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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风云深(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刺墨
午后,抄查陆府的威武将军陆云山在陆相,或说逆贼陆焉府中发现语及谋反、通敌叛国、贪污御银等的信笺,同日晚,于府中花园密室中发现新绣龙袍、旒冕等衣饰,更是坐实了陆焉一族谋反一案。
因着陆党党羽已被熙华帝剪除不少,剩下的小人物也翻不起什么浪来,再看皇帝摆明了不将陆氏一举击溃覆灭便不罢休的态度,让原本持观望态度的人也不敢再有一丝动摇,无有异议。
当陆焉一族几乎全下了狱,太后都被禁了足,皇后的处境就尴尬了起来。
贞淑皇后受极帝宠,这是朝堂都有所耳闻,连安插在宫里的宫人偷传回的消息也印证了这个传言。
所以,这也迷惑了一众陆党,认为皇帝不会做到如此地步,还以为熙华帝会对陆家仍有倚重。
早朝时,新任的大理寺卿照常禀报完陆焉逆谋案后,萧凛终于提及了皇后陆氏的处置:“朕欲废后,众卿以为如何?”
这“废后”一事一提,大部分人是赞同的。
先不说陆后为陆焉女儿,很有可能牵扯进逆谋一案,谁敢触皇帝的逆鳞?
再说,皇帝本就后宫冷清,唯一的妃子因顶撞皇后打入冷宫,此时又废了皇后,有多少家中有合适年纪的女孩儿的臣子心里各种打算?
有小部分人虽不说反对废后,至少是不赞同的。以“皇后温良恭俭,也未因独宠而干预朝政”等话上谏,而皇帝也没说什么,只说了明天再议便退了朝。
次日再议时,仍有一小部分人认为将皇后降级即可,当众人意识到皇帝很久没说话时已经是两刻钟之后了,众人噤言之后皇帝冷笑了一下,说了一件又将朝堂搅得风风雨雨的事:“四月朕春猎遇袭一案,乃是废后将朕的行踪透露给陆焉逆党,李卿还要偏袒吗?”
被点名的某位大人额上冒汗,支吾了两声长揖请罪后便不敢说话了。
众臣们纷纷表示没有一点点防备就被告知了皇家秘辛,虽然不知真假,但如今陆家已被扳倒了,这一个女人的生死去留他们并不关心。
“臣有奏。”这时,司天监监正跨一步出列,打破了一时的寂静,“司天监昨晚窥见天辰异象,紫微帝星旁有吉星相辅,挡灾召运,愿奉为国之另主。”
哗然的首先是群臣,司天监作为掌天文历象的独立机构,是连皇帝都无法轻易掌控的,此时说什么“国之另主”的话,分明是……鼓动谋反一事!
朝上都炸开来了,反倒被离间的皇帝一脸淡定:“监正此话何意?”
监正不慌不忙地跪着恭敬说道:“司天监恭迎陛下迎娶新后。”
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在众人看不见的高处浮现一个满意的笑,但随即便隐去了,看着下头又炸开了锅,明日再议的结果便是皇帝将会迎娶那位谁人也不知的新后!
京中重臣们都在沉默,当他们见识过这一直以中庸之道治国执政的帝王有多么铁血的手腕后,这些手段都可以默许为皇帝自己想做到的。在知道被养在深宫里的人竟是那般身份后,更是只能保持缄默。
萧凛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瞧着因为自己的心念而动的京师,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
他才是这座江山的主人,所有人都应臣服于他,而不再有欺骗与背叛。该他拥有的便是他的,全是他的,无论是东西还是、人。
那个人,就可以完完整整的,不用担心别的什么的,待在自己怀里了。
于是当他见到站在屋子里对望的二人时,整个人陷入了暴怒里。
陆云重是被一阵开窗声吵醒的。他恍惚醒来时,一个高大身影就立在他床头,见他惊恐表情立即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少年瞪大了眼瞧他,似乎不相信他会出现在这里。他摇了摇头示意少年不能太大声音,少年点了点头,他这才放下了手。
陆云重仍坐在床上,由开始的惊讶变成了复杂情绪,半晌后才细声喊:“大哥。”
陆云山眉间紧锁,站在窗前给了陆云重极大的压迫感,但少年并不太惧怕他,在他认知里,他仍是当年虽冷着脸却救了自己,还让自己活下去的大哥。
他只是很羞愧,让他知道自己与皇帝的关系,大哥会……觉得自己很脏吧?
