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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十年代围观军婚的日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雨落窗帘
和易大海聊过天以后顾仲斌的酒意散了,一听林郑娟这话,他连忙表忠心,“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先立业后成家,我业还没立起来呢怎么能成家?再说了,我和连月心只是单纯的战友关系,别的啥也没有啊。”顾仲斌说完以后觉得自己这个回答简直满分,他实在是太聪明了。
林郑娟直接回了顾仲斌一个呵呵。
顾仲斌一听就知道这句呵呵表达的意思不是那么的友善,他有点懵,难道他说的那句话不是满分吗?不能啊。
林郑娟和顾仲斌斗着嘴回到家,林郑娟去厨房就开始张罗着做饭,钟玉兰走的时候把中午要做的菜都给林郑娟说了,米在起床的时候就泡着了,泡了一个早上,都泡成了全白色了,用手轻轻一捏就能捏碎。
林郑娟在大铁锅里加了水,放上挂在墙上的木头甑子盖上盖子后点上火,等锅上汽了,把泡好的米捞进去,用筷子给米扎几个孔让米受热均匀后盖上盖子蒸二十分钟就熟了。
顾仲斌把早上洗菜淘米的水提到后院去喂猪,村里还没有自来水,吃水困难,洗菜淘米水后的水不太脏都得二次利用,将水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顾云航在院子里拿他爸爸做给他的木头小玩具玩得正开心,很乖巧,林郑娟只用时不时的看他一眼不让他跑出院子里去就行了。
顾仲斌从后院回来后拿起放在院子角落的竹扫帚把院子里扫得干干净净的,屋里也扫了,没事儿干以后陪着顾云航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以后他到厨房和林郑娟大眼瞪小眼。
二十分钟到了,林郑娟打开甑子盖子,用筷子夹了一筷子米饭放进嘴里,入口绵软甘甜,米饭熟了,林郑娟把灶里的柴退出来埋进最下层的灰里,“咱们去后院摘吧。”林郑娟有点害怕后院的狗。
顾仲斌欣然应允。
林郑娟拿了个竹篮,顾仲斌连哄带骗的抱起顾云航,两人往后院走去。顾家依山而建,后院很大,成坡状,坡中间是林郑娟昨晚上厕所的茅厕,茅厕的两边是菜地和果树,狗被拴在山脚下的沙梨书边,见到他们来汪汪大叫,顾仲斌捡一块石头拿在手里它就没音了。
欺软怕硬,林郑娟默默腹诽。
林郑娟在菜地里割了两根生菜,这时候的生菜没有经过品种改良,有些苦,但用来做水煮淡菜却很好吃,煮出来的汤又清甜又解渴,菜叶子打个辣椒蘸水蘸着吃味道也非常棒。
生菜的旁边种了蒜苗辣椒茄子西红柿等物,林郑娟摘了几个还没红的辣椒,掐了一把蒜苗,摘了很大一捧菜心,在墙角还摘了几片薄荷,觉得差不多以后她才叫一进后院就撒欢跑去摘果子的叔侄俩。
顾仲斌应了一声,从树上跳下来,把一个红到发紫的李子塞到顾云航的手里,抱着他走到林郑娟的身边,再塞一个到林郑娟的嘴里,熟透的李子咬开果皮果汁便迸发进了嘴里,不见酸味,甜度恰好,林郑娟吐出果核,“这李子还是家里的好吃。”
顾仲斌很赞同的点头,“树上还有,下午我去都摘下来,咱们吃个够。”
顾云航拍着小手叫好,林郑娟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林郑娟用清炒了菜心,煮了一锅水煮淡菜,热了昨天没吃完的腊猪脚,辣椒和蒜苗用来炒了一盘土豆片,才做好她就听到了牛铃铛的声音,顾云航从厨房蹿了出去,林郑娟连忙追了出去,钟玉兰她们回来了。
回来见到家里饭菜都做好了,钟玉兰笑眯了眼睛,左看又看没看到顾仲斌她有点纳闷,“斌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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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挑水去了。”顾仲斌刚才没事儿干净在林郑娟跟前晃悠,时不时地就调戏她一下,烦得她没办法安心炒菜,于是被她打发去挑水去了。
儿子那么勤快,钟玉兰表示很满意。
等顾冀中为了牛,大家都洗了手,林郑娟也把饭菜摆上桌子以后,顾仲斌才挑了一挑水回家,钟玉兰眉头一挑,“怎么去了那么久?”
