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户川乱深
“我不知道你那个‘野火’朋友野到什么程度,你要是愿意试试的话也可以,我拿了两块,你回去时可以带走一个。”
“常老师,您不来指导一下吗?”
常明瑾看着黄玉良,“那得加钱。”
又聊了聊别的,二人不久后便到了常家大宅,一进门,黄玉良就看见樊华坐在院子中的水井旁,跟一个穿黑袍的小孩玩得起劲。
“呦?”樊华见黄玉良来了甚是惊讶,“原来你去接他了啊。”
黄玉良走过去掐了一把小孩的脸蛋,又暗中观察了下那孩子身上的衣袍,转而对樊华,“真是个好爸爸的模样,很期待看到你和薛小姐婚后的生活呢。”
樊华翻了个白眼,“滚蛋。”
正说着,胡二娘从屋里走出来,见黄玉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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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上来打招呼。
真是无论何时,这女人带来的压迫感都是异常强烈。黄玉良笑着寒暄,却隐约感觉自己这一回到这来,可能是个错误决定。
“后天是年三十儿,到时候,请大家看最的晚会。”
常家的村落虽荒芜,但设施还算齐全,黄玉良洗完澡回到客房,刚推开门,就被人一把抱住,后脖子被一顿乱亲。
黄玉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樊华,这厮看样是被困在此地走脱不得,憋了一肚子的淫邪难以发泄。
“哎哎哎!”黄玉良偏过头躲开,从樊华怀里挣脱出来,“你怎么回事?”
樊华笑着,“你不说,我不说。”
黄玉良走上前一步,手覆在樊华裤裆,这厮果然硬了,“你要是实在想要,我就当扶贫,但是……”黄玉良凑到樊华脸前,“你得乖乖趴好。”
樊华脸上一变,“我不当0。”
“那没的聊。”
“小燕子是0?真的假的?你怎么哄的一个直男当0的?”樊华搂着黄玉良的腰,让俩人下身顶在一块,“你说你怎么变这样了?就为了他?你守得住吗?”
他俩当过不短时间的炮友,彼此身体当然熟稔,黄玉良知道再让樊华这么放肆那就得擦火,当即给他推开,“守不住,所以你别招我,我现在跟薛小姐熟的很,”黄玉良在樊华下边狠捏了一把,“不对,是薛少爷。”
樊华当即被雷劈了一样焦在原地,“你……他……你丫怎么知道的啊?”樊华不自觉压低了声音,“他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发现的?”
“你说呢?”
“他不可能随便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樊华神色不定,继而十分紧张,“你自己发现的?你们……可是……他……”
黄玉良坐到一边擦着头发,“我发现了之后,忽然就明白你为什么只订婚却没结了……”
“他说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说,”黄玉良笑得异常奸诈,“但是我什么都知道了。”
看着黄玉良阴险狡诈的笑脸,樊华忽然反应过来刚才黄玉良让他“乖乖趴好”是什么意思,当即脸红得犹如盛开的玫瑰,半晌说不出话,怒而摔门一走了之。
黄玉良心说好险,要是他当真乖乖趴好了,自己可能就真忍不住要试试了。
手机正好响起,是母亲黄颖发来消息,说是族内已经答应将铜镜碎片都运送到北京,不过因为分管地不同,到齐总归是要等年后了。
话说得轻松,但黄玉良知道,说动这些人母亲一定花了不少力气。
说到铜镜碎片,黄玉良回想起临行前和张广之的一次会面,他早知这孩子装疯卖傻的外表下必然是七窍玲珑的心,否则按照九门龙子名号只传后人的规矩,霸下不会放心地将诸多秘密交给他。
那一次,张广之提了两件事,一个是铜镜的保管不会被任何人所知,另一个则是让俞静雯通灵妖魔的提议。最主要的原因,便是祁红伟和关树东的探查进展缓慢,他们又去了上次李焱和常明瑾去的地方,但是一无所获。
在这种完全被动的情况下,能够利用的线索和条件,当然都要考虑。
李焱真的觉得爷爷老了。
以往他回家,老爷子就是瞧他一眼,然后该干嘛干嘛,顶多说一句:“回来了?”然而这一次,看到他进门的一刻,居然笑了起来。
这天然的隔辈亲的宠溺,在这一代武学大师身上出现,就意味着他也成了一个大街上随处可遇的老人。
去年的这个时候,李壑还在天南地北的为族人奔走,或者说,在李焱有记忆以来,爷爷和父亲两个人就是这样交替着离家,他甚少留有全家聚在一起的回忆。相比之下,爷爷管教多、更严厉,父亲相对和蔼,却是寡言少语。
没错,他发着烧从老家逃离,正是因为他和爷爷在一起时,那汹涌的回忆就会朝他扑过来,让他鲜明地想起一切。而爷爷显露出这样的神态,也正是想到了李焱小时候,在那个时候他对李焱太严厉,所以这时候就想弥补。
意识到这变化是因为父亲的离世,李焱就很难高兴起来。
“你回来的正好,歇一会,等会把准备的年货送到小玲儿家去,你也好长时间没去看看你陈叔叔了。”
“噢!”李焱点点头,从爷爷手里接过重物,放进车的后备箱里。
“你还在查你爸的事?”
