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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梦(NP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四四喜丸子
“手机没电了。”
“嗯。”
孟霄云轻轻回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车里的氛围顿时有点尴尬,不过陈章一直在顾着发烧的时教授,怕他体温持续上升,想了想,竟直接用脸颊去贴近他的额头来感受温度,并没有在意前方开车的孟霄云。
孟霄云用余光注意到这一幕,心底的重石越发下沉,他死死的攥着方向盘,强迫自己回目光,不要胡思乱想。
汽车发出“嘎”的一声,陈章用力护住怀里时光瑞,身体惯性的向前倾了一下。孟霄云拉开方向盘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说:
“到了。”
陈章看了眼车窗外的建筑,打开车门抱着时光瑞走了出来。
这家医院十分正规,在h市名气颇盛,据说很多大人物都曾到这儿看过病,只因这里的隐私保护措施做的十分到位。不过相对的,住院价格自然也是不菲。
看诊的时候,年轻的女医生一边摘下听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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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章和孟霄云,调笑道:
“玩3p玩狠了吧?年轻人火气就是大啊,小伙子身体蛮壮实的嘛。”
陈章尴尬移开了视线,病床上时光瑞安静的躺着,额头上贴着退烧贴,解开的衣领下是层层叠叠的紫红淤伤,锁骨处牙印的痕迹非常明显。
孟霄云冷漠的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眼底红的要滴出血来,面色极为难看。
女医生见他俩都不说话,尤其是孟霄云表情不对,便也没再继续揶揄,她弯身调整了一下点滴的流速,直起腰来看着脸上爆红的陈章说:
“行了,问题不是很大,没有转肺炎的迹象,就是有点脱水。你等会儿去把刚才开的药领了,照说明书一天按时口服三次,等再挂完这边的两瓶水就领回去吧。至于从外面看不出来的伤,”女医生隐晦的瞥了一眼时光瑞的下半身,眼角斜乜着陈章:“谁做的谁负责去吧!”
陈章尴尬的不行,但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时光瑞,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那他,要什么时候才能醒?”
女医生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可能要到傍晚了……视情况而定吧,毕竟把人伤的这么重,对了,你们俩好好看着他点儿,别让他乱翻身,小心跑针。”
说完便夹着病历本走到病房门口,一边不客气的挤开孟霄云说“起开起开”,一边嘴里低声嘟囔着“妈蛋怎么现在的小鲜肉都特么搞基去了,年轻人一点节制都不懂……”扬长而去。
时教授并没有太大危险,陈章本该松一口气,可他现在心里却是一团乱麻。高度紧张过后,迎来的不是终于可以安心松懈,反而要面对更多复杂难解的事情。
陈章神色纠结的坐在床边,病床上的时教授脸色看起来似乎好了一点,呼吸也平稳许多,单薄的胸膛在蓝条纹的病号服底下一起一伏。
孟霄云一直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高大的身体如一尊雕塑一般沉重而冷硬,一动不动。
陈章注视着时光瑞安静的面容,似乎思虑了好久,终于长叹一声,把头转向孟霄云,眼神平静,语气却满是疲惫的说:
“都一点多了,你吃饭了吗?”
孟霄云没有回答,他定定的看着他,突然开口道:
“你怎么想?”
他声音依旧沙哑的厉害,仿佛带着质问与绝望,像一柄锈迹斑斑的刀子一样扎进了两个人的心,孟霄云似乎能感觉到那把刀卷曲迟钝的刀刃染着血水,插在一块软肉里慢慢拉扯厮磨。
陈章听见这话,几乎是一瞬间就崩溃了,他维持了许久的理智与冷静在这四个字的重压下彻底崩陷,自以为坚实的伪装溃不成军。他眼睛赤红地望着孟霄云,嘶声喊道:
“我他妈能怎么想?!”
他内心里后悔极了跟着时光瑞去他家,后悔一接到导师电话就赶过去,后悔认识时光瑞,后悔认识孟霄云,后悔进了h大!
为什么这么多奇葩的事儿偏偏上赶着发生在他陈章身上!
