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虐的正确姿势[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夏知绮撑着夏家,已经在摇摇入坠,夏父在仪器下延续着生命,随时都会中断,夏家在商界早已不如从前,如履薄冰。
只是江余没想到的是那场车祸不是来自元修齐,而是因为白茴,一个本不该牵扯进来的女人。
四年前的动静很大,他被送进来的时候身体多个器官受损,如同一只破烂的娃娃进行了多番修补。
他做过眼球移植手术,为数不多的成功了,还有肾源移植。
躺了四年,有的器官已经出现枯竭迹象,夏家为了吊着他的这口气,前前后后砸进去了大半的家产,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一个谈不上能轻易翻云覆雨的正规商家可以办到的。
但是不管他怎么查,就是查不出是捐赠者是谁?更查不到有可能参与进去的势力。
这天,江余吃着饭,他随意的问起,“妈,我这只右眼睛是谁捐赠的?”
“你都知道了?”夏母脱口而出。
江余放下勺子,漫不经心的拿纸巾擦嘴,用以遮掩了背后的焦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的虫鸟似乎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凝固,安静了下来。
夏母手心起了一层汗,她的视线慌乱的过于明显,无意间停在儿子那只右眼上面,脸上的血色瞬间没了,眼眶变的湿润。
四年前发生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那个老实耿直,有点结巴的男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两条腿上扎着许多尖锐的玻璃,裤脚上的血在寂静的走廊里滴滴答答,让包括她在内的人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是对方似乎不知道痛,两只眼睛一直紧盯着手术室的门。
儿子生命垂危,她当时一气之下扇了对方几个耳光,这也是她大半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是雷。”夏母低头,指甲在潮湿的手心刺了几下,“他本来想把两只眼睛都给你,但是……”
夏母的声音轻的几不可闻,“但是他受过伤,医生说另一只眼睛的神经有一部分已经坏了……”
而且没有人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原本只是试验的手术成功一次已经是他们夏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点他们知道,但是那个男人根本不想知道,如果能,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眼睛挖下来。
“知道你两颗肾全都被挤压坏了,需要换肾后,他是求着医生去做的手术,如果不是医生拒绝,他会把能给的都给你换上。”说到最后,夏母捂住嘴巴偏头,不敢去看儿子那张脸上的震惊,骇人的痛苦。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的,肾源配型竟然一次成功了。
“他当时急着送你来医院,两条腿伤的很严重,死也不肯离开手术室门口接受治疗……”夏母闭上眼睛,泪水如线滑落,“你脱离危险后他失踪了,我们找过很多次,但是都没有消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个男人只是个从农村出来的,他没权没势,却把整个生命都拿出来给她的儿子,那一刻,她心里的惭愧和震撼在这些年一直没有忘记。
后来她才想起那不是普通朋友能做到的,只是,如果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付出到那个地步,超越了血浓于水的亲情和底线,她还有什么理由去阻拦?
“攸儿,你别怪妈,妈真的尽力了……”夏母颤声说,茫茫人海,太难了。
江余浑身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的一干二净,连同五脏六腑都被摘除了,包括那个不属于他的肾,他捂住右边那颗跳动着充满活力的眼睛,痛的倒在床上缩起身子,因为从里往外的疼痛不停痉挛。
“攸儿”夏母惊骇失色的尖叫,“来人!快来人啊!”
江余痛的冷汗铺满了脸,顺着下巴往下流淌,他大口大口喘息,胸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揪住了,越想挣脱越痛,在无止尽的折磨中昏了过去。
半个月后江余醒过来,他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在夏母的担忧下按时吃药,身体一天天康复起来,暗自派人去了雷的老家。
江余每天都会出去散步,大概是因为右眼是雷的,似乎看什么都觉得有趣了不少。
他很有耐心的在等,雷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无论是残了,还是死了,都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
等了几天,等来的结果让江余失望,他手底下的人说,“boss,我在附近几个村子都问过了,都说没有见过那个人。”
没有回去吗?江余的语气冰冷,“七天,如果再没有消息,你就滚吧。”
第七天,江余接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绝望,“boss,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要滚了。”
江余砸掉了手机。
会在哪儿?江余站在窗户那里,他记得那个男人说过,他在哪对方就在哪?可是现在呢?
