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娜情事
作者:潛水沙子
黎塞留公爵的養成計畫,僕人薩摩的禁慾,青梅竹馬彼特的幻想,杜巴利公爵的調教,路易十五的床上服務,艾吉永公爵的成癮sm,她是無數人的情婦,然而從頭到尾,她只愛著那個人而已。
讓娜情事 一 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第一百一十三首
「與你離別後,我的雙眼退隱至心頭;
那原本指引我去向的雙眸,
形同半盲,頓然失去了功用,
雖睜眼觀看,卻不分南北西東;
無法將外相由眼至心的傳送,
無論是花,是鳥,是景物閃現而過,
皆無法於心版上顯影駐留,
亦無法被眼力之網一一捕獲;
無論所見為最殘忍或最溫柔,
為最扭曲醜態或最甜美面容,
為高山或大海,為黑夜或白晝,
為烏鴉或白鴿,皆化為你的一靜一動:
既然你如此盤據了我整個心窩,
我最真誠的心只好任雙眼說謊犯錯。」
讓娜從書裡抬頭,黎塞留公爵坐在他最習慣的沙發位置上,修長的身影映在她眼底。從她有記憶以來,她就是看著黎塞留公爵長大的,他舉手投足總是高貴又優雅,斯文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平常在她面前他的話不多,只有在教導她詩書禮樂時,才用他那喉間沉穩的聲音,仔細的糾正每一個細節。
今天她像往常一樣,依他的要求,朗誦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第一百一十三首給他聽。黎塞留放下交疊的修長雙腿,從沙發上起身,走到讓娜面前,二十歲的她身高只到他的胸口。
「張嘴。」
讓娜有些吃驚,她以為她的咬字早就像名流貴族一樣沒有破綻。小時候黎塞留公爵為了矯正她的發音,會親自把手指伸進她的嘴裡,告訴她舌頭的正確位置,她已經很久沒有犯過這樣的錯了。現在的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小孩子了,讓娜覺得有些難為情,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張開小嘴。
黎塞留撐起她的下巴,讓她仰望他。他灰色的眼珠裡,映著洋娃娃般的讓娜,一頭金髮與純真澄澈的藍眼珠,當初在街邊衣衫襤褸髒兮兮的小乞丐早已不復見。
他修長的手指伸進她的紅嫩的嘴裡「晝。」指尖沾上她上顎濕褥溫熱的口水「舌尖得在這裡。」
他冰涼的手指一觸碰到她,她臉頰不禁發熱。黎塞留公爵和裁縫店老闆娘的兒子彼特果然不一樣,他的聲音不像彼特聒噪,不像彼特粗魯的大聲說話,不像彼特毛躁躁老在她身邊兜轉,不像彼特老愛評論女孩子的身材臉蛋,他的手指也不像彼特一堆坑坑巴巴的傷痕,更不一樣的是,他觸碰她時的溫柔,會讓她心跳加速。
小時候不懂,現在她才意識到,眼前的黎塞留公爵,集成熟男人所有魅力於一身。那他呢?他有發現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嗎?
