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有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鎏年
“对爸尊重点儿。”
“爸?你搞错了吧,这个是你爸,不是我爸,你这个凌姓是胎带的,而我的,是你们赏的。”不说这个还行,已说到这个话题,凌奇伟满肚子窝不住的怨气就往出钻。
这样的怨言,让凌犀本来窜起来的火瞬间就消弭了,从小因为凌国仁对他的偏心眼子,他就觉得对凌奇伟很歉疚,所以从小到大,只要凌奇伟喜欢的东西,他绝对不抢,就像何韵婷,他喜欢,那就给他。
一起长大20多年的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想想这些,原本想要说些什么呛话也都咽了回去,闷闷的点了一根儿烟抽了起来。
“这阵子你作成这样,还不够解气么?”
“解气?呵呵,怎么解气?换成你试试?从小我不管喜欢什么,到头来都是爸一句话的事,他让我学商业,我就读商学院,他让我去公司,我就一毕业就进公司做牛作马,我就这么一路辛苦的看着你这个弟弟,自由自在的谈恋爱,打架,斗殴,那个时候我告诉自己,因为我是你哥,我承担的东西多是应该的,现在想想,这想法还真是可笑,我在公司做的再漂亮又怎么样?现在这一切不都还是你的么?原来这老头子从来让我做的不过就是你的马前卒。”对着这个自己叫了半辈子爸的墓碑,凌奇伟的满肚子委屈像倒豆一样越倒越多,越说越激动,声音大的身后的凌家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无所谓,他不在乎,反正凌家人哪个不知道他凌奇伟是个一分钱遗产都没拿到的可怜虫?
越说心里越委屈,凌奇伟嘴上更是越发口不则言。
“对,现在想想,我知道了,我不过就是老头子怕你早晚让咱们那神病的妈掐死领养回来的代替品!”
“你他妈够了!”
此话一出,凌犀气急的砸了手里的烟头,揪起凌奇伟的脖领子轻而易举就把矮他大半个头的他提了起来,目露凶光。
“够了?做久了高位,你也听不了实话了么?现在想想我命也算大的,谁让妈只恨你,只掐你,只讨厌你……”
墨镜遮住了凌犀的眼神,却遮不住他绷紧的脖子上的青筋,凌犀往前使劲一揪凌奇伟,抬起拳头就要挥下去。
“要打我么?你还让所有的家里人看你笑话么?这里每个人都知道,只是不愿意说,你要是不非得跟那个姓冷的结婚,老头子也不会躺在这儿。你要是对那个姓谭的下不了手,跟你哥我说一声就行。”
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凌奇伟怎么可能不知道凌犀的死穴在哪儿,现在的他觉得好像越是这样使劲儿的戳下去,越能让他变态的心里得到平衡一般。
然而,凌犀的拳头最终还没有挥下去,就被一众所谓的凌家人拉了开来。
“奇伟啊,怎么跟你弟弟说话呢!这孩子,越活越回旋了。”
“这孩子,你想不想让你爸消停了啊!”
“凌犀啊,你哥他不懂事儿,别跟他一样的。”
所有人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都枪口出奇一致的数落着凌奇伟,这个画面简直让凌犀恶心的想笑。
这就是世界的游戏规则,没有什么是与非,谁有钱谁就有权。
也许神棍是被这场面吓着了,也不知道跑哪儿撒大钱儿去了,老半天才出现。
“孝子,该给你爸烧纸送钱了。”这次,神棍越过凌奇伟,是对凌犀说的。
人间的黄纸,阴间的钱,易燃,一点就着。
很快,火光熊熊,烟灰被风刮的四处乱飘。
挑起了最后一沓儿镀金纸的烧纸后,凌犀丢掉了手里的烧火棍儿,走到了从刚才起到现在一直在冷笑的凌奇伟身边儿,压低了声音道。
“我告诉你,你今天能站在凌家人的头排,是因为我凌犀当你是我大哥,如果我不认你,你什么也不是,我再说一遍,谭四的事我有分寸,你怎么作随你,但你记住了,别再给我拿那个女人说事儿!”
