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户川乱深
李飞蒲见李焱得了石像,果然受指示一般,以更猛烈的攻势来袭。李焱将石像绑在胸前,一手匕首一手金刚杵,得着些微机会便是朝怨女索上猛削猛砍。李飞蒲执意夺石像,顾不得怨女索,加上对阵李焱多时,将他逼得节节退败却未得一手,手上动作越急,破绽便是越大,每每出手均被李焱以腿、肘挡掉,眼看马上能捉到打中,却又是差那少许。
李飞蒲回身蹬墙,双掌前扑以“衔泥”攻过来,李焱马上“倚风”侧移以“傍屋”攀住钟乳石,回身“还南”反向跳到李飞蒲背上,一脚将其踹倒在地,手上匕首与金刚杵一错,当做剪刀一把斩断怨女索。
别说是常明瑾,此时连陆潇都看明白了,李焱方才一直不使燕归去躲避,而是以燕子手的路数挡住李飞蒲,看似艰难,实则保存体力。此时一招看破,燕归去使出来如行云流水,果然将李飞蒲一击击倒,他再想跑可就难了
然而李飞蒲的毒手功仍是威胁,瞬时间李飞蒲翻滚起身,对着李焱一个扫腿,双手撑地腿式再起,倒立着便是接连几脚欲逼退李焱。
没有怨女索护身,他还能挣蹦多久呢?常明瑾冷笑,手上解析莲花力场的动作不停,几根头发化作黑蛇,顺着脊背滑落,悄声而快速地接近两只缠斗的燕子。
李飞蒲动作变得迟缓下来,李焱却是以燕归去带起燕子手的攻势,步法腾挪,身形翩然,一口气将李飞蒲逼入墙角。
挡下李飞蒲的掌势,李焱一招“栖枝”使出,一手擒住他肩头,一脚勾住他腿窝,“咔”一声卸了李飞蒲的胳膊。李飞蒲不知疼痛般,一招“钻柳”以肩头撞在李焱心窝,回转身形逃脱开去。
然而没走两步,李飞蒲不受控制地又走了回来,整个步法混乱搅成一滩烂泥,自己被自己绊倒在地。
角落里钻出数条长蛇,爬到李飞蒲身上将其缠了个结实。
李焱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常明瑾,朝他点了点头。他刚才就注意到常明瑾的黑蛇盘踞在这暗处,暗中结成了密布着红色咒文的一块区域,他将李飞蒲逼到此处,又留了破绽让他走,也正是引他入阵。看刚才李飞蒲的样子,不用说,这是常明瑾惯用的“方违之术”了。
“现在怎么办?”陆潇走过来,踢开被斩成两截的怨女索,“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么厉害?”
“是李家村百十多条人命。”
“大……大哥……”陆潇看李焱神色严肃,也有点怯怯的,“他……真是你爸吗?”由于李飞蒲带着恶鬼面具,陆潇始终难以将他二人的关系联系起来,再加上刚才他二人那一场打斗,武术路子复杂又凶险,看得出是真的没留手,爷俩真的会这么打吗?
李焱张了张手,手上还留有怨女索的阴冷,这浸染着李家村惨剧的邪器已被毁去,但还有一样,他得处理。
“爸……”李焱低下头,垂下眼,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别怪我……”
说罢,李焱摘掉李飞蒲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张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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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无神的脸,也是他追寻至此的原因。
“他……他怎么了?”
李焱踩碎恶鬼面具,压住李飞蒲的肩头,一刀下落,斩断他一条小臂。
陆潇连忙捂上嘴,转身朝常明瑾跑过去,“他他他……他把他爸胳膊砍了……”
“还会砍第二条的。”
陆潇转过头,果不其然,他真的觉得这不是亲父子。
“你没发现都没血吗?”
