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户川乱深
然而,火光中,由数十个佛珠变化的飞蚁已密布在侧,“嗡嗡”扇动着翅膀。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没空解释。”常明瑾和李焱、陆潇三人背对背,“下面有东西,不让咱们进去,看出来了吗?”
李焱一脚踢落几具活尸,“所以呢?全杀光了再进去?”
李焱话音刚落,从深坑走道的活尸群中跃出两人,身手利落,不像那些劣等品,只见其中一人从空中转体,挥着长柄金刀一招劈落。
交手会面的一瞬,是李焱熟悉不过的恶鬼面具。
李焱的匕首和陆潇的刀一齐挡下,用力将其挥开,那人落地一瞬,脚上一个错步,朝着洞穴深处隐去了。这边这人未得手,那边一人已被常明瑾以活蛇缠住,徒手撕成三块,手中碎尸顷刻间化作尘土,常明瑾捏碎了残留的白骨,碾成粉末,
这他妈比刚才那戴面具的还像恶鬼。陆潇看了活体手撕鬼子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全杀光。”
来不及多做思考,活尸群再次涌上一波,追方七巧随之冲撞,一个个犹如微型子弹一般,划破三人衣服和皮肉。
在奋力对抗活尸和追方七巧的同时,那持金刀的人犹如鬼魅般四处偷袭,着实防不胜防。
又一戴恶鬼面具的女人不知从何处现身,衣袖中拖着长长的布料,在远离活尸群的地方站定,布料披散一地。
“她干嘛呢?”
常明瑾定睛一瞧,暗叫不好,拍了陆潇一下,“换衣服。”又冲李焱,“我拦住活尸,陆潇解决掉剩下的佛珠,李焱你去杀了那个女人,最不济也把她手上的布撕碎。”
李焱不多问,腾空跃上一步,攀住洞中钟乳石,踩在众活尸的头顶肩头,一路飞驰闪电般接近女人。
陆潇换上白狼皮,却因油红玉的缘故,通灵源力不顺,衣袍忽隐忽现。
常明瑾披上狐皮,妖源更盛,再次使出的狐影比先次大出三倍有余,同时密切关注着李焱的动作。那女人手上的并不是布,而是由不同半妖皮肤缝合在一起的法器,如果他所料不差,那女人是准备召唤这些被活剥了皮的半妖怨魂了。
然而这女人选在众人眼皮底下施法,也是拿自己当诱饵的意图,果不其然当李焱靠近,那持长柄金刀的男人又突然现身了。
天真。常明瑾几乎冷笑出声。
金刀现身一瞬,李焱右腕的手环中同时冒出数十条黑蛇,骤然变大扑向金刀困住他的动作,三秒内将其缠绞得筋骨寸断。
那女人见状急退,李焱一个箭步跟上,抽出匕首扎在那皮布之上,女人动作一顿,李焱顺势踩住,一刀割破一条,细微的啼哭声从皮布中传来。
待伸手要再割一条时,只见洞穴暗中又一人影窜出,一条黑鞭抽在李焱手上,打落他的匕首。
不是疼,是一种刺骨的寒冷。
李焱一个后滚翻撤离,顺势捡回匕首,定睛一看,心中一个巨大的苦涩蔓延开。
即便眼前人戴着恶鬼面具,李焱也认得他的身形,认得他手中沾染了无数李家村村民鲜血的邪器。
“爸……”
李飞蒲意外现身,让常明瑾大感不妙。
然而李飞蒲只是摆出燕子手的起手式。
李焱看得心惊,当时他在寒净寺与大爷爷李洪对阵,李洪以残存的意志双手握拳,可见毒手功只在掌心,但是李飞蒲,两只手都已是紫黑颜色。
他早就该想到的,黄玉良早前肋下被打的那一掌,就说明了李飞蒲的毒手功已到什么地步。
“来吧。”
我今天一定要把您带回去。李焱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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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响起爷爷的教诲燕子传人,绝不能使祖宗蒙羞。
脚步轻挪,是时候比比谁飞得更快了。
常明瑾见李飞蒲缠住李焱,那女人又不慌不忙做起法来,心中一个震怒。眼下这环境的确需要分出气力心神来抵抗油红玉,但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居然就这样在他眼皮子底下使法术,未太瞧不起人了。
喉间爆出一声低吼,常明瑾从狐皮换上蛇皮,厚重繁复的黑袍加身,双掌捏爆了黑蛇,双臂浸血成咒。
陆潇本身被那边的李焱一声“爸”惊着了,这边常明瑾一瞬间又爆出惊人的妖源,吓得他直接跌坐在地,这怎么可能?半妖怎么可能有这种程度的源力?这黑袍上的暗纹到底是什么?他的黑蛇祖先到底是什么?
