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江户川乱深
回头敲开薛青楠的房门,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樊华不怎么喜欢这种东西的味道,“你摆弄什么呢?”
“坐。”
薛青楠换了一件单薄的长袖,显得更瘦,把樊华迎进屋里后,对着梳妆台把头发全梳向脑后,打了个利落的马尾。
“你要找我说什么?”
“我听说,半妖几乎都是男女都行的,是吗?”薛青楠卸了口红的颜色,从边上的雕花烟盒拿出支烟抽着,“你要吗?”
虽然女人抽烟也没什么,但樊华还是有点意外薛青楠抽烟的模样,与她平时清纯温婉的形象实在不太搭。接过烟来看了看,这烟草也泛着一股不知名的香味,“我还是抽自己的吧,女士烟不适合我。”
薛青楠笑笑,“你先前跟我说,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你不会干涉,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也不要干涉你找别的男人?”
樊华点烟的手顿了一下,这姑娘可能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天真,“你怎么想的?”
“无所谓啊。”薛青楠笑着,“我很喜欢你,所以你别干涉我。”
樊华愣了,不禁感觉这屋里的气氛怪怪的,让他直冒汗,心里琢磨着她到底想说什么。
薛青楠把烟放在一边,转过头开始卸眼妆,“我睫毛是假的。”
“啊……没事儿。”
“我从小受到的教育,跟别人不一样,因为我妈说,我迟早会嫁给一个男人,但是我并不喜欢男人,你明白吗?”
樊华感觉自己越来越热,大概是屋里这香气的缘故,让他有种头晕脑胀的感觉。顺着梳妆台的镜子看过去,他觉得,薛青楠的样貌竟有一种微妙的变化,在卸了妆之后,五官的轮廓不复平时的柔和,加上瘦削的面庞,棱角更是分明。
“你可能不太明白,就是你本身不喜欢男人,却是强硬地逼迫你转变了这种取向,以至于,我觉得自己有时候身体里住着别人,当然了,那个别人也是我。”薛青楠转过身来,朝樊华微微一笑。
“你……”樊华觉得实在不对劲,以至于脑中出现一个荒唐至极的想法。
薛青楠抓着衣服的下摆,缓缓抬起,再脱下来。
樊华整个人都懵逼了。
薛青楠是穿着胸罩没错,但是胸罩里并没托着女人那两块软肉。
他终于明白了薛青楠为什么抱起来的手感那么怪异,因为他以为的硌手的硬度不是薛青楠没肉,而是那触感是属于男人的那种瘦的肌肉。
“你……”
然后,随着薛青楠轻咳一声,那声音和语调随之降了八度,“我猜得没错,你果然还不知道。”
樊华也明白了薛青楠声音的不协调怪异感!平时薛青楠都是掐着嗓子说话,他本来的声音更偏近男人!
明明没什么很大的变化,但是眼前这个人,又的确和之前的女装形象有着截然的不同,一丁点女人的痕迹都不见了。
薛青楠解了胸罩扔到樊华脸上,“吓傻了?”
樊华是真的傻了,他他妈的根本想不到薛家居然这么大胆,薛家药香传女不传男,她们居然就把一个男孩当女孩养到这么大,把所有人都骗了!
“我不知道你父母为什么没和你说,但他们是知道的。”薛青楠拿起边上的烟继续抽着,“所以,要跟你结婚的是个男人,你是高兴多点还是失望多点?”
樊华热得根本想不了事,只觉得荒唐至极,“你不可能永远保持这个秘密,不说别人会不会发现,你就不怕我犯浑这婚不结了,然后跑到外面嚷嚷你不是女人?”
“我觉得你不会那么做。”薛青楠掐灭烟头,坐在樊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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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你会那么做吗?”
自打薛青楠卸除了女人的伪装,樊华觉得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虽然他平时有流露出与外表不符的神态,但是现在完全袒露的状态,透着一种扭曲的病态。樊华并不怕这少年,甚至说他一只手就能捏死他,但是他给人的感觉特别不舒服,这种不舒服还不像常明瑾那种目空一切的狂态,而是一种不知道要干什么的神经质。
“我走了……”樊华站起来,手却被薛青楠拉住,条件反射般想要甩开,却发现不仅没力气甩开,腿也根本没迈开步,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薛青楠拽着樊华的手,把他从趴着拉成半侧躺,“你要去哪儿?”
