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宠傻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静流
“有没有被欺负”这句话顿时让薛嘉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地方上头,他的脸色微微一白,却还是维持着不急不缓的声音慢慢道:“我虽然被陈临清带走了,可他自持君子之风,并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我和他之间并没有真的发生过什么。”
顾怀裕瞬时听明白了薛嘉话里的担忧。原来薛嘉是怕这个,想来他是怕自己误会了什么,从而嫌弃厌恶于他。可这怎么可能?
顾怀裕的语气放的越发轻缓:“嘉儿,我不是为了问你这个。别说他没敢对你做什么,就算他真的禽兽不如,可那毕竟不是你的过错,我只会觉得心疼,又怎么会嫌弃你?你不要自己多心,心里瞎想。”
顾怀裕的眼睛不眨不眨地凝视着薛嘉,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荡漾着缓缓的温情,吸引着人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眼里的那份关心爱护显然是做不得假的。
薛嘉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才微微垂下了头,慢慢和顾怀裕说起了自己这几个月来遭遇的一切,从陈临清和那两个黑衣人出现在顾家祠堂开始,一直到自己坐上了樊城的船遇到海盗。
当听到陈临清带着薛嘉东躲西藏逃往宛城的时候,顾怀裕的脸色很是难看。任谁知道自己放在心尖子上的人被人劫走颠沛流离,心里都不会高兴。顾怀裕更是心底恨陈临清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自己当时知道内情,直接带着人马追上去,把薛嘉给截下来,然后把陈临清给狠狠地抽一顿!再一想起可能是谁让他错失了薛嘉的消息,甚至就是直接在背后指使下手的肇事之人,顾怀裕的脸色不由得就变得更难看了。
等听到薛嘉说他寻法子把陈临清放到后扔出了宛城的内城,任由他自生自灭,顾怀裕才觉得出了些气。也罢,反正如今陈临清在云城已经名声尽毁,就算是回到云城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去,看在这人一路对薛嘉以礼相待的份上,顾怀裕也懒得私底下对他下死手。
听完薛嘉一路上的经历后,顾怀裕沉吟片刻,才对薛嘉缓缓道:“其实我怀疑,陈临清做这件事其实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而背后的那个人,其实是刻意针对你的。”
薛嘉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才没有直接从宛城返回云城,而是选择从樊城折返。我感觉这样更加安全一些。”
顾怀裕的脸色有些凝重:“是这样的。我怀疑背后的这个人,其实......就是连采玉。”
薛嘉微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对连采玉这个人并不了解,自他和顾怀裕成婚以后,就再没见过连采玉登过门。之前他对这个人的怀疑也不过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其实他到底还是对此有些不敢相信的。
原来连采玉对怀裕的执念有这样深?
那他当初为什么还要拒绝顾家?
顾怀裕继续道出自己的计划:“但是自从来到西海群岛后,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但是如果按照这个想法来的话,想来局面会变得更有意思。”
薛嘉忙问道:“什么想法?”
说道最关键的时刻,顾怀裕忽然停住嘴,却不再说下去了,只是挑起眉梢看着薛嘉一笑,笑意里带着点调笑的意味:“嘉儿,难道我们整个晚上都要说这些事情吗?”
薛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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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儿:“啊?”
