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宫艳史/紫宸夫人(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渐渐之石
又问这是什么曲子,只说唱得好,回去还叫梨园的人也练练,把全折都唱出来听。
宜下意识道:“名字唤作赏中秋。”说完又发现方才只觉得这词应景,却发现是《白蛇》里的唱词。
连来两次,如同某种预兆般,宜心中哀音越来越盛,忙拿话岔开了,只说:“有什么好听的,我随便唱的,齐哥可不许拿人和我比。要是比不过,可不是羞死了。”
燕齐光果然笑了,不再提这茬,只道:“是,是,不让人唱,日后只让宜娘唱给朕听。”
宜越发柔婉地伏在他宽阔的背上,不知为何,心中一股火冲得正旺,只在他肩头,像要把心中那段哀音压过去似的,一句接一句地唱“但愿君心似我心,心心相印是心连心。”
她的声音婉转多情,比平时说官话更添一重又嗲又软,直叫燕齐光恨不得将她揉碎在骨子里,低声叹了口气:“朕如何就栽在你这么个小磨人身上了。”
燕宫艳史/紫宸夫人(H) 第四十五章 临幽境襄王会神女 寻温泉白鸟遇妖精
说话间已到了一处平坦阔地,房子却有十来间,前庭却是一方热气沸腾的温泉,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旁边巾帕里衣,都一应俱全。
宜见房舍器物都是齐齐整整,却不见一个人,因问燕齐光。
燕齐光笑道:“朕吩咐的,让他们都避远些。”又低声在她耳边道:“宜娘温泉沐浴的娇态,自然只有朕能看。”
宜红了脸,轻轻挣动着,要从他背上下来。反被燕齐光反手一抄一换,将她打横抱在怀中,往那处温泉走去。
一边走一边散了一地的衣物,待行到温泉边,两人都是通身光裸,赤条条站着。燕齐光也不把她放下来,就这么抱着她,慢慢走进了温泉中。
这池水深,效力又强,燕齐光怕她一时受不住,只在池边台阶上站了,把她举着,让她的腿先浸入池中,等看她脸色红扑扑的,呼吸也如常,才带这她往温泉深处走。
等到了池中心的最深处,宜根本就够不着底,只能双手双腿都缠在燕齐光身上,被他带着往里走。
这个姿势简直太适合干,燕齐光搂着她的腰,是毫不力地就入了进去,宜连维持住这个姿势都挺困难,乍然之间一根粗长的阳物破开紧闭的花瓣,大开大阖地进来,还带进来一些滚烫的温泉水,手上一个支撑不住,全身都不禁往下沉,自身的体重只剩一个着力点,非本意地将他的东西吃的更深。
燕齐光闷哼一声,她本来就紧致的穴在热水的刺激下,更是闭合得紧紧的,内壁被阳物和温泉水双双一烫,褶皱急速蠕动着,一下下吮吸着棒身。
燕齐光更是得趣,腰间持续发力,毫不怜惜地往里顶,宜在上,他在下,这上下一起动作,让体内那根进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处。
宜哀哀呻吟着,只觉连小腹都快被顶穿,隆起好大一根东西的形状,实在耐不住,呜咽着一口咬在他颈侧,情急之下失了章法,留下深深一个牙印。
这平时的痛楚在此时,就成了风月中最刺激的助兴。果然这疼痛反而让她体内伟物更是壮硕,内壁得尽全力吞吐,才能勉强吃下。
宜檀口还咬着他的颈子,又觉不解恨,还用小银牙去磨,这点子力道如同隔靴搔痒,只带来一阵阵酥麻。
燕齐光懒懒笑起来,眼中光湛湛,捧起她被热水泡的粉红的臀,双手一用力,就狠狠将她往自己的阳具上压!
