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性障碍患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黯
“不然呢?”
他已经走到了你身边。
“我还有工作没完成。”你说。
“工作永远做不完。”他笑了,“先吃饭吧。就耽误你一个小时。”
这听上去真不像是莱斯特这种加班狂魔说出来的话,要知道你们都是凌晨四点也要起来回复邮件的工作狂。
你们坐着他的专属电梯下了楼,莱斯特的司机把你们载到了大学旁边的咖啡屋。
这是你们学生时代常常光临的地方,莱斯特从来没有主动和你谈过他的出身,所以那时你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他和你找了个街边的座位,服务生过来给你们点单,结果你们俩不约而同都选了清咖和三明治的套餐。
莱斯特笑着看了你一眼:“我一直很想念这家的咖啡和火腿三明治。”
时光一转七年,西装革履的你们俩和周围穿着休闲的学生们格格不入。
莱斯特的外貌几乎和毕业时没有什么明显差别,时光女神对他格外慷慨,但你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
“我也是。”你说。
“为什么不多休息几天?”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皱眉的动作都显得极其优雅。
你耸耸肩膀:“我又没什么毛病,为什么不上班?”
莱斯特看着你,沉默了一秒,然后说:“我的心理医生向我推荐了威尔森博士,说他在专业方面非常出色,一定能对你有所帮助。”
你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漏出的信息:“你有心理医生?”
你一直不怎么喜欢那些干心理的家伙,他们就像法医解剖尸体一样解剖人的内心,但你的内心是你最不愿意向外展示的部分。
“很奇怪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好在服务生恰好送来了三明治。
“迪克,你对我来说就像我的家人,明白吗?”他的眼睛却一瞬也没从你身上移开:“你在我的订婚宴后出了事,我很难过,你刚失踪的那段日子,我常常感到内疚,猜测你是不是为了躲开我。”
“没有的事。”你连忙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吗?”
“那么,是妮可?”
“我很喜欢妮可。”你撒了谎,但这是为了不破坏他们的感情,上帝会原谅你的。
“工作压力太大?”
“工作挺好的,不让我工作才难受。”你想赶紧结束这种要命的拷问,低下头开始啃自己的那份三明治。
“迪克,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失忆出走。”他冰蓝色的眼瞳盯着你,明明神色十足温和,却让你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蛇盯上的老鼠。
嘴里的三明治变得索然无味。
“好吧。”你放下三明治:“你想要什么?”
“我已经帮你约了威尔森博士。明天上午9点,我的司机会来接你,请假的事情不用担心。”
这才是他约你吃饭的真实目的。
他真心实意地把你视为亲人,面面俱到地给予关怀。
可他越是向你施舍这种温柔,就越是叫你体会求而不得的痛苦。
第12章
晚上九点,你下班回到公寓,像只斗败的公鸡,莱斯特和工作一起榨干了你身体里的每一滴力。
“怎么了达令?你看上去不太好?”安塞尔把游戏手柄扔在一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没事。”
“我叫了披萨外卖!”安塞尔说,“来点吗?”
换做平常你一定会拒绝这种垃圾食品,但此刻的你身心俱疲,于是在他边上坐了下来。
“买的什么?”你从盒子里拿了一片。
“海鲜披萨,双倍芝士,怎么样?”
“不错。”
高热量的食物令人心情愉快,一片下肚,你饿到麻木的胃重新恢复了知觉,于是你又拿了一片。
“今天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安塞尔说,“纽约的天气太差了。”
“天气预报说周末是个晴天,我们可以去中央公园散散步,怎么样?”
“好啊。”安塞尔的眼睛亮了起来,有时候你实在觉得他太容易满足了。
“你的嘴角。”他忽然说。
“什么?”
