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卿欢(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露娜猫
“太慢了。”她只这一句,“不若专心和明华师兄学机关术阵法罢”
她以为他只是想来讨教武技。可他想的,比这个还要多。
诚然,她极美,分明艳媚至极,偏又冻如霜雪,强烈的反差自是引人瞩目。
但于他,也不仅仅如此而已。
冰河这样想着。轻喝一声,竹剑脱手而出,霎时一道青影似闪电没入潭水之中,激起丈余雪浪。虽比不得昭颜那一式惊天动地,但磅礴凛冽的锐意声势,已隐隐有她几分影子。
“还是不够师叔快,”竹剑飞回手中,“到底什么原因?”
诶,这样的话,戌日又不能去找师叔讨教了。
更似自己给自己的砥砺。每每沉浸于揣摩招式中,细细回想她出招时候。那快逾闪电的夭矫身姿,冷艳侧容萧萧肃肃。
手腕轻抬,长剑出手。很快,然而被他在脑海中反复放映,时间仿似无限拉长,就好像第一次见到她的那种感觉,心随之震颤。
直到现在,他还不得而知那一回,她那乌檀也似的发,究竟有没有掠过他手背。究竟是他痴心臆想,可那丝缕动人的触觉,和她的气息。
味道最说不清,难以记忆,偏又占据着一缕顽固的神识蛰伏在脑海中。他总是抓不住,眼睁睁地看着它然而去,心中空落。
他想再见她,哪怕用讨教武技这样拙劣的借口。
“铿!”一阵金属撞击声自相错的兵刃处传来,尖锐刺耳。冰河咬着牙,低喝一声想要反攻,却总是被昭颜牢牢制住。
脚面已陷入泥中数分,苦苦支撑濒于崩溃时,昭颜先松开了剑。
“师叔……”有些懊恼,然而又怪异地不想在她面前显出此时的委顿,仍是硬着头皮抬眼望她。
她今日盘着道髻,齐整束于一方白玉冠中,意外地增添了些许英气。冰河不由得又晕迷,似失去平衡,跌入倾斜。
“好。”
她微微启唇,难得地作出一个评价。他闻言,还以为是耳边出现幻声。
看着他这副呆样,昭颜秀眉又一次蹙起,本想闭口不言,却又奇异地心软了一下。
算了,看在他这么一心向学的份上。
“你已经能在我手里走下十招了,”昭颜起黄金剑,“也还算差强人意。”其实不只是差强人意而已,然而赞美之词到了唇边,又傲娇地换掉了。
“师叔?”那一双原有些丧气的明亮星眸中,刹那间亮起,如无数星尘汇聚,自瞳心向外层层幻流光。
真是,有这么高兴吗?真像她还在第三重天修行的时候,偶然在山间捡到的那只三尾狐。
那是什么模样的,她神思有一瞬间发散,那该是一只白雪雪圆滚滚毛茸茸的小狐狸,大尾巴蓬松地拖在雪地上,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湿漉漉亮晶晶,看着她,细声细气地叫了几声。
心底有点痒痒的,当时手就不受控制地抚上去。
就像现在一样。
她冰凉指尖掠过他额角,抚着他略散乱的鬓发,将那缕调皮逃脱发髻的发丝勾回他耳边。
冰河呼吸如滞,整个心像被她不经意地攥住了,随着她一举一动而抽紧,而痉挛,而舒张。她的手指明明很冷,冻得他发颤,血液里却奇异地聒噪了起来。
她的香味,又一次盈满他鼻息间。峻容微红,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一个忽闪间她就要消隐而去,只能痴痴惑惑,跌入更深的倾斜中。
真像,那只小狐狸也是这样直愣愣地,像是完全想不到,她真的会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它。
有些烫,指尖擦过他耳廓,疑惑地看着那抹突然凝聚的深红。他面颊上也是这样不自然的晕染,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渴望。
压抑着渴望。
她猝然抽回手,识海中一阵翻腾。
压抑、压抑着渴望,那种痛苦的感觉,她……记忆中为何有这般的体验,是禁忌,是封印,是意识深处控制着自己不可碰触的东西……
柔软又冰冷的感觉离去,他只觉得心底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一种怅然又酸楚的感觉袭遍全身。
“师叔!”
不想就这样任她抽身,发着颤,紧紧握住了她玲珑手腕。
像是恳求,像是依恋,像是隐忍,像是执迷。
“师叔!”
