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裙下之臣(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AD钙奶
“一个护卫,”星瑶转开视线看着自己的指尖,“他虽是在逃的通缉犯,可每日都会与孤联系替孤办事,前两天孤让他去给岭南的守城将军送个口信后,就再无音讯。”“会不会是途中出了什么事?”
“不会的,他武功高强,孤从来没见过有谁会是他的对手。”星瑶说着看向公孙槿。
公孙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轻声问:“陛下说的这个人可是庆鸾庆护卫?”“正是他,他正在被御天府通缉,此事你切要保密,孤只同你讲过。”公孙槿点点头,认真道:“臣一定会守口如瓶,不会和任何人讲。”星瑶撇过头去后,他目光满是狐疑,探究着星瑶的神情。
星瑶把眉头一皱,苦着脸嘟囔着:“没了他,这可如何是好……明日宴上还……”星瑶瞳孔一缩,急忙闭了嘴。
公孙槿脸上神情一变,小心翼翼问道:“明日宴上陛下要如何?”星瑶目光冷冷地看向公孙槿,凑近他压着声音道:“阿槿,记住你方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第80章朝堂变-落幕是另一个开始
距离凤安城两百里地外一队大军在飞奔疾行,跟跑在后边的步兵大部队与骑兵隔了近三里多的地,骑兵团在前头势不可挡地开路,一路溅雪踏土直奔凤安。李震海率领着他的三万兵马在经过一个土丘时被忽然从拐角杀出的另一队兵马拦截住。
李震海勒住缰绳,看着为首的那个金发蓝瞳的男子,两道粗眉不由得横起道:“来者何人,为何挡着本将的去路!?”北堂牧向后方挥了挥手,一阵方队排列开来,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手持盾牌和长矛,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北堂牧在马上对着李震海拱手道:“在下云梭国太子北堂牧,奉大周女帝之命在此迎接李将军。”说着出示星瑶托人交给他的令牌。
李震海往他背后看去,北堂牧所带人马大约只有一两千左右,和自己的兵马抗衡起来未有点以卵击石,于是更加不把他放在眼里,厉声喝道:“你一个外族的太子掺和我们大周的内务是何居心,怕是你这竖子在女帝跟前妖言惑众,想要趁机作乱!”北堂牧耸了耸肩,摊手道:“本太子也不想这浑水,其实若你不与那乌延合作,或许本太子可以考虑助你一臂之力,我们各取所需如何?”李震海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北堂牧向左右的军官满是嘲讽道:“你们看看这个小子是不是疯了?凭那小小的云梭国也妄想与本将为伍?!”周围的人跟着哈哈狂笑起来,为北堂牧的自不量力感到可笑。
北堂牧也不生气,就勾着唇静静地笑看着李震海继续狂傲道:“若是你现在带着你的人马滚开,本将看你是云梭的太子尚可不作追究,不然就休怪本将不顾两国的交情了!”李震海话音刚落,一个小兵急忙忙从后方冲上前跪地喊道:“报!!”小兵灰头土脸的,身上还带着伤,李震海不悦道:“怎么了?!”“后面!后面我们的两万步兵被包围埋伏了!”小兵两股颤颤,指着后方的三里开外的地,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升起了一股股的黑烟。
李震海瞪大双眼,不想这小子竟然偷袭,立马警惕起来,看向北堂牧对众人怒喊道:“先取北堂牧首级!杀!”李震海领着众人马蹄轰隆隆踏着杀将过去,北堂牧却引着马儿往后退去,后边持盾的士兵前进将他护住,士兵蹲下身露出后方一排黑洞洞的长管武器。
李震海策马奔近看清时大惊失色这是什么!?
