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性障碍患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雪黯
那是绝不屈服的斗士的神情。
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弗朗索瓦的为人他才不会关心学生的私生活呢你甚至以为这句话是专门对你说的呢。
下一刻,厨房暴君移开了眼睛,下达命令:“现在,都给我滚回去干活。”
一天的课程结束,你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租住的公寓。
这里虽然很小且临街,但距离学校只有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程,很适合你这样的单身汉居住,烹饪学校的课程已经占据了你的全副身心,再没什么力能分给其他方面了。
七月的巴黎,正是夏日最盛的时节。
你推开窗,
分离性障碍患者 分卷阅读67
让傍晚凉爽的空气涌入这个狭小的空间,吹走房间里午后的燥热,
你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打开笔记本,现在是下午7点,纽约正好是午饭时间,伊芙琳总是在这个时间和你联系。
没过多久,你就到了她的skype请求。
“迪克。”视频里的伊芙琳对你招招手,背景是车水马龙的街道,显然她正在街边吃午饭。最近她刚找了一份实习,生活十分忙碌。
“实习生活怎么样?”
“还不错。带我的姐姐人很好,能学到不少东西。”
“要勤快些知道吗?别迟到。”对着妹妹你总有些不放心。
“当然啦,对了,我才知道艾尔莎休学了。”伊芙琳到现在也不知道艾尔莎的事情,最近还常常向你抱怨室友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
“休学?”
“听说是抑郁症。但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伊芙琳咬了咬下唇,露出自责的神情,“天啊,我竟然一直没发现。我应该多关心她一些的。”
“这不是你的错,伊芙。”你当然不能告诉她真相,况且这和你的妹妹也毫无关系,“你已经尽到了朋友的本分,会有更专业的人来帮助她的。”
“嗯。”伊芙琳点点头,纠结的眉头松开了些,张了张嘴,又抿住双唇。
你看着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她必然是有事情想跟你说,但这件事情,却不一定是好事。
“怎么了?”
“迪克,你最近看了财经版的新闻吗?”
“嗯?”你顺手打开了浏览器,开始刷各种新闻。那个征战无休止的世界仿佛已经离你很远了,只有时不时出现的熟悉的名字才能触动敏感的神经,稍稍扯起某些回忆的片段。
伊芙琳眨眨眼睛:“莱斯特辞职了。”
你停下拖动光标的手指,滑动的页面凝固在当前,心脏却被高高吊起:“辞职?他败诉进了监狱?”
“不是,无罪释放了。但是辞职了,就前两天,我以为你会知道的……”她的声音低下去,犹犹豫豫地,“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个?”
“没事。”你努力保持微笑,“我早就已经不在意了。”
“嗯!”伊芙琳的表情又欢快起来,开始和你聊起她最近碰到的有趣的事情。你陪她聊了一会,思绪却像长了脚似的,自己跑远了。
你恍然想起初见莱斯特的那一天,他就像坠入人间的天使般出现在你面前,夺取了你的全部心神。
但即使是那个时候,你也从来没想到,你竟和他纠缠了这么多年。
天色慢慢昏暗,太阳落到地平线上,投下朦胧而温柔的夕照,街灯一盏盏亮起。白天躲着骄阳的人们此刻都趁着凉爽走上街来。
女士们穿着清凉美丽、色缤纷的夏装,像一只只翩然的蝴蝶临街而行,男士们则随意一些,衬衫、t恤,各种各样的都有。
每当这个时候,你总是禁不住感叹,法国人可真是苗条,不论男女,都很难见到臃肿的体型。
商店都纷纷关了门,对面小酒馆的喧嚣却逐渐透了过来,摆在街边的遮阳伞了起来,露出伞下一桌桌相对而坐的人。烛火在晚风中摇曳,映着男人女人的脸忽明忽暗。
异国他乡,孤身一人,白天留给学习,夜晚就献给沉思你早就过了夜夜笙歌的年龄,晚上有大把的时间需要打发你会在用餐的人群中随便选一个目标,然后猜想他/她的生活。
但今天,你在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士和灰衬衫的男士之间游移不定,很快又被一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的背影夺走了注意力,男人戴着顶白色的帽子,挡住了脸。但背影却莫名叫你感到熟悉。
他正在用餐,面前的座位却空空荡荡,很显然他是一个人来的。
他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一个人用餐?为什么夕阳西下了还要戴着遮阳帽?无数个疑问像汽水里的泡泡一般冒了上来,但这时,你的胃向你发出了抗议,于是你止住了好奇心,从书桌前起身去做晚饭,也就没能看到那位男士用餐完毕起身,转过头来,将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你所在的窗户。
第96章
第二天是星期六,你根本没有早起的打算,然而睡到上午十点迷迷糊糊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了敲门声。
不会是房东太太,任何一个淑女都不该在休息日的早上前来打扰。
还是看门的老先生,也许他有什么事要通知你?
