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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户川乱深
“完了,他们从景门出不来了……”
两门全部复归,就意味着他们原本的入口从景门变成了惊门,必须从惊门出,而原定的景门位置,与惊门相差两位,最可怕的是,中间隔着双重死门。
“天呐……怎么办……”
李焱与陆潇解决掉陆续后来的六个活尸,二人几乎到达体力极限,李焱频繁施展燕归去消耗巨大,陆潇源力已被怨女索所伤,又因油红玉的压制也是苦撑。
常明瑾多少亦受到油红玉和二人打斗的影响,总也定不下心神,那七琉璃莲花的内在力场就仿佛是一团光源,他看不清楚,解不透彻。
如果是佛法之力,那你也看得够久了!常明瑾怒极,一把将莲花摔在地上,“还不下来帮忙!”
李焱听得常明瑾爆出一声怒喝,顿时呆住,“谁?”
常明瑾没想一时间竟然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扭过脸不看李焱,又拾起莲花。
据李焱所说,这是从常闻胸口挖出,上面生出黑锁挡住狐尾石像的邪气,他一直所想,是这莲花可以打开寒净寺内层空间,从那边调来锁链。
如果不是呢?
如果寒净寺内层的黑锁,就是从这莲花所生呢?
所以那不死的幕后之人,放弃了寒净寺那个据点,因为用来压制石像的锁链的关键,就是这个,而不是寒净寺那个处所。
常明瑾捧起莲花,忽然就明白了。
原来如此,常闻之所以要杀掉本元大师,都是因为它。
李焱见常明瑾神色有异,表情已由怒转喜,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有办法了?”
“没有。”
“那你美什么呢?!”
“我要试试。”常明瑾拿起莲花,朝被黑蛇捆得严严实实的李飞蒲走过去。
“你……你要干嘛呀?”
“起开!”常明瑾挥开李焱,将莲花放在李飞蒲胸口,诵念起法华经来。
所有的活尸固然受那“缝皮补肉”的邪异医术改造,这些没有思想的活尸还能保有生时的战斗经验和本能,所有的行动除了终端目标的指示,都由自身判断,那么就意味着大脑不可能完全丧失功能。
能够将狐尾石像的邪念压制,这施加于人的法术,也必然能清除。
常明瑾一边诵念着经文,一边讲双手覆在李飞蒲头上。由常明瑾掌中,红色的咒文沿着李飞蒲的头向下蔓延,咒文流动越来越快,如同源源不断的鲜血一般。
“啊……”
李飞蒲的喉咙中发出一声叹息,让李焱大吃一惊,他不知道常明瑾做了什么,随着那咒文越来越快的流动,莲花中心抽芽般冒出嫩绿的丝状枝条,随着经文声音,慢慢攀爬到李飞蒲周身。
常明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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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越发苍白,这治疗的咒术是常家的古时秘术,说是治疗功效,但其实是将自身源力注入到对方体内,以自身血液的生命意义为媒介,快速愈合受术者身体机能的法术;这秘术在常家只是有人濒危临死时,几乎以命换命的手段。如此大规模给早就死透的活尸换血,若非常明瑾自身异于常人,那绝是不想活了。
莲花中的枝条一边编织着,一边从嫩绿转漆黑、由柔软变坚硬,最终变为一条条黑锁,黑锁驱散了捆缚李飞蒲的蛇,但李飞蒲没有立即逃离,而是趴在原地呆愣愣地看着李焱。
“爸……爸……”李焱惊喜李飞蒲的眼中渐渐有了神采,但也极为担心常明瑾的状况,那惨白的面容和密布的细汗,都说明常明瑾这法术代价太大了。
以古术治愈他的大脑神经,再以莲花驱散附着于尸身的邪术。
常明瑾抬起一只手,蒙上李飞蒲的一只眼睛,“你们是怎么穿过这里的空间的?”李飞蒲没说话,但从李飞蒲被蒙住的眼中,一幅幅景象流入常明瑾眼中。
…村落…
…爬满蛆虫的厕所…
…剪刀、砍刀…
…断肢和死婴…
…仓库大门…
…青铜的门锁…
…磨光的骨头…
…撕裂胸膛…
李飞蒲呜咽着哭起来,但双眼中流不出泪水。
“啊啊……”
“爸!”李焱上前抱住李飞蒲,将他扶坐起来,“您怎么了?!”