华灯初上,畅凤阁内一片喜庆的笙歌,元日是皇族内室难得同堂相聚的日子,可惜皇家从先先帝开始就血脉单薄,而先帝的子嗣就更加稀少了,一共就星瑶和岐两个孩子,而其他的皇亲国戚不是死了就是远在他方,关系疏浅的又够不上被邀请的资格,所以阁内虽轻歌曼舞,宫人们进进出出看似热闹,其中不过坐着星瑶后宫的那些人加上慕岐罢了。
星瑶坐于正座之上,面前的桌案上摆满了美酒佳肴,慕岐坐于斜侧,剩下的后宫良人们除了林奕因突发伤寒没有出席,其他的都依着位份在两侧依次排坐。柠萝给星瑶斟满酒,是红色的佳酿,星瑶端起酒樽抿了一口,看向席间端坐着的公孙槿,他微微颔首,双眼放空,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出神。
星瑶心头莫名地一紧,眼里闪过一丝痛色,仰着头就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陛下,”慕岐唤了星瑶一声,星瑶皱眉看向他,他也端着酒樽,看着星瑶道,“恭贺新春。”柠萝默默地将星瑶手里的酒樽加满,星瑶看着慕岐,礼节性地举杯,也回道:“同贺。”慕岐目光沉沉,饮酒后对身侧的宫人低语了什么,那宫人将他原先备好的一个小盒子毕恭毕敬地呈给星瑶,星瑶正夹着一筷菜,随意地瞥了一眼那宫人手里奉上的东西,懒懒问道:“这是什么?”“回陛下,是王爷献给陛下的贺礼。”那宫人把头埋得低低的。
“哦,”星瑶放下筷子,对柠萝示意把那盒子起来,对慕岐道,“王爷有心了,不过是家宴罢了。”星瑶并未多看那盒子一眼,连神情都是客客气气的。
慕岐脸上也无甚表情,狭长的眼睛里映着的是流光普照之下星瑶冷漠的侧脸,他淡淡开口道:“不过是一些小玩意,讨个元日的喜庆,不然哪像过年。”星瑶心里暗暗苦笑了下,的确哪里想过年,寥寥的几人围坐在空有浮华的阁楼内,舞姬们的身姿和乐师们的弹奏都掩饰不住满座的寂寥,那些良人们也是一样的,从他们的脸上根本读不出喜悦,无非是机械般地祝贺,然后自顾自地吃菜喝酒。
“彭”阁楼外放起了烟花,众人一齐扭过脖子随着星瑶透过窗看着那在夜幕中盛开华。天空中还下着雪,那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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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白雪盛放,红蓝黄绿的颜色交错,有的拉出一朵圆形的金丝,嘶啦啦的声响过后是销声匿迹的灰烟。
星瑶转头看向慕岐,他正出神地看着烟火,可那些缤纷的色在他眼里似乎都没了色,从他眼中星瑶只看到了一团化不开的浓墨。星瑶笑了笑,轻声道:“孤也有礼物要送给王爷。”慕岐瞬间看向星瑶,但见她将手中的酒樽往地上一砸,几乎是和天空中炸开的最后一朵烟花一齐发出剧烈的碰撞声,阁内众人席后的房梁之上纷纷跃下锦衣的侍卫控制住众人尤其是慕岐,已经被一左一右的两个护卫驾刀在脖子上。
席间的良人个个大惊失色,胆小的已经叫出声来,还未容他们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方才的那些舞姬和乐师不知从哪里抽出武器向那些侍卫袭去,而驾着慕岐的那两个侍卫眼睛一瞪也应声倒下,彦九出现在他身后。
星瑶看着眼前乱作一团的打斗场面,惨白着脸嘴里喃喃着:“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阁楼外边部署的侍卫们也纷纷响起了打斗声,那是埋伏在外边的人手此时也被慕岐反埋伏了!不明所以的宫人们尖叫着捂着头奔走躲避,打翻了桌案泼洒了美酒佳肴,整个畅凤阁乱作一团。
星瑶咬着唇双手紧攥着,脖子上忽然被贴着冰冰凉凉的金属质感的长刀,彦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侧了。
“不得无礼。”慕岐脸上丝毫没有喜色,对彦九轻喝一声,那彦九见慕岐冷色便了刀。
“慕岐你要造反!”星瑶满脸怒容地吼道。