顾仲斌把水倒进水缸里,“路上遇到了我奶奶,让我晚上过去吃饭。”
钟玉兰把手里的抹布一扔,“不许去!”
第44章
要说这天底下的婆媳关系和谐的那是少之又少,钟玉兰和她婆婆陈大花就是那少之又少外的大部分,钟玉兰嫁过来才生下顾伯军,顾冀中的大哥顾冀东两口子就嚷嚷着分家,偏偏陈大花是耳根软,顾冀东在她耳边分析了一些狗屁不通的大道理以后就无脑子的信了,钟玉兰月子都没出,就把他们两口子扫地出门了。
当年钟玉兰年纪轻远远没有现在的明,就这么傻乎乎的被陈大花拿捏住了,陈大花把家里院门一关,顾冀中两口子抱着个奶娃娃大冷天的在门口怎么敲门陈大花都不开,无奈之下,钟玉兰两口子只好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钟家在钟家村是个大户,一个村子的人都一个姓,家家户户都能扯上一些关系,内里龌蹉不少,但在遇到外人是却十分团结。知道村里嫁出去的女人在坐月子被婆家赶出来了就都不干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扛着锄头提着木棍找到了来苍村。早点去早点解决,解决完了再回家,半点不耽误上工挣工分。
顾冀东是个怂货,陈大花更怂,顾冀东的老婆倒是聪明有胆子,但也被凶神恶煞的钟家人吓得够呛,陈大花哆哆嗦嗦的掏了自己的大半私房给钟家人,顾冀中和钟玉兰住的这间房子最初就是用陈大花的那一大半私房起的。
住的房子有了,可这仇却没那么容易消,钟玉兰月子没养好,一变天身上就跟针扎似的难受,顾冀中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对陈大花这个妈也更加心寒,也因为这样,他给孩子取名字都没按照家里的族谱排名取,而是自己拿着本字典书籍翻了个遍才找到伯仲叔季这几个好字,然而等孩子长大他就傻眼了。
伯是他家老大,仲是他家老二,叔是他闺女,季是谁?季和冀的读音不都一样?那可不就是他?他倒是动过去派出所改名字的主意,被钟玉兰劝下来了,都叫了十多年的名字了,改了不让人笑话吗?再说了,有顾冀东陪着,顾冀中有啥好害臊的?
顾冀中被说服了。
钟玉兰的月子病在生下顾仲斌才算好了。
十几年过去了,陈大花的报应也来了,顾冀东两口子不孝顺,在陈大华年纪大了干不动活了后对陈大花那是非打即骂,陈大花懦弱,先是忍着,实在忍不了了就找到了顾冀中家,想来顾冀中家养老,钟玉兰可能答应吗?做梦!
顾仲斌把扁担挂在墙壁上:“我没打算去,去干嘛?”顾仲斌五岁之前,家里很穷,他大伯顾冀东家条件不错,他堂哥堂姐没少拿好吃的来馋他奚落他,哦,还说了林郑娟是他的童养媳,为这儿,他没少和他堂哥干架。
他亲奶奶陈大花哪次没为堂哥出头?哪次没骂他小贼种?顾仲斌小心眼,记仇着呢!
钟玉兰听了心里稍稍的好受些,但也只是一点,她舀了一瓢水倒进锅里,“我跟你讲,你要是去了你奶家就别认我这个妈!”