李焱小心地脱了被毒手沾染的外衣外裤,这得亏是冬天他穿得多些,要不然也不敢跟李飞蒲这么近身打,若是像黄玉良那样作死的一年四季外套里只穿一件衬衫,被打穿衣料就麻烦了。
常明瑾站起来,走近李焱,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递给他,他有兽皮幻化的衣袍,倒是不担心气温。
“让我……自己呆一会儿吧……”
“我是来提醒你别愣神,可能还会有人。”
“那莲花……”
“只是纯净的佛法之力,我再研究一下。”
李焱转头看向李飞蒲,说实话,他不知道怎么办,他能毁掉象征着李家村惨剧的怨女索、能斩断害人害己的毒手,但是若让他杀掉已成活尸的父亲,他真的做不到,即便对李飞蒲来说那是解脱。
我有那么多事想问,我有那么多话还没说,您知道妈死了吗?您知道杀了奶奶的毒手,现在也在您自己手上吗……李焱看着李飞蒲,但不同于李洪,李飞蒲眼中没有一丁点的回应。
那些问题的真相,对李焱来说其实也没有太大所谓了,总归是已经失去了,现在来说,就连他最后在追寻的,其实一直以来也都是失去的。
啊……想起来了,那是在南京鸡鸣寺遇到的怪先生说的。
这一切终归是徒劳。
“我该怎么办呢……”
依照张广之所想,上下两部八门被抹掉生死,以杜开代替,他便可以算尺将缺失的生死两门补回来,使八门复归,这样生死相并存,破了内层的运转原理,便可从剩余的四方择一进入。除生、死、杜、开之外,还有景、惊、休、伤,这四门中,休门本最吉,但休门不讲用兵,考虑到他们行动目的,则是选景门为佳;由于两部八门之故,西、南两景门又分别对应南伤、西惊两凶门,惊门可行险兵,就意味着得从伤门出,这使张广之非常担心。
“怕什么。”关树东不以为意,“伤门易见血,我们什么时候怕过流血,再说还不知道流的是谁的血呢。”
在调查这些地点的期间,黄玉良又依照张广之的需求从外地调了人手过来,维持阵法期间,他需要在八门正中,需要最少八人守在各个方位,随时关注周围的状态,眼下便分配了人选。
“我觉得,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吧。”在这些人中,只有黄玉良属于天劫之后,他直觉能从内层找到黄家的失踪人口,那么凭这个身份,就能第一时间赢得信任、获取信息。
关树东一点不怀疑黄玉良的脑力,但黄玉良不能打,他就不同意了,“遇到危险怎么办?你还是在旅馆里呆着吧。”
祁红伟倒是能理解黄玉良的理由,“我来保护他,就让他跟咱们一道去吧。”
“姜胜你的实战经验少,就留下来保护张广之,如果遇到强敌不要硬上,很少人能比你力气大,也很少人能跑得过你,记住,”黄玉良拍拍姜胜的肩膀,“你的任务是保护张广之,他太弱了,非常需要你。”
“我知道,我会保护他的。”姜胜一脸的不辱使命。
张广之心说你为了激励小孩儿也不用这么糟践我吧!
“那前锋就是祁叔、关叔、小白和我了。”
关树东冲白义尘抬了抬下巴,“小子,别扯后腿。”
白义尘的磨刀石擦出火花,“叔叔,小心老腰。”
由于手机信号不稳定,几人约定了时间,黄玉良四人事先前往西部惊、景门,张广之和姜胜前往正中心,待时机一到,便着手后续相应动作。
其实黄玉良有点疑惑,或者说拿捏不准张广之此番动作能否使他们成功进入内层空间,毕竟他只说肯定会出现异景,但如何“异”法也是说不准。
“对于没有完全把握的事,心虚了?”
黄玉良接过祁红伟递来的水瓶,大概正是如他所说。
“你……”祁红伟坐过来,有点欲言又止,“你和你……男朋友……怎么认识的啊?”
黄玉良笑起来,“因为您啊。”
“我?因为返祖咒的铜镜碎片?”
黄玉良点点头,“他在找他父亲李飞蒲,他父亲当年偷走了碎片,所以……”黄玉良顿了下,“我本来是想,等找到他父亲的时候,要他假装人质,让他父亲说出是谁拿走了碎片,现在倒是不用了。”
“还是挺巧的,一环扣一环的巧合,”祁红伟略微皱了下眉,“倒是你先前说,传说中的仙人尾石像只有七个,而且还是那种来历,倒是让我很吃惊,要是早点知道的话,可能……他也不会……就此失踪了吧。”
“九尾狐三个徒弟的事迹几乎没有任何资料流传下来,这倒是不怪您,我先前也只是怀疑这个传闻,要不是真的接触到相关人士,这种事是真的很难挖掘到的。”
“就是那个,常明瑾?”祁红伟想了想,“张广之对他的评价不太好。”
九门龙子虽在过往的历史中与胡家有过交集,但因胡家不属于天劫之后,他们也是许久没有监控过;祁红伟对京中出现的这一位混血半妖有所耳闻,但并没有多做打听,更何况常明瑾并非胡家嫡系,他的底细外人知道的并不多。
“但是李焱对他的评价倒是相反,他认为常明瑾只是幼稚。”
“那应该就是了。”
黄玉良倒是不认为这是祁红伟这位亲生父亲对儿子的厚重滤镜,纵观李焱的所有遭遇,这种几乎趋吉避凶的本能,自身的武艺和阅历占了多少比重,而祁红伟又在背后出了什么力呢?
