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户川乱深
关树东和白义尘上前替下祁红伟,祁红伟退下来来到黄玉良姜胜身边,“有什么好法子么?”
“我觉得这个怪物,同样是被当做身体造出来的。”黄玉良分析着,“您仔细看,虽然幼儿脸在正前,但是和头不成比例,如果那女人是后土族,就不会是半妖,这个身体的基础应该是那个男人。”
祁红伟点点头,“要确定这个男人的正身是豹还是羊吗?”
“是豹,”黄玉良指着异形哪吒,“如果是羊的话,羊角就不会随着幼儿脸的朝向,而是应该随左边的男人脸,而且羊蹄在它身后,这不是正常半妖的妖化部位应该出现的位置,应该和之前石室里的那些婴儿一样,是后来缝补上去的。”
“黄哥你们就别分析这些了,没啥用啊……”
“嗯,不管是什么半妖,有后土图腾的保护,即便能造成伤害,也会马上恢复,”祁红伟对姜胜,“孩子,这个图腾有什么弱点吗?”
姜胜摇摇头,“只能让它离开地面。”
祁红伟想到,当初这只异形哪吒被囚禁在寒冰之后,也是整身浸泡在溶液之中,是漂浮离地状态,应该就是防止它触发后土的图腾之力。
“老关的天录里面倒是有足够吊起它的锁链,但是目前来看,困住它的动作比较难。”
“试试这个。”黄玉良从包里拿出薛氏的捕妖药香,“先让小白把解药吃了。”
祁红伟对姜胜,“时机一到,就要靠你把它拉起来了。”说罢,祁红伟飞身再上,将白义尘换下来。
白义尘回到黄玉良这边吃过解药,三人便分发了药香,到石室的周围点起来。
关树东受到祁红伟刚才打断兽爪的激励,已是愈战愈勇之姿。只见其将百兵天录从腰包中取出,这宝贝真身是一卷竹简,关树东将其打开,口中衔着竹简绳索,手上兵器几乎是一招一换,身形步法亦随之变化,动作衔接行云流水,让人眼花缭乱。
此时此刻可以看出祁关二人是配合多年,默契几乎无需眼神指示,前后左右围攻,你方唱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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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场。
黄玉良没有想到这异形哪吒能有这么强的抗药性,在薛家捕妖香的作用下居然没有瘫软倒下,但总归是起了功效,外加这石室内本就有油红玉的石灯,在吸入这双重压制之效的药物后,异形哪吒的动作渐渐迟缓下来,从对祁关二人的接连反击,转而只剩防守。
“老关,搭个架子,高高儿的!”
听得祁红伟的指示,关树东向后退出一步,给祁红伟让出位置,“哈?”
“‘廉颇’!”
关树东一看,这是想把异形哪吒吊起来的节奏,从百兵天录中换出“廉颇负荆”,一条带着倒刺的粗长流星锤,又换出数把长柄兵器,跟白义尘姜胜一起搭起一个架子。
祁红伟攻势不断,也不管这怪物是不是和人一样,接连招呼在它周身大穴;关树东等着祁红伟的暗中手势,看准一个时机,使流星锤捆缚在异形哪吒的女腿脚腕之上,发力将其拽到,拖着其猛跑几步,接棒白义尘。
白义尘接过流星锤,蹬墙翻身越过兵器架,再将流星锤一端抛给姜胜。
三人合力稳住兵器架,朝姜胜齐声:“拉!”
姜胜得令,怒喝一声发力拽起流星锤,成功将异形哪吒拖离地面。
黄玉良几乎要为这几个同伴拍手叫好了。
不得土地之力的异形哪吒身型慢慢缩小成最初的大小,那张幼儿脸面又不住地哭起来。
“它就只会哭吗?”
“我和老关稳住架子,”祁红伟对白义尘,“它没有图腾的保护,上去斩开男人和豹身,这是它本体。”
白义尘点点头,小心地从兵器架撤手,化出骨剑。
它就只会哭吗?
姜胜无心的一句问话,让黄玉良警铃大响。
女脸、女身,后土的图腾,接地阴之力,有防御复生之能。
男脸、男身,豹的半妖,破除法术法器,应该还有使咒的能力。
羊的半妖部分,难道不应该是对应那张幼儿脸吗?
可是那羊角的功能……
“求求你……”那异形哪吒的男人脸睁开眼,对着白义尘流出眼泪,“别杀我……”转而是那女人脸也祈求着。
白义尘一愣,居然……没有失去意识?