顾怀裕忽然把人给扑倒在床上,整个人的衣袖都盖在薛嘉身上,把薛嘉的大半个身子都罩在他身下。顾怀裕更是凑近薛嘉的面孔,用嘴唇轻轻在薛嘉耳畔厮磨,抱着薛嘉亲了又亲哄了又哄。
两人毕竟许久未见,薛嘉不由得一下子脸红起来。
这还不算,更过分的还在后头。顾怀裕吃准了薛嘉不会反抗,一边对着薛嘉亲亲摸摸,另一边原本抱在薛嘉腰际的手慢慢摸索了下去,摸到了薛嘉的胯部,一只手就灵活地解开了薛嘉的裤头,把手伸了进去,捏住了薛嘉的小东西。
薛嘉猛不及防之下不由得呻|吟了一声,半个身子都软了下来,眼睛眨巴眨巴也眨出了几分水渍,眼里一圈水痕看着十分可怜,更是惹得顾怀裕红了眼。
没过一会儿,屋子里烧到底的蜡烛就灭了火,暗黑深处尤为缠绵。
话说小别更是胜新婚。
鸿嘉九年夏,虞国樊城被扣押在西海群岛上的人质中,交付赎金者被派遣送还大陆,分派三艘分别送至樊城或者淮城。据闻其中一艘在西海之上路遇风暴,船身倾覆,船上无一人生还。据闻云城顾家二少爷顾怀裕和他寻回的夫郎也在这艘船上,两人同样葬身于西海之上。
消息传到云城后,顾家上下大为哀恸,派出大量人手去海里打捞,始终徒劳无功。顾家家主顾钟鸣拒绝了为两人立衣冠冢的提议,声称不见尸体绝不送葬。云城人纷纷传言顾老爷痛失爱子,只是拒绝接受现实罢了。
然而,那个也曾在云城鲜衣怒马、意气风发过的纨绔少年,始终还是消失在了云城人的视线里,再也没有回来。
他渐渐地被所有人遗忘。
第65章报复
窗外明亮的天光绕过窗口边密麻交缠的青绿色藤蔓,轻轻浅浅地洒进堂前,映在堂里的梨花木地板上,颜色朦胧,好看得很。屋子前后两排的窗子都撑开了,留着在这盛夏时分透气,窗外时不时就有穿堂风吹过来,吹得人神清气爽,胸臆顿开。
屋里正中间的位置上有一张琴台,上面摆着一张梨花木的大案几,案几上摆着一张琴身透绿琴尾类凤的长琴。琴台下方左侧则摆着另外一张梨花木的案几,案几上陈列着几个盆盘,摆列着好几种时下新鲜的水果,俱都沁在水里,里面澎着冰块,以便水果沾着凉气。琴台下方右侧往下则摆了两个集锦架子,一个是书橱,另一个则摆列了些摆设玩意儿,陈设得错落有致,看着也有几分雅致。
眼下有一个身着淡青素衫的男子坐在琴台之上,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长衣宽袖下的双手抚在案几上的那张凤尾琴上,伸手弹拨出泠泠琴音。男子的琴音偏于清脆流畅,指尖拨动不停,宛如叮咚流水一般欢快地流下去,在这盛夏之际显得格外清冽。
天光,藤萝,长琴,佳人。
顾怀裕坐在琴几之下的案几旁,一边听着琴音,一边挽住袖子,伸手用签子挑起一块沁在冰里的蜜瓜,偏过脸来的长睫微微扇动,看着琴台上男子的一双眼睛里全是宠溺的光芒。
过了须臾,琴音行至尾声,最后一个音在室内缓缓散开,落了一地的清脆。
就听台下的顾怀裕对着男子微微招了招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嘉儿,过来,过来我喂你吃瓜。”
薛嘉对着顾怀裕纵容地笑了笑,直接从琴台上走了下来,走了几步行至顾怀裕身前,在顾怀裕身侧缓缓跪坐下来,这时顾怀裕伸手把那块瓜投喂到薛嘉唇边,薛嘉乖乖张开嘴唇把瓜块咬了下去。
顾怀裕看着薛嘉,伸手把人的肩头搂在怀里,凑过去吻住了人的嘴唇,舌尖探进去舔舐不休,眼里的笑意渐渐变得更深。
五年了。
从他们“葬送”于西海之上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
