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臂熊猫
蒋十安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他被吓坏了。他始终渴望着张茂能对待他的时候诞生其他的感情,他从前想即使是对自己破口大骂他都会至少感到他是个活人,可真到了对着他发疯大吼时,他倒差点被吓死,可见说的那些话都是叶公好龙的假话。张茂刚才那尖利的叫声现在还回荡在他的脑袋里,循环播放着那个“滚”字,他因为被张茂骂了,伤心地两个眼睛里头蓄满了眼泪。蒋十安咬着嘴巴不许自己娘们唧唧地哭,用被子用力包住自己的脑袋,试图把那些惨叫声赶走。
他碾了碾指尖,忽然感到一丝粘腻,蒋十安从被子里把手伸出来举到包成雪球的脑袋前头看,是血。该是刚才他去抓张茂的手上沾染到的,张茂的手上划破了许多地方,鲜血一股股地流出来,仿佛让他滚的时候有数缕流到了他的手腕上。蒋十安使劲儿抽了抽鼻子,把沾染着张茂血迹的手指头放在嘴里吮吸着,感受张茂的味道。
朴素的家里并没有地毯这种奢侈而不好打扫的家居装饰,张茂很快就把地板上的碎玻璃和摔裂的相框都扫进了垃圾桶。他对着水流冲洗自己的手,手上凝固着的和新冒出来的鲜血都渐渐被冲洗干净,鲜红的血水打着旋儿消失在下水道口。他擦干净手指又贴上了许多片创口贴,终于确定自己手上的血液不会再次弄脏相片了,才走回客厅,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相片。蒋十安离开后,他立刻就用仅剩的干净手指夹出相片放在了桌子上,餐巾纸细细渗吸那个血点带走了大部分脏污,可还留下一个褐色的印记。张茂有点惊慌地打开手机搜索怎么去除相片上的血渍,换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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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关键词之后都没有什么有效办法,他不敢冒险按照科普讲的那样把什么醋,萝卜汁之类的东西弄上去。还好那个血点只在边缘,他只需要换一个相框就好。
这张相片张茂看过无数次,每一条迎着阳光才能显现出来的细小刮痕他都烂熟于心,更何况是相框的式样。他从来背着父亲看这张照片,他知道父亲以为自己不知道它放在哪里。可父亲常年不在家,大概忘记了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是张茂拾的,他也曾在半夜惊醒,透过门缝看到父亲拿出结婚照对着相片喝酒流泪。张茂懊悔不已,他怎么就鬼迷心窍把蒋十安带到了家里,如果不是他自己犯贱,父母的结婚照又怎么会摔坏。
如果父亲回来发现了怎么办,张茂拿着钱包走在街上惊恐地想,如果他买不到一模一样的相框被父亲得知自己也在偷偷看相片怎么办。他吓得眼泪涌出眼眶,顺着脸颊往下拼命地流,视线都完全模糊。太热的天让眼泪迅速蒸发,只剩下脸蛋上紧绷的触感提醒着张茂他多么窝囊地哭过,想来是老天也不乐意看他这个畸形家伙的眼泪吧。
他跑了一家又一家数码打印店和那些卖装饰品的店铺,老板都表示现在早不用那种古旧的深色木头相框了,各个爱莫能助。张茂被高温蒸腾地脚步紊乱,跌跌撞撞地顺着墙根走,他一边走一边埋头擦眼泪,他明知这样哭泣没有一点帮助,可他的眼泪还是止不住。这样不停地行走流汗,又不停流泪,让张茂几乎快要脱水,他感到眼前一阵晕眩,赶紧撑住墙壁喘气。他低着头自嘲地想,往年这么热的天,他不是在外头上补习班,就是偷偷地在些偏僻小店打工,从未中暑过。今年怕是因为坐多了蒋十安的车,天天吹空调,人都娇弱了起来。他喘上几口气儿,继续往前走,一面抹掉眼泪。可见做人不能享受,他哪有命天天坐车呢,不过是一条贱命罢了。
