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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独宠傻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静流
但一想到他们云城陈家的家风与口碑,他却不能不顿足不前。
他被困在原地,却不能走出去一步。
薛嘉成亲那日,他逃避般地在自己的别院里,抱着他从薛嘉那里借来的那把琴弹奏,弹到末声,他跟着眼眶发红,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他就这么一个人独自从清晨弹奏到天黑,直至弹得十指割裂破碎、鲜血淋漓。
后来顾家的八卦却一桩又一桩地在云城里散播着。
顾二少婚后冷落夫郎,新婚三日都不曾回门,甚至因此和父亲闹不和......
顾二少和连家小公子旧情复燃,日日高歌宴饮成双入对......
顾二少俨然把连小公子视为夫郎,后院的正牌夫郎反倒默默无声......
陈临清的眼睛一日比一日沉郁。
顾怀裕在外面和连小公子打得火热时,何曾有一分顾惜薛嘉,他这样分明是把薛嘉的脸面都踩到了地上。
他不由心如绞痛,薛嘉这般好的一个人,顾怀裕怎能这般待他,他怎么忍心?
而那个曾和他畅谈天下的少年,可还复当年的自在风采?
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汹涌而来的感情,不久后,他便买通了顾家的一两个知根知底的下仆,从他们那里问出了薛嘉所住的院落,之后计划好夜探顾家的路线,便一违平日的君子之风,义无反顾地翻了顾家的墙头。
他在顾家院落见到薛嘉的时候,薛嘉居住用度倒不差些什么,也许还远远好过他在薛家的时候,只是脸颊变得有些瘦削,脸色也显出几分郁郁的憔悴来。
他从墙上翻下去,走上前认真凝视着对面有些诧异的薛嘉,平静的面色下克制着隐隐的颤动:“嘉弟,你随我走吧。”
薛嘉看了他许久,看懂了他眼睛里近乎疯狂的情意,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走?往哪里走?”
他慌不择言地接口:“无论去哪儿也好,只要你愿意,我愿陪你去往天下的任何一个地方,就像我们年少时曾希望的那样,仗剑煮酒,天涯为家。”
薛嘉平静地看着他道:“我是不可能和你一起走的。”
“为什么?”陈临清不甘又愤怒地低语。
“我嫁于顾怀裕是我自愿,若是我不愿意,那时我想走就可以走了。他虽辜负了我,可我在顾府生活安宁,并不想逃出去过风霜羁旅的生活。”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不想和你走。”
薛嘉是个决绝的人,这一点或许不好,就如他认准了顾怀裕,却只能换来一腔悲哀。但同样,若是他对陈临清无意,也绝不会给对方留有希望,更不会说些感君一腔深情、唯愿来世再报之类的漂亮话。
对他来说,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掺不得半点其他。
陈临清恍惚地望着薛嘉,只听到他的声音清冽若冷泉叮咚,在他耳边淡淡响起:“陈临清,我只能对你说一句,抱歉。”
最后他落荒而逃。
自打那次之后,他经常闭门不出,发了狠一样地读书。
他告诫自己,一定要能沉得下心来,才能达到目的。是的,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带给薛嘉,若他执意带薛嘉离开顾家,兴许只能让薛嘉吃苦。
只有他成了人上人,才能光明正大地从顾家带走薛嘉。
到了那时,他看还有谁能挡得住他?
他一路从云城考至望京,在最后的殿试里力压众人得中探花,随后走入朝堂为官为臣,与高门联姻娶得名门闺秀,一路在朝堂上走得顺风顺水。
等到他手中终于握有实权,甚至在暗地里培养起属于自己的力量时,许多年后,他终于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梦,之后便是纵马奔驰回云城。
都说近乡情怯,因为朝堂纷争事务纷杂,他忙得分身乏术,已经一年多没有得知薛嘉的消息了。
临走到云城城门下的时候,陈临清只觉得内心翻滚着一阵又一阵的欢喜,年少时青涩懵懂的恋慕在心底死灰复燃,使他恨不得片刻就奔回云城内城,奔到顾家门下,堂而皇之把薛嘉带走。
他想,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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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要把薛嘉娶回家。
既然顾怀裕待他不好,那就由自己来照顾他。
“你说什么?”