“是陛下先要为难臣,臣不得不自保。”慕岐从桌下拿出一把佩剑,看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星瑶哼了一声,冷笑道:“你既然自称为臣,难道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都不懂了吗?”慕岐没有说话,只是抽出那寒光凌冽的剑站起身,走出席位,星瑶原以为他会走向自己,却不想他持剑一个回身向公孙槿斩去,星瑶慌忙间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向慕岐砸去,慕岐反手一挥将那酒壶劈成两半,壶里的红酒像是鲜血一般溅洒在二人之间。
星瑶喘着粗气看着慕岐,他此时的剑尖正对着星瑶的脖子,虽隔着一段距离,可还是能感受到那迫人的杀气。慕岐玄色的长袍上沾染着星星点点的红渍,他冷峻的脸庞上带着决绝的杀意,他与星瑶无言对视了一会,阁内星瑶的人差不多都被制服,外边的动静也渐渐小下时,他才开口轻轻唤了句:“瑶儿。”星瑶低头轻笑了一声,向他走去,一步步缩短与那剑尖的距离,最终让那把剑紧贴在自己的脖子上。
宫廷的御卫军统领从外边佩着剑走路报道:“王爷,外面已经都解决了。”星瑶瞟了那个人一眼,像是自嘲般笑道:“萧群?原来这保卫皇宫的御林军也都是你的人了?慕岐你本领可真不小。”“你明明早就知道了。”慕岐淡淡说道,想要回剑却被星瑶先一步抓住了剑身,他不敢再动,以星瑶握住的力量这锋利的剑刃稍稍一动就是轻则断筋重则削指,慕岐骇然吼道,“快放开!”星瑶像是恨铁不成钢似地摇头,啧啧道:“慕岐,你这样子是没法赢过我的,你本不是这样手软的人。”“什么?”慕岐眉头紧锁,两片薄唇有些发白。
“妇人之仁。”星瑶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讥讽,她慢慢放开剑,掌心被划破渗出血也毫不在意,她定定地看着慕岐道,“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要么杀了我,要么你会后悔的。”星瑶势在必得地看着慕岐,她早就吃定他了。
慕岐看着剑身贴着星瑶肌肤,看到她垂下的手掌上顺着指尖滴落的鲜血,那夜刺穿星瑶的记忆又在眼前重现,那曾经在他手上逝去的两条生命。他的喉结快速翻滚了下,手上的剑有些发抖:“我不会杀你的。”星瑶噗嗤笑出声,原本还想压抑下,可终于还是忍不住放声笑起来,看着慕岐有些伤情的目光,她既像是怜悯又像是扼腕叹息,有些阴阳怪气道:“慕岐,我真没想到最后和你的对决会是这样,你真是不配我动了那些头脑。对,我早知道你不会杀我,因为人一旦有了羁绊和软肋就容易受控于人,你现在这幅模样真是太有趣了!”慕岐目光暗下,连忙将剑起插入剑鞘内,狠狠地转头看了公孙槿一眼:“来人,把公孙槿押下去,萧群你带着一队人马看守这里,不要任何人进来。”慕岐说着转身要往阁外走去,刚踏出两步就听得星瑶甜美的声音温柔地低唤了声:“哥哥。”慕岐心头震动,蓦地转过身,然后身子就那么僵住了。
“王爷!!”他听到彦九和萧群齐声吼叫。
星瑶的脸近在咫尺,她带着无害的笑容却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入了慕岐的胸膛之中。
萧群和彦九皆欲操刀上前,一瞬间一个人影晃过,萧群惨叫一声太阳穴处被一支箭穿过,那彦九的刀悬在星瑶头上时被一颗石子打偏,被一脚正中脸门向后飞去。彦九卧倒在地咳出一滩血,抬眼看去,庆鸾的青霜剑抵着他的额头。
阁楼外忽然响起了一片呼声,似有大部队冲将进来,隐约听见了林奕的声音,外面又打做一团。
星瑶握着匕首,看着慕岐道:“柯让说的对,为帝者应该是不该有感情的。”慕岐低头看着自己胸膛上的逐渐晕染开的血红,他感觉很痛很疼,可这种痛却不是皮肉上的,是从心里顺着那些经脉长出刺人的荆棘在一下一下地刺伤他。
“其实你还有机会的。”星瑶看着慕岐手中的剑,嘴角的笑慢慢淡了。
“锵”地一声,那剑从慕岐手中滑落,他轻轻地笑起来,慢慢抬起头,他脸色惨白可那笑容却越是灿烂,眼里闪动的微微泪花竟成了如那夜幕中映衬皎月的璀璨星辰。