在距离小区快两小时的一家破败小店里,张茂终于找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相框,他竭力忍着泪水付钱,抱着装相框的塑料袋走出店铺。买到的一刹那他差点跌坐在地上,不过他没有时间矫情穷人如他都是没空矫情的,活命还来不及。张茂抱着相框往回走,太阳正在往下落,他走在路上脊背披着余温仍炙热无比的晚霞,觉得终于活了过来。腿间的汗水和没擦干净的从阴道里头流出来的液干涸了,结出一层粗糙的斑,随着步伐的摩擦似乎正变为碎屑顺着裤腿往下簌簌掉落。
不过这点不舒服在张茂看来不算什么,他只是停下抖动了一下裤腿,便接着往回跑。抱着救命相框,似乎方才那种中暑晕眩的感觉全好了,步伐越跑越轻快起来。张茂想着回到家里,先把这个相片装好藏回去,再打扫一遍卫生。今晚要早点睡,明天五六点便可起床买菜回来,等着父亲归家。西红柿鸡蛋汤面是不能再做了,但他还有些别的小炒菜父亲吃了虽不很喜欢,但也能就着吃两碗饭的。
张茂脸上难得挂着一点笑容打开门,推开家门,却见到父亲坐在茶几前,面前是脏污了一角的照片。
血液瞬间从头顶冻结到了脚底,张茂的心脏似乎都停跳了,仿佛有个大锤从他的脑袋当头敲下,将他的头颅敲地粉碎,脑仁从里头迸溅出来飞了一地,粉粉白白。他撕裂着喉咙咽下唾液,每一步都像灌着岩浆,走向他父亲。
他父亲转过头来,看着他抱着的相框,和垃圾桶里碎裂的玻璃,立刻就明白了一切。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张茂的眼神不是一贯的冷漠冰凉了,他面色沉静,眼睛里却迸发出陌生的情绪。他慢慢地问:“你打碎的?”
张茂已经被他吓得肺部紧吸不进去气了,他一字一顿的抽搐地说:“对不起。”
“你为什么动它。”他父亲的眼睛紧紧地抓着他,眼睛里燃烧着的那种陌生的情绪越烧越旺。张茂难受地不敢直视,可他强迫自己盯着父亲的脸,他哆嗦着嘴唇说:“对不起。”
“我问你为什么动它。”父亲从来不会抬高语调,不管他生多大的气,他的语气都永远波澜不惊,他越是愤怒就越是冷漠。见张茂不再回答,他弯下腰抚摸着相片,语气平淡地说:“你也有脸动你妈的照片。”他伸手拽过张茂怀里抱着的相框,把桌上的相片装了进去。接着他拿起相框走进自己的卧室,张茂定定站着,看着父亲走进卧室反锁上了门,在关门的刹那,父亲又看了他一眼。
张茂从头冷到了脚,他行尸走肉般地走进自己卧室,轻轻坐到桌前。
他知道父亲眼里那陌生的情绪是什么了,曾经他就在那深不见底的双眼里仿佛窥到过,可那时这情绪藏得很深,从不浮起在水面,如今他却明白了,那情绪叫:恨。
张茂还发着烧的半夜,他的父亲就提着行李箱离开了,也许是为了心理上找点安慰,在茶几上给他留下了几千块现金。张茂走进父亲的卧室,在里面翻箱倒柜地找着。半小时之后,他终于认清现实:结婚照被父亲带走了。
他浑身烧的发烫,可下午还要去学校报到,张茂已经无力去哭泣或是悲伤,他光顶着这样的体温起床就已经是个大挑战。他头昏脑涨地坐在沙发上靠了许久,感觉头没那么晕了,才慢慢进屋里穿衣服整理床铺。一切都拾完后,他的肚子早饿得咕咕叫,张茂给自己煮了一碗泡面吃。
高三开学的氛围和其他年级是完全不同的,几乎所有家长都来学校拜托老师多多关照,带来的花把教室和走廊都填满了。张茂艰难地绕过走廊上的花篮和花盆,低头挤进教室里。教室里都是同学和他们的父母,还有一群群的家长。张茂感到格格不入,于是缩在自己的座位里拾暑假作业。
他才坐了十来分钟,走廊里就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他稍微听了一耳朵,就知道是蒋十安来了。张茂有些想起身逃到厕所去,可发烧令他浑身无力,只能尽量把自己不显眼地蜷在作为中,试图消失。他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对着蒋十安尖叫,可谓是活得腻的很,张茂心跳加速地听着那团吵闹声慢慢滚进教室。
“蒋十安来啦!”
