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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性障碍患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黯
比起暴力,这里更不能容忍的是丑闻。
放学后,她叫住了准备回家的他。
“莱斯特?”
“安妮小姐,我想我已经得到了处分,您不必再找我的麻烦了。”
她单刀直入:“有人虐待过你吗?”
夕阳透过古老的窗棂斜斜地投入空荡荡的走廊,空气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有幽灵在这里游走。
男孩的瞳孔猛地一缩,但飞快地恢复了常态,矢口否认:“没有。”
“手腕内侧的伤痕呢?”
“小时候摔的。”
“之前身上的淤青呢?”
他的回答毫无迟疑:“不小心摔倒的。”
她不再追问,看着男孩推门走出了这栋建筑,背影渐渐淹没在黄昏的夕照中。
第二天,安妮小姐向儿童保护局举报了莱斯特的事情。
调查员的来到让雷蒂娅十分惊慌。她极力辩解自己没有虐待过莱斯特,除了管家,所有的仆人也早就更换了一遍。但最关键的一环,还在莱斯特的身上。
现在调查员正在会客室里与莱斯特交谈,而她只能绞着手指焦急地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如果这件事被爆了出来,她的名声就全完了。
到底是谁,她咬牙切齿地想,目光阴沉地扫过每一个经过她身边的仆人,是谁出卖了她?
每一个人都看上去如此的形迹可疑、目光闪烁。
她根本没想到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师会有这份闲心。况且莱斯特绝对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他太阴郁也太沉默了。
甚至连他的亲生父亲,这个世界上与他有着最深刻血缘的人,都不怎么喜欢他。
莱斯特坐在沙发上,对面是儿童保护局的两个调查员。他们全程都态度和蔼,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好像他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我们接到了举报,莱斯特,雷蒂娅斯宾瑟有没有虐待过你呢?”那位男性调查员像是怕他无法理解似的,特意换了种说法,“你的继母,她有没有打过你?或者有没有试图伤害你让你感到恐惧?”
莱斯特眼睛动了动,似乎思考了一瞬间,他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道:“如果她虐待过我,之后你们会怎么处置呢?”
调查员们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他们还没见过这么冷静而古怪的孩子,女调查员回答道:“如果情况属实,法律会给她合适的判决,可能是几年到十几年的监禁,我们也会为你寻找合适的监护人,你的外祖父母或是其他的亲戚。相信我,我们总有办法保护你的,你可以和我们实话实说。”
莱斯特若有所思地垂下头,只用了一秒钟,就做出了回应。
“可是,”他重新抬起头,睁着那双澄澈的玻璃珠子似的蓝眼睛,“我并没有被虐待过啊。妈妈从来没有打过我。”
“那么你手臂内侧的伤是?”
他笑得天真无邪:“是我小时候玩拆信刀,妈妈怕伤到我想拿走,不小心划到的。”
“你确定吗?”调查员迟疑了,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就这种事情撒谎,何况雷蒂娅根本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有什么理由要保护她呢?
由于当事人的否认,加上斯宾瑟家族的干涉,调查就这样不了了之。
从这一天起,雷蒂娅对莱斯特有了巨大的改观。
不管出于哪种理由,他毕竟保护了她。她想,也许她真的对他太苛刻了。
更重要的是,雷蒂娅在这之后没多久就发现了自己怀孕的事情,也许是激素失控,也许是初为人母的喜悦,她对莱斯特的态度改变得十分彻底。
她真正戒除了药物,告别了酒,洗心革面。
长久以来盘旋在庄园里的阴霾仿佛一哄而散,屋顶下重新有了欢笑。莱斯特也逐渐变得更活泼外向。
这也许就是上帝赐予她的救赎吧。雷蒂娅时常心怀感激地想。
腹中的孩子已经平安长到四个月,她常常摸着微微凸起的腹部,畅想孩子未来的样子。
这一天,是一个闷热的夏日午后。雷蒂娅因为一阵干渴从午睡中醒来。怀了孕之后尤其需要水分,她总是让仆人在房间里备着果茶。
午后的心浮气躁让她没注意果茶味道的异样。
