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户川乱深
几乎是动用了所有的资源,但常默竹老家不在京津一带,他原籍山东,是跟部队一起来的北京,对于那一带的半妖氏族,京津的氏族了解甚微。
就这样找啊煎熬啊,常默竹终归是回来了,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胡素妍身形一转直接换上了狐皮幻化的长袍,手中是樊家为她定制的刻咒铁锥,她已下定决心,若这男人有半句假话,便直接将其刺死。
常默竹的半张左脸显出细密的黑色蛇鳞,二人几乎是重新相识一次。
随后,是不可避的两个家族反复试探、反复尝试拆散胡素妍和常默竹,对胡家来说,胡素妍若嫁到常家,掌家必然是做不成了,生的孩子是普通人,也没用了;对常家来说,掌家必须是男人,但长子的后代是个女儿,蛇属阴邪伤了长媳的元气已是不能再育,就指着次子常默竹能添男丁,他跟胡素妍在一起,常家相当于绝后了。
长达一年多的拉锯战,以胡素妍再次怀孕暂停。
不久后,胡素妍的第二个孩子出世,狐发、狐耳、狐尾、左手狐爪,蛇眼、蛇尾、左脸蛇鳞,几无人形。
稀世罕有的混血半妖。
胡美红以龟甲卜文求问天意,得大凶大吉之兆。
同时,胡素妍也因这个孩子和常家长媳一般不能再孕,胡美红感叹天意如此,遂了二人心意,放她出胡家。
常家老爷为胡素妍的孩子取名“明瑾”,喻义明德美玉,他知道混血半妖心性难测,极易堕入魔道,这个名字,也是希望自己的孙儿能应胡美红的大吉之兆。
常默竹不能擅自离京,胡素妍带着孩子回到了常家老家,在这孩子的妖魔性征没有隐蔽起来之前,是断断不能见人的。
半妖之属,主体为人,残留的妖魔性状大小不一、部位不定,却是有一样保存稳定,那便是皮毛鳞甲所化衣袍,有通灵神力、御敌抗扰的奇效,随祖上根源地,制式再做区分。胡家祖上为赤狐,胡家子女的皮毛幻化为火红长袍;常家为黑蛇,蛇属特性为定期蜕皮,长袍外貌会随着能力发生变化,直至妖源稳定。常明瑾修炼的第一道难关,便是要将两种皮毛稳定地分开,不可同时幻化通神两种源力,以致相互侵蚀危及自身。
胡素妍担心的问题不止如此,这孩子妖源强大,普通半妖一般来说只会残留一、两种性状,但他却是天生七处,随着年岁的增长,又出现了蛇属的毒牙。妖魔的性征越多,就意味着人类的部分越少,常明瑾这个孩子,也的确不如普通孩童那般天真,而是显现出一种与年岁不符的沉着、冷质,以及过人智慧。
教导儿子的同时,胡素妍开始着手调查混血半妖这一特例,随着古籍越看越多、走访越来越广,她开始大胆的推测。
半妖的血脉无疑会随着与人类的结合而越发稀薄,在某一天消失殆尽,但在此之前,胡素妍判断,半妖的基因与人的基因并非“和平共处”,而是“抢占资源”。已然非完全体的妖血,会侵占人体的一部分存活,使人体外观发生异变,这一异变的面积取决于妖血的强弱。
如同一场战争,妖血是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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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人体是富饶却无兵力的大国,这场入侵必然成功,但即便妖血强大,却是无力统治全部,这便是半妖与人结合的孩子。
当出现两个侵略方同时抢占资源,却因双方兵力耗损过剧同归于尽,独留大国安然,这是两个半妖生出普通人类的结果。
胡素妍的两个孩子,是另外两种情况。胡家祖上是优秀的灵狐,常家是上古巨蛇,这两个侵略方都异常强大。第一个孩子的情况,便是双方在争夺人身的过程中,不仅同归于尽,也将人身的生命完全耗损,三方俱殒;第二个孩子,是双方源力在前一次耗损中,既无力消灭对方,也无力独占人身,只得共存。
胡素妍担心未来的某一天,常明瑾身体中的两种力量会再度爆发冲突,所以即便这个孩子比普通半妖更有习咒的天赋,也坚决限制他修习高深的术法,避激活过多的妖魔源力。
这一晃,便是四年多。
在胡素妍的悉心教导下,常明瑾熟练掌握分离两种皮毛的时刻,也已学会将其余的半妖性征隐藏。也就是说,他在大约五岁的时候,家里人才看到这个孩子正常的人样。