“番茄酱。”
你舔了舔嘴角。
“不在那儿。”安塞尔伸过手来,食指在你的嘴边一蹭。
“好了。”他说,然后自然而然地把蹭到番茄酱的食指伸到嘴巴里嘬了一下,眼睛满足地微眯。
你的目光从他的嘴唇移到手指:细白的指尖染上了一层润泽的水光。
“看我干吗?”他说。
你把手里的披萨扔回盒子里,然后抱住他的头,开始啃噬他的唇瓣。
他挣扎了一下,很快热情地回应起来,向你敞开齿关,灵活的舌头伸了出来,与你的交缠在一起。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你们都几近缺氧。
“哇哦,”他说,瞪大眼睛,“这就是你说的慢慢来?”
“抱歉。”你说。
安塞尔抹了抹嘴角,笑得像只偷腥得逞的猫:“你可以更慢一点的,我不介意。”
然而你这天还
分离性障碍患者 分卷阅读8
是睡了客房。
第二天你准时起床,为安塞尔准备了早餐,然后走进卧室叫醒他,对方只是在被窝里哼哼了两下。
你无奈地摇摇头。
出了门,莱斯特的司机已经等在了楼下。9点30你准时进入了诊室。
房间的百叶窗紧闭,温馨的装饰风格和柔和的灯光让你少了几分顾虑。
威尔森博士年轻得出乎你的意料,他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黑发、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长相英俊,脸上带着和气的笑意,一身白大褂,周身的气息十分温雅,使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信任和好感。
你猜他大概有几分意大利血统。
“你好,理查德皮尔森先生。”他从办公桌后起身,热情礼貌地与你握手。
“你好,博士。”
“叫我道格就好。”他说,做手势邀请你在沙发上坐下,“咖啡还是红茶?”
“咖啡。谢谢。”
他倒了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你的面前,露出笑容:“大多数人刚开始咨询时都难会有些不自在,这是正常的,通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可以把我看成是一个年长些的朋友。”
他沉稳的声音和温和的目光的确有一种奇异的魔力,你内心的不安削减了许多,从进入诊室起就咚咚跳个不停的心脏也慢慢平缓了下来。
他向你解释了保密原则还有些注意事项,然后端正了神色说道:“希望你能放松地向我提任何问题,任何难题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
你点点头。
他在你的面前坐了下来,翻开记录本:“我从另一位医生那里大概的了解了你的情况,这次不如先从你的家庭开始吧?”
第13章
你握紧了手中的马克杯,企图从千头万绪中抽出一缕:“我来自俄亥俄州,父母都是传统而保守的天主教徒……”
你缓慢但是有条理地讲述着你的过去。
博士多数时候只是听和记录,偶尔才打断你,确认细节。
在你不可避地向他坦诚自己的性向时,他显得一点也不吃惊,这使你更安心了一些。
“……四天前,我突然恢复了记忆,那感觉就像是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不知怎么身在洛杉矶,和安塞尔在山上的一间公寓里同居。”
听到这里,威尔森博士停下了书写的笔,合上记录本,他伸手扶了扶眼镜:“不如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他看起来和那些急着得出结论或找出症结所在的医生不太一样:“我们下次再更深入地讨论,怎么样?”
你没有异议,和医生约定了下次会面的时间,径直回到公司,再度埋首在工作之中,时针不知不觉指向了六点,手机嗡的一声把你拉回现实。
是莱斯特。
下班了吗?
嗯。
早上感觉怎么样?
你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刚往对话框里打了几个单词,通话界面就猛得跳了出来,莱斯特竟然直接给你打了电话。
手机险些从你手里蹦了出去,你慌忙地抓住手机,心虚地环顾四周,才想起这是在你的办公室,旁边根本没有人。
你接起电话:“喂?”
“你听上去不太开心?”
“没有的事。”你立刻否认,“威尔森博士看上去是个很可靠的医生,我得谢谢你。”
对方的声音带上了愉悦:“你要怎么谢我?”
“请你吃饭?”
“在你家?”
“最近有想吃的餐厅吗?”你打开网页,开始浏览纽约最近新开的米其林餐厅,查询他们近几天的余位。
“我更想吃你做的,怎么办?”他向来清冷的声音竟然带上了一点撒娇的意味。
“我怎么比得上米其林三星的大厨。”
对方的轻笑声滑过你的耳畔,却敲打在你的心弦上。
“我当你答应了?”
