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凤(1v1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腐干
沈重八吃完了,也缠着陶鸳生定要他也回敬一杯,鸳生没法,只得乾了,旁边凤娇和起琵琶,先唱了一段开片,正唱到关情之际,又听的沈重八猛拍一掌道:“鸳生真个好酒量!给我拿酒来,我要摆他三十杯庄!”
陶鸳生知推却不了,只得勉为奉陪。凤娇心里担心,想起昨晚鸳生醉态,不知他能不能胜任。
沈重八今儿也不知吃了什么,兴致好的不得了,陶鸳生退却不了,勉力而已,一时娘姨拿鸡缸杯上来,斟了满满三十大觥,众人都揎拳虏臂,随时准备划拳。
沈重八先打个通关,殆轮至陶鸳生,鸳生勉强出手搳了几拳,三十杯庄打完剩二十杯,鸳生输了五拳,又吃了五杯,已有些支撑不住,凤娇在旁看着,见还剩一杯,忙的掣过手里:“最后一杯让我来代吧。”
众位见状,不得又哄笑着打趣一遍,陶鸳生见凤娇硬是将一杯吃完,吃的面色将将绯红起来,忙劝道:“吃不下就不要代了。”
凤娇正要说时,恰好被旁边的一人所见,挤眼打趣说:“阿呦,可是心疼你这位新相好啊?”
陶鸳生微微笑着,不以回嘴,倒是凤娇,听的那人一句,已经羞的躲鸳生背后去了。
众人见他们如此如此,又各个大笑起来,轮流打趣一番,好不尽兴。一时纷纷又划起拳来,众人都吃的满面绯红,兴致也丝毫不减,不一时大菜上来,这一席酒直吃到晚十点方散。
席间出局陆续齐散,除了陶鸳生、沈重八,众客也都散的差不多了。
沈重八拿着跟赤金剔牙杖剔牙,小解完回来,又觉腹中仍是空空,叫大姐去拿了乾稀饭上来,见陶鸳生吃的脸红腾腾的,昏昏沈沈的伏在桌面上,满脸的醉态。凤娇在旁见着,凑在他耳边说:“陶公子,我先回去了,一会儿你要来的啊!”
陶鸳生吃的大醉,脑中一团糨糊,也没听清她说的什么,迷迷糊糊的点着头应了。
凤娇见状,颇有些负气,但碍着沈重八在旁,不好多说什么,挈着小大姐双双走了。
沈重八等着凤娇走了,吃了几口干稀饭,觉得腹中这才有些缓过来了,抬起头来,见陶鸳生立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就要走,忙道:“要走了?”
陶鸳生点一点头,登时只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就要倒下来的样子。沈重八本打算还要挽留他一阵,问问官场上的生意,但见他如此醉态,知谈不了了,也只得作罢。
陶鸳生辞了沈重八,出了沈如意寓所,张全立即上前搀扶到马车上,又问:“到哪里?”
陶鸳生本欲径回公馆,但想到凤娇的话,只得又改口道:“去华兴里。”
到了三马路华兴里,楼上灯光仍是亮着的,适时娘姨听到楼下动静,立即开门出来迎到里面。
陶鸳生脚步不稳,好似随时都会跌倒,每走一步都要人搀扶。到了二楼房里,正准备迈进门,胃里却突然一阵翻天覆地的恶心涌上来,手靠着房门,张嘴大吐出来。
娘姨,小大姐见了都是又惊又慌,手忙脚乱,忙个不住。凤娇正在妆台前卸妆,听到门外动静,忙转过头来看,叫道:“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扶大少进来,整理干净?!”
娘姨即刻唤小大姐道:“你快去拿扫帚来把这弄干净!”
小大姐立即跑去了,娘姨见陶鸳生吐完了,忙搀扶着进去,又赶着去泡茶。
玉娇凤(1v1h) 06、亲留香
陶鸳生躺在烟榻之上,满面绯红,凤娇一走近,果闻得一阵酒气冲天,不由用手捏着鼻翼,故作嗔道:“啊呀,陶公子你怎么吃成这样?当心伤身呀,赵家妈,你快去拿碗蜂蜜菊花茶过来,给陶少爷吃了!”