常明瑾虽性格古怪不与人亲近,但好在并无危险因子显现,胡素妍便开始另一个遗憾的弥补。
她的第一个孩子。
那孩子命苦,胡素妍每每想到便是伤心,他都还没睁开眼看这个世界,便留下枯骨而去。
胡素妍以龟甲卜文占得这孩子转世有颠沛流离之苦,她将此命格归咎于她们夫妻二人的邪道血统,开始着手调查那孩子转世的去向。大约是那孩子死状极惨,加上未开智慧,胡素妍无法以通灵之术将其唤回。但好在她胡家祖上继承的咒法,有白狐《逆方玄经》中的逆方八门之开卷,尤善追踪。试过多种方法,终于占得了他转世的去向。
唯一奇怪的一点,是方向一分为二,一条脉络清晰,一条迷障重重。
花了三年的时间,胡素妍顺着那条脉络清晰的指向,找到了孩子魂魄转世的一半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
胡素妍将其带回北京,好气好笑地找到常默竹。
“常默竹,你好啊你,你们家可真是牛。”
很显然,那孩子的魂魄一分为二,一半转世为妖,一半转世为人,玄经给出的指向,必然是追踪妖魔更清晰。让胡素妍没想到的是,她胡家的妖血在这孩子身上耗损殆尽,常家的妖血,居然还偷得转世的良机。
胡素妍不会停下寻找孩子转世的另一半,哪怕那条指向模糊非常。
她将那条通灵智慧的白蛇带回山东常家,交给常明瑾,这蛇上一世是他的哥哥,也是他这一世第一个玩伴。
“妈,你要是找不到,我会帮你找到的。”
从常明瑾冷漠淡然的眼神深处,胡素妍知道,这个孩子会成为母亲龟甲卜文上的大吉,她看得到他心底的炽热。
常明瑾十岁的时候,跟随胡素妍回到北京生活,仿佛是命运的轮回般,他就像胡素妍儿时那样,操控了一个小同学,踩烂了大院里性格恶劣的王大爷的瓜和韭菜。
胡素妍开始将自己从母亲那继承的规矩,悉数教给自己的儿子。
最主要的一个原则,是绝对不能被普通人发现他们不是人。
其实是一个非常浅显易懂的道理,当这个世界是被人统治时,他们不知道世上有这样那样古怪离奇的手段,那么这些手段,才能在人类世界中作弊;如果被人知道了,古人那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可以完美解答这一后果,人会不择手段除掉身怀异术的非人。
就如胡素妍当初的疑问一样,常明瑾问:“那如果这个世界是被半妖统治呢?”
第一,半妖族群只会越来越少,根本无力支撑“统治”这个词。史上有不少例子,两个半妖族群的力量已是稀薄至极,无力在非人的圈层竞争,直接结合为一个,使后代集体成人,完全退出非人的历史。
第二,还是刚才的外因,当大环境是普通人时,半妖才“有弊可作”,其中一点,便是在人的世界中货币是钱,但是在半妖的世界中,货币可能是法咒、药草、或者其他更不易寻获的东西,在那样一个世界中,比在人类世界生存的成本高得多。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们不是人,也是人,所以你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上,最难懂的是人心。”
常明瑾联想到爷爷教他的第一首唐诗,也明白了那诗中隐含的喻义,不是《咏鹅》、不是《静夜思》,而是《赋得古原草送别》。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妖魔和半妖的历史就如这烧毁又春发的野草一般,轮回往复不止,而所有的生灭,都是在人心变幻的一念之间。
外章:玩具
古方药香薛氏,是半妖族群中颇为神秘的氏族。
传说祖上便是“男传医、女传香”的规矩,而男医一脉没落下去,今日已无规模。薛氏一门以女性主导,分主家与旁支若干,只有一脉旁支纳此族人中所有男性,单独成编;门内家仆亦均为女性,全部为被人遗弃的女婴。
薛氏的崛起伴随着半妖的衰落,因半妖的血脉在相继与人类的结合中日渐稀薄,能够修习古时高深咒术者越发稀少,这个时候便要借助药物。辅佐妖术的药方每个氏族多多少少都有积累,但如薛氏者寥寥无几,不仅是药方的多寡,还有种植稀有药草的技术。
薛氏便从出售药方和药料起家,从清末发迹时至今日。
