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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逸青之青
电话拨通了,却没有人接。
厉行洗完澡出来,在客厅里穿衣服。
他站在镜子前擦着头发,手机就放在不远的茶几上,屏幕亮起,显示着信祁的来电,但是手机静了音。
衣服穿得不太对劲,肩膀那里怎么也弄不好,他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却瞟到亮起的手机屏幕。他走过去,终于在通话自动挂断的前几秒将它接了起来。
他还没有说出一个“喂”,电话那头就传来急促的喘息声,以及熟悉的哮鸣音。
他心跳蓦一跳,手也抖了:“信祁?”
信祁没说话,他已经说不出话,喘息慢慢地弱下来,啸鸣声都在逐渐减退。他闭上眼,意识被抽离,甚至没有听到电话到底被接起了没有。
“信祁?信祁!我马上过去,马上过去!”
手机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通话就此中断。厉行走到监控前看了一眼,看到信祁趴在椅子上,手已垂下,手机掉在地上。
这时栗子从厨房里端着块蛋糕出来,正在舔叉子,见他满脸惊慌,问:“怎么了?”
厉行根本来不及跟他解释,箭步冲到玄关踩了鞋便甩门而去。
23
他冲下楼梯,同时打了120,继而奔向小区门口,再给姜音打电话,对方却关机。
忽然想起她早上跟自己说过她要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让他一天不要联系她。他只好给魏成打电话,告诉他信祁出事了,让他立刻赶去天信总部。
厉行自己也坐上出租,不断催促着司机快点快点。司机一路抄近道,赶在救护车之前抵达了天信大楼。
他从兜里摸出一张五十块拍给司机,喊一句“不用找了”,迈开长腿就往大楼跑去。
门口有保安试图拦他,他大喝一声“滚开”,趁对方愣神的刹那一头扎进楼里。电梯正停在三层且继续上行,他三阶一跨从楼梯冲上五层,凑巧赶上电梯门打开,钻进电梯按下十八楼的按钮。
他还是学生的时候曾来过天信,可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办公室的位置改了没有。一上十八层就拽住一个路过的女员工,问她:“总经理室在哪里?!”
女员工被他吓了一跳,伸手给他指了方向。厉行眨眼间又跑得没影,停在总经理室门前拧动门把,门却被锁住了,打不开。
“信祁!信祁!”他用力拍门,里面没有动静。他的举动已经引来了几个员工的围观,却全然不顾,后退几步猛地加速前冲,用肩膀生生将门撞开。
一进门就看到满地的橙色药液以及打碎的玻璃瓶,扭头见信祁倒在那里,立刻上前扶他,却见他嘴唇绀紫,探鼻息已全无,再摸颈动脉也没有跳动。
厉行大脑一片空白,鼻尖紧张得出了汗。救护车还没有来,他不知道信祁心脏已经停跳多久,如果因缺氧引发脑损伤那就一切都晚了。
他思考的同时身体已经付诸行动,让信祁平躺在地上,一把扯开他的上衣开始给他做胸外按压。
他之前在戒毒所的时候,曾接受过急救训练,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
“信祁!你他妈不准死!”
按压三十下之后,他又给信祁做了两次人工呼吸。这样重复了大概一分钟,信祁的心跳开始恢复,也有了微弱的呼吸,嘴唇上绀色逐渐褪去。
厉行稍松了口气,不敢停下,继续按压,同时试图在他身上找药,可那罐他随身携带的喷雾却不知去了哪里。凭一地打碎的美沙酮来看,这里绝对发生过什么,但厉行没看到之前的监控,不知道信博仁把药扔了,只能放弃寻找。
手上动作不停,他满头是汗,汗水顺着鬓角淌到下颌,又被甩落在地上。他这边的动静几乎把整层的人都引来了,不少员工在打120催促他们快点来。
其实在信祁心跳恢复的时候,救护车就已经抵达了天信大楼。
门口十来个保安却拦住了赶来的医生护士,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去。双方产生了激烈的争执,甚至开始动手,医护人员寡不敌众,始终无法突破阻拦。
这时一辆银色面包车也停在大楼门口,魏成下车看到这情状,直接从后备箱抄出一根高尔夫球杆,上前照着离他最近的保安脑袋上就是一挥。那人直接被他敲晕了过去,额角迸血躺倒在地,魏成又一声大喝:“谁他妈还来试试?!”
