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炖肉记(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涼如昨
声音清脆,发音与咬字都清清楚楚。
容喜闻言一怔,低头。
又哪里还有小孩的踪影?
五、太子与小姨子(78)
当容喜再次睁开眼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憔悴的几乎看不出一国储君贵气与傲气的太子。
特别是那双桃花眼里密密麻麻的血丝,还有面皮上青青点点的胡渣,凡此种种,皆让容喜以为,自己这夫婿是被偷龙转凤了。
落魄的叫人不忍直视。
"殿,殿下……"容喜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又干又涩,声音哑的不可思议。
太子早在床上人儿有动静的时候就全神贯注,待得容喜睁开眼来后更是欣喜若狂,还不待容喜说话,就先起身到外边的茶几上倒了一杯温水,然后跌跌撞撞的回到容喜的床榻边,小心翼翼的将人扶起来,侍候她饮用。
"慢慢喝,夭夭,先含着润润喉,再慢慢吞下去……"太子的嗓子也没好上哪里去,粗嘎的简直就像被打磨过一样。"不急,慢慢来……"一杯水,容喜喝了足足有一刻久。
太子拿着水杯也不嫌酸,温柔非常的凝视着渐渐恢复了血色,一小口一小口啜着水的容喜。
待的水杯见了底,容喜抿了抿唇,觉得浑身上下都好多了后,才抬眸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太子。
"殿下,劳烦您了。"
太子闻言,眼中的亮光暗了一瞬。
"夭夭,你我是夫妻,何来劳烦一说?"太子边说,边温柔的替她梳理耳鬓边散乱的发丝。"幸好你醒了,要不,孤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太子说出这话的时候,声调发颤,不难听出话语里的惊惶与害怕。
经此一遭,太子才知道,失去容喜,将是他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听了太子的话,容喜心中欢喜,面上含羞带怯,让太子看了心中一动。
他抚上容喜的脸颊。
"夭夭可知道,这里……"太子说着,将大掌放到容喜的小腹上头。"有我们的孩子了。"容喜呆住。
她那傻呼呼怔愣愣的样子,逗笑了太子。
这也是男人在这数十日来蜡烛两头烧下,第一次展露真心的笑容。
"殿下的意思是……"
"就是夭夭心中所想的意思。"太子将容喜的手放到女人尚且平坦着的小腹,然后,覆上。"这里面的生命,就是孤和夭夭血脉的延续。"太子真情流露,毫不掩饰对容喜腹中胎儿的喜爱与珍视。
毕竟,这个孩子所代表的,还有容喜与自己间,最是亲密的关系。
只要想到这里,太子便觉得心中一阵激动。
可容喜低眉垂眼,迟迟没有反应。
太子就好像被泼了桶冷水一样。"夭夭……不开心吗?"男人的声音有些苦涩,毕竟,容喜的反应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也让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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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后觉的想到,或许,这对容喜来说,并不是一件那么值得开心的事。
不过下一秒,太子高高悬起的一颗心,却安放了。
女人突然一把扑到了他怀里,纤细的藕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夭夭?"太子被容喜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两手小心的撑着女人的腰际,避她压到肚子。
"我好开心,殿下,真的很……"容喜从男人的胸膛前抬起头来,明眸雾气氤氲,红通通的。"开心。"容喜本来就很喜欢孩子。
虽然现在她名下有了宝哥儿,萱姐儿和淳哥儿,她也很爱这三个孩子,可肚子里的这一个,又是那么的特别。
生而为母与养儿为母,到底还是不同的。
容喜从来没有体会过在自己身体里孕育着一个孩子,并陪伴着他一同成长的感觉,可只要想到,她就觉得很是满足,也很是幸福。
彷佛生命中有一块缺角被填补了一样的圆满。
她其实,一直在心里悄悄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毕竟以太子勤奋耕耘的程度来看,自己的肚子也不可能迟迟没有动静。
为此,她还私下问过太医,自己的身子情况到底如何?自娘胎带下的体弱之症,还有幼时一次落水经历,虽经过多年调养后已与常人无异,容喜心中还是有一两分不确定的,万幸的是,太医言明,自己虽然身子骨弱了些,但只要保养得当,并无碍于怀胎生育一事。
得了这话后,容喜心气也就平和了。
横竖太子已经有后,自己当前还是以将三个孩子照顾好为重。
至于其他的,便随缘吧。
只是没想到,缘分来的如此快,让人措手不及,却又满心欢喜。
五、太子与小姨子(79)
容喜被太子好声好气的伺候着。
大抵是怀孕后心态也随着转变,容喜对此很是心安理得,换作过往,除却床第之间,欢好过后的善后,容喜对太子给自己伏低做小一事,还是觉得颇不自在的。
不过,在男人好不容易哄着食欲不振的她吃完一碗芙蓉蒸蛋后,正给她擦嘴时,容喜这才想到,缘何自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
现在这时段……太子不应上早朝吗?