她从房间里离开,二楼一个人影也没有,于是她准备走到楼下去让仆人为她准备下午茶的点心。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妈妈。”是莱斯特在叫她。
“什么?”她在楼梯前停下脚步,心里像是被一个小拳头猛地捶了一下,又疼又酸,这是莱斯特第一次叫她妈妈。
在她那样的狠心虐待之后。
小男孩贴上来,他只到她腰间,露在外面的两条腿像麻杆一样。她摸摸他柔软的发顶,心里升起一丝怜爱。
忽然,她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起来,楼梯、屋顶、伊丽莎白的画像,所有的东西杂糅在一块,五光十色,光怪陆离。
“太迟了。”在幻觉中,她似乎听到莱斯特这样说。身体摇摇欲晃,眩晕使她难以维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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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还没等雷蒂娅想明白为什么,她就从楼梯口跌落,一路翻滚,最后撞在了一边的大理石柱上。
那个面无表情的金发男孩是她在死前看到的最后景象。
警方在雷蒂娅的房间里发现了致幻药lsd,仆人们纷纷作证她以前就常常吸毒酗酒,甚至酒后还虐待莱斯特。
谁也没有怀疑到这个九岁男孩的头上。
这一次,他学会了伪装。
5
由于成绩优异,海蒂林德被这所历史悠久、纪律森严的私立中学破格录取,并且获得了全额奖学金。
她第一次见到莱斯特是在新生的入学典礼上。
当这位满头金发、容貌俊美的男生步伐从容地走上讲台时,礼堂里霎时寂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追逐他的身影和面容。
海蒂毫无疑问也是屏息凝神的人群中的一员。
想必阿多尼斯再世也不过如此了吧。那时她正在读希腊神话,不知怎么立刻想到了这个名字。
但和别人不同的是,第一时间涌上她心头的,是巨大而难以名状的恐惧。
他维纳斯一般的眉眼、希腊雕塑式的鼻梁和轮廓致含着微笑的嘴唇背后,仿佛是散发着阴暗气息的地狱景象。
紧接着,就像来时一样,恐惧飞快地离开了,海蒂把发软的双腿归咎于礼堂里沉闷的空气,下一刻,她就和礼堂里多数的女孩子那样,被这个气质出众的男孩夺去了心神。
相比六年前,他的身板拔高了许多,十五岁已经达到六英尺,由于持之以恒的锻炼,骨架逐渐覆上漂亮而柔韧的肌肉,再加上遗传自母亲的令人过目难忘的脸蛋和勾魂摄魄的冰蓝色眼瞳。他的外表天然就是一块磁石,永远吸引着无知的男男女女飞蛾扑火。
这所学校古老的条条框框僵化得好似木乃伊,任何的恋爱都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再严明的纪律也无法阻挡青春的荷尔蒙。
少男少女互相吸引原是人的天性,而压抑只是增加偷尝禁果的甜蜜滋味而已。
莱斯特的室友很快就谈起了恋爱,与班上的一个女生频繁约会,每天笼罩在粉红色的气泡中,经常不知不觉就傻笑出声,但莱斯特,即使在荷尔蒙最为洋溢躁动的年纪,也从未喜欢过任何一个人,无论男女。
尽管如此,他仍接受了海蒂的告白他需要看起来正常。
海蒂并不是个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女孩子,甚至连漂亮都很难说得上。普通的脸庞,普通的身材,只有鼻梁上的雀斑还算得上可爱。家境也很一般。
当她把情书递到他面前的时候,甚至不敢抬头看他。她耷拉着肩膀,身体微不可见地颤抖着。
莱斯特知道她肯定是受到了“朋友们”的怂恿曾经被他拒绝过的“朋友们”。她们只是想看她出丑,青春期女孩的小把戏。
但不知道怎么,她总是使他想起安妮小姐,那个锲而不舍试图改变他的小学教师。
于是他接过那封情书,然后轻轻说了句:“我答应了。”
“什么?”女孩茫然地抬头,她根本没有期待过肯定的答案。
“做你的男朋友。”
从这天起,他们开始一起在餐厅用餐,一起讨论题目,一起写论文。海蒂很聪明,是为数不多能跟他顺畅交流的人。
她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容易满足,从来不会向他索取什么,与其说他们是情侣,倒不如说只是一起学习的伙伴。
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和规则。哪怕理应最为纯净的学校也是如此。
海蒂因为好说话的性格,和家境普通造成的自卑感,常常被她的“朋友们”呼来喝去,直到莱斯特占据了她大部分的课余时间,这种情况才得以改善。
但她还不算这个学校里的最底层。
