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肉记(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涼如昨
尽管如此,她仍旧不认为,容喜适合太子妃这个位置。
就算木已成舟,偏见却还是难以摈弃。
不过……
看着容喜因为不好意思,两颊粉扑扑的,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局促不安的样子,皇后突然间,好像就能明白儿子的心思了。
这样的小姑娘,相处下来,应该不会有人不喜欢吧?
这般想着,皇后抬手,清了清喉咙后开口道。"本宫今日过来,是受了太子的委托。"听到"太子"两个字,本来低眉垂眼的容喜迅速抬起头来。
她望着皇后的眼里,写满期待。
皇后见她这样子,心中虽是不忍,还是只能沉声道。"太子昨日寅时,已经离宫。"离宫?
容喜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皇后的表情却告诉她,自己的耳朵还好使得很。
所以昨日夜里那模糊的记忆,并不是一场梦?
五、太子小姨子(83)
容喜浅眠。
伴随怀孕而来的,除了食欲不振外,就是夜里总是翻来覆去睡不好,有太子伴在身侧的时候还好,偎着男人温暖的身躯也能勉强睡上个几个时辰,可近来被要事缠身的太子,连陪容喜用膳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了,匆匆的来匆匆的去,更遑论其他时候。
容喜知道,自己不应该给太子添乱。
从太子的只言词组,还有箫笙殿一日赛过一日森严的戒备中,容喜猜得出,离太子所说的那"关键一刻"怕是十分近了。
也是因为如此,太子才会忙的脚不沾地,哪怕为了不让自己多想,太子到箫笙殿时都会重新打理一番,可容喜还是看出了,他眼中的疲惫。
容喜为此很是心疼。
她自然不可能再让太子分神为自己操心。
可算算,距离上次太子到箫笙殿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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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是四日以前了,自从大婚以来,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可非常时期,容喜除了要采绿去打探几次外头情况,多数时候,还是听太子的话待在箫笙殿中,也幸好还有淳哥儿和萱姐儿两个孩子,让她不会感到太无聊。
至于睡好睡不好,横竖容喜早上空闲的很,多的是时间可以休息。
可神奇的却是昨日,她几乎一沾到床榻,眼皮一闭就睡了过去。
只是到了半夜,依稀感觉有人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带着外头泛着寒意的冰冷,让容喜浑身一颤,险些就要睁眼。
可大抵是太累了,试了几次都不成后,她索性也不管了,就放任那只大手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游移着,麻麻痒痒的。
"嗯……"
容喜不耐烦的嘟囊了声。
大手随之离开,取而代之的,却是另外一个微凉,有些干燥,有些粗糙的东西,磨上了柔软的耳际。
"不……"
"真是……几日不见,就忘了孤吗?"依稀间,似有男声在耳边荡漾。"夭夭可真是坏。"容喜下意识的就想反驳。
不过男人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很快忘了自己想说的是什么。
"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孤……很爱很爱你,所以,你一定要等孤回来,知道不?"容喜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应声。
只记得昨日醒来,男人的温言软语言犹在耳,可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她知道那是太子。
太子的气味,哪怕眼睛被遮住耳朵被捂住,她也不会认错。
然而招来当日守夜的采绿询问后,对方却是愣了下。"娘娘说的是太子殿下?可昨日奴婢守着前殿,并没有任何人来过啊……"容喜是相信采绿的话的。
大概这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太子已经深深的烙印在心里,与她的喜怒哀乐系在了一起。
可今日听皇后这样一说,容喜才知道,昨夜,并不是自己的臆想,而是太子真的来过。
认知到这个事实,容喜心中滋味复杂难言。