这话钟玉兰没少说,顾仲斌耳朵都听起茧子了,他好脾气的答应了洗了手进了厨房。
吃完饭,刘云朵哄着顾云航睡午觉去了,顾冀中父子三人围着火塘说话,林郑娟和钟玉兰扛着锄头上后院给菜地除草。
林郑娟把草揪出来,钟玉兰把没种上菜的那块空地翻了土,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额头的汗,想起今天在干活时丈夫和她说的话,她忍不住道:“娟子啊,你和斌子在谈朋友啊?”钟玉兰问的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家的傻儿子剃头挑子一头热。
林郑娟做她儿媳妇她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娟子从小就在她跟前儿长大,长大后虽然去了亲妈家,但就冲她成年后还惦记着回来祭拜她爸这一点,性子就差不了。
就是娟子成了大学生以后也没事儿,她儿子也不差,考上军校后一样是个大学生,身份就没有不对等的。
钟玉兰这么直白的话让林郑娟红了脸,在钟玉兰满含期待的目光下,林郑娟点了头,得了准信,钟玉兰高兴坏了,翻地更有劲儿了。
翻完一块地,林郑娟有点困了,和钟玉兰他们打了招呼以后去房间休息去了,钟玉兰把顾仲斌叫到厨房,“你和娟子谈朋友,可得好好对娟子,手里的津贴以后别往家里寄了,自己留着,等娟子大学毕业了你们结婚办酒席使。”
顾仲斌点头如捣蒜,但是不寄回来显然是不可能的,家里什么情况,他太清楚了,不过他以后会留下大半。
钟玉兰满意地点头,“你那个烟就别抽了,戒了它,你们那个地方可不像咱家,烟自家就种有,一毛钱能买一大包烟丝,你们那些纸烟难闻还死贵。”
卷烟贵,钟玉兰是舍不得给自家男人买的,顾仲斌倒是舍得,逢年过节的就往家里寄个一两条,顾冀中和顾伯军当成宝贝一样,偶尔在钟玉兰面前抽烟的时候那味儿差点没把钟玉兰熏晕了。
顾仲斌点头点得很痛快,他烟瘾本来就不大,戒不戒的没多大区别,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儿:“刚刚你问娟子了?”
钟玉兰点头,“问了,她说在和你谈朋友呢。”
顾仲斌乐得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这是他头一次听到林郑娟确定他们的关系,他恨不得出去外面跑两圈。
钟玉兰见到儿子这傻样,嗤笑一声:“傻样。”
说完却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当年她和顾冀中贪恋爱的时候顾冀中不也是这个样吗?谁没个年轻的时候?理解理解都理解。
林郑娟是被顾云航叫醒的,顾云航爬到林郑娟的床上学着他爸爸的样子伸手去捏林郑娟的鼻子,林郑娟喘不过气,一下子就惊醒了,见是顾云航,她笑着说了一句小坏蛋,把还在咯咯笑的顾云航抱着塞进她的被窝。
顾仲斌听着屋里林郑娟和顾云航的笑闹声,嫉妒得的鼻子都歪了,他都没钻过林郑娟的被窝呢,被那个小坏蛋抢先了,生气!
