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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尔摩(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臂熊猫
张茂进浴室冲澡,蒋十安走回沙发上坐着随便刷手机等他。张茂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亮了,蒋十安侧头看看浴室门,隐约听到水声还淅沥着,扑过去一把把手机抓起来。
张茂手机的密码他不知道,不过张茂的信息并没有隐藏,大约是因为要随时回复老板指令的缘故,每个社交软件的对话都会出现在锁屏上。蒋十安看到一条微信信息,来自“人事部王姐”,内容是“小张你的休假申请我们这边已经处理好了……”后面的隐藏看不到。
蒋十安把上下几条信息都看了个开头,署名都是“xx部xx”,非常正经公事公办。他很是满意,知道张茂没有背着他在公司搞什么不该做的对不起家庭的事情。听见浴室里水声停止,蒋十安立刻把手机摆放回原位,躺到沙发上看着好似和刚才不是一个角度,又紧急调整了一番。
“洗完啦。”张茂穿着蒋十安给他新买的衣服走出来,看的他两眼放光,连连称赞着真好看。张茂低头观察,不置可否。蒋十安跳起来挽着他的肩膀,推挤着出门吃饭去。
走出家门时挺开心,晚上回家倒不是很愉快蒋十安非要给张茂买几件衣服,张茂非说出差用不上,蒋十安差点气得不想载他回家。他一口气跑到地下车库,恨不得现在就上车走人,然而刚才下车时离开的太快,忘记停在了哪个位置。巨大的车库铺陈在整个商场之下,车位少说也有上千个,车子停的密密麻麻,蒋十安简直崩溃。
他凭着记忆搜寻了几个可能的位置,答案却都不正确。地下车库气闷燥热,蒋十安插着腰顺着各条通道行走,试图找到自己的那部车。“早知道就把跑车运来了。”他郁闷的牙根痒痒,闷热的感觉令他额头冒汗十分暴躁,愤怒下不知怎么的却藏着点心慌。张茂是不是已经打车回家了?他不由得后悔,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他怎么又跟张茂赌气,明明今天计划着要和他度过甜蜜的二人世界夜晚,好好做爱几次的。
小小插曲产生的挫败感把蒋十安瞬间淹没,今天一天积累的快乐全数消失,只余下郁闷和沮丧海浪拍打礁石似的一层层满眼上来。简单四方的地下车库好似变成了水泥迷宫,每转过一次拐角并没有捕捉到张茂的身影或是车子亮起的灯都让蒋十安叹气。
“蒋十安。”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喊。
蒋十安猛地抬头,发现张茂就站在不远处的柱子之下,他立刻拔腿飞奔,扑上去抱住了他:“对不起!”张茂似乎愣了一瞬,伸手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拉扯几下,将两人分开。“我找不到你了。”蒋十安不舒服地说。
“没关系,很快……”
张茂在蒋十安的耳边咕哝了一句什么,他发音总不是很清晰,最后半句说的又极小声,让人一点听不清楚。蒋十安没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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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只拉开门上车,问:“你怎么能找到车子的?”