可她还是对着皇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殿下他离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这时机点离宫,且看皇后的样子,明显不是经过通报的,无疑是一步险棋,更不用说眼下太子还是在被禁足的状态。
不过这也间接说明了,此次太子离宫,显然是必要之事,而且,应该很是仓促,不然不至于连和自己说一声也没有,就只是在夜里轻声道别。
想到这里,容喜双唇紧抿,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用力的握紧。
皇后见她这样子,只是叹了口气。"本宫也不知道。"这答案倒是出乎容喜意料。
"儿大不由娘啊……"皇后苦笑。"本宫昨日熄灯不久,太子便夜探凤栖殿,告诉本宫有要事非出宫一趟,短则三四天长则七八天,宫中事物都已安排妥当,唯独放心不下怀孕中的妻子,要本宫……多心照料。"皇后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容喜品了品其中的意思,不知怎地,总觉得有几分难为情,还有……甜滋滋的。
不过就连皇后也不知原因,想来这次出宫,定然是十分重要且紧急的事吧。
容喜这么想,就觉得肚子里本来一抽一抽的疼,似乎也缓和了不少。
皇后见容喜一下一下抚着肚子,眉头一挑,问道。"如何,身体可还好?"容喜点点头。"孩子很乖巧,谢母后关心。"
"是吗?可本宫听说,你自有孕以来害喜严重,而且夜里总是睡不安稳。""啊?"容喜没想到,皇后对自己身体的近况如此了解,有些受宠若惊,是以她斟酌了下用词后,才道。"的确是没什么胃口,不过,最近已经好了许多,您看您刚来的时候,臣妾还正在用甜粥呢。"皇后闻言,看了眼桌上明显只用了一两口的甜粥。
五、太子小姨子(84)(珍珠满四百加更章)
在皇后彷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容喜备感心虚。
"你怀胎的这征状,和本宫怀太子的时候很是相似。"不过皇后也没要揭穿她话的意思,只是道。"我带了几帖方子过来,你且让你婢女学了后照着做,胃口应该能好上不少。"皇后显然有备而来。
"还有你这睡眠不好,也会影响到胎儿的发展,不点安神香是对的,可也不能如此下去。"皇后顿了顿。"冰蟾。""奴婢在。"
皇后带来的两名宫婢,其中一名年岁稍长,面貌姣好的听到叫唤便立刻上前一步。
低眉垂眼,姿态恭谨。
"本宫知道,前头赏给你的那几个宫女,你都没用上。""母后……"容喜有些局促的想解释,不过很快便被皇后给打断了。
"放心,本宫没有要怪你的意思。"皇后摆摆手。"不过这冰蟾不同于一般宫婢,学的一手好舒筋与通脉络的手艺,特别是对孕期中的妇女格外有一手,你在沐浴过后,临睡之前,且叫她给你按一按,这筋骨松了气血通了,也好入睡些。"皇后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后,觉得渴了,便停下来啜了一口茶。
然而当她放下茶杯,见容喜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的坐在那里,不由得拧眉。"怎么?不满意?既然不满意……""不!"
容喜这声,几乎是用吼的。
皇后一时被她这激动的反应给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可下一秒,容喜亲自解释了一切。
细白软嫩的小掌执起皇后的手,容喜感动得泪眼汪汪。"母后……呜……您,您对儿媳真好……"皇后愣了好几秒,可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很快就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她仔细审视着容喜的表情。
真诚、认真,洋溢着感激与满满的欢喜。
皇后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为什么太子后来会如此坚持,非容喜不可了。
这不单是一个好女孩,一个讨喜的女孩,还是一个……值得被爱,被细心呵护与对待的女孩。
皇后突然间就想到了自己那无缘的小公主。
她闭上眼睛,隐去眼里闪烁的泪光。
"傻孩子。"
杨奉仪几次欲到箫笙殿,却全被挡了下来。
如今她在宫中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特别是昭哥儿被淑妃带到皇帝身边后,皇帝的头痛之症是一日赛一日的好转,便是没有淑妃按摩的好手艺,也能安稳入睡,皇帝将这原因,都归功于昭哥儿的出生与陪伴。
作为昭哥儿生母的杨奉仪,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本来,她都已经歇了那大不敬的念头的。
哪怕不懂太子的心思缘何说变就变,可到底,那人说的没错,她和她的儿子,都是有大造化的。