而且,整个箫笙殿中,方才除了采红与采绿,还有一贯都是跟在太子身边的内侍高扬公公,容喜却没再看到其他人。
这太不寻常了。
可太子的表情与动作,倒是十分镇定,看不出半点端倪来。"好了,夭夭可还困着?若还困着,便再睡一会儿。"容喜看着太子。
男人的黑瞳就像一汪深潭,波澜不起,沉静悠远,只有在对着她的时候,可以依稀看见一弯温柔的流光在里头轻轻荡漾。
这是尊贵的太子,也是她的夫君。
容喜没有犹豫太久,便将心中疑问给问了出来。
"嗯?"太子听了容喜的问题,偏过头,半晌后,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咱们夭夭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孤还以为瞒过去了呢。"容喜闻言,皱眉。"殿下……"
"因你现在有孕在身,孤本来,是不愿意让这些琐事给你平添忧愁的,不过既然夭夭都感觉到了……"太子苦笑。"孤现在被禁足了。"禁足?
容喜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然后,冷汗涔涔。
禁足这两个字对一国储君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殿下……"容喜突然抓住太子的手。"您,还有宝哥儿他们,没事吧?"女人的手劲不小,但对于一个练家子来说却无痛无痒的。
太子低头,看着容喜脸上的慌乱,还有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与担心,不是以一个太子妃的身分,而是以一个妻子,一个母亲的身分。
他感觉自己心软的一蹋胡涂。
太子将容喜搂进怀里,纤细的身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刺激的瑟瑟发抖,如风中粟糠一样。
"没事的,夭夭,我们都不会有事的。"太子顺着她的背脊轻轻拍打着。"我们都不会有事的。"容喜到底和太子相处好一段时间了,知道男人但凡一句话说了两次以上,就代表他心中有九成的把握。
再联想到太子泰然自若的样子,容喜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大一口气后,再次抬眸。
果不其然,男人眼中,只有温软的笑意。
心下一松的同时,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此时整个人都笼罩在太子阳刚气息的包裹下,容喜两颊浮现淡淡红晕。
小手推拒着男人坚硬的胸膛,太子也顺势松开了手,然后,问了一句话。
"夭夭可相信我?"
容喜闻言,看向男人。
认真,而且专注非常的。
太子显然有些局促不安,容喜也注意到了,他在这里用的是"我",而不是惯常的自称"孤",还有伴随着这句话出口,那放在身侧悄然握紧成拳的大手。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知道先于意识之前,自己已经是伸出双掌,贴上了太子的脸颊。
一温一凉,天作之合。
她的唇瓣微微往上一挑,如春季时候百花盛绽的美丽颜色,让太子眼中,除了容喜再也看不见其他。
"我当然相信你啊,夫君。"
太子浑身一震。
容喜狡黠一笑,又有了几分未出嫁前,少女天真烂漫,娇俏可爱的样子。
"夭夭不知道,殿下是在盘算什么,又打算如何做,不过夭夭相信殿下,不论是为人夫,为人父,还是为人臣亦或为人君,殿下都会做到最好的。""毕竟,殿下是夭夭的夫君啊。"
"娘小时候总和我说,长大后定能嫁一个威风凛凛的大英雄……"容喜顿了顿。"如今夭夭嫁给了殿下,那殿下自然就是大英雄了。""夭夭不相信英雄,还能相信谁呢?"
