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王妃(高H调教,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喵叽喵
“可是长生他……我们如亲姐弟一般,我是知晓他的心性的,他是个好孩子,他绝不会……”
“阿狸,或许你不相信,但是,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理解你的人。”璧月奴打断阿狸的话,双手捧起她泪水涟涟的脸颊,“我和冥楼,渡鸦他们不同,他们天生就是恶魔,我则和你一样,曾经也是个人类。”
“阿狸,人魔疏途,该放手时就要放手。你或许真心把御尊当作弟弟,可御尊真的把你当姐姐吗?这可不一定。记住,如论如何,恶魔终究是恶魔,和恶魔缠斗的下场,要么身死神灭,要么,则如同我一般——”她忽地凑近阿狸,两人近乎面颊相贴,阿狸只见璧月奴容貌仍是桃花一般娇嫩,可神情却悲戚沧桑如同老妪,“——堕落成另一个恶魔。”
医馆内。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你们可真有意思,”渡鸦嗤笑,“你和璧月奴以前不是仇人么?怎么现在也如此默契了?”
冥楼仍专注封印之法,并未答话。
渡鸦讨了个没趣,又自顾自说起话来,“你们也挺无聊的,一个人类小姑娘而已,大不了一刀砍了,何必苦苦相逼?”
“我要是敢动她,御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冥楼道。
渡鸦噗嗤笑出声,又道,“听你说的时候我还不信,今日见了竟果真如此。只是没想到恒常自在的魔界至尊竟也陷入情网……我一直还当他是块石头,听说过铁树开花,谁知这石头如今也要开花啊?”
冥楼瞟他一眼,“不要妄言。”
渡鸦不忿,稍顿,“我看那人类小姑娘不错,灵魂的色泽很漂亮,激起了我的食欲。如果哪个人类要用血祭召唤我,能献上这样好成色的祭品倒也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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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鸦:神魔面前我逼逼赖赖嘴炮输出,人类面前我畏畏缩缩只会啊啊啊
荆棘王妃(高H调教,1V1) 小相公(番外H,与主线无关)
(因为正文剧情马上要狂虐长生了,感觉对不住可怜的小长生,写一个主线剧情之外的番外,主要是为了满足长生垂涎阿狸的愿望,在这个背景下阿狸和长生是两情相悦的)
竹床吱呀呀的一阵急响,阿狸被长生扑在身下,一张小脸泛起嗔怒的红晕。
“怎么急得跟猴子似的,用过了饭嘴都不擦就往人身上直扑,脏死了!”她作势推开欺压在身上的少年,谁料少年一把钳制住她不听话的双臂,大手捧起她的脸颊就是一顿报复似的狂亲乱啃,“阿姐竟还嫌我脏,这两天可快把我憋死了,今天我可非要吃个够……”
自从一个月前长生与阿狸私定终身,偷食禁果,少年便食髓知味,全然开了窍似的,每每只要两人单独相处,便总缠着阿狸半强迫半撒娇的要行那些旖旎之事。阿狸心疼长生不过堪堪长成,如此不知节制害怕伤了根本,便严肃和他定下每隔三日才能行房的规矩。
长生把阿狸亲的满脸口水,一口咬住她娇嫩粉润的双唇,似乎咬出了一点血丝,疼的阿狸嘤咛一声,羞怒的攥起粉拳向长生胸口锤去,哪里又有什么力气呢?软软的打在胸口上,到好似欲拒还迎的调情一般,长生细细品味阿狸软嫩的双唇,大舌撬开牙关在口腔内横扫奸淫,贪婪的吮吸她香嫩软滑的小舌,越发的深入,亲的阿狸娇喘微微,春水一般浑身瘫软在他怀里。
长生一声哑哑的坏笑,不听话的手伸到阿狸亵衣里,一路滑到那两腿之间的私密处,腿心竟然已经湿了,他摸一把那饱满肥嫩的私处,沾满淫液的手指抽出,拉出一条暧昧的银丝,在阿狸眼前晃了晃。
“阿姐如今也是越来越好色了,亲你一口就湿的发洪水一样,就这么想被我肏吗?”