“你……”
一切都不对劲,樊华的手指都攥不起来,头更晕,身子更软。
薛青楠也躺下来,跟樊华面对面,“你要去哪儿啊?”
“你……你他妈……下药……”
薛青楠点点头,手指顺着樊华的脖子到肩膀再到手臂,“嗯,你怎么知道的?”
樊华连百花帐都运不出来,只感觉浑身的气乱窜,根本控制不住,越是着急就越是头昏脑涨,就感觉这屋子里的那股甜香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那你知道我用的什么药吗?”
樊华只知道薛青楠肯定不是要杀他灭口,随着他的问句,樊华只觉得浑身似乎爬满了小虫,这些小虫还是从他身上的毛孔爬出来的,源源不断的,痒得他心神难耐。
“跟你说了吧?我本身不喜欢男人。”薛青楠的手指慢慢挑开樊华的衬衫扣子,“但还是要培养的,就比如这个香,是不是特别香?”薛青楠的手指滑入樊华的衬衫里,在他厚实的布满汗水的胸膛上抚弄着,而后找到那一颗硬挺的凸起,用指甲抠弄一下,引得樊华浑身颤了一下,“它非常淡,然后会感觉非常浓,越来越香,越来越甜,但是,我闻到的永远是难掩的恶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紫稍花、展鬼草、九龙女……樊华能勉强分辨出这甜香中的几味药,但是这玩意成分太复杂,但其实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分析,身体渐渐作出的变化已经很明确这药香的效用。
催情。
樊华只觉得胯下已经肿胀难耐,这浑身上下全都软绵绵只有这一处硬得能把墙操穿也真是奇了。
“你……你到底……”
薛青楠有点惊奇,“你知道吗?若是以前的我,这时候都已经准备求饶了,你真是……让我……”薛青楠歪头搜索着词汇库,“我喜欢强壮的男人,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结婚可能也不错。”
薛青楠站起来,又点了支烟,俯视着呼吸急促的樊华,似乎在欣赏着什么绝世的美景,“你忍得住,我都要忍不住了。”说罢,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一个小盒,用指甲挖出一小块油膏,抹在樊华嘴里。
没过多一会儿,樊华就感觉浑身都要炸了,体内的妖源根本控制不住,双臂上的花团隐现,快速地变化着图案。
薛青楠着迷般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花朵,又不过瘾般的,把樊华扒了个干净,手指随着那些花朵的纹路不住地游走。
樊华被薛青楠的指尖挑弄得快要崩溃,他心里只觉得想要杀了这小婊子,当然杀之前要先把他干到脱肛,杀了之后再干一边,然后再杀,再干……情绪随着情欲的高涨,樊华再也控制不住,隐藏的狐尾从尾骨突刺出来,粗大火红的狐尾再次惊艳了薛青楠。
“我的天呐……”薛青楠看着那条从裤腰钻出的狐尾,实在舍不得困缚着它,不禁想看清它的全貌,遂将樊华的裤子也脱下来。
当然,同样粗大的下体也随之呈现在薛青楠眼前。
怒涨而饱满,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看了都会欣喜到害怕的器具。
“给我……解药……”
“你不会要解药的。”薛青楠将樊华摆正,这强壮而美丽的肉体让他目眩,“你现在心里最想要的不是解药,是不是?”
樊华最想要的当然不一定是解药,只要是能解除这该死的饥渴,是什么都行!
“看着我。”薛青楠掐住樊华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而后张开嘴伸出舌头,缓缓地在那红肿颤抖的下身上舔了一口。
触电一般,樊华几乎是浑身痉挛般射出来。
然而根本就不够。
薛青楠将樊华射出的液体全数舔掉,伏在他身上,又将这液体度给樊华,“你知道吗?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适应这个味道了。”
樊华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很确定,非常确定,他的心智已然是扭曲了。
“或许有人会觉得,味道清浅的,比较容易接受,但是在尝过很多很多之后,你会爱上那种腥味,你当然喜欢,我知道。”薛青楠将樊华嘴角溢出的液体抹回去,“而且我觉得既然是男人,味道越重就越有男人味儿,你就很重,我喜欢。”
稍作缓解的樊华恢复一点清醒,但两具火热身躯的摩擦仍是让他痛苦不堪,看着薛青楠着迷一般摩挲着自己浅浅的胡茬,以及刚才他话语中透露出的一些信息,总觉得这男孩从小的经历让他受到不轻的刺激,“喂……你要做,就好好做……给我解药,这算什么?”
