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炉鼎(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花花
拢在袖口之下的手指缓缓握紧,骨节被他捏的咯吱作响,仅凭着最后一丝耐心,拦住了上前的族人。
反观转身就走的那人,背影在视线中竖作一道,那般削瘦,却又偏偏该死的挪不开眼。
这种仿佛深陷泥足的感觉让他本能不安,深刻在骨子里的不信任感汹涌而来,鞭挞着他的灵魂警告说都是假的,人类那么虚伪,你不应该如此莽撞的交出真心。
可是……却总有另外一个声音,悄悄反驳道,那个男人是不一样的。
他不会用那种恶心的目光看着他,从未对他真正造成过身体上的伤害,会教他东西,会与他说话,会对他笑……
可若是这些都是假的呢?
如果那人一直在欺骗自己,又怎么办?
这些年共同相处的时光将他的心田翻了个土,却还没来得及播下翠绿的种子,依然是一片荒芜。
他想要出去看看。
看看这大千世界,看看那人没见过的种种,证明自己要比他强。
他是有野心的,哪怕早年的经历将那股欲望扼杀在囚笼里,可也只是沉睡,而不曾死去。
因为他曾经奔跑在最广阔森林里,那沾血的铁笼关不住他,这破旧的茅屋更加不能。
他必须得走。
那个人最后还是妥协了。
这是意料之外也意料之内的……他已经长大了,身体不再瘦小,悍结实的肌肉让银针都失去了效用,迟早有一天,他再留不住他。
狼孩心里清楚,却依然希望那人说些什么,不管是什么也好,只要不是……
“不要忘记你欠我的东西。”
……只要不是这个,他有些恼怒,心说我这么一次次的想要忘记这是一笔交易,你为什么总要提醒我?
胸腔里无法发泄的酸楚堵得他喘不上气,好半晌才开口道:“……我欠你的,会一次结清。”
在那之后,你便在没有了控制我的理由。
如果我想对你做些什么的话,你也无法反抗了吧?
他如愿以偿的走出山林,可外头的世界,却不比他想象中要好。
哪怕身份不同以往,吃食住行皆有照应,不再颠沛流离,受人囚禁,反倒穿金戴银,居高临下的骑着白马……可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这大好的河山,这看不尽的美景,只有他一人享受怎么能够?
那个人应该也来看看,看看自己是如何坐井观天,又渺小如芥。
他拼了命的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无人可抗,强大到能让那个男人臣服于下,再说不出他不想听的话。
征服的欲望浓于血脉,打出生起便在他身体中潺潺流淌,随着年岁的增长初露端倪,直至最后,化作似箭一般迅捷凌厉的回归之心。
他很想他。
在奔于疲惫的交接背后,他时常抱着酒壶,坐在高阁窗边,翘着腿,望着天下仅此一枚的月,去想那人是否也在看着……想着想着他便笑了,辛辣酒液入喉,烧灼的滚过喉咙,落在胃里一片火热。
怎么会呢?他根本不在乎他,若是在乎,也不必总强调那“交易”二字,仿佛相处的那些时光,真的只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互惠互利,显得他……显得对此有些许奢望的他,像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所以他想回去。
不再仰视,不再受制,一口气将欠下的还清,然后重新开始。
冬天的第一场雪比想象中来得更早。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外头的江湖上翻天覆地的变了几轮,也依旧影响不到世外桃源似得小镇。
身份以不同往日的狼孩骑着去时的白马,踩着新雪,缓缓来到曾经常来的药铺跟前……
却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与药铺的女人交叠在一处,虽然很快分开,却还是压不住他心头窜起的火苗本能上前一步,恰好与对方后退的身体相撞。
那人瘦了许多,削尖的下颌几乎没什么肉,衬得整张脸愈发小巧,略有些凹陷的眼窝显得那双黑眸愈发有神,长长的睫毛垂下,从上看去,竟是比以前还要年轻几分。
久别重逢的心情却都被刚才的一幕破坏殆尽,他有些烦躁的将人挥开,本以为对方会躲,却不想直直磕上了一旁的桌角,发出好大一声响。
他心中一跳,莫名有些慌乱,面上却只微微皱眉,“你的头发怎么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白发的青年答非所问道,“嗯,回来了,我们先回家……”眼看那人摇摇欲坠的就要摔倒,他连忙上前将其搂住。
外头雪花纷飞,对方穿得却并不算厚重,满带着凉意的身躯入怀,隔着衣料便能摸到他背上凸显的骨头,很是硌手。
他还想在摸几下,缺见怀中之人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便顺势扣住了那只胡乱挥舞的手,拇指按在脉搏处,微一挑眉,“……你的脉搏跳得很快,生病了?”