“蒋十安哦!”
“暑假你去哪玩啦?”
同学们都围上去热情地问东问西,闹哄哄的声音一下子就将教室淹没,张茂偷偷抬起头看着站在教室前头的蒋十安一家。他的父母全来了,张茂虽然在蒋十安家住了一个月,可阴差阳错下从未正面见过他母亲。他父亲从来没回家过,更是陌生。他悄悄看着蒋十安保养得当因此40多也显得年轻貌美的母亲,和他站在旁边铁塔一般高大威严的父亲,心里泛上酸楚的羡慕。他父亲虽然对他冷淡,可每次开学也会送他来学校的,这次……
这次都是因为蒋十安打碎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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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茂愤恨地想,都是因为蒋十安这个灾星,他自从遇到蒋十安之后,就从来没好过过。揍他踢他还不算,他唯一能接触到母亲的途径,那张结婚照,也在蒋十安的脏手下从他怀里被抢走。纵然抢走照片的是父亲,但最终的错误都在蒋十安这儿。张茂这几天第一次想这件事情,他恶狠狠地想着,看着不远处笑得意气奋发的蒋十安,恨地几乎要扑上去撕碎他的脸。
也许是张茂的眼神太过强烈,蒋十安从人群里抬头瞧了他一眼,他甚至朝着张茂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张茂兀自气得发抖,蒋十安却背着书包朝后头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等会放学了,我爸爸请所有人去我家酒店吃饭。”
全班扬起一阵快乐的尖叫,蒋十安也走到了座位旁放下书包,一脚跨进椅子。他弯下腰把脑袋伸到张茂耳边刚要说话,却被他猛地躲开了身体,蒋十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班主任在讲台上进行着高三动员讲话,家长们都站在门外地聊天,蒋十安却心不在焉地微微斜着眼睛瞟张茂。
他好想张茂,不过三天没见,他就想他想的整个人都沮丧不堪。他怕张茂责怪他摔碎了照片,更怕张茂永远不理他。蒋十安悄悄把椅子往张茂那拽了拽,看着他气得发红的侧脸,低声说:“对不起。”
道完歉后他自己也脸红了个透,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难堪。他从来没给人真心实意地道歉过,在他看来没什么事儿是他做错需要道歉的。可他今天却低声下气地对着张茂道歉,他并不知道张茂家的情况,他只以为张茂父母离异而已。他一边凑近他,一边伸手摩挲着张茂的大腿,他想搂着他使劲儿安慰,可老师同学还在,他不可能做这么恐怖的举动。他这种犯贱的行为,如果被他父母看到怕是吓一跳。说白了,蒋十安的处事风格就是双标而已,他的人生里面没有平等,只有匍匐在自己脚下,和自己屈服在别人脚下。从前张茂是他脚下的一只蝼蚁,甚至想踩死就踩死,现在他变成了一株长在张茂身边的藤蔓,犯着贱地讨好张茂。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只是他第一次做,还不熟练罢了。
他练习了一次之后,就不觉得难堪了,蒋十安趁着老师暑假作业乱哄哄之时,凑在张茂的脸边儿上说:“等会到我家酒店吃饭去,有你最爱吃的鱼翅汤呢。”
张茂都要笑出来,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打碎了别人重要的东西轻飘飘地道个歉就算过去了,他把试卷递给前面的程磊,理都不理他。张茂现在根本一句话都不想和蒋十安说,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就算现在把逼的照片扔到全班人手一张,他也不在乎。他只等着等会换座位,上学期期末他考回了全班正中间一名,无论如何轮不上什么互帮互助小组的名额。
果然,班主任开始念换座位的名单了,张茂激动地听着他宁可和程磊一起坐被他天天打后脑勺他也不想在坐在蒋十安旁边了。可念来念去,他数着只剩下几个人了,居然还是没有轮到他。张茂猛然想到蒋十安明明考了第一,按照名次念名字竟不是先从他开始的。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这样了。蒋十安你还跟张茂坐吧,得又让我头痛给你安排座位。”
一句话直接把侥幸的张茂打回了地狱,他发烧,刚才又劳动心神去生气,现在连发怒都发不起来了。他听着坐在旁边的蒋十安得意地说:“就是,小心我跟女生坐同桌谈恋爱!”