自作主张不说,还学会了逃跑。
江余用力掐了掐太阳穴,那个男人的心很小,装不下太多东西,看到的想要的都永远是那一样,拥有那么一点回忆的地方只有a市了。
就在炎热烦闷的让人喘不过来气的午后,江余见到了最不想见的一个人。
还是从前一样的白色长裙,只是身子单薄的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吸走了她正年轻的生命力一样。
“夏攸,对不起。”白茴背对着江余坐在椅子上,她把脸埋在臂弯里,瘦弱的肩膀颤抖,“如果我说我很后悔,你信吗?”
那个黄昏是她这一生的罪恶,她坐在车里看着路前面的两个男人亲密的站在一起,个高的给稍微矮一点的整理头发,飞快的在对方额头吻了一下。
那一刻,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当脚踩下油门的瞬间,她大脑是空白的。
江余面上一片冷漠,白茴是个理性的女人,她对感情的态度远没有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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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盲目和疯狂,可能就在当时的一秒或者两秒,被有一种叫嫉妒的东西蛊惑了她的良知和意志。
一念之间,做出的决定可以成就自己,也能毁了自己。
“我以为我会去自首,但是我高估了自己,我害怕的躲了起来。”白茴的手掌在空荡的眼眶那里抚摸,她自嘲又释然的笑笑,“果然老天还是有眼睛的啊……”
“还好你没事。”白茴发出真心的感到万幸。
江余眼底浮现讥讽的冷笑,没事?他的身体里换了多少东西?那个男人又给了他什么,才能让他活下来的?
整个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为他感到高兴,说他是个幸运儿,殊不知他只是认识了一个普通到有点傻的男人,又恰巧得到对方的全部而已。
“夏攸,你知道每天在噩梦中惊醒的感觉吗?我受够了。”白茴的情绪激动起来,整个人都变的神经质,她无数次梦到刺耳的刹车身,大片大片的鲜血溅到车玻璃上,还有那个男人跑过去的背影,融在漫天的血雾里。
“你好好活着吧。”江余半阖着眼帘,他淡淡的说,“过去的都过去了。”
“夏攸?”白茴猛然抬头,没了眼球的两个眶里全是泪水,带着无法理解,又不敢置信的希望。
“因为你还不到解脱的时候。”江余的唇边勾起一抹残酷极致的笑。
胆小鬼是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只能缩着脑袋在漫长的岁月里重复不止的愧疚,忏悔,终此一身。
白茴脸色煞白,她晃晃悠悠站起来,失落的沿着那条盲人道慢慢向前走,不远处的男人跑来搀扶着她,两个背影相互偎依着。
就在江余望着天边的夕阳有些出神的时候,他听到白茴很轻的声音,“三年前,我见过他,就在你住的小区对面那条路上。”
江余拿手臂盖住眼睛,眼珠子转动了两下,苍白的嘴唇一点点勾勒出很淡,却不模糊的笑意。
过了夏,便是秋
a市,上午十点半,机场
行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礼鱼贯而出,走在人群里的男人身子瘦长,留着一头清爽的头发,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休闲长裤,戴着很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苍白的脸。
走出机场,男人抬起同样苍白的手缓缓摘下脸上的墨镜,一张透着病态的脸暴露出来,他的右眼漆黑如墨,有着不属于他的深邃,左眼像是蒙了一层灰布。
雷,我回来了。
第85章卷七
江余回国的消息只有公司个别高层提前知道,他一走近大楼,原本的谈话声瞬间停止,里面的员工齐刷刷的看过来,个个目瞪口呆。
等江余的脚跨进电梯,那些人才反应过来,整齐的喊,“总经理上午好!”