“别……”祁红伟瞬间感受到无与伦比的邪念,那一句“别被它迷惑”根本没来得及说出口。
就在白义尘恍神的一瞬间,那幼儿脸哇哇大哭的口中,瞬间伸出一支羊角,直接贯穿白义尘的脖颈。
“小白!!!!!”
黄玉良扑上前去扶住白义尘,在接住他的一刹那,白义尘白家的衣袍甲胄也化为幻影消失。
祁红伟顾不得兵器架,也赶忙扑了上去,伸手捂住白义尘的伤口。
喉咙被贯穿,大把大把的血冒出,白义尘几乎无法呼吸,口中不住地冒出血沫。
与此同时,没有祁红伟支撑的兵器架也散乱倒落,异形哪吒重新站回地面上。
即便与黄玉良一伙并肩战斗时间不长,白义尘受此致命伤也让关树东暴怒不已,为护着祁红伟等人,抄起两杆长兵冲上前去抵退异形哪吒,给祁红伟留出救治的时间。
“孩子……孩子……”祁红伟捂着白义尘的伤口,“这是小伤,调气,把你所有的源力都集中到这儿来,你死不了,听我的,集中神。”
白义尘马上就要失去意识,几乎也听不清祁红伟的嘱咐。
“祁叔……”黄玉良慌得几乎浑身都颤抖起来,白义尘跟他合作时间最久,除了两家的交情,当然也由于他二人非常合拍,如果此行白义尘出了什么意外,他是真的要愧疚一辈子了,“您……您能救他吗……”
祁红伟不理黄玉良,只是一直跟白义尘重复着刚才的话。
源源不断的热力从祁红伟掌中传来,白义尘听得祁红伟说的话,也在奋力将全身的源力集中起来。
“白家有盔甲,”祁红伟的额头冒出细汗,“白家有盔甲,你的盔甲呢?护住伤口,不是在表皮,你哪儿受伤了?”
白义尘的源力由于剧痛的致命伤难以汇集,但仍在祁红伟的引导下努力着。
“伤口很小,你记得吗?你就是被一个很细小的东西刺到了,护住伤口,哪受伤了就在哪穿上盔甲。”祁红伟的双手完全被血浸红,这一击太严重了,他几乎完全没有把握,“闭上眼,但是别睡,集中力把源力调过来。”
白义尘的脸惨白一片,他觉得自己的意识一直在渐渐模糊,身子似乎往漆黑的深渊掉落下去,但有那么一束带着热力的金光一直拽着他。
黄玉良见白义尘虽然血流了满地,但在祁红伟的救治和引导下,已经渐渐止住,呼吸微弱却不断,不由得稍微放下一点心来。
姜胜盯着地上那一大滩血迹,他年岁不大,也经历过打斗,却是从未见过身边人受到如此重伤,当下怔怔的,也不知是吓着了,还是怎么了。
黄玉良见姜胜的状况,赶忙将他带到一边,此时此刻不由得生出一种感触,为什么要带这些人来这?为什么要置这么多人于危险?白义尘也好,张广之也好,甚至说姜胜,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个没满二十的孩子。
转而望向关树东那边,很显然单凭他一人是陷入了苦战,黄玉良此时此刻竟没有什么办法,“关叔!还行吗?!”
关树东全神贯注对付眼前的异形哪吒,没力分神黄玉良那边的情况,虽然场内环境有药香和油红玉,但这怪物又汲取了土地之力,身型增长,力量速度都在缓慢恢复,他没有祁红伟那种护身元,着实不好对付。
那幼儿脸面不住发出“咯咯”的笑声,仿佛因为成功杀了一个,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关树东尤其见不得这种嘲弄,几乎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提刀便砍,破绽大露;异形哪吒口中再次伸出羊角,刺碎关树东的长刀,兽爪直接挥在关树东肋下,将他远远打飞。
关树东跌落在地,中招一刻他从百兵天录中换出护心镜,但这一击也几乎将护心镜打碎,硌得他一侧肋骨断裂。
糟了……关树东受伤之身更挡不住异形哪吒,极担忧地朝祁红伟方向望去,忽然间,瞥见一道红影闪过,哪吒直接被撞飞出去。
黄玉良刚才一错眼,姜胜就冲了出去,此时此刻跟关树东一齐傻了眼,只见姜胜双眼发直,死死盯住异形哪吒,浑身皮肤通红,几乎冒出热气,一拳一拳直直向前挥出,将那怪物一下一下打退。
用手挡,就将手打断。
用胳膊挡,就将胳膊打断。
用腿挡,就将腿打断。
想跑,就追上。
想躲,就抓住。
想反抗,就杀掉!