陈临清怔怔地看着前一晚就被他派出去打探情况的探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翻身下马,一五一十地对他汇报云城顾家的近况。
云城已无顾家了。
就在一年前,云城顾家和殷家两家人因偷税漏税、勾结地方豪强、毒害城内居民等种种罪状被下了狱,俱被城主抄了家,之后牢中失火,顾殷两家人更是在这场大火中死无全尸。
栽赃陷害,冠罪入狱,之后抄家“充公”,放火毁尸灭迹。
这是他最熟悉的把戏。
他不想会有一天发生在薛嘉头上。
他跳下马来,面目狰狞地揪住手下的领子,状似癫狂地在他耳边低吼:“那薛嘉呢?顾家的夫郎薛嘉呢?他呢?”
手下知道他最想知道的是什么,默不作声地低头回禀道:“起火时,薛夫郎与顾家人并不在一处牢房,倒是没有与顾家人共同葬身火海。”
陈临清觉得自己胸腔里提着的一口气顿时散了:“那他人呢?”
手下看着他的眼神,一时竟不敢回答。
“说!”
被赶出家门,流落云城为人做工,饶是这样,城主家的夫郎还不肯放过他,就因着那一段和顾二少的感情纠葛,萧家夫郎就敢生生把他逼去为乞,甚至......甚至......
陈临清这些年为了往上爬,手上没少沾过龌蹉,比这更狠更毒的事他都做过,但他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薛嘉身上。
他以为,薛嘉会不抵萧家夫郎对他的迫害,就此离开云城,却不想,哪怕他已然疯癫,心里还对顾怀裕念念不忘,一心一意要寻回他。
哪怕那个人已然死了。
他以为在这段风月故事里,他看到只有恨,却不想他最后看到的却是情。
他立在人来人往的繁华人流中,回首看,只觉好似大梦一场。
手下见他怔忪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便多事问了一句:“主子还要去寻顾家夫郎吗?”
陈临清怔怔地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半晌,才对他抬起手:“不用了。”
他的薛嘉早就死了,随着顾家的那场大火一起死在了云城的牢狱里。活下来的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不是他的薛嘉。
他年少时恋慕过的那个少年,就如同指间的流光逝雪,掩埋在了岁月里。
最好的永远也留不住。
陈临清翻身上马朝城外奔去,干涸了许多年的眼角终是流下了一滴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我第一次写长文哈,可能是我铺垫得不太好,之前有很多伏笔都没写出来,只能放到番外里了。
薛嘉是陈临清的执念,上一世陈临清不是没找过薛嘉,是我们小薛没答应他。
什么样的人终究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就是上辈子陈临清也是个狠人的。
至于他的感情,就仁者见仁吧。
95、连采玉番外...
“郎骑竹马来,绿树绕青藤......”