林郑娟和顾云航闹了好一会儿才抱着顾云航出房间门。
玉米的肥料今天早上已经施完了,这个下午他们总算是歇下来了,只是农家人哪里歇得住,这不太阳一偏点顾冀中顾伯军父子俩不就上山去砍柴了顺带放牛了吗?刘云朵倒是没去,她把后院钟玉兰翻的那块地都给弄




我在八十年代围观军婚的日子 分卷阅读60
平整了撒上了菜种浇了肥料,那利落劲儿林郑娟自叹弗如,五年不干农活,她真不会了。
钟玉兰做的红豆糍粑,红豆浸泡过后上锅蒸熟,蒸熟以后碾成泥拌上盐,糯米蒸熟打成米糊放凉以后揉成团,将咸红豆包在米团里,揉成馒头状放在洗干净的芭蕉叶上,够一笼屉后上锅蒸,蒸熟了夹出来放在盆里,顾云航和林郑娟帮着钟玉兰烧火,一出锅两人就吃上了。
刘云朵把蒸熟的糍粑端进屋里,顾仲斌把火塘三脚架上的水壶拿下来,放上铁网,把糍粑一个个的放上去,这样的糯米糍把表皮烤得脆脆的吃着才更香。
钟玉兰在厨房做晚饭,这回她做的是两掺饭大米玉米面各一半,玉米面出面多,和大米掺和在一起也好下咽,在无法顿顿都吃白米饭的年代算得上是好饭了,有些更穷的人家连玉米面都吃不上,吃的都是苦荞面。
蒸上米饭,钟玉兰把猪脚汤倒进小炒锅里,往里面放了点香料后端进堂屋,烤架上的烤糍粑也烤的差不多了,将铁网拿下,坐上锅后就等着开锅了。
刘云朵从后院摘了不少青菜回来,洗干净以后待锅中水开一窝蜂的都放进锅里去,在锅上横放上一条长方形木板,往火塘边的烫灰里扔进几个辣椒,利用灰的热度把辣椒烫糊后捡出,放进蒜臼子里捣碎倒进碗里,加入香菜香葱盐巴味后盛半勺热汤进去放上洗干净的薄荷,一碗地地道道的火刨辣子蘸水就做好了。
花生猪脚汤很香,放入的青菜充分的吸了汤汁里的味道,蘸上放在木板上的蘸水以后滋味更是鲜美得让人能把舌头咬掉,期间顾冀中还来了兴致,让钟玉兰去打一碗米酒来,他要和儿子们好好的喝一杯。
儿子和准儿媳好不容易回家一回,钟玉兰也不拦着,乐颠颠的上楼了。
和靳冬兵家不一样,顾家的米酒是玉米酒,比大米酿造的要多了一份甜,液体也更加浑浊,这样的酒在坛子中发酵的时间需要更长。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甜酒,这种甜酒的酒糟和酒不分离,度数也不高,想喝的时候打上一勺冲上开水或者凉水,老少皆宜。栽秧干活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灌上一壶带上山,放在阴凉树下,渴了累了喝上一碗,干活能更有劲儿。
男人们喝酒,女人和小孩儿喝甜酒,这一顿饭,大家都吃的心满意足。
吃过饭,知道林郑娟和顾仲斌回来的了人慢慢的来到了顾家找她们说话,火塘边围满了一群人,有的人带了小孩来,小孩们和顾云航打打闹闹的飞奔在院子里堂屋间,童言稚语加上大人们的谈笑声,好不热闹。
作为主人,有客到怎能不大方些?钟玉兰把去年的葵花籽倒出一半进小簸箕里,再倒入这一年吃的南瓜时留下的南瓜子,在火塘上面支上三脚架放上小炒锅,不放油盐倒进葵花籽和南瓜子,不停的翻炒,待香味飘出后盛出来放进大搪瓷盘子里,一人抓上一把,磕着说着,渴了喝上一口野茶水,夜更深了。
陈大花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室热闹,刚刚还在聊天磕牙的人们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话音。
陈大花眼睛在屋里一扫,锁定顾仲斌,苍老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斌子啊,叫你上你大伯家吃饭你怎么没去啊?你大妈给你煮了一锅腊肉呢,左等右等不见你来,这不,让我来叫你呐!”
第45章
钟玉兰眼睛一瞪,手里没磕完的瓜子往搪瓷盘子里一扔就要站起来,被她身边的人按住了,她转头看过去,是秦大根家的,秦大根家的也姓钟,和她是一个村的,两人的关系要是论起来还是堂姐妹,只不过已经出了五服了,但也因为这层关系,两人在这个村子里也走得比别人近许多。
钟勤莲扫了她对面那两个一脸兴奋地女人一眼,在钟玉兰耳边轻声道:“你先别说话,赵家两妯娌在呢,别落她们话柄。”
钟玉兰也朝那两人看去,心里暗恨,真真是屎壳郎,哪里热闹哪里钻,吃着人家的喝着人家的却从来不会在嘴里说一句别人家的好,偏偏还没有自知自明,主人家欢不欢迎她们她们自己心里没点数?