孟霄云喜欢他,明里暗里,逼他表态。时光瑞说爱他,跟他酒后乱性,搞成现在这样。好了,现在总算是全部都摊开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今儿个是非得从了其中一个不可!
他妈的老子就是不喜欢男人我招谁惹谁了!
陈章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偏过头去,用双手紧紧捂住脸,低着头谁也不看,沉默不语。
时光瑞还在静静的睡着,他身着蓝色细条纹病号服仰躺在病床上,薄薄的被子盖到腰间,面色红润,神态安详,细长的软管里透明的液体在无声的流动,缓缓顺着针头悄悄的汇入到他的血液之中。
孟霄云眼里满是通红的血丝,他面色痛苦的看着陈章,忽然垂下眼皮,声音低软的说:
“你也没吃饭吧,我去买。今天想吃糖酥饼还是芝士面包?”
陈章捂着脸没说话。
孟霄云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依然埋着头不肯理自己,突然露出一个微笑,他声音低柔起来,仿佛是在安抚一个闹脾气不肯吃饭的小孩,对着他轻轻说道:
“好,那就两个都给你带,你等着,我这就去。”
说完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47、
大约下午三点的时候,病情已经稳定下来的时光瑞突然发起高热,一张脸烧的通红,额头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陈章匆忙去喊医生。
女医生一脸严肃的给时光瑞检查了一会儿,然后扶了扶眼镜捧着病历本刷刷的写了起来,语气冷漠地对一边的陈章说:
“病情加重,不过还好还没转肺炎。中午不是让你给他上药了吗?你这攻是怎么当的?一看就是个渣渣,可惜这么正点的斯文受被毁在你的手上了……”
陈章听的一愣,虽然不明白医生具体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好话?
他疑惑道:“上药?我已经给他涂过化瘀膏了啊。”
女医生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外肛口和肠道内壁的伤,处理过了吗?”
陈章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没吭声,目光转向昏迷的时光瑞。
女医生瞥了他一眼,放下病历本,在柜子上一大包药中翻找出一只药膏递给他:
“呐,就是这个,带上里面附带的指套,用指腹粘着药膏一点一点揉进去,注意力度,药要化开才管用,记得抹到肠壁的时候要小心点,别笨手笨脚的再造成二次伤害……这下好了,本来今晚上就能出院了,现在等明天吧。”
说着她看了时光瑞一眼,继续道:
“注意看着他点儿,搞成这个样子,丢不丢人?等会儿去给你家受买点好消化的粥之类食物,你年轻,以后多照顾着他点儿,这年头搞基都不容易。其实我看你也还行,就是新手啥也不懂。回去多学着点儿,好好的别再弄出这么多事儿了……”
陈章沉默的接过药膏,听她嗦了一番,表情阴郁的点点头,才目送着女医生离开了。
时光瑞还在发热,陈章黑着脸看了看手中的药膏,关上门拉好窗帘。
时光瑞依然昏迷着,一点动静都没有,陈章只好一个人用力把他拉起来,将他摆成跪趴的姿势,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把他裤子脱了下来。
他雪白的臀部上还有着几道鲜明的紫色淤痕,看着很碍眼。陈章掰开他的臀瓣,露出嫣红的后穴。
他眉头皱了起来,现在那里看起来比上午还要凄惨,颜色很不正常的艳红一片,痛苦的皱缩在一起,红的好似要滴出血来,仿佛一碰便要渗出殷红的血珠一般。而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
陈章戴上指套,挤了一点药膏,轻轻触上那里,便感觉到时光瑞在他手下颤了一下。陈章忙扶起他看他的脸,只见他眉心深皱,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然而眼睛却依然紧紧的闭着,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似乎是痛的厉害了,身体不自然的发抖。
陈章轻轻放下他,继续往上面抹去,指腹不断在那里擦揉。时光瑞身躯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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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的发抖,不时模糊的呻吟几声。
整个过程中,陈章小心又小心,动作不能更轻柔,等到里里外外都细细抹了一遍,差不多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他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孟霄云离开后就一直没回来,陈章知道他心情不好,便也没多想,打算等时光瑞醒过来,午晚饭在医院一起解决。
因为晚上要在这里过夜,身上带的钱也不够,陈章决定先回学校一趟。但是时光瑞必须得有人看着,于是他找了一个按钟点计的护工,说好两小时内回来,便自己打车回去了。
宿舍老大王洋一见到他,便絮絮叨叨地说:“唉你跑哪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宋宇辰今天一大早就小眼通红的跑来找你,结果守了一整天都没见到你人影,手机又打不通,他中午饭都没吃,一直等到下午5点多才走,说是要赶飞机,托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陈章随手接过信放在口袋里,匆匆拾东西,又听王洋继续说道:
“对了,你怎么不看好孟霄云,我说他这两个月情绪各种不对劲,眼瞅着要出事儿,看吧,今儿下午就赶上了……”
陈章心突然一跳,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看着王洋,“今天下午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
王洋看着陈章严肃的神情,惊讶道:“我靠你居然不知道,学校里现在都传遍了,他今儿下午一个人单挑了机电五个,就在小吃街旁边。我靠,真特么厉害,帅爆了简直,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那五个人据说都差点被他打残废了,牛逼,真特么牛逼……”
陈章陡然一耸,一颗心瞬间提了上去。
“那他现在人呢?”