婚内有染 第219节
撂下这番话后,凌犀转身就走了。
而至于所谓的凌家人,他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因为这些人除了姓凌之外,不过就是一些吃白食的蛆。
在凌犀心里,这些与他没有关系的人怎么想他都是假的,他也不会听任何人的指手画脚,有些事关键是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出了坟场,凌犀第一时间拨了皇甫烨的电话。
“在哪儿呢?我找你有事。”
------题外话------
咳咳,昨日传文,瞄了眼开文时间……居然是12年的9月25号……
一本书写一年,我觉得我有理由去死了……
☆、128 黑白无常的回光返照
冷秋伶的百天,跟凌国仁的比起来,清冷了许多。
谭四在拘留所里待着,二婶在乡下折腾一趟太远,剩下家里也没什么走的进的亲戚,所以冷暖也没必要整那个景儿,就只有乔滴滴跟着来了,外加一个冠了乔姓的英式管家,陈小生。
山顶的陵园,风一直在狂甩,那些拉着拉锁的衣服都被吹的像是得了肝腹水的大鼓包,每个人的头发也跟倒霉的落入土匪窝的大姑娘似的,被各种风轮的胡乱飘摇。
不过也是,没风的地儿又怎能称之为风水宝地。
乔滴滴是个岁数不大却有心思的人,知道冷暖一直忙着二审的事儿无暇顾及太多,自己蔫吧登的大包大拦了所有需要用的祭祀用品,等昨儿冷暖着急忙慌约她出去买的时候,她一句‘放心,我早就给咱妈准备好了。’,简直让冷暖感激涕零。
这真是焦头烂额的时候才知道,有朋友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
最近冷暖家里事儿多的也没时间去关心小丫头,都是等她都在语言学校上了快一个月课了,冷暖才知道她真去学了法语。
乔滴滴一直都想读书,其实当时陈小生也给她选过一条上护校当护士的前途很是光明的大道,听上去是不错,不过作为死党的冷暖知道,乔滴滴死都不可能去陈小生的妇科去当护士。
原因有三。
一,她坚持认为,当妇科护士就是每天与各种裤裆为伍,带上口罩也挡不住臊味儿的悲惨工作。
二,她总是幻想,有朝一日她有幸成了每天上手术台的护士,万一连续跟了几台儿大手术,那她就得过着每天忍尿忍屎忍饿忍饥还得被逼看着大夫从俩腿中间往出抠肉块子的血腥画面。
三,最重要的一条理由,护士不能画烟熏妆。
乔滴滴最爱烟熏妆,她不管什么清爽裸装当道,人各有志,她就是喜欢把自己画成看不出自己长什么样儿的视觉系。
从冷暖的审美角度,其实她也欣赏不上去小丫头的浓妆从来不淡抹,但每次看见她顶着烟熏妆,心情也是不错的。
至少这代表她已经恢复了元气。
不过,万千社会,总是有嘴欠的。
“哪有个正经上学的把自己画成这样儿的?”就这个问题,陈小生同志屡次挨损,屡次也憋不住,就是屎堵门口,不吐不快。
“我就是不正经了,我就是为了勾引同学离婚,迷惑老师破产,怎么着?你砍我?”乔滴滴气死人不长命的晃悠着脑袋朝陈小生吐着吊死鬼的舌头。
死陈小生,损我?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
她乔滴滴能从小在龙蛇混杂的社会摸爬滚打,讲究的就是两个基本要素。
脸,基本不要,心,1x无限大。
果不其然,陈小生被她一句自毁人格的话呛的灰头土脸,连连摇头连带感叹世风日下的90后,于是乎,他老僧入定的接着拿扫帚扫着冷秋伶墓地2米见方的小院儿。
但似乎乔式魔音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我说陈婶儿,你扫地还是排黑头呢?用不用一块砖一块砖的抠?”乔滴滴真是看不下去了,她真是受不了这陈小生干什么都慢条斯理的样,平时没事儿就在她家拿块儿抹布瞅哪儿都不顺眼的东擦擦西蹭蹭的她也就忍了,可是这今儿要是在这墓地把每一块儿砖缝儿都抠了,她们今晚就得在这儿过夜了。
“你懂什么,天道酬勤。”陈婶儿头不抬眼不睁的接着抠砖缝,过了一会儿,只见某块砖缝格外耀眼,陈小生低头一看,转过身儿对着乔滴滴呲牙笑着,“嘿嘿,果然,老天有眼。”
“诶,还真是一块钱。”一块钱的诱惑,乔滴滴顿时化敌为友,哥俩好的踮脚搂着陈小生比她高一个头的肩膀头子拍着,眼神好像领导视察工作是的闪着‘同志,辛苦了’的光,就低头迫不及待的去拣钱了。
乔滴滴还是乔滴滴,见着钱就走不动道儿,没办法,本性如此,意外之财,不拣是傻b。
结果光闻着钱味儿了,还没拣呢,就让陈小生儿一脚踢一边儿去了。
“什么你都拣,看不着是背面儿啊?”