常明瑾撤了手,晃了晃,径直朝地上倒去,李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常明瑾,将他慢慢放到地上,“陆潇陆潇!”常明瑾的蛇皮黑袍渐渐隐去,李焱赶忙将外套脱下来裹住常明瑾,“看着他!”又转头对李飞蒲,“爸,您能说话吗?您认得我吗?您认得我吗?”
李飞蒲的双臂朝着李焱抬起,似乎是想抓住他一般,但又好像想起自己的毒手不能碰别人,又放下,再一看,发现自己双手俱断,就又朝李焱抬过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李焱看得鼻酸,赶忙扶住了父亲,“放心,放心啊……没有毒手了,没事了没事了……”
陆潇看得此番情景,心中也是一阵酸楚,虽然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但很显然李焱的父亲被敌方俘虏做成了对抗他们的武器,此时此刻,能相认真是太好了。陆潇转过头看着昏倒的常明瑾,他早就听说过这只狐蛇混血半妖的大名,听闻他性情狡诈如狐冷酷如蛇,仗着两家的古术和自身天赋,行事乖张狠辣,京津一带的半妖世家谁也不敢轻易招惹;但是,这一趟同行让陆潇觉得,可能他不像传闻一般。
“啊……”李飞蒲说不出话,就那么直勾勾看着李焱,眼神中充满了无助,“我……”
“您想说什么……”李焱听到李飞蒲终于冒出话音,赶忙凑到他面前侧耳倾听。
“我……”
李焱似乎是听到了某个字,心中一个大震。
“杀……了……我……”
三人先行,关树东和白义尘在前侦查埋伏,黄玉良在后时刻紧盯着罗盘,但走过死、惊、开三门均无明显异常;期间,关树东抓住一名守卫,本想追问但对方于自身施法致使浑身血管爆裂而死,除此小波澜外,一路顺利得难以想象。
黄玉良觉得奇怪,按理说,死、惊二门均属凶位,但他们别说遇到麻烦,甚至是什么都没遇到,难道说是因为所处暗盒,这八门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即便如此仍是不敢放松警惕,黄玉良下意识拿出手机想给祁红伟打个电话,但手机上不仅没有信号,连时间都已错乱。
前方不远处位置是休门,按理说属吉位,但白义尘嗅出微妙的危险气息,打了手势示意小心。再走一段距离后,非常奇怪的,隧道中呈现出大片深不见底的水池,放眼望去隐没在前方的拐角黑暗之中。
“怎么办?”
黄玉良有点疑惑,难道正是因为这水池的阻隔,所以他们这么长时间都甚少碰到人吗?这里的空间已属暗盒,并不会变动,他们一路搜查过来,一共解决过四个人,难道总共就这么点人?
关树东朝黄玉良发出轻笑,“傻小子,你有时候想的太多了。”说罢,关树东目不斜视,直直朝水池走去。
“关叔!”
关树东立于水面之上,如履平地。
白义尘欲随其后,谨慎起见刚将半只脚碰到水面,那池水马上泛起涟漪。
“小心!”
“为什么……”
白义尘被黄玉良拽回,不明白为什么老关能行于水上。
“还不现身么!”关树东迈起步子,腕上一翻,方天戟抓在手上,朝着墙面就挥过去。
一盏油红玉的石灯被打翻,那池水的表面被火焰燃着,一瞬间化作布料,隧道亦恢复成原状,刚刚被关树东方天戟扫过的地方,直直挺着一具被拦腰砍断的尸体。
以此同时,水池两侧的墙壁间现出十数名身着短打黑衣之人,一跃间朝三人反方向逃窜,同时掷出短刀阻拦关树东的追击。
黄玉良瞬间就明白了,这里凭借油红玉压制半妖的源力,那么就不可能布置容易浇息石灯的水源作为阻断,像他和白义尘,心中有一丝存疑,就断然会被淹没在这池水的幻术中;但关树东一眼看破这是假象,即便景象不散,那幻术也无半点效果,故而他能立于水上。
只此一瞬,关树东挥戟即上,怒吼间势如猛虎,一瞬间又拿下两人;白义尘见幻术被破,也紧随其后,但追出十几米便觉不对,一个错步扭转了身形,转身回守黄玉良。
就在此刻,白义尘见方才所在的墙角又现出两人身姿,手持双刺朝黄玉良扑去。
“黄……”
白义尘的呼喊淹没在两声枪响中,欲调虎离山先除黄玉良的二人,倒在其脚边几步远。
黄玉良的一手托着罗盘,一手持枪,朝白义尘点了下头,“抓活的。”
白义尘转身赶往关树东的战局,黄玉良踢翻了脚边的刺客,刚才没来得及,黄玉良这才看清楚来者。
一个年貌也就十八、九的少年。
这少年口中冒着血沫,浑身不住地抽搐着,身下越来越多的血蔓延开,黄玉良不自觉躲了一下,又随即蹲下来,“抱歉了。”
那少年口中不住地说着什么,黄玉良只隐约听得“复活”二字。
谁复活?或者说,复活什么?