五年前,顾怀裕被西海海盗掳劫到了西海群岛之上,原本他一心着急寻找当时不知所踪的夫郎薛嘉,本想和西海上的二当家姬海玉谈定交易事宜后回到云城继续找人,却不想在岛上意外遇见了自己一心想找的人。
在看见了薛嘉之后,顾怀裕的一颗心顿时都落在了胸腔里,回去的事自然也就没有那么着急。倒是在岛上看见薛嘉的第一面开始,顾怀裕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而冒进的念头。如今他身在西海之上,除了自己那十几个挑细选出来的贴身随从外,谁也不知道他其实已经被劫到了西海群岛上,再加上他早已经办妥了和他的假身份相关的一切,若是他在海上诈死,再之后假死回归,等同于彻底隐匿了自己的身份,反倒有不少的便利。最重要的一点是,若是他做出了什么祸及家门的事情,有了这一重隐瞒,想来公子肖也不至于让他牵连到顾家。
之后他暗地里隐瞒身份携薛嘉回到顾家,和顾父及顾怀远说明了情况,并在市井之间散播流言,声称他已经死于西海。于是顾父表面上佯装悲痛,派遣人手做出前往西海上寻人的假象,私下里却配合他,把家里属于他的那些人手都不动声色地转了出去。
却没有人知道,西海方面送还人质的船只,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第三艘。
之后的五年世事浮沉人事变迁,恍若明光流水一般匆匆即逝。
薛家虽对薛嘉有养育之恩,可却在薛嘉少时利用他欺辱他,他不下死手,只要搅得薛家妻妾翻脸家宅不宁。
他早在薛家埋了钉子,知道薛禄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薛福贪杯好赌挥霍无度,他便派人刻意地引诱薛福出入暗门里的那些赌坊,让人做局,先由得薛福赢了几把,诱他进来,之后薛福越输越多,输得急红了眼,赌徒心态作祟,便在暗门里的那些地下钱庄借了钱去赌,结果最后资不抵债,自己补不上这个窟窿,又怕那些暗门子里的打手找他麻烦,于是私底下就把借钱的事告诉了薛夫人。薛福可是欠下了一笔不小的钱财,薛夫人骤然听闻此事极为震惊,只好翻出自己的一半陪嫁私下里堵上了这笔债。
没想到这件事被他私下里埋的人手捅到了柳姨娘那里,柳姨娘自以为拿住了薛夫人的把柄,直接把事情告到了薛仁那里。薛仁生平最好两样,一是好财,二是好色,骤然听闻此事后果然大怒,不仅大大地发作了薛福一通,而且迁怒于薛夫人,很是让她没脸。
薛夫人平日里就在私底下和柳氏斗得不可开交,只是柳氏也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人,多年来一直小心谨慎没让薛夫人拿住把柄,再加上薛府这些年虽然时不时也会有新人进来,可柳氏却依旧长年宠爱不衰,更是让薛夫人早就暗恨在心。这件事爆发出来后,薛夫人更是恨极了柳氏,甚至拉拢了原本也是薛仁宠妾的郑氏,试图一起对付柳氏。只是还没等她们斗出个要紧的结果,薛福在被关了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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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禁闭后,耐不住性子故态重萌,又悄悄地跑去赌坊赌钱。薛福这次非但没有敛,反倒是越赌越大,最后竟然把薛家的一大半家产都输了进去!