你一边胡思乱想,睁开朦胧的睡眼,哈气连天地走向玄关,拧动把手。
门外站着的人是莱斯特。
在你看清楚他的脸之前,那独特的香水味已经暴露了来者的身份。
他蹬着白棕相间的布洛克鞋,穿一身考究得体的灰蓝色套装,深蓝色的领带和他的眼睛相得益彰,金发梳向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美的五官清晰而深刻。
你完全无法从这张面孔中看出具体的年龄。他若愿意笑一笑,恐怕没人会猜他超过二十岁,但他若是板着脸,眼中透露出肃杀,说他三十岁也不会有人质疑。
即使楼道里如此闷热,他的脸上都没有一滴汗水,仿佛身上自带着一台空调。
你猛然清醒。从那张脸上移回目光,意识到这是多么荒谬而强烈的对比你趿拉着拖鞋,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裤,光着上身,头发凌乱有如鸟窝。
你立刻变了脸色,正要一把关上门,却被他及时挡住。
“理查德……”
“走开,莱斯特,我不想见到你。”你猛然用力,但他也不肯就此松手,一头门就这样僵持在半开的状态。
“我知道你和埃德蒙已经分手了。”
你瞪着他:“你到底在这里多久了?”
“两天。”
看来昨天那个在小酒馆里用餐的男人也是莱斯特,难道他一直在窥视你的生活?
怒火更加上冒:“滚!”
他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焦急:“你还没听过我的答案!”
“什么?”
“在邮轮上的那晚。”
你皱起眉头:“你想说什……”
“迪克,”他说,神情肃穆,宛如对天父宣誓,“我爱你。”
你听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乱了节奏。
沉默维持了片刻,你终于松了手:“进来说话。”
屋子里很狭窄,几乎没有转身的余地,你让他在椅子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冰水,然后给自己来了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已经很久没碰过酒了,但此刻你需要这个。
你套上一件t恤,坐回床上,喝了一大口酒,酒液顺着喉咙滚了下去,嘴里的苦涩却消不下去:“我以为我们已经彻底结束了。”
“我很抱歉,迪克。”
“道歉没有用,我们两个没有可能。”你说,摆脱过去是不现实的
分离性障碍患者 分卷阅读68
,因为过去原本就是我们的一部分,
莱斯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要走了。
你想你此刻的表情一定非常讥谑。既然没有可能,又何必一次一次地纠缠。没有他,你现在不是一样过得很好吗?