师叔(5,美人手)
“怎么?”
她像是无知无觉,她甚至不知道方才她那举动在他心版留下怎么样的痕迹,给他造成多大冲击。完全似事不关己,只那双柳叶秀眉仍颦蹙,透彻眸光落于被他圈住的细腕上,“放开。”
“……我,”星眸对上她的,心中又急又酸,“师叔……我、我……”
“放开。”
指掌下肌肤娇嫩滑腻,似一团冷香凝脂,却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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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化不开。他突然宁愿此时她发怒生气,至少这般她雪白玉容会浮起生动粉晕,让他觉得,她不再遥远。
“师叔,我可能知道怎么克制你的招数了。”
他知道,若不能说出一个令她略有兴致的理由,她才不会理会自己,到时候护体真气自动从脉门反弹,震都能把他震到三丈开外。
“嗯。”虽然还是使了巧劲挣开,然而还是默许了他这个近乎放肆的行径。
克制她招数的办法,其实只是前几日的突发奇想,并不成熟。他心中曾暗搓搓地计划,要把这个设想留到下一个戌日时,再充当借口晃来守静寻她。
但是现在他就是想说出来,她指尖冰凉的触感仍残留在额角,不想就此匆匆离去,想多留在守静峰久一些,多一刻钟也好。
他想看着她。他甚至庆幸起她没有任何弟子,只需要他多些耐心,厚着脸皮来讨教,总能慢慢地在她旁边有一点点的存在感。
“用什么办法。”
语调平平,似毫无波澜,冰河却知道,她已经起了兴头。
“阵法。”
因着需施法布阵,冰河径直走到一旁石亭。
多次到访,他早对守静峰一草一木熟稔至极。石亭阔朗,依山傍水,最是适合调动金灵力绘制阵图。
“赫、赫”数声连连声响,冰河并起食指中指,真气于指缝间萦绕不息,以指代笔在亭中石板上勾画繁复图样,指间过处皆是耀目白芒,惊电飞虹般迅速,不过数分一个中型符印便渐次成型。
昭颜并不如何拾守静峰,草木香花恣肆生长,这石亭便被青藤绿萝丝缕缠绕,阴凉开阔。她见他专心致志地绘制着,也不愿打扰他,生起躲懒的心思,便轻轻跃上亭外一株芭蕉上。
她武技无双,轻身工夫也是了得,整个人倚在蕉叶上,偏生那碧玉羽扇不弯不折,就像只承托了一片鸿毛般。
冰河凝神运指,于初步成型的阵中间继续勾画,阵阵白光耀起细碎星火,纹样又与之前完全不同,图纹间交叠相扣,似阵非阵,似印非印。
“咦?”心中稍稍疑惑,尔后想起他毕竟是明华之徒,自然于阵法上有一定钻研。
“好了。”最后一笔也勾勒完毕,图纹荡漾起柔和银光,连周围的空气也随之扭曲动荡,水波一般朝外漾开。
昭颜身姿轻盈跃下蕉叶,正要上前一观。陡然听闻一声疾响,冰河袍袖迎风鼓舞,手中那枝青竹竟幻作无数残影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
悬在腰间的黄金剑长鸣出鞘,但闻簌簌两声轻响,冰河的阵势便被她撕破开来,长驱直入。
“嗯?”秀眉疑惑凝起,方才她飞身拆招,身躯甫入亭中,便顿感一沉。像是突然陷入泥淖中,但那阻力却又比泥浆更甚,每每挪动一步便要花去更多气力。
“原来是这样。”昭颜心下明了,知晓冰河定是画了一组成倍放大重量,限制移动的阵图,以此拖慢她出招的速度,从而克制。
他额间浮着一枚铜钱大小的银晕,水波般荡漾,正巧与亭中石板上的符文相反。此时他身姿依旧轻盈,飞身抄掠转换如意。似完全不被阵法控制。
他倒是厉害,能将反阵捏得这么小附在自己身上,当真是明华教出来的弟子。
“师叔,得罪了。”青竹脱手,光影急急卷动,朝她下盘攻去。
只闻她若有若无地一声轻叹,灿烂剑尖挽起剑花朵朵,未等他竹剑攻到,便抵到他额间。
“……师叔没有受阵法影响么?”冰河惊讶,往日他尝试时,一旦踏入阵法中,重力便会增长数倍,移动的速度大不如前。
难道她的身法已经迅捷得超出一定境界了么?