容喜说完,似乎是觉得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同时讪讪的回手。
她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儿得意忘形了。
许是温馨氛围使然,亦或是怀孕使人心宽体胖,容喜只觉得,原本两人间就是再亲密再契合,也依然无形中存在的隔阂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冲淡许多,也让她可以大着胆子,放心地说出心里话。
可当看着太子愕然的神情,她又觉得很难为情,又羞又窘的恨不得躲到被窝里去,再不看男人会给出什么反应。
五、太子与小姨子(80)
可太子动作楞是比她快一步。
捧着女人的脸,狠狠亲了上去。
"唔……"
这是一个缠绵而深刻的吻。
由浅到深,再由深到浅,两人唇舌交缠,唾沫相融,容喜的身子,也跟着滩成了水似的,柔若无骨的依偎在太子的怀里。
分不清时间过了多久,似乎不过眨眼之间,又彷佛经历了岁岁年年过后,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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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顾忌容喜的身子,终究,还是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女人香甜的小嘴。
"殿下……"
"夭夭,谢谢你。"太子的额头抵着容喜的,两人间的距离,近到就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温温热热的,有点儿湿还有点儿黏,打在敏感的肌肤上头,让人忍不住颤抖。
"孤……不会让你失望的。"
"就像你说的,不论是为夫为父,为家为国,孤都会做到最好。"太子这话,是盯着容喜一字一句说的。
那对眼睛就像上好的玉,干净澄澈,剔透非常,在一片不染纤尘的墨色里,只有容喜一个人的身影,隽刻在其中。
容喜有些痴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大声,好像随时都会蹦出胸口一样。
可是她知道,太子还没说完。
果然,在短暂的停顿过后,太子整个人突然又往前倾了些,然后,在容喜浑身僵硬下,轻轻的将一个不含任何欲望,就像在呵护什么易碎的宝物一样,小心翼翼,真挚非常的吻,印在容喜光洁的额头上。
伴随着一句。"可是夭夭,孤心甘情愿守护的,只有一个千金不换的你。"太子将自己被禁足的前因后果全说给了容喜听。
容喜这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这几日,原来杨奉仪已经顺利生产,并且诞下麟儿。
同时,皇上的头疼之症,也有了起色。
龙颜大悦,大笔一挥,颁了两道诏书,分别是淑妃晋位贵妃与杨奉仪的儿子得封号"昭",取日月将明之意。
皇孙自出生来即有封号者,是大燕朝自开国以来第一人,就连前头身受皇帝喜爱的太孙宝哥儿也没有这样的待遇,让杨奉仪一时间母凭子贵,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了起来。
太子会被禁足,就与杨奉仪有关。
杨奉仪生产那日,太子仍歇在容喜的箫笙殿中,不闻不问,且太子对这一个儿子,在皇上的赏赐过后,依然没有任何表示。
这番举动,让皇帝十分不满,更在现在已是贵妃的淑妃吹了枕边风后,怒不可遏。
太子对让龙体康健的福星漫不在乎,岂非无形中在暗示,太子对他这个做父亲的,毫无尊敬爱重之意?
两相对比下,靖王的殷勤与脸上掩也掩不住的喜悦,让皇帝看了,心中欣慰许多。
隔日早朝,皇上随即以一句"太子德行有失,禁足于东宫反省。"让太子党的人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而靖王则跟在皇帝身边,处理朝政,代批奏疏,地位不言可喻。
后来甚至有谣言流传,若非皇后在皇上的明德殿前下跪,皇上恐寒了李家的心,怕是会直接废太子也说不定。
太子的语气平铺直叙,除了淡淡的嘲讽,其实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起伏,然而容喜听完后,还是沉默了半晌。
"所以殿下……这几日就都守在这儿?"