男生们都“哟”地发出此起彼伏的怪叫,班里不少喜欢蒋十安的女生都红了脸窃窃私语,蒋十安看着张茂的脸色,有些解气地想:叫你不理我。
返校的下午一向放学很早,不到6点班主任就刑满释放了坐在教室里根本无心学习的一群学生。班主任抱着暑假作业离开之后,整个教室便沸腾起来,乱成一锅粥似的叽叽喳喳讨论着暑假做了什么,去哪里旅行,或是上了什么补习班。张茂后退椅子要站起来,被蒋十安按着大腿按回去问:“你去干嘛?”
“上厕所。”他低声说。
蒋十安顿时放开他,不放心地接上一句:“快点的,等会吃饭呢。”
“哦。”
张茂离开了教室,还坐在前头阴魂不散的程磊扭过头来跟蒋十安套近乎:“哎蒋十安,你怎么跟斜眼怪说话语气这么好啊?”他就是纯属没话找话地随口一问,听在心里有鬼的蒋十安耳朵里简直就是警铃了,他掩饰地往后撸一把头发,却发觉自己的头发早都剃掉了,撸无可撸。只好像张茂那样挠了挠头皮,满不在乎地说:“才第一天呢。”“也对。”程磊歪了歪头,他想到了什么,忽然露出一个有点谄媚的笑容:“今天去你们家哪家酒店吃饭?”
“万达旁边那个。”蒋十安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他让班级里的同学先跟着他爹妈去蒋十安,美其名曰自己殿后得有跟不上的,实则等着张茂。他都三天没亲他了,等会教室走廊里都没人了,他要狠狠在这儿亲亲这个臭斜眼怪。蒋十安暗暗兴奋地盘算着,程磊一边跟他说着话一边背起书包站起来:“太好了,我都没去过那家,我爸老说太贵。”他说完想了想,鸡贼地凑过来问:“是你爸结账吧?”蒋十安跟他吧这么一会早烦了,天又热,他不耐烦地说:“那不废话么。”
程磊还有点眼力见,见他火气上来了,就讪讪地自己背着书包离开了。
蒋十安告诉了最后一个同学地址,张茂却还没来。连其他班的同学都走光了,走廊里嬉闹的声音渐渐散去,他妈妈来了一条信息问怎么还不来,要是谁不来就别管了。蒋十安不耐烦地按掉,关节在桌子上快速敲击着,抖动的腿也把桌子晃得颤抖。
他忽然推开桌子站起来,气冲冲地奔出去找张茂。他在学生会办公室那周围找了一圈,又在几个厕所都找了一圈,居然都没有人影。蒋十安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他发觉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张茂,他除了张茂喜欢吃鱼翅汤之外,对他的生活习惯一无所知。他一定是藏到学校什么地方去了,他连书包都没有背走,等会一定还回来的。他其实可以在教室等,但蒋十安不愿意等。他明白张茂还在生他的气,他想要在张茂生气的时候,做第一个抱住他的人。
即使他自己也满腹怒火。
蒋十安绕着整个教学楼找了一遍,仍是连张茂的一根毛都没看到,他沮丧地趴在顶楼的栏杆上平复呼吸,有些烦闷地想:不就是个照片么,找个地方重新印一下不就得了,反正都那么旧了。怎么那么小心眼呢。他的脑袋里还出现了张茂去摸那些岁玻璃碴子划破的伤口,该有多痛呢,他碾了碾自己的指腹。
是该放弃吧,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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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拿出手机,已经快六点半了,他妈妈发了好几条信息说同学都到齐开始吃饭了怎么还不来呢,蒋十安只好告诉他一个同学出去一直没回来他在找。蒋十安起手机,趴在栏杆上吹着晚风,又丧又气。他的脑袋枕在铁栏杆上,仰望着教学楼上挂着的那一抹橙红色混合着蓝紫色夜空颜色的霞光,忽然发现顶楼的水塔旁坐着个小小的人。
