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玩弄的宝物(H)
作者：战青
巴斯利─金鹰赌场饭店老板，
洛威尔─water经纪公司总负责人，
扎伊尔德─杜拜王室之子，
这三个男人本该与我毫无关系，却因为意外而来的一笔五万美金，把我的人生跟他们搅乱在一块！他们口口声声说我是宝物，却不管我的意愿，只想用控制权、变态的欲望来囚禁我，在没日没夜的性爱之中，令我丧失尊严，渐渐的被拉进激烈崩毁旋涡，在身心烙印淫乱的刺青！认准腐国度唯一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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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廉，这是我的名字，因为生长在美国纽约市（newyork），名字也要念英文，lianouyang。
我刚满十八岁，一七五公分，身材不算高，皮肤不黑也不白，就是适中，常做运动的那种健康的肤色，直直的黑发，眼睛嘛，是比cappuccino咖啡要深一点的颜色，照我母亲的说法，我的大眼睛、招桃花的容貌和瘦瘦修长的身形，非常像我的父亲，同样是会装无辜可怜、容易勾引人亲近、产生母爱想抱在怀里疼惜的那种样子……
我一直不喜欢母亲这种隐含埋怨的讲法，因为装可怜无辜、招桃花、勾引人，这些听起来就很负面，不够man，根本不是称赞。但不能怪她会这样说，因为她怀了我之后，我那不负责任的父亲就吓得跟她分手了，至今依旧躲得无影无踪，当然他们也没有结婚。
母亲是未婚生子，她一手把我带大，我跟着她的姓氏，常常很感谢她没有因为落跑的父亲，就把我丢掉、不养育我，反而她还说，那个伤透她的心的男人留给她唯一的美好，就是我。
既然提到我的出生，就一定要来说说养育我长大的母亲。欧阳美琳（maryouyang），这是她的名字，今年三十六岁，是的，她还很年轻，有一头又黑又亮的大波浪卷长发，眼睛也是黑色的，我觉得她非常漂亮，长得像是奥黛莉赫本（audreyhepburn）那样的气质美女。
气质美女maryouyang，任何人第一次看见她，都会这么认为，都会同情她一个柔弱女人被坏男人抛弃，要独自抚养小孩。
很少人晓得，母亲外表柔弱乖巧，其实个性狂野叛逆，否则当年她从台湾到纽约，就不会瞒着她的父母，没去参加朱丽亚学院（julliardschool）舞蹈系的入学考试；不会在同学开的party上，和她刚认识的华裔男孩陷入热恋，为了爱而跑到拉斯维加斯（lasvegas），爱男朋友爱到了床上；也就不会在十七岁的时候怀孕，放弃成为顶尖芭蕾舞者的前途，她不要堕胎，气到去掉半条命的父母，在她十八岁时，从此跟她断绝亲子关系……
她爱面子，不肯也不敢带儿子回去台湾，还得靠亲戚和几位死党同学的家人帮忙，她才能勉强在赌城拉斯维加斯住下来。
很快的，她体认到现实的残酷，男朋友跑了，另结新欢，他的家人更不可能出钱帮她养小孩。生活需要钱，尤其不在家乡而是孤身在国外，她和小孩总不能一直靠别人来接济。
年轻时候的天真疯狂，为了爱情不顾一切，最终得付出惨痛的代价，我是在母亲身上看见了！
后悔离开父母已经于事无补，她必须立刻做的，就是找到工作来养儿子。所以她开始到处打工，竭尽所能的兼差打工，做洗衣工、送报生、做保姆、速食餐厅的工作……可是这些都只有微薄的薪水，要她做工做到快过劳死，生活也没改善多少。
急难可以激发人的潜力，在带婴儿、难熬的日子里，逼她学会偷拐诈骗，只要能抓住钱，连一块钱都绝不放过。不能去骗对她好的亲朋挚友，就找住在她附近的邻居下手，往往是被她利用或欺骗的邻居意识到钱消失了、发现她的恶行之前，她连夜搬家，又在新住的地方另起炉灶，继续利用别人的善心来骗钱，补贴家用。
因为不听父母的话，生下小孩，导致她的人生骤变，甚至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直到此刻，她才觉悟了还是喜欢跳舞，在学校练舞的时光最单纯快乐，她不能离开舞蹈啊！她不想一辈子都在做赚不了钱的苦工，不想一直诈骗别人、整天提心吊胆会被发现被抓，她必须从悲惨的谷底爬出来，她拼命的努力，每一个需要舞蹈人员的地方，她都去应征，她凭着从小到大学过的芭蕾舞才能，加上自己的一些创意，终于通过面试，在堵城的一家大饭店挣得歌舞女郎的工作。