“……去你的。”阿狸越发脸红,可又确实因为自己身体的迅速反应羞耻不已,这具身体被长生连连亵玩奸干,似乎已经逐渐变的淫荡了起来,每一次,他盯着自己贪婪的双眼,翕动的双唇,因为自己而兴奋鼓动的喉咙,这一切的一切,看在阿狸眼里,竟如欲火燎原,单单只是想着那大肉棒在身体里插弄肆虐的滋味,腿心便不由自主又流出一大股花液来。
一把撕开阿狸的亵衣,一双颤巍巍的白润圆乳便迫不及待的跳出,一对粉嫩嫩的乳尖含羞带怯,似乎在期待着被谁吸吮玩弄。长生一双大手捧起这对朝思暮想的宝贝,成心弄坏一般大力的揉捏,掐弄。白乳嫩得像豆腐,香得似软玉,他一口咬住粉嫩的乳晕,狠命的撕咬吮吸起来。
“嘶——”阿狸疼的倒抽一口气,去推他埋在胸前的脑袋。
又哪里能推的开?少年反倒因她小小的反抗惹得越发兴奋,掀开肚兜,修长的手指在泥泞的私处轻拢慢捻,两指并拢,噗嗤一声插入紧窄的花穴中。
花穴被长生手指奸得淫水频出,太舒服了,小腹都被插的发麻,她不由的仰起细嫩的脖颈,大口呼吸,这一仰,胸前一对白兔又不自知的挺送到少年嘴边,似乎在可怜兮兮的哀求他肆意享用,在床上,长生最爱阿狸这一点,她总有一种带着天真的懵懂性感。
阿狸被长生弄的全身翻起羞怯的潮红,眼神小鹿一般水汪汪雾蒙蒙的,乌发散乱,小嘴儿不住的轻喘微微,私处的淫液更是泛滥,少年的手指抽出后,她双腿不由自主的交叠并紧,慢慢碾弄着腿心,仿佛在不住细细回味被修长手指抽插的销魂滋味。
长生看着阿狸被自己弄得如此情迷意乱,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慢条斯理的褪下自己的亵裤,那腿间的大肉棒啪一声弹出,狰狞的凶器上青筋缠绕,已经硬邦邦的发疼,迫切的渴望侵犯征伐。
发狠将阿狸压在床上,双手把她双腿分到最开,又将娇软的身子近乎折叠,留着花液的可怜肉穴暴露在少年眼前,那紧密的肉缝,又是害怕,又是渴望的阵阵缩,将那火热的性器扶着抵在阿狸双腿间,长生窄腰一挺,猛地连根插入。
阿狸一声娇吟,好满啊,紧闭的穴肉被粗大的性器残忍的撑开,插得满满当当,一丝缝隙也无,还没等她缓过神来,烙铁一般的性器便开始凶猛的撞击,连着十来下大开大合的撞击,圆硕上翘的龟头硬硬的顶在宫颈那处敏感的软肉上,酸爽战栗,直顶的阿狸腰部以下都是麻的,快感响鞭一样抽打在身上,让她全身蜷缩,阿狸爽的头皮战栗,一声细细的尖叫,下体一阵痉挛抽搐,喷出大股蜜液,都浇在长生的龟头上,她被少年干到潮喷了。
“阿姐怎么泄的越来越快了?被弟弟随便插了几下就喷了,真是天生欠肏”
长生嘴里不住说着浑话,羞得阿狸双手掩面,脚趾蜷缩,她再也反驳不了什么了,她的身体,确实被他侵犯的日益淫荡,连带着她的心,也被少年牢牢掌控,任他予取予求。
长生被阿狸紧致火热的小穴吸的腰眼发麻,她高潮时浇在肉注上的温热淫水更是让他兽性大发, “干死你,”少年跨坐在阿狸折叠起来的腿上,健硕的大腿连带着两个涨的发硬的子孙袋,自上而下快速的奸干着她高潮后越发敏感的小穴,睾丸扇打着白嫩的私处,“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不一会就打的私处充血莹红。
