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天下(兄妹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许许春宴
“所以……”他低头,靠近她红的滴血的耳尖,热气喷在她白皙的颈上。
“有答案了吗?留在哥哥这里不好吗?”
“当哥哥的宝贝,不好么?”
声似海妖。
“……”
“……”
“好。”
最后一声,是是宁又羞又恼扑进他怀里时留下的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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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坑,别怕[嘻嘻]
就是最近看王尔德看的有些嗨,再加上作者的本命爱豆频频直播发歌勾引,我一时之间有些嗨emmm……
给大家端端正正地跪在这里[捂脸]
他的天下(兄妹H) 第十二章:他身上的伤
沈砚午后要进一趟宫,亲自将是宁送回了摘星阁。
而今的摘星阁可同过去大不一样,彼时她不为沈砚所喜,府中人也不重视,除了青曦并没有给她指更多的人侍奉。
但晨间沈砚为了她发了那么大一通脾气,府中众人若是再看不懂如今她的低位,那便也是不用在纶亲王府混了。
沈砚带着是宁回来时来思已经指派侍女将摘星阁前前后后重新打扫了一遍,见两人进来,则恭恭敬敬地跪在一旁行礼。
沈砚不宜久留,带着是宁进殿验了一下成果,大体上满意了才转身对是宁说:“我要先进宫一趟,父皇生辰将至,有许多事情需要同礼部那群人商量,你先好好休息,我等会儿来看你。”
他将是宁抵在正殿圆桌旁,微微将她圈在怀里,抬起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笑得勾人。
他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大,是宁倒是不大习惯了。
她有些难为情,尴尬地视线扫过正跪在地上一言未发的来思等人,讷讷道:“其实……也……王爷您,您可以不必如此的……”
她……有点不太习惯。
惶恐至极。
岂料沈砚却抬了抬眉毛,眯眼略有些不满地凑近她,压着嗓音道:“嗯?你刚刚叫我什么?”
是宁愣了愣。
沈砚已经再度掐上她的脸:“王爷王爷的喊习惯了?我是谁?”
是宁:“……”
“嗯?说话啊宝贝,我是你的谁?”
是宁的耳尖倏然烧了起来,忍着羞恼之意低头,声音轻轻地喊他:“哥、哥哥……”
声音猫儿似的又细又软,像在声线里挂了个小勾子,勾的他心尖上又疼又痒。沈砚的视线落在她通红的耳尖上,喉间无意识吞咽了一下。
他忍不住在心中喟叹,这样可爱的妹妹,以往自己究竟得瞎成什么样子才能那般忽视她。而未来,又有谁能够幸运至此能够拥有她。
沈砚虽不是什么好人,可自来护短,既然他已坦然接受她作为自己的妹妹,那么往后日子里,自然要替她打算。
沈砚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挑剔程度,以后谁要来娶自家小妹,必得受一番磋磨,他在心底叹息,竟发觉自己还没做好要将她交与另一个人的准备。
只不过现在想这些为时过早,是宁才十岁,并不很急。
他低眸笑了笑,又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温声道:“宁宁乖,在家里等哥哥回来,嗯?”
是宁局促,但到底点了头,只是还是有几分犹疑,忍不住道:“其实……哥、哥哥……”这称呼叫顺口了也便没那么难为情了,她顺手握住他的衣袖给自己增加勇气:“哥哥你没必要……太在意我的。”
她一个人都可以活得很好,只要生命有保障,她怎样活都是活,好养活得很。
沈砚的眼神很深,丝丝缕缕像是深渊的泉,看着她的时候总是别有意味。他舌尖轻舔了一下虎牙,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表情,他狐狸似的笑,又靠近她勾引她:“不是要给你报复么?不时时刻刻待在一起,怎么补偿回来?”
