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城風月
作者:rubyrush07
文案在四、五十年代的香城,一個年輕女人與形形色色的男人的故事。女主秀珍已出場男主男校學生 - 周鏡生、日本軍人 - 桑原俊夫排隊中裁縫少東、電影小生、華人探長、洋人長官?背景半架空、半真實,毋需深究;劇情為主,輔以肉;免·费·首·发pol8sf [wool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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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城風月 第一章-呵,密實姑娘假正經
1941年12月8日
‘你听说了吗?美国给日本偷袭了!那些萝卜头早晚得打到来香城。’郭秀珍的邻桌林青青一脸紧张的盯着秀珍,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好像非要对方也跟自己一样神经兮兮的才罢休。
秀珍嘖了一声,别过头去,看出课室窗外,语气甚为不耐,‘英国人还在,怕什么?’
青青把秀珍的头扳回来,手上不忘帮她整理耳边的碎发,再接再厉,‘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听省城逃来的亲戚说那些日本人可兇残了!姦淫掳掠,无恶不作,你看我们也算是有几分姿色的,若是、那个,哎!我也不愿做人了。’说到激动处,还打了个颤抖,彷彿马上就要遭害。
凡是受过点教育的人,多半会对社会的事上心,何况是威胁自身安危的大事,平日的秀珍也如此。只是这几日里她忙着儿女情长,也就一时间顾不上国家大义。到底,也是二八年华的少女。
秀珍拨开青青的手,自顾自的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态度敷衍,‘得了,我知道了。 现在仗还没打,书还要读的,还不赶快。’
话音刚落,执教英文课的洋人修女就进来了。她用严厉的目光扫视着全班,惯性的托了下眼镜,眼角馀光似是往秀珍那处睨了一眼,‘女孩们,佳节将至,我知道你们很是兴奋,但千万不要失了轻重,把学校的教诲拋诸脑后。记住,你们的身体是圣洁而尊贵的,明白吗?’
年轻的女孩们听了忙不迭的点头,马上坐得更加笔直,把裙子上的皱摺躺平,眼神坚定,似要争相证明自己的矜贵。
‘呵,密实姑娘假正经。’青青冷笑一声又转去缠着秀珍聊天,‘喂,你说修女老是看着我们是什么意思?’秀珍也注意到修女别有意味的目光,表面上装作不介意,只是那带审视、高高在上的眼神让她心里十分不舒服,‘看你漂亮吧。’
青青听了乐得脸上开花,豪迈的伸手拍了拍秀珍的肩膀,‘哎,我也是这么觉得。老虔婆看我们年轻美丽,心里嫉妒。你瞧她那神情,嘖嘖,莫不是长得好看的就一定是淫娃荡妇。’
秀珍被她露骨的言辞吓了一惊,一把捂住她还想喋喋不休的嘴巴,脸上显露几分恼怒,‘你自己听听你那是什么话!被别人听去还得了!’青青满不在乎的耸肩,拉下她的手,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说:‘得了,我又不是周镜生,你不用跟我来装淑女这一套。’
秀珍闻言气得想笑,就是对着男人才不用装淑女,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倒是有能耐来教训她了,心里虽不忿,但到嘴边的话终是咽了下去。脑海里避免不了的掠过使人羞于啟齿的片段,俏脸泛起两团红霞。