“祁叔……”黄玉良尝试着问询,“正元金,有识破人本质的能力吗?”
祁红伟笑起来,“人心难测,不会有这种本事的吧,”说着,又顿了一下,“倒是多多少少能洞察到倏忽间的恶意罢了。”
果然如此。
“时间差不多了。”祁红伟的手机闹钟响起来,招呼了关树东和白义尘,四人就位。
眼下的环境是一处山窝,并没有黄玉良等人最初找到的存放半妖尸骨的山洞那般明显,白义尘凭借黄玉良做的地标和测量工具才找到了埋葬半妖尸骨的墓葬坑。这墓葬坑中不仅有新冒芽的醉七,还有能够压制妖兽的稀有矿产油红玉。
秒针跳转,时间规整,黄玉良四人背对背密切观察着周围环境,但五分钟过去,周围没有半点变化。
“你们……”
“别说话。”白义尘听到细微的声音,不好形容。
又是几分钟过去,那声音不仅白义尘,其余三人也都听到了,并且是越来越大,或者说是越来越震耳欲聋。
水流。
“河道!有没有河道!”
黄玉良话音刚落,白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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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已箭一般飞出去,“这边!”
就在不远处,一个早已干涸的河道,不知哪的水流破势而出,从上游倾泻下来,夹杂着土石草木和震耳的轰鸣。
“这算是……异景吗?”
“景门属火,但此处的景门是上部八卦的镜像,出现与火相反的东西,倒是说得通。”黄玉良捧起那浑浊的水流,“所以……现在怎么……”
正说着,关树东朝飞落而下的水流走去,那一处断崖形成了小型的瀑布。关树东伸出手,此处的瀑布,没有水流的实体感,甚至没有温度。
“就是这,没错,来吧!”
关树东纵身一跃跳进瀑布之中,其余三人跟上。
虚无的失重感稍纵即逝,当黄玉良等人回过神,已经身处于一个狭小的石室,石室内堆放着不少简陋的生活农具,犁耙、草筐、生锈的铁铲等等,一时间看不出这里到底是哪。
祁红伟冲众人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窜到门后,仔细辨别着门后。
门后传来快速走过的脚步,夹杂着一些人的说话声。
“小心点,可能有人闯进来了。”
“进入‘暗盒’了,有人破坏了阵法,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先不要出阵……”
门外人说话声渐弱,应该是已走远。
“是对半妖施咒后,将他们劫到这儿的术士吗?”黄玉良凑过来,低声道,“感觉不像被人操控了,神智很清醒的样子。”
“半妖多少都修习过破解迷神幻术的咒法,这些术士能控制半妖的神智,咒法修为不弱,小心点。”祁红伟嘱咐过,轻轻打开石室的门。
石室外的过道依旧是岩壁层似的隧道,闪着忽闪的火光,两边均通往深不见底的远处。
“唔……”白义尘闷哼一声,“油红玉……”
祁红伟看向白义尘,又看了看隧道周围,没有发现油红玉的结晶,又看了看隧道里的石灯,原来这些石灯都是以油红玉做燃料。
“这里有很多,你还撑得住吗?”
白义尘屏神静气,霎时间换上白家的兽皮,缥缈白纱衣袍上覆尖刺甲胄,“撑得住。”
“哪边?”