“不要了,不要了,太深了……呜……”每次插入,小腹都被干出一个长条的凸起痕迹,又酸又涨,阿狸泫然若泣,依依求饶。
“不要?你下面这张嘴含的这么紧,我怎么舍得?”长生坏笑,边肏边拿浑话逗她,“阿姐,我好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的……呜……轻点啊……”阿狸被干的身体上下起伏,两个奶子荡出乳波,津液从嘴角流下银丝,意识都有些朦胧了。
“喜欢我?我看你是喜欢大肉棒吧!”凶器长驱直入,恶意的插弄她脆弱的宫口,几乎将紧逼的宫颈干出一个小缝,他公狗腰疯狂挺动,阿狸长吟一声,被欺负的全身酡红,羞耻的咬住下唇,紧闭双眼不敢看他。
性爱不光是肏弄,长生很喜欢在床上说浑话欺负阿狸,只因她平时是个端庄淑良的,只有两人身体交合时,那娇憨的小女儿态才随着春光一起流泻出来。此时,他便能拨开她的心房,双手攥住她那颗平日里坚韧果毅的心,用唇舌不住的吻舔挑逗,用双手不住的揉捏,温柔又粗暴的欺负那颗小小的心,直到那颗心在他面前呈现出害羞的形状。
长生全身肌肉贲张,似是全身力气都聚集在那两人交合处,阿狸眼前是他越发紧绷的下颌线条,划过汗水的健壮胸肌,察觉到他也要冲刺了。这个占据她心房的人,正在卖力的肏自己呢……这么想着,小腹处更是燥热,长生低吼一声,又猛干了几十下,终于关大开,浓喷射,滚烫的液冲刷着阿狸小小的子宫腔,阿狸也被这液烫的浑身紧绷,又一次攀上高潮,随即便累的眼皮子直打架,再也支撑不住了。
长生却不依,硬是按着她连哄带骗的又要了两次,非把她体内喂的饱饱的,尽是自己的东西才罢休,身下的床单湿漉漉的,似能绞出水儿来。长生这才终于感到些魇足,双臂揽住阿狸,两人气喘吁吁抱在一起,享受欢爱后的余韵。
“阿姐,给我生个孩子吧。”长生突然道。
孩子?阿狸闻言,睡意朦胧的脑子里又清醒几分。
“你不是老是伤心你没爹没娘的,如果有一个孩子,这孩子就是你的血亲,你可以慢慢教养他,他做得对你就夸她,做的错你就打骂他,反正他从你肚子里钻出来,也不会记恨你。”
“重要的是,如果我们有一个孩子,我们三个就是一个真正的家庭,阿姐就终于有自己的家了……”长生声音越来越低,他也渐渐睡着了。
每次都射那么多,搞不好真会弄出个孩子来,阿狸困得脑子里发钝,头枕在长生的臂弯里,也沉沉睡去。
(番外完)
荆棘王妃(高H调教,1V1) 双鱼玉环
璧月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阿狸一个人踟蹰在荆州城热闹繁华的街道上,孑然一身,踽踽独行。
失去,如流沙消逝在指缝,为什么总是在不断的失去。
街道上人流涌动,难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阿狸迷茫了,怎么到处都是笑意盈盈,满面红光的人,而自己木然穿梭在其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两手空空的站在人群里,仿佛无论怎么努力的用手去握紧,却总是一场空。
“知微,是你吗知微?”