王洋叹气道:
“蹲局子里了吧估计,下午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好多人都看见了,你说眼看着就要毕业了整这么一出……”
陈章深吸一口气,神态语气极为冷静:
“他为什么会跟人打架?谁先惹的事儿?”
王洋摇摇头:
“是他先动手的。听说是因为机电一人在背后说你坏话,骂你是基佬,结果刚好被他听到了。不过很明显是谣言嘛,谁会为这动手?搞笑呢这不是……”
陈章闭了闭眼,抓起手机和钱包跑了出去。
到了警察局,人已经不在了,陈章再三询问,却只得到回复说没他说的那个人,并暗示他别再提这件事了。而孟霄云的电话也怎么都打不通。陈章十分疑惑,却又暗暗更加担心起来,可他现在并无其他办法,也暂时顾不得那么多。将这件事记在心上,他看了眼时间,又匆匆往医院赶去。
在路上他抽空扫了眼宋宇辰给他的那封信,密密麻麻的三张纸,写的无非是些道歉与告别的话语,陈章一目十行的翻了翻,便又重新塞回口袋。
此刻已经是傍晚,天边的夕阳也已沉下大半,在无数耸立的高楼间默默散发着最后的光辉,大片的云霞在拥挤的城市里漫延着橘红的异,无数飞鸟在天边汇成一片密集的黑点,缓慢而整齐地越飞越远。
时光瑞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漫长而美好的梦,梦境中的安逸与满足美好的令人弥足深陷,使他舍不得完全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目光触及的是一片模糊雪白的天花板,心口处一片安然的怅然若失。
他眨了眨眼,突然感觉到自己全身都疼的厉害,身体像是一架已尘积多年的钝锈机器,僵硬又沉重,老旧的硬件抗议着无法再继续运行。他茫然了几秒,才注意到自己正似乎躺在一间病房里,手腕上扎着针,额头上贴着一块什么。而梦中的陈章此时正坐在一边凝视着自己,目光严肃又疲惫。
触及到他的目光,时光瑞心里先是一慌,继而脑海中迅速闪现出无数昏迷前的记忆碎片,才蓦地反应过来,将最后的记忆与现在的处境链接起来。慌乱与担忧像井水一样奔涌上来,却又隐隐带着点细碎的幻想与期冀。
时光瑞眼睛干涩的回望着陈章,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突然觉得嘴唇也痛得厉害,喉咙里一个音调也发不出来。
“要喝水吗?”陈章端起一杯水轻轻递到他唇间,蹭着他干裂的唇瓣。
时光瑞顺着水杯的碰触张开嘴,清水入喉,他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喉咙早已耐不住干渴,几乎都要烧起来了,火辣辣的痛。他一边迫不及待地咽下唇边源源不断的温水,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陈章的脸看。
陈章垂着眼眸,面无表情的举着杯子给时光瑞喂水。
清澈透明的液体慢慢消失在时光瑞干裂的唇间,有了水的湿润,他觉得身体舒服许多,心中也多了几分勇气,他看着陈章冷峻的侧颜,抿了抿春,张开口叫道:
“陈章……”
他的声音沙哑难听,喉咙里似乎有无数锈钝的微小齿轮勾连在一起,随着他的声音艰难转动,又痛又痒。
陈章放下空掉的杯子,橘黄色的霞光透过窗子漫了进来,将透明的玻璃杯侵染成深深浅浅的暖色调。
他站起身来,身姿笔直,眼眸深黑,他正对着床上的时光瑞,声音认真而沉重:
“对不起,时教授,把您害成这样,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
他坚定地迎着时光瑞的目光,毫无退避地直视着他的眼睛,说:
“时教授,您以前在课上曾经教过我们,无论做了什么,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天底下从来都只有竹篮打水一场空,却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如今,我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无可挽回的事,就绝不会推卸责任,您再怎么恨我也是应该的,现在就算您想亲手杀了我,我陈章也认了。”