男人压着嗓音,仍是冷冷地说:“果然是你。”意指一直陪伴在皇帝身边的人,陆云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听他问:“陆云姿呢?冷宫?”
少年脸色很尴尬,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轻轻说:“她……从来都不在。从来……都是我。”
这话让陆云山都错愕起来,不过这话让他之前有过的怀疑全有了解释,让他不由注视着这单薄的少年,与他同父异母的庶弟。
陆云重小声地将事情解释了一番,当然与萧凛的事,能省则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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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陆云山怔了一会儿。他开始还以为是陆焉将陆云重送去,又联系到刘氏的反应觉得不妥,现如今的解释让他潜意识便相信了,只是难以描述他的心情。
这个弱小的少年,被嫡姐欺负到这地步,甚至成了皇帝的禁脔……他当年救他一命,看在他也母亲早丧,父亲不亲近,如今是否还要救他于水火……
“如今陆焉入狱,陆家树倒猢狲散,你也……你也不用怕什么了。皇帝怎会真心待你,不如早早退出脱身,还可了杀身之祸。”陆云山冷声说,这是他的决定,基于他一贯的认知,这对陆云重,没有坏处。
陆云重一下子抓紧了手边的锦被,他艰难地思考,他不是没想过这些都结束后自己可能的下场,可他就是无法让自己那么决绝地离开。他几乎奉出了自己的一片真心,也不知会获如何的后果……
“皇帝是要娶新后的,今日朝堂上皇上已说了的。”陆云山皱着眉,他已经觉察出了陆云重的纠结,不知是舍不得宫中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那个愚蠢的理由不愿意离开皇帝?后一个理由更是令陆云山头疼!
少年微张着嘴,眼神一下子迷茫了,空洞得不知在想什么,只叫人瞧出一点绝望来。他苍白了脸,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虚虚地盯着一处。
许久,才艰涩地开口:“我知道的……可他不会放过我的。”他知道那么多,怎么能完好无损地脱身离开。
陆云山稍稍松了一点眉峰,如果说是少年惧怕他无法全身而退的话这他还是有办法的。“当日皇帝让我去抄陆府,你……是不是向他求了情?”
少年怔怔地点头,脑子里满是萧凛要娶新后的事。果然……果然自己只是臆想吧,以为自己触到了那人的真心,他一点点让自己从思绪里抽身,却被过往纠缠得更深。
男人长长叹了一声,说:“那我会带你离开,走得远远的。”
皇帝让他去抄陆府,自然是让自己从逆谋案里摘出来,但他也不敢保证皇帝会给他几分信任,不如自卸了职任,带着被占身骗心的庶弟远走天涯便是了。
陆云重以为自己会答应,毕竟事情到了这地步,已经不能再奢求什么了,可他还是开不了口,说不出要走的话。
他怔怔地看着陆云山,他觉得自己不该让大哥再失望了,可……有些事……哪是那么容易就舍弃的?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瞧见里头情形时,一个压抑着自己狂怒的、熟悉的男人嗓音响了起来,吓了他一大跳:“你们是干什么?!”
第17章问情
房内的二人受到不同程度的惊吓。陆云山时听到有脚步声的,还以为是巡视的侍卫,而陆云重是真真正正地吓到了,所以二人反应男人是当即跪了下来,少年则愣住了,直到皇帝快步走到床前才挣起来,摔倒了地上。
萧凛是极生气的,夜深时分威武将军如何出现在他少年的房里?孤男寡男,更别说陆云重对他大哥有种格外的崇拜,可能还会有依恋……?!可当少年踉跄摔在地上时,心头还是忍不住疼了一下。
他硬着心肠,冷冷地注视着二人:“陆云山,不解释一下你为何深夜出现在内宫里?”
陆云山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他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已是坦荡极了:“臣想将庶弟接回家。”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更是激怒了萧凛。他如冷箭的目光盯向陆云山:“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夜闯内宫,是想刺杀朕吗?来人!将他拖出去砍了!”
“陛下!”陆云重瞪圆了眸子,不顾刚才被脚踏磕得生疼的膝盖,跪着挪到盛怒的男人面前,去扯他衣袍的下摆,“家兄忠心为国,不可能会刺杀陛下的!他只是来、来看看我,没有别的想法的!”
萧凛差点一脚将他踹出去!可羸弱的少年匍匐在他脚边,柔弱又卑微的样子,自己这一脚会去了他半条命。
他弯下腰,拧起他下巴,目光阴鸷地问他:“你想和他走?你要离开朕?”