然而他却半跪在你的身前,从下往上看着你,你看到他冰蓝色的眼瞳颤动着,似乎在你的脸上寻找什么东西。
只用了一瞬间,他的神色就变得笃定起来:“理查德,我原本真的想放手的。”
“但直到你走了之后我才发现,不是你需要我,而是我需要你,是我不能离开你。我真的没想到,竟然需要那么多年才能弄清这个道理。”
“对你的感觉,我从未在别人的身上获得过。迪克,我的确不知道什么叫爱,但我确信我爱着你。”
他每说一个词,你的心脏就颤动一次。
也许是因为早晨的炎热,汗水不断地从你的额头上滑落,有一两滴还流到你的眼睛里,叫你难受得厉害。
你轻轻叹了一声,颓丧地垂下肩膀:“莱斯特,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理查德了,我不会花三十分钟把发型弄得不一丝不苟只为了能保持在你面前的形象,我不会忍受你身边有其他的情人,也根本不可能甘心于只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索求。”
“我知道。”他站了起来,抽出方巾为你拭去汗水,“这样就很好了。”
“我会改变,最后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靠了过来,那股独特的属于他的香味将你包围。尖削的下巴靠在你的肩膀上,一点点沉重。
你转过头,看着他阳光般柔软的金发,从领子里露出的雪白的颈项和皮肤下勃动的蓝色的血管,从十七岁到现在,他改变了许多,又好像从未改变。
岁月带走了太多的东西,但终究没有将他也从你身边带走。
一千次一万次,你知道自己最终会输给这个人,如同光无法逃脱黑洞的吸引,如同落叶最终回到大地的怀抱,也许他就是你宿命的终点。
你闭上眼,抬起双手缓缓抱住了他。
其实我们每个人,就像候鸟一样
在寻找爱情的旅程中不断迁徙。
从这一个人、到那一个人。
但也许、也许
那个对的人,一直就在身边。
只是要绕过许多弯、花许多年、经历许多心痛,我们才能最终发觉。
只有当我们彼此都变得更好,才能真正蜕变为对方的mr.right
哪有什么天生一对呢?
甘心情愿罢了。
不要慌,没完结,后面还有一波的~不过是和莱斯特没错了
第97章
你们在床上呆了一整天,直到进入深夜,人群的喧嚣散去。
四肢交缠,身上也一塌糊涂,做爱后的身体格外慵懒,你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恨不得立刻睡去。然而莱斯特却比你兴奋得多。
“迪克?”他温凉的指尖在你的锁骨上描摹,轻轻敲击,仿佛弹奏乐章似的。
“嗯?”
“记得大四那年的新年派对吗?”
你睁开眼睛:“怎么了?”
“我问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每年都会许下新年愿望,但多半都没有实现,你当然也不会浪生命去记。
“我说了什么?”你把他额头上的碎发挽到一边,露出眼睛。
昏暗中他的眼睛变为美丽的墨蓝色,深沉得像是北极的海,让你忽然很想再亲一亲他。
“你说你想买一间海边的小木屋,等年纪大了就住进去。”
你笑了:“这听上去不太像我会许的愿望,太老气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他有些无奈地眨了眨眼睛。
你根本没往心里去:“我的愿望,好吧,然后呢?”
他挽起嘴角,眼中掠过一丝狡黠:“你猜?”
你慢慢睁大眼睛:“不会吧?”
第二天,你就站在了里昂的海边。
阳光直直照射下来,所有的景物都如此明朗鲜艳,金色沙滩的边缘是茂盛的花木,花木掩映间,一堵木墙隐隐约约露了出来。
莱斯特把敞篷跑车停在了鹅卵石小道前面,拉着你往里走,直到你们停在一间小木屋前。
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
“两年前,你漫游的时候。”
你感到有点解,一个早就被你遗忘的新年愿望,他又为什么要帮你实现:“为什么买这个?”
“不知道。”他看着这座小屋,嘴角微微弯起,“只是看见这座小屋的时候,突然想到你也许会喜欢这样的地方。这里原来是我一个朋友的产业,他正好需要现金,所以很爽快地卖给了我。”
你握紧了他的手。“”
“我很少许新年愿望,但上帝保佑,每一个都实现了。”
“你还有什么愿望?”
他转过来看你,但没有说话。
你有些心痒,脸上烫的厉害,暗自庆幸皮肤晒得够黑,莱斯特应该看不出来。
“不想参观一下我们的小屋吗?”他稍稍歪头,几乎有一丝俏皮。
你在他的注视推开门,凉爽的海风穿堂而过。
木屋的结构很简单,一间客厅,一间厨房,一间卧室和一间浴室。
你坐进沙发里,意外地发现坐上去的感觉比看着要舒服得多。
“这里的家具是?”