这突如其来的凶猛快意几乎叫宜是立时就丢了,咿咿呀呀娇啼了半天,双腿拼命乱挣着,整个人如在江河里独自飘零的小舟,在这水里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地方可以停靠,最后无法,只能死死箍住他的腰,向后仰着头,拉出一段纤长的玉颈,眼睛紧紧闭着,承受着过激的高潮。
好半天这股高潮才过去,宜手脚都微微颤抖着,余韵犹在。
她这一番是畅快了,身下的人还是高高挺立着呢,不由笑着嗔了一句:“一直是这个性子,自己爽了就万事不管了,只来磨朕!”
宜闻言,又柔柔缠上去,去密密吻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唇,讨好之意明显得很。
燕齐光显然很吃她这套,双手将她一提,就着这个阳物在体内的姿势,往池沿走。
行动之间这粗大的棒身到处乱顶,还时不时有滚烫的活水灌进来,宜被润泽得面颊绯红,眼含春水,一声声低吟婉转,比先时伏在他背后唱江南小调还要缠绵。
燕齐光心下痒痒,大步走到池沿,让宜伏在池壁,从身后入了进去。一边入还一边俯下身,在宜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宜本就绯红的脸更是快烧起来了,偏偏她不遵,燕齐光就真把她吊在半空中,一动也不肯动,只笑盈盈看着她。
宜无法,只好启唇,娇滴滴地唱:“顺毛儿……扑撒……翠鸾雏,暖水儿……温存……比目鱼。碎砖儿……垒就……阳台路,望朝云……思暮雨。楚巫娥……偷取些……工夫。酒……人归未,停歌……月上初,今……夜……何……如?”
燕齐光这才满意,因笑道:“那宜娘遍试试今夜何如?”语毕就掐着她的腰,听她开口才开始大力挞伐起来,阔大的龟头死命敲击着最深处的那处敏感之地,把个宜入得娇喘不止,一首香艳曲子是唱的断断续续,唱一句就要喘息几次,实在吃不住了,两腿在温泉间徒劳地划动着,偏偏足又沾不到地,随着二人的动作,一波又一波的水涌动起来,不轻不重地拍击在早已翻开的肥厚花瓣上,连花核都未能幸,挺翘翘地,直接被热水击打过,更是红艳欲滴。
宜双手死死抓着池壁,偏偏池壁光滑,她怎么使力都是无用功,只能虚虚握着,呜咽着承受这近乎凌虐的快感。
这样的冲击之下,燕齐光还不肯放过她,在她耳边半逼着她一句句唱“但愿……嗯……千秋百岁……啊呃……长相亲, 地久……呜呜……天长……嗯嗯……永……不……分……啊啊!”
本来婉约的一句唱词给她唱的七零八落,待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出来,大龟头更是已经叩开那小口,直接入到细窄的胞宫里去!
燕齐光在她耳边用气声道:“这下可才是永不分了!”