常明瑾的黑袍下涌现出数头金角红眼黑色巨蛇,一瞬间几乎撑满整个溶洞,各个吐着猩红的信子,一口一口将活尸吞噬殆尽。
常明瑾爆出的巨蛇也影响到李焱和李飞蒲的对阵,几乎是兵刃一错,二人同时分着攀爬到两方;李飞蒲同时掷出数枚追方七巧,引得巨蛇注意后,又是一鞭挥下,那巨蛇一下被斩作两截,渐渐消失不见。
似乎是被常明瑾的战意感染到,陆潇趁此时机,以陆家绝学之一的狼影步飞身赶到那施法的女人身边,一刀斩断她手上的皮布,正要欺身再上,李飞蒲已飞身下来,一鞭挥下。
“陆潇!”
陆潇闪躲不及挨个正着,右臂的白袍被怨女索抽断,刺骨的冰冷截断了源力的通灵,这痛楚简直让人生不如死,白袍上的长袖脱落,渐渐消失不见。
“啊……啊……不不……”
李飞蒲一招得手,转身回撤,从空中扭转了身形,照着陆潇又是一鞭劈落,李焱一个翻身下来,赶到陆潇身边,却是来不及换手,只得伸手去接。
当真是无比的冷彻心骨。
李焱赶忙撒手,拖起受伤的陆潇往回走。
陆潇眼中噙着泪水,饶是如此,他也不能空手而归,运了十足十的气力将一柄狼牙刀掷出,脱手一瞬,狼牙刀由于脱离陆潇的源力控制开始消散,但最后一瞬仍是将施咒的女人钉死在岩壁之上。
“他被抽到了。”
常明瑾看了一眼陆潇,他没想到怨女索上附着的咒力这么强悍,将他召唤来的黑蛇一鞭斩断已叫他吃惊,居然还能直接割断半妖的衣袍。常明瑾驱使黑蛇逼向李飞蒲,他已被常闻拔了毒牙,现在对毒素的抵抗大不如前,李飞蒲有怨女索和毒手功两个难缠的招数,不能贸然近身。
“我挡住他,你去底下看看到底是什么。”
李焱看了看被黑蛇逼退游走的父亲,“你……你别杀他啊……”
“废话。”常明瑾觉得最麻烦的就是这点,他不能杀李飞蒲,虽然他觉得李飞蒲的状态应该是已经没救了。
活尸群已被常明瑾的金角巨蛇扫除干净,李焱又看了一眼父亲,转身跳入九层塔深坑。
“调气,”常明瑾对着受伤的陆潇,“还不知道有没有藏着的人,我顾不上你。”
陆潇盘腿定身调气,但因为油红玉的缘故通灵源力本是困难,眼下再换出白袍仍是缺袖断手,右手更是连狼牙刀都已化不出来了,急得他更伤心了。
“哭什么?!”常明瑾最见不得男人掉眼泪,“瘸条腿就不活了吗?”
“我没哭!”陆潇抹了把眼睛,他不认输,他是陆家少主、下任的狼王,最不能在常明瑾这只狐狸面前示弱,虽然他不是纯种的狐狸。
第四天时候,各路人马已经将所有能查到的醉七生长地坐标发送回来,虽说也有人不愿意透露这个秘方草药的所在,仅手头这些资料,也能大致圈出一个范围。
沿着这个范围去勘测,的确会找到受影响的磁场,再根据混乱磁场的分布规律,黄玉良不消半日便确定了边界范围,再让人去看,这些位置果然也生长着醉七。
依平面图来看,是一个正八边形,黄玉良第一反应便是这是个八卦;但由于白义尘事无巨细的汇报习惯,黄玉良在这些报告里面,发现了不同地点的经度有差异,最后发现到,这不是一个单独的正八边形,而是上下两个六边形相叠;这两个六边形并非等边,更像是八边缺两角。
张广之看过后表示,若将其视作文王八卦,那么就是底部缺失了西南死门、东北生门,上部缺失了东南杜门、西北开门。张广之做了一个更大胆的推测,那就是做这个阵法的人,刻意抹去了生死两门,又将上部的镜像八门全部顺时针调了两位,也就是说,上部缺失的两门依旧是生死,只不过是用杜门补了死门位置、开门补了生门位置。
这样,上下两个六方相叠,便成了以杜门藏死,开门化生,开门不对死,杜门不掩生的相位。
“so?”