思绪被一声急切的问话拉回现实,只见面前一个身材挺拔修长,眼圈乌青,面色焦灼的年轻人,正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正是李寄羽。
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重逢,阿狸飞速低下头,“你说什么呢?我不知道你在说谁。”转身便要走。
“你是知微对吧?知微,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寄羽啊!”李寄羽情急之下一把抓住阿狸手腕。
自从前几日在荆州城城门处瞥见了阿狸出城的背影,李寄羽当时便纵马一刻不停追赶了过去,可那天城门口拥堵,没过一会儿便不见了阿狸的身影。他对荆州城并不熟悉,只知道城外大多是些务农的佃户,便又不死心的一路追到了庄里镇打听,可惜并无所获,遂灰心不已的回了荆州城,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谁曾想竟在荆州城大街上碰见了知微。
“你给我放手,我不认识你!”阿狸奋力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掰不开他那铁钳子一般箍着的手,兀自挣扎间,只听寄羽缓缓道,“知微,你的脸怎么了?”
从自毁容貌那一天起,阿狸就从未在意过这张脸的事,他人的鄙夷、恐惧、嫌弃,她都坦坦荡荡的照单全,更自诩是个“没脸的人”,苟活已经是奢望了,还要什么容貌呢?可寄羽简简单单这一问,好像揭开了一块常年的伤疤,以为已经愈合,实际揭开一看却都是淋漓鲜血,是啊……别人眼里,自己可不就是个丑八怪么……
长生,只有长生那么认真的看着她,「阿姐,你其实并不丑」,可长生现在生死未卜,或许就要永远离开她了……
想到伤心事,阿狸的挣扎也泄了气,只有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寄羽与阿狸青梅竹马十年,对彼此的表情、神态、身影都实在太过熟悉,看着这哭泣的样子,又怎么可能不是知微呢?
他轻叹一声,像少年时候一般揽过她肩膀,多种委屈一齐涌上心头,阿狸终于放声恸哭。
小酒馆里,阿狸哭的涕泗横流,毫无端庄仪态可言,她边哭边断断续续将这些年的遭遇一一告诉寄羽,说来也怪,和长生说起这些的时候阿狸自觉内心并无太多波动,可是向寄羽说起来时,只觉得一桩桩一件件无比痛苦委屈,如同幼童时不慎摔了一跤,自个儿待着的时候不觉得疼,可阿爹阿娘一出现,却只想扑到他们怀里委屈的直哭。
渐渐的,又说到相依为命的义弟长生,阿狸心中尽是酸楚,她刻意隐去了长生等人神魔的身份,只说因长生记忆恢复,又害了重病,只有回到原来的家里才能治病保住一条命。
整个过程中,寄羽一直默默倾听,只偶尔用手帕帮阿狸擦拭汹涌的眼泪。
“知微,这几年,你过得太苦了。不过幸而,你当初竟自己逃了出来,我听说山贼洗劫了押解的队伍,所有人都被杀害,我一直也以为你死了。”寄羽轻轻抚摸阿狸的头,一双英气勃勃的眼此时含泪泛红,“太好了,你没有死,你还活着……至于你那义弟,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一定会保佑他的,况且就算他回家治病,等病好了,也可以常回来看你啊。”
阿狸闻言惨然苦笑,寄羽的安慰反而让她心里更加伤感,遂不想再谈:“别说我了,你呢?该封了郡王罢,怎么又在荆州?”
“我早出了王府啦,”寄羽拍拍阿狸的背,“我被家里赶出来了,也革了身份,再不是什么靖王次子了,如今,不过是个跑江湖讨生活的罢了。”
“怎么会?”阿狸震惊,“什么时候的事?”
寄羽深深看她一眼,“就你家出事那年。”见阿狸凝眉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立刻道:“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你别瞎想,你知道我这性子,是我自己不想在王府里待了。”
“……那,前几日骑着马进荆州城的那队人,你认识吗?”
