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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风月(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泡沫梨
第31章狼君之妒
子时,已是夜深。
轰隆雷声接连不断地划破暗夜的静寂,沈沈地砸进众人的心里。纷杂的脚步来来往往,二王子府里的人们,仍在为明日的圣典而着忙。
虽然这立嗣大典的到来甚为仓促,府里的人却没有多少诧异。在他们眼里,殿下要做的事,只看他个人喜欢了。而他们这些底下人,只管做好手头的事情,便是替殿下“贺喜”了。
只是这雷电交加的,不知明日,会否能放晴。
雨水沿着飞檐四散,迸溅而下。偶尔有几滴闯进了未曾关严实的雕花窗扇内,调皮地蹦跳着,亦未能影响房内人的思绪。
二殿下允的书房,向来是闲人进的机要之地。
明日便将成为风月大陆上最强大国家的储君,此时的男人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类似紧张的情绪。
刚换下一身湿衣的他,素衣清减,长发妖娆,原本温柔的气质中,掺杂进了几分莫名骇人的气息。
以慕容笙察言观色的功力,心里着实吃惊──
是谁惹二哥发这麽大的火?!上一次见识到二哥发怒,还是他长跪雨中,试图提出那样惊世骇俗请求的时候……
想起来,前几日四哥也不知做了什麽,惹恼了二哥……
不过今日的情形,又不像是为了四哥而生气。那……难道是“她”?
转眼过了月余,二哥与……“她”,如今已是何种关系?之前他派卫队查探的结果,说二人新婚甜蜜,如胶似漆……他又惊又骇之下,千方百计寻思着,找个什麽借口过府一探究竟。
无奈二哥有言在先,一日没有到他的传令,七殿下就不得踏入二王子府一步。
再等,传来的便是二哥即将坐上储君之位的消息──天知道玄武国上下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
国王迟迟没有立储,难动摇国家根本。现下,终是选出了继承人,避了许多无谓的猜测与纷争。公子允虽然身体并不康健,却实在是玄武国人的庇佑。关於他的传闻,简直可以当做神话来传颂。
人们只道二王子体弱,殊不知,他迟迟不肯接下大任,以及迟迟未曾婚配,还出於一个缘由。
这个天纵英才的男人,多年前曾被彼时的国师断言,命主国家之浮沈──
二王子命属之星璀璨夺目,乃光耀玄武国的祥兆,然而依据其运行轨迹,这颗星辰恐怕会过早陨落。倘若无意外变数,公子允的寿命恐怕过不了三十……而他遇“劫”之日,便是玄武国走向衰亡之时!
玄武国人向来笃信佛缘与命运,公子允体弱人尽皆知,国师的预言也就更加令人深信不疑。
而这命中的“劫数”,是否有办法化解?当年的老王却来不及询问出点因由来。
预言一向神准、几乎从未有误的老国师,在“勘破天机”之後的第二日,便被发现已羽化登仙,长眠於伽蓝圣塔之上。
爱子性命堪虞,连带国运亦受威胁,老王沉痛之下,也只能想方设法将二王子保护得愈加周全。照此情形下,原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上战场的,无奈的是,公子允除了醉心行军布阵之术外,似乎还自知命数……
他一心想要在有生之年,让玄武国变得愈发强大;而他潜心想要做的事,谁又能阻止得了?