薛青楠正伏在樊华的身上允吸着他胸膛上的凸起,听到这话抬起头来,无辜地摇摇头,“我跟你说了,我本来不喜欢男人,但是后来也喜欢了,你不明白?不,你不会喜欢的,你不喜欢我,因为我虽然是男人,但是也必须是女人,你只喜欢一种,对不对?”
樊华觉得那种密密麻麻的细痒又开始了,根本闹不懂薛青楠在说什么,“你他妈……说什么呢!”
“你会和我结婚的,但是你不喜欢我,就像我不喜欢男人,也要喜欢一样。”
“你……”
薛青楠小心翼翼地捧起樊华又硬起来的粗根,“你看,同样是男人,你能长到这么大,你能变得这么强壮,你也能找到喜欢它的人,然后用它来展示你男人的一面,没有人会约束你,甚至连你要结婚了,都要妻子不要干涉你,你说,做男人是不是特别好?”
樊华忽然有点明白薛青楠的意思了,他是从小被当成女人养大,强迫他喜欢男人,所以他后来喜欢男人了,但更多的是喜欢有“男人的身份”的男人,而不是喜欢男人这个取向。
“你……你给我解药,咱们好好聊聊……”
没等樊华说完,薛青楠已经张嘴将那粗硬的部分含进嘴里。在这催情的香氛刺激下,这种快感被无限地放大,樊华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呻吟出声。
那种温度和柔软,总感觉很久没有这种祈求般的快乐。
快点,再快点……
紧点,再紧点……
销魂蚀骨的快感就像在脉搏上跳舞。
樊华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就连尾巴的末梢都像过电般酥痒。
“停下……我不行了,等会……我不行了……不别停,让我射吧……”
薛青楠却真的停了下来,又拿过刚才化妆盒里那团药膏,挖出一大块,然后慢慢地捅进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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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身后。
几乎是整条尾巴都僵住了,樊华从没被人插过。
他干过无数强壮的男人,比他还高还壮的都有,从来都是他插别人,从来是他把别人插到求饶痛哭。
但是今天,这个……眼前这个……
“你……你等下……你不能这么干……”
“为什么?”
“我不做0,你等会,你只要别插我,你想怎么我都答应你……”
“只要让我插你,你想怎么我都答应你。”
樊华整个人都要气炸了,想喊但实在没力气喊,“我操你大爷……你他妈敢!”
“我敢。”
“你最好是干完就杀了我,否则……”
“为什么?”薛青楠解开裤子,白瓷般的身体几乎反射着房间的灯光,“咱们结婚之后,我还要做,还要做很多次,我也可以扮演妻子的角色,但是我还是想做男人,我不能在外人面前当男人,但是我想在你面前是,当然我也可以答应你做女人,不好吗?”
“你住手……你住手……住手……”看着薛青楠分开自己的腿,慢慢将下身往自己身体里推进,樊华几乎是绝望一般看着薛青楠毫不犹豫的动作,然而就在对方整根插入的一瞬间,又几乎是不可抑止般呻吟出来。
完全陌生的快感。
从头到脚由内而外崩溃一般,
他只想缩紧再缩紧,
然而那外物却深入再深入,
着魔般的、同时拒绝又配合着。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疼得像钝刀子杀人,但是这疼痛又能消除掉那种难耐的痒,樊华只觉得一股股的浪潮压得他喘不过气,简直要溺亡在这快感的海里。
随着薛青楠每一次挺入,樊华粗大的根茎都有白浊的黏丝淌出来,身上的繁花开了又开,变幻成满园的春色。
那插入的热源带着强烈的快感几乎要把樊华捅死,一波又一波控制不住的潮随着妖源的流窜,都从腿间那唯一的出口逃泄出去,樊华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榨空了。
“停下吧……我受不了了……”
“还不行……”薛青楠停下揉搓樊华乳尖的手,从他身体中抽出,力地将樊华翻过来,将他的腰身拉起,温柔地捧起那胡乱拍打的狐尾,“太神奇了。”说着,在那红色的皮毛上舔弄个遍。
“放过我吧……放了我……”
“不。”再次插进去的一刻,薛青楠不禁在心中感叹这浑身硬实的男人内里却是出奇的柔软,抓着樊华的尾巴,迫使他迎合着自己的动作,听着樊华已经渐渐放肆的呻吟,薛青楠十分满意这样的结果,“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吗?”