“行,叫上妮可吧,我早该请你们两个吃顿饭了。”
“好。”
莱斯特挂掉了电话。
你关了电脑,结束一天的工作,身体轻飘飘得像是踩在云上,一路哼着歌,晚高峰的堵车都没能破坏你的好心情。
回到家,客厅已经大变样,沙发和电视被拖到一边,地板上铺了报纸。安塞尔穿着件宽松的染满油的白t恤,坐在画板后面,一脸专注地涂涂画画。
他根本没穿裤子,两条白生生大长腿就那么随意地向两边岔开,呈现一种大理石般的温润质地。
你停下脱外套的动作,几乎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安塞尔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你的存在,做贼心虚地吐了吐舌头,放下画笔和调色盘,从画架后跑了过来,张开双手,似乎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你赶紧摆摆手阻止了他,心想这一抱下去昂贵的西装就是五颜六色的烂布了。
青年的喉咙里发出抱怨的响动。
你不为所动,把外套脱了挂在门边,卷起袖口:“晚餐想吃什么?”
他脸上顿时阴转多云:“意面!”
“行。”你满口答应地走向厨房,他亦步亦趋跟在旁边:“今天心情不错?”
“有吗?”
“比昨天可好多了。”
你摸摸脸,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样感情外露。
“别摸了。”安塞尔说,踮起脚尖在你的脸上亲了一口:“我好饿。”
“知道了,先去穿裤子。”你打开冰箱,努力不去看他若隐若现的大腿根部,但浴室里的情景却反复地在你脑中上演。
安塞尔碧色的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倚在冰箱上:“不喜欢?”
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很饿吗,怎么还有力气诱惑我?”
他咧嘴一笑,十分坦诚:“真不容易,你终于意识到我在色诱你了。”
你很想对他翻一个白眼。
半个小时之后,意面端上了桌。安塞尔像是真的饿狠了,一口气吃了一大盘。
你觉得这是一个谈心的好时机:“安塞尔?”
“嗯?”
“我把过去都忘了,你会怪我吗?”
他绿色的眼睛里满是诧异,仿佛你问了一个怪问题:“为什么要怪你?你又不是故意的。虽然这的确有点叫我伤心啦。”安塞尔装模作样地捂住胸口,垂眼说:“要是你能记起来,我会更高兴的。”
你松了口气,顺便宣布了莱斯特和妮可要来吃饭的消息。
第14章
安塞尔唰地抬眼看你,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却猛地涨红了脸,咳得撕心裂肺,你赶紧给他递了杯水。
安塞尔撅着嘴道:“为什么他要来家里吃饭?”
你知道他指的是莱斯特,赶紧解释道:“是他和妮可,我能保住工作多亏了他们,总得表示感谢吧。”
安塞尔继续嘴硬:“没有他我们也不会饿死。”
分离性障碍患者 分卷阅读9
你无奈地看着他:“我不工作你来养活我吗?”