赵家妈即刻又去泡了一碗蜂蜜菊花茶过来,凤娇接过,先试了试热度,再凑到陶鸳生嘴边:“陶公子,来,你张开嘴,吃了茶再睡,要不然你胃会不舒服的。”
陶鸳生头疼的厉害,再加胃又不舒服的很,耳边听着温声软语,心口上也觉舒服,便点点头,起身就着凤娇凑过来的茶碗,一口一口吃乾了。
凤娇看他吃光了才放下心来,忙把茶碗交给身后的赵家妈,又道:“陶公子,那到床上去睡吧,舒服点,我帮你脱马褂。”说着,便动手去解钮扣子。
陶鸳生脑中仍是迷迷糊糊的,但比方才是好多了,耳边听着是道女声,但迷煳中却又一时认不出是凤娇,张开眼来,看到面前是一个娇小纤细身材的女子,正贴心照顾他,莫名的就让自己心上觉得一阵暖意,再看时,方看清是白凤娇。
凤娇攥着陶鸳生手,扶他坐起来,陶鸳生被她软厮磨的没法,只得勉强起来,才刚迈出一步,即闻得一股玫瑰花香的香水味,直扑鼻而来,鸳生一时心痒难挠,又再加自身吃的酩酊大醉,竟克制不住般将凤娇揽入怀中。
凤娇被他这举动给吃了一跳,急欲去挣脱开来,口中道:“不要闹啊,陶公子。”
陶鸳生尚不在清醒之中,又怎会去听她的,只觉得怀中所抱的这个人儿好似一团棉花,又软又轻,松松软软,当下心里是极度的爱,爱到极致,难不想不亲热一番。
凤娇闻着陶鸳生身上的酒味,刺鼻的很,却无力挣脱吃醉酒的人的大力,正不知如何是好,耳边却闻得轻浮的说话声:“别动,小宝贝,乖乖让哥哥亲香一个!”说着,竟凑上去,脸偎脸的就在凤娇的粉唇上小鸡琢磨米般亲了一下。
男人的舌头伸进凤娇嘴里,长驱直入,又湿又滑,带来异样的感觉。
凤娇的脸立即涨红了,只羞的乱道:“陶公子,不要再闹了呀!”
剁一剁脚,就要去推他,恰好这回被她轻松的给推开了,但却看到陶鸳生
已经靠在她的肩头酣酣睡着了。
凤娇见了,不有些好笑,正要将他移到床上去,小大姐适时拿着扫帚进来,要紧将地上吐了一地的残渣拾干净。
凤娇对小大姐轻声说道:“你去打盆面水过来吧。”
小大姐应了,殆拾好地上的渣滓就去。
将陶鸳生总算移到床上去好后,凤娇怕他风寒,又替他亲盖了一条绒毯,劳心劳力的倒像个姨太太一样。忙完
之后,见小大姐已经拾好下去了,面水不知何时已经放好在桌面上,凤娇走过去,绞了把湿手巾,坐在床沿上,小心的给陶鸳生擦脸。
凤娇再看自鸣钟,已经敲过十一点钟,忙擦完了,便自去烟榻上坐着,装了一筒水烟袋就开始吃。
适时老鸨翠姊上来,进来凤娇的居室,首先往床那边去看了一眼,见只有陶鸳生一人,又暼向烟榻这边,果然凤娇在,便踅过这边去。
老鸨见她在吃水烟,忙满脸堆笑的问:“陶老爷一连叫了你两个局,又在这住了两天,可有什么说的没?”
凤娇听她的话,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嘴里只顾说:“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有什么说的没什么说的?再说了,陶鸳生一连也就来了两回,每回来都吃的跟醉汉似的,能有什么话说呀?”