“怎么不认识?我们一起的。他们是我的同门师兄弟。”
“同门?什么同门?”阿狸越发迷惑。
“……这事儿有些复杂,等以后我再解释给你听。”寄羽微微一笑,并不多说,顿了顿,忽道:“对了,有个东西还给你。”正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物什,往阿狸处轻轻一抛——
阿狸下意识双手接住,张开手掌一看,正是那枚双鱼玉环,却磕破了一个角,温热的,还带着寄羽的体温。
“物归原主。”寄羽笑得爽朗。
荆棘王妃(高H调教,1V1) 湘风晚,烟雨迟【二更】(李寄羽视角,属于
五六岁起,寄羽就发觉自己与旁人不同。倒不是说天资聪颖,一目十行这些,而是——
当他凝神盯着杯子里的茶水时,水面会逐渐形成小小的快乐的漩涡,当他两指捻起落叶时,那叶子竟如竹蜻蜓一般,打着旋向上飞去了。
这些细小的异样,是寄羽不为人察觉的隐秘快乐。
六岁那年,靖王府请了玄音寺的大和尚玄直法师来府里讲经,父亲靖王是个好佛学的,恨不得散尽家财在京城里修葺寺庙。大和尚来讲经,吸引了京城里诸多世家子弟,靖王特意将自己的两个儿子安排在大和尚坐下,希望他们能被妙的佛法熏陶。
熏陶倒是没有,被熏到是真的有。大和尚年近古稀,身上有很重的老人味,寄羽屏息凝神,只盼着讲经赶紧结束,谁知法师一讲起来就是滔滔不绝,简直魔音贯耳。寄羽眼皮子打架,只好一直盯着他头上的戒疤看。
「可快点结束罢……」不管什么释迦摩尼太上老君,寄羽在心里挨个祈求了一遍,似乎听懂了他的企盼一般,忽地,大和尚头顶悬挂的琉璃灯毫无征兆的下坠,正砸在法师面前,摔得四分五裂。玄直受惊,讲经不得已结束。
寄羽长舒一口气,心里大致知道应该又是自己的“小异样”起了作用,喜的是无人发觉,正装作一脸遗憾的往外退,忽见林府的嫡女,那时十三岁的林泌,叉着腰拦住了他的去路,双眼炯炯,仿佛能将寄羽的心思一眼看穿。
从那日起,寄羽便知道有“异样”的人世上不止他一个,至少,林泌姐姐也是,而且,林泌比他强得多,她已经可以御起空气,将身体悬在半空中一小会儿了。
林泌还告诉他,这种力量叫“灵力”,是脱胎于自然万物的力量。只有少数的人类天生便有这种异能,这些有异能的人之间会相互吸引,于是便组织起一个门派,叫做“天机门”,有天机不可泄露之意。
“那天机门又是干什么的呢?”寄羽好奇。
“当然是斩妖除魔,替天行道啊!”林泌瞪他一眼,寄羽被她这一瞪,立刻觉得自己一脸蠢相。便乖乖闭了嘴,不再打岔了。
林泌滔滔不绝向寄羽说起天机门种种,这是一个颇为隐秘的组织,却又于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原来当朝天子早知有魔物侵犯骚扰,便暗中扶植天机门在各处调查魔物,斩妖除魔,还百姓太平。
因天生有灵能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因此天机门纳入弟子并不区分男女,一律平等对待。组织内的地位高低也只看实力强弱,只要实力够强,就可以一路过关斩将,纳弟子,成为组织内部的核心成员。只要入了天机门,之前人生种种身份、人情羁绊、甚至罪孽……全部一笔勾销,成为一个无牵无挂的新人。
“这多好啊!”林泌喃喃,“女子也能建功立业,光在深闺里等着嫁人有什么劲!”
寄羽哑然,他听说过林泌的事,这位林姐姐在世家女子中也算是小有“名气”,只不过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名声罢了,听说她自幼善骑射,剑术更是了的,同龄少年好几个轻视她却又败在她剑下,而且,她似乎已经拒绝了好几门提亲了……
林泌对天机门的向往昭然若揭,寄羽不好说什么,只好换个话题:“那……知微她,有没有那个……灵力?”