老王也就由他去了,只将太子之位悬空着,眼巴巴地等着公子允“同意”的那天。或者说,是等待着一个神迹,等日月星河逆转,星辰轨道变更……
太子之位的长期悬空,才逐渐使得不知实情的人们开始猜测,这一位位王子之间,是不是存着不为人知的争斗。
二王子体弱,但却是最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人;
大王子乃宫婢所生,母亲产後便离世,没有母系庇佑,但是传闻长年在外游历,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四王子虽传闻性好渔色,性格暴戾,然则战功彪炳,手掌风月大陆最强大的军队;
最小的七王子竞争力最弱,却是王後在世时最疼爱的儿子,王後一族的强大支持,使得这位七殿下背後的势力,同样不容小觑。
……
呵,想来可笑──
他慕容笙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王位;而大哥如果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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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争夺,不可能十多年来都远走他乡,避不相见;再说四哥,如果说桀骜不驯的四哥曾经确实有过问鼎之意,那麽二哥在战场上为救他而弄伤的一足,已经足够令他歉疚一辈子。四哥对二哥的感情,一直复杂得令常人解,甚至当年军中还曾传出这兄弟二人有断袖之嫌的谣言来……
说到底,若非二哥的坚持,根本就没有人能与他抢夺那个位置。
然而今时今日,这个倔强得令人心疼的“病公子”,究竟是因何而转变了心意?对此,他大概也能猜测到一二。
那个女孩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他深有体会的这一点,更加令他充满了危机感。原本只盼在明日的大典上见她一面,不想今夜便被二哥召进了府来。难道……二哥终於决定,在今夜就……
“你四哥怎麽样了?”轮椅上的男人背脊挺直,薄唇淡淡掀动。
“……”想到可怜的四哥,慕容笙就忍不住暗生一阵寒颤。
打量了一下二哥紧抿着唇的严肃模样,只能如实道:“说是送过去的几个‘男妾’都被赶出来了……看那种场面看久了,终是忍不住……吐了。”犹豫了一下,慕容笙斟酌着问,“二哥,究竟四哥做错了什麽事,逼你得用这种……方式,来罚他?”
当年军中的谣言四起,使得慕容胤最忌讳的便是这断袖分桃之事。要他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之间性交的细节,还一看就是几天几夜,别说是要他下那几名‘男妾’,恐怕最近些时日,对着女人都会‘不举’了……
“做了不该做的事。”
清雅语调悠扬,男人深邃的目光投向了窗外连绵的雨帘……
当日在花圃里见到的一幕,无可否认的刺疼了他的眼睛。他不是不明白慕容胤的用心。这个弟弟想让他看清楚,看清她的机心,避他为她动了真情。这些他都明白,他更明白其实弟弟最想做的,是将她自他身边带走。
他难以忍受!
那一日,他亦如今夜这般,亲手将她抱了回房。
彼时他问这个自小跟在他身边的弟弟:“她是你什麽人?”
早就长成飞扬跋扈的大男人的弟弟,眼神坦诚,目光恳切,“她……早就是我的女人。”
“她是你什麽人?”他仿佛没有听见,重复了一遍。
“二哥?”弟弟异色的眼眸黯了黯,“我喜欢她!从未像喜欢她这般的喜欢过任何一样东西!我喜欢她……”
“她,是你什麽人?”同样的问句,他说了第三遍。
“……”这一次,弟弟的眼里透出痛苦之色,坚毅的背脊僵硬地挺直着,与他如出一辙的倔强。
“嫂子……”沈默良久之後,弟弟终於开口,绝望一般的说,“她是我二嫂!”
“很好。”他淡淡地堵上了弟弟心底最後那一点希冀,“只要我活着一日,你都不必肖想带她离开我。明白了麽?”
“……”在人前霸道无理的男人,在他面前终是低头不语。
“我国军律第十二条,还记得是什麽吗?”他却犹嫌不够,往弟弟心头犹自又撒下一把盐。
“……”
“淫人妻女者,斩──过了这麽多年,还需我再教你一次?”他搬出军队里的铁律来,犹记得当年兄弟二人在军中的岁月,不禁有了些许心软,然而嘴上仍是铁血无情,“如你再犯,以军律论处。”
原本是想就此掩盖过这事,不想,她却不甘心。
这个女娃啊……就算是使心计,也使得那样令人心疼。
他舍不得见单纯无邪的她学习对人用心计时的忐忑模样,更舍不得看她对他百般柔顺,眼里却藏着许多伤痕的模样……
究竟是谁将她变成了这样?是他那两个弟弟麽,还是……某个更遥远的人?