"是啊。"太子将手放到容喜的小腹上,眼里的温柔像是蜜一样,浓的彷佛随时都会化开来。"你昏迷的时间比张御医料想的要长的多,孤不放心。""横竖孤现在不过是无所事事的闲人一个,不留着好好照顾娘子,还能做什么呢?"太子见容喜低落的样子,这话是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
没想到不说还好,一说,容喜的泪珠子突然掉了下来。
可把太子给慌的。
"夭夭?你怎的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孤现在就去找……"太子的手被容喜拉住了。
他的动作一顿,还未转过身,便被女人自后背给紧紧搂住。
"殿下,对不住……"容喜的声音哽咽。"都,都是因为我……呜……"没有前言后文,可太子一听便明白,容喜这是在自责。
"傻夭夭,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好对不起孤的?"太子边说,边转过身,抱住女人,细声安慰。
然而话虽然这样说,却并没能安慰到容喜。
毕竟她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现在的局面,可能是截然不同的。
五、太子与小姨子(81)
"我,我都知道了……"容喜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眶泛红,模样看来好不可怜。"殿下不用再瞒臣妾……呜……"知道?她知道什么?
太子被容喜的话给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然而很快,脑海中灵光一现,有了想法。
"可是母后和你说了什么?"他看着容喜,小心翼翼的擦拭掉她那彷佛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落下的金豆子。"你别多想,母后她是关心则乱,这一切,其实都在孤的掌握之中,夭夭不用自责的。""真的吗?"容喜闻言,抬眸。"殿下不要只是因为安慰……""当然不是。"太子很快的回答道。"你看看孤,如果事情真有那么糟糕,孤还至于摆出一副那么轻松的样子吗?"被太子这么一说,容喜仔细打量起男人来。
依旧挺拔的身姿,依旧清朗的面容,除了下巴凌乱的胡渣与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颓废的气息,倒还是那俊俏风流的模样。
看女人眼巴巴的盯着自己下巴,太子失笑。"这是留给有心人看的。"容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样,夭夭可相信孤说的了?"
"臣妾自然是相信殿下的。"容喜可没忘了不久前自己才和太子表明心迹,怎么可能现在便自打嘴巴呢?"只是有些担心罢了。""孤知道。"太子顺着容喜的发丝,低声道。"其实,能被夭夭担心,孤心里很是欢喜。""只是你现在在孕期,身子顾好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不用太多虑,孤自会解决,让咱们的孩子,可以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出生。"说到孩子,太子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容喜亦然。
她眉眼低垂,轻轻"嗯"了声。
说起来,就连她也不知道,方才怎么会说掉泪就掉泪,不过想到先前母亲告诉自己的,大抵女人在怀胎的时候,总是多愁善感了些。
想到这里,容喜突然抬头。"殿下,我爹娘他们……""没事儿,你别慌。"
"容相前几日就寻了个理由告假,闭门谢客,而你那两个哥哥,也是早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把火,虽然烧到是难以避,但都还在预料当中。"听太子这么说,容喜总算松了口气。
"那现在……殿下是有什么打算吗?"容喜顿了顿。"有没有什么是臣妾需要帮忙的?""唔……打算嘛……"太子摩娑着下巴。"其实都差不多了,这孤注一掷,也到准备网的时候。""不过为了让父皇彻底死心,还要容忍他们一段时间,我们夭夭,可能还得在床上躺一阵子。"容喜知道,太子这是把自己给摘了出来。
到时候不论事情成败与否,自己这"休养"中的太子妃至少还能说一句"不知情"。
可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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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死,走狗烹,整个相府都是与东宫绑在一起的,若太子真的遭遇不测,容喜觉得,自己的下场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何况眼下,她肚子里还有了太子的子嗣。