“……先回家。”男人闭了闭眼,声音沙哑的有些过分,浑身上下都透着虚弱的味道,他心中一动,自作主张的将人打横抱起。
对方有些惊慌的抓住他的手臂,“你”
“你可以再试试用针扎我。”成熟的狼孩笑出尖牙,他看着怀中人略带狼狈的模样,心情颇好,“我已经不怕你了。”
那人的睫毛抖了抖,没再说话。
就这么默不作声的上了山,走在路上的时候他突然想,很多年前也是那人背着这样的自己,一步一步踩过细碎的沙石,在杂草丛生的山坡上踏出一条窄路……
然后毫无犹豫的将自己丢在硬板床上。
思绪戛然而止,他眨了眨眼,发现自己不知为何竟也这么做了。
看对方的表情似乎很疼的样子,他踌躇几秒想开口道歉,那人却抢在他之前冷声道:“你想怎么样?”
……又是这样,他在心里头自嘲道,嘴上便再没了门把,发泄似得列出一堆条件,说到后来,难带出几分炫耀的意思。
人世间走这一趟,他眼界开了,再不是以往那个傻了吧唧的孩子,他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恳求道:夸我一下吧,哪怕就一句也好……
分神之间,却听那人清冷的声音传来,却是他从不敢奢望的话。
“我想让你陪我一辈子,行吗?”
他怔住了。
心脏近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兴奋之余,更多的则是惶恐对方为什么会说这个,莫不是在诈自己不成?
要不然,怎么可能突然对他……这么好。
“……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他有些忐忑的问。
“没有啊……我很认真的。”青年慢条斯理的说着,“不过时间没那么长。”
“……一个月怎么样?一个月后,我们两不相欠。”
其实你可以再要多点,要、要一辈子也没关系!类似的话语卡在喉间,吞吐半晌,却只吐出一句:“……我还以为你会要金银财宝什么的。”
对方笑了笑,清隽的眉眼舒展开来,少了些先前郁气,白发如雪。
他一时看花了眼,隐约听见对方说的话,像哄孩子一般,漫不经心的,带着几分让他诚惶诚恐的温柔……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山下小镇药铺里的那个女孩,对方以那样的眼神看着青年,分明是喜欢的。
那么那人……也是喜欢的吗?
本已平复的火气再度涌上,他走上前,将对方捆在双臂之间,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一头雪白的发,心头几番悸动,却还是说不出服软的话。
他的灵魂里有一根不屈的骨,执拗的、倔强的,也一从而终。
所以到最后还是搞砸了。
他被对方刻薄的话语激怒,一圈砸在身后的墙壁上,尘土簌簌落在那人白色的发间,还未来得及伸手,便被那人面无表情的拂去。
……总是这样。
这样面面俱到、这样无坚不摧、这样的……让他找不见半点破绽,便不敢再前一步。
理由是他自己也觉得丢人的害怕,他害怕被拒绝,害怕受伤,害怕在这之后被对方厌弃,害怕此生在无法见到那人。
零零总总的情绪交织,他再无法自控,竭嘶底里的发泄了一番,却只换来一句轻飘飘的好啊。
那人苍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指落在脸侧,像是窗外第一场冬雪,干净而毫无温度。
他被其中传来的寒意冷的发抖,连同心间的那股火焰都“噗嗤”一声的灭了,余下一摊冰凉的灰烬。
……
入夜时分,他难得做了个梦。
梦里仿佛有一场下不完的雪,纷飞的雪花迷乱入眼,化作滚烫的泪肆虐在脸上,复又被寒风冻成了细碎的冰碴,如此反复,直至皮肤开裂。
堆砌的碎雪掩埋了他的双腿,只剩腰部往上且在外面,保守风霜摧残,却又仿佛丧失所有知觉,化作一块亘古不变的石雕,任凭日升日落,只守着眼前这方寸天地
可分明什么也没有。
他能看见的只有一片白茫,不带一点瑕色,那般纯粹,纯粹的令人绝望。
他就在这份绝望里跪着,直至冬天过去,雪水融化,春暖花开。
然后……露出埋葬之下的一句枯骨。
他低下头,看着始终攥紧的手,被冻死的五指再张不开,却还是有一缕银光从中泄了出来,刀光般锐利而刺目。
“……所以你的头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起梦境中那抹被攥死在掌中的银丝,心口便针扎似得痛,唯有将指尖穿过那人银白的长发,触到温热的头皮才冷静下来,“莫不是真的老了?”