少年被他阴冷的面容吓怔了,半晌后才慌声:“不……不,我不走,我……我不走……”这语声到后面都带上了泣音,听得两个男人都心头一颤。
“陆云重!你习得礼义廉耻吗?为何要……!”陆云山是气急了,出口便让少年脸色更苍白了,萧凛也听得心头冒火,一脚便踢上了跪着的男人坚硬的膝盖:“闭嘴!”陆云山脸色一阵青白,才没再说话。
陆云重仰着头,双目含泪却一副决然的姿态:“云重自知淫贱卑微,如今深陷宫廷,已不奢求重来一次。大哥,原谅我。”
后一句是对望着自己的陆云山说的,在二人惊然目光里,少年往一旁的桌角撞过去
“你做什么!”萧凛抢先一步将少年一把搂了,当时他只离那尖锐桌角几寸的距离!陆云重也惨白着脸,他刚才是心乱如麻才做出的傻事,现在回想起来自是吓坏了。
男人将他往床上一扔,咬着牙说:“给我等着,待会儿再拾你!”才将床幔给扯了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萧凛往房外走,跪着的陆云山略迟疑了一下,站起来跟在后头。直到出了房,见到福九领着一干侍卫侯在不远处,而皇帝则黑着脸,背着手站在院子中央,冰冷地看着他。
陆云山走过去又跪了下去,依旧不语。周围的侍卫虽被福九拦了,却不知威武将军并宫卫大统领的陆云山为何会被皇帝揪出来,而福九庆幸刚才皇帝让人进去时他拦了一刻,不然这宫闱秘事岂不让人知晓,又有十几条无辜人命了?现在皇帝将人拉出来,这就是他不能改变的了。
“你的胆子可真大啊。”萧凛这样说,语气是足够冰冷的,“谁让你敢动朕的人?”
陆云山跪着,背挺得直。他微抬着头,看着冷脸的皇帝:“他是我的弟弟。”
萧凛难道不知道?而且这种血缘上的关系比可能有的感情更是难以割舍,意味着陆云山总能在陆云重心上有个位置。“别说的有多少兄弟情深似的。”
“我总得关心他的命。”陆云山面无表情,“陛下只想占有他、狎弄他,可曾想过他以什么身份留在宫中?又在宫中如何生存?”
年轻的帝王冷哼一声:“你怎知朕没想过?”说完还觉得陆云山没见识,也不懂他对陆云重的用心……用心,一时,男人的神情又些微的奇怪。
“陛下将迎新后,可知她不会对云重做什么?我如何冷眼旁观?”跪着的男人如挺竹,依旧沉静。
萧凛沉吟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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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忽然勾起一抹危险笑容:“你是在逼朕做什么承诺。”
陆云山心头一跳。他若无法改变陆云重的心意,就只能期保皇帝能够有那么些怜惜,他这些举动也是在冒险:“那应当问陛下。”
熙华帝眸色变得幽深,他笑了一声:“朕的家事,卿就不用太上心了。陆卿且候着吧。”说罢便甩了袖子要回房。
身后仍跪着的陆云山低声道:“怕是云重一心扑上来,且烧成灰也看不见您一点真情?”