“已经很好了,”她想了想,唇边有僵硬笑意,“你毕竟不专攻武技,能这般熟稔运用阵法和控制反阵,已是相当了不得。”
诶,真有这么高兴么。那双晶灿星眸分明神光奕奕,此时却像小动物一般湿漉漉亮晶晶地,要是背后有一根尾巴,定要欢实地摇摆起来。
“是武技,不是速度。”她抽出剑,“也罢,我慢慢出招。”
他终于看得清楚了,昭颜身法放慢了数倍不止,但他还是只能如往常一般拆招应对,根本不能主动进攻。
如往常一般,他拆到第六七招时已经顿感吃力,分明昭颜只是随意地出手,漫不经心地模样;他自己的罩门空缺,如胸肋、眉心、腰腹等要害处,却时刻被那黄金剑缠着,像是自己乖乖送上门去一般。
“不是速度,那是什么?”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是他一直以来秉持的理念。还在第四重天时,他武技的名号虽不能如她一般响亮,但他阵法符颇有钻研,甚至将其与武技结合起来。鲜衣怒马的轻狂年纪里,倒是曾纵横天海,也搏下不少名头。
“诶。”
她虽然在叹气,但是她笑了。
雪霁云开,哪怕只有这一瞬,昙花一现的惊人风姿已牢牢占据他的心版。
她整了整道袍,直接盘膝坐于地面,召来一方案几,“你坐下来,支起手臂。”
他依言,袍袖滑落,指掌与上臂袒露出来,线条流畅而刚硬,泛着健康色泽,然而与她的比起来,便似炭块一般了。
“你看。”那抹冰凉触上肌肤,昭颜纤指滑过他肘间关节,雪腻酥融的触感,令他一下子浑身都紧绷了。
“……师叔?”他勉力束自己的心神,压着嗓子问他,“怎么了?”
她生得好,靡颜腻理,连手也似白玉花枝般的秀美绝伦,他甚至怀疑,那柔软娇嫩的指腹擦过他手肘时,都会被那粗糙的皮肤擦得泛起桃粉淤红。
昭颜看着他又蠢又认真的样子,由不得又笑了一下。真是,分明这般的好样貌,怎么就是个蠢的。
“你或许对武技有误解,唯快不破,自然是有道理。但是真正上乘的武技,不仅仅如此。”
“你瞧,你肘间有一块凸出来的骨头,是也不是?”
他几乎要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因她离他极近,吐气如兰扑到他面上。湛然明眸凝视着他,手指更是轻轻碰触着他手肘肌肤。
肤下沁着燥热,她的凉便是最引诱人的解药。
“是……”他神思涣散在兰麝香气中,所有感官尽数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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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腕间。
“诶?”一个激灵,他的手腕就被她轻松扳倒。
“你走神了。”她淡淡出声,说得他更是赧颜,“师叔,我……”
“不过,即使你不走神,你也扳不过我的。”语调虽一如既往的毫无波澜,却隐约有一丝自得,“即使我只用左手。”
莹白炫目的肌肤又一次露在他面前,“你看,我的手肘却有三个支点。”
她柔腻掌心握住他的腕,带着他抚上她肘间,“除了那块骨,还有两块我从别处挪移来的肌肉。三足鼎立,最是平稳。”
雪腻肌肤微微泛着桃粉,莹光流转,如一枝鲜嫩小藕,明明充满了饱满浆液,轻轻一碰就要折断般。偏生就是如刚浇铁铸立于案几之上。
而他的手掌,正覆在那片桃花雪之上,寸寸皆酥麻了起来。
她的声音再一次变得遥远。她的手肘是完美的平衡,而他堕入倾斜中,再也没办法出去。
“筋脉肌骨,有很多是你一生中极少用到,甚至不会用到的,但它们并非没有作用。”
“真正上乘的武技,没有口诀,没有招式。只有随心所欲地挪动筋骨肌肉,防止暴露破绽,夺去对方要害。”
“也许你不能马上了解,也不必急于立刻去尝试,反是误了。你先回去好好参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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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悟、参悟个鬼啊!