宜神思昏昏,只定定看着眼前,脑子里一片混沌。忽见眼前不知哪里飞来一只雪团儿似的小鸟,一身羽毛比玉还白,唯有细长的鸟嘴是鲜红的,两只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盯着池中妖打架的二人。
燕齐光却无甚力关注那鸟,轻抚着那在月光下更显细腻光洁的裸背,咬牙在她胞宫中猛冲了几下,就松开关,尽数把水都喂给了她。
宜被这更烫的热流喂的饱胀不堪,腰腹酸酸软软,又开始有了泄意,内壁开始加速裹缠着棒身,口中呻吟越来越重,被燕齐光看出端倪,笑了一声,忍着冲天的快意将阳具抽了出来。
这已被开的穴骤然失了堵住的大东西,里头的春水是早按耐不住,要一股一股往外喷,燕齐光眼疾手快将她整个人用个小儿把尿的姿势抱起来,对着那只呆鸟的方向,就是一道玉露急速射了出来,不少都飞溅道小白鸟的羽毛之上,它“唧唧”叫了两声,两只小细腿茫然后退了几步,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展开翅膀,呼啦啦飞走了。
这一幕全落在宜眼里,是羞愤不已,偏偏身体的反应不能由自己,持续喷发了好一阵,腿心一片白浊黏腻,才终于瘫软在燕齐光怀里。
燕宫艳史/紫宸夫人(H) 第四十六章 赴江南齐光予重任 起水患韩耀挑大梁
越近八月中旬,圣驾回銮的时间也越来越近,清凉行宫内人人忙碌,各种要打点的、要带上的物什家伙,开始有序而缓慢地整理着。
谁知到了八月初十日,忽从南方来了急报,是江南总督八百里加急的奏章,报江南发了十年不遇的水患,松江、桐城、平湖等地多城被淹,死伤惨重,流民无数,请帝王示下。
因有这摊事,燕齐光暂停了回宫的事,接连几日都召了六部的重臣商讨江南水患之事,又言洪水之后最易生瘟,难民的救治照管、粮米医药,都需有人去亲自看着。
于是点了韩耀为钦差,让他带了太医院对此研究最深的几个太医,并赈灾银及一大批粮草药物,让他亲赴江南一趟。
临行前一日,燕齐光特地叫韩耀进来太清积翠台,语重心长道:“你是朕最信重的人,这一趟去,你就是朕的眼睛和朕的双手,替朕好好看着这一摊,若有敢在这件事上伸手吃拿卡要的,朕赐你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不必容情。”
韩耀双手捧过尚方宝剑,深施一礼,肃容道:“臣领旨。”
“江南此番水患之后,难民必定增长颇多,大灾之后也常有瘟疫,施粥舍药关乎百姓民生,你要亲自去盯,别让底下人白拿银子不做事。”
燕齐光亲自扶他起来,只道:“江南水患这件事,朕就交给你了,若办好了,回来自然要论你的功,若办不好,你就呆在那好好反省,别回帝都了!”
韩耀刚正经了一回,知道这是燕齐光有意磨砺他,让他挑大梁。又听燕齐光打趣他,也嘻嘻笑道:“江南美人温香软玉,若真是如此,弟弟岂不是办不好差事反而有福享了。”
说得燕齐光也笑了,留他用了晚膳,又商议了一番去江南之后如何行事,才打算放他走。
韩耀正要出去,又听燕齐光喊道:“等等。”
韩耀因问:“表哥还有吩咐?”
燕齐光沉吟了一会儿,方道:“等你忙完水患这一摊事,就顺路去一趟苏州。”
韩耀挑眉,也不吭声,等他说完。
“你去探探方昭仪之父,似乎叫……叫方远宁,朕记得他是个秀才,你找几篇他的文章带回来给朕看看,也打听打听他的名声。此事朕暂时也只透给你听了,暗中探访即可,不必声张。”
韩耀腹中已是惊涛骇浪,面上却不肯露,只笑嘻嘻问:“表哥是想抬举小嫂子的娘家?”
燕齐光既已有想法,有些事就得尽早做,因而也不瞒他,点头道:“朕须先看看方远宁能不能提起来,若真有些本事,只是运气不济,那朕赏他一个进士出身也无甚干系,能养出你小嫂子这样的女儿,应当不至于是个阿斗。但若真只是个酸秀才,看在你小嫂子的面上,便荣养也无妨。”
韩耀垂下眼,他这表哥虽向来风流多情,但跟前朝的事可是公私分明的很,即位以来,宠妃来来去去那么多个,也没听说过要加恩谁的家族。何况后宫里的普通嫔妃是个什么出身,又有什么关系,谁又会在意呢?
因为后宫中只有一个位置,其家世出身有被拿到前朝来议论的价值。
他按耐下万般心思,将事情应了,却还见燕齐光还似有事开口,因笑道:“表哥还有什么吩咐,让弟弟一次听完罢,省得表哥还要两次事!”