星瑶从来没有觉得他的笑容这么刺目刺心过,她愣怔了下,心脏被紧紧揪住,她几乎觉得是自己看走了眼,这种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笑容又让她想起那个少年,那个梅园中树梢上被寒风吹动被落英包围着的少年,那些花瓣像是刀片在他身上划满了伤,而那少年依然带着满身的伤痕对她笑道:“瑶儿,我输了。”
第81章前尘(一):灾星祸世
二十年前。元德十六年。
一颗燃烧的红星在西北方向冲撞向一颗紫金星后陨落,猩红色的夜空之下一个宫人手持一本书册行色匆匆地穿过幽暗的宫道跪拜在在元德女帝的行宫前,禀报道:“启禀陛下,司天监顾蔷求见。”内侍监从那宫人手里接过书册步入宫殿内,将册子奉给了座上的女帝。元德女帝慕世歌端坐于凤椅之上,一双淡灰色的眼瞳里映着书册上的墨字,她的声音一如她略显成熟的外表,低沉之中带着些许嘶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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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顾蔷没有想到那一次的觐见是她最后一次踏入皇宫,也没有想过那书册成了一切悲剧的开端。近日来所显示的星象变化和她梦中的预言不谋而合大周将乱。她被慕世歌宣入宫中,在大殿上俯首向女帝据实禀告自己所预知的异相,而这异相正是出在帝君韩景之的韩氏一族中,据红星冲撞女帝命星及梦中显示一轮从韩氏府上空破云而出的黑月将吞噬夜空中的星辰笼罩大周,大周被暗黑吞噬后将处于一片红莲业火之中,韩氏一族必然会出祸乱。
慕世歌听完顾蔷的禀报后沉思了许久,严肃问道:“何时将乱?何人作乱?”顾蔷摇头,如实回道:“只知出于韩氏,但是却不能肯定何时何人,或许尚未诞生至世间也未可知。”“既未可知,那便静观其变罢,韩氏一族有高功,不能轻易冤枉了他们。”慕世歌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已疑心大起,她早就忌惮韩氏一族势力壮大,他们分布在朝堂的各个重要官职上,她的皇姐更是下嫁给其中权势最大的韩行之,那韩行之是拥着重兵的护国将军,与御天府交情颇深,而其弟韩景之不久前刚被策封为帝君。
朝廷之中盛传关于韩氏一族功高震主欲要自立的流言蜚语在民间也是被众人沸沸扬扬地议论着。
可幕世歌目前必须依靠着他们,近年来边境一直不得安宁,东西南北皆有敌国异族蠢蠢欲动,御天府虽兵强马壮可一拳难敌四手,也需靠着韩行之与其呼应分配战斗这才使边界稍作安宁。且朝中他们的羽翼分布甚广,她根本没有撼动的能力,所以顾蔷这次来报并未让她待韩景之与往日有所不同,反而更加恩宠与他,但暗中却已经做好了拔除的准备。
两年后,慕世歌和韩景之生下一子,赐名岐,同年韩行之抵御乌延入侵并回十六座城池,慕世歌大赦天下并封慕岐为太子,封韩行之为镇国侯,韩氏一族的荣光空前盛大。而大周从未出现过让男子继承皇位的情况,举国震惊,一时间流言四起,韩行之被传要颠覆大周女权复辟男权,而韩景之更被称是在女帝枕边妖言惑主的逆臣。
绶封太子的礼仪是在麓山的祭台上举行的,顾蔷看着那个襁褓中睡得香甜的婴儿,对慕世歌肃然道:“此子不祥。”慕世歌瞥了那个婴孩一眼,眼神之中全然没有关爱,只是淡淡道:“孤先留着他罢了。”顾蔷见慕世歌眼里有杀机,急忙道:“这孩子虽不祥,可只要陛下将他与旁人隔绝开来也就无妨,陛下万万不能伤害自己的子嗣,会有孽报的。”“孤知道,”慕世歌将那孩子放在了祭台上,抚着那孩子的脸轻声道,“孤才不会当食子的暴君,孤还要受世人所敬仰,流芳百世,于青史策上永垂不朽。”顾蔷从未见过那样不加掩饰的野心欲望统统写在一个女人的脸上。
再两年后,慕世歌诞下和云梭国献上的质子北笙乔的孩子,是一个女儿,赐名星瑶。和北笙乔的结合是一次酒后意外,慕世歌向来看不上这个文弱的战败属国质子。因着女帝的不重视,宫人们也皆看不起这个北笙乔,大家都说是他设计了女帝,趁着女帝醉酒没做避阳的措施就贸然侍寝,所以就算他有了公主地位也没有提高多少,而更要紧的是女帝似乎并不喜欢这个公主,生下来后就没有来看望过几回。