保安顿时被他震住,医护人员趁机冲进楼里。
厉行看到担架车推进来的一刹那,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几乎不知自己是怎么起了身,跟随他们乘电梯下了楼。电梯停在一楼,门刚一打开,那些保安竟然又冲了上来,拼命堵着电梯口不让他们离开。
厉行瞬间被激出了火气,他在里面往外推,魏成在外面拖拽。可那些保安越聚越多,电梯门开开合合,两人怎么也不能把担架车送出去。
他知道一定是信博仁搞的鬼,可他现在根本没时间去找信博仁算账。直到十八层的员工从另一部电梯下来,开始帮他们拽那些保安。天信的员工陆续都下到一层,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是总经理”,本在看热闹的人群便传出一阵私语,接二连三地冲了上来,终于给他们开出一条生路。
救护车迅速开走,厉行上了面包跟魏成一起逃离现场,紧随救护车往医院赶去。直到信祁被推进抢救室,他才浑身瘫软地跌进座椅里,两条腿都在颤抖。
他大汗淋漓地喘着气,听到魏成问他:“厉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厉行摇摇头,他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肯定跟信博仁有关。他给栗子打电话问清情况以后,顿时五指攥紧,差点把手机屏按裂。
他竟没想到信博仁能做出这种事,就算信祁不是他亲生的,他也养了他二十七年,就一丁点儿的感情都没有?能为了天信的名声不惜让他去死?
说他衣冠禽兽都不配!
厉行把牙龈都咬得酸了,太阳穴突突地跳,恨不能现在就把信博仁啖肉饮





毒品 分卷阅读26
血。半小时后抢救室的门打开才让他从愤怒里回神,立刻迎上去问:“怎么样了?”
大夫摘下口罩,没回答他,反问道:“谁给他做的急救?”
厉行一怔,差点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人没有救过来,下意识说:“啊……我。”
“抢救得很及时,病人现在已经没事了,住院观察几天可以回家。”
厉行本来被他吓得汗毛倒竖,听到他后面的话,一颗心才落回肚子。就要跟去病房,却被大夫拽了回来:“我有话问你。”
大夫把他拉到没人的角落,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问道:“信祁的病历我看过,除了五年前有过一次哮喘危重发作,近几年都没怎么来过医院就医。这一次是怎么回事?”
厉行答不上话。
“他最近在服用什么药?或者接触了什么过敏源?”
厉行猛地一僵,许久才犹豫道:“美沙酮。”
“他有过吸毒史?”大夫的表情顿时变得很难看,“你知道接触那些东西对哮喘病人来说有多危险吗?你身为病人家属……你是病人家属?”
“我……我不是他家属,可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后面的句子。大夫摇了摇头:“我不管你是谁,你应该知道美沙酮会产生呼吸抑制,加重气道阻塞。你如果不想让他早点死,就尽快让他把药戒掉。”
厉行还想说什么,可大夫已经摆摆手走远了。他叹口气回去找魏成,问他:“人推哪去了?”
“我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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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十分安静,信祁还没有醒,氧气面罩里因呼吸而升起水气。点滴输得不快,厉行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搬凳子坐到床边。
他十指交叉随意地搭在腿上,手腕的表指向四点半。八月末的白天还是很长,窗外阳光明媚,被窗帘半掩着落在床脚下。
病床上那人面色比平日更加苍白,多日未曾面对面,似乎比分别时更加消瘦了。厉行忽然轻轻握住他的手指,指尖是冰冷的,手背的颜色竟不比输液贴深上几分。
他叹了口气,眉头皱得更紧,将自己的手放于他掌下,另一只胳膊拄在床边托着腮。
病房的门虚掩,此刻被人推开。姜音没穿高跟鞋,无声地走到他身后,站在两步开外。
厉行许久才感觉到她的注视,一扭头发现真的有人在,不觉手一颤,忙起了身:“小音姐,你怎么来了?”