冰河挫败地叹了一口气,烦恼地躺在自己居所的竹床之上。他是真想好好体会一番,毕竟昭颜武技出众,今日一席话更是刷新他认知,合该认真领会才是。
但是每每凝神下来,指掌处总要传来丝丝酥麻。
他们的掌心曾紧密贴合,她娇柔滑腻的肌肤在他指下,随着她挪动关节筋骨而微微颤动。
也许根本不是他比不过她,而是她身上的香迷幻了他,让他就这样朦胧地再深陷进去;或是她那润凝腕上,尽是酥人筋骨的迷药,让他自手掌一路酥麻入心室,漫游在整个身躯,再冲向天灵。
“昭颜、昭颜……”不经意地呢喃地她的名,不再想把那些放肆的心思于心中,不禁想去释放心里的冲动。
她的手,滑腻酥白,指腹也是玲珑圆润的。曾经摩挲过他流光剑的剑柄,曾轻轻掠过他额角鬓边。袖中香气漫散,然后又带着他的手覆在她肌肤之上。
如果是另外一柄剑……
他紧紧闭上眼,胸膛急剧起伏,血管里的暖热泛起来,面颊浮起深红。
他想着她手指的冰冷的温度,但是随之而来的绮丽幻想却热烈地煨着血肉,一寸寸地暖意,从耳垂,面颊,指尖,胸前,小腹,烧到脚心,烫得撩拨人心。
是渴望,不仅仅是想要见到她的渴望。身下发硬,修长分明的大掌探去,抚慰着怒张欲身。
他在自渎。
他在想着他师叔自渎。那位艳媚,又冷彻的师叔。
“呵……昭颜、昭颜……”她的手那么软,包裹着他呀……
像抚摸着流光剑的剑柄,他因她颤抖,战栗,情热,硬得发疼。
黑沉沉的眼底似亿万年的星冥,想着她,半睁半闭,透露出浓厚情欲火光。
“昭颜、昭颜师叔……”
他声音在幽暗中低沉逸出,伴随着一股浓厚的麝腥气息。
师叔(6,变)
她已经很久没有再陷入这样纷繁的梦境中了。
其实她不需要睡眠,打坐修行就足以恢复体力。但是他离去后,莫名地觉得风吹得有些熏熏然。
“呼嗯……”盘膝坐在石亭中,周围浓翠欲滴的芭蕉亭亭如盖,日阳似融金,被繁盛草木藤萝筛成丝光片缕,点点跃动于石板之上。
顿时什么都不愿意再想,随手再画了个禁制,便懒洋洋地躺倒亭中。
虫鸣鸟啼声声,似远还近。柔和的风吹拂过来,是芍药的香,混迹于草木清芬之中,被太阳晒得腾出一股柔蜜甜意,暖融融的惹人沉醉。眼皮发涩,只想躲懒而不动弹。
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沉入久违的睡眠中。
梦也轻软绮丽的,芳草连天的秘境里,似永无星夜。繁花纷纷落,嫩蕊细细开,蝴蝶栖于发际耳边,像是不怕人。
她抬起手,纤秀兰掌挥动着想要赶跑它们,不知道怎么地只是无力,骨头都酥化了一般。映着天光,凝乳也似的肌肤透出淡淡盈辉。
她是否做过这样的动作,在守静峰的水潭里。那时候她全身赤裸,浸没在冰凉水中,然后是谁自潭底破水而出?
封印,隔着浓浓雾气,看不清,只直觉地体察着潜在的危险。
渴望的封印。不要、不要靠近啊……她警告着自己,却无法动弹,只是看着那印记,随着百花的徐徐盛放,渐渐解开了。
“……昭颜、昭颜……”是谁的声音,有些阴柔的撩人,却湿热缠绕耳边。
她不要听见这个滑腻诡异的声线,她期望的……她期望的……
心中骤然紧,她在期望什么,她在渴望什么,明明这样的感觉很危险。
危险,她要远离危险。
“昭颜,别怕。过来……”那个嗓音再次响起,勾引一般,“过来,来沉没吧,在我的深处……”
她不要这个声音。她……
漫入骨髓的酥麻和暖烫,似地网天罗将她笼住,挣脱不得。香汗淋漓,空虚,渴望,难耐。
“我不要。”她竭力保持清醒,“我不要。”
胸前粉团在饱胀,尖儿凝成嫣然的桃粉,痒痒地顶着衣衫。花香越浓郁,她身上便越软而烫。玉宫深处微微抽搐,莲池中一汪水欲盈盈滴落。
她记得这样的煎熬。这没有什么好可怕的。欲望是修道路上的大敌之一,她并不害怕。
她害怕的是那逐渐被解开的封印。是力量,是过往,是她丢失的七情六欲。
“我不想听到这个声音,”昭颜这样想着,她深吸一口气,回想着潭水的清凉。她喜欢冷,厌恶这样黏腻的热,她的肌肤就像冷玉一样清寒。
那么,她想听到谁的声音呢。
是谁从潭底破水而出,目中分明有惊艳;剑眉星目的好样貌,在她面前又总是一幅痴痴惑惑的呆样,因他目光总流连在她身上。
她失去了情感,心竟然还能因他的目光而微微震颤。道袍沾湿了水,紧紧贴在身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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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是一样。她的雪腻,他的浅褐;她的曼妙,他的刚硬。
他们经常对招。她武技罕见敌手,但他一心向学,倒也值得栽培。
他们的手掌曾紧密相扣,她感受到他掌心传来肌肉的紧,脉搏的紊乱跳动,还有那浅淡的暖。
他叫什么来着?