北笙乔虽然看起斯文静秀,单薄欣长的身子像是弱不禁风的模样,可实则性子乐观坚毅,带着整日只晓得咿咿呀呀哭泣的小星瑶在自己的小苑里倒也生活得很怡然自得,不去理会他人的白眼和非议。北笙乔早就在自己故国中看尽白眼,他一点儿不在乎那些奴仆们敷衍的服侍和内侍局故意克扣的用度。
在这样艰难的日子里北笙乔却是衷心地感激一个人韩景之。以他的身份原是连多看帝君一眼都是不配的,可是韩景之却时不时地亲自驾临他居住的小苑,有时会斥责那些下人照顾不周,有时会和北笙乔闲谈几句,那些奴仆见帝君待他似乎不一般,也就不敢再像从前那样怠慢。
北笙乔知道韩景之虽然身份尊贵,可在这宫中他其实也不过是和自己一样,被困在这小小的笼里,旁人因着他的身份都不敢和他过于亲近。韩景之虽长着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可骨子里透出的清冷和高傲也让与他接触的人常常大气都不敢出,更不用说谈心了,哪怕是和北笙乔说话也是偶尔淡淡地说几句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北笙乔自顾自地说笑。
北笙乔想韩景之大概是真的寂寞了才会想来自己这里坐坐,的确,宫里也只有他因着质子的身份不会对韩景之造成任何的威胁,也只有他不知天高地厚无论是同韩景之还是同女帝讲话都敢不卑不亢地高声阔论,所以韩景之才会选他当作消遣的伙伴。
无论是被消遣还是真当他是朋友北笙乔都是愿意的。
慕岐长到四岁时知道自己父君在宫里有一个好友,可是父君从来没有带自己去那个北笙便郎那里玩过,他虽好奇心强可从来不会像其他小孩那样开口对父君提出什么要求,他从来都是父君给他什么他就接受什么,这是他从小以太子的身份培养灌输的谦恭礼敬。
岐不仅对自己父君从来不提什么要求,对下人也是如此,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温柔地对待每一个人,奶娘说他是个摔了跤也要笑着爬起来的孩子。无忧无虑成长的小岐的确就如旁人所觉得的那样是个心思纯净的小太阳,颇得宫人们的喜爱。
岐也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人,他从有意识起就是锦衣玉食,被人捧在手心上呵护,还有两个站在大周权势顶峰的人爱着他父君和母亲,虽然他们皆是对他很严厉,母亲尤甚,有时他恍惚间似乎能感受到母亲眼中的那股疏离,可是她依然会抱着自己游花园,依然会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依然会亲手喂他羹汤,他觉得母亲是爱他的,就像最宠爱他的父君一样。
不知是哪一天岐才晓得了自己还有一个妹妹,是北笙乔的公主,名唤星瑶。可是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妹妹呢,在一些重大的场合之上也从未见过北笙乔带着星瑶现身过,宫人们也总是在他提起星瑶公主时随便敷衍他几句后就又说到别的话题上。
于是在他的内心里就深深地种下一个好奇的种子,星瑶妹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直到有一日去学堂在门口碰到一个小护卫背着一个粉雕玉琢似的小女娃时,岐看着那个趴在护卫背上流着口水睡得香甜的小公主,忍不住捂着嘴噗嗤笑道:“这是星瑶妹妹?”星瑶听到岐的声音一个激灵从背上滚了下来,慌忙擦去嘴角的口水福身道:“参加太子殿下。”岐看着星瑶扑闪的大眼睛还有那粉嘟嘟的肉脸,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中了一般,若不是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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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端着太子身份,真想眼闪红心捏住她那两颊鼓鼓的肉再大呼:我的妹妹实在是太可爱啦!!!