这黑衣人群且战且退,并不宽阔的隧道内呈接连的阵法之势,持盾抵挡再长短兵交替,但关树东当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手上兵器随敌方阵仗变化,缠斗下来无一丝颓势。白义尘根本没有插手余地,只是想着这群人可千万别被关树东杀到兴起尽数屠灭才好。
那严丝合缝的阵势忽而间露出间隙,白义尘蹬墙一跃而起,单手撑在关树东肩头,翻舞之际另一只手掌一伸,骨剑接连斩断飞来的暗器。
“小子眼睛够尖。”
“佛珠?”
“退!”关树东一见这玩意,赶忙一脚踏上去将其踩成粉碎,继而将翻身下落的白义尘拦腰一挡,从百兵天录换出玄帝甲盾,护住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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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数步。
未来得及被踩碎的佛珠逐渐变形,相互引力一般,聚集到一处,汇成一只蜘蛛形状。
“这是?”
“叫做追方七巧,可以变成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小心了!”关树东挡下再次飞来的佛珠,一手持盾一手持戟,挑飞敢来送死的黑衣人。“这玩意需要咒力加持,有妖术师。”
追方七巧落地即变,飞蚁、螳螂、蜘蛛不一而足,但黑衣人见即便有追方七巧的围攻也不能使关树东露出破绽,便停了攻势再换防守;关树东从长戟换巨锤,一锤一个砸碎前排的盾牌,白义尘剑舞飘飞,几番来回将追方七巧消除干净。
“干得漂亮。”
白义尘挥剑甩落剑上木屑,“变来变去也是蝼蚁虫豸。”
“关叔,等下。”身后传来黄玉良的声音,二人停了动作退开来,但见黄玉良抓着一黑衣少年的头发,一步步走上前,尸体拖了一路长长的血痕。
黄玉良撒手,那少年的尸身“咕咚”一声跌落,由于拉扯之故,头部颈骨断裂,皮肤也几乎被扯开。
“这是谁的孩子?”黄玉良盯着对面的黑衣众,“给我复活一个看看。”
对面鸦雀无声,黑衣众却是不攻也不退。
黄玉良一枪打在尸体的心口,“死了就是死了,这世上没有复活这种事。”
“是吗?”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似远又近,根本辨不清声场来源,仿佛直接传入人心底。
从黑衣众中走出一个人,扔掉手中武器直面黄玉良,“你是这么想的吗?”
“你……”
关树东和白义尘同时上前护住黄玉良,可谁知那人话音刚落,便七窍流血倒在地上,而后再一人走出。
“死了就是死了……”这人话说一半,便又是流血倒地,又一人走出。
“你是这么想的吗……”
“也就是说……”
“你并没有……”
“自己死了之后……”
“要怎么办的想法……”
“是吗?”
短短几句话,黄玉良面前已是横尸七具,这些尸体倒下的角度非常规律,中间特意留出一条道路。
这正是黄艳玲所说的附身了,但黄艳玲只说他原本是附身被囚禁的半妖,没想到就连这些人类看守、妖术师也在范围之内,眼下此人自毁护卫,留出一条堆满尸体的道路,似是邀请一般。黄玉良脸色冷如冰霜,分开面前二人,没有再躲这些尸体流出的腥血,一脚一脚踏过。
“我对你的目的没有兴趣。”黄玉良站在血泊之中,环顾之下,这些黑衣人面貌均年纪不大,有鲜血流出就意味着和先前的活尸不同,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但是,如果你想取我性命,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人从不以真身示人,向来是附身、驱使他人或活尸,这是珍惜羽毛吗?黄玉良不这么觉得,这更像是他本来就没有身体。
“五百年前,你就败于九门龙子,眼下连皮肉躯体都没有,”黄玉良站在尸体当中,扫视黑衣众,“你想做一个混血半妖出来当你的躯体,对吗?可惜,应该是从来没有成功过,否则为什么还用这些传声筒来跟我说话呢?”黄玉良话中带刺,就是想激起对方的情绪,“你曾假常闻之手抓到过一只混血半妖,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用他来当自己的身体呢?哦,那一定是因为他不是天劫后人,你附身的对象只能是……”
黄玉良说到此心中猛然警钟大震。
“说下去,黄家的娃娃。”
“你不是都已经想明白了吗?”