薛青楠,是当今薛氏主家唯一的嫡系血脉,他十岁以前没有见过男人,也没有见过女人的裸体,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的人只有一种性别,而他的母亲也时刻告诉他:
“记住,你是一个女孩。”
所以当他见到生命中出现的第一个男人时,就是他悲剧的开始。
那男人跟着母亲一起出现,跟他们一起的,还有一种清浅的幽香,这清香随后就变得越来越浓,他感到身体的变化,却什么都不能做。
薛青楠难受,他想呼救,然而母亲就坐在不远处,他知道没人会来救他。
那男人喘着粗气,那男人压在他身上,那男人的所作所为……他不懂。
然而只有一件事,他确切的明白了,这个陌生的成年人跟薛青楠见过的所有成年女性都不一样,但是却跟他一样。那时他知道了世界上还有一种人,而自己,长大后便会是那个样子,是跟薛家所有人都不一样的那个。
他才不是什么女孩。
那一次之后,薛青楠正式开始作为继承人培养,开始着手学习药香技术,另外开始对绘画产生浓厚的兴趣。
当然,那伴随着恶臭的噩梦不会只做一次,每周母亲都会带回一个陌生的男人,薛青楠从抗拒开始慢慢的不再抗拒。
因为他要时刻记得,他是一个女孩。
作为富可敌国的千金小姐,薛青楠在薛家大宅最偏远私密的宅院安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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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因为“身体不好”,自幼由老师单独授课,甚少出现于家族聚会,更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面。
这朵正宗的温室花,在所有人的口口相传中越发神秘,姐妹们都羡慕薛青楠这样的条件,因为他不用去上学,不用考试,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有了。
薛青楠觉得他的生活没有一点乐趣。
在姥姥六十大寿时,他破天荒出席了家宴,除了接受赞美,真的是无事可做。
提早离场也有好处,薛青楠找到了他生命中第一个玩具。
“少爷我求求您,您放过我吧……”
“少废话,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叽叽歪歪的?”
“少爷……少爷……”
“你尽管哭,我知道这是我表妹的院子,这院子平常就不许人靠近,这的女仆都跟她去大堂祝寿了,你叫多大声也没用!”
薛青楠听到女人的惊呼,随之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女人的哭声越来越重,男人的呼吸越来越贪婪。
在十岁之前,薛青楠是不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的,但他也早就不是十岁之前的“小女孩”了。
薛青楠来到竹林转角的暗处,男人是薛家唯一男性支脉中的一个表哥,家宴中刚刚见过,但忘了对方的名字;女人是他不认识的婢女,年龄应该只有十三、四。那男人下身的衣物褪至膝下,正压在衣衫破碎的女人身上,
“小姐……”
“表……表妹啊……”
二人的表情是如此的不同,薛青楠觉得有趣。
薛青楠蹲下身,对那婢女,“张嘴。”说罢,便喂了其一个药丸,那婢女当即便睡了过去。
“这……这是……”男人深以为薛青楠直接将婢女毒死清理门户,害怕得如筛糠一般,“表妹……表妹……你就当没看见我,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啊……”
见男人语无伦次,薛青楠笑起来,“我当然没见过你。”
“好好……”男人提着裤子,正想逃走,却被薛青楠一把抓住。
“表哥,我没见过你,所以你不想来我屋里吗?”
那男人见薛青楠笑容妖冶,全然不是家宴上那副清冷模样,眼下的情景,任谁也明白薛青楠是什么意思。
“可……可是……”
薛青楠勾起男人的腰带,“你来不来?”