“好啊。”他回答地毫不犹豫,理所当然,似乎对自己穷得快要买不起颜料这个事实视而不见。
他或许真的得到了缪斯的偏爱,但那才华的光芒还远不曾被世人所察觉,他不愿躬下身去在艺术上有所苟且,去迎合某些人的品味,距离养你那更是遥遥无期。
你笑了笑,越过餐桌去揉他的卷“我等着。你先去把碗洗了。”
“别把我当小孩。”对方吹胡子瞪眼以示抗议,最后还是拿着两个盘子进了厨房。
周六晚上,莱斯特和妮可如约而至。
你为这一顿已经准备了好几天,既有莱斯特最喜欢的菜,还特地问了妮可的偏好。
妮可对你的手艺称赞不绝。莱斯特保持了一贯的优雅得体,浅浅微笑着,与你讨论几句烹饪的心得,只有安塞尔埋头苦吃,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理查德,你的手艺可真了不起。”妮可切了块牛排送入口中,露出享受的表情,“我真希望自己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食物。”
你早知道她在烹饪方面毫无天赋,却还是鼓励道:“这并不难,只需要一点点练习。”
“是吗?”她漂亮的眼睛看着你,苦恼地皱起眉头:“可我连炒个蛋都能把厨房弄得一塌糊涂。”
“我刚开始的时候也一样,”你笑着说,“那会儿我炒个蛋都能做成焦炭,你不信问问你的未婚夫。”
莱斯特飞快地看你一眼。
“是这样吗?”妮可转过头去看他。
“是。”
那些焦炭都在他肚子里呢。
运动生涯完蛋以后,你开始尝试各种事情,最后在烹饪中找到了真正的激情,还特地去报了个班,和莱斯特站在一群家庭主妇里绝望地翻着炒锅顺带一提,他的成绩可比你好多了。
后来莱斯特偷偷地帮你投了简历,你稀里糊涂地通过了实习面试,成为大厨的梦想也无疾而终。
实际上你的厨艺并非因为长期努力而稳步提升,而是在前阵子清醒过来后才突飞猛进。
“哇哦,那我可要好好努力了,”妮可扬起眉毛,冲你眨了眨眼睛,“记得要把独家配方留给我哦。”
安塞尔猛地将叉子扎进了牛排,金属与瓷器相撞,发出脆响,所有人都朝他看过去。
妮可仿佛才意识到对面坐的是两个人,她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来化解尴尬:“理查德,你没带你的朋友到处转转吗?”
安塞尔冷笑了一声:“他上司天天让他加班,哪有时间带我转?”
作为你的顶头上司,莱斯特向你投来疑惑的眼神。
你慌忙在桌底下撞了撞他的腿。
第15章
“什么意思?”妮可问。
你笑道:“我刚回来,项目很多东西都跟不上了,所以最近比较忙。”
安塞尔板起小脸,扭开了头。你连忙打圆场:“他最近创作不太顺利,所以有些心情郁闷。”与其说是创作不大顺利,倒不如说是几乎没有创作,你看过他的画,据说卖出去过几幅,更多的就堆在他洛杉矶的画室里。
“创作?”妮可来了兴趣。
“安塞尔是画家。”你说,“抽象艺术,对吗,安塞尔?”
安塞尔气呼呼地吃着牛排,对你不理不睬。
“我知道几个画廊的经纪人。”妮可说,她从前是一线超模,近几年转型,现在是个小有成就的服装设计师,人脉也很广,“也许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安塞尔停下了进食的动作。
你赶紧趁热打铁:“是吗?那太感谢你了。”
“能让我看看你的画吗?安塞尔?”
安塞尔看了看你又看了看妮可:“当然可以。”
“那太好了。”妮可高兴地一拍手,转过头去看莱斯特:“哈尼,我正好需要给我们的公寓买几幅装饰画,想这几天去画廊看看呢。”
“你决定就好。”莱斯特微笑地回答。
我们的公寓……你一愣,猛地盯着莱斯特看。
安塞尔的腿在桌下用力地撞了你一下。
你一惊,叉子划过嘴唇险些插进鼻孔,为了掩饰失态只好装模作样地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
莱斯特似乎有所察觉,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掠过桌下,然后与你的视线相遇。
也许他在你的眼中读出了惊讶,或许还有狼狈。但从很早起,你就无从揣测他的心思了。
“公寓?”你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莱斯特和我年初看中了一套公寓,现在正在置办家具,准备六月初就搬进去。”妮可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第一次,你觉得别人的笑容如此刺眼。
你桌底下的手攥紧了餐巾:“听上去棒极了,到时候开派对一定要邀请我哦。”
“当然了。”妮可满口答应,然后微微歪着头与莱斯特交换眼神,“你可是莱斯特的伴郎呢。只是这回可别喝得太醉哦。”
这颗脑袋被赞为厄洛斯再现,纽约曾为之疯狂,你却只想朝她的脸来上一拳。
嫉妒使你丑恶不堪。
看到被你攥得皱巴巴的餐巾,安塞尔皱起了眉头,你连忙放开了那块可怜的布料,从座位边起身,露出你能捏造的最完美的笑容:“谁想吃水果塔?低糖无麸质哦。”
“你真好,理查德。”水果塔是妮可最喜欢的甜点。
“我来帮你。”安塞尔也随之起身。
你们走进厨房,你正要打开冰箱,安塞尔却猛然按住了你的手,他嘴角挂上一抹嘲讽:“理查德,你真该拿镜子照照你那虚伪的脸!”