时光瑞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痛的厉害,当他听到陈章说出“代价”这两个字,心脏一瞬间痛的几近濒死的绝望。然而,他脑海中却在不停的划过万千思绪,强迫他冷静下来。最终,他看着陈章坚定的眼神,忽然觉得身体的痛楚消失了,全部被替换成一种刺骨的冷冽。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空寂的心中回荡:
“跟我交往吧。”
房间里寂静的吓人,连心跳声都没有。
似乎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听见陈章说:
“好。”
48、
陈章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去想些什么,他的脑子里现在是一片沉重的空白。守了时光瑞一个下午,他在心里早已猜测了无数的可能,做出了无数个决定。然而当听到时教授所提出的要求时,尽管早就有所预料,但他还是沉默了,内心的沉重与压抑一瞬间覆没了全身,他闭上眼睛,许久才说出了那个“好”字。
陈章能明确感觉地到时光瑞对他所表达出的善意与接纳。可这却更让他为难尴尬。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杀人犯,却被处罚守护死者的坟墓,不得不忍受着墓碑上遗像的微笑,愧疚悔恨又烦躁。
他真的对同性喜欢不起来,即使那天已经做过了,即使在那些奇怪的梦里他也并不反感,但是欲望和感情是两回事儿,他永远也做不到跟时教授像是正常恋人一样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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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
陈章虽然没有跟人交往过,但也懂得两情相悦的道理,他对时教授只有简单陌生的师生之情,甚至时光瑞在他心中,一直是处于长辈的地位。忽然得知时教授心悦于他,忽然对时教授做出那样的事情,忽然成为时教授的恋人,他无所适从,手足无措,茫然地想不顾一切的退缩。
夜晚,陈章躺在病房陪护的床上,心口堵塞着重重难言的情绪,睡得很不安稳。
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层层叠叠的破碎影像,快的让人来不及看清。他朦朦胧胧中看到了宋宇辰,看到他穿着一身庄重的纯黑色西装,一条深红色领带在领口束得紧紧的,打扮的比时教授还要严肃刻板,不经意间竟似有几分煞气泻出。然而他一双大眼睛依然纯净清澈,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表情急迫又欢欣,似乎着急着要对自己说些什么,然而他刚张开口,话音还未传到陈章耳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便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强拽住他的胳膊,用力将他拖走了。
陈章疑惑的看着这一切,转身却又看到了孟霄云。孟霄云正穿着球服奔跑在球场上,手上自如的拍击着一颗橙色的篮球,额头上落下汗水,脸上洋溢着阳光的灿烂笑容。孟霄云也看到了他,他冲陈章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勾手一个完美的弧线,篮球重重地砸入球筐。
“快来啊!”孟霄云在对他喊。
陈章愣愣的看着他的笑容,似是受了蛊惑,一步一步往那边球场的方向走去,他猛然发现原来自己也穿着与孟霄云同款的篮球服,然而等他再抬头看去,球场已经消失,只剩下孟霄云的微笑的面孔。
“陈章,我们在一起好吗?”
陈章,我们在一起好吗?