姜音把视线从他手上回:“事情办完回了趟公司,听到点动静,就过来看看。”
“哦……那……”
“信博仁明天要出差,大概去一周。对外的消息基本被封锁了,我从信祁的助理那里打听才打听到。”
厉行眉毛一拧:“动作倒是快,这才不到两个小时。”
“她现在就在外面,你要不要见见?”
“见她?她还有脸过来?要不是因为她信祁能出事?让她赶紧滚,我没兴趣打女人。”
姜音却道:“看她的样子很自责。女人最懂女人,这种时候说不定可以利用她一下。”
厉行没接话。姜音越过他走到病床边,看向信祁:“这回他估计要彻底跟信博仁决裂了吧,忍了那么多年,要是到了这份上还能继续忍,那这人真的是无可救药。”
“行了。”厉行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你没事就回去吧,信博仁要是知道你过来,指不定心里怎么想,迁怒到你头上就不好了。”
姜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对方却不跟他对视线。她凝视他说:“你要陪在这?”
“不然?”
“医院这种公众场合……”
“都到这份上了,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姜音点头,拍拍他肩膀:“把握好这次机会。”
她前脚刚走,魏成便后脚进来,指了指门外:“外边站着那是谁啊?想进又不敢进的。”
“信祁的助理吧?别搭理她,会自己走的。”
魏成“哦”了一声,又说:“厉哥,我得出去一趟。我把人打了。”
厉行猛然抬头:“打死了?”
“没,应该是打晕了。他们刚才联系我想私了。”
“你别去。”厉行思忖道,“这事不能就这么放过,趁着信博仁出差,我们得把水面搅一搅才行,平静这么久也该有点风浪了。”
“那……警察要找我怎么办?”
“你就实话实说,大不了拘留十五天,我把你弄出来就是了。救护车他们都敢拦,当时在场那么多医生护士,我就不信没人替我们说话。”
魏成想了想,压低声音:“我发现天信的员工好像还挺在乎他们的总经理,要不是他们咱当时还出不来。”
厉行听他这话,瞄一眼信祁,打趣地轻哼一声:“这副模样谁看了不母爱泛滥。”
姜音也告诉过他,信祁在天信虽然处处受信博仁的气,被压着使唤着,可在员工心目中倒是口碑不差。据说他上任五年都没怎么让员工加过班,还吩咐各部门经理不许随意让员工加班,如不可避必须上报,得到批准才能施行。
而他自己却常常半夜两点还在办公室,公司宿舍一住就是几月几月的不回家。厉行始终不能理解他究竟为什么这么拼命,明明自己身体状况常年不佳,还对待自己这么苛刻。
信博仁对他就够苛刻了,他自己也不放过自己。
难道真的是为了继承天信?那现在岂不是把他多年以来的梦想都打破了?
魏成已经悄悄退出病房,厉行坐回床边继续守着,又过十分钟,到了栗子发来的短信:
天信的监控系统暂时关闭,那段录像应该被删除了。
厉行眉头一跳,刚打字要回,对方又不过我早就保存了。
厉行顿时无语,懒得纠正他说话大喘气,心落回肚子,回:知道了,你保存好,多备份几份。
太阳临近落山,厉行没什么食欲懒得吃晚饭,一直盯到输液瓶里的液体见底,出门去喊护士来拔液,却意外看到走廊的座椅上坐着个女人。
正是信祁的助理。
他皱起眉,心里讶异她居然还没走,装作没看见从她身边经过,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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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隔壁病房出来的护士,回去时余光瞥到助理起了身,却没有跟来。
护士给信祁拔掉输液针,不知是不是拔疼了,他竟手一抽醒了过来。厉行忙俯身唤他:“信祁?”