这当口又闹出了薛禄的事情来。原本薛仁是给嫡子薛禄在云城捐了个闲职的,薛禄屡考不中,薛仁本是想替他谋份前途,却没想到薛禄却得罪了主官,被主官找个了由头把他打发了,薛仁为他花的那一大笔钱都白白泼了出去。出了这事儿,薛仁本就又急又气,结果另一个儿子薛福却又莫名失踪了。薛仁左找右找找不到人,正急得上火的时候,却被追债的行人找到了府上,薛仁一听薛福输掉的数额,一气之下竟然气昏过去。
薛家出了这等事,薛仁自然是再也坐不住了,心里想了想,提着礼品就到了顾府上。虽说薛家嫁过去的儿子薛嘉“已死”,但是薛嘉“死”前又没有被休出顾府,仍旧算是顾家人,顾薛两家的姻亲关系也没有变,因此薛仁厚着脸皮求上门去哭穷,想和顾家这里打打秋风。没想到顾钟鸣丝毫也没念着薛嘉的面子,表面上和和气气,言辞间却毫不相让,最后一个铜板也没给薛老爷。不过在薛仁看来,薛嘉没“死”之前,顾家看在娶了他儿子的面儿上自然会给他留些情面,可如今人都不在了,据说还是因为顾二少特意出海去寻人才使两人遭此一难,顾家没有直接把他赶出去就算是好的了。薛仁以己度人,倒是觉得这事正常。
只是薛家的姻亲大多和薛家家境相同,顾家豪富,尚且不肯挪给钱财,更可况是别家?薛仁不用上门也知道结果,索性也不特特地上门去丢这个脸面。只是债主逼在头里,薛仁也没办法,只能折合变卖了薛夫人的嫁妆和薛家的大半家产来还债。本来薛仁许诺了柳氏,等到自己过身后要留给柳氏生的儿子一份不错的家产,可是出了这档子事,薛家的家产大大缩水,能分给柳氏儿子的更是可怜。柳氏心里大恨,每逢机会就在薛仁耳边吹风,挑拨薛仁和薛夫人之间所剩不多的夫妻感情。这样一来,薛仁更是厌恨了薛夫人,连带着也厌了跟在薛夫人身边的郑氏。
薛夫人和郑氏接连失宠,薛夫人的两个儿子更是麻烦不断,其中有一个至今失踪未归,而薛夫人最疼爱的小女儿薛月兰最后还在柳氏的挑唆之下,没按照薛夫人看好的人家许人,反倒是被薛仁许给了一家暴发户,求了一大笔聘礼来赎回薛仁之前卖掉的一些铺子地契。这些事情堆积起来,薛夫人更是恨不得直接弄死柳氏。
薛月兰出嫁后薛夫人很是消停了一段时间,就在柳氏心里得意洋洋地以为自己在多年来的斗争中终于占了上风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就在上香的途中被人迷倒,被薛老爷逮住了和人偷情,实实在在地给薛老爷戴了一顶绿帽子。这一下子把薛仁给气坏了,也不顾柳氏生了儿子,直接把柳氏卖出了府。
结果柳氏被卖了不到两个月,事情不知道又怎么被人捅了出来。柳氏之前的下人中竟然有人拿出了证据,证明是薛夫人买通了人手,找了个男人进寺里故意奸污了柳氏,以此来陷害柳氏。柳氏在薛家十多年,却只给薛仁生了一个儿子。那孩子当年才不过十岁,知道事情后愣生生地跪在了薛仁的书房里给薛仁磕了九个头,一句话都没说,但那意思是显而易见的。
薛仁之前已经对薛夫人有诸多不满,听闻真相后更是大为光火,恨不得把薛夫人给直接休掉。只是薛夫人毕竟是他发妻,还为薛家操持了二十几年,妾通买卖,说到底柳氏不过是个姨娘,就算薛夫人不能容人,找个不敬主母的由头亲自把人给发卖出去,他也不能真的把薛夫人怎么样。最后也只是训斥了一顿,把人给禁足了了事。
薛仁以为事情到这儿就结束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更混乱了。却没想柳氏给他生下的那个小儿子出门的时候在人群里和家里的下人挤散了,等他被人在小巷子里找到的时候已经被打得就剩下一口气了。等薛仁花了一大笔钱终于把人救回来了之后,薛仁那小儿子却告诉他,是他二哥薛禄买通了街上的小混混,故意把他弄进小巷子里狠狠地打了一顿,就是为了给他娘出气。薛仁的小儿子被打了以后虽然被救了回来,那之后却大病了一场,身体再也不如以前那么康健。这件事狠狠地触动了薛仁的神经。
就在这时,薛仁近些年纳进府里的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妾却忽然查出了自己以及府里的诸多妾室都没有身孕的原因原来薛夫人暗地里给她们这些得脸的姨娘都下了药,她们都坏了身子,以后再也不能怀孕了。这也是柳氏明明得宠多年,却也只生了一个儿子的原因。
薛福赌钱输掉了一大笔家产,之后不知道潜逃到了哪儿没了人影;薛禄开罪了上司丢掉了捐出来的官儿,还雇人殴打幼弟;薛夫人更是不容妾室,不但让人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还给他的姨娘们下药,妨碍他的子嗣!