“我拍了数字位置。”张茂举起手机朝着他晃荡一下。
他动作轻松看来并未生气,反而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似的带着股子放纵的愉悦。这实在奇怪,蒋十安往家开,心说大概是他终于项目结束要休假了,所以特别爽?应该就是这样,不然无法解释他手机里的请假申请。
张茂竟然还会主动申请休假,这自他上班以来可是头一回。蒋十安暗自兴奋,在心里摩拳擦掌地幻想着是不是他计划好要和自己去哪里旅游。他的脑袋里头已经计划起来了,他心想这次要不要去欧洲之类的地方玩玩。不要那么热。他们旅行总是去炎热的地方,虽然晒黑些许的张茂看起来更性感,可去多了总觉得燥热,仿佛一年四季都在过夏天。
他直到洗澡出来扑到床上,都在思考这件事。旅行目的地太多,蒋十安冲水时都在天马行空地乱想,他趴在张茂的大腿上用毛巾裹着头发,印度女人似的:“你休假的时候,我们去肯尼亚好不好?去克罗地亚?西班牙?”他一连说了三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国家,张茂放下遥控器听他发疯,反应一会后说:“你挑,我不懂。”
“肯尼亚可以看野生动物,猎豹什么的,你不是老看动物世界吗,带你去看看真的。克罗地亚和西班牙都是《权力的游戏》的取景地,咱们可以放到一块去。”张茂低下头看他半晌,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竟然点点头说:“肯尼亚听起来不错。”“是吧!”蒋十安碾在他大腿上转了个方向,搂住他的腰面朝张茂的腹部说:“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老扒着那个节目看。不过不能带儿子,他太小了,那不安全。”他说完叹了口气,脸埋在张茂的肚子上蹭。
张茂的腹部以下冒着股热气,是从他最熟悉最喜欢的地方生产出来的,蒋十安瞬间回忆起今天的计划。方才因为考虑旅游的事情被他抛之脑后。今晚该好好的做爱几次,蒋十安想着就去扒张茂的居家裤,堪堪拉扯到露出阴部紧线条的部位,张茂竟把腿交缠起来,推着他的手心不在焉地说:“还早呢。”
这句话虽然讨厌,却听着特别的老夫老妻,蒋十安这淫魔瞬间兴奋的不行,死命拽着裤子往下扒,像是要婚内强奸。他一边扒一边把凑过去胡乱地舔着任何露出来的皮肤,柔韧温热,入口即化。他在张茂的下腹胡乱地啃吮,又不断地轻舔,张茂紧紧交缠着的双腿放松开来,裤子被轻易地脱下。蒋十安挪动身体翻腾到他两腿之间,急躁地将裤子扯离张茂的身体,雪白笔直的双腿袒露出来,带着点雌性的柔软神情。蒋十安却知道这双看似无力的腿缠在他腰腹上时有多么厉害,便抻开两条大腿在内侧轻轻抚摸。
张茂一向害怕这样子似有若无的挑逗,蒋十安肉眼可见之处,他的皮肤上都绽起细小的鸡皮疙瘩。张茂连鸡皮疙瘩都这么可爱,其实蒋十安多少有些密集恐惧症,见到些圆点凹洞黑色长条形的东西在眼前杂乱排列,便两片腮帮子都吓得发麻。可张茂皮肤上这些圆而细小的颗粒,触手麻酥酥的,仿佛一颗又一颗的微型阴蒂,整齐地排列在蒋十安的手指周围,等待着他的抚摸。
温热的手掌不断摩擦,那些颗粒就会慢慢平息下去,皮肤恢复光滑,仿佛刚才的躁动暴乱只是错觉。蒋十安的舌尖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水渍,侧面看去泛着光,他把嘴唇覆盖上去遮挡住那些颜色,继续亲吻张茂的大腿:“好香。”