青青见状也止了玩心,訕訕的说:‘好了,看你那小模样,十足的十月芥菜。’
周镜生、周镜生、周镜生…课堂已经开始,但秀珍心里只管把周镜生的名字默念一遍又一遍。
秀珍唸的是修女会办的女子学校,现下时局不稳,除了教会收养的孤儿,能上学的女生都是千金小姐,秀珍家里虽不算名门望族,但父亲是少数的华人律师,在洋行大班身边办事,也是有头有脸的。
至于镜生,他就不一样了,他在上海出生,本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打仗逃难到香城后,因那不成器的紈絝父亲,家当尽失,落得一穷二百,若不是镜生天资聪颖,考进了免费的官立书院,指不定要在码头当苦力。
秀珍不曾经歷过大风大浪,也不知人间疾苦,所以从未在乎过镜生的家世。何况镜生本是落难公子,那天生的贵气抹也抹不去,在英式男校受薰陶久了,更渐有一股青涩的绅士气度。
两人的相识说也简单,一个唸的是半山上的男校,一个读的是山脚的女校,一来一往,男才女貌,互相吸引,自然不过。只是秀珍不敢让家人跟学校知道,偷偷摸摸的才正式交往了几个月。
放学后,青青的司机如常来接她,她原想着顺路送秀珍回家,但走到校门外瞄到大榕树后露出的擦得光亮的皮鞋,便识相的自个走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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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2月8日
‘你听说了吗?美国给日本偷袭了!那些萝卜头早晚得打到来香城。’郭秀珍的邻桌林青青一脸紧张的盯着秀珍,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好像非要对方也跟自己一样神经兮兮的才罢休。
秀珍啧了一声,别过头去,看出课室窗外,语气甚为不耐,‘英国人还在,怕什么?’
青青把秀珍的头扳回来,手上不忘帮她整理耳边的碎发,再接再厉,‘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听省城逃来的亲戚说那些日本人可凶残了!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你看我们也算是有几分姿色的,若是、那个,哎!我也不愿做人了。’说到激动处,还打了个颤抖,仿佛马上就要遭害。
凡是受过点教育的人,多半会对社会的事上心,何况是威胁自身安危的大事,平日的秀珍也如此。只是这几日里她忙着儿女情长,也就一时间顾不上国家大义。到底,也是二八年华的少女。
秀珍拨开青青的手,自顾自的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态度敷衍,‘得了,我知道了。 现在仗还没打,书还要读的,还不赶快。’
话音刚落,执教英文课的洋人修女就进来了。她用严厉的目光扫视着全班,惯性的托了下眼镜,眼角余光似是往秀珍那处睨了一眼,‘女孩们,佳节将至,我知道你们很是兴奋,但千万不要失了轻重,把学校的教诲抛诸脑后。记住,你们的身体是圣洁而尊贵的,明白吗?’
年轻的女孩们听了忙不迭的点头,马上坐得更加笔直,把裙子上的皱褶躺平,眼神坚定,似要争相证明自己的矜贵。
‘呵,密实姑娘假正经。’青青冷笑一声又转去缠着秀珍聊天,‘喂,你说修女老是看着我们是什么意思?’秀珍也注意到修女别有意味的目光,表面上装作不介意,只是那带审视、高高在上的眼神让她心里十分不舒服,‘看你漂亮吧。’
