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情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扶疏
江夏作为u+合作案之前的总负责人自然也是去了会谈室的,不过她只是项目leader派过去撑个场子的,不出意外的话只是起到了一个人肉背景墙的作用。
cici挺打抱不平地说江夏这是等着南望出糗的时候自己顶上去,来报之前的一箭之仇,可南望站在会谈室里夹着企划案等程修谨一行人的时候,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的却是程修谨给她发的那条微信:
没关系,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这还真是太快了。
不多时,会谈室外就传来了一阵夹杂着脚步声的说话声。cici站在南望身边悄悄地握住了她的小指,手心里都出了汗,抖着嗓子小声地说道:“南望,听说这个程家大少长得特别特别帅,怎么办我有点紧张得喘不上来气儿了。”
南望侧头看了一眼紧张兮兮的cici,本来想开个玩笑说程修谨确实长得很帅,又想到要是真的这么说了,恐怕要牵出一个十万个为什么,便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捉住cici的手用力握了握,算是给她打打气。
和cici相比,南望觉得自己面对程修谨的心态实在太稳了。
“吱呀”一声,厚重的实木门被接引的同事推开,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就带着一行人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走了进来。
南望夹着一本企划案,胳膊被文件夹硌得有点疼,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程修谨了,可那人进来的一瞬间,还是微微失了神。
和前几次见面相比,这大概是程修谨穿得最正式、最商务的一次。裁剪得体的定制西装完美地衬托出了他一米八几的个子,男人打着致的细格纹领带,刻板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却莫名有种禁欲的美感,叫人很移开视线。那人堪称完美的脸上神色有点淡漠,带着点混血质感的深邃眼眸依次将会谈室里的人扫视一遍,最终落在了站在最前面夹着一本企划案的南望身上。
“上午好,程先生。”南望露出一个非常职业化但也非常客气的笑容,朝他伸出了手。
有那么一瞬间,南望在那双幽深的黑眸里看见了一丝惊讶和疑惑,不过男人很快就恢复了起初的淡漠模样,只是微微勾起了唇角,也伸出手来将南望的手握住,掌心温暖干燥,声音清朗悦耳,“我们又见面了,南望。”
会谈室里的十几双眼睛顿时都将目光投向了和程修谨握手的南望。
听程修谨这句话的意思,两个人是……认识?
南望是会谈室里唯一一个没被程修谨的话带偏节奏的人,不着痕迹地从那只将她握得有些紧、甚至还有点微微颤抖的修长大手中抽出了手,悄悄地背到身后攥了一下又松开,继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您坐。”
程修谨听话地拉开椅子坐下,会谈室里的人才好像刚刚反应过来一样,纷纷拽开椅子落了座。
南望将一直夹在身侧甚至将她的胳膊硌出了一道印子的文件夹摊开放在会议桌上,目光扫过室内每一个人,见大家都已经落座完毕,笑了笑,道:“我们开始吧。”
11、chapter11...
按照u+以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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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风,这企划案是要逐字逐句一点一点过的,南望她们一早就做好了大幅度修改方案的准备,没想到各模块的负责人把细则一条一条地念过去,u+那边竟然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项目上的人自然是希望这个小程总别像那两个副总一样龟毛,可也不知道程修谨的套路是什么,不清楚他是真的没有问题,还是打算把所有异议都留到最后一起提出来。
中场休息的时候,不少人都出来透气活动筋骨,南望也没留在会谈室里,掩上了会议室的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早上照例是白粥,南望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不到半碗,撑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刚才在会上南望就觉得胃部隐隐作痛,好不容易这会儿歇了,自然是要回去寻两片药吃。
反正会谈室里还有其他几位同事撑场子,江夏也正打算接着这个机会展现一下自己,寒暄什么的她做不来,如今也没力做,索性就直接不去理会了。
人一旦从一种神紧绷的持续状态中解脱出来,就特别容易变得困倦,南望出了门才察觉到,由于一连三天没吃什么有营养的东西,又在会谈室里坐了半个上午,竟然有些腿软。南望没当回事儿,扶着墙刚走了几步,就是两眼一黑。
还没等她弱柳扶风地往地上栽上一个狗吃屎,鼻尖就忽然之间萦绕上了一股很淡的清冽味道,有那么一点熟悉。没等南望反应过来,便打身后斜刺出来一只胳膊,手疾眼快地把南望面条一样滑下去的身体给拎着胳膊扶了起来。
那人清朗的声音就贴着她的耳朵响起来,近到好像稍微一侧脸就能听见他清浅的呼吸,“你怎么了,南望?”