她发誓，只要给她跳舞的机会，就算不是跳她最擅长的芭蕾舞，她都一定要牢牢的抓住它，而且她也做到了……身材姣好，美貌，跳起舞来，比团里的其他人都要出众且漂亮，两条腿比其他人的修长、抬得更高、踢得更直、姿态更妩媚，这使她在舞台上迅速出名，渐渐成了主秀，独舞的时间也加长。
她最爱粉红色了，上台的服饰很多是这颜色，有一天，饭店老板直夸她美得像是亚洲王室的公主，于是pinkprincess（粉红公主）的名号就这么传开来，许多到饭店看秀的顾客也都知道她，纷纷来看pinkprincess的舞姿，她的化妆室里，永远堆满不同的人送来的花束，接到数不清的政商名流、达官贵人来电话要求约会，害她拒绝到手软，明白从此刻开始，她的苦日子已经过去，赚大钱的时机来了。
母亲对我描述这些的时候，她脸上发光，有说不出的骄傲得意。我忍不住了问她：“既然这么风光，你为什么不继续待在那家饭店，从追求者里面挑一个有钱人，嫁给他，而是选择辞掉歌舞工作，结束拉斯维加斯的一切？”
她回答我：“我也想嫁给有钱人啊，但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的男人缘特别背，大概是老天爷故意跟我开玩笑？我在饭店工作的时候，曾经有许多约会，我认真的交往过几个对象，后来却发现他们都是烂人，都只是跟我玩玩，不想对我负责任，也是有一两个向我求婚啦，但是他们有债务问题，我可不敢嫁，怕赔掉我这几年在饭店赚的钱……而且你渐渐长大啦，那个时候我在想，既然已经存到一笔钱，我可以有一阵子不用工作得那么累，我可以休息，能空出更多时间来陪你。”
“拉斯维加斯不是教育小孩的好地方，当时妈妈就决定，我们用钱要省一点，要搬到纽约，这边才有适合你念的学校……”
听见母亲滔滔不绝地讲教育小孩的长篇大道理，真的很难想象，她曾经偷拐诈骗许多人的感情和钱财。我知道自己这么想很不应该，但老实说，我不希望再搬家了，很不想又要像小时候一样，每一次每一次，好不容易在学校交到朋友，却因为搬家转学，与他们失去联络，又要在另一间学校适应新环境，永远只能认识新同学。
妈，我想跟我的好朋友住在同一个城市、一起上学、谈天说地，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搬家了，长久的住在一个地方吧我很想这么说出来，但我知道就算说了，母亲不会理我，还是会照她的想法去做。
现在纽约的这个家，我不晓得能住多久？什么时候母亲会改变心意，我又要跟她搬到别的城市？
我的母亲虽然年轻，却已经历过许多事情，她苦过，所以讨厌贫穷，她风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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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挥霍，受人赞美；她曾经偷拐诈骗，闯下也躲过不少的灾祸，也会担心儿子的教育，挑剔居住环境……她就像全天下的母亲，有优点有缺点，也会犯错，她不是十全十美，但给儿子的爱却是一百分。
一百分的母亲固执吗？是的，我母亲对于想做的事情非常固执，就算有再多困难和阻碍，她的意志比石头还硬，一定会坚持到底，如果没有这份不认输的毅力，她一个女人不可能成功的把我养大。
换句话说吧，母亲对于如何教育儿子，早有定见。我从小到大，都是依照母亲的意思而成长，她教导我要孝顺，为了防止突发意外，需要人帮忙，要对住在我们家附近的邻居保持良好关系，特别是女孩子，她一再叮咛我要尊重女孩，绝不可以学我那落跑的父亲，随便玩弄女孩的感情。
或许是从前的偷拐欺骗而累积下来的经验，母亲极为重视我的服装仪容，她常常说，就算是穷到要去翻垃圾桶找吃的，服装仪容都要干干净净、光鲜亮丽，举手投足一定要维持绅士般的尊严和优雅，因为这样，才不会被周围的人嫌恶远离，才可以找到机会，接近有可能资助、帮我们脱困的金主。