他倏然吐出一个含着气声的笑,悠悠闲闲地扫在她耳边,成功让她再度羞红了脸。
逗完了小可爱,沈砚才施施然离开。
一直到他的背影都消失不见,是宁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和沈砚在一块儿,她总觉得极度有压迫感。她摁了摁自己的胸口,左胸口震动的幅度和速度极快。
有那么点紧张,又有那么点小兴奋。
是宁平复了呼吸,想起来思等人还跪在地上,赶忙过去将来思扶起来,又让一众侍女起身,她有些歉意地冲来思道:“那个……不好意思,让你们跪了那么久。”
她双颊还红着,眼神倒是真挚的抱歉。看着很乖,尤其是脸蛋还漂亮,便更加讨人喜欢。
来思与青曦不同,青曦不仅是皇后的人,更多王爷有非分之想,而她跟着沈砚极早,最清楚沈砚的忌讳,对沈砚并无特殊情感,只想好好侍奉主子。
且来思现在二十有六,年岁已经不小,阅历增长气度,懂分寸识大体,已然是纶亲王府的高级侍女,分管所有婢子。而今被指过来服侍是宁,又见方才沈砚对她的亲密举动,自能判断当下形势。
只是好奇,这位突如其来的公主,究竟有何本事让王爷前后态度差距如此之大。
来思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会儿是宁,歉然并不是装模作样,眼神明亮,不似那般作伪之人,且笑起来时璨若骄阳,看着倒的确是讨喜。
来思弯腰对她行礼:“公主不必如此,您是公主。”
是宁听懂她的意思,愣了一下。
她的表情有一瞬间恍惚,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呢喃了一句:“啊,我还没习惯……”但很快又缓过神,重新冲她笑:“以后……就是你来照顾我了吗?”
来思称是。
是宁便笑起来:“那以后,要麻烦来思姑姑了,我什么都不懂,烦请来思姑姑多指教。”
又想起什么似的,问:“啊对了,青曦……她现在……”
来思恭谨回道:“今日夜里便会被处理掉。”
她直视是宁:“胆敢伤害公主,只有死路一条。”
“喔。”是宁点头表示知道了。
来思仔细瞧着她的表情,试探着问:“公主,可是同情她?”
是宁被问愣了,不解:“我为什么要同情她?她害我在先,罪有应得。”
这下换来思不解了:“那方才您……”
“啊……”是宁挠了挠脑袋:“我是在想王爷……呃,哥哥今天入宫,会不会被皇后娘娘刁难。”
她手指绞在一起,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问:“来思,呃,你可知道,皇后娘娘同王……哥哥有何渊源?还有……你知道……哥哥身上,有很多……伤疤吗?你可知道,那些伤痕,从何而来?”
沈砚一般进宫若非顶要紧的事,楚恭都不会跟随,留在宫门口以应变突发情况。
今日进宫他只面见了沈柘和礼部尚书,并未去见皇后唐氏。沈柘沉溺酒色时日多了,也无甚心思放在朝政上,虽说自己的寿诞他主张奢靡,但如何安排自己也并不关心。
一切交与礼部和沈砚。
沈砚与礼部尚书将一切商议好,出宫时已至酉时。
他太阳穴有些疼,难得没有再摆那副懒洋洋的假笑,面无表情走向在一旁静候的楚恭。
却在出宫门抬头的下一瞬顿住步伐。
今天等着他的不只有楚恭。
他目光深沉难解地看着站在楚恭身侧正抬头同楚恭讲话的靓丽身影。
着一身柳绿,头上插珠翠步摇。她脸上的妆容一直都很淡,但皮肤白,所以靠的近了便能够很轻易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和些微的血管。
眼睛很亮,专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仿佛藏了千万年的银河。
嘴唇很艳,说话时一张一合,让人很想咬住。
可爱,乖巧,漂亮,诱人,像是初摘的樱桃,沾了水色,勾的人只想采撷,想吃掉,想占有。
想锁起来,想……困在身下。
楚恭亦比较茫然,他随着沈砚入宫,伴着沈砚多年,从未有哪一日,在宫门口遇到过同样在等沈砚回家的人。
是宁出现时他下意识便惊愕,看向是宁身后的来思,眼神中只有询问。
来思却冲他摇摇头。
还是是宁先朝他行了一个闺阁女儿的礼,才道:“楚大人,前日救命之恩,是宁还未能亲自道谢。”她又朝他行了一礼,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多谢楚大人当日搭救,否则只怕是宁已然殒命。”
楚恭先是愕了一愕,而后立刻抱拳弯腰,“公主谢意,属下愧不敢当,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是宁听他如此之说,竟然有些茫然:“啊?你应该做的?你也是我的护卫吗?”