氧气也已撤掉,信祁直愣愣地看他半晌,终于细若蚊呐地发出一声“嗯”。
“还好,没傻。”厉行松了口气。
“这几天一定要好好休息,情绪千万不能再激动了,如果觉得不舒服立刻叫我们。”护士又叮嘱两句才离开。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厉行看着信祁,信祁却没在看他。后者一手挡着眼睛,手指掐在两边太阳穴上,不知是在想事还是头疼。
另一只手忽然被人触碰,抬眼一看是厉行按住了输液贴,并解释道:“出血了。”
信祁张嘴但没说话,试图坐起,厉行马上来扶他。他弯着腰咳了几声,又感到对方在轻拍他后背给他顺气。
“你……你离我远点。”
厉行顿时动作一僵,信祁看到他眉心耸动,只好说:“你别误会,我只是不习惯被人照顾。”
“说得好像我以前没照顾过你似的。”厉行语气不爽,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跟病号计较,才没有当场甩脸走人。
信祁用咳嗽掩饰过了尴尬,喘了几下:“有水吗?”
厉行给他倒了水,又把枕头垫在他身后:“你现在感觉没事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信祁摇摇头,身体后倚,逐渐平复下来:“你真的去救我了?”
“我要不救你,现在跟你说话的应该是黑白无常。何况你电话都打过来了,我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得把你捞回来,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信祁别开视线:“我还以为我死定了。”
他双手手指扣在一起,扣得很用力,厉行看得出那是他克制情绪的表现。伸手将他双手分开,指尖已回了一些温。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一切等养好了身体再说。药我暂时也没有了,等过些天再去找小朱姐买,这几日`你就先别喝了,大夫也不让你喝。忍一忍吧,美沙酮的戒断反应应该没那么剧烈。”
信祁垂眼看向自己被他屡次触碰的手,说了一声“嗯”。
“还有……”厉行犹豫着,想想姜音那番话才下定决心说出口,“你助理在走廊里坐了一下午,我是直接把她打发走,还是骂一顿再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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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祁略一沉吟:“叫她进来。”
厉行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内心却并不情愿让信祁见她。如果不是姜音说机会可贵,他早把那碍眼又碍事的助理轰得再不敢越雷池半步。
然而此刻他却劝信祁说:“那先说好,你不能激动。”
“知道。”
厉行这才把助理从走廊里请进来,她一看到病床上的信祁竟瞬间红了眼眶,声音哽咽:“总经理……”
信祁没作声,她又一躬到底:“信总,对不起。”
厉行很想就让她这么躬下去,站到她撑不住了才好,信祁却显然不是那种人,冲她道:“你过来。”
助理慢慢地直起腰,动作有些僵硬:“信总……”
“过来。”
她挪到床边,信祁忽然探身猛攥住她的手腕,五指扣紧,在她惊呼声中将她拽向自己,眼神笔直钉进她眼中,嗓音沉得像荡在深谷里:“我待你如何?”
她半个身体都扑倒在了病床上,试图爬起却挣脱不得:“信总对我很好,我……”
“那信博仁待你如何?”
助理被他问得呼吸一滞,默然半晌才说:“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时也不知道你喝的什么药,我只是……我只是随口一问!”
“不要跟我解释。”信祁的声音透着隐怒,“我没有教过你吗,结局已定,你再解释有什么用?客户会因为你的失误而原谅你吗?!”
“不,我……我不求信总原谅,我只是觉得愧疚,我想弥补,我不求原谅!”
厉行瞟了她一眼,心说这女人还真容易上套。信祁终于松开了她,捂着嘴开始咳嗽,她腕上留下深深的五条白痕。
信祁咳了一阵,哑着嗓音:“如果你真的想弥补,那就去帮我做一件事。”
助理立刻点头:“好,好!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要你把我服用美沙酮的事散播出去,跟你认识的任何人说,尽可能往严重了说。”
“……什么?”
“你可以随意诋毁我,把我说得越恶劣越好。信博仁不是想要名声吗,宁可要名声都不要我,那我就把天信的名声毁给他看。你如果站在我这一边,你就帮我。如果还信博仁那一把,你就把我这番话告诉他,我不怕他知道,我只怕他不知道我想报复他。”
助理明显被他的语气和表情吓到,竟往后缩了一步:“信总……”
“对,你记住我是谁,记住你说的时候一定要加上‘天信的总经理’这几个字,我要让外人都知道天信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信祁!”厉行低声试图喝止,他竟没想到信祁的所谓利用是这么一种利用。以自己作为此次事件的开端而引出庞大错综的内幕,甚至不惜毁掉自己的名节?