“每一件都是我亲自选的,我在这里住过一阵。”他坐到你身边,沙发背后是大开的窗户,树荫浓密得简直要伸入窗框,不知名的花香从窗外传来,从这里无法看见沙滩,想必沙滩上的人也无法看见这里,但是海浪的声音却远远地透了过来。
静谧而幽闭。
一方独属于你们两个的小天地。
你舔了一下干燥的下唇,一瞬间的心情无比的复杂。说不出是喜悦还是难过,只觉得千种万种的情绪都搅到了一起,变成了一个漩涡,在你的心内席卷。
你扳过莱斯特的肩膀,亲了亲他下颌。
“怎么了?”
“莱斯特,”你听见自己说,声音沙哑,“我要在这里上你。”
“我是你的。”他回答说,“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兴奋的感觉像是海面上的水蒸气升腾起来,你一把脱掉t恤,跨坐在他的双腿上,从上而下地俯视,而他也抬起头来望你这个角度看起来他实在纯真极了。
秀丽而深长的眼睛一眨不眨,浓密的睫毛下,冰蓝的双眸微微颤动,只有放大的瞳孔泄露了他的情欲。
你低下头去和他接吻,试探的接触很快变了味,变为狂风暴雨般的掠夺,呼吸在来回间传递。
他的双手揽住了你的腰身,毫不迟疑地伸进你的裤子里面
分离性障碍患者 分卷阅读69
去,你当然也不甘示弱,一把扯开他的衬衫。
扣子绷得到处都是,零零落落。
若是缝制这件衣服的裁缝看到了肯定要感慨你暴殄天物,但此刻谁会在意一件衬衫呢?
你必须占有他,他必须占有你,所有生命中残缺的必须被填满,所有心底里渴望的必须被满足,灵魂与肉体,一样都不能缺席。
而你等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了。
海风穿过枝梢,曲曲折折地前来,温柔地拂过两具交叠律动的身体。
就在这张窄小的沙发上,你们十指相扣,鱼水交融。
第98章
潮声起伏中,黑夜取代了白昼。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颤,持之以恒地把你从梦乡里拽起。
凌晨两点,谁会给你打电话?
你闭着眼睛摸索,终于在黑暗中拿到了手机,昏昏沉沉的大脑无暇思考,还没看清来电号码就按下了接听。
“哪位?”
电话的另一端维持了几秒沉默,然后是几声极力压抑咳嗽。
你一下就认出了这个声音,是安塞尔。
他听上去不太妙,你一下子警醒,从床上坐了起来,“安塞尔?”
“罗恩,我好想你……”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微不可闻的啜泣,紧接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喘。
你惊慌失措地追问:“你没事吧,安塞尔??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端却再也没有了回音,只剩下一片杂音。
“怎么了,迪克?”莱斯特也醒了。
“是安塞尔。”你把手机开了提,放在膝上,然后用力搓了搓脸。
莱斯特只用了一瞬间就做出了判断;“他出事了?”