张广之意识到临行前以天机卦象占得的“吉位”有极大可能是指这个,与祁红伟等人相遇只是吉位的表象,遂拍了拍胸脯,“天经地纬,日月星辰,那是恒古不变的。”
黄玉良抱拳合揖,“张天师要显大神通了吗?”
“这就属于打巧儿她妈打着巧儿巧儿急(极)了。”
黄玉良倒是没多少心思跟张广之犯贫,李焱和常明瑾的电话都好几天打不通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情况。
李焱身后跟着常明瑾呼出的幽火做照明,极尽所能地快速往下勘探,和他所想不差,这里跟南疆的镜像九重塔构造一模一样,只是原本岩壁间的佛像石雕,替换成了一个个格子,所有格子中都装着一具棺材,起先他们听到的木材断裂声,就是这些棺材被推开或棺盖掉落坑底时发出的声响。
仍有未爬出棺材的活尸,李焱顺手解决掉几个,一路边滑边爬,快速来到坑底。
跟南疆那处不同的是,坑底不是只有一个浅洞,而是将圆环岩壁做成了牢笼,立着数盏油红玉做燃料的石灯。
“来了。”
一个嘶哑的声音从漆黑的牢笼间传出,李焱吓了一跳,顺着声音慢慢走过去,幽火随之照亮周围。
面容枯槁的常闻坐在其中,身旁是冒着汩汩黑气的狐尾石像。
“是……你……”李焱这时发现,常闻脸上血迹斑斑,双眼已被挖空,神色是无尽的疲惫,一看便知是濒临崩溃的边缘。
“你想笑我自作自受吗?”常闻张了张嘴,却是笑不出声,“我是自作自受……但我的看法确实是对的,确实是对的……”
那狐尾石像上缠着黑锁,锁链一直延续到常闻的袈裟中,模样倒是与寒净寺内层的锁链一样,只是非常细小。
“你……”李焱大概有点明白了眼前的状况,当日,常闻几乎被胡二娘的咒术铁锥所杀,间隙李飞蒲劫走了常闻,想必是幕后之人仍需要寒净寺的锁链来压制解封的石像,所以将其囚禁在此;而常闻此时的状态,已然是被石像外泄的邪气侵染了。
常闻侧首,其宽大的耳垂似乎在仔细辨认李焱的声音,“啊……你是那个……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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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妖怪……”
“你要找的是常明瑾吗?”
“是谁也无所谓了……”常闻颤颤巍巍站起来,身后拖着石像,走到牢笼前,“是谁也好,我撑不住了……”语毕,常闻惯用的金刚杵从袖子中掉落下来,“到佛祖座下,我自会辩清我的道,我的看法确实是对的,确实是对的……”
李焱走上前去,常闻马上捡起掉落的金刚杵,宝贝一般捧在胸口。
“是我的!”
常闻嘶哑的声音吓了李焱一跳,眼下到底怎么做他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法尚应舍,何况非法……”常闻笑着,扯开衣袍亮出胸膛,那黑锁竟是从其胸骨中冒出,如毛发自然生长一般,并不见皮肉伤痕。
“我带你出去吧,”李焱有点着急了,上面的战况不知怎么样了,眼下他并没有时间跟常闻盘问许多,常闻话中意思,让李焱直觉他们能够无意间进入,或者如常明瑾所说“闯入”这里,应该是常闻暗中做了手脚,但是眼下最要紧的是带着石像逃出这里。“有什么事出去再说,你现在这样就是被石像控制了……”说着,李焱照着旁边较细的牢笼石柱上踹了几脚。
常闻对李焱所作不为所动,捧着金刚杵,跪下来。
“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李焱恍然想起,这不是五尾狐最后说的话吗?
常闻将金刚杵插进胸中,割开皮肤血肉,从身体中取出一朵琉璃莲花,那黑锁正是从莲花中心所出。
“你……”李焱一脚踹开几座石柱,爬进牢笼里面,搀着常闻,“你怎么回事?!”
常闻朝李焱举着琉璃莲花,“我舍不掉这筏……我舍不掉这法……”
李焱捂着常闻的伤口,伤口并没有多少血流出,常闻却是急速衰弱下去,仿佛支撑至今都是这朵莲花之故,“你后悔了是不是?你根本就是不想活了,你杀了本元大师你后悔了是不是!”