翠姊见她如此,颇有些气恼,但又不好拿她怎样,只是怒道:“嘿,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的呢?我拿五百块洋钱买的你让你给你娘买口棺材,你
就这么对我的吗?你说说出来到这会儿可有过几趟生意?你自己数数看,现在好容易来了一个尊客,你不用心巴结就是了偏还要这样子跟我讲话?!我可告诉你了再过这个月你要再没生意的话我看你怎么过吧!”
凤娇听见老鸨这样说,心下就有些气不过,犟道:“妈妈说我不用心巴结生意,妈妈说的也真真个好笑,想这一个月以来,我进这这门做这生意,哪一样不是尽心尽力,就是客人叫局,也有二十几个吧,妈妈怎么能说我不用心巴结呢?难不成我再巴结几分,客人还能日日都窝在这娼馆不成?可不可笑?”
翠姊本就对她不满,如今再听她这顿抢白,只气的她上气不接下气,朝着她太阳穴用力一指,怒骂道:“你这杀千刀的,你还好意思说了,阿呦,有了二十个叫局就海外的来了!你看看隔壁的颜思思,一天二十个叫局不用说,就是请客摆酒也都比你强,啊,你看看你这一个月以来有过几台台面,别说吃酒了,光是打茶围都没得几个!”
凤娇被她顶的无话可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吃着水烟,老鸨见她如此,冷森森留下一句:“我可跟你说了,如果你要再这样犟,吃苦的可是你自己,可别到头像楼下的宝凤那样!”
说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便怒气冲冲的走了。
翠姊才刚走,凤娇便听到楼下传来一阵上楼的脚步声,以及老鸨翠姊的叱骂声,过不了多久,房门从外被打开了,一个穿红的高挑女子出现在凤娇面前。
玉娇凤(1v1h) 07、步后尘
凤娇抬头看去,目中掩藏不住的惊愕,原来正是方才翠姊口中所说的宝凤。
印象中宝凤中比她大了四岁,今年开春就是十九了,面貌虽不是倾国倾城,却也绝非奇丑无比,相貌平平,倒有一股小家碧玉,清清白白的感觉。
宝凤生意一直蛮好,不论碰和叫局摆台面哪一件,都能让老鸨翠姊高兴一天,但这种兴头却也持续到去年为止。
宝凤认识了一个扬州的客人,刚开始两人还处的蛮好,那个客人也很愿意照顾她,一连几天在她这摆了几个双台,热闹的很,光是头面首饰胭脂香水,就不知有多少送给她,说了无尽的甜言蜜语,直把个十八岁的少女一颗芳心弄的暗跳,自然而然的,宝凤便真的堕入了爱河之中,浑然忘记了前人苦不堪言的结局,整天像新婚妇人一般,沈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期待中。那扬州客人在知道宝凤对他的心意后,也与她道明自己对她的心意,宝凤听说,内心如何的不喜,又见那扬州客人不顾家中有正妻,毅然许诺要为她赎身,并迎娶她之事。
宝凤一听说要为她赎身,而且还要娶她,心中只又感动又欢喜,就算听他说他家有妻室,也一点都不在乎,哪怕自己只能做个小的。
自打那扬州客人说好要替她赎身一事之后,宝凤便打起十二分神,只用心做那扬州客人一人,连着其他的客人叫局也一概都回绝,打定了心既然他要娶我,那我也要为他守身,内心十分坚定的信任扬州客人对她做出的诺言。
老鸨为此事虽不高兴,但念着那扬州客人是个有名的富户不好多说什么。
但当到了扬州客人启程回府的日子,宝凤怕他忘记,在他临行前又与他说了赎身一事,那客人听说,面上即有些怔愣,只推说眼下一时没有那么多洋钱来给她赎身,待他回去之后,自然会叫人过来再来办理这事。宝凤不愿去相信谎言,自然选择相信他,等到那扬州客人走了之后,一连过了几天,仍没有回信,老鸨已经开始急了,但宝凤仍然不愿相信,依然茫茫然等待,一连半个月都没有接生意。
就这样漫无遍地边际的等了一个多月,别说扬州客人了,就是一个仆从,一封信都愣是没有再出现过一次。
到了这会儿,宝凤这才有点渐渐死心,在这一个月茫然等待中,又染上了鸦片烟瘾,一天烧个十几枚烟泡都不是事,光一个月的开销就尽数花去了千块洋钱,老鸨见不是事,便要她重开门做生意,但宝凤仍然相信扬州客人会回来一样,不论老鸨怎么说也不肯重做生意。
翠姊真是气的没法了,骂不是,打也不是,没法子只得随她,等她把洋钱都挥霍完之后,看她如何是好。
凤娇见她妆容未卸,出局衣裳也没褪,便知她是刚出局完回来,又见她满面烟容,两手指甲都乌黑乌黑的,知她鸦片瘾不小,遂放下水烟袋,让她上坐:“怎么有时间到我这来了?”