虽然她一度差点陷进太子的温柔乡中,可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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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自己依仗的,果然还是只有那人。
想到那句"以凤位为聘",杨奉仪就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受的恶气,还是值得的。
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原谅容喜。
那个夺走了太子全部心神的女人。
然而,箫笙殿就跟个铁桶一样,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委实气人的很。
可越是如此,杨奉仪越不甘心。
她等了又等,终于等到此时太子被禁足,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时候,这般天赐良机,杨奉仪自是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
至少得让她知道,自己到底是栽在了什么样的女人手中。
何况,杨奉仪的心中隐隐不安,虽然那人再三保证,可她总觉得,太子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半点反击也没有。
越是平静,越不寻常。
想到这里,杨奉仪心中更是焦躁,一抹狠戾自她眼中闪过。
"今日,我定要进这箫笙殿中,你们谁又敢阻拦?"说着,眼看就要硬闯。
然而,还是被挡在前头的那名太监伸手一拦,给阻止住了。
杨奉仪长眉竖起,双目圆瞠,狰狞的表情硬生生扭曲了那张姣好的面容,瞧着便是可憎可怖的样子。
五、太子与小姨子(85)
那人也是个机灵的,要不,就不会被太子留下守殿了。
只见他突然露出了个为难的表情,眼珠子扫扫左边,又看看右边,然后,才压着嗓子低声下气的道。"唉罢了罢了,奴才这就老实和您说吧,这箫笙殿啊不是不给您进,而是里头这位,据说染上了不太好的东西,若将病气过给了您这千娇百贵的身体,怕您会受不住啊。"这话唬得杨奉仪踏出的莲步一顿。
她狐疑的看着太监。"你这会儿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奴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您啊"对方闻言,露出一个惊恐非常的神情。"不瞒您说,奴才原本不是在这箫笙殿当差的,只是原来当值得那老公公怕了,拿恩情压奴才,要不,给奴才几条命,奴才也不想来守这处儿啊……"这话说的贼兮兮的,又带着几分可怜和无奈。
杨奉仪还有几分犹疑,可她带来的宫婢们却都是信了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是由最得杨奉仪宠信,稍稍年长些的宫婢站了出来。
"娘娘,依奴婢看,这箫笙殿就是太子殿下都连着几日没有踏入了,这公公说的倒不像是假话。""何况眼下乃是非常时期,凡事小心为上,您就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小殿下想想……这机会总是有的,不急于这一时。"短短几句话,便打消了杨奉仪的念头。
主要还是掐准了点说。
现在在杨奉仪心中,没有人能比的上儿子重要,毕竟她能有现在的风光,都是儿子带来的脸面。
是以沉吟片刻后,杨奉仪便道。"罢了,看你这奴才是个实诚的,姑且信一次,若你说的是假话嘛……"太监极有眼力,二话不说立刻跪下来磕头。"奴才任凭娘娘责罚。"杨奉仪轻轻哼了一声后,转身对着一众宫婢道。"走吧。"她并没有看到,方才出声劝阻她的宫婢与还直挺挺的跪在石板子上的小太监,两人隐晦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容喜在内殿,压根儿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儿。
事实上,关于宫中最近纷纷扰扰,风波不断,容喜却如生活在桃花源境中一般,半点也不知身外事。
她从以前就不是个很耐得住性子的女孩,不过也不知是否因为已经嫁为人妇,又成为人母,心中的浮躁气息,也在生活中一点一点被磨平了棱角。
淘气和任性,原来也不是一直都会有的权利。
然而既来之,则安之,换个心态,这样的生活虽然少了些五花十色的,却多了岁月静好的平和,也没什么不好的。
最近,容喜热衷于给即将诞生的孩子绣些棉袜围兜类的小东西。
她的刺绣功夫放在过往实属一般,如今却已能编出繁复又漂亮的花样,若给容夫人看到了,不知该有多欣慰。
"母妃,再在这里绣上两片叶子可好?"宝哥儿突然开口说道。"这样看着更真实些。"自从杨奉仪所出的昭哥儿成为皇上的心尖宠后,宝哥儿的地位便一落千丈。
后来,自容喜身体有恙的消息传出来后,皇帝更是直接要宝哥儿以侍疾的名义,待到箫笙殿中不要出来了。
这心思何其可怖?