“说下去,让大家都明白一下……”
关树东和白义尘已经听明白了,这个人的附身对象只能是天劫之后,而黄玉良本身,正在此列。
“那你在等什么?”黄玉良几乎是一身的冷汗,“直接附在我身上,让我也七窍流血而死,难道不是轻而易举吗?”
空气中传来阴冷的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你猜猜,你由始至终知道这么多,是你自己猜出来的,还是我告诉你的?”
黄玉良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皮肉里,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暗示的意思是,自己所有灵光一闪的推断,都是……
“你猜猜,我什么时候会附身,什么时候不会?”
被附身的人什么都不记得,会被窥视所思所想。
“我觉得你充满了自我怀疑的活着……”
“那样子……”
“才有趣。”
那阴冷的声音退去,剩余的黑衣众同时倒地,隧道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白义尘忽然觉得,黄玉良身上的斗志与神采迅速消亡下去,即便站着,也和那些倒地的尸体一般,了无生气。
这可是……太不妙了。
面对李飞蒲痛苦真挚的祈求的眼神,李焱的心都要碎了,他扶着的李飞蒲的断臂上,有鲜血不住地流出,这让他有点惊慌,作为已经被炼成活尸的父亲,本应是没有血了的。
瞥见脸色苍白的常明瑾,李焱忽然就明白了,他这是把自己的血换给了父亲。
“焱子……”李飞蒲的嘴唇抖动着,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我的儿子……我……活不了……我……太多了……犯错……错事……我受不了……”
李焱捂着李飞蒲冒血的断臂,不住地摇头,他知道父亲活不久了活不了了,但是他只是想再跟他多说一会儿话,常明瑾还没醒,万一有治愈的方法呢?他不能什么都没试过什么都没有问清楚就这样放弃。
“常明瑾……”李焱晃了晃常明瑾的肩膀,“醒醒啊……你醒醒,你帮帮我……”
陆潇见此情此景简直是受不了了,李焱还没哭他先“哇哇”地哭出来。
盘绕在李飞蒲身上的锁链越来越多,可见附着在他身上的邪法遍布全身,陆潇害怕这锁链一般,拖着常明瑾退离出一段距离,“你……你快醒醒啊……”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岩壁上又露出缝隙,扭曲的空间中又跳出两个戴恶鬼面具的人。
李焱再见这些人几乎全无战意,一想到这些人同父亲一样是受人控制,也有亲朋友人担忧,就不由自主悲从心来。但话虽如此,这些人不得救治就只是武器棋子。
“看好他们!”李焱将常闻的金刚杵插在地上,留给陆潇做武器,挽起袖子一跃而起。
七琉璃莲花中仍有柔软的枝芽冒出,陆潇看着那枝芽蔓延,缠束到金刚杵上。
“咦?”
插着金刚杵的地面,就犹如扭曲的裂隙一般,裂开一个小口。
“大……大大……大哥!”陆潇朝与二人缠斗一团的李焱喊着,他觉得这个应该可以制造一个类似他们来时的裂口。
然而话音刚落,从金刚杵打开的裂口中,居然飘出一条白绸。
李焱听得陆潇的叫喊,以为是他们那边遭受袭击,一脚蹬在对方身上,转身回撤。就在飞身转体的一瞬,数条白绸从眼前飞过,绕过他的周身朝敌方冲去;李焱只感再冲他来的几条白绸以一股柔劲托住他的身体,将他带离,李焱正身落地一刻,只见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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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从眼前飘过。
再看前方,是一席白衣的女子,衣袍下摆带着墨色的羽毛纹络,周身飞舞的白绸末端绣着朱红的万字结。
这如仙鹤一般的三色……昏暗的环境下李焱看不清楚,但直觉没有错。
那女子身形翩转,扬手之际,所有的白绸从身体两侧凌空而起,犹如亮翅的白鹤。
对面两具活尸站定在原地,移不开眼光一般。
女子持一块木兰色袈裟,从二人头顶飞过,将袈裟覆在其周身,顷刻间袈裟塌陷下去,内里的二人已化作白骨尘土。
“林……”李焱走上前去,“林紫?”