自薛姥姥六十大寿起,再没人见过这个男人。
薛青楠十六岁那年,自划了宅中一地,沿着自己原先的院落重新规划,主要目的是做了装玩具的地方。
薛青楠的玩具到底是什么,其实逃不脱母亲的眼睛,但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纵容薛青楠这一冷酷心性的养成,更多的,是她心里一种难言的愧疚和……胆怯。
在薛青楠开始学习药香之前,薛母向其讲述了薛氏的历史。
薛氏最初的确是单分出的支脉,但并非是对外宣称的“男传医、女传香”这一典故,而是“九门龙子”中的蔡氏。
九门龙子是明朝时设立的暗门组织,专为对付妖魔之属,后龙子变故,内部敌对;从此,龙子这一身份变得极为危险,有当时未除尽的妖魔后人,又有身携非凡秘技的对立龙子,蔡氏男族在腹背受敌间陨没,女族隐藏了身份,更名改姓继承了蔡氏龙子的遗志和药方,才立足至今。
薛母和薛姥姥都不能放心将秘密交由族中他人,她非常想薛青楠理解这一点。
然而薛青楠只是轻笑,笑容中看透了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最终的落点只是她们不愿意将薛家的权力和财富拱手让人。
薛青楠看破不说破的做法让她愧疚,而胆怯是因为一次偶然事件。
某天薛母发现了薛青楠的素描画,满满的画册上,是她曾找来的用以改变薛青楠男性认知的男人们,满满的一个画册,所有人,按照时间顺序,无一遗漏。
薛青楠就这样记住了他所有的男人们,这当中必然夹杂着对她的恨意。
她想一把火烧掉这些画,但她不敢。
因为最后一张是薛姥姥,而薛姥姥在六十大寿不久后,身体状况日渐衰弱,一年后去世了。
她害怕下一个就是她自己。
“小姐,”婢女雪容自从十三岁那年被薛青楠所救,就死心塌地跟随了他,“名单上剩余的几个人,都在这了。”
薛青楠接过雪容的平板电脑,上面有他要找的人的资料,他在一一核对照片,确认无误后,交还给雪容,“这个人不是,其他的没错。”
“好的。”
短短一年间,薛青楠已从家中发展出自己的人脉,办事效率极高。而薛青楠选人,也自有他的标准,薛家的婢女无疑均为身世凄苦的孤女,他的人还有一点共性,那便是幼年时曾遭到性侵。
薛母所察不错,在薛青楠的玩具屋内,包含了曾侵犯过他的人,也包括了侵犯他婢女的人。
“找人的活儿交给其他人去办,你跟我走一趟。”
薛青楠将自己的玩具屋取名为“石榴”,喻义来自于王尔德的童话集,最主要的宗旨便是《西班牙公主的生日》中那一句“陪我玩的人都不许有心。”
在这个玩具屋内,所有的玩具就是那些曾侵犯幼童的男人。薛青楠将他们集中到这里,施以浓度极高的催情香料,每天在屏幕上播放着男人间的性爱影像,非常顺畅的,几乎不什么力气,这些人渣就屈从于自己的兽性本能,玩具屋内每天都会呈现出一派淫靡的场景。
但是薛青楠发现,总是身体强壮的一方,将身体瘦弱的一方打倒,然后施暴。这不是薛青楠愿意看到的,在他心中认为:
“人人都应该有做男人的权力,人人都应该尝试做女人。”
所以当强壮的那一方习惯于强暴瘦弱的那一方后,薛青楠会在催情剂中加入使身体瘫软的药物。那些瘦弱的人起初是不敢的,但是当确定强壮的那一方不会反抗时,好戏便上演了。
薛青楠当然也不会允许这种情况持久,因为就是那个原则,人人都应该有新的尝试。
比如被强暴后的强壮男人的报复,瘦弱的男人再报复回去。
薛青楠和雪容来到石榴屋,在这里,仍是在上演着日常的戏码。
丑陋,
贪婪,
散发着无穷尽的恶臭。
“打过针了吗?”