他这样笑言戏语,燕齐光却头一次没笑出来,面色微沉,淡淡道:“还有一桩事,你记在心里,去苏州的时候一同探访清楚。方家附近有一户人家,许是他家的邻居,有个儿子名字叫拓,年纪二十岁上下,你去打听明白。”
韩耀脑中电光火石闪过一丝可能性,又见燕齐光这般情态,心内已猜着了两三分,兴致不由大起,眼中流光明灭不定,忙低了头,敛了表情,直到告退出来,离御帐老远了,才痛痛快快笑出来,就要去找酒喝。
他这皇帝表哥,竟还有这天?简直是人间奇事,当浮一大白!
燕宫艳史/紫宸夫人(H) 第四十七章 得密报敏妃动肝火 为来日绿云献计谋
这天敏妃正在自己的清川如澹馆内纳凉,庭前碧水隐隐、新荷幽幽,窗前还湃着冰,带来一室清凉又清淡的荷香。
因燕齐光暂缓了回宫的日子,打理内务的敏妃也松快了许多,难得躺在榻上,思睡昏昏。忽见贴身的大宫女绿云急匆匆进来,神色惶急,与往日不同。便坐起来挥退了打扇的宫女,见门从外间掩上了,方问:“什么事儿,也值得你急成这样?”
绿云半坐在榻沿,在她耳边低声道:“刚刚内中省针织房的刘嬷嬷来说,前几日陛下身边的禄海公公特地过来,亲自给了尺寸,让她们花上半年的功夫,准备出一件妃位晋封仪式时的大礼服,务必要做得尽善尽美,还让她们管好嘴巴,不得外传。”
敏妃执掌后宫已久,各房各处自然有一二心腹,这刘嬷嬷就是几年前她安插进针织房的。如今若不是刘嬷嬷,只怕这消息还透不出来。
敏妃面沉如水,因问:“这礼服的尺寸是谁的?”
绿云声音越来越低,垂头不敢看敏妃的眼睛,只道:“倒是没给出名姓,只给了尺寸。只是从以往做份例衣裳时量的尺寸来看,是……是……是春山空静堂那一位。”
话音刚落,已经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原来是敏妃盛怒之下,把枕边用来安席的玉如意掷在了地下,外边因听到声音,不由问:“娘娘可有不适不曾?”
绿云忙高声道:“不妨事,是我失手砸了东西,娘娘无碍,这便拾了。”
说话间一边蹲下身去拾那柄玉如意,一边劝道:“娘娘切不可动气,这事陛下是明说了不能外传的,估计着现在还不会封呢,娘娘若是此时动气,岂不是摆明了和陛下对着干吗?”
敏妃抚着不断起伏的胸口,轻声哼了一声,冷笑道:“便现在不封,不过是怕那一位太显眼了罢了!咱们这位好陛下,是在护着她呢!再说半年后礼服做好了,估计就会晋她妃位。她入宫这才多久!又身无寸功,那头王昭仪还生了大公主呢,都没封妃,她居然就要和本宫比肩了,本宫的二皇子日后还有什么脸面!”
绿云因提起二皇子,又想起还有一事未说,见她这样,愈发不敢讲,只是终究还得要讲,只好声如蚊呐道:“还有一件事,娘娘得先应了奴婢,听了必不生气,奴婢才敢说。”
敏妃摆了摆手,意兴阑珊道:“说罢,还能有什么事呢!”
“刘嬷嬷还打听到,上次禄海来的时候,还特地交代了内中省,不叫再给春山空静堂那一位送避子汤了。”绿云觑着她的脸色,一口气把话说了,就低下头不敢再开口。
这下方是惊涛骇浪,如平地一声雷,把敏妃气得面色紫涨,一口银牙都咬碎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好久才从齿缝里逼出几个字来:“好!好!好!”
绿云吓得立时跪在地上:“娘娘息怒。”
敏妃气得伏在美人榻上,努力平息着胸口滔天的怒火,好半天才冷笑出来:“怒?本宫有什么好怒的?本宫在这里生气,难道陛下就会回成命不成?”