若容喜当真是生了什么恶疾,宝哥儿这样一个孩童天天同她待着,会发生什么事不言可喻。
原本容喜从皇后那里隐晦得知太子所欲做的事后,还有几分复杂,毕竟自古以来父子之道,君臣之守为天地伦常,她不愿意太子为此背负上什么不好的名声。
然而皇帝最近的一连串动作,却让容喜胆寒。
从而明白自己的愚忠与愚孝是如何可笑。
"唔……这么说好像也是。"容喜边说,边将两捆一墨绿,一青绿的丝线,摆到宝哥儿面前。"那宝哥儿觉得是用哪种颜色好?"宝哥儿眉头拧了下后,指了指青绿的丝线。"儿臣觉得,这颜色似乎更适合些。""好,那母妃便听宝哥儿的。"
容喜笑道,开始绣起绿叶来。
一时间,整个殿中寂静无声。
容喜却一直在注意着宝哥儿。
孩子好奇的睁着大大的眼睛,专注的看着容喜手上的动作。
"宝哥儿,陪娘在这里儿,不无聊吗?"容喜突然问道。
宝哥儿闻言,愣了下,然后,将目光从容喜正绣着的帕子,转移到了容喜的脸上。
容喜目光和蔼。
宝哥儿看了好一会儿后,缓缓摇头。"不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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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后,又接着道。"儿臣,很喜欢。"
这三个字,宝哥儿说的极是小声,而且说完后,彷佛觉得很是害羞似的,赧着肉嘟嘟的脸颊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容喜的目光。
小孩很久没有这样了。
容喜失笑,目光温软。
"如此便好,母妃还怕你觉得拘在这儿陪我这老人家,会很无趣呢。"容喜打趣道。
"不,儿臣真的很喜欢,能陪在母妃身边。"宝哥儿抬起头,有些着急的说。"如果可以,便是这样一直陪着母妃儿臣也是愿意的。"容喜闻言愣了一下,半晌后才道。"母妃逗你玩儿呢,你……""儿臣知道,只是……"
容喜这下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她原本也的确就是抱着逗弄孩子的心思,可看宝哥儿现在的反应,明显就是心里有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的模样。
她想了想。"宝哥儿是怕母妃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会对你们不好吗?"这话问得很是直白,可容喜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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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哥儿听的明白。
何况这问题,她也想了许久,淳哥儿和萱姐儿还在牙牙学语的阶段,自然不懂,而宝哥儿自幼被当作储君来培养,不论是经历过的,还是学习到的,都要复杂的多。
更不用说,他还是个早慧而敏感的孩子。
容喜感觉得出来,他是非常认真想做好一个不让自己和太子失望的儿子的角色,可她更希望宝哥儿能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并不是建立在这些上的。
她不愿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原因,而让宝哥儿心里留下疙瘩。
宝哥儿听了容喜的话后,呆滞了几秒,才想开口,女人的手却是一把握住了他的。
软绵绵的,暖洋洋的。
宝哥儿低眸,看着容喜那双像玉器般细致白腻的双手,将自己给握的牢牢的。
一时有些失神。
说来好笑,容欢是自己生母,却从来没有握过自己的手。
可是在听了那天父王和自己说的话后,宝哥儿又觉得释然。
他的母亲,大抵原本就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一个女人吧。
容喜见宝哥儿的样子,还以为自己说中了孩子的心结,不由得低低叹了口气。
"对母妃来说,不论是你,还是淳哥儿、萱姐儿,亦或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都是一样的。"容喜的声音如徐徐凉风,吹进耳里,让人浑身舒畅。"你们都是母妃的孩子,是上天赐予母妃的宝贝。""虽然不是母妃将你们生下来的,然而,就好像朝中官员的发迹地各有不同,可同样都是大燕朝的子民一样,你们在母妃心里,是同样平等而且重要的。""宝哥儿,知道吗?"
