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两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狮子座李李
“好了,别提了。”如许无奈得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打趣:“你又不是没参加过类似的宣传会?得到邀请的大客户,不是已婚,就是老头子。你喜欢这一型的?”
“哼,没见识。”旁边有人轻哼了声。如许抬头,原来是同天进来的徐冲。他是翻译圈里有名的天才少年,从高中起,已开始承接各类翻译事务。但毕竟年纪尚轻,讲话没遮没拦,傲气十足。
如许还没说话,方念已经气得跳起来了:“你有见识?你以为自己多高大上?还不是输给了师姐?!”
“你!!”徐冲气得脸色发青。另一个编辑见了,急忙过来打圆场:“哎,算了算了。大家都辛苦了,这天热,火气也大。”
“江如许。”徐冲冷冷得瞟着她:“我不服你。我看过你的翻译了,并不比我好到哪儿去。我已经向主编递交了报告,和你再比一回。”
如许愣了下,轻笑了笑:“那我和你一起去找总编吧。我本来也觉得自个儿不太合适,如果你能说服萧总编,那就太好了。”
“你拿总编压我?!”徐冲气得七窍生烟,声音也提高了三分:“江如许,你除了长了我几岁,还有什么比得过我?你做过多少场同声传译,几国大使的陪同翻译?还有……”他鄙夷得上下瞟了眼如许的衣服:“你穿的是什么玩意儿?大红门淘来的吧。这儿是菁英杂志社,你好歹有点品味吧。也不知道你们博图平时是怎么培训员工的。”
“徐先生,如果你想参观我们的人事部,我可以帮你预约。”如许虽然好脾气,此刻也压不住了。她脸上带着淡淡冷意,清晰得回答:“至于这衣服——louis charvet,确实不是什么名牌,但请不要诋毁别人的劳动。至于我以前的资历,抱歉,这是我个人*。等你哪天有实力雇我工作了,我自然会把资料交给你。”
“哎,好了,好了。”副主编曾琪急忙过来拆解,把面色铁青的徐冲推到一边去:“你又闹什么?主编不是已经答应会考虑的吗?现在只是初步意向,明天下班前还会出最后的定稿。急什么?不嫌丢人啊。”
说完,向如许、方念笑了笑:“对不起,他脾气不好。等会儿我让他请下午茶,向你们赔不是。”
如许愣住,身边有人轻声提醒:“表弟。”
原来如此。
“算了,没事。”如许息事宁人得拽了下方念的手,后者不甘不愿得小声说:“嗯,主编,不用了。”
一场硝烟散于无形,下午,大家果然吃到了对面西餐厅的点心、饮料。当徐冲把袋子恶狠狠得扔在如许面前时,她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脸,忽然觉得这家伙也挺有趣。
于是,她礼貌得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就低头继续做事了。
余光中,她感觉徐冲在身边停留了会儿,然后慢悠悠得晃开了。只是走开的气息有些急,估计还在生气。
临近下班时,方念趁着众人不留意,溜到如许身边:“师姐,你刚才说的那牌子是哪儿的?都搜不到。”
如许抿着嘴淡淡一笑:“可能我记错了吧。”
这是真话,她哪能记得当初随意点的那个订制店的名字?这类店最重身份,绝不会在衣服和包装袋上打任何logo。久而久之,也只记得个大概。
好像是……那么念吧。
忽然,一抹冷冷的眼光射过来。如许沿着前方隔板望过去,看到徐冲插着裤袋,正目不转睛得看着她。夕阳照在他挺括的衬衣上,显出少年得志特有的冷傲来。
“我刚问了,那牌子有自己的客户圈,不接受对外定制。”他冷冷一笑:“除非你是哪家的小情儿。”
“哎,什么人啊!”回家路上,想到刚才一幕,方念犹自愤愤不平:“看我家如许师姐——气质美女、翻译达人,会做小三吗?这徐冲长得挺帅,怎么净胡说八道?哎,师姐,我看就让你家欧巴华丽出场一回,震死那个没见识的。”
如许愣了下:“你……见过他?”