楚恭跟着沈砚多年,见多了阴谋诡计,第一次见着这么直白的,真是愣住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好一会儿,发觉她是真的困惑,想来是她总以为亲卫职位特殊,各司其职,跟着哪个主子便听命于谁,便护得谁周全。楚恭不知为何想到了当时她趴在自己背上哭的场景,忙低下头:“属下是王爷的亲卫,您是王爷的亲妹妹,自然也是属下要保护的人。”
是宁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又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真的以为王爷的亲卫如同死士,若是没有主人准允,断然不可投效他人。
她咬唇笑了笑:“那也还是要感谢的……”忽的发现他的头顶沾了一片树叶,便瞪大了眼睛兀自靠近他,抬手帮他摘下:“等下,楚大人,头上有东西。”
她骤然靠近,楚恭低下的头没来得及抬起,不甚宽广的视线中看见她的绣鞋凑近,而后柳绿的衣袖遮住视线,他看见她一截白生生的手腕,接着是少女独有的芬芳,不知混合了多少种瓜果的香气,清新甘甜,熏的他几乎沉醉。
楚恭恍惚地任她靠近,竟然没能开口拒绝。
而她将他头上的树叶拿下来摊到他的面前,手指白皙,指尖粉嫩。
“看,有落叶。”她笑眼弯弯,眼睛里掉落了数万颗星星,亮得灼人:“楚大人英勇不凡,可千万不要因为这落叶而消减了气势。”
砰。
砰。
砰。
楚恭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沉溺于她眼中的光芒万千。
心脏那一块儿,骤然陷落了。
他看着她,嘴唇蠕动,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骤然听到背后的浪荡笑意,含着十足的漫不经心。
“呀,我们宁宁怎么在这?”
楚恭顿时如梦初醒,忙低头转身冲沈砚行礼。
而是宁挪开视线看向他。
他穿着鸦青色的官服,长发束做少年模样,眉眼修长,如远上寒山。他不甚正经地踱步而来,眼睛里的笑意如同淬上毒品,只看一眼,便如同中了蛊一般。
妖艳而张扬。
一瞬击中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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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人动心了噢,而且还不止一个[doge]
有一个很明显了,至于另外的,哥哥还是妹妹,我是不会提前说的[doge](除非你们用猪猪评论贿赂我我就努力写!)
晚上还有一更。昨晚答应评论区一个小可爱的加更没写出来(主要我的憨憨爱豆又开始犯蠢,我笑了大半夜,笑到满地找头,实在没办法写[捂脸])
8过我真是勤劳,表扬自己(主要是想写rou)最近开始研究各种姿势了_(:d)∠)_哥哥这么坏,不利用一下怎么行。
emmm以上,所以求评论表扬!!大力一点!!!!
他的天下(兄妹H) 第十三章:我来拥抱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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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天下(兄妹H) 第十四章:我有你爱我
他的伤啊。
容他想想,他好像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试着回想那段过去了。
沈砚,沈柘第三子,皇后养子,无论是功课还是见地,都远居人上。
人人都道沈砚应是沈柘最得意的皇子,相比软弱无能的大皇子,早夭的二皇子,和醉情诗书无意朝政的四皇子,沈砚无论如何观察,都应该是唯一能堪大任的那一个。
他当是天之骄子,是沈柘的骄傲,自小养在皇后身边,自然也应当是皇后的骄傲。皇后的二皇子胎内不足未至周岁便病逝,她身边只得他一个,自然是应该爱他护他。
但事实是什么呢?
容沈砚好好想一想。
他开蒙晚,能记事时,已经满了五周岁。五岁之前的事很多他都已经不记得,只知道五岁生日宴那晚,沈柘赐了他许多东西,皇后与沈柘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身侧,皇后容颜可称绝色,温柔笑起来的时候让那个时候的他觉得应当是见着了画中仙。
彼时他也是真单纯,当真信了她口中所说——“砚儿在臣妾这里皇上可还安心?我早说过,我会将砚儿视如己出。”
谁能想到,白日里还说出这般温柔话语的人,到了晚上,竟命人将他扭送进暗房关了整整一夜。第二日他正常上完早课回来之后,迎接他的亦是皇后冷漠的诘问。
沈砚心冷,总希望自己能忘掉大部分的过去,可那个画面他却始终记得,一记便是十多年。
他记得皇后坐在凤来宫正殿之上,而他跪在门口,正是初春,乍暖还寒之时,雨水丰沛,他只跪了一会儿便听得春雷阵阵。
后来那些冰冷的细雨打湿他的身体,他被冻的浑身僵硬,听到她不屑而冷漠地道:“沈砚,你知道错了吗?”