孟霄云分明没有开口,他磁性的嗓音却不停的在陈章耳边回响。
不!他脑海中条件反射似的炸出一个字。再定睛细看,孟霄云的身影已经模糊了,黑暗中唯余一个淡淡的高大身影,陈章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却抓了一片空。
他踉跄一下,身体便被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他回头去看,那双手的主人竟然是韩冬野。他面上一片清冷淡然,正深深的凝视着自己。
韩冬野见他睁大眼睛看过来,面色突然带了点不明显的紧张,见陈章已经站稳,便立即放开手,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眸沉静,嘴唇抿的很紧。
陈章一看到他,脑海里便自动清空了之前看到的一切,他好奇的望着韩冬野,问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
韩冬野依然深深的凝视着他,却没有回答,他摇摇头,主动后退了两步,离陈章远了一点,依然沉默的望着他,嘴唇却抿的越发紧了。
陈章更加好奇,他转过身直视着韩冬野,继续问道:
“你来找我么?”
韩冬野看着他点了点头,又似乎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了一句:
“是。”
陈章心中一瞬间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不由自主的说道:
“你也喜欢我吗?”
韩冬野望着他的眼睛突然睁大了,脸上一瞬间闪过几分慌张,目光紧紧地望着陈章,生怕他脸上出现一丝不悦的神情。
陈章愣了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他刚想跟他解释,却又听到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是我的!”
陈章回头去看,竟是许久不见的宋宇城。
他穿着简单干净的白衬衫与牛仔裤,耳朵上也空空的不再见那些夸张的黑色耳饰,然而眉宇间依然带着几丝难以掩饰的戾气,表情狂躁又愤怒,恨恨的瞪着陈章。
陈章不禁皱眉,转过身去不想再看他,然而之前站在那儿的韩冬野已然消失不见,整个空间黑洞洞的飘渺又冷寂。
宋宇城却紧紧跟上来,用力扶着陈章的肩膀要他转身看自己,清秀的面孔上纠结着霸道与委屈。
“你是我的。”
他将双手藏到背后,仰着头注视着陈章,声音低了下去,眼神里隐隐带着些慌乱与祈求。
陈章眉头紧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宋宇城倔强的与他对视,话语却越发小声:
“反正你不许跟别人好,宋宇辰也不行……”
陈章打断他的话,不悦的说:
“你来干什么?”
宋宇城理直气壮:
“我来找你啊!”
陈章奇怪道:
“来找我做什么?”我们又不熟。
宋宇城抬起下巴,傲然地看着他,话语中满是狂妄的傲气:
“来跟你搞对象!”
陈章无语:
“你出去。”
宋宇城一瞬间气焰消弭,他看了看陈章紧皱的眉头,神情不由紧张起来,眼神里却莫名地多出几分戾气,他心中恨恨地咽下一口气,忍不住焦躁地说: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陈章看着他委屈的模样,疑惑道: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宋宇城愤怒而伤心地瞪大了双眼,张开嘴欲要反驳,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僵硬起来,化作无数细碎模糊的光点消散在陈章面前。
陈章一惊,却又突然看到有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坐在不远处,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景象异常熟悉,分明就是陈章此前做过的一场梦。
是时教授。他想。
他往四周环顾了一下,蓦然发觉这里已然换了一副景象。
粉红色的护士装,盘旋而上的楼梯,如女子闺房一般的卧室……
他想起来了!
时教授的家,空荡荡的客厅,冷色调的装饰,客厅一角的木质楼梯,以及二楼雪白的长走廊,正是他当初在梦中见过的场景!
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忽然看到前方一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的时教授竟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一双冷淡锐利的眼睛,目光紧紧直视着他,时教授看着他站了起来,抬脚便要走过来。
“跟我交往吧!”
跟我交往吧!
陈章猛然惊醒,只觉得全身都出了一身冷汗,他在黑暗中深深呼吸几次,望向一旁时光瑞所在的病床。
他仍安静的睡着。
49、
毕业是一场最后的狂欢。几乎所有人都彻底抛开了生活的琐碎,疯狂的开始尽情享受自己在大学里的最后的青春。怀着对学校生活的留恋,亦怀着对未来生涯的期许,他们相互欢笑,彼此痛哭,对于有些人来说,一次毕业的分道扬镳,便是一生的天涯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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