从第一次,她睁大那双如星子般的明眸,小口微张诧异地看向他的那一眼开始,他便知道,他之於她,是“不同”的……而究竟“不同”在哪里,则在她睡梦中第一次抱着他喊出“哥哥”两个字的那一刻,开始让他逐渐知悉。
哥哥……呵,他是当惯了“哥哥”这个角色──
从小到大,几个不懂事的弟弟已经足够让他头疼,从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娶的小娘子,竟也将他当做了“哥哥”……
这种滋味,百般的难受。
可他毕竟还能宽慰自己,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他能对她做的事情,可不是一个“哥哥”可以对她做的……
每次敦伦,他都恨不得将她重重地捣,狠狠地揉,恨不能撞进她的心里去。然而另一边,他的理智又不停地告诉自己:要温柔!只有温柔,才可能将她的心,牵引到他身上来。
於是他无时不刻极尽温柔,悉心演绎着一个体贴入微、心细如尘的文弱郎君。
就算只是令她不安、心疼,也好过在她心里留不下任何印痕……只愿等到那麽一天,在她望着他的时候,那双晶莹清澈的眸子底下,所倒映出的影子,独属於他,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为了她,他还可以做太多太多……就如花圃里起的那件,他原本已准备作罢的事情,只因见不得她声泪俱下控诉弟弟“暴行”,他又情不自禁的就答应了她,会替她“报仇”。
他鬼使神差,实施了最能令弟弟难受的一项“惩罚”。
这一生他从未用过如此“卑劣”行径,还是用在自己的亲弟弟身上,却不知道,只是因为对她的承诺,还是因为,自己其实同样忿恨难平的内心?
二十八年,他从未体验过如此伤人脑筋的情绪。
而他二十八岁才来的这一场爱情,就如一朵新开的娇艳的玫瑰,他沈默隐忍着的嫉妒,就如那绽放花朵下面藏的暗刺……
对,他爱她。
从她窝在他怀里说“喜欢”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疯狂地沦陷!
此生不动心则已。
一旦心动,许已是万劫不复。
**
乌云逐渐消散,暴雨终是渐渐平息。
书房里,长久的静谧无声。
“二哥?”最幼的弟弟不解地出声打断他的沈思。
“……”他却依旧望着窗外滴答的水珠出神。
爱情……
他的爱情呵,似乎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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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了花期,便不得不被迫枯萎。
刚刚才对他说出“喜欢”的她,下一刻,已飞奔出他温热的怀抱,远远的,追随外面那个冰冷的虚无缥缈的身影而去……
他的心,在亲眼见到她哭着跪倒在肮脏的雨地里,还依旧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哥哥”两个字的那一刻,绝望地裂成了簌簌碎片。
或许,其实只要再给他多一点的时间,他真的可以用满腔的柔情打动了她;又或许,就算给他再多三十年的时间,他也不可能,真正得到她的心……
他此生从未曾尝过如此挫败滋味。遂如计划中那般,残忍地下了追杀的命令。
现下,那个令她心痛如斯的男人,那个,本不该出现在他与她视野里的男人,是否已经殒命於他玄武国的刀下?
从此以後,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与他面容相似的男人,再也不用让他慕容允,做他人的影子?
“殿下,倪将军求见!”
一夜冒雨执行任务的部下终於归来,虽是挟着一身雨水,仍是兴冲冲地跪地禀报,朗声道:“殿下,末将带队连夜追堵,终是幸不辱命!那人身中数刀,坠下深渊,想必已经葬身大山之腹!”
“……”他闭了闭眼,放在轮椅扶手上的苍白双手,指节微微动了动。
“去领赏吧。”
屏退了左右,他正眼看了看一脸疑惑的幼弟,轻声地问:“你寻来的那个‘神医’,现下身在何处?”
第32章迷魂圣典
黎明曙光初露,昨夜那场疾风骤雨,早已悄然停歇。
“娘娘,该起了。”二王子府的婢女早早的备好了热水及一干洗漱用具,就等着主子起来好及时梳洗。
“嗯……”
炕上的小人儿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继而挣扎着翻身坐了起来,娇憨地揉了揉还未能完全睁开的眼睛。
“娘娘!”身侧某个向来管不住嘴巴的丫头,忍不住对那床上娇滴滴的美人儿笑道,“奴婢喜鹊恭请太子妃娘娘金安!”
“嗯……”小人儿终於睁开了微微红肿的美眸,将迷蒙的目光移向了软炕外──
“呃?”这是何阵仗?一溜烟的年轻姑娘有的手捧银盆,有的端着盛放手巾的玲珑玉碟,有的呈着光泽细腻的象牙梳子……而最令她不解的,是这些人齐刷刷地下跪,跟着领头的大丫鬟学舌道:“奴婢恭请太子妃娘娘金安!”