母亲说的，我都在听，我明白她养育我的辛苦，所以我几乎没有忤逆过她的话。我时常在想，我的个性平凡，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因为常搬家，没交到什么好朋友，我一个人，不会跟其他同年龄的人去迷偶像明星、疯线上游戏、爱逛街买东西、谈恋爱腻在一起……我没有热衷什么，争取、坚持要过什么，我只是很平凡普通的长到十八岁，我之所以变成今天的我，会不会是因为母亲教育的方式？
我没有答案，这么多年来，我们母子都是一起生活，我的人生是她塑造，只要她开心，我就觉得很好，没有什么不对，我如她所愿的长大成人……家教良好，对人有礼貌，在她挑选学校和督促之下，我从七岁开始到现在，每天持续不断的练舞。
母亲跳过芭蕾，也要儿子学习舞蹈。
我什么都听母亲的，就是跳舞这件事，我有点受不了。一开始的时候，我很排斥芭蕾舞，觉得很娘娘腔，是女生跳的舞啊！我被母亲逼的，不得不练舞，我有说过不喜欢，母亲不会听我抱怨，当然，我的个性使然，也不会再违背母亲的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跳那些很娘的舞……
因为没有热衷、争取坚持过什么，平凡普通的我，按照母亲的意思，天天练舞，持续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变成习惯。
慢慢的，我发现透过舞动旋转，能让自己安静下来，仿佛四周吵杂不见了，没有朋友也没关系，心灵可以跟自己的身体对话，那种私密的快乐、流汗浑身筋骨舒展开来的感觉很好，我才开始接受，真的喜欢跳舞，不再觉得它属于女生。
而且最近我好像也察觉到，我似乎遗传了母亲的才能，有舞蹈的天份？关于这件事情，母亲比我更快发现了，她高兴得不得了，早就开始为我的将来铺路
成为站上世界舞台的顶尖男舞者，然后风光的回台湾，去找我没见过面的爷爷和奶奶。
这是母亲希望我做到的，其实我非常清楚，我要代替她，功成名就、风风光光的回去故乡见家人，她才能求得他们原谅，抚平她心中多年的遗憾！
第一章赌城刺青男
我时常听见母亲提起朱丽亚学院的事情，今天运气好，我就站在其中，忍不住走向一间练舞室，在门口停下来。
我从门外往里头看，舞衣贴身，包住双脚的硬鞋在木质地板上面，以脚尖行走、跑、跳、优美划圈、有力的旋转……几个男女的舞姿让我看到出神，舍不得移开视线，直到他们发现我，大叫：“送披萨的来了！”他们向我冲过来，给我钱，拿走我手上大大的四方形纸盒跟饮料，就要赶我走，说是非本校学生不能逗留，然后他们完全不理我了，自顾自的坐到教室的角落。
几个男女学生忙着打开纸盒，拿起披萨就吃。有人说：“一片就好，我要控制体重。”有人说：“管他什么健康饮食，热量消耗计算的，我就爱吃披萨、汉堡、炸鸡薯条，垃圾食物万岁！”
垃圾食物啊……我尴尬了，趁着还没开学的暑期，我在披萨店打工赚零用钱。
“你妹妹有通过考试吗？”他们其中的一个女孩转头问旁边的男孩。
男孩边吃边回答：“没有，这学校的录取率低到可怜，我家出我一个舞蹈天才能进来已经不容易了，哪有可能我妹也进得来？”他感觉自傲，忽然想到，“你上youtube看了吗？有没有找到rudolfnureyev和margotfanteyn搭配跳舞的影片？”
“有啊，margotfanteyn超厉害的，我要是能像她一样的旋转，稳住动作，学期末的公演就是我当主角了。”女孩叹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你不能像margotfanteyn？试试看嘛。”男孩和他的同学起哄，你一下我一下的推她起来，要她跳margotfanteyn跳过的舞。
女孩朝他们打回去，“你们别闹了，我才不要跳！”嘴上这么说，人已经站起来，搁下披萨。
我看见舞蹈系的女学生重新绑好舞鞋，伸展双手，踮起脚尖，旋转、旋转、旋转！
原地旋转超过二十圈以上，女孩的动作渐渐没有刚开始时的稳定，到最后，终于不能控制两脚，不但无法定在原处，还大大的晃动、失去平衡，舞技明显的不够成熟，她气得跺脚，男孩们赶快去安慰她，也瞥见送披萨的人还在门口？
“喂，你不出去，在这里干什么？”
我被他们的大叫声吓一跳，恍惚的神立刻集中起来！
“他在看我们跳舞啦。”
“哈！不过是送披萨的，哪看得懂我们在跳什么？”
“他眼睛张那么大，看不懂硬要装懂吧？”