原本就有些不清明的脑子里“轰”地一声响。阿-七-整-理
程修谨。
她是真没想到今天程修谨会过来,要是知道的话,她还莫不如请一天假在家躺着,也好过这会儿又在他面前出糗。被他这声音一刺激,南望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气力,不但稳稳当当地站住了,还顺带着把胳膊从那人手中抽了出来,往后退了一步,扶着墙转了过来。
“多谢程先生,我没事。”她估计自己是这两天折腾得血糖有点低,和程修谨说话的时候还在心里合计,要不要晚上回去喝点红糖水什么的。
那人没在意她略有抗拒的肢体语言,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原本就蹙着的眉毛拧的更紧了,“你生病了?”
南望心道可不就是生病了么。
“你病得这么严重还过来上班?e.t就是这样对待企业员工的?”
程修谨见她摇摇晃晃地扶着墙站在走廊里,好像随时都要伸出手去扶她,没在意自己就站在e.t的走廊上,还脱口而出就攻击了e.t的企业文化。
南望听到这儿赶紧摇摇头,她们leader可没说来,要不是江夏给她打那个电话,她现在还心安理得地躺在家里挺尸呢:“我真的没什么大事。”
程修谨显然是不相信她这么苍白无力的说辞的,站在原地没动,只敛了眉看她,幽深的黑眸里眼神有点复杂。南望被他这么堵着,也不好绕过去走开,两个人僵持着更不是个办法,最后只好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客客气气地提醒他,“程先生出来是要去洗手间吗?”
他要是人有三急的话,南望寻思着还能给他指个路什么的。
虽然南望觉得作为一个女性这么问有点奇怪,不过这样也好过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僵持在走廊里,可哪知道自己刚说完话,就见对面的男人全身僵了一下,抿着唇用那双漂亮的黑眸将她望着,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南望,你一定要和我这么客客气气的?”
南望:?
诚然她今天对待程修谨的态度就像初次见面一样,可毕竟是在职场之上,这样的不牵扯进私人感情的态度不是很正常吗?更何况他们顶多算得上是熟人,也并没有什么私下的交情。
没等南望想明白程修谨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就听见他继续说道:“南望,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他干嘛说得这么严肃。南望愣了两秒钟,慢慢地点了点头。
程修谨皱着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开来,南望以为他要结束对话了,却听到他又问:“你们的负责人不是江夏吗,怎么换成了你?这方案是你写的?”
南望吁了一口气,她真是双方唯一一个不知道对方对接人的人,“方案是江夏写的,我只是临时负责统筹。”
程修谨“嗯”了一声,问清了她出来的缘由,才回答了南望之前的问题:“我出来抽根烟。”
南望也尽心尽力地给他指了指吸烟区的方向,这才捂着胃往回去找药了。
等南望倒了热水吃了药,再慢慢走回会谈室的时候,程修谨已经坐在长会议桌的对面了,脸色仍不大好看,一只手撑着额角,低着头蹙着眉一页一页地翻着手上的企划案。
没想到他这一根烟抽的还挺快。
坐在南望身侧的cici凑过来压低声音跟她咬耳朵,“南望,你和程大少是不是认识啊?”
“干嘛这么问?”其实也不是诧异,毕竟刚才程修谨一字一句说得很明白,又见面了,那肯定不是第一次见了,只不过南望觉着cici这时候忽然这么问,一定不单单只是好奇心的问题。
“会上他可是一直在看你。刚才你一出去,程大少就跟着出去了。”cici说到这儿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翻文件册的男人,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可他一回来就这样了,咱们今天这合作案,怕是有点悬。”
南望压根就没听见去cici说得这后半截话,事实上cici说完第一句话她就懵了,程修谨在会上一直看着她?