数字一路往上升,江余站在电梯里,脑子不停的运转,他从裤子口袋摸出一包烟,在烟盒上点点,叼在嘴里,还没摸到打火机,电梯门在这时开了。
站在外面的女人清瘦的厉害,穿着一身裁剪大方得体的白色套装,她对江余露出亲和的笑容,“欢迎回来。”
“二姐。”江余把烟夹在指间,也冲她勾唇一笑。
办公室里夏家姐弟三人坐在一起,给人一种是从哪家医院出来的病人,属于还在治疗中的状态。
办公桌后的夏怀砚虽然西装笔挺,但是也掩盖不了那身疲惫和憔悴,夏知绮气色极差,脸白的跟纸一样,唯有那双漆黑的眼睛散发着睿智的光芒。
江余就更不用说了,在病床上躺了四年,都能看见皮肤下的青色血管。
“听妈说你身体恢复的还不错。”夏怀砚喝着浓咖啡,他的唇上染了点黑色,更显得那张脸的青白,“家里的情况你也应该清楚了,现在公司不比从前,那些老客户都是看着爸的几分薄面,爸一倒下,他们也就见隔岸观火了。”
夏怀砚直接切入主题,并没有动用那套意义上的的嘘寒问暖。
“你当时合作的几个客户里面有两个被hm公司的元修齐拉走了。”夏知绮打开资料柜拿了一叠文件放到江余面前,“这些你看看,是我后来接触的。”
江余的眉头不易察觉的挑起,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深浅,他把燃到一半的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在夏怀砚和夏知绮期待的目光中慢条斯理的翻看了起来。
时间过去一小时又一小时,夏怀砚和夏知绮相互交换眼色,他们都看不透这个弟弟,尤其是夏怀砚,感觉比四年前的那个更加难测。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余合上手里的文件,抬眼过去,“你们想公司恢复到原来,还是在那个基础上再上升几个点?”
江余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夏怀砚和夏知绮那里激起惊涛骇浪,口气未太狂妄了,但是对面的男人却用那种不可一世的姿态在展现着他的胸有成竹。
“爸应该更希望看到百源发展更好。”夏知绮拢了肩头的长发笑笑。
夏怀砚不语,低头擦着眼镜。
“那好,以后我做什么决定,你们只需要配合就行。”江余身子后仰,背部贴着椅背,懒懒的说,“大哥,二姐,跟我说说十七堂。”
十七堂对他们这种普通商人来说是想避的远远的,又希望能沾点亲的奇异存在。
“有次百源和一个竞争对手发生碰撞,十七堂出面解决了,也拿走了相应了利益。”夏怀砚回打量江余的视线,将剩下的咖啡全部喝完,眼中浮着怪异之色,“不过后来我有意接近,他们始终保持沉默态度。”
江余不动声色的问,“十七堂现在的掌权人你们见过?”
“没有。”夏知绮若有所思,“我的一个朋友和十七堂合作过,他说十七堂自从三年前发生过一次大变动后,如今的接管人像是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
江余的眼帘半垂,又是在这四年当中,他昏迷不醒,雷失踪。
三人在办公室讨论到很晚,桌上的水杯和文件都堆放的凌乱,空气里的烟味浓的呛人。
江余以为夏知绮那身体应该是娇惯着,小心翼翼的很,没想到抽烟的动作很熟练,显然是沉迷其中许久。
华灯初上,街上川流不息。
离开公司,江余没有坐夏怀砚的车回家,他去了那间公寓,站在门口望着关闭的大门,将近十分钟后,才想起来雷有在垫子下面剪开一个洞放了把备用钥匙。
当时他还嘲笑对方多此一举。
只是已经过了四年,江余不抱希望,他蹲下来手伸进去,指尖触碰到坚硬冰冷的东西,微微讶异了一番。
当钥匙在孔。里转出声音,江余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打开门。
家里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干净整齐,没有一丝灰尘,似乎只要他走进厨房就能看到在水池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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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余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站在厨房,入眼的除了一切冰冷的厨具,别无其他。
江余的呼吸有点重,眉梢拧出尖锐的深度,眼前所见的都在提醒他一个事实,那个男人回来过,不止一次。
既然还在这里,能留下这间公寓,花时间来打扫,那为什么不去找他?
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是觉得再见面没有必要?