“回来都没有再洗澡。”张茂的内裤刚才被拉扯到了胯部,歪斜着挂在盆骨上,他要伸手把裤子提回去,却被蒋十安拍开手,扯到了膝盖处:“没洗就没洗,原汁原味。”他扒下来的内裤原本要丢在一旁,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抓起来盖在脸上使劲儿嗅了一口:“啊,爽。”张茂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蒋十安都决定不了是攀上去吻他的嘴和泛红的耳朵好,还是埋头在他的双腿间舔逼好。
最终,他决定了爬上张茂的身体,亲吻他的嘴角和唇峰他也是刚学会的这个词语,化妆师教给他的。化妆师给他化妆时夸他的唇峰是艺人里头见过最美的,棱角分明线条流畅,原来不就是上嘴唇的边缘线么。他观察着张茂的唇峰,被他的唾液浸染后显得很饱满,他的唇峰是迟钝的,两座山峦并不是那么明显。也不知道在面相上有没有什么说法。
他把舌头慢慢探进张茂的嘴里,在他的唇齿间来回滑动,吻的很深入。蒋十安听说有些夫妻结婚久了,都不接吻,做爱好似完成艰难的作业,敷衍的要命,恨不得吃伟哥才能硬起来。他实在是不解,怎么可能呢,蒋十安揉着张茂翘翘的小乳头想,结婚之后这种完全属于彼此的性爱,难道不才是婚姻的大部分意义吗?张茂神奇的身体,犹如绽放在丛林之中的魔力花朵,常开不败,永恒地新鲜滴水。他还能跟他结合一万次,十万次,一百万次。
蒋十安的双手在张茂的身上放肆游荡,他加班太多有些瘦下去,他的指尖顺着他的薄薄皮肤探索着肋骨的根数。张茂的身体逐渐柔软在他的怀中,脑袋靠住他的肩膀,轻轻喘息。蒋十安和他抱坐在一处,胸膛逐渐紧贴,他坏心地用自己硬邦邦的胸肌磨蹭张茂的乳头,蹭得他瑟缩却无处可逃,因为他的身体仍深深陷入在蒋十安的臂弯中。
“现在就想进去。”蒋十安啃咬着张茂的耳朵,急促地说,阴茎在他的外阴来回地磨蹭。他的阴茎完全翘起来了,肿胀的高高的,张茂的也是如此。他感到张茂的小鸡巴在两人的腹部之间晃悠颤动,明明这个称呼一开始是因为他鄙视张茂。这种鄙视来自于生物从荒野中生存时就拥有的攀比心,雄性对大阳具的炫耀和自豪一直延伸到使用电脑的现代人的基因中,也许将来人工智能获得自我意识后,也会攀比阴茎的大小吧,如果他们都有阴茎的话。这个称呼现在却演变为爱称,昭示着只有他了解的关于张茂的人生秘密。
他们现在正共享着。
蒋十安上下挺动腰部摩擦着张茂的阴部,主要当然是玩阴蒂,不必再提。这颗阴蒂简直被他宛如养药蛇一般天天用鸡巴和手指舌头滋养着,现在火候正佳,犯起骚来是炉火纯青。只需要伸出舌头在张茂耳边发出吸吮和拨动的声音,阴蒂就会猛然勃起。
他掰着自己的阴茎,抬高张茂的臀部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慢慢塞进去:“不想戴套……可不可以……”张茂搂着他脊背的手一紧,躲开他的舌尖偏过头去说:“都进去了。”蒋十安听来仿佛是撒娇,他抱着张茂慢慢颠动,阴茎刚进去的时候仍是拥挤,要这么缓缓地抽插几次,张茂才能习惯。
他搂抱着张茂进出他的阴道,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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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颊说话:“我听说肯尼亚有大树酒店,去了可以住在树上。”他伸手下去拧着张茂的阴蒂,摸到一手水,掏出来抹在他的屁股上。他从前觉得一边做爱一边说不相干的话是敷衍性爱,现在却觉得很温馨,蒋十安掰着张茂一同倒在床上,抬起他的一条大腿,挺着下腹继续操。