对方闭了闭眼,漫不经心的应着,他不满,凑上前去一字一句道:“我见他们变老都会生出皱纹,你脸上一根也无,绝不是老了。”
那人却只是笑,唇边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却仿佛盛了春水,笑得他心都化了。
可嘴巴就跟不听使唤似得,硬要将某些话说得难听了些,为此来掩盖自己蠢蠢欲动的真心……但既然是由他出口,难有几分真情流露,忐忑着对方是否能够发现。
结果那人却是要去药铺……冲天的酸意涌入鼻腔,他阴阳怪气的说了几句,对方转身往外走时,一时不慎摔倒在地,望着青年削瘦不堪的背影,他心中几番涌动,却只是走到跟前,蹲下。
如果他伸手……他想,他一定会死死抓住。
但是没有。
这样的场景数不清有多少次,他依然固执的不肯放下身段,就像那人无论如何不愿求助于他。
那个人说正在学会喜欢一个人,却又不肯告诉他那人是谁。
那个人说他中了一种动心便会去死的毒,却说他不会相信。
那个人总是这么的自信满满,仿佛一眼便能看穿他的灵魂,却始终不曾看透他那颗捂得并不算严实的心。
他一边满心期待的想对方发现,又忐忑于到底要如何回应,思来想去傻笑几声,慌忙敛了表情,装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心里头却又始终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我喜欢你。
他甚至不知喜欢二字真正的含义,只觉得如果由那人说出,一定是无比动听……
转眼,一月之约到了尽头,最后的一夜两人相对饮酒,他怔怔望着桌上瓷白的酒杯,再抬头时,却见那人直直望着他。
烛光在那双平如深井一般的眸子里燃起点点星火,仿佛纯白的纸上绽开的一抹耀眼的红,使其瞬间鲜活起来,他看着他,甚至挪不开眼。
他还想再……再看得久些……可……
可对方似乎不那么想。
胸口泛起些许悲恸,他又酌一杯,仰头饮尽。
许是酒上头,又或许是那人眼中光芒太甚,撬动了他心里那根固执的板,丝丝真情从缝隙中溢出来,盈满了喉咙。
他妥协了。
“其实你真想留我下来,不需要用这种方式……”
“嗯,我是说……我可以过一段时间回来一次……其实我这两年……过得虽然很好,但是也很累。”
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的说着,不指望对方能听出多少端倪,只求个痛快。
这份感情压抑了太久、别扭了太久、也坚持了太久,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他……
眼前突然一阵眩晕,等回过神时,他已经软倒在桌上,浑身没有半点力气。
“你……往酒里……下了……”
一片朦胧的烛光间,那个要他朝思暮想的青年缓缓上前,冰凉的手贴上了他滚烫的侧脸……
形状好看的唇颤动几下,却是在说:我想要你。
……他这是在梦里吗?
茫然作想间,本能想要开口回应,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人点了他的哑穴,骑在他身上主动起伏,勃起的肉刃被主动纳入柔软的口腔,他舒服的直锤床铺,想要伸手摸一摸那人漂亮的侧脸,却连半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说不清是憋屈还是欢愉,但那人身上的气味于他而言便是上瘾的毒,一旦沾染,便欲罢不能。
几番沉沦,又几番清醒。
直至性器破开紧致湿滑的甬道,融为一体。
他舒服的头皮发麻,偏偏那人还变本加厉的耳语,让他叫出来,叫他恨他。
真是个疯子。
我怎么会恨你呢?