想复活,就再杀!
什么钢铁之躯,什么锋芒羊角,在太阳面前,统统都会融化。
古神夸父附体的姜胜,如攻城巨槌一般将异形哪吒一拳一拳捶进墙里地下,所有的血肉都被砸烂,所有的骨头碾成碎末,所有的恶念都化作虚无。
几乎是无法阻拦的状况,几分钟后,胜负已分。
“姜胜……姜胜……”黄玉良上前拦住姜胜,触碰到他皮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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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烈日灼烧般的炽热。“住手吧……它……”黄玉良难以描述眼前的景象,因为满地只剩肉泥和骨渣了,布满图腾的皮肤早就被砸烂,必然不可能再汲取土地之力复活了,“它不见了已经……”
“叫你杀人……叫你杀人……”几乎已是再没有什么可打的东西了,姜胜一边捶打着铺满血肉的地面坑洞,一边不住地念叨着,但似乎是听到黄玉良的声音,动作慢下来,渐渐恢复冷静。
忽而间,姜胜“哇”一声大哭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黄玉良赶忙抱住姜胜,拍着他的后背让他平复。
关树东拖着伤躯来到祁红伟那边,“小子怎么样?”
祁红伟露出一丝微笑,“待会给你治。”
见老友如此,关树东长叹一口气,放下心来。喉咙被刺穿这种重伤,如果自身意志力不够坚强,祁红伟也是回天乏力,关树东不由得暗自给白义尘叫一声好,够硬汉。回头望向哭成个泪人的姜胜,关树东不由得好气又好笑,这臭小子如果刚开始就发出大神力,也不至于苦战成这样,“别哭了!没死!”
姜胜一听,瞬间愣住了,“没死?”
黄玉良摇摇头,“没有……”
姜胜一把推开黄玉良跑回祁红伟那边,盯着白义尘惨白的脸,见其呼吸虽微弱但平稳,是真的没死,马上破涕为笑,“真的没死……”
“但是仍然很危险。”祁红伟的手慢慢从白义尘脖子上撤开,见伤口没有完全愈合,又有些微血液渗出,赶忙又覆上去,“伤口在这个位置……”
黄玉良走过来,蹲下拍了拍白义尘的手,“小白,还醒着吗?一切听祁叔的,你肯定会没事的。”
“哦?只死了一个吗?”
石室门口处忽然有人说话,几人抬头望去,是祁红伟原本安置在手术石室洞口的那一群囚犯半妖,此时此刻都聚集在门口。
“你们……”黄玉良马上反应过来,这一群人是受到控制了,“你……”
黄家那一位名为黄艳玲的孕妇首先站出来,扬起从手术室带来的手术剪,一下插在自己的肚子上。
“住手!!!”
黄艳玲倒下,那位名叫闵思畅的瘦弱女人又站出来,拔出黄艳玲肚子上的剪刀,插在自己喉间。
黄玉良冲上去,人群中两人站出来,双手一伸,一道火墙拔地而起,直接将他逼退。
“那是幻术!”关树东强撑着站起来提起剑,但却不知道该朝哪一个掷出。
即便关树东说那是半妖施展出的幻术,但黄玉良眼界范围均为一片火海,他不知道该怎么将这幻术驱除,他想要不信,但那火舌已经蹿到他身上,他甚至能感受到火烧的疼痛。
“在这两重死门中,只死了一个,那怎么行?”