当然后来岐没少捏星瑶的脸过瘾。
这一年星瑶五岁,岐七岁。
星瑶是个心思极其单纯的小娃,她的世界里只有玩和吃,因为她不像岐那样时不时有同龄的皇孙贵族的孩子入宫陪读,她的小伙伴只有一个不爱说话的庆鸾,而认识了岐后,岐会耐心地解释她的提问,会带糕点给她吃,会讲故事给她听,会同她玩一些在岐看来已经是十分幼稚的游戏,所以星瑶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日日粘在他身后,走到哪里都要唤一声“哥哥!”。
而也正是因为星瑶的世界里只有吃和玩,所以她的功课一直让岐十分之头疼,偏偏那个徐老夫子又是个十分刻板的老头,他不敢打公主的手板便让她抄书,抄得她肝肠寸断。
这日老夫子又点名让星瑶起来背书,是一则关于“孝道”的文章,星瑶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地开始背诵,前几句倒还背得顺畅,到了中间部分就开始磕磕绊绊,再外后便是如山羊屙屎般一个字一个字想了半天才蹦出来。
徐老夫子的脸色开始十分难看,星瑶额头上开始冒汗,岐平日为了帮她作弊也是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所以徐老夫子也盯得他十分紧。
岐见徐夫子马上就要发作不了抓耳饶腮,偷偷往星瑶身边撅着屁股挪去,悄无声息地靠近星瑶后,接着身子的遮挡从背后伸手在星瑶的手心上写字。背书最怕的就是被某一词或某一字卡住,经岐这么稍稍一提醒,星瑶如醍醐灌顶,马上就想出后面的语句。
岐接连提醒了七八处,星瑶终于将全篇背完,岐拍着胸脯长吁一口气。
“太子殿下。”徐夫子捻着胡子突然点名。
“在。”岐身子一颤立即站起身。
“昨日那篇文章写得甚好,你小小年纪就能有‘家国’的见解,实在是难得,今日留堂再作一篇关于‘弟子训’的文章,明日检查。”徐夫子没有发现刚刚的作弊,岐在心里暗暗击掌高呼,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听徐夫子转向星瑶道,“公主在功课上还是该多花些心思,不要天天总想着玩,你也留堂把方才的那篇文章抄一百遍后再回去。”星瑶含着泪,憋着嘴委屈道:“是,夫子。”
星瑶一边吸着鼻涕抽噎一边抄书,她和岐分坐两头,一想到岐差不多要写完文章要走,而自己才抄了十二遍就忍不住咧嘴哀嚎。她咧着嘴才干嚎了几句,就见岐把一摞的纸放在她桌前,她挂着鼻涕看着那摞写满字的纸呆呆道:“哥哥这是什么?”岐看着星瑶傻呆呆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从袖里拿出了一块方巾帮星瑶擦去鼻涕,耸肩轻松道:“写完文章闲着无事,就练练字。”星瑶看着那纸上和自己相差无几的歪扭字迹,笑道:“哥哥怎么会练我的字迹呢,是哥哥看瑶儿辛苦帮瑶儿抄书了对吧!”岐见星瑶了当地点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笑道:“有些不大像,不知道徐夫子会不会看出来……”“像!像!像极了!”星瑶欣喜地拍手高呼,向岐飞扑过去,“哥哥你真是太好了!”圆滚滚的星瑶扑到岐的怀中,岐惊呼道:“瑶儿,你要压碎我怀里的蛋酥饼啦!”“哥哥你又去御膳房偷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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