蒋十安捧住张茂的脸颊,和他舒服地接吻。抱住他大腿的手顺着线条垂落下去,探进股间掏挖他泄了一屁股的淫水。他同张茂分开后,便把手掌心的淫水直视张茂舔舐,张茂被干得情动,迷蒙双眼自己揉搓阴蒂,只呆呆看他。
干完两炮,蒋十安便意犹未尽地鸣金兵了。他给张茂大概擦洗了一下之后就搂着他入睡。睡到半夜,蒋十安渴醒北京的秋天来了,干燥的厉害,睡前水没有喝够,嘴皮子都生痛。他悄悄地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水瓶,却忽然感到身侧发凉。
张茂怎么不在。
蒋十安一下子清醒,从床上翻下去打开门,走廊里竟然开着灯,刺眼的灯光令他的双目短暂失明。他抽巴着眼睛扶住墙壁胡乱地摸索,直到眼睛适应了光,才看到衣帽间的门开着,传来的声响。
他推开门,张茂忽然回过头一屁股坐在地上。
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蒋十安瞄了一眼,他正在拾箱子,不知道为什么放了很多塑料袋包裹似的东西。蒋十安在门口揉眼睛,问:“怎么半夜拾箱子?”张茂从地上坐起来,咕哝着:“吓死我了,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一份文件,来检查一下有没有带着。”他说完后就从地上站起来,朝着蒋十安走来。蒋十安抱着他回到卧室,迷迷糊糊地搂着他躺下,睡意袭来,他很快再次入睡。
第61章artificialmale(下)
早晨,蒋十安卷着被子在床上放肆伸懒腰,他知道张茂早就醒来去洗漱拾行李,所以不必在意自己奇怪的样子有损英明形象。他在床垫上滚动了几个来回,昨晚半夜苏醒于衣帽间里发现张茂偷摸拾箱子的事情已经被他归类为是做梦。毕竟灯光白亮,眼睛上只剩下被刺伤的灼烧疼痛,哪还能接受别的信号反馈。
他从被子里头钻出来,一脚把个鸭绒被踹到旁边,被子翻了个旋儿落在床上。蒋十安往客厅走,路过衣帽间推开门往里瞅了一眼,张茂的巷子已经立起来绑好行李牌,整装待发。他打着哈欠,忘记自己牙都没刷脸都没洗,就套上一件卫衣走进餐厅,一边懒洋洋地说:“我等会送你去机场。”
“哦,”张茂坐在桌边吃早饭,指头上捻着一颗蓝莓,“我打车去公司,我们从公司一起出发。”
“坐大巴啊?”蒋十安张大嘴巴又大大打个哈欠,把张茂放着水果的盘子拉到自己面前,抓起一把蓝莓吃,一边口齿不清地说:“烦,我还想送你去机场呢。”张茂吞下蓝莓重复:“先去公司。”“那好吧,”蒋十安双肩垂下,瞪着他说,“那我送你去公司,你不许拒绝。”
张茂抬眼张嘴要说什么,蒋十安抢先打断:“就开那奔驰。”
张茂这才满意了,埋头继续吃碗里的乳酪和盘子上被蒋十安抢到所剩无几的蓝莓。蒋十安见他顺心自己也就如意,他从厨房的冰箱里头拿出瓶牛奶走回桌前喝。他知道张茂不喜欢高调,虽然他很爱蒋十安那几辆跑车,但上次蒋十安开着新买的跑车去接他下班,他绕开车子扭头就走。
所以换上这部奔驰,蒋十安自己觉得寒碜,张茂满意就好。
他俩吃完早饭,蒋十安才慢悠悠刷牙洗脸,他拿出根带颜色的润唇膏来擦,张茂在旁边推着箱子皱眉:“你擦口红?”蒋十安不知怎么的老脸一红大为光火,大声小气地反驳:“这是有色润唇膏,你这个土炮!”他在剧组里擦过几次这种唇膏,擦之前觉得当个艺人宛如卖身,身为男人竟然要擦唇膏。擦上去之后,他原本就红润的嘴唇显得很饱满好看,蒋十安自恋地认为跟自己太合适,于是一气儿买了十个。
不过今天,被张茂说了几句之后,他侧过头再去照镜子,便觉嘴唇通红明显,好似烫伤或者是被蜜蜂遮了。蒋十安恼羞成怒地跑进客厅,从盒子里找出车钥匙,粗暴地抢过张茂手里的拉杆箱柄说:“走吧!”