随着那阴冷的语调,囚犯半妖们接连倒下,脸上麻木茫然,与先前以为能够逃离时的欣喜神情,形成一个惨烈的对比。
就在黄玉良不住地抖落身上的火苗时,感到身后一个拳头不轻不重地打在自己身上,那火烧的痛感一下子远去,周围的火势也渐渐熄灭掉,转头一看,是祁红伟。
“百年前你就败于龙子神威,到今天,也是苟延残喘,”祁红伟捏着手腕,一步步走向受控的半妖群,“趁现在赶紧逃吧,只不过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没什么用。”语毕,祁红伟一个箭步上前看也不看,横拳打在最边上一个不起眼的瘦小男人身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那男人身上冒出黑烟,剩下的所有人同时瘫软在地昏迷过去。
在回到北京的第二天,跟黄玉良失联很久的李焱接到了张广之第一时间的电话,说是黄玉良等人已经从内层空间出来,几人疲惫至极,待休息好便准备回返。
李焱看了看手臂上的黑箍,他觉得过了好久。
“回来了。”
当李焱抱着父亲的骨灰坛子来到爷爷李壑面前,爷爷说了这一句,既是对他,也是对李飞蒲。李壑清明了一世的眼睛,就在这一瞬间暗淡下去,成为一个佝偻的老人。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苦是绵绵不绝。
没有葬礼,李焱将父亲的骨灰跟母亲合葬,墓碑的生卒年上,死亡日期刻成了同一天。
李焱记得那天阳光很足,打在他睫毛上让他睁不开眼,风很冷,吹得他有点哆嗦。
白义尘的伤情仍然很危险,几度高烧陷入昏迷,祁红伟随黄玉良护送白义尘回京,由关树东和黄玉良的几个朋友安置剩余的半妖族群。经此一役,祁红伟也知道这些半妖并非出了那监狱就安全了,但即便如此,也应该送他们回家跟亲人团聚,哪怕只有片刻。
祁红伟由于当年的私事,已二十年未归,此次因白义尘之故再次踏上返乡的路,心中竟紧张不已。他不能去见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却有那么一丝希望,希望出现一个偶然的相遇,他想只要远远地看一眼就可以了,但是他又希望别有这种偶遇,因为人的贪欲会不受控的扩大,如果见到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当年那样,他终究也是老了。
黄玉良想让白义尘尽快接受治疗,但因伤口承受不了长时飞行的压力,几人还是选择火车转机,预定了条件最好的包厢,将其安顿好后,也跟李焱报备了目前的行踪和预计到达的时间。
刚挂了电话,祁红伟来到黄玉良的包厢内。
“在外面听到你打电话,”祁红伟其实想问的更多,但是又不好细问,“他们那边也挺顺利的?”
“比咱们的获大得多。”黄玉良想了想,“他们找到李飞蒲了,不过……已经被做成活尸了,嗯……没救了。”
祁红伟长长叹了一口气,相对无言了好一会儿。
“我这次回北京,还因为你说的那件事,”祁红伟指了指白义尘包厢的方向,“白义尘的伤,普通医院治不好,这伤口能活着也太奇怪,所以我要拜访一下那个薛家。”
“薛家能治?”
“如果你判断没错,这一家是狻猊的化名,那凭借她家的用药,加上我的元气,问题不会太大。”祁红伟低下头,“同为龙子,我也得为张广之考虑,我和老关死后,那世上的龙子就只有这两位了。”
“关叔他……没有后代?”
“他媳妇和女儿都被人杀了,”祁红伟顿了一下,“龙子杀的。”
“龙子间的矛盾在起初没有那么大吧,不就是谁也不服谁?后来上升到这个地步?”
“最根本当然还是利益问题……那不是重点,”祁红伟一根手指点在黄玉良的手机上,“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从镜像八卦的内层空间出来后,黄玉良和祁红伟曾讨论过一次。从人类黑衣众和囚犯半妖受控、死亡状态来看,黄玉良判断这是两种形式,黑衣众可以同时被大规模处死,且不管是谁,说话的声音、质感非常一致,可以视作“远程控制”;而半妖却需要一个一个来,说话是被附身者本身的声音,这情况更像“亲自附身”。
无论如何,黄玉良作为天劫之后没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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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身,黄玉良此时也相信了关树东的说法,附身有条件,此时此刻他是不能被附身的,那个人说的话,就是扰乱他判断的谎言。但黄玉良的处境仍十分危险,因为祁红伟在查看黑衣众时,认出了几个曾是天劫之后的人类后代,凭这一点,可以很明确天劫之后无论是半妖还是人类后代,都有可能成为受控目标。