“我不悔……我生为修罗恶鬼,我身处地狱,我……”常闻睁着空洞的眼,已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那莲花在幽火的照耀下,却是没有染上妖异的火光,通体晶莹泛着柔和的七光华,这洞穴中的黑暗就如惧怕一般,不曾靠近它分毫。
“我如此三根不善,师父为何我……既然我……又为何不度化我……”常闻脸上表情是极致的凄惨,“我舍不掉这筏……我舍不掉这法……”
常闻越说越快,李焱知道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但常闻如此自怜,在最后这一境地竟还不顿悟不放手,也实在让人失望。
“明王不镇妖魔、菩萨不度苦厄……众生蝼蚁……修罗炼狱……恶鬼魔兽……”常闻死死抓着那莲花,死死抓着李焱的胳膊,“我见众生苦,众生不见法……妖魔在世……妖魔在心……何处成魔……何处成佛……”
“执着是苦。”
几乎是下意识般,李焱不知道为何说出这四个字,他忘了是从哪听来的。
常闻的眼眶渐渐闭起来,手垂下,松开了莲花。
李焱叹了口气,正准备将常闻的尸体就着跌落到坑底的一些棺盖烧掉,却发现到一个异象。
如同他们来到这溶洞之前遇到的山体裂缝,这底部一处的岩壁就如一层幕布拉开,洞口仿佛要将周围环境吸进去一般,裂缝的周围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扭曲,这异象发生极快,随着一人从中跳出,那裂缝也就此合并。
又是戴恶鬼面具的人。李焱可算是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冒出来的了,他们并非是跟劣等活尸一样躺在棺材里,而是借由着这种裂缝,从别的地方过来的。
幽火已经暴露了李焱的所在,李焱顾不得常闻的尸身,抓起莲花黑锁缠束的石像和常闻的金刚杵就往上层跑去,不知这人深浅,石像在手李焱不打算贸然一战,戴恶鬼面具之人马上紧随其后。
有莲花的护佑和胡二娘做的手环,李焱倒是没感觉自己受到石像邪气的冲击,一边逃跑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周围,生怕不知哪处的岩壁裂开再跳出个人。这镜像九重塔的螺旋走道既窄又滑,得亏这里跟南疆不同,岩壁间密布着可攀爬踩踏的格子和棺材,倒是方便了李焱活用燕归去的身法,将追兵远远甩在身后。
似乎是感受到幽火上升,当李焱爬到七层之时,常明瑾已驱使巨蛇来接,李焱跃上巨蛇头顶,回身看准追兵,一柄飞刀直插其面门,那人从岩壁间跌落下去,未落坑底已化作尘土。
然而,与其同时,李焱也看到了另有三人以极快的速度赶上,这里是真的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如此缠斗下去可是没完没了。
随着巨蛇回到上层,李焱顿时感到从那石像中伸出一只冰凉的小手,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腕。
“我操!”
那苍白的小手上冒着黑气,仿佛要从石像中挣扎着爬出一般,李焱吓得赶忙将石像扔在一边。
看到石像,常明瑾皱了下眉,这七尾玄狐的残魂会因他三尾赤狐的血脉有触动,在这样狭小的区域内,已经解封的石像到底会造成什么恶果他还真不好说,只不过……那莲花和黑锁……
“下面什么情况?”
“常闻被关在下面,不过已经死了,”李焱拿着莲花,拖着石像,“这是他从自己胸口拿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常明瑾双掌一抓,远处一团大火球分成八个小火球,飞舞着朝李飞蒲追过去,“我有主意了!”
“什么?”
“这莲花应该算是寒净寺的钥匙,它既然能从寒净寺那么远调来锁链,那就能连通那边的内层空间,咱们直接回寒净寺。”
正说着,坑底的三人已经来到上层,李焱这一看顿时觉得不妙,不管这些人分持了什么兵刃法器,那手都与李飞蒲无二,一个个都被传授了毒手功。
“陆潇!”石像不能靠常明瑾太近,李焱一把将石像抛给陆潇,抽出皮带跃步迎战,“保护好,别被人抢走了!”
陆潇接过,却看到一只手从石像中冒出来,吓得又给扔地上了,“我的妈呀……”
李焱趁那三人还未站稳,飞起一脚将其中一个踹落坑底,虽然知道他肯定还会爬上来,那也是争取了时间。紧接着回身与另外两个缠斗在一起,这两人一个使纸扇,一个使骨链,招数动作却并非武艺,李焱过招几下便觉不妙,登时退了出来。
“常明瑾,我爸我来对付,这俩交给你了!”
这大燕子不能直接杀,顾忌毒手功又不能轻易近身抓,有怨女索这个麻烦玩意法术又不好用,常明瑾早就被李飞蒲耗光了耐性,终于来了两个可以随便处理的,简直是大喜。遂驱使巨蛇调转了目标,给李焱腾出足够的空间。
“来吧小宝贝!”