“知微没有,”林泌回答的及其干脆,“这些事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许告诉她。也不许在她面前展露异能,知道这些对她没好处,只会带来危险。”
寄羽似懂非懂,但还是应承下来。
两年后,林府传出正要出嫁的嫡女林泌害了急重病,一夜之间突然“暴毙”的消息,因这事过于不祥,因此林氏一组将林泌的名字从族谱中划去,次女林知微成了长女,一夜之间,林泌这个人,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
“要我说,搞不好是那林姑娘和情郎私奔,林府自诩家风严谨,出了这种丑事,可不得说成是暴毙么?”几个婢女在墙角嚼舌根,寄羽咳了一声,她们便立刻散去了。
她没暴毙,她也没私奔,她去投奔天机门了。寄羽心想。其实他也并不知道其中细节,但却对林泌投奔天机门这件事极为笃定。
回过头,他见知微在那庭院树下无知无觉的玩耍,知微与林泌相差十岁,平日里也玩不到一起,故对这个大姐姐没有过多的眷恋,甚至连大姐姐已经不见了也后知后觉。
“你大姐姐出远门啦,”寄羽轻抚知微懵懂的小脑袋,此时,他已经知晓了自己与知微的婚约,“我比你大三岁,你以后想要玩耍,或者有什么不懂的事,都可以找我。”
知微懵懂的点点头。
“寄羽哥哥,你给我讲讲这诗罢。”八岁的知微已经出落的袅袅婷婷,她看似和林泌完全不同,性格温柔腼腆,沉醉诗书,善于抚琴,是典型的世家女子。可寄羽总莫名觉得,知微其实内里和林泌一样,都是坚韧果毅的性子。
寄羽接过那诗一看——
“船泊湘风晚,花谢烟雨迟。”他微微一笑,“你有什么不懂的?”
“这句看似写景,好像又有深意,可我愚笨,却没读出来。”知微腼腆一笑。
“不怪你,这句其实是谐音暗喻,湘风便是‘相逢’,烟雨便是‘言语’,相逢晚,言语迟。这句诗就是说两人虽有深情,但是因际遇不逢时,因此错过……”说到这里,他看着知微懵懂可爱的笑颜,心里却忽然如冷雾遍布华林,陡然悲哀。不自然的挤出一个笑,“这种诗没意思,还是读些心境开阔的诗好。”
船泊湘风晚,花谢烟雨迟。
多年后,寄羽心中总是无端浮起这句诗。一语成谶吗?或许是吧。命运弄人,世事总是那么难料。
新帝下令抄林府的时候,寄羽跪在靖王府的厅堂里,只为请求父亲上书,为林家说几句开脱的话。
“逆子!你是想我靖王府也被抄吗?林家已经退了亲,咱们和他们现在一点关系也没有了!”老靖王气急,将那林府退还回来的双鱼玉环摔在地上。
那玉环却并未摔碎,只磕破了一个角,轱辘轱辘滚到墙角去了。
接下来两个月,寄羽被父母锁在王府内,有侍卫看守,半步不得出,等他终于被放出来的时候,却传来了山贼截杀押解的队伍,罪臣家眷全部横死的消息。
彼时,寄羽已经瘦的不成人形,脸颊成了一个骷髅状,高大的身躯此时只剩了一把骨头,他想起了很多事,十五岁毅然出走的林泌,知微单纯的笑颜,两人红叶飘落时互道心意的暗语……
他俯下身,捏起那枚躺在墙角落了灰的双鱼玉环,小心藏在怀中,缓缓跪倒在地。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孩儿不孝,从今往后,靖王府再没有次子,父亲母亲,就当我死了,从未生过我罢。”对着气的欲倒的靖王夫妇磕了三个头,寄羽再也不回头,面如死灰出了王府。
天下之大,处处可以为家。天机门,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寄羽轻轻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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