宝哥儿怔怔的看着容喜握住自己的手掌,然后,才后知后觉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宝哥儿……"
"母妃,您的心意儿臣都知道,也相信您。"宝哥儿抬头,非常诚恳的说。
"就如您将我们当作亲生的孩子一样,不论您肚子里的孩子是弟弟还是妹妹,儿臣也都会做好一个哥哥的本分,疼爱他,照顾他,就像母妃您对我们做的一样。"宝哥儿口齿清晰,咬字清楚,每一句都是发自内心的话。
孩童虽小,内心却是通透。
谁是真心相待,谁是虚情假意,他都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在眼里,记在心底。
不是别人的只言词组就能糊弄的了的。
容欢前头留给宝哥儿的宫人,但凡有说容喜一句坏话的,都被以各种理由给打发了去,原本宝哥儿以为他的父王对此会有不满,没想到父王知道后,竟只是摸摸他的头,道了一句。"做得很好。"后来,父王会将所有事情告诉自己,大抵与这脱离不了干系。
可知道的越多,宝哥儿心里越难受。
他看着容喜姣好的面容上,温柔的像是可以滴出水似的眉眼,突然觉得眼前模糊起来。
"母妃……"
"……好好的怎的哭了?"容喜拾起绣帕,给宝哥儿擦了擦。
然而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小孩的眼里原本强忍着的,蓄了两大泡的泪水,登时像开了阀似的,簌簌的落了下来。
容喜愕然。
五、太子与小姨子(87)
下一秒,宝哥儿突然扑进了她的怀里,抱着她,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在容喜的记忆里,宝哥儿一直是个很隐忍克制的孩子,就算在容欢走后那一段时间,宝哥儿也就是心情低落了些,哪里有这样情绪外放的时候?
想来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对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也是很难承受的吧。
容喜想着,手放到宝哥儿的背上,一下一下轻轻抚着。“没事,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这话,也是她想对自己说的。
容喜就这样哄着宝哥儿,直到小孩大抵是累了,哭声也渐渐歇了下去。
“娘娘,我来吧,您身子……”
“没事儿……”容喜对着上前想抱走宝哥儿的采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去泡个梅子蜂蜜水过来吧。”
“……是。”
待得采红离开后,原本以为已经睡去的宝哥儿却重新睁开眼看着容喜。
容喜笑着戳了戳他的脸颊。“怎么,睡不着?”
宝哥儿小心翼翼的起身,看着容喜的肚子。
“母妃……我能摸摸吗?”稚嫩的嗓音还带着哭嚎过后的沙哑。
容喜闻言愣了一下后,点头道。“当然可以。”
说着,便引着宝哥儿的小手,放到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上。
虽然说是摸,可宝哥儿其实也就是将手撑着,容喜看着他僵硬又隐隐含着期待的神情,忍俊不禁。
突然,宝哥儿兴奋的大喊了一声。“母妃,他动了!”
抬眸望向容喜的眼珠子里,盈满了喜悦与欢欣。
第一次感受到胎动,也是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有一个小小的,全新的生命在孕育,对宝哥儿来说,无疑是一件新奇且让人振奋的事。
“哦?”容喜笑道。“那可能是他在跟哥哥打招呼呢。”
“真的吗?”
“嗯……宝宝很喜欢宝哥儿呢。”
听容喜这么说,宝哥儿有点儿羞,红扑扑的两团晕在脸颊上,可爱极了。
大悲过后,是大喜。
一如大雨过后,更加澄澈的晴空。
让一切都有了新的生机。
“母妃,放心,我一定会待他好的。”宝哥儿突然开口,认真非常的说道。“我会把最好的都给他。”
像是在起誓一样,严肃又郑重的口吻,让容喜有些发噱。
哪怕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也不愿让孩子失望。
所以她只是轻轻落下一个吻,印在孩子光洁的额头上。
“嗯,母妃相信宝哥儿。”
更深露重,寒意渐浓,容喜总觉得眼皮子跳的厉害,记起儿时母亲说过,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想了想后更是不得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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