看爷爷目光如剑,李焱倒也不打算说谎,“是。”
“查到了你要怎么办?”
覆在车盖上的手不由得攥成了拳,李焱不太敢看爷爷,声音低下来却异常坚定,“我要杀了他。”
李壑沉默片刻,“跟我进来。”
来到屋内客厅,香案上放着刻有燕子纹的祖宗牌位,下面放着一个火盆,正生着火,李焱有点奇怪,屋里有暖气,这看起来是打算烧什么了。
“我前阵子,去了一趟北京。”
“您没跟我说啊。”
“不是什么要紧事,但是顺路去了一趟你爸妈的故居。”李壑从香案上拿过一本书,交给李焱,“找到了这个。”
《百毒阴手》
居然是毒手功。李焱心下一紧,抚着那书的封面,却不曾翻开。
可想,是因为刚才他说他要杀人,所以爷爷才将这个东西交给了他。四十八招燕子手没有杀招,但普天之下杀人手段何止千万,当李焱手中握刀,也可将燕子手化作刀法,劈斩活尸时未曾一丝犹豫。
当真要接吗?这族长才可持有的杀招。
李焱闭上眼,回想起大爷爷李洪握紧的双手,又想起父亲李飞蒲双手皆黑,缓缓跪在香案前。
几乎不曾犹豫,李焱将薄薄的书册扔进火盆,看着它化成灰烬。
“屠杀李家村的毒手,断了,村民鲜血做的邪器,毁了。”李焱抬起头,正对上爷爷含着赞许的眼睛,“那主使,也跑不了。”
除夕之夜的常家禁地之中。
七座狐尾石像的封片揭开,浓稠如油的黑气顺着石像的裂缝流出、迸裂,汹涌地汇集,七个幼童端着阴惨凛然的笑容,忽的就发疯般撕扯着自己的衣袍、头发、皮肉,拖着残肢骨骸往一处爬去,所有的血肉凝聚一处,最终那清隽冷冽的青年宛若新生,锋利的眉眼扫视着常家禁地中的所有人。
再浓的夜色也不及他身上的衣袍,似乎是吸着世间所有的黑暗,犹如黑洞般吞噬一切。
手指一勾,一人便头身分离,再一攥拳,又是烈火焚身,那洞中尸横遍野。
常明瑾的头被那黑袍青年生生拽下,嘴角带着妖冶的笑容,无头的尸身上,脖颈的血肉中窜出一条黑色巨蛇,血红的眸子瞪着,口中发出“咝咝”的声音,似是嘲笑一般。
那青年环视,所有的尸体中均爬出黑蛇,整个山洞蛇信的吐息不绝于耳。
青年皱眉,注意到脚下黑袍的一角已经残破。
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猪。
不,那并不是猪,鼻子太长了,耳朵太小了,四肢太细了……也不是,是鼻子太短了,耳朵太大了,四肢太粗了……总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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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样貌似乎就是那样,却又时时刻刻在变化,也可能连颜色也不尽黑白两色,可能只有手掌大,又似乎巨大无比。
恐惧已经不足以描述,那是深深刻印在本能中的直觉。
再也没有一丝希望了。
黄玉良看着禁地中央那座巨大的蛇骨雕像,听说这是常家祖先巴蛇的遗骨,但是仅为化石,已经没有了魂魄的依存。
“这便是常家家主的责任吗?”
常明瑾扫着山洞内狐尾石像的灰烬,胡二娘说这东西最好的归宿便是祭到黄河,有说法是当年黄帝斩蚩尤挫其肉身为神州黄土,黄河便是将世间万恶带走的净水,所以这东西也着此处理。
“你又知道了?”