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性格懦弱、学业差强人意,家境普通,因此他们更加战战兢兢,不敢犯一点错误。
这些人,就沦为了这个学校的最底层,谁都能踩上一脚。
霸凌依然无处不在,只是变得更为隐秘,在成人的目光无法到达的地方继续着,就像蛆虫在下水道里滋生。
不幸的是,布莱恩柯林斯就是这样的存在。
莱斯特与他唯一的交集,是在学校的画室里。
画室在走廊的尽头,三面都是窗户,明亮而宽阔,可以同时看到前方古典风格的庭院和后方迤逦的山丘与池塘。
更妙的是,除去一两个来客,这里总是保持绝对的安静。而青春期的少年少女绝少寻求这种安静。
周日的下午,莱斯特总是会到画室里画画,布莱恩也时不时在那里。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都是这所学校里的避世者。
布莱恩安静淡薄得就像众人身后的一道影子,只有在他画画的时候,整个人才会快乐地放出光来,可惜这道光从未受到欣赏他的父母希望他日后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律师,所以才尽心思把他送进了这所学校。
可惜他一点也没显出能言善辩的天赋,在别人出言讥笑的时候甚至无法反驳一句,只是凭空涨红了脸。然而愤怒和憎恨从不会自行蒸发,它们只是不断沉积在他的心底,如同强酸一般一点点蚕食这颗年轻的灵魂。
面对着讥笑、捉弄和拳脚,画室成为了他最后的避风港。
周日下午,莱斯特像往常一样推开画室的门,布莱恩似乎已经画了很久,然而他的画看上去乱七八糟的,根本没达到应有的水准。
原因是显而易见的他左眼的眼眶好似发酵的面包那样高高肿起,想必现在别说画画了,就连看东西都很困难。
“下午好,莱斯特。”他扯起嘴角,企图假装一切都很好,可惜眼角的泪痕出卖了他。
莱斯特点点头,在他旁边支好画架,继续之前画了一半的油画。
令人窒息的寂静又降临在这间画室里。
忽然,莱斯特停止了涂抹颜料的笔,低声但是清晰地说了一句话:“能保护你的,只有你自己。”
如果能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布莱恩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夺门而出,可惜任何人都不可能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他只是诧异地停下画笔,与莱斯特的目光相交:“什么?”
“没有人会为了你挺身而出的,布莱恩。”莱斯特把目光从远处的池塘回来,转而看向他。
“要么退学,要么彻底让他们不敢动手,你只有这两条路可走。”
他话语里的阴冷意味让布莱恩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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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你的意思……”
莱斯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明白,只是不敢而已。”
6
仇恨的燃料早已备满,只差一颗引燃的火星。
复活节假期过后的第一个星期,学校里就发生了骇人听闻的血案。
与专制的父母协商破裂后,回到宿舍的布莱恩面对的是新一轮的羞辱。或许更多的是出于绝望,第二天的夜里,他用一把毫不起眼的瑞士军刀结束了霸凌者的性命。
夜半,少年凄厉的惨叫透过宿舍的墙壁,在古老的建筑里回荡。
舍管和年级主任在十分钟之内赶到,然而布莱恩早已把门反锁,就在他们设法破门而入的时候,又一声枪响击穿了夜色,在众人的心头笼上惨淡的阴云。
待成人们终于破坏了门锁进入宿舍的时候,两个少年都已经没有了声息。
霸凌者身上的刀口多达二十三处,致命的伤口在脖子上,瑞士军刀扎破了他的颈静脉和气管,他在数分钟内就死于失血。
而布莱恩坐在被血浸透的床前或许他还在那里沉思了几分钟子弹从太阳穴的右边穿入,完美地破坏了他的大脑颞叶和额叶,从他的眼眶穿出,毁掉了少年的半张脸。
这样一出彻头彻尾的悲剧令在场的所有人久久不能回神。
谁也想不到一个懦弱少年的仇恨会化为地狱的烈焰将霸凌者和他自己都燃烧殆尽。
而他们,这群旁观者,每一个都有罪。
学校被迫停课三天,所有的相关师生都接受了调查。
如果不是那天下午发生在画室里的对话被第三个人无意间听到,莱斯特或许可以一直潜藏在暗处,继续他无伤大雅的小乐趣。
血案发生的第二天是周日,他仍照常去画室作画。
下午四点,他独享的寂静被一只推开门的手打破。
他认出了来者的脚步声,甚至没有心回头:“海蒂?”