青青听了乐得脸上开花,豪迈的伸手拍了拍秀珍的肩膀,‘哎,我也是这么觉得。老虔婆看我们年轻美丽,心里嫉妒。你瞧她那神情,啧啧,莫不是长得好看的就一定是淫娃荡妇。’
秀珍被她露骨的言辞吓了一惊,一把捂住她还想喋喋不休的嘴巴,脸上显露几分恼怒,‘你自己听听你那是什么话!被别人听去还得了!’青青满不在乎的耸肩,拉下她的手,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说:‘得了,我又不是周镜生,你不用跟我来装淑女这一套。’
秀珍闻言气得想笑,就是对着男人才不用装淑女,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倒是有能耐来教训她了,心里虽不忿,但到嘴边的话终是咽了下去。脑海里避免不了的掠过使人羞于启齿的片段,俏脸泛起两团红霞。
青青见状也止了玩心,讪讪的说:‘好了,看你那小模样,十足的十月芥菜。’
周镜生、周镜生、周镜生…课堂已经开始,但秀珍心里只管把周镜生的名字默念一遍又一遍。
秀珍念的是修女会办的女子学校,现下时局不稳,除了教会收养的孤儿,能上学的女生都是千金小姐,秀珍家里虽不算名门望族,但父亲是少数的华人律师,在洋行大班身边办事,也是有头有脸的。
至于镜生,他就不一样了,他在上海出生,本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打仗逃难到香城后,因那不成器的纨绔父亲,家当尽失,落得一穷二百,若不是镜生天资聪颖,考进了免费的官立书院,指不定要在码头当苦力。
秀珍不曾经历过大风大浪,也不知人间疾苦,所以从未在乎过镜生的家世。何况镜生本是落难公子,那天生的贵气抹也抹不去,在英式男校受薰陶久了,更渐有一股青涩的绅士气度。
两人的相识说也简单,一个念的是半山上的男校,一个读的是山脚的女校,一来一往,男才女貌,互相吸引,自然不过。只是秀珍不敢让家人跟学校知道,偷偷摸摸的才正式交往了大半年。
放学后,青青的司机如常来接她,她原想着顺路送秀珍回家,但走到校门外瞄到大榕树后露出的擦得光亮的皮鞋,便识相的自个走上车。
作者的话:十月芥菜的意思就是指情竇初开的少女。第一次写文,请多包涵。
香城風月 第二章(微微h)-鏡生…你…你不要這樣
躲在榕树后的镜生听到引擎声,往右一瞟,看到是青青的车子开走了,想秀珍也该在后头。‘十、九、八、七、六、五 ??’镜生闭眼在心里数着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还没倒数完,就被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你等了很久吧?’秀珍的嗓子娇脆,还带点稚气,即便不是说着吴儂细语,听着也觉轻柔舒服。
镜生摇了摇头,先是警惕的环顾四周,确定没有熟人才快速的牵起了秀珍的手,拿到嘴边吻了一下。秀珍羞恼的扯回自己的手,嗔怪的剐了他一眼,镜生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白牙。
刚过了大半个学期,还在发育的秀珍已长高了不少,身上的旗袍校服生生的缩短了一寸多,大腿处的岔口本来在膝盖位置上开,现在只堪堪遮住大腿的叁分二处,每走一步,若隐若现的露出大腿外侧的纤白肌肤,平凡朴素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却渗透出几分春色。
实在怪不得修女盯得秀珍特别牢,绕是她教过一批又一批的青春少艾,也觉得这女孩确实是个好顏色的。五官虽说不上精緻绝伦,但生得恰到好处,眼如秋水、色似桃花,安静时嘴边总是半含笑意, 就是淡淡的瞟你一眼,也让人觉得她满目含情,加之穠纤合度的身材,直叫人看得眼睛发直。镜生正值少年,也不例外。