他眼下的她,猶疑的逃開他的眼神,雙頰緋紅。他放開她,垂眼看著自己的指尖,上頭沾著她晶晶亮亮的口水,他拉開距離轉身,從口袋抽出白手帕抹掉「可以了,今天就到這裡,我讓薩摩帶妳回去。」
讓娜覺得有些失望。她總想在黎塞留旁邊多待一會兒,不想回裁縫店。當初黎塞留把街邊行乞的她帶回來後,便安排裁縫店老闆娘安菈她為養女,名義上是裁縫店老闆娘的女兒,卻暗中往來黎塞留府邸,由黎塞留公爵親自教導扶養。她不懂,他幾乎是手把手把她帶大,她甚至跟他比和養母還親,但他卻不願意把她留在身邊。
才出黎塞留的房門,薩摩已經候在一旁「小姐,我送妳回去。」
薩摩皮膚黝黑,五官深邃,與黎塞留府邸的任何一個傭人相比格外顯眼。從讓娜開始往來裁縫店與府邸,就都由他一人接應,他的年紀比讓娜還小,那時甚至不到十歲,就十分聰明,熟悉府邸與城裡所有的小路、暗門與密道,當初瘦小幹練的薩摩,現在已經是實有力的少年。
她跟在薩摩身後,走向那個已經走了十年的暗門與密道,不自覺的慢下腳步「薩摩……」
「嗯?」薩摩已經來到暗門前,他停下腳步回望她。
「我可不可以晚一點回去?」
薩摩有些驚訝,因為十年來讓娜從來沒有違背過黎塞留的命令。
「拜託,就今天。」在漆黑的走廊裡,讓娜懇求的湛藍眼珠,反射隱隱月光「你在這裡等我,天亮前,我一定回來。」
「妳要去哪裡?」薩摩知道,他是黎塞留刻意安排來保護讓娜的,也因為這些年就是他薩摩暗中幫忙,她才於許多意圖不軌男人的騷擾,就像是養在溫室裡的花朵,他擔心她太過天真。
她不想告訴他,她想回黎塞留公爵的房間「你放心,不會離開屋子裡。」她不禁臉紅。
薩摩沒有回答。
「拜託,求求你,就這一次,好嘛,薩摩。」她細軟的身子貼近他,溫熱的掌心搭上他黝黑的手臂,髮香飄過鼻尖。
薩摩趕緊後退幾步拉開距離。
「薩摩……」
見她還要靠近,他趕緊伸手阻止她「我等妳,別太久。」身體裡有不明的東西正在騷動,他不喜歡這種要失控的感覺,微微皺眉。
「嗯。」讓娜開心的用力點頭,轉身時金髮飄盪在空中,留下一抹餘香。
沿著剛走過的漆黑走廊往回走,黎塞留公爵的房門半掩,透出一抹暈黃的燈光,她探頭進去,裡頭沒人,幾組直立的衣架子上掛著各式成套的絨褲與短袍,她認得這些樣式,這幾天她曾看過她養母安菈在店裡車縫,她躡手躡腳地靠近,現在仔細一看,深藍絨布與細緻的黑線繡邊,真的很適合優雅的黎塞留公爵,她不經有些癡迷的伸手撫摸絨布柔軟的觸感,想像他就穿在身上。
一片安靜的房裡,就在她還沉浸在幻想時,被細微的呻吟打斷。她左右張望,除了剛剛她進來的房門,還有一個內門,她小心翼翼來到門邊,聲音仍斷斷續續從門後傳來,她好奇的從輕掩的門縫張望。
女人趴在床沿翹起臀部,男人拉低褲子露出挺立的棒子,抓著她的嫩臀,緩慢的退出又深深插入。
「啊啊……公爵……啊嗯…..」她有些難耐的扭動身子,裸背上垂掛的紊亂褐色捲髮落到胸前,隨雪白的胸部前後晃動。
「還有什麼不滿的嗎?」男人俯身,大手捏住她的胸部,指縫摩擦她的乳尖。
「沒有……嗯嗯……」
讓娜眨眨眼。這女人褐色的髮色,踩在高跟鞋下的洋裝,擺在外房的貴族服飾,雖然低頭的側臉埋在頭髮裡看不清模樣,但是她認得這是她的養母安菈,而她身後的男人,那個淡然的斯文側臉,那雙修長的大手,她也認得,就是黎塞留公爵。她的養母和黎塞留公爵在做什麼?
