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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户川乱深
“你专心去做你要做的事,其他挂心的,就交给我吧。”
李焱知爷爷指的是自己“生父”的行踪,心下感激,却不多说,“我一定会回来的,爷爷。”
就在常明瑾毫不客气地指出他的软弱时,李焱就想好了要怎么做,除了要陈子玲准备的东西,他还将所有的资料存到了手机里,带上了以往旅程中用得到的东西,尤其是胡二娘做的能够抵抗咒术的绳手环。
他所剩不多,所以等不下去了。
常明瑾发现李焱偷走了妖骨之后,就马上联系了张广之让他把人追回来,又联系了樊华赶往秦岭,以防张广之阻拦不及。紧接着他一个钝痛的感觉,放在黄玉良身体中用于监控的蛇已被人驱除,这驱除的手法压迫感十足,以致他本身都受到了影响。
黄玉良实际上是一个陷阱,但是这个陷阱发动的时机太早了,常明瑾没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以至于有点手忙脚乱。而且他没预料到李焱的行动,那些半气半激的话,本意是不想李焱参与其中,但效果却正相反。
“你不能怪李焱,毕竟出事的是他……那啥。”赵志德开车带常明瑾赶去和胡二娘会合,“如果出事的是我,你会怎么着?”
“我就干脆换一个。”
“哼!”赵志德才不相信,腾出手抓住常明瑾的手,“还有时间,梦中有看不清的迷雾。”
常明瑾和赵志德赶去胡二娘新的会客茶楼时,发现比他们先一步到的,是一个面生的新朋友。经介绍,这人是黄玉良作为情报商的紧急联络人陈先生。
陈先生排查了当时出入黄玉良小区的车辆,当在河北边界找到那辆车时,发现车辆已被焚毁,紧接着便接到了李焱的留言,说是他已动身前往秦岭。几乎是与此同时,胡二娘也接到常明瑾的电话,但是来不及阻拦李焱,布防在京郊的眼线说李焱在一个多小时前就出京了。
所以当陈先生联络到胡二娘时,二人几乎没有多做试探便决定了见面。
胡二娘也是没有想到黄玉良会这么突然的被抓走,可以说,这一次的疏漏最直接的因素便是对方是以黄家人的身份来的。
常明瑾却是不想再分析失利的原因,黄玉良的陷阱即将……或者说已经发动,实在是机不可失。
张广之即便与李焱联络上也只是短信而已,李焱不接他的电话,想必是不想受到动摇。张广之推算李焱此行吉凶,却是不得明示,心中愈发惴惴不安。
他已从各处细小零散的线索察觉到祁红伟与李焱的关系,虽然没有继承正元金这一武艺,但严格来说李焱也算九门龙子的后人。那就意味着,除了态度不明的薛家小姐之外,他还有年轻一代的同伴,说服这父子相认并传授正元金并非不可能。
若是李焱此去有个好歹,狴犴一脉正元金就此失传,对张广之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几乎是没有多做犹豫,张广之以五太秘法施混沌之障,以蜂巢作媒布卦景八奇,又撒豆幻化兵阵守卫……一系列防御措施完毕,准备动身前往追寻李焱。
当然,的确如常明瑾察觉那般,他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而此事缘由此行目的,亦是百年前九门龙子遗留,所以即便残缺至此,队伍再次集结也势在必行。
张广之翻出一块九龙纹饰豆种古玉,这乃是古时的集结令符,内封千里追踪的法咒,唯指挥使霸下掌握,遇紧急情况可远距离传令诸龙子后人。张广之左手手机,右手古玉,想来随着科技发展这古玉再难派上用场,这是多好的一个装逼机会啊,此时不试更待何时?
右掌一扬,发力将古玉掷在地上,那玉未伤分毫。
张广之尴尬地捡起来,还好这是在自家院子里没外人看到,再摔,掉了一个小角,捡起来再摔!