不出多时,刚才出去的几个人陆陆续续也都回来了,南望抬手看了一眼表,十点三十八分,还有两分钟到约定时间,不过早一点开始大家似乎也都没有什么异议,便直接开始了。
本来这会议前半截挺顺利的,中场休息前南望这边的几个技术负责人已经把方案一条一条过完了,只等u+这边把甲方的需求提一提,把不满意的地方改一改,今天晚上加个班跟进一下,晚上差不多就能将修改后的方案发给u+了。可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原来半点意见都没有、看起来十分随和的程修谨却跟变了个人似的,忽然说整个方案的思路都不对,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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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需求相差甚远,要求整个方案重新写,不要求速度,只要求质量,最终成稿要符合u+的产品理念。
临门一脚忽然来这么一出谁受得了啊,江夏的脸当时就垮了,程修谨这番话基本上就直接将她的思路完全否定了,她这个方案是白写了。
不过好在程修谨提出这些意见之后又松了口,说其他方面没有任何意见,合约可以先定下来,等方案彼此磨合好了以后再补进去,也算是给双方都吃了一颗定心丸。签了合约这事就算是谈成了。
南望看着程修谨毫不留情地将江夏的方案pass掉,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在走廊问自己方案是谁写的的原因。那她是不是也可以稍微有点自恋地认为,一开始程修谨皱着眉毛始终没有说话,是以为那是她写的方案,而给她留了面子?
等到u+的这一行人出了会谈室的大门,南望和项目leader等人将他们送至楼下的时候,程修谨又“不经意间”地跟项目leader问起南望的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来。
项目leader是不知道走廊里的事情的,就顺水推舟当着程修谨的面给南望放了假,说叫她好好回去休息,注意身体健康,e.t还是相当注重人文关怀什么的。南望这个时候再硬撑着就是不识抬举了,点点头便应了下来。
能这么名正言顺地休息,还真是拖了程修谨的福。
送走了u+的人,也快午休了,南望回卡位上拾了东西,和办公室里的几个人打了招呼就准备走了。其中cici脸上肉眼可见的暧昧笑容和江夏眼看着快沉到脚面的脸南望都假装没看见,拎了包捂着咕咕叫的胃下了楼,就一边琢磨着寻个能做白粥的餐厅去填一填肚子,一边东张西望地打算拦车了。
e.t园区原是一片填海造的地,整个园区风光优美环境宜人不假,可地理位置偏也是不假,南望在路边站了好一会儿没见经过一辆出租车,左顾右盼间却越看身边停着的那辆白色玛莎拉蒂越觉得眼熟。
这边南望正盯着车子努力地回忆周五那天她蹭的程修谨那辆车是不是这个车型的时候,车窗忽然缓缓地摇了下来,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侧脸来。
南望惊得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这么久了程修谨还没走,就听见那人清朗悦耳的声音在空气中绽放。
“我忘了还你的口红。”
12、chapter12...
南望拖着长音“啊”了一声,恍然大悟之后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程修谨抬手解开了安全带,朝南望所站的副驾驶一侧倾身探了过来。
南望以为他是要从车窗把口红递给她,快走了几步凑到近前,正想要伸手去接,却见修长的大手临到眼前忽然拐了弯,“咔哒”一下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先上车。”
上什么车?
南望抬手捋了一下被高楼风吹乱的长发,看着已经缩回手重新系好安全带的程修谨脱口而出,“去哪儿?”
“我正巧顺路去江畔,可以稍你一段路。”男人似乎笃定了她一定会上车,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启动了车子,顺手打开了车里的暖风。
南望思考了两秒钟,一点也没客气推辞,直接伸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实际上她也没有别的什么好选择,园区附近不好打的她是深有体会,她神紧绷地撑了一上午,现在是一步路都不想多走,恨不得就地支起一张床,直接一觉到明天了。反正她在程修谨心里已经有“偷拍、爽约、无法沟通、自带烦人体质”等不怎么好的形象了,也不差再多一个“厚脸皮蹭车”的标签。
大概是因为初次见面就给对方留下了不太容易扭转的坏印象,南望现在面对程修谨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还能比现在更差吗?