“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大概的直觉。”黄玉良笑着,“吃噩梦,或者说吃噩的梦,都说混血半妖极易堕入魔道,你到今天……却是……该说是大幸吗?”
“我出生时,我姥姥给我占卜,说是大吉大凶,”常明瑾飘出一丝笑意,“所以说,谁知道呢。”
“我明天回去。”
“随你。”常明瑾看着黄玉良转身,盯住他后脖子上一处细小的血痕,他要的已经得到了。
李焱过了正月十五回了北京,因为爷爷又从老房翻出了线索,所以他也等不及再去搜一遍。
父母故居目前还存留的只有三处,被爷爷翻出毒手功的是较早的一处,李焱在四年级之前都住在这个老平房里。更确切的说,这一处房产早前属于母亲吴绣玉,姥姥姥爷在李焱开蒙前就去世,所以这里的记忆更多只留了他们一家三口。
巷子前的马路已经整修,很多高矮错落的砖墙也已拆除,只有稀疏错落的枣树还留着二十多年前的模样。
李焱环视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油然而生,心中猛地一个钝痛,恍惚间周围所有的景色恢复到从前,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小伙子,没事儿吧?”
一个买菜路过的大爷见李焱捂着胸口当街瘫跪下来,以为他是心脏病犯了,赶紧过来看看。
“没事没事,谢谢您,”李焱揉着胸口,“刚才忽然疼了一下,没事。”
“哎,小伙子,”大爷看着李焱,“我看你眼熟,你以前住这块吗?”
“住过,但是得二十多年前了,您是这老街坊吗?”李焱看着这大爷岁数比父亲稍长,心里却没什么印象。
“啊……算也不算吧,也搬回来没两年,你家人姓什么啊?”
“姓李。”
“哦,”大爷点点头,“身子没事吧?”
又热络几句,大爷便往街里去了。
李焱翻出钥匙回了家,久无人住,家中具已落了灰,有些许人来过的痕迹,但应是爷爷不久前所留。
李壑从这翻出了毒手功,就意味着李飞蒲得到的时间比预想更早,而不是在受控后才接触。
虽然说父亲修炼毒手功是在失踪之后,但李焱有点难以想象,在得到那秘籍后父亲并没有及时销毁,当时的心态到底是怎样?是否早就动了修炼的心思,准备以这阴毒的武功杀掉当年屠杀李家村的大爷爷呢?
不由自主叹了口气,李焱又再次挽起袖子翻找起来,再不放过家中任何一个角落,从另一个故居来看,少不得还有暗格。但正如一进门那样,家中留下了爷爷翻找过的痕迹,这个屋子中的暗格都已被他寻遍,想来毒手功就藏在其中之一,其余的都已经空空如也。
李焱正垂头丧气,手机适时响起,是黄玉良问他何时回家。
他其实没想到黄玉良初四就回了北京,半个多月没见,他已等不及想见到他。
出了屋子来到院子中,李焱心口又是忽的一疼,扶着墙根坐下来。
恍惚间,冬日的冷冽散去,升起一种盛夏暴雨前的闷热,刚刚锁上的屋门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猛地推开,朝他跑过来。
直接打了个激灵,心口的疼痛消失不见,那奇异的闷热也消失不见,房门也那样安安静静的闭合着,更别提那个面目模糊的男人。
李焱几乎什么都没看清。
“操他妈这是闹鬼了么……”
送走了樊华,常明瑾回到家的时候,母亲胡二娘正在摆弄一枝凋残的腊梅,似乎是感知着冬季已过,上头的花瓣争着往下掉,落了一桌。
“扔了得了。”
胡二娘抬眼看了儿子一眼,“东西没见坏就不要了,都像你似的,日子怎么过呀?”
常明瑾听出母亲话里双关,“您似乎很喜欢黄玉良,我可生气了。”
“你要是早前动了杀心,我也就不管了,但是眼下动不得,你也知道,为什么下手还没轻没重?”胡二娘戳了戳常明瑾的眉心,“什么时候才学的乖?”