「杜巴利那裡我已經安排好了,好好做,今晚不會虧待妳,嗯?」黎塞留不疾不徐的用棒子探索她體內的每一個敏感處。
「嗯嗯…..好好……給我…..快給我……」
黎塞留壓著她的腰,加快抽插速度,安菈的呻吟也隨之高漲。
「公爵……啊嗯……啊啊……啊啊……」
終於安菈在不間斷的連續抽送下步入高潮,不禁雙腿發軟,近乎尖叫的聲音隨臉一起埋進床裡,手緊抓著被子。
「啊啊啊啊啊……公爵…..嗯啊啊啊啊……」
黎塞留沒有要停止的意思,繼續快速抽送,隨著陰囊拍打臀部撞擊出淫水的聲音顯得特別響亮。
「啊啊啊啊...不行…要去了…呀啊……」安菈整個弓起身子「好了……公爵,公爵……」達到高潮的安菈狂亂的掙扎,因為身後的人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縮的敏感下體又隨即準備讓他帶上另一波高潮。
就在身下的人已被他操得癱軟無力,黎塞留斯文的淡然表情露出淺淺的微笑「交代的事,別忘了。」他抽出棒子,低聲喟嘆一聲,射出濃稠液體弄髒安菈的身子。
在門外偷看的讓娜無法忘懷,這一晚黎塞留公爵那淺淺的微笑。
讓娜情事 二 鼻尖的腥味
讓娜認得養母安菈手上的深藍絨布,以及穿過布料的黑色繡線,前一晚她在黎塞留公爵的房裡看到的短袍絨褲,果然就是安菈為黎塞留公爵訂做的。
黎塞留公爵的服裝從以前就指定由安菈的裁縫店訂製,因此安菈替他丈量尺寸修改大小,本來就不是什麼怪事,但是經過昨晚,讓娜目睹他們兩人交疊的身影,安菈光著身子讓黎塞留的棒子從後插入,隨著抽插欲罷不能的尖叫與扭動,以及黎塞留射出後的微笑,她開始覺得,黎塞留公爵與養母安菈之間,除了修改與訂做衣服外,還有許多她不了解的事。
昨晚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麼呢?如果她也像養母一樣,光著屁股抬到黎塞留公爵的面前,他也會像那樣抽插她,最後忍不住微笑嗎?她也會像養母一樣,扭著身軀討好迎合他嗎?她從小到大最敬愛的黎塞留公爵,教導她時不苟言笑的距離是那麼遙遠,矯正發音伸進她嘴裡的冰涼手指卻又與她這麼貼近,當他進入她的體內時,她會是什麼感覺?他射出時也會露出她從未見過的微笑嗎?
如果她做得很好,他會笑嗎?他就不會刻意拉開距離了嗎?她能更靠近他嗎?
「讓娜,我要妳去裡面叫彼特拿兩碼布出來,妳聽見沒有。」不知何時安菈手上的針線已經停下來,安菈皺眉頭,直瞪望向自己發呆的讓娜。
讓娜這才回神,眼前的養母安菈就和平常一樣,仗著和貴族來往,老是盛氣凌人,特別愛對她發脾氣,和昨晚在床上有求於黎塞留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喔,好。」讓娜對安菈陰晴不定的脾氣早就見怪不怪,她起身離開櫃台,走向裁縫店後面的倉庫。
倉庫的門半掩,沒看見彼特,讓娜側身進去,兩旁的布架有些凌亂,好些布散落在地上,今天早上才進好幾批新布,照理來說彼特應該還在倉庫整理才對,她左右張望,在倉庫深處角落發現彼特低頭坐在椅子上的背影。
通常倉庫的角落堆放了一些不要的衣物,以備布料不足之需,他不來前面整理今早才剛進的新貨,躲在裡面翻舊衣服做什麼?