只是不知道他怎么每次都顺路,就好像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碰到他一样。
白色的玛莎拉蒂在宽阔平坦的马路上飞驰,车里的暖风开得很足。m市的冬天向来是室内比室外还要冷上几度的,南望从远在北方的d市回来,没了北方的御寒装备,反而有些不适应。再加上她最近在病中,原本就有些怕冷,刚在办公室里待上一个上午手就冻得冰凉,这会儿忽然暖和了,舒服起来竟然有点犯困。
因为以前听过她一个关系很好的姐姐出车祸的事,南望一般情况下是不太敢坐副驾驶的位子的,毕竟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千钧一发之际她可不想让对方陷入“到底把方向盘向左打还是向右打”的这种没有答案的选择当中。也可以说是杞人忧天吧。
不过程修谨的开车技术是真的好,同样是一段路,南望觉着和她经常把车开得寻死觅活相比,车子到了程修谨的手里就好像行驶在丝绸上一样,车速虽快但却十分平稳。
这份莫名而来的踏实叫南望原本的困倦无限的放大,程修谨将车子彻底驶出了园区,侧过头去想和南望说话,只往身侧瞟了一眼,就看见她闭着眼睛整个人都缩在驼色的摇粒绒大衣里,跟上午在会谈室里看到的那个衣着干练的南望完全不一样,安静得像一只晒着太阳午睡的猫咪。
心思忽然变得有点柔软。
男人本来微微蹙着的眉头在望向她的那一瞬间舒展开来,动了动嘴唇没说话,只是将车速从80迈调到了40,掉头将车子开向了另一个方向。
南望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记得在睡着之前有没有跟将她“捎”回来的程修谨客气地说一声谢谢,她只知道自己是被一只大手推醒的,醒来的时候并不是在自家公寓的楼下,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在哪儿?”南望抬手按了按眉心,还不太适应地半眯着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扭头朝刚才推她的人问道。
身侧的人见她这个模样宽容地笑了笑,态度很温和,“醒一醒,吃了东西再睡。”
这话和她以前在家的时候,她妈妈叫她起床吃饭时说得一样。南望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自己常常想起以前的事,有的时候是做梦,有的时候和现在一样,不知不觉思绪就被扯回到过去了。
“哦……”南望迷迷糊糊地就要起身,遇到了阻力才发现原来自己还坐在车里,身上的安全带正把她牢牢地绑在副驾驶座椅上。这个认知叫南望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后知后觉地发现坐在她身侧和她说话的人,是程修谨。
好的,她在程修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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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的好感度可能已经彻底刷到零刻度了。
坐着人家的车子不好好感谢人家一下也就算了,还在人家车上睡着了。南望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流口水,要是真的流了那她还不如现在就地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
“咱们现在在哪里?”清醒过来以后的南望环视了一下车外的街景,发现自己仍然一脸懵比。
程修谨是好脾气,指了指前面一家店铺的招牌给她解释,“这家的粥不错,可以去尝尝。”
粥……
一个南望现在听到就想要吐的字眼……
不过现在并不是嫌弃这个的时候,南望茫然地和程修谨下了车,抬头看了一眼“x记粥铺”的牌子,揉揉眼睛还是没搞明白,不是顺道给她捎回江畔公寓吗,怎么捎着捎着就捎来粥铺了?虽然她确实是饿得已经快要前心贴后背了。
“我饿了,先陪我吃个饭,再送你回去,没意见吧?”男人好像看出了她的疑问,笑了笑解释道。
没有没有,她一点意见都没有,她高兴得很呐,反正回去也还是要吃白粥的,在哪吃不是吃,毕竟在这儿还有人做,她乐得省事。
两个人进了粥铺,立刻就有小厮模样的人迎上前来招呼,看起来程修谨是老顾客了,一口一个“程先生”地叫着将她们往里让,一面请着一面偷偷地瞄南望。
南望也不觉着局促,任凭他看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一圈,才发现虽然从外边看着不起眼,可这粥铺里边却很大,装修风格也气派,很是中国风,长长的木质楼梯蜿蜒向二楼,台阶上还铺着花开富贵的地毯。