“不就是那天追到车下的那个?那时,我就坐在斜对面,看到他直直得盯着你呢。难不成……”方念抿嘴一笑:“不是你老公,是你的追求者。哇靠,师姐,你的艳福也太好了吧。”
哪天这艳福降你头上试试?如许暗自叹气,向兴致勃勃的方念挥挥手:“明天见,我上车了。”
“咦,可这车不到东城啊……”
“嗯,有点事回我妈那儿住几天。”如许信口胡诌:“再见。”
“再见。”方念笑着和她分开,走了十几步,突然转身,睁大了眼:一辆黑色轿车贴着路边,慢悠悠得开了。几米外,是如许乘坐的公交车。
那辆车,她在杂志社外见过。现在又跟到了这儿。因为车牌中刚好带着她的生日,午休外出时看见,觉得巧合,所以记忆特别深。
她眼看着那车逐渐加速,超了一辆出租,然后稳稳得跟在公交车后。方念的心里生出不安,急忙拿出手机,拨给如许。
没想到,如许听后并不慌张,只是回头打量了一下。
人群挤挤挨挨,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只好低下声音问道:“是奔驰600?”
“不是,就一普通奥迪。怎么了,师姐,你认识?”
“嗯,没事。你放心吧。”如许淡淡应了声,起身慢慢挪到后面。周围有人拉扯,还有孩子哭叫,她挤得浑身是汗、狼狈不堪。
当然,那奥迪也好不到哪儿去。周围车辆左突右闪,司机气得干瞪眼。
车上的两个男人,如许都不认识,但她心里却有种直觉——是白屹东的人。
☆、第39章 我觉得你早该去看医生
于是,如许紧盯着副驾上的男人,那人愣了一下,下意识得转头看向窗外。
接着,他和戴帽子的司机说了两句,奥迪车骤然慢下来,很快被人超过,不见了。
如许在中途下了车,然后转地铁回了酒店。在大厅,她忍不住反复回头,以确认背后没人跟着。
唉,都快被逼神经了。
进了房门,如许盯着手提上已完成的文档发愣。
她原以为编辑部里有什么必须实时沟通的任务,这才借调翻译一个月,但现在瞧着,这些事不坐班也可以完成。
还有那个控制狂白屹东。明明自个儿已经飞了英国,还安排保镖跟着她。如果照原计划回家拿行李,八成会被逮个正着。
如许叹了口气,只好牺牲钱包了。
虽说嫁给了所谓的“z城阔少”,其实平时如许花钱的机会并不多。她是个物质欲极淡的人,不喜攀比,要穿衣服有定制,和同事吃饭,也花不了多少。所以,当白屹东发现送的副卡半年没动时,大大惊讶了一把。
然后,他利落得回去,换了张普通信用卡:“得,想低调,成全你。”
这行为无疑带着孩子式的赌气,但如许当时没那么多心思,淡淡接过,说了声:“嗯,谢谢。”就完事了。
现在想想,那时白四的脸真是难看得紧。
怎么又想这家伙了?如许无奈得提着两袋东西,走向电梯。远远的,看到前方拉着围栏,竖着个牌子“电梯检修请勿靠近”。
走到另一边,也同样在修。
如许只能自认倒霉得提着刚买的衣服和水果,一步步爬楼梯。楼梯间的灯光昏暗,其中某层还一闪一闪的。两层楼间距离不大,有种逼兀的窒息感。
如许听着自己脚步的回声,心跳也咚咚咚得加速起来。
“3楼,4楼……”看到号牌,她的心骤然一松,正要走过去推安全门,楼下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等一下。”一个健壮的男人疾步跑上来。如许一惊,下意识得向后退,那男人愣了下,摊开手:“小姐,别怕。我是这儿的服务员,有事找您。”
如许皱眉,好像是在早上出门时见过他。一身紧巴巴的工装,大声得和一个主管模样的男人争吵。擦身而过,一耳朵的脏话。
如许放下衣服,拉紧了水果袋,准备一见事情不对就扔过去。这男人明显已经下班,穿着休闲t恤,又会有什么公事来找自己?