“太……子妃?”她的嗓音有些干涩,更透着迷茫与疑惑。
“是呢娘娘,今日是殿下的好日子,娘娘自然也跟着,成了我国最尊贵的女子。”仿佛早就习惯了主子的迷糊,向来沈静的婢女鸳鸯,也跟着笑盈盈地解释。
“……”小人儿难以置信地再次揉了揉眼睛,“那……我叫什麽?”
她这问话一出口,两个大丫鬟在同一时刻,暗暗地揪紧了裙角。然而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只听鸳鸯轻柔道:“娘娘出嫁前小字汐浪,殿下会唤您‘汐儿’……”
“是麽……”小人儿仰起柔嫩小脸,困顿地眨了眨眼睛,“那我是‘太子妃’,那说的‘殿下’,就是‘太子’咯?”
“对。”鸳鸯低着头,以最平静的语调回禀,“殿下原本排行第二,是王最宠爱的儿子。”
“……哦。”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想说什麽,只能怅然若失地应了一声。
“娘娘,很快便到时辰了,让奴婢们伺候您梳洗吧。”话音方落,一干人等均起身忙活起来,将仍旧一脸茫然的女主子四面包围。
**
我是谁……
从早上一起床,被人簇拥着仔仔细细地清洗打扮了一个时辰,然後像个瓷娃娃一般被人小心翼翼地扶上了香辇,最後进了这巍峨庄严的雄奇殿宇里来……
这期间,我一直都忍不住在想这个问题──我是谁?
虽然感觉身边的几个丫鬟都是认识,甚至熟悉的,对那些繁琐的宫廷礼仪我亦不算陌生,脑海里还有些模糊的影像,暗示我,自己的身份确实如她们所言,原是二王子新婚不久的妻子,并且很快就将成为这个国家的太子妃……
可是为什麽,为什麽我会连自己叫什麽都不记得了?是那些模糊的记忆太浅薄,还是这个名字对我而言,缺少了些深刻的意义?
“娘娘您前些天生了场大病,吓得殿下还有我们好几日都提心吊胆。今日总算是醒过来了,真是佛祖保佑!”
这段话,是早晨时名唤喜鹊的丫头告诉我的。使得我心内的无数疑问,似乎暂时有了解释。再不安,我也难以将心底那种空落落的情绪宣之於口。於是,只好询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比如,殿下的名讳、年纪,还有我与他之间相处的一些情况。
“殿下疼娘娘,简直像是心肝宝贝似的日夜呵护着,娘娘稍有微恙,殿下就担心的不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喜鹊丫头说话夸张,在她口中的我,听上去就像个十足的小药罐子……这样差的身体,不知道我那位尊贵的太子夫君,怎麽会在全国无数女子中,偏偏选中了我呢?
太子妃……以後岂不就是一国之後?
啧,好可怕!
不过,还真有些想瞧瞧,这位在喜鹊她们口中无限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长得是何雄壮模样呢……
带着这份好奇心,与些微的忐忑,我小心地撩着华丽的裙摆,在侍女的搀扶下一路缓缓拾级而上,终是登上了伽蓝寺的主殿。
虽然不大明白,为何这种大典不在王宫里举行,反而会放在佛门清净之地,不过这伽蓝寺不愧为玄武国第一大佛寺,四周幽林环绕,大小殿宇巍峨高耸,特别是那座“圣塔”,直直参天入云!
寺庙的主殿内外梵音,香火缭绕。身着各色袍服的官员们分别在两列站了一溜儿,有的胡子花白,有的满身横肉,有的诚惶诚恐,有的光内敛……这麽些国家的肱股,与几个光头小沙弥混迹在一块儿的情形,倒是甚为逗趣。
见我来,满朝文武竟然跪了一地。受宠若惊之余,倒是远远地就让我瞧见了唯一站着的那个男人。慕容允。
走近了,近了……我揉了揉眼睛。
“娘子。”他开口柔声唤,脸上挂着微笑。
“……”盯着那张脸看呀看。
“看来,是得换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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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呼了。”男人笑得愈发温良,语带宠溺,继而,牵过我一只小手,轻轻地印下了一吻,“终於等到你了,吾的‘爱妃’。”
惊吓地“啊”了一声,我飞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娘子?”男人似乎微微有些变色,只一愣神的功夫,旋即有些歉然地笑,“当着这麽多人的面,令娘子害羞了……是为夫唐突。”
这这这……
这个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大大美人……真的是我那个传说中左能擒龙伏虎、右能斩将杀敌的夫君麽?!