顾仲斌和林郑娟坐在一处,在陈大花来之前两人还亲亲密密的说着话,陈大花一来林郑娟就闭嘴了。
要说林郑娟最讨厌村子里的谁,那必须是陈大花,当年她妈走了,她没少被陈大花当面背面骂野种。因为林郑娟在顾家吃喝,陈大花没少和人编排钟玉兰和她爸林耀华有一腿,要不是顾冀中和钟玉兰感情好也互相信任,两口子还不知道要打多少架呢。
顾仲斌也沉下脸,他看着笑成一朵花的陈大花,心里止不住的厌恶,要不是他爸和陈大花有三分像他还以为这是他后奶奶呢,就没谁家的亲奶奶是这样的。
“我吃过了,就不去了。”顾仲斌沉着脸的时候还挺吓唬人。
陈大花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落了面子,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她也知道她小时候给顾仲斌得罪太狠了,她也不是不后悔,早知道她就对顾仲斌好一点了,可谁又能想到老顾家最出息的孩子是顾仲斌呢。
陈大花假意抹起眼泪,“斌啊,咱们祖孙俩也四五年没见面了,你好容易回来一趟,奶奶就想和你吃一顿饭,咋就那么难呢?”
这番作派可把屋里的人给恶心坏了,都是一个村里的人,陈大花什么德行他们能不知道?
顾冀中闷不吭声的抽着水烟筒,看都没看他妈一眼。
陈大花见没人接她的话茬,把目光对准林郑娟,一拍大腿,“哎哟,这是娟子吧?北京首都的水土就是养人,看看看看,长得越发水灵了,奶奶听说你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了?哎哟,那可真好,小时候奶奶就看出来你是个出息的了。”
林郑娟淡淡的看了一眼陈大花,当初陈大花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陈大花可说过她不到十五就得跟野男人跑了,就像她妈一样,水性杨花!
陈大花心里恨得不行,可想到大儿媳和她说的话,她压下心底的恨意,只在心里发誓,等着小贱人嫁给她家国胜以后看她怎么拾她!
她往林郑娟和顾仲斌的方向走去,看了一眼,林郑娟和顾仲斌中间她是插不进去了,于是转向林郑娟左边的空凳子上,一屁股坐下后,她抓了把瓜子,“娟子今年十八了吧?”
林郑娟敷衍的点头,她实在是不想和陈大花说话,就怕她一开口就把陈大花喷个狗血淋头。
陈大花磕着瓜子,仿佛不知道小儿子家不欢迎她似得,“时间过真快,一晃都成大姑娘了。”
这句话这两天林郑娟听过无数人说,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是感慨,可从陈大花嘴里说出来,林郑娟只觉得厌恶。
“谈朋友了吗?奶奶给你介绍一个啊?”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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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伸手去抓林郑娟的手,被林郑娟躲开了,她也不在意,继续道:“我介绍的人你也认识,就是你国胜哥,比你大六岁,但长得一表人才,也不埋没你。”
陈大花这话一出,屋里的人脸色都变了,顾家人脸色都黑了,继而屋里的人就炸开了锅,顾国胜什么德行,村里人谁不知道?都25的人了,干啥啥不成,吃啥啥没够,游手好闲成天招猫逗狗,前两个月还因为调戏别的村子里的小姑娘,被人家一村人追着狠狠的打了一顿,听说腿给打折了这两天才见他出门走动。
钟玉兰再也忍不住了,在林郑娟还没开口时就把站起来,掐起陈大花的胳膊把她拖着起来。
陈大花脸色一变,厉声喝道:“钟玉兰你个死婆娘干什么,快把我放下来,顾冀中,大中,你还不快管管你婆娘!”