‘…镜生…别…’空荡的杂物房里传来隐约的娇吟气喘声,秀珍被镜生压在水泥墙壁上,一双温热的大手在她背上毫无章法的乱扫,镜生脱下了书卷气的金丝眼镜,一路从她的侧脸吻到脖子上,秀珍被逼得仰着头,却方便了镜生解开她旗袍上的颈边扣。
镜生只觉身体热气腾腾,好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按压不住,他急着贴上她冰凉的肌肤,吻上了她的锁骨,舌头边舔弄着,手也不得空的抚上他覬覦了半天的大腿。
‘镜生…你…你不要这样’秀珍被他弄得娇喘连连,腿心间溢出湿意,但脑子还有几分清明,‘镜生…好了…放开我…我…我要生气了!’秀珍挺起酸软的身子,抬手在他的腰间用尽全力的扭,镜生吃痛的松开箝制她的右手,皱眉揉着痛处,想说什么,却想到自己的孟浪,一时耳根处便透着暗红。
秀珍见他略为靦腆的模样,好气又好笑,‘哼,你也知道不好意思。’镜生听了也不怒,捡起扔在一旁的眼镜,恢復了平日的君子模样,彷彿刚刚那副直想把秀珍生吞活剥的架势与他无关。
秀珍失了力气,由着镜生替她把校服扣上,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抹掉她脸庞、脖子、锁骨上湿濡的痕跡 。秀珍打量着他认真的模样,在人前他总是一副文质彬彬、谦恭有礼的模样,反光的镜片下是笑起来如弯月般的凤眼,跟广粤一带的男人不同,他的皮肤白皙,轮廓也较分明,但不见锋利的稜角,手上只有因执笔而磨成的细茧,也是如此秀珍总爱在他的脸上、手上偷偷抹一把,然后一脸吃了豆腐的得瑟。
整理好了衣裳,镜生在她额角上落下一记轻吻,‘对不起,刚才是我孟浪了。’秀珍也非真的与他置气,只嘟着嘴咕噥道:‘下次可不饶你。你若是再这样,我以后都不带你来了,要是让阿爸知道我跟你…’说着秀珍也不敢往那后果想去。
镜生跟秀珍除了在假日相约郊游,平日就只能在秀珍家的小花园里的杂物房幽会,这处只有偶尔来找工具的花王会来,但始终在秀珍的家里,每次见面都让她心惊胆颤的。
这年代少有家境清白的未婚男女如此大胆,一开始他们也只是聊天、看书、画画,慢慢的才演变成每次见面也非得弄得一身狼狈不可。还好他们也是理智的,除了亲亲摸摸的,也没真做出过于出格的事来。
‘秀珍,明年我就上大学了,我打算读医,到时候我会向你父亲提亲的。’镜生搂住一同坐在地上的秀珍,轻轻的摩挲着她的玉臂。‘还提亲?你老土不老土?’嘴上虽嫌弃,但秀珍心里却抹了蜜一样甜,嘴角禁不住的往上扬。看她口不对心的贼样,镜生捏了下她的鼻子,笑道:‘小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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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榕树后的镜生听到引擎声,往右一瞟,看到是青青的车子开走了,想秀珍也该在后头。‘十、九、八、七、六、五 ??’镜生闭眼在心里数着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还没倒数完,就被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你等了很久吧?’秀珍的嗓子娇脆,还带点稚气,即便不是说着吴侬细语,听着也觉轻柔舒服。
镜生摇了摇头,先是警惕的环顾四周,确定没有熟人才快速的牵起了秀珍的手,拿到嘴边吻了一下。秀珍羞恼的扯回自己的手,嗔怪的剐了他一眼,镜生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白牙。