……果然,耳听未必为实呀!
擦了擦几乎溢出嘴角的口水,我後知後觉地掩饰起自己的失态来:“汐儿参见殿下。”
“吾的汐儿……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玄武国的太子妃,是这个国家,未来的王後。”他一字一句,庄重地说完,又笑着加了一句,“你可欢喜?”
“……嗯。”
太子妃……未来王後……
怎麽这句话……
似曾相识。
第33章斩断前尘
夕阳染红了圣塔之巅的白云,大典过後的国寺伽蓝,悠然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百官悉数散去,唯有几位最尊贵的来客,悄无声息地留了宿。名义上是吃斋礼佛,而这其中究竟有几分真假,却并无人深究。
某处僻静佛殿内,一男子长发倾泻,素衣质朴,在蒲团上跪坐着,凤眸恬然闭阖,背脊纤长笔直。
正是换下了一身华服的新任储君。
古佛青灯,满室檀香。
“二哥……”年轻的声音倏然飘入殿中,银发的少年幽幽地自大佛背後现了身。紧接着,另两个身形较高的男子相继出现,一左一右地立在佛像脚下。
微微上扬的凤目依然闭着,神色恬淡,仿佛对凡尘俗世的所有一切,皆已超然。然而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却於无形中暗暗逸出,盘旋於大殿,盈满各人心头。
“二哥,我知错了。”紫瞳的英俊男人,曲了长腿,跟着在佛像前跪了下来,“今日慕容胤在佛前发誓,此生不再抱带她远走的念头……只求,能偶尔见她一面……已是兄长的宽厚……”
听闻弟弟对自己妻子这般“情真意切”的誓言,慕容允的神色依旧平淡,未露出任何反应。
反而那银发少年神情有些古怪,瞧了瞧两个笔直跪着的哥哥,再看了看那座宝相庄严、笑看众生的大佛,稚嫩的娃娃脸上,露出一丝与外表不相符的冷漠笑意来。冷笑褪去,他却又是那个温柔无害的乖巧娃娃,一副虔诚的模样跟着在蒲团上跪坐下来──双手合十,念念有词,笃信神明的样子……
一时间,佛殿里又恢复了沉沉的静谧。
唯一站立着的男人姿态优雅地抱着拳,冷眼看着这兄弟三人各怀心思的模样,耐心地待了许久,开口,嗓音优美如空谷幽泉:“你们兄弟究竟决定了与否?如若反悔亦无大碍,风某今夜便会离开伽蓝城。”
闻言,少年雪亮的大眼倏地睁开,周身的紧张之意无所遁形。
紫瞳男子面色冷凝,却也毫无反应。
……
案前的香炉簌簌落下一截香灰,面容俊美的储君从容起身,掸了掸月白素衣,回头对两个神色紧绷的弟弟,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来。
“……”
眼见那笑,不久前刚被修理过,仍心有余悸的四殿下,脸色难看地建议道,“二哥不用理会笙儿,他要是还敢打……‘二嫂’的主意,我饶不了他!”
“四哥?”少年扁扁嘴,委屈的泪光凝在了眼角。然而嘴上虽是抱怨四哥的“无情”,无辜的眼眸却是一直盯着二哥的脸──
呵,这个四哥,嘴上说是喜欢,却这般容易便放弃了她……如此肤浅的“喜欢”,又怎配得到她的人,她的心?
倒是二哥……委实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
嘴上说是对她不感兴趣,起不了“性致”,暂时不会圆房……可是结果呢?光是看她时的眼神,柔得能溺死人。他慕容笙不是傻瓜,怎麽还会一直傻傻地相信,亲手被他送入“狼口”的小羊羔,依旧安全无恙?
他的浪儿啊,早就被“吃”了百遍了吧……而他,差一点点,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若不是昨夜出的变故,突然令二哥转变了先前模棱两可的态度,他很可能不得不无限期地等下去,等到二哥愿意放开她的那天……或许,需要等上绵长的一辈子?
主动召见了他跟那个一身是谜的风攸……二哥的目的出人意料。
他以一本医书,交换神医风攸施的二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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