女孩站到他面前,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双眼逐渐发红:“你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莱斯特?布莱恩死了,斯科特也死了。”
“我为什么要难过?”金发少年挑起一边的眉毛,“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女孩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是你,莱斯特,是你唆使他这么做的。”
莱斯特终于显出一点诧异,然而他的情绪仿佛只是水面上的波纹,很快便消失了。
他弯起的嘴角异常冷酷:“我只是在帮他。”
莱斯特实在觉得很解,她怎么会认为他比那些欺凌、羞辱布莱恩的人更可恶呢?他只不过在背后推了他一把而已。
海蒂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他,瘦弱的肩膀难以克制地颤抖起来,她的第一直觉是对的不会愧疚也没有同情,褪去美貌的光环,他根本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声道:“莱斯特,你真是一个怪物。”说完这句话,她像是再也无法忍耐似的,飞快地离开了画室。
出于他意料的是,这个在他看起来软弱且愚蠢的女人不但把他甩了,还向学校告发了他。
实际上,莱斯特的罪行并不证据确凿,只有一个目击者,如果她的说辞属实,那么莱斯特的所作所为无疑令人胆寒。
但话说回来,实际上也只有一个目击者,一切也有可能只是她编造出来的。
于是学校的高层决定将这件事告诉他的父亲。
在查尔斯斯宾瑟的字典里,从来只有摆平,没有纠正。
当儿子教唆同学杀人的事情被捅到他面前,他只是面不改色地在支票簿上写下一串数字一串足以为学校再造起一幢教学楼的数字然后微笑着答应会让莱斯特去看心理医生。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有太多的女人要睡,这点小事还不足以入他的眼底,供他烦扰。
一些霸凌者被学校开除,另一些选择了主动转学,莱斯特安然无恙。
人总是善于遗忘的,仅仅一个月后,学校里就再度恢复了宁静。
除了被禁止进入的那间宿舍,以及两个禁忌的名字,这桩命案似乎什么痕迹也没有遗留下。
莱斯特当然还是被迫去看了心理医生,这在斯宾瑟家族里算不上什么大事,每一个家庭成员似乎一辈子都要看上那么三四五个心理医生。甚至还有几个莱斯特的长辈被送进了神病院。
但无论是莱斯特本人还是他的心理医生,都清楚地知道,他表面上的改正,并不是因为他发自心底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又或者害怕触犯法律与道德的底线而招致惩罚。
他不再教唆和操纵别人,仅仅是因为他不再从这件事情上获得乐趣,由此转移了目标而已。
与死神周旋正是他的新趣味,莱斯特开始尝试各种各种的极限运动,搏击、跳伞、自由潜水、高山速降,他一次次把自己逼到临近死亡的境地,但从不越过真正的界线,用由此获得的兴奋打破时时刻刻的沉闷感。
7
理查德关于莱斯特有很多错误的认识,比如一开始被他的外表蒙蔽,以为他是希腊神话中走出的美少年,或是堕入人间的天使;比如认定莱斯特是一位忠实的好友;又比如莱斯特最早对他的恋情一无所知。
但有一件事情他却没有弄错,那就是莱斯特对他们的初遇毫无记忆。
他很少在不必要的人身上倾注力。
假使他知道这个咋咋呼呼的青年将给他的人生带来如何巨大的改变,他或许会改变主意,在宿舍不算太明亮的光照下,将这个人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然后把这个高大的身影深深地藏进脑海和心底。
正因为青春是如此短暂易逝又不可回还,所以十八岁的理查德才是这样的可贵。
真正认识理查德,是在大一下学期的小组作业。
莱斯特对这个高高大大又看上去马马虎虎的橄榄球队员心存疑虑。不过他有十二分的自信,即使队友全无用处,他也能交出让教授绝对满意的报告,也就勉强同意了理查德的加入。
理查德自欺欺人的能力似乎格外强大这既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他对自己脸上昭然若揭的图谋浑然不觉,还以为莱斯特的视而不见是天生迟钝。
与他设想的恰恰相反,莱斯特对于人性有最敏锐的洞察。
他可以轻易地识破别人的意图,更从不轻易相信对自己好的人。
在年幼时说要保护他的莫妮卡,在他和斯宾瑟家开出的一大笔钱之间选择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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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其实不怪她,这并不是一个太难的选择:人活着都是为了利益,这笔钱,可以让她的母亲和子女都过上宽裕的生活。
更别说那些图名图利的形形色色的人了。
直到这个学期结束,他对理查德的印象仍然停留在傻大个、派对动物的层面上,毫无深入了解的兴味。
可怜的理查德根本无从知道表面和内心同样高深莫测的莱斯特对他的评价。
他只是一心想要在心上人面前重复刷脸,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在被追求者面前营造了什么样的形象。
紧接着大二的戏剧赏析课,莱斯特再一次遇到了这个家伙。
莱斯特从没见他读过一出莎士比亚的戏剧,恐怕他连莎士比亚和马洛都分不清楚,反倒对最新的rapper了若指掌后来证明果然如此。
但理查德的锲而不舍实在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并非没有见过痴男怨女,然而只要现实稍稍露出獠牙,那些人就纷纷吓破了胆,颤颤悠悠地回到原本的轨道。
那么,理查德呢?他究竟出于什么目的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他的执着对莱斯特来说成了一个谜题。
莱斯特有一个缺陷,那便是不懂如何欣赏美人,这既体现在他对别人的审美上,也体现在他对自己的审美上。
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外貌具有多么致命的吸引力。
何况,爱神的魔咒纵可使人疯狂,期限也仅仅只有数月而已。
这个谜题在圣诞假期解开了。
其实那一晚他并不是毫无知觉。
他听到理查德说喜欢他。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的海蒂,却选择了向学校告发,理由甚至比莫妮卡更靠不住为了虚无缥缈的良心。
这个懦弱可悲的男人,违背道德与良心,却只敢在这种时刻向他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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