他起身开了灯,房间内一下亮如白昼。然而你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从光明中找到慰藉。
你焦躁地抓了抓头“我不知道,他听上去不太好。”
“你先别挂,我看看能不能查到他的位置。”莱斯特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似乎是找了一位私家侦探或什么人,但你此刻心乱如麻,根本没听进去他讲了什么。
莱斯特讲完电话,坐回你身边,握住你的手:“他所在的位置发生了一起车祸,现在还不确定是什么情况,警察正在赶往事故现场,我也叫了救护车。”
你从没想过安塞尔会发生意外,尽管你知道其实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焦虑、恐惧、无助,连呼吸和心跳都乱了节奏。然而此刻的你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
杂音持续了几分钟,手机的听筒中渐渐传出“呜啊呜啊”的急救车的鸣笛。
莱斯特拍了拍你的肩膀,温声说:“看来救护车赶到了,希望他没事。”
你虚脱地点点头,揪着的心却没能放下来,不详的预感不断扩大,死亡的阴影露出了獠牙,就要把你吞噬。
“莱斯特,我感觉很糟糕。”你垂着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必须去看看他。”
“那就去吧。”莱斯特吻了吻你的鬓角,“我会陪你一起去。”
噩耗在黎明时传来,安塞尔死了。医生们没能抢救回他。
他死于车祸,永眠在他心爱的佛罗伦萨。
当你赶到医院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经逐渐冰冷地躺在病床上。
你颤抖着揭开白布,直到看见他的脸,才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
他曾是那样的年轻鲜活,而如今腹部的巨大伤口还有大片大片的淤痕横亘在美丽的躯体上,划开了生与死的深渊。
他一定流了很多血,在死前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罗恩,我好想你。”这就是他用尽全力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你握住他冰冷纤细的手指,那些手指再也无法执起画笔,再也无法创造出让这世界惊艳的画作。
眼睛艰涩,如同干涸的土地,流不出一滴眼泪。
“安塞尔安塞尔安塞尔……”你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尽管你知道所有的呼唤只是徒劳,任谁也无法唤回一个去往天堂的灵魂。
有种会被打的预感?顺便完结倒计时:2
第99章
葬礼在两天后匆忙举行。
安塞尔的母亲静悄悄的进入房间,穿越人群,伫立在安塞尔的遗体前,长久地凝视着他。
这是你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到莉莉海因里希,她身着黑裙,像一株静谧的百合。
安塞尔确实很像他的母亲,同样的身材苗条,轮廓清秀。他们甚至连微笑的情态都如此相似。
唯独有一点,莉莉的眼睛是棕色的。
他的绿眼睛大概是遗传自他的父亲。
安塞尔一定想不到,他竟然只有在自己的葬礼上,才能见到亲生母亲。
“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她说,然后掏出丝绢掖了掖眼角,“他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他们缝合了他肚子上巨大的伤口,给他的脸擦上粉底来遮掩淤紫,打上腮红以使得他的脸色红润,甚至还在他的唇上涂抹玫瑰色的脂膏。
他的确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永不再醒来。
她沉默了几秒,喃喃自语似的:“他一定很恨我。”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反倒是莉莉先开了口:“我想你一定是皮尔森先生?”
你有些诧异:“您认识我?”
“当然。”她说。
就在这时,一位身材中等的棕发男士走了过来:“莉莉,有些文件需要你签字。”
“好的。”她点点头,却是对着你说,“你大概还没见过安塞尔的律师,这位是内森哈特。”
安塞尔的葬礼已经让你昏头转向,你的确没来得及和他会面,没想到还需要她来介绍。
你只好与律师握了握手。
律师接着问:“还有,你确定要将他的画作《海中的厄洛斯》捐给萨尔文基金会吗?”
莉莉点点头。
“等等,”你插进了他们的对话,“捐掉他的画难道不该经过我的同意吗?”
哈特显得有些诧异,但还是维持着礼貌:“很抱歉,只是您恐怕没有处置权。”
你感到困惑不解:“你说什么?我是他的丈夫,为什么他的遗物我没有处置权?”
律师皱了皱眉:“皮尔森先生,我想你大概是记错了,你并没有签自己的名字,那份结婚证书上写的是罗恩沃客,由于罗恩沃客只是你漫游期间分离出的人格,因此这份登记文件是无效的。”
你张了张嘴,再说不出什么,心脏骤然一阵疼痛。
原来安塞尔从一开始就骗了你。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有了你们终究会分开的预感。
莉莉签完了字,对律师说:“能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吗?”
律师看了你一
分离性障碍患者 分卷阅读70
眼,说句“好的,夫人。”便走开了。
莉莉海因里希领着你走到另一个房间,关上门,然后转过身来:“安塞尔的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你?”虽然是问句,却用的肯定的语气。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