讓娜好奇的默默走近他,來到他身後。前先日子,她的蕾絲襯衣太小件,她自己來倉庫拿布料打算做件新的,隨手便把舊的丟在這裡,沒想到現在居然讓彼特握在他坑坑巴巴的手裡。
彼特粗長的棒子,年輕氣盛的從螁下的褲子前檔聳立出來,包裹她的蕾絲襯衣,隨他手的動作上下快速磨擦。蕾絲磨擦著他碩大的前端,刺激凹槽拉扯繫帶,他想像著蕾絲襯衣緊緊包裹讓娜的胸部,乳頭的部位留下汗漬與奶香,彷彿現在她捧著胸部就抵在他的棒子上,乞求的由下往上看他,最後爽快的射了她滿臉「唔嗯。」
讓娜看著彼特射了一堆白糊糊的東西到她穿過的襯衣上,跟昨天黎塞留公爵射到安菈背上的一樣,彼特是不是也會像那樣微笑?「舒服嗎?」
彼特趕緊回頭,對上讓娜視線。他年少的臉龐瞬間發紅,惱羞成怒,他把滿是液的蕾絲襯衣用力丟到一旁,拽住她推倒在一旁的舊衣堆上。他嵌住她的雙手,兩腿跨在她兩側,把她壓在身下。是不是應該羞辱她,說她下賤,她的蕾絲襯衣被他弄髒只是剛好而已,還是應該威脅她,要她每天都來倉庫讓他打手槍,還是恫嚇她,射到她嘴裡讓她無法說出去。
「彼特?」讓娜天真的眨眨眼睛「舒服嗎?」
她居然不害怕,是在嘲笑他嗎?是吧,嘲笑他是處男,對,他不像她,其實他早就發現了,每個晚上都會有一個皮膚黝黑五官深邃的傢伙來接她,大概去暗巷做愛吧,他和他哥兒們常去偷看附近一條暗巷,有被騙的少女和負心漢,有欲求不滿的熱戀情侶,有外遇的妻子與少年,有偷腥的男人和小三,女人叫著,扭著,喊著,男人上著,插著,撞著,他的朋友對他說,真想跟讓娜也在暗巷裡搞一砲,他卻笑著說謊,說他早就和讓娜搞上了,才輪不到他們。
然而他早就知道,上她的人根本是那個每晚來接她的傢伙。那年十歲的讓娜才剛來安菈家,十歲的彼特也懵懂無知,直到他的哥兒們報暗巷的好料給他,大家有事沒事相約去暗巷偷窺,他才恍然大悟。晚上偷偷消失隔天又像沒事般出現的讓娜,原來就是在做這些事。
那傢伙黝黑的身軀撞擊讓娜的時候,她是不是也像暗巷裡的情婦一樣,白皙的雙腿緊緊纏繞對方的腰,讓對方朝最深處挺進。當她朝別人打開大腿的同時,他卻只能跟朋友說大話,把謊言說的栩栩如生,天使般的讓娜在床上有多騷,把他夾得有多爽,哈哈大笑的同時,其實他就只能幻想她然後偷偷打手槍。
「你有插進去過嗎?」讓娜胸前隨著呼吸隱隱起伏,輕輕扇動金色睫毛,淺藍色眼珠映著身上的彼特,金黃髮絲溫柔輕搔他的手。
彼特呼吸逐漸沉重。該死,明明被徹底看扁,卻還是勃起了。剛射完的棒子又聳立起來。媽媽領養回來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越來越漂亮胸部越來越大的妹妹,每晚他幻想的妹妹,有一點喜歡但是又討厭的妹妹,現在就在他身下,挑釁他沒有插進去過。
讓娜看一眼棒子,從沒穿好的褲檔整根聳立出來「想射在我身上嗎?」
彼特下體脹得發痛,他一手放開她,握住棒子。
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彼特,儘管他的手,疤痕變多,力量也變大,使她無法輕易反抗他,但在感到不自在時顯露出的毛躁與粗魯,倒是一點都沒變。
「你喜歡我嗎?」
彼特握住令人尷尬的高漲慾望,對準她的臉,情色又青澀的喟嘆一聲。
讓娜反射性閉起眼睛,腥味在鼻尖蔓延開來。
讓娜情事 三 安菈的裁縫店
「彼特,我要讓娜叫你把布拿來,等老半天,到底在磨蹭什麼?」安菈不耐煩的碎念,急促的腳步聲朝倉庫接近。
他隨即從讓娜身上跳開,瞥了一眼讓娜,他的液徹底弄髒了她洋娃娃般的小臉。他隨手撿了塊破布丟到她身上,趕緊穿好褲子跑到倉庫前頭。