这下子薛仁再没犹豫,直接给薛夫人写下了修书一封,要把薛夫人休回娘家。
就在薛仁闹着要休妻的时候,之前还不知道躲到了哪儿找不见人影的薛福跑了出来,和薛禄已以及听闻此事跑回娘家的薛月兰三人一起跪下来求薛仁。可薛仁这次却是铁了心了,一心一意要休妻,丢下休书之后就把薛夫人直接送回了陶城的娘家。
那之后的几年里,薛福和薛禄更是肆意妄为花天酒地,恨不得把家里的钱花个光,得薛老爷将来把钱都留给他的小儿子。而嫁出去的薛月兰虽然夫家地位不高,和云城顾殷那样的大家族没法儿相比,但奈何确实有钱,她又是嫁给了家里的嫡次子,手里头不缺花用,时不时接济两个兄弟一些,更是让薛福薛禄两人把薛家搅和得乱七八糟。薛仁被气得差点头风发作,干脆直接采取强硬措施克扣了两个儿子的花用,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去,只打算好好培养柳氏给他留下的这个小儿子。
后来薛家的日子一直都过得乱哄哄的,薛老爷到底也上了岁数,不可能再拼一把攒出一份诺大的家业来,只能守着手里那几家固定的铺子地租过日子,怎么也翻不了身了。
顾怀裕对这个结局很满意。
自从薛夫人被休了之后他就没怎么关注过薛家的消息了。薛嘉很少对他说起自己小时候在薛家受到的那些委屈,但凡说起来总是不要和薛家的妻妾斗争扯上关系,尤其是薛嘉被柳氏的哥哥侮辱的那一回,显然就是因为薛夫人和柳氏两人斗法导致的。薛夫人和柳氏这两个人,一个被休,一个被卖,最后的下场绝不会好到那里去,顾怀裕也就没有再进一步掺和薛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至于顾久德一家......
当年薛嘉出事后,顾钟鸣就把他们一家赶出了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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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顾久德已经在云城做起了些生意,被赶出顾家后干脆自己直接在外面买了套宅子,带着两个女儿住了进去。
顾怀裕派人在坊间散布流言,说是从樊城来的顾家分支的小女儿因为钟情于顾家二少爷,出于嫉妒陷害顾二少爷的夫郎,接应外男把顾家的那位夫郎劫走了。后来顾二少好不容易寻回了夫郎,却不想就此葬身于海上,因此顾老爷迁怒于这位远方的亲戚,把他们一家都赶出了顾府。没想到事情到了这儿还不算完,据说那位顾二姑娘心心念念着要找回顾二少,都有些失心疯了,怕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一个女孩儿家,不仅能因为嫉妒而恶毒到对亲戚下毒手,还对一个死了的有夫之夫念念不忘,这对于已经对她有了一个坏印象的人来说可不是痴情,那可是不知廉耻!偏偏坊间的传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能对上号去,让那些好挑刺的人都说不出怀疑的话来。
一个女儿家,毁了名声就等于毁了大半。顾怀裕这招可谓是杀人不见血。
那之后的事情就和前世一般,顾久德最后不得已,匆匆忙忙地就把顾廉芳嫁了出去,嫁给了一个顾怀裕“心挑选”出来的行货商人,随后顾廉芳便跟着夫家远走绛城,这一生再也没有回来过。
至于顾怀裕和薛嘉,如今明面上都换了名姓,一曰景行,一曰卫泽兰。
芄兰之支,芄兰之叶。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这两个名字连在一起的意思就是......那长在高山之上的兰草啊,我始终对你向往仰慕。