他以前怎么没有意识到信祁是个如此狠辣的人,他现在的表情让他觉得陌生,这好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信祁,或者说不是他心目中树立的信祁的形象。
“不……我不能那么做!”
助理惊喊出声,信祁又前倾身体再一次将她拉住,并用力拽向自己。他将脸与她贴得极近,几乎鼻子碰着鼻子:“你帮还是不帮,天信还是我,请你做出一个选择。”
助理摇着头,神情慌张,眼里噙了泪:“我不能那么做!天信是我爱的地方,信总也是我爱的上司,我怎么可以那么做?!”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信祁盯住她的眼睛:“那如果我告诉你,你肯帮我,我就原谅你,纵然以后我们都不在天信了,也还可以做朋友。如果你不帮,我会记恨你一辈子,永远记着你是个背后捅我刀子的叛徒!”
助理浑身蓦地一震,整个人宛如被定在原地,视线对上了他的。
“你上任那一天起,就向我保证过会一切遵从我的意愿,会兢兢业业做好我的




毒品 分卷阅读28
助理,绝不犯错,绝不犯任何于我不利不可饶恕的错。可你看看你现在呢?你都干了些什么?你好奇可以来问我,我会告诉你的。我信任你,一切都可以告诉你,可你为什么偏偏要去找信博仁?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在他手里!”
她咬住嘴唇,将头缓缓低下,竟生从他手里挣回自己的胳膊。眼中水雾逐渐消退,一切惊慌的表情都重新掩藏好,她沉声说:“我明白了,总经理。如果这是您给我布置的任务之一,那么我保证完成得像以前一样好。”
她一步一步地后退,每退一步胸膛就挺起几分,退到门口时整个人已完全镇定下来:“信总,看到您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回天信把事情办完,还请您等着我的好消息。”
助理离开了,病房的门被“咔嗒”一声掩上。
信祁听着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走廊里,唇角微勾,继而被一连串的咳嗽打断。
厉行这才回了魂,边给他拍背顺气边说:“我算看透了,你们天信全他妈是戏,董事长总经理甚至助理没一个不在演戏。”
信祁捂着嘴咳了一会儿,慢慢地呼吸缓过劲来,吐气道:“人生如戏,总有人要唱红脸,有人要唱白脸,就看你是不是功底深厚,两边都能唱得来。”
“我可真是服了你们,你们这样不累吗?”他帮信祁擦了满头的冷汗,“而且说好不激动的,演戏就演戏,你真情实感个什么劲?我都差点让你给唬了。”
“我不演得真,你能相信?同样是哭,为什么有人哭得假有人哭得真?”
“得得得,我不跟你争论。”他把信祁按回床头靠着,“我就问你一句话,刚才你说的那些都当真?你真的名声不要了也要报复信博仁?”
信祁冷笑一声,偏过头看向窗外已经斜落的太阳:“名声?虚伪的人才会在乎名声。反正我以后也不会继续在天信干了,被判死判活还是个未知数,想那么多干嘛。”
厉行沉下脸:“信祁。”
“把这事闹起来,闹大。信博仁未来一周要去出差,约见的人也很重要,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天信一定严重受挫,再加上舆论压力和重要职位的空缺,会因此一蹶不振也说不定。”
“你之前不是说不准我针对天信吗,怎么现在自己先反了悔?天信总部分部加起来也有近万人,你就这么毁了他们饭碗?”
“我管得着吗?”信祁忽然扭回头,“你以为我是什么东西,圣母?这么多年我被信博仁当猴耍,撕破脸了我还要给他留面子?你如果有这同情心干脆一开始就别来找麻烦,现在临门一脚了,你又要嫌我做得太过分?”
厉行被他看得一愣,听他的语气也知道他是吃了心,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
他坐在床边,又说:“我真的不想把你连累进去,名声什么的也就罢了,我不想让你蹲大牢。”
“不伤动筋骨那是不可能的,”信祁把头往后一靠,“等把这事炒起来,我就去自首,争取个宽大处理。要是真被判个十年八年,你也别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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