他们突然又到我面前，一人一句的，摆明在嘲笑我这东方脸孔，那些看起来昂贵的舞衣舞鞋、集千万宠爱的白人天之骄子骄女的姿态，使我生气，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们说的那两位舞星，俄国的rudolfnureyev、英国的芭蕾天后margotfanteyn，我都知道，他们合作过『天鹅湖』，最著名的桥段就是城堡中的王子成年宴会，冒充白天鹅的黑天鹅odile，她的三十二转炫技，你刚才就是在练习这个吧？”
我看到女孩和她的同学脸上有惊讶，继续说：“三十二转是不容易练得好，也不是不能做到，请让我借用一下你们的场地……”
舞蹈系的学生诧异，见送披萨的人脱掉球鞋，好大胆子敢进来场内，他们两手插腰，一付看你能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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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多久的模样。
我赤脚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唉！都怪我的嘴比我的脑袋冲动，向别人呛声了，只得好好表现，否则脸会丢到大西洋！于是我吸一口气，短暂热身之后，手跟脚摆出平衡姿势，用男子舞步做出原地轴转。
“是天鹅湖里的王子舞步……这家伙真的会跳？”几个人瞠目结舌，不自觉起轻蔑，只见穿土黄色披萨制服的小子赤脚跳舞，旋转轻盈而优美？
同时，才刚与舞蹈系主任谈完合作方案，随兴想逛一逛校区的洛威尔杜克（lowellduke），他带着助理，让系上职员导引到练舞教室，观看设备，还有学生在放假时间的自主练习……
湛蓝双眼一下子就被不受地心引力限制的漂亮飞跃、急如旋风的转动而吸住，洛威尔杜克停在教室门口，不肯走啦。
手机铃声一直响，助理负责帮老板接电话，确定是谁打来的，他忙递交给老板，“杜克先生，艾弗瑞（avery）找你。”
听到法国芭蕾舞团明星首席舞者的名字，系上职员禁不住侧目，敬意油然而生。
洛威尔当作没听见，不接手机，就一直注意教室里的年轻男孩身形，兴奋着问助理：“你见到那个跳舞的孩子吗？真是好看！”
老板一头长到肩膀的金发乱晃，助理怀疑，有必要那么高兴吗？不觉得穿披萨制服的跳舞有什么好看？那人有比正当红、为公司带来大笔进帐的芭蕾天王还要重要吗？他提醒老板：“艾弗瑞有拍电影的急事要问你……”
“嘘，别吵！”洛威尔不管旁的，只盯住新鲜的目标，嘴巴念念有词：“莲花，他是出污泥却不染的纯白莲花，比起成名了就骄傲起来耍大牌的明星，他更有趣。”
“多么廉价、多么土气的制服，只为了赚少得可怜的薪水，穷苦劳工啊，没有舞鞋的赤脚慌张不安，是如此渴望旋转跳跃！”
洛威尔挥舞双手，甩动金发，夸张的嘴脸让助理和系上职员傻了眼。
旁若无人，洛威尔视线就定在目标物上，高兴出声：“就是他了，我很久没看见的型，我要把那孩子从不起眼的粗矿里头挑出来，磨练他，变成闪闪发亮金钻。”经纪人的职业病一发不可挡，他看人的眼光从来没有失误，高挺鼻子探往教室内嗅一嗅，“噢，我嗅到钱的味道，赚大钱的味道！”
不管是乞丐、阿猫阿狗还是什么的，只要被water经纪公司总负责人洛威尔杜克钦点规划过的，此人一定会红遍全世界，这是业界都晓得的事情助理和朱丽亚学院的职员望向披萨店的小子。
“该死的洛威尔，你再不接电话，明年我们也不用谈续约了！”
手机里头的怒吼声，不用扩音器都听得很清楚，为了公事，洛威尔这才拿过来接听，一面分心询问他看上的目标，学校职员竟然一问三不知，不晓得男孩从哪里冒出？
“你赶快去问那个送披萨的名字，我要他的联络电话跟住址，快！”
洛威尔不想被艾弗瑞知道，压低嗓音交待助理之后，就走到别的地方讲电话。
留在教室的几个学生瞪大眼睛，他们看到送披萨的，竟能做出几次两圈快速旋转，最后整个人定点静止，动作不算完美，但是平衡感跟舞技没有比他们差多少？
“如果我有穿舞鞋，跳得会更好……”我动一动磨过地板的脚丫，再看着刚才笑过我的男男女女，他们一脸惊异，没讲半句话，换我笑啦，“我已经通过入学考试，暑假过后，就会进来这里，到时候还请学长学姐多多指教。”挫过对方的锐气，我也不再逗留，低头瞥见手表时间糟糕，要赶快到下一个顾客那边送披萨！