看守的婢女点点头,“昨天统一打过一批。”
“那就宣布下去吧。”
薛青楠曾引入毒品,对不同的人注射不同的品类和剂量,观察着这些人的反应,结果非常出乎意料的,他觉得乐趣不大,所以他冒出了一个新念头,马上实施了。
薛青楠引入了性病。
他想知道的是,当这些人看到那些病变后的结果,会不会抵抗得住催情香的诱惑。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居然完全不嫌恶心的。
那他只能将界限再扩大一点点。
引入艾滋病吧。
他当然不会告诉这些玩具们,是哪一个身上携有病源,但是他也相信,当那幽香和恶臭升起,这些人,是顾不上那许多的;他的乐趣在于,当香料的效果退去,这些人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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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那些人当听到婢女宣布这件事后,所有人都停下了举动,警惕着、怀疑着、抗拒着。
薛青楠加大了催情香料的剂量。
“该换一批新的了。”
不久后,石榴屋内的所有玩具都感染了艾滋病毒,不少人已经发作,雪容过来请示要如何善后。
那时薛母在场,对于雪容无视她的存在,当面提出这样有损颜面的事情非常震怒,立即命令薛青楠停止。
“是啊,”薛青楠抬眼看向雪容,“我也告诉你很多次了,我们家是正义之士,所以还是不要杀人的好。”
薛母打了个冷颤。
“将所有人的手筋脚筋挑断,在脸上刺青‘强奸犯’、‘艾滋病’、‘性侵幼童’,放回到各自所属的家乡,”薛青楠看着雪容,“噢别忘了,阉掉。”
“是,小姐。”
“母亲,”薛青楠转过头,“我后来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愿意这么早就尝试与男人在一起。”
“你……”
“所以我不会停下要新玩具的。”薛青楠露出完美无缺的大小姐笑容。
外章:后熟
王赫远被救出的时候,是在大约一岁的年纪,实际上由于出生时就是那样,所以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身处于一个非常严酷的环境,只是有一点苦恼,就是他听得懂别人说话,但是别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当被救出后,经过了不短时间的教育,他才了解到,自己的存在并不普通,他既不是人,也不是单纯的动物,而是被称为“妖”的一种生物。
随着对自身存在的深入了解,王赫远从资料中得知作为妖魔,每百年会遭受一次天劫,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无形的恐惧;这种劫难源自于妖魔身体中存在一种叫做“内丹”的物质,是生命和力量的来源,但是王赫远却感受不到它到底在哪。
当年,王赫远的母亲被人捕获,正是因为内丹被封住。这个课题,当时王赫远的义父黄玉良没有查清,但是有能力做到这种事,证明此人有非凡的手段;黄玉良将后续调查转交给了俞静雯,俞静雯当然一直没有落下。
当某一天,王赫远听俞静雯说“有那个人的线索了”的时候,王赫远几乎没有实感。
他还记得那天的天气、晚餐,记得每一件小事的感受,唯独对“仇人”这件事没有感觉。
他出生,就是母亲去世的一刻,他没有和她交谈过一次,所以非常苦恼自己在面对这件事时的感受。无论是电视还是生活,他见过生离死别时的状态,但是并不明白。
“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吗?还是说,妖魔就是这样呢?”
当王赫远向俞静雯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化人的样子已经比她还要高了。
“感情有一瞬间的,也有需要长时间培养的,并不单一,你只是还没有意识到。”
敏锐如俞静雯,看出了王赫远的苦恼。在人的社会中生活,王赫远时刻感受着人的情绪和感情,但是他却没有。
“那什么时候会意识到呢?”
“你还小,等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那我什么时候会长大呢?”
“你现在已经比刚才长大一点了。”
俞静雯看着眼前这个外貌大约十八岁的孩子,有一个问题是,他的心理只有五岁。
妖魔怪的外貌并不依据实际年龄变化,而是自身能力的另一种呈现形式,当王赫远的外貌不再急速变化,几乎定格在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时,俞静雯便能判断他的源力增长已经到达一个瓶颈,这个瓶颈可能会长达百年之久。
在这种情况下,俞静雯便开始着手培养王赫远的社交能力,而不是将其局限在资料储备。
大约是得益于妖魔化人的自然规律,王赫远长大成人的模样甚为英俊挺拔,尤其是穿着打扮往黄玉良靠拢,锋利的五官轮廓和气场在人群中甚是打眼。这样的外貌的确赢得客户的好感,尤其是年岁稍长的女性客户。
俞静雯身为女人,并不十分懂得如何对男孩子进行生理教育,她认为男人到一定岁数就会自然掌握,尤其是随着王赫远的社会历练愈发成熟,整个人的气质也往成熟男人靠拢,她就不自觉忽略了他的心理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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