“你说什么……”
“因为半妖之属,有妖族的劣性根,这个族群的男人多数男女不忌,是因为你的血脉里渴求着男人的天阳之气,你的妖源会获得补正。”薛青楠扭过樊华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但是我相信你不会找别的男人插你,对吗?”
“你……”
“怎么样?”薛青楠抚弄着樊华的尾巴,“我会用药来掩盖你男人的自尊,想张开双腿的时候,就回家来,嗯?”
樊华完全不想承认薛青楠这个理论,他今天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他那个该死的迷香,说什么半妖天生就喜欢被插,说什么……身后忽然的加速抽送中断了樊华的思考,随着这摩擦的热度,樊华知道他就快要得到了,就快得到那近在咫尺的渴求了。
不对!
不应该那样!
但是他想要,
他能感觉到那甜美无比的浆液能让他成长。
薛青楠最后一个挺入,见到了生平最美的画面。
一个强壮无比的男人,被他压在身下大汗淋漓急喘不停,这男人前后都有一条粗长绝美而火红的器具,这副美妙身躯就像上等的画纸,随着薛青楠的射入,一朵巨大的牡丹从男人尾骨处拔势而起,一瞬间在背部虬结的肌肉上如烟花般盛开,犹如立体的巨幕一般,仿佛有花瓣的倩影散落。
这男人,他要定了。
外章:野草
狐妖之属,自古便是民俗怪志乐于打造的形象,远至喜、近有婴宁,无一不美。那些好的坏的,大家伙儿都爱看爱说。只是甚为奇怪的是,为何书录话本均为娇媚少女?
一来是多数创作纷纷使狐女以淫乱,满足一些当时男权的喜好;二来,妖魔怪化人迷惑,确多以少女之姿,此乃缘由男人承天阳,女子接地阴,一些邪道修行,多借男人元。
貌美狐女广为流传,却是有那么一位男狐狸,只在妖魔怪中大名鼎鼎。据悉它天生九尾火瞳,一年月通智慧,十年余化百兽,一甲子便可成人,天地的灵秀造物。一生不凡事不胜枚举,除最终褪妖身化作佛前一朵莲花的传奇结局外,其中重要一则,便是著有《逆方玄经》一书,通透世间诸事,法术咒语千变万化。
或许是自觉这书过于危险,便自行将其毁去。
然而,后世仍不断有玄经的残卷流传,成为各种争斗的风眼。不少人,或者非人,难质疑残卷的真实,只因无从判断纷纭说法。
有一家族,却是知晓其中的来龙去脉。
玄经之所以能以残卷、抄本等零散的形式流传下来,并非白狐销毁不尽故意为之,而是当初白狐徒三只灵狐,白狐归莲后,三名徒弟将自身所习整理归纳,从来都不是完全,世上流传的玄经残卷,多为这三狐所作。
那三名徒弟,依皮毛颜色分为赤、白、玄,依尾数分为三、五、七,一雌二雄。
刚才所说那一家族,便是赤狐后人。
依赤狐族人的记载,那玄狐晚年心术不正,默写玄经便是他的主张,意在骗取另外二狐的部分;诡计揭露后,赤、白二狐合力将其挫骨扬灰,五尾白狐皈依佛门成为守护的壁垒,赤狐继承师父的遗志,行医天下终归隐于一片杏林。
只是多数人不知道,赤狐有过钟爱的男子,并将血脉流传了下来。
胡素妍打小便知自家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大概是八、九岁上下,开始逐渐发觉到自己家族秘法的强大,起因是她迷惑了一个小伙伴,上大队的菜地偷了好几个西红柿。
一九七几年时候,国人已经基本不挨饿了,但水果仍是比较稀缺,胡素妍仍记得,她在家境宽裕的姨妈家桌上看到过亮黄色的香蕉,姨妈问她想不想吃,她摇摇头,心里说想吃。
于是那个年代的小孩,但凡得着新鲜的吃食,是无比珍惜的。
也正是因为她小心翼翼留着藏着,完全舍不得吞咽入肚,最终被母亲发现了,那自然是少不得一顿批评,委屈辛酸之下,她开始质疑。
“既然我们不是人,那为什么还要在乎?我去偷去抢,把他们的东西都拿走,又有谁知道?谁能拦得住我?”