可是为什么,哪怕做到这个地步,你也不愿说一句你喜欢我
他头脑发热的想着,药效与酒将理智冲刷,余下只是掠夺的本能……
结束的时候,那人一身狼藉的躺在他怀里,昏迷不醒。
他抱着人坐了许久,直至天光乍破,才惶惶然回神,在对方额间落下虔诚的一吻。
他说:“我爱你,疯子。”
疯子闭着的眼睫颤抖几下,不知听没听见。
就权当对方听见好了他突然也不在乎有没有回应了,至少现在这个人是在他怀里的。
虽然很瘦、很轻,但至少……是他一个人。
这般想着,忍不住亲了亲对方的眉心,将其搂得更紧。
他难得做了个美梦。
梦里的那人笑得温柔,会主动吻着他的唇,一遍遍说我喜欢你。
他高兴地快疯了,恨不得溺死在对方那双眼里,伸手想要去够那人的脸,却只抓住一缕长发……
心脏有瞬间骤停,他倒抽一口冷气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想起今夕何夕。
房间里空荡荡的,身侧的床铺余温已散,余下一片刺骨的冰凉……本能哆嗦了下,他想掀开被子,却有什么从指缝间飘下,落在床上。
他低下头,看见那根根银白散开在深色的被褥中,仿佛泥间新雪,刺得他心头发颤。
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感袭遍全身,如同一脚踏空,坠入不见底得深渊
他能做的只有颤抖着手,将那细细的发丝一缕缕拢,好不容易集成原本的一小束,攥在掌心不过片刻便被汗水浸透。
他跌跌撞撞的出了门。
屋外刚下过一场大雪,艳阳为那万里冰封渡上一层晃眼的灿金,他茫茫然站在门口,仿佛失去了思考的力气。
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拥有那人的时候,对方却给了他最狠、最绝、也最致命的一击……
你就这么恨我吗?
恨不得我死……恨不得我生不如死。
他眨了眨酸痛的眼,温热的液体顺着眼眶淌下,来不及去抹便已被吹干。
那个人离开的时候也带走了他的心,如今剩下的,只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他没有死,却也不能称之为活。
再后来,他在书房里翻到了那人师傅留下的信,被风霜摧残的脆弱的纸边泛黄,墨迹却依然浓郁如新,在他本已死水一般的世界里翻起惊涛骇浪。
灵魂仿佛被撕扯开来,一半狂喜,一半悲恸,他哭了笑,笑了哭,跪在地上发出血腥的嘶吼,像是痛失爱侣处于濒死的独狼。
那个太锋利、太温柔、又太决绝的人,拖着奄奄一息的病体,将血淋淋的真心嚼碎了咽下去,带进坟墓里,却从未想过要向他妥协就如同破旧残败敛尽锋芒的利器,宁可粉身碎骨,也不愿封尘百年。
可这并不妨碍他深爱他,就像嘴上说着不爱的那人,为他霜白了头发。
他蹲下来,手指刨开坚硬的雪花,放在鼻端轻嗅其中的味道。
灵敏的嗅觉在一片白茫中指引了方向,他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终于赶在开春之前,找到了那人埋骨的地方。
他跪在那高高垒起的雪堆上,拥抱着顶端落下的新雪,仿佛拥抱着爱人冰冷的身体。
下辈子,我一定会先找到你。
而这辈子……我会守着你,他吻着掌心的银发承诺道:我会一直、一直守着你。
直到我停止呼吸,直到我魂飞魄散,化作一枚不会腐朽的种子,等到来年的春天,在你坟头开出最漂亮的花。
就像当年,你对我做的一样。
番外五《藏锋》完
重生成炉鼎(H) 第43章 番外六《尽欢》
秦断难得喝多了酒。
他是好酒之人,酒量可谓千杯不到,极少有醉得时候,就算此时也不过微醺,软绵绵的靠在身边人怀里,半阖着眼,浑身发热。
……仿佛先前入喉的烈酒尽数融入血肉,蒸腾着皮肤微微出汗,他浑身提不起劲来,意识倒还算清醒,隐约能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你这东西当真管用?”一只微凉的手凑过来,摸了摸秦断滚烫的脸,修长有力的指节光滑……这人不会是焚冽,他迷迷糊糊的想着,又听有谁开口接话。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寻来千年蛇胆,泡制了九九八十一天才出窖的好东西。”那人声音清脆,语调微扬,像个炫耀的小孩,“对于师尊这副炉鼎身,却是再好不过的补品,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徒然插入,像是炎炎夏日里一束寒冰,劈开这连绵的燥热,秦断掀了掀眼皮,视线一片模糊。