关于硬币,老百姓自我释义,字面,走字儿,背面,走背儿。
“陈小生,我算发现了,老娘们儿信的你都信。”乔滴滴这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翻了个白眼儿到底把踢飞那钱拣了起来,拿起来就在陈小生眼前比划。
“你看好了,什么字背的都是人说的,要那么说,这一块钱正面一根棍儿,反面一朵大菊花的,它还是一屁股不成?”
受不了这小姑娘越说越糙的话,陈小生无奈的翻一白眼,中肯的拍了拍乔滴滴的肩膀儿。
“你赢了,一块钱都不肯放过的财迷同志。”
开玩笑可以,这话乔滴滴就听不了了。
一块钱怎么了?
一块钱不是钱么?
一块钱关键时候能买两个馒头救命,凭什么瞧不起一块钱?
“是,财神是你爹,你生出来就满嘴巴塞满银行卡坐一屁股金条上,你视钱财如粪土,你最牛逼,好伐?”
“你瞅瞅,冷暖,这丫头话说的多不讲理。”这话太呛,陈小生只能跟擦墓碑的冷暖伸冤。
无奈冷暖没什么心情,只能据实回答。
“该。”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乔滴滴天天损,也损不走有事儿没事儿围着他转的陈小生。
这种画面,作为旁观者,冷暖已经熟练了,接下来的剧情走向无外是陈小生服软,乔滴滴宽恕。
果不其然——
“行了,祖宗,财神不是我爹,你是我爹,行了吧。”
“乖了,儿子。”
在乔滴滴和陈小生的欢声笑闹中,三人清理了墓地后,铺上了黄纸,摆上了供间儿。
小丫头买的还真是全,鸡鱼肘子,点心,水果,啤酒,白酒样样不落,而冷暖也摆上了她买的那盆儿花。
敬先人通常用鲜花,而冷暖却买了假花。
真花会烂,假花却一直灿烂,跟人一样,活人早晚死,死人反倒长眠。
有时候冷暖想妈妈的时候,她总是这么麻醉着自己,人死成仙,也许更自在,解脱不了的人从来也是活在俗世的这帮人。
冷暖点香,乔滴滴烧纸,盆儿里的火极旺。
老人都说,火旺是钱的顺利,冷暖却觉得,不过是今儿风大而已。
“姐,你爸的案子明天就开审了,你跟你妈叨咕叨咕,让她佑着点儿。”
冷暖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那些都是活人操的心,人死了就是找消停的。
一阵风吹过,看着着大理石上镌刻的慈母冷秋伶,冷暖在心里默念着。
妈,你安心的去吧,过自己的日子去吧,谁也不用惦记。
……
由于风太大,三人也没有多待,拾了烧纸的火盆儿之后,就出了坟场。
坟场的大门做北朝南,卅人出来的时候正赶上一阵北风迎面刮过,冷不防抽了一股风,冷暖一个反胃,差点儿没吐出来。
“你这胃肯定有毛病,那天凌犀还给我打电话,说让你去我那儿做个胃镜,我都去消化内给你打好招呼了,你也不过来。”陈小生一边儿扯衣服给乔滴滴挡风,一边跟冷暖说。
“哪有那么多时间,等忙完这阵儿的,我肯定找你做个全身的体检……呕……”
话都没说完,冷暖就连连干呕,没几下脸色就煞白。
冷暖的呕法儿让陈小生心生疑窦,他一直都知道冷暖胃不太好,但好像也没严重成现在这样儿,难不成……
他可是没忘,自己亲手给凌犀准备的那些跟避孕药长的一模一样的维生素片儿。
“姐,你不是怀孕了吧?”乔滴滴问出了陈小生心里所想。
冷暖笑着摇摇头,“没有,就是胃的老毛病,最近天气不好,风也大,闹闹肠胃都正常。”
“不像啊,你现在跟我怀孕那会儿多像啊,你验没验过啊?哎,对了,庸医在这儿呢。”乔滴滴越瞅越觉得像,索性抓着冷暖的手腕儿给陈小生递了过去。
“陈小生,你给号号脉,是不是喜脉?”