陆潇看着常明瑾那狂喜的表情,一时间觉得石像上的手也没那么可怕了。
纸扇、骨链并非轻易打发的乌合之众,与早前那长柄金刀相比,明显不是武者而是术士。但见纸扇腕上一翻,身体便随之飘起,犹如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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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风吹动,巨蛇所过必然带起气流,纸扇就这样悠悠荡荡着躲过;那骨链又仿佛能随之生长,从三尺骤然间长至数丈,几番追逐便将一条巨蛇捆缚。
常明瑾见以巨蛇对这二人不占好处,当拉骨链拉扯巨蛇欲将其五马分尸之际,马上调整了源力,巨蛇溃散开来,分化成无数的小蛇,密密麻麻爬满一地,困住骨链的动作。
想斗法那就跟你们玩玩。
照常明瑾的习惯,对付身携法器者还是狐皮源力驱使的咒术妖法灵活多变些,但眼下他顾忌石像,不能刺激更多,遂决定还是以蛇皮迎战,只不过,常家的法术的确是不好看就是了。
常明瑾双掌一拍一合再手指交叉,蛇群快速游走组成咒文的图阵。纸扇朝蛇群扫出扇风,利如刀刃,吹散割除部分咒文,然而大片的蛇群又是快速补上。纸扇再扇,蛇群再补,终究是没有常明瑾结阵迅速。
蛇群一瞬间爆裂,溶洞内顿时血流成河,一个个赤裸的长发女子从血河中浮出,枯瘦、怀孕、满身伤痕,此起彼伏的,这些女子凄厉地哭起来,身形随之如鬼魅飘起。
陆潇被吓傻了。
这些女人俱为厉鬼冤魂,散乱的长发下各个七窍流着脓血,带着哭嚎与惊叫朝纸扇和骨链飞去,缠在他们身上,生下一团一团的黑蛇,这些黑蛇亦如没有实体般摆脱不得,顺着二人七窍钻入,顿时那二人倒地不起,痛苦不堪。
常明瑾猛地转过头看向陆潇,几个女人随之飘动,朝着陆潇飞去。
陆潇被吓哭了。
这些女人绕过陆潇,朝着他身后飘去,缠住伺机偷袭的另一人。
李焱对阵李飞蒲,间隙观察常明瑾的战况,见常明瑾使出这匪夷所思令人生怖的咒术,就知道他大局在握不必担心了。
这厢,李飞蒲一鞭怨女索抽下,李焱以皮带相缠,顺手用常闻的金刚杵意图割断那诡异的黑发,李飞蒲看穿,登时手腕一抖,撤了劲道散开怨女索,回身一脚直至李焱面门。
李焱以同样的招数相挡,二人“咣咣咣”右脚相抵不分伯仲,换腿又是五脚连踢,不约而同脚上一错,调转了身形,回身之际便是暗器。
燕子家的轻功李焱已然至纯,但是正如爷爷李壑所言,这功夫越是身形矮小越能发挥。李飞蒲比李焱矮上五公分,每次进攻撤离都能比李焱快上少许;而同等纯熟的燕子手,李焱年轻体壮本占优势,但李飞蒲有毒手功加持,使得李焱多以腿式对阵,更别提李焱出手留有分寸,而李飞蒲失智决绝,这一场多缠斗下去,李焱必败无疑。
李飞蒲有更快的身法、有阴邪的武器、有致命的杀招。
李焱有黄玉良。
……对付鸟儿的办法,绝不是追赶,而是设陷阱……
李飞蒲的活尸同伴已然被消灭这许多,他还不走,那无非是冲狐尾石像了。
……给燕子创造最有利的地形、最充分的进攻优势,使其保持作为进攻方……
李焱一脚对上李飞蒲打来的毒掌,借力回撤。
……耗损他的体力,人类体能极限……
暗器飞舞,这是无力招架、意图撤退的假象。
……即便身为活尸,即便已经死了,这身体也由人类肉体构成……
常明瑾解决掉多个活尸,由陆潇护阵,腾出手来处理石像,他临行前备好张广之炼化的五色石,此时正以封魂入器的法子将其做成封片,暂时能有效封住石像上大量外泄的邪气。
“石像封好给我!”
常明瑾不明白李焱意图,施法间隙他也关注着李焱和李飞蒲的战局,但眼见李焱已呈颓势,不知道他还要石像做甚。
“你搞什么鬼?”
“给我!”李焱接过常明瑾扔过来的石像,“你专心研究怎么离开这!”
以五色石封住石像后,那莲花上的锁链也消失不见,常明瑾只是有那么个设想,能通过它回到寒净寺内层,但是他并不知道这莲花到底是什么,只能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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