刚过了大半个学期,还在发育的秀珍已长高了不少,身上的旗袍校服生生的缩短了一寸多,大腿处的岔口本来在膝盖位置上开,现在只堪堪遮住大腿的叁分二处,每走一步,若隐若现的露出大腿外侧的纤白肌肤,平凡朴素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却渗透出几分春色。
实在怪不得修女盯得秀珍特别牢,绕是她教过一批又一批的青春少艾,也觉得这女孩确实是个好颜色的。五官虽说不上精致绝伦,但生得恰到好处,眼如秋水、色似桃花,安静时嘴边总是半含笑意, 就是淡淡的瞟你一眼,也让人觉得她满目含情,加之秾纤合度的身材,直叫人看得眼睛发直。镜生正值少年,也不例外。
‘…镜生…别…’空荡的杂物房里传来隐约的娇吟气喘声,秀珍被镜生压在水泥墙壁上,一双温热的大手在她背上毫无章法的乱扫,镜生脱下了书卷气的金丝眼镜,一路从她的侧脸吻到脖子上,秀珍被逼得仰着头,却方便了镜生解开她旗袍上的颈边扣。
镜生只觉身体热气腾腾,好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按压不住,他急着贴上她冰凉的肌肤,吻上了她的锁骨,舌头边舔弄着,手也不得空的抚上他觊觎了半天的大腿。
‘镜生…你…你不要这样’秀珍被他弄得娇喘连连,腿心间溢出湿意,但脑子还有几分清明,‘镜生…好了…放开我…我…我要生气了!’秀珍挺起酸软的身子,抬手在他的腰间用尽全力的扭,镜生吃痛的松开钳制她的右手,皱眉揉着痛处,想说什么,却想到自己的孟浪,一时耳根处便透着暗红。
秀珍见他略为腼腆的模样,好气又好笑,‘哼,你也知道不好意思。’镜生听了也不怒,捡起扔在一旁的眼镜,恢复了平日的君子模样,仿佛刚刚那副直想把秀珍生吞活剥的架势与他无关。
秀珍失了力气,由着镜生替她把校服扣上,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抹掉她脸庞、脖子、锁骨上湿濡的痕迹 。秀珍打量着他认真的模样,在人前他总是一副文质彬彬、谦恭有礼的模样,反光的镜片下是笑起来如弯月般的凤眼,跟广粤一带的男人不同,他的皮肤白皙,轮廓也较分明,但不见锋利的棱角,手上只有因执笔而磨成的细茧,也是如此秀珍总爱在他的脸上、手上偷偷抹一把,然后一脸吃了豆腐的得瑟。
整理好了衣裳,镜生在她额角上落下一记轻吻,‘对不起,刚才是我孟浪了。’秀珍也非真的与他置气,只嘟着嘴咕哝道:‘下次可不饶你。你若是再这样,我以后都不带你来了,要是让阿爸知道我跟你…’说着秀珍也不敢往那后果想去。
镜生跟秀珍除了在假日相约郊游,平日就只能在秀珍家的小花园里的杂物房幽会,这处只有偶尔来找工具的花王会来,但始终在秀珍的家里,每次见面都让她心惊胆颤的。
这年代少有家境清白的未婚男女如此大胆,一开始他们也只是聊天、看书、画画,慢慢的才演变成每次见面也非得弄得一身狼狈不可。还好他们也是理智的,除了亲亲摸摸的,也没真做出过于出格的事来。
‘秀珍,明年我就上大学了,我打算读医,到时候我会向你父亲提亲的。’镜生搂住一同坐在地上的秀珍,轻轻的摩挲着她的玉臂。‘还提亲?你老土不老土?’嘴上虽嫌弃,但秀珍心里却抹了蜜一样甜,嘴角禁不住的往上扬。看她口不对心的贼样,镜生捏了下她的鼻子,笑道:‘小坏蛋。’
作者的话:奉上镜生概念图,侵权即删。
香城風月 第三章-你信我,我很快便回來
1941年12月25日
郭太太在厨房里指点下人打点着乾粮,看到秀珍穿着一身明艳的洋装,正要出门,慌忙的喝停她,‘秀珍,你要去哪儿?别去了别去了!这什么时势,外面多危险,还没点分寸!’