目前除了返祖禁咒这一最直观的线索,被附身的其他条件不明,也只能是尽快解除掉这个诅咒。
在内层空间遇到的异形哪吒,可以推断是仿照混血半妖被制造出来,在对战中也可以看出战力极强,但应该是由于三身一体导致其心神混乱智力不全,很难控制,才一直处于囚禁状态;幸于没有多作培养,所以其并不善妖术咒法,否则将更难对付。
这种妖魔、这种险境,祁红伟不想再让年轻一代涉及其中,如果整件事是由于五百多年前九门龙子扫除不利,那消灭这余孽就是他们的责任。
更何况,祁红伟不想让黄玉良再涉险,也有他的私心。
“确保白义尘没事之后,我会尽快把铜镜的碎片找来给你,你要尽快找人逆施咒语,使黄家解除返祖咒,”祁红伟的眼睛直直盯着黄玉良,“以后,关于这件事,你们不许再插手。”
常明瑾在回京的第一天就去见了樊华了解情况,令他有点意外的是,樊华受伤不轻。
据樊华描述此行,的确很符合“活尸”这个关键词。
此前,他们判定胡二娘的追踪法咒范围过大是由于地下水脉之故,王赫远则仔细绘制了图谱,颇为曲折地将范围缩减到四十八分支,在这四十八支水脉中,某一段距离的头尾相连别处,形成一个巨大的迷宫;为了摸清这其中的规律,即便樊华以五色土干扰阵法流动,亦耗了无数颗乌家用以长途追击、逃生的缩地玉石,差点困死其中。
真正目标地点则是在一处地下湖底,樊华起初以为会如海洋馆一般,抬头就能看到上面的水源,但实际这内层空间的媒介是湖底的岩层,半滴水都没有。
不仅没水,甚至空气也十分稀薄,樊华等人发现到岩壁间隐藏的棺木,才知这是防腐的一种手段。当真壮观,不负“活尸百余”,这些尸体栩栩如生,起初不动分毫,直至乌菁菁发现一种奇异的晶石。
那柱状晶石巨大剔透,接连空间上下,天然的切割面就犹如一个个显示屏,闪烁变换着各地各处的景色。当时众人均为这奇景惊叹,忽然乌菁菁发现到李焱的身影一闪而过,又从别的切面显出他、常明瑾等人搏斗画面,才开始察觉到这晶石竟然是监视器的作用,所有的画面都是派往各地的活尸的视野。
王赫远尝试以晶石操控活尸动作未果,便当即决定毁掉,以防他人监视。正在众人摧毁晶石之际,一伙受控的半妖现身,空间内所有的活尸也陆续醒来,当即斗成一团,形势一片危机。
在那伙半妖中,便有常家的毒蛇远亲若干,这一家人无名号姓氏,均以中国古色作名,如绯红、艾绿、靛青一类;这一家绝学有三,即便胡二娘此前已给樊华透露不少,但实战中遇到仍颇为棘手。
一为秘药绘,将妖术药方、蛇毒融入油,再以此油绘涂周身,达到各种不同的强化和以毒御身的功效;樊华的百花帐变换极快,应对这种难以变换的强化手段倒是游刃有余,但以乌家众的身手相抵便有所不及。
二为蛇蜕具化,此术是由常家传入的古术,蛇属妖魔在成长过程中会留下化作衣袍的蛇蜕,这家人以废弃的源力衣袍作媒介,可召唤出数位自己的分身;所以即便伏击的半妖数量原本不多,但这一家每个人均能召唤三五位帮手,樊华一众人数上的优势便减小不少。
三为封经截脉无幻手,这一指剑掌法糅杂了封止妖魔源力、截断人体经脉的诡异套路,最是难缠。
这毒蛇一家对樊华是全无办法,便留下其余半妖将其缠住,着力进攻其他人等,但忽略了王赫远的作用。
在黄玉良的影响和俞静雯的培养下,王赫远同样能够快速解析战局、调动布阵,且战且退之际,王赫远判断这毒蛇的术法需要辅佐妖术药方,就证明这一家的源力已呈消退之势,绘中掺杂的蛇毒不会在短时间内致命,那以源力蛇蜕作出的分身,也证明并没有等同原主的能力,亦没有自主思考能力。
在这种情况下,王赫远将乌家人分作三股,一股主力消灭活尸,一股规避毒蛇原主,尽力缠住消灭使不出无幻手的蛇蜕分身,最后一股则由乌菁菁带领,只以乌家的鸦羽飞针、淬毒飞刀等暗器远程牵制毒蛇原主;合理分配战力后,乌家众死伤锐减。
樊华随黄玉良指派的咒术师缠斗十三种半妖和多样法器,陷入苦战之际听得一声震天虎啸,当即浑身被震得发麻,转头之际只见一道灿然金光从旁闪过。他在途中已识得王赫远的虎妖之身,但眼见一只吊睛白额金斑巨虎在前掠阵,也是无比的震撼。
“然后呢?”常明瑾指了指樊华打着石膏的手臂和伤腿,“听你这么说,那只小老虎也挺能干的啊。”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樊华忍不住摇头,“他醉心于向黄玉良学习坑蒙拐骗,根本没学过几个咒术,也几乎没打过架,纯凭源力硬刚,我解决了那些毒蛇,他都快被使法器的打死了,这不全是为了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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