彼时的沈砚很茫然,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母后不高兴,只能颤抖着嘴唇摇头,道:“母后,儿臣……儿臣并不知错在哪儿了……”
然后他便觉得疼。
火辣辣的痛觉一瞬间从后背传至神经。他懵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挨了鞭子。
当然不止一鞭。
大抵是被淬上了辣椒水,否则那些伤口为何会疼成那样呢?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便只好跪在原地挺着背脊咬牙硬抗,满眼眶的泪水,也落不下来,只是觉得委屈。
他活生生受了一顿鞭子,浑身伤,身上没有一处好地儿。彼时他并不知母后为何会如此憎恶自己,只觉得是母后不高兴,想着等母后不生气了,他自会去哄哄她。
但他受了一顿鞭子又在漆黑阴冷的暗房里跪了一个晚上,也没能等来母后的“不生气”。
反而对他的鞭笞愈发严重。
他经常在晚上被拖进暗房抽打,有时是下了学没有晚饭吃,惩治他的理由也千奇百怪,或是他功课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错误,或是他当天练武多练了一分钟。
他其实很不懂,为何只是一些小小的错误,却能让母后狠下心这样对自己。
他不明白,只能将其归为母后格外严厉。
有时候太委屈了,也会忍不住同自己身边的小太监抱怨,但换来的永远是一顿更为狠辣的毒打。
他曾经为此哭泣过,委屈过,难受过,痛苦过。可后来知道真相,方觉得自己前时的自我拉扯有多么可笑,多么不值一提。
他虽自小养在皇后身边,可皇后对他,从来没有哪怕一日,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
他只是发泄怨气的报复工具罢了。
沈砚,沈柘的第三子,大贞的三皇子,自小教养在皇后身边,外人传皇后极其疼爱这个养子,是与生俱来的天潢贵胄。
却无外人知,他的生母,原是皇后的陪嫁宫女,趁着皇后怀孕爬上龙床,又在二皇子夭折当日生下沈砚。
沈砚,生来就淌着背叛的血液。
他是肮脏的。
不被欢迎的,不受期待的。
他的出生,本就夹杂着欲望和对权势的贪婪。
他活着,仅仅只是为了赎罪,也只能是为了还债而已。
有谁会对一个还债工具抱有感情呢?
沈砚至今都无法回想下学时听到自己宫中的太监宫女议论纷纭,说着自己的生母如何不知检点背主忘恩,说着他的存在又多么恶心。
——他出生当晚,皇后便将他带离生母身边,并将其生生勒死,而后将他抛至荒野,他淋了大半夜的雨,后被捡回来时发了整整一周的烧,竟还是奇迹般地生还过来。
自此,他命定的路开始了。
他五岁才记事,五岁之前所有的事都已记不清,原在他丧失了的记忆里,他住的是柴院,吃的是剩食,冬无暖夏无凉,甚至活得连奴才都不如。
人人都道他是天之骄子,可又有谁见过朝起早课夜深无床的天之骄子呢?
沈砚觉得恶心,他觉得恶心至极。
恶心自己的出身,恶心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恶心生母给的这条性命。
他不管不顾地冲进皇后寝宫,跪下来向她磕头道歉,向她陈情,向她说尽自己的歉意。
但皇后雍容华贵,听完他的剖白,只是冷笑一声,不咸不淡地看向他,一字一字往死了伤一颗稚嫩的心。
“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
她容貌倾城,此刻却如同鬼魅:“沈砚,你不过是我养着的一条狗,不过是一个替那贱女人还债的狗,你说道歉?你配吗?”