“你在说什么?”
“你说莱斯特是你的朋友,什么样的朋友才会在朋友要和未婚妻同居时露出那种表情?”
你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我只是”
“只是什么?”
你咽了口口水,头上高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似乎随时都要落下。
“我承认我喜欢过莱斯特,”你说,“但那都是过去了。他直得像把尺,笔直笔直的,你懂吗?我们没可能的。”
安塞尔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你,过了一秒,他放开了手:“最好这样。”
谎言给了你片刻的安宁。
吃过晚饭,安塞尔向妮可展示他的画作,妮可看起来挺喜欢。
“你画的什么?”她指着画面上大片灰、蓝、绿和稍许的黄白。
“纽约。”安塞尔回答。
于是她弯下腰眯起眼睛细细地观摩起来:“曼哈顿?”
安塞尔眼睛一亮。
妮可知道她说对了,于是露出快活的笑容,打趣道:“你眼里的纽约可真是惨淡。”
他们在一块讨论得十分投机,也许是某位画家或是某件作品,
你把剩余的盘子和
分离性障碍患者 分卷阅读10
餐具拿进厨房,发现莱斯特已经开始洗了起来。
他将衬衫卷到肘部,露出一段象牙般的小臂。
那双形状优美的手应该用来拿画笔或是弹钢琴,洗碗这种事情在你看来简直是玷污。
你连忙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洗了一遍还残留着泡沫的餐具,放在水流下冲洗干净。
“莱斯特?”
“嗯?”
你沉默了下来,为自己的卑劣感到可耻,最好的朋友获得了幸福,你却不能真心地给予祝福。
他停下擦洗盘子的动作,转过头来,几缕浅金的刘海搭在额头上,蓝色的眼睛平和沉静,却有一种锐利的洞察:“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同居的事情吗?”
“不……”你徒劳地辩解:“这是你们的隐私。”
他笑了笑,递给你一个盘子,你接过来,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战栗一下子从指间窜到了心口。
你装作若无其事地接过盘子,莱斯特也转了回去:“你知道的,我不是个善于和人相处的人,这半年来我和妮可花了很多时间磨合、讨论,最近才下定了和她同居的决心。”
哗哗的水流掩盖了你颤抖的呼吸声。
“当然。”你说,“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第16章
星期一上午,你再次去见了威尔森博士,这次你们花了整整一个上午做各种测试问卷。你不太理解那几百道问题的意义,有些东西甚至叫你摸不着头脑。
威尔森博士一贯的波澜不惊,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分析结果,说:“根据测试的结果,还有你的叙述和经历,我想你应该是得了分离性漫游。”
“分离性漫游?”
“对,得了这种病的人会忘记自己所有或者大部分的过去,突然离开家去漫游。”
这的确就是你经历的情形,你皱起眉头:“为什么?”
“病因非常复杂,它倾向于发生在严重的心理创伤后。”威尔森博士合上笔记本,又打开他的记录本,翻到某一页:“你是在好友的订婚宴会后才失去了整整六个月的记忆,对吗?”
“是。”
“醒过来身处异地,且失去了期间的所有记忆?”
“对。”
博士在记录本上写了几句话,然后抬起头来重新对你对视:“出走前的几天,除了订婚宴会,还有什么令你感到有压力的事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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