男人搓搓手,不好意思得笑了:“小姐,你别怕,是这样的。我今早在餐厅外捡到串手链,还没来及问,就碰到了主管。因为我以前……嗯……做过不太光的事,所以,主管非说是我‘拿’的。他说如果今晚之前,我找不到丢失的顾客,明天就辞退我。这工作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我……不想丢。”
如许一听,立刻明白那主管是故意刁难。
像这种小酒店,一个员工恨不能拆成三个使,每个人的活儿都满满登登的。他一边干活,还要一边询问住客。客人来来去去的,即便碰到了,也未必肯听他说句话。
“可我不戴手链,帮不了你。”如许说。
一听到有转机,男人的眼睛亮了亮,声音也大起来:“没事的,小姐。我问了一天,哪儿都问不到,估计失主已经结账离开了。只要您对主管说,是您自个儿不小心丢了手链,那他就没话说了。小姐,那手链瞧上去挺值钱的,如果您愿意帮我的忙,我可以把它送给您。”
“不用,不用了。”如许急忙摆手。可男人大踏步得跑上来,热情得夺过她手里的水果:“来,小姐,这东西沉。我帮您送进去。”
看如许一个劲得摇手,他干脆一手推开安全门,一手把衣服也提了起来:“没事,没事,小姐,你住哪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婚后两年 第21节
“啊”得一声惨叫,男人被房门里蹿出来的两道黑影制住,其中一个一脸煞气得压着他的肩膀,转头轻声问如许:“您没事吧?”
“我……”如许愣了愣,片刻后认出他就是下午尾随自己的副驾。脸上顿时沉下来,没好气得瞪了他一眼:“你们干嘛?他是这儿的服务员。”
“他又不负责晚间的楼道清洁。”男人回答:“而且,他已经鬼鬼祟祟跟您一路了。”
如许倒抽一口凉气,看看服务员,又看看男人。过了会儿,她迟疑得问:“他一直跟着我?你们怎么知道的?”
男人脸上现过片刻的尴尬,服务员恼怒得挣扎了两下,突然望着不远处的一扇敞开的门,大喊起来:“监控室!你们怎么进监控室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下,如许也恼了。她恨恨得瞪了男人一眼:“快,给我放开!不嫌丢人啊。”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慢慢放开手。服务员恼火得跳起来,举手就是一拳。但手还没到跟前,已经被结结实实得抓住,然后扭了一圈:“别吵。今天的事,会给你交代。要什么跟我说,别烦许小姐。”
这就是默认了?如许无语得瞪了两人一眼,弯腰捡起四散的水果和衣服,径直走进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她气哼哼得在房里转了一圈,拿起电话,拨打总机:“你好,明天我有个朋友要来,请问5楼还有空房间吗?哦,满了?奇怪了,我来的时候好像还有不少房空着,是什么时候订出去的?”
“昨晚8点40左右。”就在她入住五分钟后。
“整层楼都订出去了?住客是不是两个180左右的高个男人?”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不方便透露客户信息。”
“那你们方便让外人进监控室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请问,还有其他事需要帮忙吗?”
“没了。”
“好,晚安。”
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如许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在房里郁闷得打了阵稿子,忽然冲出去,用力打开房门。
走廊里依旧静悄悄的,好像仍然只有她一个人住着。
她四下瞧了瞧,走到摄像头前,抬头盯着。不一会儿,左边和对面的门都开了。远处,还有一扇门,也缓缓打开。
哈,居然有三个,这阵仗!
如许撇撇嘴,缓缓说道:“谁有空帮我去白家拿点东西?按我的清单,让雨芳拾。”
两扇门纹丝不动,然后那个戴鸭舌帽的司机走了出来:“太太,我去吧。”
“是,先生您放心,太太这边一切都好。您这一路还顺利吧?”白宅里,管家笑吟吟得接着电话,同时无声得指挥男人把如许的行李搬出去。
白屹东撑着伞,轻哼了声:“还好。”
其实一点都不好。不知道是吃得不舒服还是气的,飞了两小时就开始胃疼,喝了热水也不见好。他每月飞一趟,头等舱的空姐都认识遍了。一看到白少需要服务,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送水、送药、嘘寒问暖,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坐着坐着,白屹东就想起江如许的那句“畜生”。心狠狠得抽了一下,继而烦躁得把一拨人都轰了出去。
在飞机上昏昏沉沉补了6个多钟头的睡眠,接下来的时间,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他思忖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要来了航空电话。电话那头嘟嘟嘟得响了许久,然后响起疲倦深沉的声音:“谁啊?都几点了?”
白屹东看了下腕表:“怎么这口气?不是才下午吗?”