秀珍抿了抿嘴,摇着母亲的手臂撒娇,‘妈~今天是圣诞节,你就让我去吧。我去去就回来,况且英国人不是还没输嘛。’郭太太甚不赞同的皱眉,扒下女儿缠着自己的手,敲了她的额头一下,‘不行。我说了算。’
‘咣!’厨房传来打破玻璃的声音,郭太太急着回去厨房,趁着没人注意,秀珍调皮的伸了伸舌头,静悄悄的从后门离开。
秀珍侧身从后院的篱笆出去,甫一踏前,就看到在单车旁边候着的镜生,他穿着白衬衫,套上了蓝色格子针织背心,还系上相配的领带,特别俊雅斯文,但秀珍看到却噗一声的笑出来,她几个碎步的跑到他跟前。
‘今天不是去郊游吗?为何穿得这么正式?’她抬头尝试扯开他的领带,还没扯下就被镜生打住,他的手覆上她的,按在他的胸口处,他挑一挑眉,语气戏謔的道:‘秀珍,你可真大胆。’
秀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看起来有多放浪形骸,俏脸一红,便把手抽回来,看到镜生一副看好戏的得意模样,她恨得牙痒痒,踮脚、一口咬在他的侧脸上,末了又怕自己太用力,疗癒似舔了舔上面的咬痕,浑然不觉动作的意味。
这一舔,镜生只觉一股热气又要涌至下身,他双手压在秀珍的双肩,把一脸枉然的秀珍轻轻推下,看到她一副无辜的天真模样,只得咬牙切齿的低喝:‘小坏蛋。’
看到镜生眼中压抑的暗光,秀珍才知错般的低下头,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低如蚊呐的说:‘快走吧。’
镜生先扶着秀珍坐上单车,自己听话的解下了领带,才踏着车往郊外去。
‘镜生啊,这里会不会有日兵?’来到绿草如茵的郊外,彷彿与世相隔,任外头烽火连头,这里依旧是风平浪静,不过秀珍想起了母亲的嘱咐,心里又有点不踏实。
‘虽然大部分地方都被佔领了,但香岛的战线还在水塘那边,这里跟那儿远着了,不怕。’镜生往她的粉嫩的脸蛋儿轻轻一拧,把人儿带到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就算有什么事,我也会保护你。’
‘嗯。’秀珍温柔的应下,回抱着他,双手环在他腰间,眺望远方,深深的呼了口气。
两小无猜的小情侣想不到的是苦难比他们想像的更早来到,镜生跟秀珍回到市区时,发现路旁站满了一排排的外国商人。镜生正要上前询问何事,就听到有人用日语大声吆喝,接着便见又有几位西装笔挺的外国人一个挨一个的从楼梯走下来,这时镜生才看见他们后头跟着几个拿着刺枪、神情肃穆的日兵。
镜生见状,一把把秀珍拉至自己身后,然后转身快速的拖着她闪身溜进旁边的窄巷,他牢牢的紧抱着秀珍,一时间他只听到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良久,察觉到秀珍有些不适的扭动身子,他才回过神来,‘你没事吧?’
秀珍摇摇头,虽然不知何事,但她已吓得面无血色,镜生心疼的抚上她的脸庞,沉声说:‘是日军,他们敢动那些外国人,也就是已变天了。’
秀珍想起青青说过的话,还有流传已久有关日军对妇女的暴行,她惊恐得猛然抬头,嘴唇也开始抖颤,语不成调的说:‘那怎么办啊镜生…我想回家了镜生…我想回家,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的。’说完镜生让秀珍蹲在角落处,自己贴着墙壁行走,探出半个头观察外面情况,街上几乎只剩下被人赶出来的外国人还有一队队的士兵,其他走不掉的行人都被日军赶到路旁,有些抱着头瑟缩地蹲着,有些则被赶回两侧的大厦里。
镜生注意到后巷入口右边不远处有一道绿色闸口,应该是通往旁边公寓的后门,只是不知闸口是否锁上。他转身回到秀珍面前,他蹲下来安慰的抚着她的发端,‘你在这里待着,莫要乱跑,我很快便回来。’
秀珍听见慌忙的摇头,水汪汪的大眼瞅着镜生,二话不说就扑向他,‘我不要你走,我害怕,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嗯?’她咽哽的说。
镜生强迫自己推开她,双手温柔的捧着她的脸,坚定的说:‘秀珍,你信我,我很快便回来,不骗你。’说罢不敢再看她的水眸,便敏捷的跑了出去。
秀珍激动的想要喊他回来,又怕把日兵引来,难过的抱着自己的膝盖缩在一角,过了不知多久,许是几分鐘,也可能是几个鐘头,也不见镜生的身影,只有外面重复响起、响亮整齐的踏步声。
又过了一阵子,秀珍终是捺不住的想要探看外面的情况,她伏在地上慢慢的往前爬,深怕会弄出半点声响,她还没爬到入口,突然有人用力的往她的背脊一踩,那毫不留情的力道把她压得只觉骨头都要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