“操!”张广之也是死活没想到这玉能硬成这样,堪比七、八点钟的晨勃,起玉符向科技产品屈服,“喂?祁叔,出大事了。”
跟祁红伟约好碰头地点,张广之也坐上了开往西安的高铁。
黄玉良已经疼得麻木。
他知道常明瑾有一个能够窥探对方回忆的法术,名叫“钻心噬髓”,只是不知道具体效用如何,眼下一遍又一遍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无论是否为此术,也足够对得起这个名字了。
覆在头上的手掌移开,黄玉良浑身从上至下,犹如烈火灼烧亦如寒冰刺骨,这让他不禁有点庆幸双脚已全无知觉,这是唯一一点不觉痛楚的地方。
占据了黄颖躯体的人无数遍扫过黄玉良的回忆,从他魂魄的记忆中搜刮着想要的东西。
七尾狐石像已被毁了。
这个消息是迫使他从暗无天日的洞窟里爬出的源头,那存了千百年的狐骨,继承了无数奥秘的传说之狐,竟就这样被一群暴殄天物的卑劣的人糟蹋了,简直是罪不可恕。
最令“它”觉得世间命数无常的一件事,无异于处处妨碍、事事阻挠的中心,竟然是从那监牢夹缝中逃出的一只小鱼。
在黄颖被刻意封禁的记忆中,她逃出那监牢的时候黄玉良尚未出生,经过千辛万苦逃回黄家后,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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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纠结将孩子生下,除了返祖咒的影响不便抚育婴儿的原因之外,在她内心深处也是难以面对这孩子背后的经历。所以,黄玉良被送走,黄家人花了不少时间来一次一次修补、重塑黄颖的记忆,直至她彻底忘却那段历史。
当得知真相之后,“它”不禁想起与黄玉良第一次对峙的地点,谁能想到那里,正是他生命初始之地?
带着最大仇敌九门龙子,他们一起释放了育儿的“工具”,捣毁了最得意的人工半妖,要知道,人工半妖不罕有,但拥有后土图腾的后裔可是相当珍贵的资源……没错,这一群暴殄天物的卑劣的人,罪不可恕。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它”并不准备将黄玉良做成一个无心无神的活尸,那简直是对他的宽恕。一遍一遍搜刮着黄玉良的记忆,一遍一遍淬过他的魂魄,这需要拿捏得极准的分寸,稍稍过了,他的痛苦就没了。
最惊喜的,莫过于黄玉良的大脑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宝库,那丰富至极的信息储备,更加不能一把火烧干净,那需要慢慢地看、慢慢地找。
“孩子,你有一团雾,我找到了却看不清,你知道是什么吗?”
因为剧痛,黄玉良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着,眼中却是无比的轻蔑。
“那是石像被毁的经过,是吗?”
“可能……是吧。”
“那你专注地想一想,我想看看。”
抓过黄玉良的手,“它”面无表情地将其中一只手指掰断,黄玉良几乎连叫都叫不出声,只是不住地痉挛抽气。
“记住,这是因为你没有想。”
“咔咔”的声音响过五声,黄玉良脑海中那一团迷雾仍未散去,这就不由得让人恼火了。
黄颖的身体站起来,与刚才不同的是双目的神采散去,只是这样直挺挺地站着。黄玉良看着母亲的样子,想来是对方解除了附身的状态。
随着门后又一人走进,黄玉良认得这个人,或者说认得这个躯壳,他也是黄家人。只见这人从腰间抽出刀来,毫不犹豫地也将黄颖的双脚脚筋斩断,黄颖一个不稳就摔倒在地上。
“我操你妈!”
“人果然都是这样,”这个被附身的黄家人说着,神态与方才被附身的黄颖一致,都是无论什么表情都透着一种冷漠和阴鸷。“怎么伤害自己都无所谓,但是一旦涉及到家人,就没有原则了,是吗?”
黄玉良瞪着眼前的人,“迷雾什么的,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我也没想过你能自己解开,你只需要记住,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那迷雾后面的事情,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说罢,那一柄尖刀就刺进了黄颖的大腿中。
“住手!!!”
刀不再深,血却不停。
黄颖面无表情地躺在黄玉良的身侧,黄玉良颤抖着伸出血肉模糊的手,却因五指俱断无法将母亲拉往自己怀中。
那迷雾是什么?是石像被毁的经过?它为什么看不到?常明瑾做了什么?
黄玉良的眼神四散游移,一看神情就知道是在快速思考着什么,正在此时,一只手又覆上头顶,冰冷的火焰再次燃起。
这一次,黄玉良脑海中弥漫的大雾似被高温蒸发,转瞬间倾盆大雨落下,将眼界所及冲刷干净。
虚无的幽蓝中立着一扇门。
门上有一个五瓣桃花的图案,每一花瓣上有一个圆,上面刻着代表五行的符号,中心的花蕊盘结又四散,连接着五个圆盘,代表着任意五行间生克都可互通,这是《逆方玄经》的核心基础理念。
继承了玄经篇章的胡家人,真正的迷障原来设在那浓雾之后。
《逆方玄经》的咒法变数繁杂多样,又不依五行常理,想以正常的序列解开,黄玉良也早就死了。
还能如何?