“哎,我们在外面度假呢。现在这儿可是凌晨。”好友裴邵钧的声音充满了不悦:“快说,什么事?别把小宛吵醒了。”
“嗯……”白屹东沉吟了一下,深深叹了口气:“你也觉得我那个……有问题?”
“什么这个那个?”裴邵钧愣了下,忽然踢踢踏踏得走出去,接着是轻关房门的声音。突然,话筒那边爆发出一阵狂笑:“你那儿有问题了?这可不是小事,得赶紧治,别误了你的终身幸福!”
“滚你的!”白屹东笑骂一句,抬头向周围望了望。他的声音逐渐低下来,带着隐隐的悲哀:“我说的是那个,对那事的反应。”
裴邵钧噎了下,不笑了:“你媳妇儿知道了?”
“她不知道原因,但有人告诉她,我……”白屹东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哄。”
裴邵钧长长得呼出一口气:“那你就老实说呗。”
“不成!”白屹东焦躁得捻着手指:“算了,我自个儿想辙吧。挂了。”
“哎,东子。”裴邵钧叫了声,犹豫了一下,说:“我觉得,你早该去看医生。这事拖得越久,就越麻烦。你也别不好意思,也许有了如许的扶持,你真能慢慢走出来呢。向自个儿媳妇认个错,不丢人。”
“嗯,我再想想。”白屹东不置可否得应了声,挂了电话。
他望着窗外浮云交织起落,一股强烈的恶心又涌了上来。他轻轻揉着胃,小口吸气。
今天的旅程,分外漫长……
☆、第40章 她只觉得累累极了
雨越下越急。好像每回来,十次里有八次都撞上下雨。白屹东撇撇嘴,望着远方阴沉沉的天际,打心眼里厌恶这地方。
“白先生?”出口处,一个混血美女撑着伞,婷婷袅袅得站在车前,用不标准的中文说道:“一路辛苦了,oliver让我来接您。我是他的助理cindy。”
白屹东挑了下眉:“他都准备好了?”
“当然。三套方案,绝对让对方无路可走。您尽管放心。”
“好。”白屹东并没有继续交谈的想法,快速钻进车里,对cindy点了下头:“那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两天后,端阳国际最知名的活动之一——杂志社广告商回馈会开幕了。
江如许穿着统一的小礼服,望着二楼窗外。
远处是占地几亩的人工湖,周围有马场、高尔夫球场,甚至还有个直升机起落坪。这是端阳同天开张的度假村,比如许去过的生态园大了数倍。
到处衣香鬓影,贵客和媒体云集,是度假村最好的宣传。难怪今年想参加展会的员工挤破了头。
如许被分配到文化馆,也就是为感兴趣的外宾解说中国的传统艺术。同时,场馆里提供互动体验,宾客可以向老艺术家们学习,尝试做一些小玩意儿留作纪念。
正如萧贺所说,这是个轻松活儿。大部分嘉宾都被刺激的活动吸引,或者与端阳的高层们相谈甚欢,并没有闲暇到这个偏僻的场馆来。几个年轻的艺术家做了会儿活,就找借口纷纷晃出去了。只剩下两三个老人,纹丝不动得继续做着。
“许许,别站着了,歇会儿吧。”戴着特制眼镜的内画艺术家佟云康抬起手腕,搁好笔。如许笑了笑:“没事,佟爷爷,我站惯了。”
“唉,都说翻译轻松,我看你怎么这么辛苦呢。”佟云康笑着站起来:“让你爸瞧见,肯定心疼。来,到椅子上坐会儿,不然爷爷也只能陪你站了。”
“啊,那怎么敢当?您坐,您快坐。”如许吓了一跳,慌忙过来扶他。佟云康转头看着她,她只能跟着坐下。
“乖丫头。”佟云康像哄小孩子一般,摸了摸她的头:“婚后也没见过你,过得还好吧。那小子酒席上看着倒像模像样的,没亏待你吧?”