操,那不就是张茂么。
那圆圆的小脑袋,化成灰他也认识。
蒋十安一下浑身是力气从栏杆上弹起来,往天台跑。
推开天台的门,蜷坐在水塔阴影里的男生不是张茂又是谁,失而复得的心情让蒋十安像找到个失散多年的被拐卖儿子似的跑过去紧紧抱住了张茂。张茂那带着浅浅洗衣液味道,一被拥抱就抗拒着绷紧肌肉的身体一下子就进入他的臂弯里了,接触到他身体的那一刻,蒋十安竟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他抱着张茂,色厉内荏地指责他:“烦死了斜眼怪,骗我去厕所,其实躲在这里!”
张茂抬头轻飘飘看了他一眼,蒋十安被这一眼看的是浑身舒坦,他低下头吻着他不听话的嘴唇,嘴贴着嘴地骂他:“你就老惹我!”
今天张茂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在非常热的顶楼晒晕乎了,竟然主动含着他的嘴唇吮吸起来,还顺着他的牙齿胡乱地舔。蒋十安心头的一把怒火瞬间就烧成了欲火,他把张茂不管不顾地往台阶上按,顶开他的嘴唇大力勾缠着他柔软的舌头,舌头伸进去在里头放肆地搅。蒋十安一旦亲起来就刹不住车,亲着亲着就乱来起来,他把舌头从里面滑出来,喘息着说:“把你的舌头伸出来给我吃,快点!”
张茂顺从的伸出舌尖,蒋十安隔着校服揉他的胸口,竭力按捺着欲望命令:“再多点。”张茂于是又探出来一点,傻愣愣地看着他,他因为接吻,白皙的眼角染上一层淫乱的粉色,看的蒋十安简直想操死他。他趴下去两片嘴唇夹住他的舌头,想是舔吮什么糖果棒冰似的吃着他的舌头,两人嘴里兜不住的口水顺着下巴滑下来滴落到地面,又脏又色。蒋十安在两人的唇间制造出吃西瓜似的稀里哗啦的水声,张茂烧的厉害,蒋十安发凉的身体贴着很舒服,他根本无力推开。
这种烦人又恶心的声音让张茂发着烧本就泛红的脸火上浇油,他竭力推开一点蒋十安压过来的身体,低声说:“正常点弄。”他的“弄”字其实就是让蒋十安别在学校乱来,听在蒋十安耳朵里就变成了“老婆几点整”的那个“整”。他欣赏地看了一眼张茂,没想到你这么重口味。
不过你都说整了,说整咱就整。
蒋十安把他拽到水塔的后头,推进角落里,伏在他身上吻他:“没时间了不能给你舔了。”语气是满满的可惜。张茂被翻过去按在栏杆上,直到裤子被脱下一点点,他才意识到蒋十安是要干他。他烧的意识模糊,若是清醒时,别说被露天脱裤子,就是稍微碰下他的腰带,他都能厉声尖叫。可今天,他被脱下一点裤子露出屁股,只觉得凉快很多。蒋十安摸着他露出来的臀肉,拼命把自己要埋头下去亲他那两团柔嫩的臀肉的冲动关住他也知道自己沉迷于舔逼,要是今天真埋头下去了,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事儿呢。
他咽下口水,从裤裆里掏出自己的阴茎,手指头顺着张茂拥挤的屁股蛋掏进去,驾轻就熟地找到了他的阴道口。蒋十安埋头在他耳边亲着:“腿分开点。”张茂听话地分开,他把滚烫的额头贴在冰冷的铁栏杆上散热,将个屁股撅的更高。蒋十安惊喜万分,掰开他两团臀肉就把阴茎送了进去,刚全插进去就推着张茂的屁股干起来。他做爱时最喜欢大声叫床,好似这样能赋予自己力量,可今天在学校他万万不敢。蒋十安紧紧咬着嘴唇,爽的皱着眉头在张茂的小逼里戳刺,他掰着张茂屁股的手几乎滑的握不住,只好不时调整着角度,把张茂雪白的屁股抓的一片白一片红。