凤娇拿出装好的鸦片烟请她吸,宝凤接了,躺在烟榻上,便点烟签子开始烧烟:“我方才在楼下听到翠姊在骂,于是就想上来看看。”
凤娇也早猜到是这样,嘟哝道:“妈妈也真是的,什么都说是我不好,一不好就要打要骂,她可知道我心里的苦吗?”
宝凤听着凤娇径自在那诉苦,并不搭腔,就着鸦片烟一连吸了数十口,突然道:“我听说你有了新客人了,床上躺的那位就是吗?”
凤娇听说,登时就想到方才的事,脸上就有点红,点点头。宝凤一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就想起了之前的自己,不由感叹道:“你也好了,有了新客人。”
又问那个客人是谁,是做什么行业的,家住哪儿等等诸如问题。
凤娇含羞说道:“才做了两天,我哪知道的这么多呀?”
宝凤见她这幅春心荡漾的模样子,又让她想起爽约一事,登时面上就有些冷冷的:“你也不要得意,像他们这种出来玩的,能有几个是真心的?”
凤娇知她是因赎身的事而耿耿于怀,所以并不搭腔,宝凤见她没话说,又道:“这陶鸳生陶大少爷,看你这样,量你也知道的不多,就让我来告诉你一点吧。”
凤娇不解她有何要对她说的,只听她道:“陶鸳生陶大少爷,在苏州几乎家喻户晓,正好我老家也是苏州的,听过一点他家的事,听说他家三代,从他祖父那代开始考科举,从秀才到举人,再到进士,一连三试,都让他祖父拿了一甲头筹,最后荣获进士及第,进了国子监处事,可谓是顺风顺水,官运亨通,然后到了他父亲这一代,更是做的比他祖父还要厉害三分,就前几年不是还有报说发贼军余孽匿藏在苏沪一带吗?结果朝廷得了情报,派了他父亲前去苏州镇压,不出三个月,就把余孽全部擒获,后也因此升二品顶戴,海外的来,自此他家是再无人不晓了,再到了陶少爷这代,我只听说他没像父爷那样做朝廷命官,反倒是进了招商局处事,也不知他如今为着什么事跑到上海来了?”
凤娇听到这里,晓得他家背景是如此显赫,心中不觉空落落的,又听的宝凤悄声道:“想这陶家也是世代充满福气的,我听说这陶大少爷前几年的时候,娶了京里头一旗人家的千金,风光死了,好像还是军机处的,要知道,满汉不结亲,如今他们家有这个例,也不知是他们家几世修来的福份哩!”
凤娇听说,心中的失落感开的更大,急的忙道:“客人的家事,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吃你的烟吧!”
宝凤不以为意,直说:“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呀,叫你不要步了我的后尘!”