常明瑾对黄玉良动了钻心噬髓的咒术,得到不少机密的信息,这些信息若不是他这样强制夺取,黄玉良估计会隐瞒到底。常明瑾心底对这种违逆生出一种难言的暴虐,本欲不顾死活施术搜刮到底,若不是关键时刻胡二娘阻止,此时此刻黄玉良就已被埋了。
钻心噬髓能看到人的记忆,但却是不规则不连续的短暂片段,且只有画面没有声音,这也是当时常明瑾处理掉寒净寺五僧之一时,没能得到确切信息的原因。好在黄玉良多数时候都是在跟人交谈,而常明瑾恰好读唇能力不错。
他已能非常确定李焱的亲生父亲就是那个名叫祁红伟的金棕发色男人,最重要的是,他们那个什么九门龙子,正是胡家昔日的仇敌。
“我没想到的是,您居然没想到,薛氏的真实身份。”
胡二娘默然,黄玉良以隐藏的方式透露的断裂的信息,最终的指向居然是九门龙子这一组织,岂止是她,连胡姥姥也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以致认定薛氏安全干净才决定联姻。薛氏的时间线混乱,直接切断了与九门龙子的关联,若不是今日种种因缘际会,可能至今还沉于水下。
怎么说?应该归功于李燕子吗?
“我不知道的想不到的,当然有很多,露在明面上的尚且处理不完,谁知道下面的冰山有多大呢?”
常明瑾拢了拢母亲鬓旁的碎发,即便再显年轻再貌美,她眼角的细纹也开始多起来,“少操点心吧。”
“赵志德休息的怎么样?”
“还需要多休息几天来‘消食’,不过没事,更大的都吃下了。”
胡二娘笑着,她阻止儿子以钻心噬髓过度消耗黄玉良,当然碍于他和李焱的亲密关系,眼下她并不准备与九门龙子为敌,但最主要的原因是觉得这小子能用的地方还多,就比如这一次,他又以惯用的“隐藏、透露、断裂”三重锁设局,她需要考虑的是这三重锁被解开之后的棋,还没到弃子时刻。
黄玉良从常明瑾老家回来后,先是将妖骨和作为代价的三个硬盘交给俞静雯,俞静雯面上难掩喜色,欣然应允;而后黄玉良又特意去看望了白义尘,他喉咙留下一处如树瘤般可怖的疤团,除此之外伤势几乎痊愈,只有声带受损,声音沙哑低沉许多,好在他本身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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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倒是不在意。
除了让黄玉良对祁红伟转达谢意外,白义尘也提供了些消息。
与之前白家复得的“兵后”共锻的宝剑有五柄,三柄曾遗失,另外两柄曾被他人持有,所以后续能被寻回,只有兵后这柄一直没有现世。白义尘是想着,如果是这种情况,大概率是有人将这柄剑从白礼先手中直接夺去,一直保存了下来,没有使用过也就不曾出现过。
那么白礼先当年便是极大可能发现了如今白义尘他们所面临的问题,只不过他失败了。在得到宝剑后,白义尘的父亲白仁昌发动了家中势力去调查宝剑原主白礼先曾经的行踪,由于当时处于抗日战争年代,白礼先最终的去处并无人能说得清,只是尽可能地从保留下来的书信与族中后人口中,集了一些他曾言明去往的处所。
黄玉良得到这一份资料后,及时发送给了祁红伟,他尚不能看清的、拿不准是否有用的,祁红伟自能判断。
除此之外,黄玉良感觉自己近日来容易陷入恍惚,可能看着什么东西,思绪就不知道飘到哪去,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过了很久。
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即使他未曾挪动过,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未曾挪动,黄玉良非常怀疑自己是否被人控制了。以至于李焱问及黄玉良为什么从703搬回了三层大房,他只打岔过去,实际是因为这个房子电子监控设备齐全,他想知道在自己思绪空白的时刻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监控显示他的确就是纹丝未动,这更令人担忧。
李焱回来时已经入夜,本来二人联络时李焱正在父母故居,但中途黄玉良接到联络,是母亲黄颖已经将集齐的返祖禁咒铜镜碎片遣人送到,李焱便又走了一趟郊区。
几乎是马不停歇,李焱拿到碎片后,直接将其送往张广之处,千叮咛万嘱咐,张广之满脸堆笑着接过。心照不宣,这关系着黄玉良乃至他们一族的安危。
李焱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待在黄玉良这个房子,因为实在是太大了,一想到这么大的房子上下还各有一层,就会让他想到这他妈到底得花多少钱?而703就不一样,因为那里只是普通规格,会让他觉得自己跟黄玉良的经济水平差不多。
另一半太能赚钱也是极大的压力,尤其对于男人来说。
黄玉良洗完澡出来,客厅找不见李焱,就知道他肯定又窝在床上玩手机呢。
李焱瞥了一眼进屋来的黄玉良,带着水的头发全拢向后,暗灰色的丝质浴袍松垮垮的系着,随着走动,那浴袍就慢慢散开,露出大片的胸腹和黑色小三角裤,一副“别玩手机了,玩我”的模样,骚到外婆桥。
黄玉良坐在床边,挠了挠李焱的脚心,顺着他小腿摸上去,“你是不是白了?”