黄玉良指向隧道右侧,“刚才的那俩往这边去了,从他们俩说的话可以看出是找人商量去了,那咱们去他们来时的地方看看。”
四人小心翼翼往隧道左侧走去,沿途有不少石室,挑拣几间探查,多为贮存粮食、草药的库房,也有不少农用铁器,这里像极了一个基地。
走了没多久,隧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铁门,黄玉良和祁红伟附耳其上,隐隐听得门后有人的断断续续抽泣声。二人对视一眼,祁红伟一个歪头,示意进去看看,黄玉良朝白义尘一个指示,白义尘亮出骨剑一剑削断门锁和铁链。
“你们进去,我把风。”关树东给几人轻掩上铁门,缩在最近的一个石室内。
黄玉良等人一进到铁门内,就被惊呆了。这里不是一个基地,而是一个巨大的监狱,铁门内是一个个狭小的隔间,每个隔间树立着粗大的铁门牢笼,门口燃着油红玉的灯火。
白义尘在这里极为不适,黄玉良赶忙让他也出去跟关树东会合。
黄玉良一个个隔间看过去,每个隔间都关着一个人,男女均身形枯瘦,女人多为孕妇。被囚禁的这些人都不敢正眼看黄玉良和祁红伟,缩在墙角不住地小声哭着。
“这些人……”
“这些不是人,是半妖。”
黄玉良想问的正是这,想来被囚禁在此的,都是那些失踪的天劫之后了。
“喂,你,过来。”黄玉良冲其中一个女人,“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
“我……我……”女人匍匐爬过来,“我叫闵思畅,是山西人……”
黄玉良看向祁红伟,祁红伟想了想,“祖上是褐马鸡?”
“是的……”
“这里,谁是长白山黄氏?说出来……”黄玉良对着女人露出一张阴森至极的脸,“说出来下一个就不是你……”
女人被黄玉良吓得直哆嗦,暗暗指了一个方向。
祁红伟知道黄玉良是为了套情报故意表现这个样子,看那女人如此惊惧的模样,可见他们在此受的罪当真难以想象。
黄玉良快步朝闵思畅指向的方向走去,敲了敲那人的铁门,“哎,过来……”
门内是一个已怀孕的女人,对黄玉良的眼神是无比的轻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么硬气?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顾了吗?”
“这孽种,我恨不得他出生就死,我还顾他?”女人咬紧了牙冠,“上天看着呢,上天看着呢,你们就等着吧……你不得好死你!”
黄玉良换上一个平和的表情,“黄颖。”
那女人明显一愣,转而又恢复成厌恶的神色,“姓黄的我一个都不认识,不用再问了。”
黄玉良又冲祁红伟,“能把锁打开吗?”
祁红伟上前握住门上锁,一个抖劲便打开门锁。
“你们要干什么?”
黄玉良快步上前抱起黄家女人,与祁红伟一起带着人回到关树东二人藏身的石室。
“她是?”
“是我家族人。”
那黄家女人不住地看着石室中四个男人,一脸不敢相信,她难以分辨这些人是不是在做戏,但若说是做戏,白义尘身上的衣袍可做不得假。专修剑法的白家与黄家世代交好,此时白义尘出现在此,让黄家女人生出一丝希望。
“你们……你们真的是……”黄家女人抓住白义尘的衣袖,“真的是外面进来的?不是在骗我?”
黄玉良示意不要太激动,将声音压下来,“你以最简短的方式,将这里的情况说给我们。”
黄家女人简直是不可自抑地哭出来,但她又知道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引来看守的人,几乎是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让心情平复下来。
“全是作孽……”
女人名叫黄艳玲,被抓到此地已经四年多了,期间生过两个孩子,流产数次,其中有不少是自己故意为之。据黄艳玲所言,比她更早抓来的还有很多,不少已经死去,即便还活着的,也是只差一口气而已。
这个监狱长久以来,就是用各种手段让囚禁在此的女人怀孕生子,父亲是监狱内的男人。
依照半妖的体质,两个半妖的孩子极大概率是人类,被生下的人类孩子马上会被带走,从此再无音信,所有囚犯都默认孩子是被处死了。即便因人为关系怀孕生子,但母子连心,刚生下婴儿便会被处死,这激起了众多人的愤慨。
黄艳玲参与过多次越狱,但总有囚犯在关键时刻叛变,向看守吐露出计划,事后,这人却是什么都不记得,这不禁让人想到,在这里的看守,有一种能力是可以附身到囚犯身上,知道他们所思所想。
这也是黄艳玲见到黄玉良,并不信任他的缘故,她以为是新来的看守或者是被附身的半妖想从她口中探得更多黄家族人的消息。
听到黄艳玲所言,黄玉良激起一个冷战,“这个地方……”
“你想到什么了?”