“爷爷,他待我挺好的,您放心。”如许低头笑了笑。佟云康大半辈子关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对外面的人际一窍不通。然而,他对以前的邻居——如许一家却分外热情。甚至在酒桌上,对敬酒的白屹东出声威胁:“小子,可不许欺负我家许许。不然,我的几十个弟子都会去找你。”
旁边跟着的大弟子尴尬得看着白屹东:“四少,您别介意,老爷子喝多了。”
“没事。”白屹东笑着对佟云康点点头:“您放心,如许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欺负谁,也不敢欺负她。”……
“what’s this, martin it looks amazing!” (马丁,这是什么?看上去很有意思!)一个好奇的声音响起,接着,徐冲陪着一个高瘦的外国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三十五岁上下,一头棕褐短发,穿着笔挺的燕尾服,五官俊美无暇。纵是与外国人打惯了交道,如许在和他对视的第一眼时,还是愣了下。
那是种很难概括的贵族气,就像白屹东出身四代政要世家,即便一直从商,看上去还是和一般商人不一样。
而徐冲的回答也印证了他的猜测:“your lordship,it’s snuff—bottle painting.(勋爵先生,这是鼻烟壶内画。)”
“really paint inside this tiny bottle! unbelievable!” (真的?在这小瓶子里作画啊?难以置信!)勋爵惊讶得望着那些巧的鼻烟壶,笑着对佟云康做了个手势:“ may i”
佟云康不明所以得转头看如许,如许轻声道:“他想试试。”
“哦,好啊。”看到有人想学,佟云康立刻高兴起来,拿出一个相对较大的玻璃瓶,然后在笔尖蘸好颜色,示范起来。勋爵弯下腰专注得看着,不时感慨点头。一老一少隔着透明的玻璃,看那图案渐渐成型,会心微笑。
两个翻译识趣得退到一边,看了会儿,许冲先开口了:“江如许,看这情形,上午还没开张过吧?哼,你赢了我又怎么样,还不是傻站在犄角旮旯里?”他鄙夷得说:“我们的萧总编打高尔夫一流,可惜你用望远镜都瞧不到。”
如许暼了他一眼,强忍着笑意。两天接触下来,她发现徐冲除了有点恃才傲物外,其实没什么坏心眼。有时她正和方念讨论难点,徐冲会装作不经意得走过,冷哼一声,含糊得念出答案。
这年纪的孩子,大多是父母捧大的少爷,犯不着和他们真计较。
如许抿着嘴,轻声回答:“没看到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懂。”
徐冲眼望着勋爵,嘴却不自觉得歪了下,做出一副看破世情的模样:“得了吧,难道你家老爷子就不带你出去应酬?”
如许愣了下,过了会儿才反应出来,这家伙是坚持把自己当做大领导的小三了。
她又好气又好笑,索性起身,走到桌边,看两人做画。
别说,这勋爵还挺有天赋,可能是早对中国文化感兴趣,拿毛笔的架势居然很像样。他小心翼翼得画了一朵玫瑰,然后笑着用蹩脚的中文解释:“送我女朋友的。”
听了翻译的佟云康更高兴了,一个劲得伸拇指夸他:“好男人,好!”
“小姐,能不能麻烦你一下?”勋爵对如许微微一笑,用英文说:“我已经通知我女朋友了,等人到门口,请你带她过来。我想给她个惊喜。”
“好的,先生。”
如许出了一楼,只见一片葱茏,空气都分外清新。
她正在那眺望景色,远远的,看见杂志社的两个高层笑盈盈得陪着一个女人过来。
这女朋友的架子倒比贵族男友更大,且两人分头参观,很是个性。如许想着,刚想迎上去,嘴角挂着的礼貌笑容忽然凝住了。她怀疑得瞪大了眼睛——没错,是冯凝!
眼前的冯凝比上回打扮更休闲些,挽着发、穿着条过膝长裙,竟有几份邻家女孩的清新。看到如许,冯凝也愣了下,继而微笑着和身边人打了个招呼,径直向她走来。
走得近了,那致的眉眼一览无余,一开口,又吓了如许一跳。她的声音低沉微哑,想必在夜晚听来,更为魅惑:“许小姐,您好。是james托你帮忙带路么?”
“哦……是。冯小姐,这边请。”如许很快镇定下来。
“咦,你怎么知道我姓冯?”谁知冯凝一听,好奇得又走近了一步。那双尾梢微微上翘的眼,便一眨不眨得盯着如许:“白四说的?哈哈,他居然向你提我?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别扭了。”
如许咬着唇,不喜欢她那轻佻的语气。没想到,冯凝看她面露尴尬,反而更起了玩心,索性伸臂挽住她,向旁边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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