江余打开冰箱,里面空荡荡的,扑面而来一股冷气,他皱着眉头从包里拿出一盒泡面煮了。
晚上江余从房间床上到客厅沙发来回挪动,抽掉了一包烟,喝了几杯凉白开,他失眠了。
在家等了几天,没有等到想要的东西,江余起所有颓废和焦虑去公司上班,开始一点点接管夏知绮手上的工作,每天忙着跟客户打交道。
夏怀砚身体垮的比多变的天气还要快,没过多久他就住院了,打击最大的是夏母,她苍老了许多,丈夫还在医院,小儿子刚出来,大儿子又进去了。
所有的事都攒在一起,夏家注定了不会太平。
江余只是去看过夏怀砚两次,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倒是夏知绮扔下公司大小事成了医院陪护,做起事来比夏母还要仔细。
转凉的天气依旧闷的人心慌,江余扯开脖子上的领带,从抽屉拿出药水,仰头滴在左边那只眼睛上,他眨了几下眼皮,模糊的视线有了一丝清晰。
再这样下去,估计很快就要变独眼了,江余闭了闭眼,刚把药水放起来就听敲门声。
“夏总,hm的元总监来了。”
江余捏着鼻梁,“让他进来。”
门从外面推开,元修齐大摇大摆的进来,姿态从容优雅,没办法,对方吃住都在公司,他只能自己上门了。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元修齐径自拉开椅子坐在江余对面。
“你是不是忘了现在在跟谁说话?”江余冷声提醒他,谁是上司,谁才是下属。
元修齐皮笑肉不笑,细看之下,整个面部激肉都扭曲了,对方这么坦然,超出意料,看来他准备的那套说辞是用不上了。
“如果没有sltw的投资,hm到不了现在的地步。”江余眯起的眼睛里透着戏谑的笑意,“元修齐,你别忘了,是谁帮你摆脱破产危机的。”
听着江余“你应该感谢我”的语气,元修齐觉得肺都要气炸了,他的脸扭曲的更厉害,“当初要不是你在背后搞鬼,后面怎么可能出现那些事?”
“你错了。”江余嗤笑,“搞鬼的不是我,是你家那个宝贝。”
元修齐气的脸色铁青,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手掌压着桌面,那身优雅全然不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利用贺达的事,夏攸,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shit!他家那个宝贝智商太低,看着像哈士奇的兄弟,这点他知道就行,也可以拿来说笑,但是别人说不行。
“你不知道?”江余解开衬衫上面的两颗纽扣,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
元修齐咬着后槽牙,他妈的,他知道个屁!
hm还是他在管,只是一个代号变了,而他得到的却是从前想要努力往上冲的一个层面,这个人买下他的公司,又放任权利,图的什么?
他这几年一直在暗中调查,得到了一些资料,反而更让他陷入一种迷惑局面。
一个人如果有让人可怕的谋划和心计,轻易操控一切,又似乎什么都可以随时放弃,甚至连自己的家族都不在乎,元修齐无法理解。
“我应该知道什么?”元修齐嘲弄的哼了声,“被你这个毛头小子玩了一把?”
“元修齐,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现在你还能好吃好喝,是因为我没时间去管。”江余凌厉的视线扫过去,轻笑出声,“等哪天我心情不好,没准你就滚蛋了。”
背部窜起凉意,元修齐的喉头颤动,他竟然在这个比他小十多岁的人身上察觉到了畏惧。
元修齐忽然盯着江余的左眼,江余镇定自若的偏开视线,下了逐客令,“没什么事就在公司待着,记住,我们的利益是挂钩的。”
“雷失踪了四年。”元修齐,退后两步,上下打量大难不死的人,他啧啧的说,“那个傻子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他不见了,你却坐在这里……”
“滚。”江余脸上的表情称的上恐怖。
“他也真是可怜。”元修齐满意的看到面前的人变了脸色,他大步出去,门把手在他手里松开,发出砰一声响。
江余把脸埋在手心,狠狠搓。了。搓,他又一次后悔选这卷了,不过是几个任务,为什么要扯出这么乱七八糟的情绪出来?