母亲的眉眼舒展开,似是欣慰一般。
克制,是每个半妖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一课。而这堂课的开始,便来自于对规矩的质疑。
胡素妍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是近二百年来,第一个以幼童之姿观看家族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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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饶是她叱咤风云的母亲人称“火牡丹”的胡美红,第一次看到秘录,也已是豆蔻少女年纪。
那书并不难懂,对于已经掌握咒语解构的她来说,可以将其转化为便于自己理解的形式,可能是歌谣,也可能是连环画。
上面记载了身为半妖的胡家,在历史长河中,如何蛰伏、如何崛起、如何没落、如何再次蛰伏。
她坐在空旷的屋子里,捧着那一书册,抬起头看向母亲。
“那为什么,我们没有做坏事,他们也会来杀我们?”
“我们不是人,也是人,所以你要知道一件事,”母亲摸着胡素妍的头发,“那就是这个世上,最难懂的是人心。”
胡美红一生育有三女一男,生父各异又不知何人,大抵如此这几个孩儿性格迥异。老大刚烈冲动、老三娴静孤僻、老么无忧无愁,唯次女胡素妍聪慧机敏,沉稳持重,堪当胡家下任掌家的大位。与多数大家族不同,胡家掌家不分男女,若为女人掌家,男方需入赘。
胡素妍便在旁系各族血亲的注视下成长起来。
不知何时开始,道上对胡素妍的称谓,由“胡美红的二闺女”变成了“胡二姑娘”。
若是将胡家这个传统的京中大户比喻为一个微型的国家,那胡素妍大约就是首席外交官,同母亲当年尚武打天下的路子不同,胡素妍是刚柔并济、恩威并施。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花了五年的光景,笼络了京津周围六十一家氏族门户,堪称胡家没落之后,再次崛起的前兆。
“胡二姑娘有手段。”
这是胡素妍得到最多的评价。然而,即便聪慧沉着如胡素妍,也要经历任何人都会面临的一个关卡情。
她和常默竹相识,是在大队文艺交流汇演时,常默竹是部队的长官,胡素妍是她们大队舞蹈队的领舞,二人几乎是一见钟情。
母亲胡美红当然是不同意这段感情的,她将家中大女儿许配给了樊家,正是因为对樊家知根知底。樊家祖上曾是胡家的家仆,有拜狐仙的传统,自立后也是胡家常用法器的锻造者。但是胡素妍就不同了,这个自小便让她骄傲的二女儿,她是当做下一任掌家来培养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同人定亲?
尤其是常默竹坚决不同意入赘。
胡素妍不是爱情至上的女子,但也像热恋中的女人那样会影响以往的判断。二人就这个问题再一次争吵过后,常默竹表示自己所属的部队要去灾区支援,二人也趁这段时间冷静一下思考清楚。
常默竹走后不久,胡素妍就发现自己已怀有身孕。
灾区难以通信,胡素妍以追踪的法咒也找不到常默竹;顶着家中巨大的压力,胡素妍才没有将孩子打掉。然而,当五个月的时候,胡素妍流产,孩子出生便是死胎。
一个巨大的秘密曝光,这个孩子,是个人类。
半妖的基因,有一个独特的机制,那就是如果半妖与人结合,后代必为半妖,体貌特征会残留部分妖魔特性,妖魔血脉越稀薄,这特性也就越微小,但总归有非人的部分。所以半妖的孩子一定不能去普通人类的医院生产,这也是为什么胡家若为女人掌家必须要男方入赘,因为要保证孩子出生时及出生后的一段时间足够隐秘;但如果半妖与半妖结合,那后代有极大的概率为人类,这概率几乎高达99%。
常默竹不是人。
胡素妍也几乎马上意识到常默竹为什么坚决不同意入赘,因为他也要保证孩子出生时不被人看到妖魔的部分,而自己一直追踪不到他,应该是他有相应的防追踪法咒护体。
这下,不光是胡美红疑心大起,就连胡素妍自己,也难以判断常默竹的情谊到底是真是假,到底是不是有其他半妖家族眼看胡家声势又起,指派了这个男人来羞辱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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