陈大花很瘦,钟玉兰将她拖起来不吹灰之力,钟玉兰往屋里扫了一眼,顾冀中还在抱着烟袋抽,仿佛没听见他妈的话。顾伯军等人更是装作没听到,她特地看了一眼林郑娟和顾仲斌,林郑娟脸上气愤显而易见,而她小儿子的表情却让她心中一悸,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呢?钟玉兰莫名的想起离家不算远的那条江,表面波澜不惊,但平静的水面下却暗潮汹涌,无论人还是兽掉进去,分分钟就能把人卷没影。
钟玉兰一害怕,手下用的劲就更大了,陈大花反抗不过,大声说着顾冀中一家不孝顺,屋里没有一个人理她,就连最爱八卦的赵家妯娌都没有说话。
钟玉兰向后几步退进院子里,刚想把陈大花放开,马上就想到很多年前陈大花撒泼的样子,害怕陈大花又跑进屋里,到时候她小儿子要是压制不住驴脾气把他奶奶打了那可就完蛋了。
部队审核严格得很,要是她没拦住让这个老虔婆毁了她小儿子的前途怎么办?她小儿子可是进部队五年了才爬到排长这个位置的!
这么一想,钟玉兰直接把陈大花给驾到了大门外,陈大花一得到自由就往地上倒去,拍大腿抹眼泪的哭得更大声了,希望有人出来为她主持公道。
只是这黑天半夜的,谁愿意出来看热闹?看热闹不得得开灯照手电吗?多浪啊,明天再听人家说也是一样的嘛。
钟玉兰看陈大花撸了一把鼻涕甩在,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她狠狠的呸了一口:“赶紧回家别在这丢人了,甘小会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给你点好脸色你就给她当牛做马,你的心呢?”
钟玉兰一直搞不懂陈大花这样的人,明明很懦弱,但是撒泼却是一把好手,偏偏脸皮够厚心又够黑,狠起来连亲儿子亲孙子都能说不要就不要。按理来说这样的人能活得更好,可陈大花却活成了这幅鬼样子。
纵观整个村子里像陈大花这样年纪的老人,谁还像她这样要天天上山干活?谁不是天天在村口的树下聊天嗑瓜子?
钟玉兰有时候觉得陈大花这样的人太可怜了,生了五个孩子,三女二男,除了一个姑娘在七岁那年走了,剩下的四个孩子都长大成人了,谁都和她不亲,嫁出去的那两个大姑姐逢年过节都不会回来看她一眼。
两个儿子,顾冀东看她有用就捧着她,看她没用了就磋磨她,她家冀中更是对她寒了心,看见她了也当做没看见。
从陈大花身上钟玉兰学到了一个道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当老人的就要有老人的样子,对儿子儿媳都要宽容些,现在磋磨儿媳是爽快了,可以后呢?老了干不动活了呢?人都是记仇的,到时候儿媳妇儿能孝顺才怪了!
关上院门插上门栓,钟玉兰用手指在院子里放着的木桶底摸湿手指,往脸上划两道水痕,装作是哭了的样子往屋里去。
屋外,陈大花坐在地上也不装哭了,她是真的哭了。
养的儿子姑娘都没良心,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们养大了,临了临了还被一个一个的嫌弃,她年轻时是做了些错事,可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啊,她的孩子们怎么就能这么不孝顺呢?陈大花站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大儿子家走,回去又少不了一顿骂,陈大花的眼泪流得更多了。
钟玉兰哭哭啼啼地走进堂屋,快步走到顾冀中面前:“顾冀中,你妈到底什么意思?明明就知道娟子在和咱家仲斌谈朋友,她还要把娟子介绍给顾国胜,顾国胜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
大家见钟玉兰两口子要打起来了,纷纷上前拉架,七嘴八舌地劝了起来,见到钟玉兰稍稍平息了怒气便一个接一个的告辞回家,钟勤莲也不好留下,重重地握了一下钟玉兰的手,她在丈夫的催促下离开了。
赵家妯娌走在最后,和钟玉兰道别的时候还和她保证了回去不会乱说话,钟玉兰根本不相信,但面上一片感激,赵家妯娌走了以后,屋里就只剩下顾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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