安菈才剛踏進倉庫,正好撞見匆匆忙忙出現的彼特「你這臭小子,在搞什麼,叫你拿個東西過來拿老半天,我叫讓娜來叫你,她來是沒來?人呢?」
「我哪知道」彼特刻意避開安菈的視線,迅速扛起安菈要的布疋,走到安菈面前,擋住她往倉庫裡張望的視線「媽,這些嗎?」
「對,給我拿到前面店裡來。」安菈急著趕工,懶得管讓娜跑去哪偷懶,領著彼特匆匆離開倉庫。其實對安菈她來說,讓娜不過就是一個能接近黎塞留公爵的工具而已,原本壓根兒就沒打算讓娜能幫上裁縫店的忙,況且她早就知道,讓娜過沒多久就會離開她這間裁縫店。
這時,讓娜已經用彼特丟給她的破布抹淨了臉,但是金色髮絲仍殘留了些彼特的液擦不乾淨,確定安菈和彼特的腳步聲走遠後,她溜出倉庫,來到後院,卻發現水桶裡的水已經乾了,只好悄悄從後門離開。
在屋舍圍繞彎曲的石磚路小巷盡頭,有一塊很小的空地,佇立著膝蓋高度的古銅打水閥,小時候她常跟著彼特來這裡打水,是離他們家最近的水池,相較於大馬路上的水池廣場,這裡顯得偏僻又隱密。
讓娜壓了幾下水閥,水源源不絕的流出,在水池上濺起水花,掀起陣陣波瀾,水從池畔溢出,順著溝槽又流進地底。她捲起裙襬,蹲在濕漉漉的石磚路上,將金髮全部披至左肩,露出右側象牙般白皙的頸子。
她看著池子裡自己的倒影,好奇剛剛的自己在彼特眼裡是什麼模樣。如果安菈沒有出現,彼特是不是會插進她的身體裡?就像黎塞留公爵插入安菈一樣。對男人來說,他們需要一個可以插入的人,對女人來說,為了得到對方的關愛,張開腿讓對方插入。男女之間,真的能從插入中得到愛嗎?
水閥出水,水流瀑溯而下,她有些迷惘的將手伸過去汲水,濺起的水花正好落在她的臉上和胸前,等她將髮梢濃稠液體洗掉時,臉都濕了。
她正打算用裙襬抹乾臉,一塊手帕遞到她面前。她抬頭,微濕的模樣仰望著眼前的男子。
那人彬彬有禮的微笑,紳士的又將手帕朝她遞了遞。
「謝謝。」讓娜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下手帕,整理好儀容後,想將手帕歸還,但卻發現手帕上繡著杜巴利公爵的草寫已經沾上她的口紅。
她的窘迫看在他眼裡,他不禁微笑「這手帕就送妳吧,當作妳幫我的謝禮。」
「謝禮?」
「嗯,我迷路了,想請妳幫我帶路。」
「你要去哪裡?」
「安菈的裁縫店,妳知道路嗎?」他微笑的眼睛像兩座橋,特別迷人。
讓娜情事 四 九十八度的沖泡,四十三點六度的水溫,兩
「等等,彼特,你要去哪裡?倉庫那批剛進的布你點了沒?喂!臭小子,今天你得做完聽到沒有!」
彼特不顧安菈在背後叫喊,逕自走出裁縫店。發生那樣的事情後,多待在裁縫店一秒他都覺得煩躁,他不想見到讓娜。
彼特這才發覺,不知何時起,只要一想到讓娜,腦子裡只剩下色情想法。他還記得小時候,安菈剛把讓娜帶回家,一見到她,他就喜歡她,他把她當成妹妹,好吃的東西分一半給她,好玩的東西帶回家給她,那是一段他們兩人最親密最快樂的時光。然而這樣的日子,卻悄悄的一點一滴改變,他開始發現,總有幾天晚上,讓娜不在家,他開始發現,原來讓娜是和一個皮膚特別黑的男孩一起出去,他開始好奇,他們都在做什麼。直到有一天,他夢見那條暗巷,一個男人騎在一個女人身上,毫不留情地狂抽猛送,衣衫不整的女人終於受不了抬起頭來淫叫,髮絲黏在漂亮的臉蛋上,讓娜的臉煽情又猙獰,他想知道男人到底是誰,仔細一看,那個轉頭對他笑的男人,居然是他自己,那時的他嚇醒,發現床已經濕了。自此,他居然開始期待她在夢裡出現,漸漸貪戀這種感覺,他束手無策,也只能逃避,憑著本能握住自己的利器,想像讓娜的樣子不停摩擦。