一路上行驶流畅,不过三五分钟就到了张茂公司大楼楼下,蒋十安找个临时停车的地方停下,要下车来帮张茂搬行李。他们一路未说话,左不过是蒋十安赌气而张茂既不哄他也不接招。他赌气一分钟后就觉得无趣,彼时正开过十字路口,这个十字路口的绿灯时间极短,往常都是碰不上的,蒋十安不知道在这儿拍过多少次方向盘,手掌纹都记得痛感。今日却极顺畅,碰上了一年不遇的绿灯,他原本要在路口亲吻张茂的计划也就落空,一脚油门轰得很大声。
张茂拒绝了他搬行李的请求:“你不要下车,会被看到。”
“看到怕什么?”早晨的阳光从远处投射过来,在张茂公司大楼的玻璃墙壁上几个折射钻进蒋十安眼睛里,他于是摸出一幅墨镜来带。才把墨镜在鼻梁上架好,身边的张茂已经解了安全带,探出身子要开门下车。蒋十安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伸出上半身同他接吻。
他吻的很慢,嘴唇贴着张茂的嘴唇慢慢地辗转,唇膏工业化的味道也落在了张茂嘴上,又被他的舌头送进口腔中。蒋十安的舌头在张茂的嘴里巡游了一个来回便退出来,咂摸着嘴角说:“回来再拾你。”
张茂似乎感到口唇上的不对劲,手背在上头抹了几下,下车前蒋十安婆妈地叮嘱他:“后天是儿子生日,你可一定要抽出时间和我们视频电话哦。”张茂下车的动作凝滞了一刻,才推开车门,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蒋十安等他拉着箱子走进公司大楼,远远地透过玻璃墙也看不见了,打着哈欠再次发动车子往回开,他下午还要去做什么鬼美容,现在应该先回家补个回笼觉。
初冬的阳光其实挺激烈,不比夏天差,不过蒋十安带着墨镜,也就抵挡住了这种刺目而肃杀的光。
蒋十安第二天和第三天都有路演,他没参加过电影的宣传,还觉得颇为新鲜。毕竟他只是一个演技捉急的八十线小演员,演的还是个网络电影,真不知道投资人哪来的门道把这么个烂电影送上了大荧幕。他坐在化妆室里头任由化妆师摆弄她们都爱折磨他,说他长得帅,什么造型都能担,比哪个哪个知名小生还时尚。蒋十安当面自然是装谦虚,心里却嫌弃地想,那小生出身普通,当然不如他懂时尚。
他从前还觉得自己特别关注外貌和衣服造型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说呢,gaygay的。现在蒋十安一切都看得透彻,虽然他对别的男人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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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兴趣,最多在撸管的时候欣赏几个新鲜屁股,但他喜欢张茂啊。张茂有个逼是没错,但他还有条小鸡巴,俏生生的,一摸脑袋就激动地直点头一切喜欢有鸡巴生物的男人,都是gay。
接受这个关于身份认知的洗脑后,蒋十安对穿衣打扮的在意就无处隐藏。他比几个挑衣服的助理还更会挑选西装和领带,毕竟她们对这些东西的了解都是纸上谈兵,哪比得上他从小穿到大。
他做好了发型,走到衣架子旁边去挑选西装。衣架上满当当的衣服都是他自己掏腰包买的。一个当然是因为他这种演员哪能混到大品牌赞助,管杂志和门店借都要靠公司名头,还经常借到别人穿过的。蒋十安自从某次和一他觉得土逼绝了的二线男明星借过同一套西装还被放在微博上比较,他还莫名其妙输给土逼之后,就开始从家里带自己的衣服过来。
穿搭助理跟他说:“蒋哥,今天穿个黑的呗,低调点。”
蒋十安对工作一向不上心,只是盘算着张茂和他儿子今天何时能挨到跟自己视频,随便地把手伸进衣服袖子里说:“我穿什么不高调。不过今天我没心思,还站最边上,穿个黑色正好。”
他把西装穿戴整齐,领带也不系,只把扣子松开一颗,到处都透着股讨人厌的随意。助理给他又把头发整理了一遍,和他一同出门去影院。
路演没什么意思,就是回答傻逼问题,什么“你们在剧里有没有火花”之类。没人问蒋十安问题,他在最边上坐着乱想,在每个问题后都自行心中回答“有你妈逼”,然而脸上还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因为他还是有几个粉丝的这个事实让他觉得格外意外,他看过自己演的电视剧,认为傻逼才会喜欢这种角色。他还以为那点粉丝都是公司买的,然而去年过生日时送到公司的礼物又是实打实。
蒋十安眯着眼睛扫视几个蹲在观众席里面扛着大相机对准他,他稍微动一下就咔咔咔咔拍的粉丝。那几个姑娘还真是肥,蒋十安想,不过没有这么多肥肉的话,倒是扛不动摄像机的。他恶毒地这么腹诽着自己的粉丝,心道他们有空抓着自己拍照片,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拍,动也没动一下拍出来怕是几千张都一模一样,还不如花点时间减肥。那样子他好歹还能对他们多看几眼。
晚上和剧组吃了饭才回家,跟儿子打电话,视频不通。蒋十安的手指头在张茂的头像上来回摩挲半天,揣测着他会不会太累已经睡觉,考虑许久还是心痒痒地拨通了电话。等待了五六下,张茂才接起来。他坐在厕所里头,光着膀子。蒋十安一下子兴奋了,直起脖子说:“哟,干嘛呢?”