“李哥。”女子站起转过身来,对李焱点点头,正是林紫。
“太慢了……”李焱身后传来常明瑾虚弱的声音。
“你醒了!”
常明瑾挡开李焱扶过来的手,走到林紫身边,在袈裟下的白骨内翻着。
“你在找什么?”李焱也走过去,朝林紫,“你怎么来了?你从哪来的?”
“对不起,我真的很难到这来。”林紫了袈裟,“先跟我走吧,出去再说。”
常明瑾从白骨中了两块,“好了,走吧。”
常明瑾从李飞蒲的记忆中得知,他们这一类较为高等的活尸,之所以能够自由穿梭于九层塔内层,是因为有人在他们胸骨中放置了一块附咒的半妖之骨,这块骨头就犹如通行证一般;但也正如常明瑾先前的推断,如这九层塔的内层空间不止他们所处的一处,而是至少有八个方位,在李飞蒲断续的记忆中,有些景象就和九层塔完全不同,至少那些失踪复归的村民所说的村落,李焱他们就没有找到。
重要的一点是,在黄玉良整理的李洪遗言中,他们所处位置的关键词为“青铜”,但他们所遇所观,均和青铜无半点关系,常明瑾也仅从李飞蒲的记忆里看到一具青铜锁,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青铜造物。
当听到李焱完整复述了和常闻见面的过程,常明瑾觉得他们能够进入到这里的内层空间并非是个意外。
按照林紫所处的环境,以明镜台遍听百态,能够产生佛法之力的地方,她都可以现身,但是若非李焱将金刚杵插在离莲花极近的地方,使莲花连通金刚杵撕裂出一个缝隙,林紫是怎么也到不了这个被剥离于尘世的内层空间的。
由这一点,常明瑾想到当初他们三人进来的那个裂缝,和活尸众人通行的裂缝产生的扭曲力场截然相反,那应该是常闻从内部撕裂的。在此前,他们遍山游走,又以蛇群搜索,常闻作为寒净寺的五灵童之一,拥有异于常人的听觉,这大概便是他知道他们踪迹的原因;或者说,常明瑾能够以蛇群定位在那个裂缝附近,也正是常闻的作为。
由于李焱等人最终是在林紫的帮助下,由金刚杵造成的裂缝回到人世,这并非是正常进出的方式,所以常明瑾留了个心眼,仍然将活尸胸骨上的半妖之骨保存妥当,以留事后他用。此时此刻,李焱由于父亲缘故毫无再战之意,陆潇受伤,常明瑾体能剧耗和内层有油红玉干扰之故,决定这一次还是暂退。
总归是,最后一座石像夺回,李焱也终于找到了失踪已久的父亲。
常家的秘术救不活李飞蒲,当常明瑾的血从李飞蒲的断臂和各处血肉缝合口流尽的时候,他就又回复成僵直的尸体。莲花驱除了这副躯体的邪法,几乎仅保持了十几分钟,李飞蒲的身体就犹如溃散的沙雕,最后只留下支离破碎的白骨。
李焱从慌忙无助,变成了淡然接受,在父亲生命的最后几分钟里,他们父子二人已经好好道别,没有惊天动地的哭嚎和哀伤,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承诺。
燕子手,震慑贪官污吏,劫富济贫。
燕归去,辗转大江南北,行不留痕。
不行不义!
不辱侠盗!
不负祖宗!
这一枝蒲公英最终散落在秦岭的山林深处。
“先出去再说。”
黄玉良只说了这句话,谢绝了白义尘和关树东的安慰。
随着路线的行进,三人来到生门,隧道这一处和以往不同,沿路两侧没有一路来的石室,全部是封死的石壁。三人正奇怪,再往前走,却是连路都没有了。
再过一门他们便可以出去,但这里却是死路,不对劲。
黄玉良让脚程快的白义尘回返勘察,看沿路有没有机关,顺便看看祁红伟与半妖群的状况,他和关树东留下来,他觉得这里和之前的水池一样是幻术布景,肯定还有路可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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