他原本只打算,把這種對妹妹的性幻想,當成心中永遠的秘密,只要維持著表面的假像,他仍然是她當初的哥哥,而她也是當初他最喜歡的妹妹,但是今天一切都失控了。他不得不正視,他根本沒把她當成妹妹的事實,當初那個兄妹幸福的時光已經扭曲,這一切早在那時他最幸福的時刻就開始改變。
如果她不隨便晚上和別的男人出去,如果她沒有把襯衣丟在倉庫,如果她今天沒有突然跑進倉庫,如果她發現後沒有繼續挑釁他……
都是讓娜的錯!「操。」彼特覺得煩躁,用力的踢了一顆路邊的石子。
小石子打到牆邊,在石磚路上彈了幾下,滾進旁邊的小巷,彼特不經意往小巷裡瞧,發現不遠處讓娜與一名男子並肩,正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他趕緊側身躲進另一個轉角,偷偷探頭觀望。
什麼嘛,剛剛才在倉庫被他猥褻,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和別的男人攀談,沒錯,讓娜本來就是這種女人,不然她也不會每晚跟著男人出去,反正自己也不過是她眾多男人裡的其中一個玩樂對象。原本心裡的罪惡感頓時消失無蹤,彼特不屑的悶哼一聲,掉頭離開。
這時讓娜帶著杜巴利公爵走出小巷子,走向安菈的裁縫店。裁縫店的門被推開,門上鈴鐺鈴鈴作響。
「臭小子,回來正好,剛剛搬出來的順便給我搬回倉庫。」安菈視線沒有離開手上的針線,針頭從布下冒頭,另一手俐落的拉出整條線。
「媽……」讓娜有些尷尬「這位是杜巴利公爵……」
安菈手上的動作突然停止,抬頭看向站在讓娜身側的杜巴利公爵,愣了一下。
「他想訂製……」
不等讓娜說完,安菈放下手上的針線起身「妳去泡壺茶過來。」
「喔,好。」
杜巴利公爵的視線尾隨著讓娜的背影,走路時和裙襬一同微微搖晃的金色髮梢,直到身影消失在店裡。
「公爵,這裡請坐。」這一切都看在安菈眼裡。
茶一般只會出現在貴族家的廚房,由傭人烹煮端出來讓先生夫人們享用,這樣的奢侈品一般不會出現在像安菈這樣平民家的廚房。但是讓娜卻常看到,安菈在空閒的下午,拿出成套的緻杯具和茶罐,附庸風雅的自己煮一壺來喝,當然安菈也不曾給她或彼特嘗過一口就是了。不過對讓娜來說,茶並不稀奇,甚至從茶的種類、來源、烹煮方式、色澤、香味都十分熟稔,她還記得黎塞留公爵握著她的手,矯正她手托茶杯茶盤的樣子,撫著她的腰,糾正她端上茶具的步姿,修長的手指拿起玫瑰花草圖案的瓷杯,盛著琥珀色的茶遞到她面前,darjeeling、earl grey、assam、ceylon 香氣盈滿鼻尖,以及他那低沉溫柔的聲音,稱讚她泡的茶。她可是下了很多工夫,讓薩摩向傭人要了些茶葉在安菈的廚房偷偷練習,九十八度的沖泡,四十三點六度的水溫,兩分二十五秒的濃度,八分火烘培的秋摘葉,是黎塞留公爵最愛的darjeeling。
廚房裡,讓娜嫻熟的備好茶,隨她端出來,盈滿一屋茶香。
杜巴利雙腳交疊的坐在安菈準備的沙發椅上,手肘撐在扶手上,手指撐著額間,盯著讓娜端著茶具優雅的朝他走來,他微笑接過讓娜手中的茶,不經意觸碰到她細嫩的指尖「謝謝。」嚐了一口,笑意更深了「很好喝。」
一間平民裁縫店老闆娘的女兒,說話的口音,用語的教養,身姿的優雅,端茶的禮節,到細嫩的手指,連茶的味道,都不像出身自普通人家。杜巴利內心不禁發笑,覺得自己彷彿落入了一個圈套。他是從誰那裡聽說這間裁縫店的?他想起之前在他辦的舞會上,傭人不小心把紅酒灑在黎塞留公爵的禮服上,那時他曾經問過黎塞留都在哪訂製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