张茂被快速干着穴,胸口摩擦在栏杆上,灼热的乳头被低温刺激地挺起,他起初不愿意屈服于欲望之下,可随着身上酥麻的快感愈演愈烈,他不由自主地就把乳头在上头使劲儿摩擦着。他扶着栏杆的手软的像面条,他想伸下去刺激被操得勃起的阴茎和阴蒂,可实在无力。他低声哀求着蒋十安:“帮我,帮我揉揉……”
蒋十安嘴巴都不敢张开,他生怕自己一放松嘴唇就溢出狼叫,憋着一口气伸手到张茂的身前隔着裤子包裹住他的阴茎和其他一切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起揉搓。张茂的下体都不知是往前凑好还是往后探好。
阴茎泡在美穴里的感觉是无与伦比的,蒋十安皱着眉头弓着腰使劲儿捣着张茂身上那个神秘又淫荡的水穴。他明明知道张茂在生他的气,他也明明有点生张茂的气,可他还是疯狂地想要干他。他有想过自己是不是任何一个逼都会喜欢,见到任何一个逼他都能这么狂热地像宗教分子似的操,可他看黄片的时候,即便有那种粉白的白人的穴,他也一点不想狠狠干,更别说舔。舔除了张茂之外的任何一个逼都让他觉得恶心透顶。
蒋十安搂着张茂,在他的胸口胡乱地又抓又揉,下体抽送不停。他将手伸进张茂的衣襟里,拧着他汗湿的小乳头,用指尖使劲儿弹着,咬牙切齿地说:“是不是也想让我玩你阴蒂?”
“嗯……”张茂溢出一声憋不住的淫叫,屁股使劲儿往后拱着,他被干得快射了,才意识到自己怎么跟蒋十安在学校就干了起来,真是贱到了极点。他生蒋十安的气,他更气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个样子。他一边享受着身体中快感的绽放,一边又唾弃着带给他快感的恶之花。
蒋十安摸着张茂的胸口,觉得这个温度怎么摸怎么不对,他把嘴唇贴在张茂的脸颊上,被烫的吓了一跳,他惊讶地喘着粗气问:“你发烧了?”
“是啊,”张茂无所谓地说,“39度吧。”
阴道里抽插着的东西忽然停在了里头,过了好几秒张茂才意识到:“你射了?”
他转过头去看蒋十安,谁知道他居然已经飞速地把自己的阴茎塞回裤子里,他生气地对着张茂大叫,一边手忙脚乱地给他提裤子:“你怎么不说呢!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前天?”张茂挺起腰杆让他提上裤子,他一点力气都没了只能靠在栏杆上眯着眼睛出气儿。
大前天,蒋十安一下愣住了,那不就是他去张茂家摔坏相片的那天。他看着张茂烧的通红的脸,和他衣衫凌乱的狼狈模样,第一次明白那张在他看来又旧又破的相片是多么重要。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了,他是个多么傻逼自以为是的人。
他抬起手,当着张茂的面,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第21章
斯德哥尔摩(H) 分卷阅读53
赫炎加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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