第66章宁熹
“景行,听说当今有要为宁熹择婿的意思了。”
顾怀裕,也就是如今在公子肖肖容敛的手下做事的景行,对着对面的人微微一笑:“有长公主在,你这方面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顾怀裕微微偏过头,眼神遥遥眺望向窗外,脊背笔直眼神空旷。
这家芄兰酒楼开在帝都最繁华的一条街上,窗子临着的就是车水马龙的街道。酒楼高耸,拔地而起有七层,外形也是按照云城的盛世酒楼建造的,顶楼的前檐高高翘起,檐角处用青铜铸着青鸾朱雀,整个飞檐犹如飞鸟展翅,远远看去架构大气沉稳,在周围一排的楼阁馆台中显得尤为突出。
从窗子外俯视下去,就会看见楼下有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在大道上穿梭,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人生喧嚣,熙熙攘攘。天下脚下,端的是海晏河清,四境升平,好一番的热闹繁华。若只是抬眼向远处望去,则会看到远处云色清浅,天际清旷,迎面有风吹进怀里袖中,只觉胸清气旷,天地浩大。
这是顾怀裕开在望京皇城直道上的酒楼。
五年前,顾怀裕从西海之上诈死归来,更名换姓改头换面,以景行之名在云城发展根基。先是利用西海上运来的云松木积累钱财,之后一步步将万汇钱庄推向虞国各大城池。在和公子肖联系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投到了公子肖手下,之后果断将一部分产业转移到了帝都望京,接受肖容敛势力的庇护,同时为肖容敛提供更多的信息来源。
在和西海方面关系牢固之后,顾怀裕亲自为公子肖和西海方面搭线。彼时已经参与了虞国三国盟会高台会歌,以惊世才华折服世人,被称为“双陆第一公子”的肖容敛亲赴西海之上,也不知道这位第一公子和西海之王经历了一场怎样的谈判,之后西海方面透露出西海群岛上有着银隧石矿及流光玉矿等多处价值连城的矿脉,公子肖代表虞承帝与西海方面双方签订契约,订立了虞国帝王和西海之王的盟约关系,表示虞国方面承认西海群岛的独立,在虞承帝继位时期对西海群岛绝不动刀兵,由此奠定了虞国和西海群岛的友好关系,史称“西海帝约”。
这一盟约大大充实了虞承帝的内库,同时也大大提高了虞承帝的威望。之后朝中的高右相致仕,虞承帝一力提拔公子肖为右相。公子肖以年仅二十四岁之身坐上了虞国右相的位置,成为了虞国历年来年龄最小的丞相,不可谓不惊才绝艳。
而在这五年里突然声名鹊起的豪富景行,就是如今这位肖右相的门客。
坐在他对面的徐成器是他在帝都结交的朋友,是徐家的嫡子,母亲是荣寿大长公主,先帝的长女,如今虞承帝的长姐,地位仅在如今的太后皇后之下,在帝都的贵夫人里也是头一份的荣耀。徐成器明明是由这位曾被先帝也称赞过“字迹方遒有大家之风”的大长公主一手教导出来的,家世上这人可称人中龙凤,长相也称得上是玉面郎君,私底下却偏偏有个君子不齿的嗜好最喜欢捕风捉影寻访打听些八卦秘事之流。表面看上去一本正经,只有和他相熟的人才知道这人比起那些姑婆姨妈还要喜好和人叨叨八卦。
在顾怀裕和徐成器熟悉了以后,对他这点也是颇为哭笑不得。
不过因着他母亲荣寿大长公主的缘故,对于帝都流肆的八卦秘闻他倒是如数家珍。
今年入了春之后,虞承帝坚持己见力排众议让公子肖坐上了右相之位后,似乎就开始给已经年方二八的嫡出公主宁熹留心夫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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