如此貌美的女子,说出口的话却比箭矢更恶毒。
沈砚那一瞬间,终于知道,所有他觉得的温情,严厉也好温柔也罢,都是假的。
她恨自己入骨,如她所说,自己只怕,还不如一条狗。
沈砚心如死灰回到自己的寝宫——他五岁之后,沈柘愈发注意他,再住那柴房已然行不通。皇后表面功夫做了十成,将凤来宫中最好的宫宇置给他安寝。
沈砚当晚自戕,饮下了一整瓶毒药。他并不知其药性,只是一心求死。
如果可以,他宁愿从未来过世间,好过现在知道真相,生不如死。
可是上天并不怜悯,他饮下那样大剂量的毒,依然好端端地活了下来。
他苏醒时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皇后,而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果然是贱命一条,如此都没死,当真命大。”
如同他刚出生之时。
那么脆弱的一个小生命,究竟是怎样熬过那夜的雨露风霜,究竟是怎么样从死亡中生生劈开一条生路的?
沈砚并不知道。
亦不想再探寻。
只是清楚地知道,过往的沈砚,那愚不可及蠢到极致的沈砚,还是死了最好。
他变了。
变得不再爱说话,变得沉默。
以往学官形容他,总是未语三分笑,唇红齿白,笑容干净纯净,招人喜欢的紧。
但他只觉得愚蠢。
便不再爱笑。
他自请了皇后,日日去暗房领鞭子,一日二十鞭,无一日落下。
身体越来越差,他便拼了命的习武,九岁时在校场认识楚恭,他是校尉的学徒,一不小心闯进沈砚的围城,然后随他一道成长。
十岁时沈砚武力卓越,于兵法上颇有建树,彼时正值蛮夷侵犯,当朝掌兵大将——亦是他的恩师,求了沈柘的恩准携他一同前往。
他去了战场。
经历过风霜,受过伤,时时面临死亡,可是一次一次,都死里逃生了。
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他原本漂亮的身体变得愈发狰狞。
可不知为何,他被战场的风沙吹袭了那么几年,依然净如白面书生,那张脸,一日一日浸淫在血色弥杀中,却比以往更加妖冶动人。
他又爱笑了。
只是笑得浅,笑得迷离,笑得别有深意,没有人能轻易猜透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倾城容颜下,展露的笑容里,每一分都藏了血性的杀意。
沈砚十四岁时,大贞周边蛮夷终于被平定干净,他虽将士归来,带着战场上的风尘,整个人却干净地如同山巅之上的雪。多看一眼都觉亵渎。
他浪荡又不羁,全然失了少年的少年气,却如同罂粟一样,诡异的迷人。
沈砚,蹉跎数年,受过无数凌虐,五岁时自尽失败,十岁上了战场,十四岁被封为纶亲王,是大贞历史上最早封亲王的皇子,是大贞人人乐道的上京第一美人。
寥寥数语,沈砚轻巧概括完了自己前半生的经历。
他说的很平静,很缓慢,所有的细节都隐去,只是阐述自己的身世,阐述自己的确对不起皇后。
他其实从不将自己的伤口扒开给任何人看。是宁想要知道,他其实也可以不说,他知道自己就算真的不说,是宁也不会说什么。
但大概还是如来思所说,如果来问的人是是宁,他愿意剖开过往来给她看一看。
他可真是,从没对任何人这么掏心掏肺过了。
其实沈砚现在说起,倒真的是觉得没什么了,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他一丝感触也无。无论是在皇后那里受过的伤,还是在战场上吃过的苦。
经历完了,总记着也没甚意思,他受的多了,便也不放在心上了。
可是宁好像不行。
这个才来他身边没多久的妹妹,跨坐在他的腿上,因为听了他的故事,哭得一塌糊涂,泣不成声。
沈砚这些年看的人多了,总能准确分辨出这些人的情绪,而是宁向来十分好懂,沈砚根本无需猜测,便知道她现在所有的泪,命名时都应当叫做心疼。
沈砚看着她哭得可怜,便觉得很受用,又觉得,其实有个人心疼也不错。
他替她慢慢擦掉脸上的泪水,实在忍不住笑了,温柔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无须为我如此。”
是宁却抬手握住他替自己拭泪的手,双手都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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