经杀了你了,你现在是我想象出来的,怎么办?”
黄玉良没见过李焱这种脆弱的样子,简直心疼到不能自已,一向巧舌如簧但是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是默默地搂着拍着。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房门被推开,一个大高个儿白领装扮的男人探进个头,“哈喽?”
黄玉良了心绪,站起来迎上去,“您好,您是赵志德赵先生吗?”
“我是,”名叫赵志德的男人走进来,看了看黄玉良,“是你吗?”又看到坐在床边面色灰败的李焱,“啊,是你吧?”
什么是你妈是你爸的……黄玉良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怎么说呢?好像不是那么靠谱的样子,有点傻愣愣的感觉。
赵志德走过去,抓住李焱手上的石像,李焱当即有点惊慌,赵志德忙摆手,“给我吧,没事儿,先放一边。”
“这个石像……”
“我知道这个玩意儿,我不怕这个,给我吧。”赵志德从李焱手里拿过石像,放到屋子角落,“好,本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明瑾会让你们来找我,但是既然是这个玩意儿,我就明白了。”赵志德朝李焱指了指床,“别的甭说了,上床吧。”
黄玉良一听,略带惊讶的眼神看着赵志德。
“哦哦……”赵志德脸上有点尴尬,“我的意思是,上床上躺着吧。”
“我……我不能躺下,我一躺下就会睡着,睡着了就会做噩梦。”
赵志德一拍手,“哦那太好了,我还怕你睡不着,那等我睡着了你再睡,”看到俩人茫然的表情,赵志德更尴尬了,“就是……你可以理解为,跟我睡一觉就没事了,单纯的睡觉。”
黄玉良不知道赵志德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但是他这么说,可以确定的是他的能力是需要在睡梦中进行。随即朝李焱点点头,示意他就照赵志德的指示。
赵志德先上床躺下闭了会儿眼,然而过一会儿仍是睡不着。
“哎呀我满脑子都是公司的方案,睡不着啊……”赵志德小声嘟囔着,“赶紧睡吧赶紧睡吧,睡完了还要回家干活,还有四个ppt没做,下周出差的票也没定呢,好烦啊为什么这么多事儿啊……”念叨着更睡不着,赵志德坐起来,“你们有没有什么可以快速让我睡着的……”
黄玉良早就受不了他的念叨了,从包里掏出先前自己母亲给李焱做的附催眠咒的大黄鸭,朝着赵志德一捏,“卟”的一声,赵志德直接躺倒。能够中这种最初级的咒术,黄玉良实在难以断定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能力。
李焱在赵志德身边躺下,脸上带着赴死一样的表情,黄玉良知道现在睡觉对李焱来说有多痛苦,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放心吧,我就在这呢。”
李焱点点头,闭上眼。
李焱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背着一个大包正在楼宇间奔跑,停不下脚步,只能不停地跑,他只觉得有人在追他。
是什么在追?
天色好黑,看不清路,周围是一条条巷口,不知道通向哪里。
天空中三束强光打来,照在李焱的身上。
轰鸣的直升机盘旋着,搜索的强光将他暴露。
李焱只觉得要逃跑,赶快逃跑。
警笛的声音响起,似远又近,好多辆,好多人。
扩音喇叭在说什么。
无数的警车和警察把他包围,警察挥着警棍将他打倒押住,身后的背包掉在一旁,大把的珠宝首饰和纸币从包中散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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