萧凛不再管他,推了房门进去。屏风后是垂着床幔的雕花大床,一道削瘦身影仍坐在那儿,似是瞧见了他的身影微颤了一下。
男人挑起一点床幔坐进来,淡声道:“脱衣服。”
陆云重向后缩了一下,不过,若不是为了那档子事,皇帝也不会过来的吧?少年顺从地褪下了亵衣裤,全身赤裸地坐在锦被里。
男人露着壮的胸膛,慢慢掀起被子来。白.皙修长的双腿缓缓露出,少年感觉到一点点凉和淬了火的目光,不自然地紧了紧。
但下一刻,就被大手掐住了膝弯,便被人欺身压入了他双腿之间。
男人已经很久没那样粗暴过了,所以被用力掐着腰身,将一根手指塞进去的时候陆云重不仅身体很疼,那奇异的酸胀也从心头传上来,他哑着音喊:“轻些……”
男人却充耳不闻,又送了两根手指进去一顿翻搅,另一只手紧搂着他纤细的腰,将人儿紧贴在自己身上。
萧凛沉着眼,撤了手指出来就将那肿胀不堪的硬物深深顶了进去,顿时便感觉到拢在颈上的手臂紧搂住,听到少年近乎呜咽的声音:“疼……疼……陛下……”
穴道干涩极了,一寸寸顶进去带着不容反抗的占有力度。
虽被开发过太多次,可没有润滑没有前戏的情况下小穴很是紧致,被粗勃的阴茎顶入是如初次般的撕裂感,让陆云重有种如坠冷窖的刺痛,甚至在肌肤相贴时都无法缓和。
那种毫不怜惜的入侵给他一种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温情的错……认知。
全部进去的时候少年的呜咽声已经低得听不清了,只有紧热的后.穴死死咬着他的东西,男人额前有些碎发垂着,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垂着眸瞧少年半睁着眼脸色惨白的模样让他似是猛地惊醒了,稍稍一动便听见他低呜的泣音,可怜又……引人蹂躏。
他试着抽一点出来却被咬得紧紧的,勾得萧凛眸子泛上赤色,又狠狠埋进去了。
轻微的抽插没有任何快感,少年如同被肆意玩弄的玩宠,痛极了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只能急促地呼着气。
“放松些,我……拔出来。”萧凛终究狠不下心,咬牙在他耳边说。
陆云重闭着眼竭力放松,当男人仍硬.挺的东西甫一出去,便痛得蜷起身子来,侧过身用背对着他,像受伤的小动物努力保护自己。
萧凛烦躁得拨开额发,套上衬裤下床点烛唤人来。
床幔放下后只剩陆云重一人缩在被角里,泪水从紧闭的眼角划过鼻梁地淌下来,沾湿了枕巾,压抑的泣音全咽在喉间,哽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男人端了药和粥来,掀开床幔时见到的听到的便是这样场景,心尖的疼痛更是尖锐起来。
他将东西放在床头,伸出的手顿了一下,还是去摸他裸露的圆润的肩头,可刚一相触,少年便抖了一下,让他不知该怎样面对。“起来,上点药,吃点东西。”
陆云重听了他的话,泪落得更凶了,蜷得更紧了些。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粗暴地对他,即便是恼怒他与大哥见面,也不会闹到这地步……后头沉默了半晌,一股热源逼近他,又将他搂进了怀里。
少年赤裸的身子半遮半掩的,让他本就未消的欲火更旺,但他还是轻柔地搂着他,沾着薄绿的药膏向后探的时候,修长的小腿不受控制地弹了一下,他疼得咬了下唇去忍耐。
见他痛怕了,萧凛抵不住心头怜惜,低头便吻住了他怀中娇美人儿的唇,亲昵的接触让陆云重很容易变接受了这个吻。
他们嘴唇温柔地胶在一起了,偶尔探出舌尖缠绵,气氛变得温和起来,没有方才的紧张。
萧凛涂好了药,将他搂的坐起来一些。陆云重脸颊上泪痕犹在,睫毛上还沾了几点泪珠,可眼神没再那么空洞了,像是将伤心藏了一些起来。
但他仍旧没有看向男人,他只是坐在他怀中,低垂着眼睑不知看着哪里。萧凛端过粥碗来,甜香的气味让少年望过去。
勉强喝了一点有些埋在甜味后药味的粥膳,当勺子再递来时他轻轻摇了摇头,男人的声音于是传来:“再喝一口。”
不是命令的语气,似乎带了一点……请求?