有一件事“它”很清楚,这件事也在黄玉良的回忆中占据着相当深刻的位置,那便是很早之前,他与寒净寺常闻的一次对话。
……力场本是无形,修道异士一般会将咒语视作毛笔绘成的墨渍……我寺弟子所习之法,黄施主可看作是清水,将清水点在墨中,量若是足够大,就可以冲洗掉墨痕……
原本这段对话的讨论对象是返祖禁咒,事关黄玉良母族,这件事着实清晰且重要。然而此时此刻却在提示着,或许玄经咒法高深莫测,但本质却与所有咒法无异,寒净寺的那一件至宝,正是妖术咒法的克星。
正在此时,黄颖的神思回复清明,还没顾得上腿上、脚腕传来的剧痛,就见得黄玉良被族中胞兄抓住头颅,浑身止不住地痉挛颤抖,当即是惊怒交加,直接扑了上去。
“你在干什么!”黄颖挣扎着抱过黄玉良,看着周围的环境和面前的人,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妈……”黄玉良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握住黄颖的手腕,“没事,它……还没那么快要杀咱们,我实在……疼得不行了,您帮我……让我晕过去吧……”
黄颖擦着黄玉良脸上的汗和泥,除了脚伤之外,她也注意到黄玉良有一只手的手指都被折断,母子连心,眼见儿子受此折磨,说出的话如刀一般割碎她的心。
顾不得盘问事情原委,黄颖手上一蒙,让黄玉良睡去。
“你……”黄颖回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人,即便这人的面貌熟悉,但神色却是无比的陌生,想来是受到控制,“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呢……啊……我其实也不清楚。”
李焱回李家村找陈子玲取了必要的东西,又特意回父母坟前拜祭,求取保佑。
他跪在那新碑之前,不禁想到,养育了自己近三十年的父亲并非生父,极有可能的是连母亲也不是,他已下定决心,奉养爷爷是必然的,但这“藏青色的马褂”也会是他最后一次穿,过后便要将燕子纹归还,这不是他的东西。
考虑到其中有些玩意托运、安检有麻烦,李焱就选择了自驾前往。在这之前,为了做两手准备,他还要去一个地方,那就是上寒净寺找常行借那破魔金刚杵。
如果妖骨不能做通行之用,他就用金刚杵把整座山每一寸撕裂。
老练如李焱,又如何不知陈子玲暗中找了姜胜和另一相熟发小开车跟踪他,还未出城就已把那三人甩开,他不能让李家现存的唯一后人涉险,在摆脱跟踪之后,就给姜胜发信息告诉他好好保护陈子玲。
开到寒净寺附近村落时天色已大暗,由于山道土路狭窄颠簸,李焱把车停在村中旅店,租借了马车赶往寺院所在的山路。
路过那曾经被妖物控制的旧村,可以说在这里是他踏入非人世界的第一步,那时他和黄玉良逃得异常狼狈。再后来,他在这里再遇那救人积德的梨婆婆,那梨香和噩梦之中,应该也是他初次意识到,他爱上了一个男人。
静夜之中他披着月色赶路,回忆汹涌非常。
有一物他一直存着,就是在他们来寒净寺营救常明瑾时,胡二娘做的附有穿界咒的麻布,有这东西上山下山就不需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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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繁琐的步法,能节省相当多的时间。
马车停稳栓紧,李焱找到护寺幻阵的边界,翻出麻布踏出一步。寒净寺的山门就在眼界所及的山腰拐角,李焱有那么一丝犹豫,他隐约觉得周遭弥漫的气氛有点压抑。
按理说,私存在此的解封石像已经被处理,常闻死后,寒净寺五灵童中就仅剩了常行一位,他的心智神念纯粹而庄严,不应是眼下这个氛围。
多了个心眼,李焱没有敲门,而是几步蹬树翻墙入内,寺内静悄悄一片。李焱顺着院墙往里走,摸到常行的禅房,窗中灯火微光,走近一看却发现房门虚掩,推门进入,发现两个恶鬼面具黑衣人倒在地上,似是被打晕过去。
李焱一个心念闪动,当下拿房内麻绳把两人拖到角落捆好,攥紧麻布就疾步跑向后院,从那后林西侧山涧跃下,去往内层。
下落十七次,李焱以攀岩索勾住山岩,一引一荡来到地上。
不得不说,即便没有石像,这通算第十八个空间的景色仍是让李焱觉得不舒服,但这感慨也是转瞬即逝,只因在这寂静之中,最丝毫的声音也很清晰,更何况是不远处的打斗呼啸。