不知道是哪儿传来的歌谣,带着有些沙哑的嗓音,慢慢地晃成水池上的上的涟漪,一圈圈散开,消逝在微风里。
连家也是云城的大世家,数代之前也曾有过十分辉煌的时候,家中子弟一支从学,一支从商,还与当时时任城主的陆家联姻,家中子弟也十分出息,甚至得了沈家大儒一个儿郎极佳的评语,那时连家的儿郎出门,往往能得沿途数个姑娘的鲜花丝帕投掷,连家的姑娘出门,也能到处获爱慕的目光。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后来连家渐渐就有些没落了。
连采玉是连家嫡出的小公子,他自出生以后,父亲便时不时对他灌输要重振家风、恢复连家往日荣光的想法,久而久之,这些都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渐渐成为了他骨头里的烙印,脚腕上的锁链。
他起初却毫无所觉,甚至带些骄傲地背负着这样的使命。
从小到大,他要学的东西有很多,童年最为欢欣的事,便是顾家那个傻乎乎的小少爷来寻摸他玩。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父亲,也能对他宽宥一二,容得他同顾小少爷出府游玩,放松肆意那么一会儿。
顾家的小少爷正经事儿不会什么,各种玩法花招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带着他几乎是走街串巷无所不为,若是遇到了难题,他也能凭着自己的那几分聪明迎刃而解。
那时他最喜欢看的就是顾小少爷又崇拜又欢喜的眼神,最喜欢听的,便是那一句:采玉你脑子怎么这么聪明?我真是佩服你极了。
后来他们渐渐长为少年,年幼时的竹马之情渐渐化为一点不可言说的情愫。
有那么一日,他和顾怀裕两人出城踏春,去看城外的堆雪梨花。那时抽条后长得丰神俊朗的顾怀裕,支走身边的丫头小厮后,就那么往梨树下一站,堆霜砌雪的一簇簇梨花陪衬在他背后,一瞬间恍然了他的心神。
让他几乎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但他回过神来,还是反应过来顾怀裕的话。
他对他笑意吟吟地说,采玉,我将来娶你入我们顾家好不好?我阿爹阿娘都是极好极和气的人,定会十分地喜欢你,你决不用担心受舅姑磋磨之苦;我们顾家虽不敢说是钟鸣鼎食之门,好歹也是数代豪富之家,你也决不用担心受贫穷困苦之哀。若是你嫁给我,我定会一生一世地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好不好?
好不好?自然好啊。
连采玉抬眼看了一眼略显天真毫无世故的少年,心下微微叹息一声,嘴角却情不自禁地漾起一个欢喜的笑来:那好啊,你要记得你说的,你要一生一世地对我好啊。
那时他大约也是十分地真心吧。
可是真心这种东西委实太不值钱,就连顾怀裕这种天真的小少爷也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的道理,也会对他说,我们家有钱,不会让你吃苦的。
真心当然也是会变的。
他的父亲开始时对他说:采玉啊,你上头的这几个哥哥都不成器,唯有你最为聪慧,我们连家的振兴全都靠你了......
再之后对他说:采玉啊,你越长越发地容色非常了,若是不能以文采仕途取胜,便是在联姻一道上有所建树也好啊......
后来时对他说:采玉啊,我看近来新来云城的萧城主城府不浅呐,我别的不说,自负眼光一向毒辣,他定是个极有手段的人,若我们能在他未坐大时搭上他,连家一族的起复指日可待啊......
他便依着父亲的指教,一步一步接近萧城主唯一的嫡子萧烈。
可他没曾想,在他们连家断然拒绝了顾家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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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给顾家留情面后,萧城主竟想要他重新搭上顾家的这根线!
这是把他连采玉看成什么样的人了?是如何地糟践人?
萧烈也反对地十分激烈,但不知道萧城主单独把他拎到屋子里那几个时辰里说了些什么,出来后他的态度便软化了许多。
他甚至来央求他:“采玉,你就当是为了我牺牲吧。”但他转眼又恨恨地道:“不过那姓顾的休想占你什么便宜,我会替你看着他的。”
萧烈本就是这样善妒的一个人,更何况还是让他去做这种事。
也不知道萧城主是拿什么说动了他儿子,真是会□□儿子。
连采玉嘴角渐渐抿成一个讥诮的弧度,那一刻他心里蓦然冒出来的念头竟是:若是顾怀裕的话,他会被他父亲就这么三言两语地劝住吗?他会为了利益而让自己的未婚夫去和另一个男人纠缠不清吗?