呃……
“我是西医。”乌鸦飞过,陈小生脑子立马儿三条黑线。
冷暖抽回那个还带着杨贵妃她二姨的宝贝的手,浇熄了她的好奇心。
“别瞎猜了,经期刚过,我根本不可能怀孕。”
这个陵园很大,各个等级的墓地有16个分区,冷秋伶所在的这个区刚好跟停车场是两个岔道,等三人走到行车道的时候,冷暖跟乔滴滴说。
“挺远的,别多搭两条腿儿了,你俩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提车。”
“嗯。”
看着冷暖瑟缩的抱着越发瘦削的身子逆风走着的背影儿,乔滴滴心里说不出来的不得劲儿。
她总觉得,冷暖这样的人不该有这么波折的命。
操他妈得人生,你就作吧。
乔滴滴晃神间,不知道从哪儿横漂出一辆高速行驶的车来,倏的,陈小生手疾眼快的一把扯住乔滴滴。
吱呀——
一声刺儿的擦地声儿过后,车停了。
看着怀里的丫头片子吓的小脸煞白,向来好好先生的陈小生一下就翻儿了。
“操,你丫傻逼吧!你他妈瞎了啊!不知道瞅着点儿么!”
婚内有染 第220节
“这他妈是你漂移的地儿么!撞着人你他妈担的起么!”见车主差点撞到人,却连车都没下,陈小生气的松开小丫头,就奔这台黑色道奇过来。
“操你妈,给我下车!”气势汹汹的拉开车门儿,在看见驾驶座上那个刚摘掉墨镜的熟悉面孔,那原本要准备好的‘给我道歉’四字台词就全都噎了回去。
“陈小生,你活拧歪了是不是?”
凌犀保证,如果面前这人儿不是他尚算关系比较铁的兄弟的话,他肯定一脚踹废他。
他长这么大,也没让人骂过操你妈。
“怎么是你小子?”陈小生也是一怔。
这小子什么时候又换车了?
“陈小生,我头回发现,你丫脾气也挺他妈暴啊。”凌犀把车熄了火,点了根儿烟,边抽边斜歪个眼睛上下瞄着这反应过度的陈小生。
凌犀对自己车技绝对有信心,他敢飙车,他就知道深浅,刚才就算陈小生不拉走那丫头,他也不过是擦个边儿。
又他妈撞不着,至不至于?
“不是我说你,下次开车小心点儿。”就算知道凌犀向来开车都是速度vs激情,陈小生还是忍不住嘟囔几句。
气儿一消,看着凌犀这身儿从头黑到脚的打扮,陈小生这才想起来冷秋伶和凌国仁的日子是同一天。
“来拜你爸?”
“顺便拜你。”吐了口烟圈儿,凌犀就是那个痞里痞气的死样儿。
“滚犊子,什么时候都没个正形。”
眼神儿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乔滴滴,凌犀把抽差不多的烟屁弹到陈小生的脚边儿。
“别杵这儿了,跟他妈门神似的,叫上那女的,上车吧。”
“不是就我俩,还有一人儿呢。”陈小生不觉得这小子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儿。
“走吧,咱们也挺长时间没在一起聚了,一起吃吧。”扫了一眼倒车镜,凌犀到底把半推半就的陈小生整到了车上。
是想跟他一起聚么?
他根本就是想跟后面那小mini里面儿的冷暖聚吧。
坐在凌犀车的副驾驶坐上,陈小生基本没有勇气回头瞅后面那刚上小mini车的乔滴滴。
现在这么敏感的当口儿,夹在这两口子中间,无论怎么算,他都是里外不是人。
……
于是道奇在前,mini在后,两台车一前一后驶进了一个胡同里的一个小院。
里面儿有个不大不小的土房儿,说白了根本就是砖房外面儿包层土,门口挂了点儿辣椒苞米大蒜,院儿左边是,一直咯咯吵个没完的鸡笼子,服务员也都穿的跟村口儿的大姑娘似的,红红绿绿的,好不新鲜。
就这地儿,美其名曰‘乡村农家院’,倒也算是一种东北style。
就这家儿,在本市也算是走在时尚尖端的人吃饭的地儿,陈小生听过但是没来过,原本都已经悉心接受了凌犀的利用,正是四处瞅着新鲜。
但当他跟凌犀脚前脚后的进了订好的包房之后。
他才彻底觉得,今儿的局到底有多乱。
“小生?你俩啥时候整一起去了呢?”