"夭夭这什么怎么了?"看着容喜宛如壮士断腕一样凝重的神情,太子失笑。
殊不知,容喜一本正经的回答。"殿下,您一定要好好的,如果您出事了,那臣妾和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了。"太子一愣。
"夭夭……"
所有言词,突然间都变得如此苍白。
没有任何一句话,可以来形容太子当下的心情。
到头来,千言万语也不过化做一句。"傻女孩。"
容喜近日到了容夫人的来信。
洋洋洒洒两大张,第一张说的多是家长里短,文中提及容府一切安好,要她不用太过担忧,放宽心思好好养胎,第二张则多是孕期中要注意的细节之处,还有该如何温补调养,才有益于日后生产。
有条有理,详尽非常。
光是看着这一手清秀灵动的簪花小楷,容喜就能想象得出容夫人是如何坐在容相的书桌前"振笔疾书",给她写了这足足有七百来字的家书。
便是絮絮叨叨,也是有滋有味。
容喜翻来覆去的读了好几遍。
有了母亲的来信,近日来因为身子不适,心中愁思而积累下来的阴霾似乎都跟着一扫而空,如窗外逐渐露脸的朝阳,拨云见日,晴空乍现。
五、太子与小姨子(82)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体质的关系,容喜害喜的现象十分严重,一日三餐下来,总是挑挑拣拣,百般相劝才勉强吃的了一些。
多数时候,还是因为有太子在一旁盯着。
可最近宫中并不太平,太子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容喜身边,长此以往下来,不瞧肚子,容喜还比以前看来更瘦上几分,也让身边近身侍候的采红和采绿操碎了心。
如今见容喜心情尚佳,采红便趁机劝她多用了一碗糖酿梅子甜粥。
可粥才喝了几口,外头却是一声"皇后娘娘驾到",让容喜在怔愣过后,急忙起身相迎。
"不是说了好几次,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不需行见礼了。"皇后人未到,声先至。"快快快,坐下坐下,要不给太子见到,估计又以为本宫是来找你麻烦的。"皇后踏入内殿,见容喜还是傻呼呼的站着看她,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她摆摆手,采红是个有眼力见的,赶紧带容喜坐了下来。
容喜回过神来,有些讪讪的。"母后……您,您怎么过来了?"听容喜这样问,皇后睨了她一眼。"怎么?这箫笙殿不欢迎本宫?"这帽子扣的可有点儿大了。
容喜慌乱的瞪大眼睛,幸好,皇后后来又接了一句"谅你也不敢。",才让她不至于太尴尬。
不过一时间,婆媳俩却是无话了。
容喜不知不觉就发起呆来。
其实,皇后无疑是个美人儿,要不也生不出太子那样好相貌的郎君来了。
琼鼻樱唇,娥眉淡扫,特别是那一双与太子有八九分像的凤目炯炯,嵌在那张保养得宜,白中透粉的面皮上,更让人有画龙点睛的惊艳感。
相较之下,淑妃美则美矣,却是美的庸俗而肤浅,似那后宫佳丽三千,不过美在了皮相上,看久了,却都是同一个作态。
"怎的?本宫脸上可是有什么?"
"嗯……啊?不,没,没有。"容喜见皇后好奇的摸上自己的脸,才知是自己竟看人看得痴了,不感到几分羞耻。"是母后您太好看了。"后面这一句,声音细如蚊呐,不过皇后耳聪目明,还是一字不落的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孩子……
皇后啼笑皆非,却也是有些明白,缘何太子会待容喜这么不一般了。
都入宫好一段时间,现在也是准备做娘亲的人了,却还保有这般天真,通常只代表了两件事,一是天性如此,二是有人护着。
想到儿子离开前对自己千交代万交代的话,皇后摇了摇头。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换作过往,她觉得只有像容欢那样,琴棋书画样样通,谨言慎行,心思缜密又看得清局势的女人才配得上做儿子的正妻,才担得起未来母仪天下的凤位。
可事实证明,她错得离谱。
原本对容欢的早逝,皇后是有几分惋惜的,对儿子的寡情,也颇有微词,毕竟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到头来落了个和他父亲一样的德性。
宠妾灭妻。
一个男人连内宅的轻重都分不清,在国家大事上,又能指望他有什么作为呢?
可后来听太子在与容喜大婚过后,将容欢曾经做过的事都说出来后,皇后心中,很是复杂。
她并不反感容欢使一些无伤大雅的手段来维持自己的地位,可将手段使到了信任她的至亲身上,皇后作为一个过来人,是不可能认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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