李焱快步赶往内层的大雄殿,来到殿前只见常行赤裸上身,浑身布满细长新伤,神色坚毅如降魔金刚,手执锡杖立于房檐之上,迎战三人。
李焱快步疾来的动作引来众人侧目,常行看清来人是谁,面上又惊又喜,手上动作却是不停。从进退架势来看,倒不像是这三人来刺杀常行,反倒是常行一直在追赶进攻,这三人是且战且退。
常行的棍法刚正不阿,在这三人奇诡的身法和武功路数下难占得大便宜,他满脸焦急,如此,李焱看准常行最在意的一个,也翻身上房拦截,闪身朝那人飘去,暗器逼回近身的两人。
与常行缠斗的黑衣人见李焱来势如此之快,一时间慌乱了阵脚。赶来时李焱已换上燕尾臂,这护臂在小臂位置装有锋利的钢刃,大大加强了施展燕子手时的杀伤力。几招拆过,两个黑衣人已是满手鲜血,李焱见此情景倒是一惊。
这不是活尸,是被控制的人。
在黄玉良的报告书上,他曾记录过在那监狱之中遇到过这种受控的活人,这些人大概率是施展过返祖咒家族的人类后裔。李焱了然,因为寒净寺的僧侣对付妖咒法术是专职本行,所以没有派遣持奇异法器的术士,而是选择了这种鬼魅身法的武人,尤其是他们不是活尸,以致让身为僧人的常行顾忌,难以下杀手。
“偷东西了?”李焱抽空朝常行喊了一句,见常行重重点头,李焱又指向刚才过招的一人,“在他身上?”
常行再次表示肯定,李焱便欺身再上,确定了目标,二人攻势配合,常行缠住负责保驾的其中两个,李焱直奔重点。
在此之前,这一伙人分两队行动,一方盗宝一方刺杀,常行在房内已发觉寺内有人入侵,遂提高了警惕及时处理了来刺杀的二人,他赶到内层时,盗宝三人发现合力尚不能成,便打算在其中两人掩护之下使一人逃脱,可眼下半路杀出个李燕子,在李家轻功燕归去之下,寻常肉身人脚是怎么也跑不了了。
几乎是同时,这三人从小腿暗囊中分别取出一柄碧绿短剑,背靠背成三头六臂之姿。
李焱稳住身形,看来对方是眼看走脱不得所以准备正面一战,从常行身上的伤口大小看,正是这碧绿短剑所伤无误,但他仍不敢掉以轻心,粗暴判断这短剑是单有颜色,而且,还很难说这一伙人就真的没带什么诡异的法器。
他身未动,常行执锡杖已上,对面三人连接成阵,忽聚忽散,那短剑的萤光在这纷舞中划出密不可挡的一张网,攻守兼备竟难觅破绽。
李焱心中一个暗笑,常行正统的功夫当然斗不过这种旁门邪道,他从暗器囊中摸出十余枚梅花飞钉,趁间隙往那三人翻飞的手腕上打,这梅花钉锋锐细小,他们的动作越大刺入便越深。
那剑网打落李焱大部分暗器,但仍命中数枚,对方动作明显迟缓下来,剑网一松懈,常行看准破绽一杖将人挑飞,随即打落短剑,杖尖重砸将其碾碎。那碎裂的剑身中竟流出浓稠的绿色液体,原来这短剑是透明质地,内里存有毒水,一旦被刺入颇深,机关启动就会直接注入人体,犹如针筒一般,这法子比剑身淬毒的浓度不知高上多少,真是阴毒造物。
另外两人直接舍弃落单同伴转身欲走,李焱纵身一跃直追,同时腰间的八十一节龙骨链抽出,伺机而动。常行使锡杖将那人制倒在地,心神全放在李焱那边,没料想脚边这人又抽出一柄短剑,直插在他腿上,顿时一个吃痛跪倒下来。
李焱听得身后异响,脚步慢下些许,偏头余光扫过,顿觉不妙,回身之际又见方才奔逃的二人同偷袭常行的人一样,也是同时又取短剑,上阵来缠住李焱的行动。
李焱心系常行安危,也是顾不得敌手是活人是活尸,看准时机攀住其中一人手腕,使出“倚风”一牵一引从他腋下穿过,同时手不放,随着自己身形转动将其手臂拧到侧边后方,再发力蹬其肋下,只听得“咔嚓”一声,就卸掉对方一条胳膊。脱臼之手的短剑落地,李焱脚尖一划一带挑起短剑,空中接稳,直接将剑插在那人另一条胳膊膀缝。
几乎是与此同时,常行即便腿上受伤,也是尽最后余力一杖挥在偷袭者头上,直接将人打翻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
最后一人见此情景,脚步一顿却是不敢再上,又是转身逃窜。
常行力竭倒下,只迟疑一瞬间,李焱看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决定还是先查看常行伤势。由于常行反应及时,那碧绿短剑刺入后,机关虽已开启但未来得及再发力注射,只从剑尖空隙流入少许。可即便如此也使常行中毒昏迷,可见毒性强烈。
李焱回到被废掉双手的黑衣人身边,除下他的恶鬼面具,惊觉眼前人竟只是个大约十六岁的少年,一时间觉得自己刚才下手太重,“解药呢?”