两点一线的生活异常枯燥,不知道是不是持续劳累和失眠的影响,江余的左眼疼痛的次数增多,他已经习惯了只用一只眼睛看事物。
只是那点疼痛会时不时的提醒他那场车祸,还有跟他玩捉迷藏的男人。
百源需要扩展业务,那里的产业是十七堂的,江余让手底下的人去谈,那头始终没有回应。
夏知绮亲自去了一趟,还是没有效果。
“妈让你回家吃顿晚饭。”
江余坐在椅子上抽。着烟,昂贵的西装上落了不少烟灰,他也懒的去弄掉,“好。”
“烟少抽一点。”夏知绮蹙眉。
一个几乎只能看香烟来让自己冷静的人说这句话,没什么说服力。
“我有分寸,你回去照顾大哥吧。”江余短促的笑了一下。
夏知绮深深的看了几眼自己的弟弟,恐怕还是跟那个叫雷的男人有关。
她不懂爱情,大哥离婚,弟弟又弄成这样,在她看来,那两个字只能带来痛苦。
七点多,夏母烧了一桌子菜,女儿匆匆吃了两口就去忙工作,小儿子心不在焉,她唉声叹气。
“妈,爸情况怎么样?”江余咽下口中的饭菜。
夏母给他夹菜,“医生说比上个月要好。”
江余不再多问,吃完饭陪夏母在客厅坐了一会,正是黄金剧场,剧情波澜壮阔,两个观众都在走神。
一连在家里住了差不多一星期,江余又回了公寓。
十七堂的回避让公司高层都束手无策,他们在会议上把目光全部放到坐在上方的男人那里。
“都尽力了?”江余的手指在桌上敲击,“没有办法?”
下面的十几人惭愧的点头,他们连送礼送人都用上了,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会议室安静下来,大家都不敢大声喘气,眼观鼻鼻观心的干坐着,只有江余富有节奏的敲击声。
秘书偷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司,清清嗓子说,“散会。”
江余联系了元修齐,对方正在办事,呼吸喘的都快爽上天了,那么大年纪一点也不知道敛。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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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元修齐一手抓住挥下来的皮鞭,做了几次深呼吸,舔。掉滚到唇上的汗珠,“我给你一个名字,你去查。”
正在兴头上的贺达不耐烦的在元修齐肩膀上大力。咬。了一下,痛的元修齐低吼。
“四十多岁了,玩那么刺。激,别闪着腰。”江余隔着电话调侃。
“不劳你担心。”元修齐啪的关了手机,被贺达拖到床上。
“说起来也是,我想玩都没的玩。”江余自言自语,浑然不觉的露出一丝回忆。
江余拿到元修齐给的名字查出那人在十七堂内部地位偏低,经常出入黄安区,人模狗样的参加各种酒局,跟一些中层企业老板称兄道弟。
他用了几天时间得到一堆无关紧要的信息,最后不得不动用sltw的人脉,那个说滚但还是没滚成的助理在十多天后出现了,这回语气不再绝望,非常有活力。
“boss,我查到了十七堂的一个秘密。”字里行间都在说夸我啊夸我啊。
“说。”江余凝下眉目。
那头失望的哦了一声,把事情说了。
“乡下?”江余皱起眉毛,他对还在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卖弄的助理说,“行了,滚吧。”
挂了电话,江余按照地址在导航上搜了一下,他盯着屏幕,十七堂在那里做什么?难不成是种田?
周末江余独自一人开车去了萍纺区,根据提供的线索花了两个多小时找到目的地,在一片农田旁边见到轮椅上的男人,背影太熟悉,那一瞬间,他应该是震惊的,但是摆出来的却不是那么回事。
“雷。”
看着男人听到他的声音慢慢转头,江余被男人空荡的眼眶和毛毯下的腿转移了注意力。
四年的分别,曾经相依的两个人一个侥幸存活,一个成了残疾。
纵有万千言语,有太多话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无亲无故,说话都结巴,还带着一身伤,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江余的气息不易察觉的发紧,他僵着两条腿过去,冷冷的问,“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摔了。”雷轻描淡写,两个字之后是沉默,仿佛不能行走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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