她抬手示意绿云起来,又叫绿云倒桌上用冰镇着的酸梅汤来喝。等酸甜凉润的几口酸梅汤下肚,才算暂时缓解了敏妃的满腔怒气,纤长的手指缓缓抚着冰凉的玉碗,叹道:“到底是本宫当时一时大意,如今只怕要成心腹大患!”
敏妃闭了眼,又是一阵接一阵的深深叹息:“若真只是宠爱,本宫也就罢了。本宫也入宫这么多年了,如何比得过那些新鲜入宫的美人。还在还有宫权,在后宫也是如副后无异。只是陛下竟让人停了她的避子汤,此举才让本宫不得不防啊!若那一位比昔年的扶蕙夫人更有福气,能生下一男半女,本宫的二皇子又没长成,到时若和三皇子鹬蚌相争,反叫她的儿子成了渔翁……等到那一天,本宫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还是须得从长计议。”
绿云低声道:“那一位入宫不长,如今还暂时看不出什么,娘娘何不看看她走的近的人呢?”
这话倒是提醒了敏妃,她躺在榻上,后宫诸人一一在心头拂过,半响已有了成算,对绿云道:“近日来本宫倒是看着那个许采女温柔可人,也会说笑。这夏天就是白日长,从明日起,叫她每日来陪本宫说话儿罢。”
燕宫艳史/紫宸夫人(H) 第四十八章 有情人情赠鸳鸯佩 不孝女孝荫父母亲
因江南水患的事,燕齐光日日在太清积翠台召见臣工,连后宫都暂时许久未踏足。就如此过了半月有余,还是终于等江南韩耀的折子呈上了,报水患已基本控制住,难民也都已安置好,等水患彻底过去,再行遣难民回乡之事,一直散布在清凉行宫中的阴霾才渐渐散去。
宜被重新接来太清积翠台时,见燕齐光难得没在御案后处理政事,让底下人在拾一箱东西,见她来了,笑着招手让她到身边来。
宜站到他身边,好奇地望过去,见地上那只红木箱子里都是一些衣料布匹、金玉首饰,虽然做工美繁复,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但从它们暗淡的色泽,仍能看出都是些旧物。
谁这么大胆子,敢把旧东西拿到皇帝面前来?宜疑惑地看向燕齐光,无声询问。
燕齐光淡淡一笑,在箱子里捡了一对鸳鸯荷莲佩,这对玉佩通身都是一整块儿白玉雕成的,只浮出一点苍翠的颜色,是蜿蜒在下的荷叶,哪怕放了这么多年,依然通透莹润,放在手心,触之生凉。
燕齐光把其中一个郑重放在宜掌心,声音带着些悠久的回忆:“这一箱都是当年先帝和母后大婚前,内中省送过来的聘礼之一,朕前几天让他们找东西,突然翻出这一箱来。这对鸳鸯荷莲佩,当年是母后最爱,只是出于种种原因,到底也没能和先帝一起佩戴上。”
他低下头,望住宜的眼睛,眼波如潮水一般,将她整个人都淹没进去:“今儿找出来,朕希望,可以和你一起了了母后生前的愿望。宜娘,你一个,朕一个,咱们都天天带着,就让这一对鸳鸯,成双成对,整日在一起才好呢。”
宜将那只鸳鸯荷莲佩紧紧握在手心,很难说清心中的感觉,好像陷在一个甜蜜温存的梦里,明明理智挣扎着要醒来,可是心却舍不得,只想将这一刻长长久久定格,直到生命尽头。
其实燕齐光以前赏过她很多东西,不乏名贵的奇珍异宝,可是从来没有一件东西,像这只鸳鸯荷莲佩一样,让她如此怦然心动。
这或许,可以称得上,是他送给她的定情物罢?