但理智让他很快克制住了这种想法。
他也不敢再往深去想。
之后的许多年里,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狠心,面上带着温柔体贴的笑,背地里对着顾怀裕捅起刀子来却毫不手软。若是对方一但情热,他立即会找出由头来推脱,理由也非常好找。
只要含着泪对他说,我不想做这种事,我不想对不起你家里的夫郎。
这种话虚伪得他都不信,顾怀裕却在他这种神情下,每每都落荒而逃。
他看他逃走,便只是冷笑,甚好,他可不想回去后再被萧烈那厮扒掉衣服再检查几遍,一旦发现了什么新痕迹,便又醋意大发地折腾他。
再后来,一切如他计划的那样,顾家倒了,殷家倒了。
顾家一家人都在云城的牢狱里被烧成灰烬。
但不知道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态,他神使鬼差地做了一件计划之外的事情:他先调用关系把那个几乎不曾谋面的薛嘉单独地调到一个牢房,又买通了一个狱卒,让他晃到薛嘉面前,透露了一点内情,然后不怀好意地提出一个龌蹉的交易。
没想到那还真是个傻子。
就那么上了钩。
他也不想想,兴许那个狱卒不过就是想占他便宜呢。
不过自己是个诚信的人,既然答应了要放人,自然就要做到。
这事他成功地瞒住了萧城主。毕竟他是萧家即将过门的少夫人,这么多年的经营,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被随意拿捏的少年了。
他放顾怀裕走,却不想再见到他。
若是有朝一日他卷土重来,他自当恭候他的复仇。
没想到命运阴差阳错,两年后,当他在街上再见到顾怀裕时,那人竟落魄成了那么一个样子。他更没想到,顾怀裕还找到他那个蠢夫郎。
薛嘉那个疯子上来找他搏命,萧烈也不过就是想打他一顿罢了,毕竟他都那般凄惨了。可没想到顾怀裕那个糊涂蛋也跟着冲了出来,竟是牢牢地把薛嘉护在怀里。
看到这一幕,他说不上来是种什么心情。
但他彻底地明白,这个人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这么护着他了。
他和萧烈坐在车上,他把脸埋在萧烈怀里,一副好似吓坏了的样子。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嘴边挂着冷笑,眼角却渐渐湿了。
萧烈疑心有多么重,他是最清楚的人。
他的人生正当起步,即将展开花团似锦的鸿图,他不会为了顾怀裕求情的。
哪怕他就要死了。
谁让他那么傻?
连采玉靠在萧烈怀里,脑子一团地混乱,他慢慢地想着,顾怀裕,若有来世,我由得你报复我,但这辈子,我只能对不住你了。
这么想着想着,许多年前早已被埋葬于心底的场景忽然浮现在他眼前,眉目俊朗的少年站在一簇簇的堆雪梨花下,对着他温柔而笑。
他听到一个声音遥遥传来:好啊,你要一生一世地对我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连采玉从来都不是小白花,他是披着小白花皮的食人花。
连采玉其实一直对薛嘉有一种隐藏很深的嫉妒,他其实很嫉妒薛嘉可以做顾怀裕的夫郎,虽然前世小薛神智不清前压根就没得到小顾的爱。
连采玉最后眼睁睁看着顾怀裕和薛嘉一起死,心里与其说爱恨,可能还是嫉妒更多一点吧。
96、前世番外...
山谷间风卷云滚,长风萧萧,孤坟乱葬,世间浮灯如歌飘摇。
顾怀裕半倚着山谷间的一块大石苦笑,头上长着一棵极高极大的槐树,树下他那又破又脏的长衫随着风飘荡,遮不住他半透明的魂体。
是的,他早已经死了。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顾怀裕叹了口气,把怀里抱着的另一个魂魄搂得更紧了些。虽然做了鬼后,他们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寒冷,可以说是寒暑不侵,可他有时仍下意识地保留着做人时的习惯,比如,起了风有时不自觉就会拉拉衣裳,再比如,把怀里这个人抱在避风处,把他挡在自己怀里。
他抱在怀里的鬼魂自然是薛嘉。
话说当年,神智不清的薛嘉在街头撞见了萧烈和连采玉二人,使得他为了于薛嘉受到殴打羞辱冲了上去,结果两个人都命丧于此。他固然不后悔,可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和薛嘉死后俱都魂魄离体,成了孤魂野鬼。