舞蹈系学生还没反应过来，披萨小子已经迅速穿好球鞋，冲到室外。
助理瞥向电话中的洛威尔，才慢了一下子，再回头去注意教室，那个送披萨的已经不见啦？他急忙追出去，在学校大门前的广场发现奔跑身影，“喂！披萨店的，你等一下……”
对方没听见，骑上机车就走了，助理追不上，要是空手而回，一定会被洛威尔骂……他想到啦，可以去找那间店，查询外送披萨的孩子姓名？
我帮客人送完最后一盒披萨，骑机车回去店里的路上，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要在舞蹈系的学生面前爱现？我已经决定不去朱丽亚学院了，为什么还说大话？
我十八岁了，不能再花母亲的钱，想从现在开始，换我工作来养她。
机车骑在马路上，大太阳把我的头盔烤得很热，没多久就出一身汗了，害我禁不住又想起刚才室内凉爽的冷气，如果能与舞蹈系的人一起练舞，会很快乐吧？我赶紧摇头甩掉不该有的想法，朱丽亚学院一年的学超过两万美金，没有全额的奖学金，我们家不可能负担得起！
朱丽亚学院已经录取我，学问题让我考虑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违背母亲的意思，这件事情要瞒着母亲。
我满腹心事，不知不觉就骑回披萨店了，还没下车，手机就响起，我赶快停好机车，脱下安全帽，按通话键……
“你周围好吵，是在外面？”
母亲声音传入耳朵，吓得我差点滑掉手机，赶紧应一声。
“你现在就过来餐厅。”
我愣了一下，晓得母亲说的是她工作的意大利餐厅，那里的老板瓦吉欧（vaggio），现在也是她交往的对象，这个时间，是餐厅生意正好的时候，她应该没空打电话找我？无论如何，我不能过去，我还没下班呢，我对着手机回答：“可是，我的练舞时间还没结束……”
说谎令我心虚，想不到母亲会这样回答
“老师联络我，说你已经三天没去教室练舞，你还想骗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趁暑假去打工，你今天就把披萨店的工作辞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披萨店”完蛋啦，我竟然自己露馅，顾不得母亲是怎么知道的？被她追问，我只好什么都招啦，连决定不去朱丽亚舞蹈系都讲出来：“妈，我想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工作……”
“难道你忘了答应过我，要成为世界最顶尖的芭蕾明星？”“我没忘，可是，成为最顶尖的太困难了，优秀的舞者大多在我这个年龄就已经拿下无数的国际比赛的金牌，加入最棒的舞团，担任首席舞者……”
“那又怎样？你从七岁就在练舞了，舞技不会比别人差，所以你更需要进入朱丽亚，从现在开始的每一个考试、每一场比赛、每一次的演出，你都要参加，你要善用朱丽亚的师资和设备，补回你以前没有的经验，妈妈相信你的舞蹈才能，一定很快就可以脱颖而出。”
“可是，妈……”我吞吞吐吐，虽然顺利考进舞蹈系，却没拿到全额奖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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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上舞者的竞争激烈，我真的不确定自己往后能做得好？
还是告诉母亲，跳舞太花钱了，到此为止吧，我想去工作……
“不行，我不准你去工作，你一定要去朱丽亚学院。”
“妈……”
“你担心我没钱供你去舞蹈系？”
“妈妈，我……”
“你根本不用瞎担心。”
“我怎能不担心？”我急忙抢在母亲之前说：“我知道你为了我的学舞，这几年的存款已经剩下不多了，还有房租、生活开销要付，我不可以再这么自私，一直花你的钱”
“我都跟你讲了不用担心啊，哎呀，不要讲了，反正你现在给我过来餐厅！”
我很犹豫，披萨店的同事都看着我，我背对他们继续讲电话。
“怎么？儿子翅膀长硬啦，会飞啦，不听妈妈的话了？是谁怀胎十月把你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