“嗯,刚,刚要洗澡。”张茂不知为何有点结巴,蒋十安把其归咎于害羞。张茂把手机举高,他雪白的胸口就消失在蒋十安眼前了,蒋十安有些失落地说:“那我看着你洗。”张茂出差时,或者蒋十安在家他们异地时,蒋十安总勒令张茂把手机用一个透明袋子挂起来,方便他看着洗澡。“我没带袋子。”张茂今天却说。
“那好吧……”蒋十安的嘴唇孩子气地撅起来,好似讨要奶嘴而不得的桃太郎。他撅了一会嘴巴,听张茂说了两句出差的事儿,并没有安慰他的意思,他把嘴唇放松下来说:“那你可别忘了明天晚上我们约好一起给儿子庆生哦。”张茂这才想到自己还生过一个孩子似的,恍然大悟般地问:“几点呢?”
“你看看,你就是忘了,一点父爱没有,不如我,”蒋十安抓挠着自己的脊背上发痒的地方责怪他,“晚上九点吧,他那边中午一点多。”
张茂对此没有异议,只思考了一会说:“可以,我没问题。”
蒋十安见他累了,两个眼睛都快要闭上似的脑袋直点,心说原本想视频撸一管,口头操操他的逼,不过张茂累成这个鸟样,他也不必急于一时。于是他和张茂道了晚安,挂掉电话。
蒋十安在淋浴间里冲澡,一面打飞机劝导自己:“少一次又不会死,来日方长么。回来再拾他。”
第二天仍是下午路演,不过是另一家电影院。还是黑西装,不过多戴一条领带同一个小匕首装饰的领带夹,还是那些傻逼问题,还是那几个肥妹粉丝,一切都枯燥地令蒋十安昏昏欲睡。
他也确实这么干了播放正片时,他硬撑着眼皮想再欣赏次自己帅气的身影,但其他的部分实在太无聊,他歪头就睡了过去。
“喂,蒋哥!”
蒋十安的胳膊被人推了好几下,他猛地惊醒,发现电影竟然放映完毕,助理难为情地推着他的身体。导演和其他主演都惊讶地看着他,厚脸皮如蒋十安也觉得尴尬,于是倏地从座位上弹起来。
助理却低声对他说:“蒋哥,你手机震了快半分钟了。”
蒋十安顿时呲牙咧嘴,口袋里的手机此时不合时宜地又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响,他掏出看看,是个未知号码,还是个座机。
难道是家里有什么事儿?
蒋十安无视周围人的眼神,接起来。
“您好,请问是蒋先生吗?这里是北京市协联医院,我们这边有个病人,叫张茂,您认识吗?”
蒋十安的心脏咣当在胸腔里晃荡一下,不会是张茂出车祸了吧?他脖子上的汗毛瞬间根根竖起,无视背后的窃窃私语,竭力镇定自己回答:“我认识,是我家人。”
“太好了,您的家人张茂手术时大出血,现在需要您到医院来一趟。”
“什么?”蒋十安忽然大吼出声,他一瞬间就从座位上冲了出去,背后导演和助理大声叫他。他从影厅狂奔出门,来不及去地下车库取车,一边飞奔一边吼:“他做什么手术?他被车撞了?”他完全没意识到张茂明明坐飞机出差怎么会在北京,只跳上一辆出租车,对着司机尾音破碎地叫喊:“去协联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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