黄玉良将祁红伟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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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边,“让这里的人一直不停地怀孕,却不要人类的孩子,那就是想要一个天劫之后的混血半妖了。”
祁红伟看了一眼衣衫褴褛大着肚子的黄艳玲,也是一个冷战,“真是作孽……”
“黄家的返祖咒会因为人类胎儿的影响暂时消除……”黄玉良走回黄艳玲身边,“按照我母亲的经历,你这一胎还会是个人类。”
黄艳玲的眼泪又流下来,“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黄艳玲揪着黄玉良的裤脚,“你们有法子进到这里来,那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带我们出去吧……”
黄玉良拍着黄艳玲的手,“我知道,你就放心吧,先别哭了。”
“依我说,”关树东搭腔,“现在就算救了这一批出去,那不还是会有下一批吗?干脆连锅端了这老巢。”
“我同意。”白义尘话落,猛然打开门,一个飞身出了石室。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得石室外几声闷哼,待跑到门口,白义尘已了骨剑走回,地上是三个看守的尸体。
白义尘朝关树东比出三个手指。
“臭小子,神气什么。”关树东笑着,走到那看守旁边,“老祁,你来看看。”
祁红伟不想在隧道上耽搁太久,招呼着几人将尸体拖回石室内。这三人都穿着宽大的白袍,面貌上来说就是普通人的样子,白义尘出其不意间刺杀了这三人,倒是也不清楚他们都是什么手段。
“没有化成白骨,这些不是张广之之前遇到过的活尸。”黄玉良检查着看守随身携带的东西,其中一个身上带着钥匙和罗盘,这倒是让黄玉良大喜。
根据张广之所言,他们从上层镜像的西景门入,就得从下层的南景门出,在这个内层空间里面,正常的定位工具都失灵了,这些看守携带的特制罗盘,刚好能让他们辨别方位。
“这是监狱的钥匙吗?”
“不,不是,”黄艳玲看了看,“监狱的钥匙是扁的,不是这种十字锁。”
黄玉良看了看身边的三位伙伴,这帮开锁倒是不成问题,但这钥匙是用在哪里的呢?黄玉良拿出张广之画的八卦图,依照罗盘的定位大致看了下。
其实他并不同意关树东所谓的连锅端计划,因为敌暗我明,现在对敌人的情况所知甚少,尤其是黄艳玲所说,这里的天劫之后半妖会被附身,很容易暴露,若带着一大群半妖行动实在是暗箭难防。
黄玉良忽然想起在进入内层之前,祁红伟曾说过正元金的作用。
“祁叔……我有个安排。”
“你说。”
石室内,黄玉良简要说明了一下目前情况,他们是从上层的镜像八卦景门入,目前这个监狱位置是底层原本被抹掉、又以杜门隐藏的死门位置;从来路的隧道来看,这个内层空间呈圆环形,杜门监狱是死路,可算是镜像八卦的起点,依镜像错开两位来看,他们得按照顺时针方向,依次走过景、死、惊、开、休、生,也就是下层的惊、开、休、生、伤、杜,才能到达镜像的伤,也就是底层的景门。
他们四个人带着一大帮老弱病残孕,实在是目标甚大,所以黄玉良想,由他、关树东、白义尘开路,祁红伟带着一帮半妖殿后。
最主要的目的,是让祁红伟严密监控那“倏忽间的恶意”。
张广之和姜胜在阵法的中心搭了帐篷露营,这已经是第二天了,虽然张广之理解内层空间会使时间产生错乱,进入内层的那些人可能连半天时间都没过,但心中还是隐隐的担心。
正在吃饼干的姜胜拍了拍张广之的肩膀,“哎你看见了吗?好大一个闪。”
张广之看着眼下这大晴天,怎么会有闪电呢?忽而间心头一凛,“哪儿?”
“那边啊。”姜胜指着东边。
“东方伤门震卦……”
紧接着,手机响起来,张广之按了接听,因为信号的缘故,对面的声音断断续续,说了半天总结成一句话:南边突然出现的水流不仅干了,山林还起火了。
“景门离火……”
张广之猛地看向插在地上的算尺,要命了,这算尺不仅将隐藏的生死两门暴露,更是使两部八卦复归原位,上层原本错开两个方位的八卦此时与下层的重叠,造成两门相对,镜像的相反异景消失,使得原本卦象的异景成倍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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