“一冬天捂的吧。”
黄玉良翻身上床,“几点了,还玩手机,眼睛不要了?”
李焱瞪了他一眼,“看着你我眼睛才是不要了,骚得我睁不开眼都。”
“我怎么了?”黄玉良拉下浴袍,特别做作地露出肩膀,“我怎么了?!”
“让我打完这盘,”李焱笑着踹他,“怎这么赖呢?”
黄玉良压下李焱伸过来的腿,枕在他大腿上躺下来,清了清嗓子,“请问李先生,现在有时间接受采访吗?”
“嗯……很忙,尽量简短一点。”
“请问李先生,你从前,真的真的从来没有对某个男人有过超越友情的想法吗?”
“嗯……没有。”
“那你是怎么接受的黄先生呢?只因为他是个超级大帅哥吗?”
李焱假装呕吐一下,“大概只是为了他的钱吧。”
“哦!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即便出发点是如此的世俗,在经历了如此之多以后,相信你们二位已经超脱了纯粹的金钱关系,渐渐滋生出脱俗的情感,那么现在他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呢?”
“你倒还真会找补,哪家的媒体啊?”李焱也是低估了这人的脸皮和口才,想了想,冲黄玉良比出一个中指,“就这个吧。”
黄玉良倒是愣住了。
“不知道什么意思啊?”李焱一脸的严肃,又比出中指,“这是什么意思?”
“操?”
“它代表什么啊?”
黄玉良知道即便是开玩笑,李焱也不可能说他俩只是肉体关系,“这……是个……阳具?”
“对,你就是个鸡巴。”
黄玉良正身趴在李焱腿间,下巴搁在他肚子上,自己喉咙处就是李焱的“中指”,仔细思索着李焱话中的意思。
“你是说……我是一个男人的尊严、快乐的根源、致命的软肋……”
随着黄玉良说话时声带的震动,李焱下身被震得发痒,想躲开,却被黄玉良抱住动弹不得,那些细小的调情动作早就让他不能专心打游戏。
“你怎那么会给自己贴金啊……”听着黄玉良的话,李焱绷不住笑出来。
“那什么意思?”黄玉良急了,扒下李焱的内裤,在他越发挺立的身上舔弄着,“说不说?”
李焱被这突袭搞得不由自主呻吟出声,黄玉良的舌头在他敏感处转了个圈,让他直接气血上涌充能完毕。
“咕啾咕啾”的嘬弄声,李焱抬起手机,正对上黄玉良直视过来的双眼,他在焦急的等待正确答案。
李焱把手机扔在一边,捧着黄玉良的脸,把他拉到跟自己脸正对,在他嘴唇上啄了两口。
“鸡巴又被叫做什么啊?”
“那可太多了吧?”
“傻逼,”李焱偏过头,伏在黄玉良耳边,“是‘命根子’。”
黄玉良仿佛被核弹轰中。
李焱能猜到黄玉良听到这话会发狂,但是没想到发狂到让他有点招架不住,那嘴哪儿是嘴,跟个机关枪一样对着他亲个不停。
“良子……”李焱推着黄玉良,“你大爷……别咬我……”
黄玉良在李焱身上胡乱抚摸着,身子紧紧压着,就感觉两只手根本不够用,要用身体将李焱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你……”李焱咬在黄玉良下嘴唇,“得狂犬病了你?”
黄玉良用舌头撬开李焱的嘴,直接滑了进去,嘬住他的舌头不放,直到李焱受不了发出哼哼才放开,“你自己惹了我,还想我会好好的么?”
李焱手探到二人紧贴的腹部,将两根硬挺攥在一起,“那你能怎么着?”
黄玉良鼓起腰,在李焱手中缓缓动着,磨蹭着另一处火热,“弄你。”说罢,身子往后猛地一撤,抓住李焱两条腿,将他整个下身推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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