托了程修谨的福,她今天也许能稍微吃顿好一点的。
当然还是粥了。
店里的雅间取名风格也很有趣,两个人被带到了一处名叫“青崖白鹿”的雅间里,顿时叫南望生出一种恃才放旷的情绪来。当然了,才华她是没有的,但破罐子破摔的情绪是高涨的。
说是雅间,其实只不过是临窗修起来的稍稍高一些的卡座,每两个卡座之间用挡板隔离开来,朝外的一面还有可以卷起来的竹帘,店小二打扮的服务生本来想要把竹帘给他们放下,刚一动手就被南望制止了。
以前她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附近也有这样格局的店家,虽然没有这里这样高大上,但道理都是一样的。那些隔间里坐的常常都是情侣,从隔间外经过的时候还会听到里边嘻嘻哈哈的嬉闹声……
南望觉得吃个饭是可以的,安安静静地吃个饭也是可以的,但把两个人隔在这么狭窄的一个空间里安安静静地吃饭是不能可以的。尽管南望已经对自己在程修谨面前的形象放弃了治疗,但也实在没有到这么和他坐在对面能不尴尬的程度。
点单的时候南望一水儿地摸着粥去了,可若说是光吃清清淡淡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白粥,南望又觉得有点不甘心,正皱着眉头犹豫着,就听见程修谨对服务生说道:“你们这里有没有适合胃病患者喝的粥,清淡好消化一点的那种。”
南望在心里bingo了一下,比照着自己的身体状况和服务生的推荐点了青菜粥,点完等服务生走了才想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我犯了胃病?”
虽然今天上午在走廊里程修谨确实问过她,但南望记得自己并没有回答。他竟然已经通天到甚至不用望闻问切四部曲光看看脸色就知道她什么病的地步了吗?那程修谨可不该去做什么公司的总经理,应该去当医生啊。
不过答案很令她失望。
“你一直捂着胃。”
南望回想了一下,虽然没有“一直”,但她不舒服的时候确实通过按压来缓解疼痛了。脑袋里不知道怎么会想起了cici跟她说得话他在会上一直在看你。
不管怎么样,南望觉得,和程修谨接触的越多,她就越觉得这个人其实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怕。这个人比大多数人的脾气都要细心随和,也并没有让人感到有任何一丝被轻视怠慢的感觉。站在他这个位置上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能做到这点不容易。
所以说,余家那个大小姐来买他的照片,似乎现在也可以理解了。
南望心里这么想着,有点走神,思绪不知不觉就跑偏了,所以她没有继续想下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好像已经被程修谨从“陌生人”的范围内划走,划到了另外一个似乎和“朋友”或者“熟人”有些相似的范围内了。
当然南望也就没有继续想下去,在这个和“朋友”或“熟人”类似的范围里,除了她,还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又存错时间……幸好发现及时……扶额
13、chapter13...
不知道是为了照顾只能吃粥的南望的情绪还是这家粥铺果然只有粥才是招牌菜的缘故,程修谨和她一样只点了一碗青菜粥,别的什么都没点。
不过x记粥铺的粥确实对得起它这个致大气的装修,南望拿着勺子翻了两下,虽然碗里只有白米和青菜叶,可味道确实是不错的,想来程修谨这样的人,口味一定也是挑剔的,他能说这家粥铺好吃,自然也难吃不到哪里去。
半碗粥下了肚,南望很快就恢复了力,再加上在程修谨的车里补了一觉,和之前多说一句都没力气的时候相比,南望也变得爱说话了。
“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个好地方?”南望想着也不知道这家铺子送不送外卖,要是能送,她接下来几天的日子就要好过得多了。只是不知道这家店离江畔有多远,看着这个气派的装修,估计也不会赚外卖那点蝇头小利。
程修谨坐在她对面,明明只是和她一样拿着小勺喝粥,可举手之间都是满满的风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吃什么山珍海味,听见南望兴致勃勃地主动问起来,咽下口中的粥笑了笑,回答道:“以前我的胃也不大好,吃了不少苦头,后来有幸发现了这家粥铺,便常常过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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