凤娇听了她的话,心中烦躁的来,忙起身拉她起来:“那真是谢谢你了,我也不需要你的提醒,我现在要睡了,请你也回房吧。”一边说一边推着她的背往门首走去。
宝凤见状,心中又是好气又好笑,却只顾着说话,手中的烟枪往下倒着,连淋出许多烟油来都没有发觉。
玉娇凤(1v1h) 08、喂你吃
凤娇直将宝凤赶回了楼下自个房里回到房里,恰好自鸣钟敲到十二点,凤娇打个呵欠,也觉有些困了,便宽衣爬上里床径自入睡一宿不提,
次日,两人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待陶鸳生睁眼醒来,头依旧是宿醉的很,暗忖昨日吃的太多,下次看来要克制才好。
又撇过头来,果见凤娇侧身对着自己睡的正熟,就连发出的轻微鼾声也不觉令人心烦,陶鸳生盯着她的睡颜良久,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又从无形美中打量出贞静来,放在她的身上,竟莫名的合适。
正看的出神,凤娇也睡醒了过来,一张开眼就看到陶鸳生正看着她,倒一笑:“陶公子看着我做什么呀?可要讨气。”
陶鸳生竟不知道凤娇笑起来是很好看的,尤其那两道柳叶眉,弯起来显的娇俏动人,登时呲着嘴也跟着呵呵笑了:“看着你不好吗?你这样美,难道还值不得让人好好欣赏一番吗?”
凤娇听他油嘴滑舌,面上含羞作嗔怒一回:“陶公子,这话你可不要再说了。”
陶鸳生明知其故,却故作不懂,微笑道:“为何不说?你这样好,还不准我说了?”
凤娇正要回嘴,适时门首那边传来一阵动静,小大姐端着面水进来了。
凤娇不想过于纠缠而无端浪时间,匆忙坐起身来,说道:“陶公子你也快起来吧!”说着就穿好衣服,跨下床来,又因为匆忙而踩空踏板,就要跌落下来,幸好陶鸳生眼疾手快,即时伸手搀住她的胳臂,才于跌倒。
陶鸳生见她这样惊慌失措,当下有些好笑,心里却跟门儿清一样,只是面上不好说穿了。
凤娇不好意思,低声与他道了一声谢,即下了床,径自批上一件桃红银缎镶钻马甲,转过头来看到陶鸳生还在床上赖着不起,颇有些气恼,剁一剁脚道:“你倒是起来啊!”
陶鸳生不知为何,就喜欢看她涨红了脸,要气不气的样子,因而忍着笑道:“我起不来,你拉我一把好了。”
凤娇见他这般耍赖,心中使气,竟不肯去照他说的做,但陶鸳生也不担心,她不来,便就一直懒在床上不起来。
最后磨的没法了,凤娇只得上前攥住他的手,没用多少力,陶鸳生就自己起来了。
陶鸳生在床沿上坐着,一直看着凤娇良久,竟像个痴子般,凤娇见了,不得玩笑一句:“陶公子这是怎么了?这么看着我,莫不是梦魇了?”
陶鸳生听说,回醒过来,呵呵笑道:“岂止是梦魇,我是梦见了一绝世妖,让她俘了去,到现在还不曾醒来哩。”
凤娇知他所说是在戏弄自己,所以不去兜搭,只拿一双眼佯瞪了他一眼。
陶鸳生见她不回嘴,自然不继续逗弄,忙叫她拿衣服过来穿,凤娇径去衣架取了马褂长衫给他,鸳生接了,起来穿好衣服,正好听到自鸣钟敲到八点上,凤娇又走过去绞了一把手巾递到他手里,请他揩把脸,鸳生也接了,只粗略的揩了一把。
凤娇就要去厨房端早点上来,陶鸳生忙在背后拦道:“厨房的早饭不要了,今天就馆子里叫吧。”
凤娇自然依他,忙喊伙计上来,叫去棋盘街鼎和菜馆那去叫几样早点速速送来,足足等了有一会儿,伙计方才提着红漆木食盒回来。
打发伙计下去,凤娇将早点都端出来,ㄧ字排开在圆桌上,陶鸳生见几样早点分别都是本地人常吃的,一碟烧卖,一碟汤包,再一碗瘦肉稀饭,一碗鸡丝面,再配以一小碗芝麻绿豆汤,每样都狠色香味具全。
凤娇拉开圆木杌子,让陶鸳生坐了,鸳生见了不多问一句:“叫这么多,吃的完吗?”