“你怎么在这儿?”看见皇甫烨的一瞬间,陈小生一下就头疼了。
“问他,火急火燎的把我给叫出来,也不知道有啥事儿。”皇甫烨被凌犀的一个电话儿叫来已经半个点儿了。
“对了,小生,你来了,省得我找你了,那个我媳妇儿那产检你给我排到周末,我这周末有时间,我陪她一起去。”皇甫烨话音刚落,看见来人,瞬间石化。
“你要做爸爸了?”眉头紧皱的冷暖身后的女声儿声如蚊吟。
“……嗯。”皇甫烨的喉咙紧的不知道多艰难才挤出了个动静儿。
整个包房里气氛一瞬间降至冰点。
乔滴滴像是一尊没有情绪的大理石般僵在那里,周遭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不知道究竟要说什么,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般,生怕一个不小心触及了乔滴滴心里那个永远无法癒合的伤口。
好半晌,还是那个极为好听的女声儿打破了僵局。
“那真是恭喜你了。”乔滴滴莞尔一笑,一如既往,笑的娇俏。
皇甫烨像是被这个笑瞬间封喉,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就算再现实,也没办法做到平静的接受一个因为他再也不能生育的女人对他即将要做爸爸的恭喜。
“我恭喜你,你还不高兴,要不然我诅咒你?”乔滴滴玩笑似的打趣着,浓浓的烟熏妆遮盖下谁也看不清她此时的真实表情。
但陈小生知道,她现在心里绝对不像表面般平静。
陈小生给乔滴滴拉开了椅子。“先坐吧。”
乔滴滴大剌剌的坐了下去后,又笑着问站着一直僵硬的皇甫烨。
“你不坐么?”
最终,还是凌犀嗷唠一嗓子打了圆场。
“我饿了,服务员,点菜!”
果然,这一嗓子,所有人都落了坐。
“你点吧。”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牌,凌犀就一屁股坐冷暖旁边了。
而冷暖直接把菜牌推了回去,往死里瞪了凌犀一眼。
“你是白痴么?安排这种局!”冷暖用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的咬牙切齿。
凌犀也不生气,瞇着眼睛,似笑非笑。
“难得在一起吃顿饭,别气了。”
原本冷暖还要说些什么,然而才一抬头,居然发现他深邃的眉目之间竟然多了几许……
感伤。
对,就是感伤,这是她从来没在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脸上见过的表情,它像是一个重锤砸进了冷暖的胸口,轻而易举就砸了一个大洞。
只是为了一起吃顿饭么?
冷暖低下头,沉默了。
凌犀也没再说什么,从桌上拿起菜牌,随便翻了翻,行云流水的就点了一堆,合上菜牌后,顿了顿,又转身跟服务生说。
“再来碗小米粥。”
……
一张大圆桌,5个人,却是冰火两重天。
东边三个魑魅魍魉,西边两个黑白无常,气氛异常阴冷。
整顿饭,冷暖就只低头喝着那碗小米粥,明明很稀滑,却是那么的难以入喉。
冷暖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一个奇门遁甲的阵法里,无奈却是处处死门,无处喘息。
然而索性,再难吃的饭也总有吃完的时候,一顿漫长的宴席总算是结束了。
买了单,凌犀就先拉了皇甫烨出去不知道说些什么去了。
局子散了,自然得走。
陈小生自然而然的拎着乔滴滴的背包。“走,我送你回去。”
“送我?你背我跑回去啊?”乔滴滴笑的无比做作。
其实整顿饭,她都一直在笑。
“我车借你。”冷暖从包里掏出车钥匙丢给了陈小生。
“那你怎么走?”陈小生问道。
“她跟我走。”凌犀一进来,就以极度占有的姿势把冷暖塞到咯吱窝底下,理所当然的跟在场的人宣誓着他的主权。
“那行,我俩先走了,有事儿再给我打电话吧。”
分道扬镳之后,冷暖上了凌犀的车,二人缓缓驶出了胡同上了正道之后,冷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2点了。
“送我去练姐那儿吧。”
“不送。”像是根本听不见她说话似的,凌犀换了挡位,一脚油踩下去,车一下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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