冰冷冷的透彻的,偏又有那样适合的温度。
他是他是她的师侄,冰河。
像是堕入另一个幻境。花香不再浓郁,幽远的清淡,与之相触的体温也是温温凉凉,绝不惹她生厌。
意识越来越涣散,不变的,是空虚的欲情,春深水满,涓涓沁汨。他贴上来,手抚过脚底,于是那一丝痒麻带着快意窜入脑海中。
终于密密地缠绕上去。跌进更深的倾斜,湿润的,紧密的,坚硬的,酥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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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颜没有再见他。
不知道是第几次来到守静峰拜访。不再有闯关禁制,不再有阵法束缚。只是石沉大海般了无回应。
“师叔是闭关了吗?”冰河失魂落魄地想着。
天色渐渐转黑,他叹了一口气,折身返回若怀峰。
若不是那柔软的触感仍残留心版。他又要以为上回与她亭中拆招又是迷梦好吧,虽然他们是在扳手腕,而不是什么风流香艳的桥段。
但足以流连在他深夜梦境中,久久不散。
月儿隐于云层中。繁星也没有往日的明亮,阴沉沉地,像是吸了太多水汽的深灰棉絮,压得低了,莫名令人觉得窒息难受。
零落的叶铺满石阶,每走一步,便可清晰地感受到叶片于脚底碎裂的声音。露重湿衣,心中那一点不安,随着他渐行步伐,逐渐发酵。
今夜的若怀峰,静寂得诡异。只有风声渐猎猎,往日草虫与夜鸟私语像是尽数消逝于深浓夜色中。很黑,很静。
不安渐渐加深,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一种莫名的直觉,要他快快赶去峰巅主殿去。
再快些,可能就来不及了。
咬了咬牙,将明华赠予他的一张符自乾坤袋内抽出,运气逼出指尖一点血落到那繁复咒文之上,霎时周身便如被银白水波包拢,瞬间便从迷林下方传送到了主殿中。
“师父!师父!”殿内冷冷清清,灯火暗淡,竟然连平日洒扫的小童都没看着。他心中一沉,有什么预感,袭上心间。
“罢了,给你罢,指不定哪天就能用上了。”他想起明华将这符给他时候讲的一番话,一双晶亮凤眸中似讥诮,似无奈,似落寞,更有种命中注定的沉凝与悲恸。
迷林是若怀峰的禁制,是明华亲自布置的绝妙阵法。
更是抵挡邪魔入侵的第一道防线。
想到这里,他眉心不由得一跳,“师父!师父!您在哪!”
“咳咳、咳咳……”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自幔帐后传来,“冰河,你这个死孩子……鬼吼鬼叫个什么劲……”
他大惊,明华向来都是一幅玉树临风的潇洒模样,何曾这般灰白暗淡,凌乱的发似失去光,乱草般堆着。
冰河制住他勉力挣扎着要起身的动作,可手指甫一探到明华脉门上,便被吓到了。
明华至少是分神期的修为,可是此时丹田内气海空空荡荡,他输入多少都似泥牛入海般了无作用。
“咳,死孩子,没用的……”明华摇了摇头,面色透着死气沉沉的青黑,“别浪真气了。你看……”
苍白手指轻轻点,破碎的金丹与元婴的影像浮现在冰河面前,“看,都成这样子了,还能怎么办?”
“师父!”冰河心中剧痛,星眸中不禁浮起热泪,“怎么会、怎么会?!”话未落音,腰间镇魂玉便急急作响,尖锐鸣声听得他心中紧张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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