那黑衣人双眼无神,只是呆愣愣跪在原地,似乎是没有了指示,变成了一座空壳。
李焱“啧”了一声,这就是他最不愿意跟妖魔邪道打交道的原因之一。
随身物品中有拔毒药膏,但不知能起到多大作用,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放血清毒。李焱脱下背心用匕首绞成三股,取一股在常行大腿处扎紧,直至绷出他被毒侵入的血管脉搏,而后将另一股填入常行口中,怕他半途因疼痛惊醒而咬到舌头;最后沿着伤口挥刀切口,一直放血直至由黑转红,再敷药膏使最后一股碎布止血。
在这一过程中,由于那俩黑衣人一个被打晕,一个失智无神,李焱就没心盯住;这次回神一看,也不知是二人中哪一个,取了其中一柄没用过的短剑分别注射在二人体内,一并自杀灭口了。
李焱叹了口气,又仔细检查了下黑衣人身上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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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背起常行回返寒净寺最上层。回到禅房,留在房中的二人已不见了踪影,想来是逃走的那一人将其救走。
李焱将常行安置在禅房中,又翻出房中一些清心解毒的药丸和成汤汁喂他吃下。
大件行李都在车上,李焱披着常行的僧衣在寒净寺中转了转,等常行醒来的时间里,从常闻曾居住的住持房中翻出了金刚杵,再回返禅房时常行已醒来。
常行有寒净寺镇御破魔法咒的护体之术,祛毒虽潦草却也渐渐恢复了些血气,睁眼见到李焱,满脸的焦急。
“你先休息,”李焱扶稳了常行躺好,“人跑了,我不能扔下你去追,到底是什么东西丢了?”
常行结了个大莲花手印,李焱其实不懂,但是单看手势形状倒是联想到了,马上亮出刚刚翻找出的金刚杵。“是上次跟这个一起送回来的莲花吗?”
常行连连点头,满眼焦急地拽着李焱的袖子,似是祈求一般。
“你放心,我知道去哪找。”李焱拍了拍常行,“我今天来其实就是跟你借这个来的。”李焱把此行目的简单说了说,黄玉良被抓走的地方,也正是上次寻回莲花的地方,那人特意着人来盗取莲花,想来这是个关键。
常行本来想跟李焱同去,但身上的毒性未褪干净,腿上又有伤,李焱怎么也不同意他再涉险。留在寒净寺照顾常行一晚,第二日清晨时候,为防再来人刺杀,李焱搀扶常行一同下山,将其安顿在梨婆婆曾经的旧居,怎么想寒净寺都已不安全,李焱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再住在山上。
黄玉良由于身上的伤,即便睡去也极不安稳,等到疼痛剧烈再也睡不着时,睁开了沉重的双眼。从黄颖已回复兽身来看,时间应是鸡鸣已过,天上月色退去。
这一间囚房内遍布斑斑血迹,早已分不清是他母子二人谁的血,黄玉良仔细查看了黄颖的身体,除了脚伤之外倒是还有心跳,应该只是睡去。
过了不知多久,石室的门再次打开,有人送水和食物过来,黄玉良只吃过几口就觉浑身力气都用尽。
“在确保我不会绝食自杀吗?”黄玉良抬眼看了看一直盯着自己的黑衣人,露出一丝轻蔑的笑,“那看起来,我还有利用价值,你还没看到想看的东西。”
见黄玉良不再进食,那人将食盘端了出去,又进来二人,左右架起黄玉良,将他拖出房间。
火光映着长长的隧道,前方是深不见底的幽暗,拖到地上的脚踝让黄玉良几度疼晕过去,这条路似乎是越走越远,永远也走不到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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