少年哑着声音答:“……我喝不下了。”
哭后的嗓音很好辨认,反正萧凛是一下子听出来了。他轻叹一口气,放了碗。
将床幔重新拢好,外头的烛光透过来是晕开的黄色,很安静的时候,安静到另一个人的呼吸也清晰可闻。
萧凛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起,开始放不下怀中的人儿的。
和他欢爱是除身体外的愉悦,想见他,想带他出去玩,不喜欢他看别人,当然也不允许,看见他因为不是高潮而哭泣会心疼,会舍不得,想吻他,想和他欢爱后一起睡到天明,会想让他待在他身边而去想名正言顺的方法……
他大概明白了那不是单纯的占有欲,他不会像拥有了一个东西又想毁灭一样去伤害他。他有用心,他不会,也不能看他化成灰。
“……你爱我么?”萧凛听见自己那么问他,那个字是那么容易就说出来了,问的那一刻他竟有些紧张。
他稍稍拥紧了些那单薄的少年,难以想到刚才竟会撞向那尖锐桌角,让他现在都会记着那一瞬的惊惶。
陆云重没有想到,或从不知道皇帝竟会对他有这样的……要求?要……爱上他?虽然他的确有那样傻,被强占了身子,还奉了心给人家,被践踏也……也没有办法。
少年裹了几下锦被,从男人怀里退出来后则跪在了床上。见他这样动作,萧凛眸中闪过隐痛神色,刚想呵斥他,不准说出什么还是要离开的话,他是决不允许
“对陛下产生了感情,说出来的话是大逆不道的罪名,陛下……要处死我吗。”
萧凛屏住了呼吸,这些话,是在、是少年在向他表明心迹?男人这一晚经历大起大落,先是狂怒再是恼怒,现在又是佳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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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恍然,以至他甚至没能说出话来。
陆云重感到凉意一点点漫上来,支撑身体的手都在微抖了,男人的声音才慢慢传来:“所以,你爱我。”
触感从发顶顺下去,到了纤韧的腰肢时用了些力的将人拥过来,近乎喟叹似喃道,“所以怎么舍得。”
少年恍惚间懂得他一系列动作语言后的意思,他试探着去环他的肩,将呼吸贴近他颈间时,难有的安宁浮了上来。
心里长久以来的委屈忽地满溢,但男人的怀抱是空前的温暖。“……萧凛。”
第18章心安【结局】
乾化十一年六月,逆谋起,熙华帝查明令废相陆焉下狱,斩七十八人,流放妇孺百人于南涂。
同月,禁足陆太后,废陆贞淑皇后,遣后宫。代相、中书皆劝谏,无果。
司天监卜吉星辅紫微帝星,与早朝谏言立为新后。帝颔之,拟婚诏于八月十五。
然,吉星救帝于猎场,识废相勾结诡计,其身为男子也。大越百年,无出男后。
百官谏立,帝勃然怒之,训曰:“卿不愿朕安康、后宫安宁、大越昌荣否?因其身为男子而不应立,妇为女子不应受教乎?”百官缄默。
虽仍有劝谏,帝皆推之。百官皆感于帝为大越之福而立男子为后焉。
八月十五,齐太庙,告先祖,不以“继后”称,立为纯英皇后,称殿君也。
在位六十余载,再不召后宫幸,大越盛世名曰“熙华康乐”。 《熙华典史》
窗外有一株金桂,淡淡黄色小花点缀其中,散发着浓浓幽香,悄悄潜入殿中来。
有一人正坐在镜前梳妆,其实只是编发后稍稍整了些衣饰发饰,那宫女就退在了一边。
陆云重漫不经心地抚了抚红玉编好的发,不禁想,去年的这时候他在做什么?
也是中秋佳节,自己惊惶地换上那九重红衣,戴华冠,乘凤撵。浩浩荡荡的队伍又至太庙。与同着红衣的皇帝在百官面前,行了大礼,结为夫妻。
然后共乘圣驾回到宫中,在太和殿里参加宴会,如同当初还是贞淑皇后一样与皇帝同座,戴着没有凤冠那般繁复的华冠,让他视线清晰地扫过下边在座的官臣们。
他们也有在打量自己的,陆云重那时不知道的是,皇帝将他护得太深太好了。
众臣们只知在猎场救下因逆谋案而受伤的皇帝、被带回宫中后又将太后兵符盗入手的是个少年,却鲜有人说得出样貌家世,也从未在宫中打探出他住的地方。
今日,才是他们与男后的第一次见面。
这些视线里有惊疑、奇怪、不明显的打探,还有最多的是讳莫如深,皇帝是决心立这貌美少年为后的,用司天监的话堵了众臣的口,而京中也再没有臣子能反对拥有了绝对权力的皇帝。
坐在高台上的陆云重没那么多想法,他仍震惊于他签下的婚书,震惊于礼官们诵出的他的称号“纯英皇后”。
他……以自己的身份,嫁给了皇帝?他从没听萧凛在他面前提起!他还以为自己……
那夜之后,他仍住在那小院子里,却是皇帝也会在处理完政务后天天留宿。因着那次萧凛粗鲁,后头上了几日的药,男人也一直没有动他。
日日留宿也不全是为了性事,有时候问问他做了什么,有时候也会一起看书,他本以为今后的日子也就差不多了,等他迎娶新后之后也许不会来那么勤了,但他仍能见到这男人。
但……陆云重在灯火幢幢下,眼眸泛湿时,脸颊也悄然红了。酒过几巡,红玉便将他扶至新房休息,等着新郎的到来。
这与当年的情状重合,不过心情却截然不同了。在新房的红烛下,他记得最深的是男人执着他的手,用他惯有的霸道语气说:“如今,你是朕真正的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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