宜还在怔忡间,燕齐光已从她手上拿过玉佩,亲手给她端端正正系在腰间,他自己也低下头系了,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
许是嫌这一个惊喜还不够,燕齐光执着宜的手,来到御案前,把一份草拟的圣旨给她看。
宜抬眼一看,内心五味交织,不知到底是感动于他待她的这份儿心,还是对这份圣旨的内容嗤之以鼻。
原来这是一道晋封官员的圣旨,内书皇帝赏了苏州秀才方远宁进士出身,赐官从六品苏州州同知,分掌苏州的仪制、祠祭等事,一并赏了方夫人六品敕命夫人的凤冠霞帔。
见宜也不见喜色,反而面色沉沉,燕齐光揽着她的肩:“朕说过,朕能给你的,都会给你,宜娘别觉得受不起,朕说受的起,你就自然担当得起。”
宜下意识开口道:“我父亲身无寸功,怎么担得起齐哥这样抬举他。”
燕齐光有心缓和气氛,笑道:“谁让他生了个好女儿呢!”说着又叹了口气,郑重道:“朕是把你当贴心的人,才对你说这番话,你别多心。之前阿耀去江南的时候,朕让他回来的时候捎几篇你父亲的文章过来,谁知他这样性急,人还没回来,文章已经和奏折一起递上来了。朕看了两篇,的确是文采平平,不能堪大用。所以朕只赏了他一个六品闲职,这也是为他好的意思,日后等你有造化了,你父亲自然能往上封,京中的闲差这样多,到时朕召他上京,给他一个好差事养老,也好让你能常常见见亲人。”
他还肯这样为她筹算,宜不是不感动,只是他们的感情,竟成了生父与继母晋升的大道,实在让宜意难平。
宜的父亲方远宁,让她自个来说,才华还算勉勉强强,若在别的地方,运气好些,遇上拿手些的题目,考个举人应也是可以的。
偏偏他生在江南,自古文兴之地,书生才子遍地都是,他这点子才华,也就不足一提了。因而四十岁上下了,还在参加每年的乡试。谁知他考了十余年举人未曾考上,如今倒是因自己一向不得他重视的女儿,才踏上了平步青云之路。
燕齐光看了韩耀一起呈上来的方远宁的几篇文章,觉得文采虽平平,但是还没差到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便赏了他进士出身,给了个六品闲官做着。燕齐光想的倒是简单,他也不需方远宁是个怎样的能臣,只要他安分守己,日后再慢慢提拔,给宜能荣耀个出身,便罢了。
不过又有另一遭,方远宁既封了六品官,宜的继母自然夫荣妻贵,成了六品的敕命夫人。日后若是丈夫还能因宜的关系另有出息,做个诰命夫人,应当也是可以的。
只是如今让宜知道,反生了一场气。虽然生母作为原配,也追封了诰命,但她既已经能荫封父母,谁知生母未能享福,只有个死后的空名头,倒便宜了继母!
但燕齐光是实打实的为她好,她这气还不能发出来,发出来反而要落个“不孝”的名声。只能笑着领旨谢了恩,不再多言。
两人之间第一个矛盾点。
齐哥的想法很简单,很直男也很帝王,他宠爱一个人,就要给这个人最好的,包括提拔她的家人,这也是历代帝王对宠妃的待遇。以他这么直男的想法,就认为这个行为已经代表了宠爱,而不会去追究她跟父母关系好不好的细节。
但是宜就比较生气,因为她好不容易发达了,结果一直对她动辄打骂的继母反而还享受了荣华富贵,所以想不通。而且宜还不能生气,因为以当时的价值观看,无论是谁,都觉得这是荣耀这是恩典。
圣旨都拟了,宜也不可能去驳回,那所有人包括齐哥可能都会觉得她不识好歹。简单来说,这算是帝王和普通人的思维差异吧。他们之间现在是有感情的,但感情没有深到可以倾诉一切的信任。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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