他呻吟一声,似乎想要直起身来,却又被腰间的力道重新扯入怀中,搂着他的人微微凑近了些,将嘴唇贴在他潮红而耳畔,轻轻吐息。
“……可惜这药酒效力太强,并非以小旭哥哥一人之力可以化解。这幅重生之躯不比以前,他既不愿入双修之道,未来总有一天会卡死在瓶颈处,不得提升……”
潮湿的呼吸拂过敏感的耳廓,带起一串过电似得酥麻,秦断本能推拒,却被捉住了手腕,挣扎不得。
“你们……”他含含糊糊的开了口,被汗水浸染的眉眼带着湿意,眼角因醉酒而泛着薄红,披散的黑发贴在修长的颈脖间,湿黏一片。“你们这群……小崽子……唔……”
下巴被人抬起,柔软的唇瓣贴上来,斯(着他干燥开裂的唇皮,有些痒。
与此同时,腰带被一双手轻巧的解开,秦断外袍之下只有一件薄薄的里衣,这会儿被汗水浸透,贴合在修长的身躯上,勾勒着肌肉完美的轮廓。他热得难受,唯有唇间那抹被渡过来的凉气,顺着喉头滑入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感到他身体逐渐放松,对方更肆意的吻他,灵活的舌尖撬开酥软的唇齿,扫弄着口腔内壁,仿佛要将他吃进去那般吸吮舔舐着,搅出水声啧啧,混合着凌乱不平的喘息,气氛顿时变得火热。
一只微凉的手钻入松垮的衣衫,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胸前的两点,秦断本能战栗几下,呻吟从嗓子里溢了出来,还未出口便被那人连啃带咬的吞吃入腹,末了还伸出手来,刮了刮他唇角溢出的液体。
“师尊这副模样,可真是好看极了……”白伶之舔着嫣红的唇,一双金瞳中盛满了欲望,正想再凑上去,却被人拦下。吴缺面色不善的瞪着他,“不要得寸进尺!”
白伶之冷笑一声,“要是没我的媚术,待会做起来真伤到了师尊,你们谁负责?”
焚冽上前一步,拦住吴缺,哑声道:“……让他来。”
炉鼎之身需要灵力滋养,秦断修为遇瓶颈期,唯有这个办法能助他尽快突破……可这人毕竟好面子,定是拉不下脸来提及此事,可这么一直卡下去有害无利,众人商议之下,只好这般……嗯,想必秦断醒来之后感到修为增长,不会怪罪。
“既然如此,那便快些。”温予舒咬着怀中人泛红的耳尖,“我怕小旭哥哥等不及了……”
白伶之闻言轻哼一声,凑上前双手捧住秦断的脸,金瞳闪闪发亮。
炉鼎之身本就敏感,加上酒劲大发,意识混乱,媚术轻而易举的破除了神防御,秦断只觉得剩余的丁点儿力气都被抽去,他咬了咬发酸的牙根,却还是控制不住口角淌出的唾液,狼狈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一个冰凉的吻落在指间焚冽跪坐在床边,执起秦断的手指含入口中,安抚似得舔弄着,白牙轻咬着指腹的软肉,黑沉沉的眸子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以至于连这个动作都染上几分虔诚的味道……秦断倒抽一口冷气,又被白伶之囫囵堵住了唇。
“唔唔……”
“师尊可不能分心啊。”白伶之吃吃笑着,咬住了他的下巴,“放心,我……我们会让你舒服的……”
秦断闭了闭眼,俊美的脸上尽是潮红,像是默许了对方的举动。
众人这才彻底松了口气,自顾开始讨好起承欢那人。
秦断靠在温予舒怀里,白伶之贴在他胸口,一只手被焚冽握着,赤足被吴缺捧在手里,指尖有意无意在足心滑动。
秦断本能蜷起脚趾,“痒……”
吴缺微抬起头,眉心血痕闪烁,连带眼中泛起红光。他俯下身,将唇印在那人弓起的足背上,舌苔刷过凸显的血管,从足尖一路吻至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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