凤娇新拿了两副象牙箸,将鸡丝面放在陶鸳生面前,笑道:“有什么吃不完的呀,吃不完就给小大姐他们好了。”
陶鸳生便没甚说了,拾起箸正要吃,凤娇却又趁势坐在他的身上,不觉一个激灵,只因那丰满的沟壑恰好抵在巨龙之上,透过长衫,隐隐的让人心痒。
陶鸳生深吸一口气,遂将箸放下,抬起头来看她,见她正也在看着自己笑,大有勾引之态,好笑的问:“你这样要我如何吃得下?”
凤娇随拿起他放下的筷子,径自夹起一块烧卖送到他嘴边,歪着头说:“谁说要你吃了,当然是我喂你吃呀。”
她说的义正词严,好似真该这样才对,陶鸳生竟一时扳不过她,没法子,就着她送过来的烧卖,张开嘴一口就吃了下去。
陶鸳生不知道,原来烧卖有的时候也可以这样好吃。
凤娇见他吃了,心中高兴,也夹了一块烧卖,就着方才陶鸳生碰过的筷子送进嘴里,陶鸳生见她吃下了,笑问:“好吃吗?”
凤娇点点头,嘴里还含混不清的说着:“好呲??”
陶鸳生看她吃着俨然就像个小女孩一般,生平第一次默许一个女子就着这个姿势坐在他的腿上。
见烧卖的油渍吃的她嘴油光发亮,同着方涂过的唇脂一起,看起来显得亮晶晶,看的心口一阵跃动,按不住冲动,陶鸳生就在她的唇边径舔了一口,将一粒米吃进嘴里。
陶鸳生故作点点头,反复享用着嘴里的美味:“果然好吃!”
凤娇怔了怔,面前的人好像还嫌不够似的,又将脑袋凑上前就着她的唇,嬉笑着伸出舌头就在唇上舔了一圈,然后又回到方才的状态,跟没事人一样,仿佛方才的事只不过是黄粱一梦。
凤娇见他如此轻佻,登时又想起昨天的事来,面孔一时红的就像西红柿一般,只羞的她剁脚道:“陶公子真真讨气的很,总是这样戏弄我!”
陶鸳生见她满面娇羞,憨态可掬,暗中又不禁赞许一番,到底是清倌人,此种纯情的憨态终比那些荡妇要好的多。
玉娇凤(1v1h) 09、三人行h
羞过之后,凤娇不跟他再闹下去,筷子正要伸进鸡丝面中,却突然想到什么,匆忙从陶鸳生腿上跳了下来。
陶鸳生不解其意,正欲开口问她何故,听的凤娇从容地说:“我想起一件好东西来,你在这等着!”
说毕,凤娇径去床背后不知干什么,只听的一阵东西移动的声音。
等了没多久,凤娇便从床背后出来,手中却多了一个紫砂的小罐子,陶鸳生猜不透她的举动,随口就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一会儿你就晓得。”凤娇并不急着说明,径自将罐子上的瓶塞给拔开,一股经酿制过后特有的香味即时被释放了出来,漂到两人鼻中。
陶鸳生从没有闻过这种味道,只觉这味道咸涩非常,一时心中有些新奇,凑过去一看,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只不过是一些豆豉。
凤娇用杓子瓦出一些放在小碗里,陶鸳生见那些豆豉又黑又油,上面还有撒有辣椒,到底没有见过这种小家子气的东西,心下一时感到些怀疑。
凤娇只瓦了一点就将瓶塞重新塞回罐口放回床背后,待她回来,陶鸳生早按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你拿出这个是要吃吗?”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