死了会有魂魄很正常,可不知为何他们二人没有直接下地府入轮回,甚至也没有鬼差上来捉拿他们。顾怀裕不知道地府是什么情况,他只是曾听云城的老人说过,若是恨意和执念极重的人是入不得地府的。他想,大概他们就是这种情况吧,心怀怨恨的孤鬼游魂,入不了地府,也无人拘束,只能在这个世上飘荡,留得一天是一天,直至哪一日魂飞魄散。
这些也就罢了,然而,纵然薛嘉死了,可他依旧没有恢复神智,还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只是薛嘉虽然混混沌沌,可他的魂魄仿佛天然对他十分亲近,默不作声地随他牵着手,一直十分乖巧地跟随在他身边,让他发自内心地心疼。
他死之后,也曾一度想过报仇,可很快他就发现,他的鬼魂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能力,他既不能移动刀剑,也不能打碎杯碟,甚至,他都做不到人前显形。就算是做了鬼,他也没办法复仇。
后来他在世间飘荡,遇到了一个快要消散的厉鬼,才知道像他们这样的鬼魂之事。那个厉鬼比他厉害得多,他想做到的一切,对方都可以做得到,但那是因为,对方已经存活了数百年。他在这世上飘摇数百载,等他终于修炼出可以复仇的力量,可这世上已经朝代更迭,轮回再生,他的仇人也早就转生湮灭。而他只能困于漫长的仇恨里,直到魂飞魄散。
直到快要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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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际,厉鬼才渐渐清醒过来,完全恢复了生前的神智,把他的遭遇和他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顾怀裕。
他不能报仇。这个结论一度让顾怀裕极为失望,然而身侧混混沌沌的薛嘉唤醒了他险些迷失的心智,让他想起来,还有一个人陪着他,他还不是一无所有。那个晚上,乱葬堆里孤魂野鬼尖叫诡笑,他却在被云层遮挡住了的黯淡月光下,抱住薛嘉放声悲哭涕泗横流,哭得像个傻瓜一样。
后来他就带着薛嘉,在这尘世间飘荡辗转。
他和薛嘉的尸骨被人随意丢弃在陶城的乱葬岗,起初他和薛嘉只是在陶城晃荡,后来他们回过云城,也去过帝都,冷眼看这天下朝局风云变幻。
萧域文拿下了顾殷两家得意了好一阵子,根本没想到此事已经被人拿住了手脚。而顾殷两家延续了数代累积下来的财富明面上被充入云城府库,私底下却被萧域文调走很大一部分,秘密派人押解运入帝都,填充了帝都萧家的金库。
萧家行事越来越嚣张,朝堂上承帝党和萧党两派的氛围几乎称得上剑拔弩张,虞国帝都望京的形势也一日比一日地紧张。再往后,宛城方面发生了□□,遭受了雪灾后依然备受压迫的暴民涌入宛城内城,打破了城主府。
萧家人在朝堂上公然要求镇压暴民,被承帝一口否决。相反,承帝在朝堂上勃然大怒,以宛城城主是萧左相荐职为由,把萧党数人的官职一撸到底。之后承帝在宫中昏厥,原因未果,朝野内外陷入一片混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家人果断下手率兵逼宫,企图扶幼帝上位掌权,然而不想太子周宸联合肖右相极为迅速地派兵围剿了宫城,把萧家人围困其中,萧家人又企图挟帝为质,不想被肖右相埋伏的内应先一步带走了帝王,最终逼宫失败,萧氏一族俱被当场格杀。
当时的场面一度血流成河。
事后,萧家余党俱都遭到了清算,萧域文诬陷顾殷两家、扣上罪名下狱纵火一案也被翻了出来,云城萧氏一支也都被拉去望京处决。
萧家涉及谋逆大罪,诛九族。
帝王怒举杀戮之刀。当年的景象,只能说一句,流血满帝都,三岁小儿啼。
顾怀裕只是牵着薛嘉的手,立在望京刑场的半空中,冷眼看着仇人一一死去,心底的仇恨和遗憾渐渐淡去。
他还是幸运的,有生之年,得见家仇得报,身侧还有深爱他的人相伴。
相比起很多失败的人生,他终究还是幸运的。
长长呼出一口气,顾怀裕打算下一步就带着薛嘉先走遍虞国的大江南北,看看虞国是否有什么奇人异事,或找到什么隐居的高人隐士,如是不能,那他就试试带薛嘉远赴海外、前往姜国。
姜国是有名的神权之国,国内有让朔虞两国都为之忌惮的大祭司坐镇。若是去了姜国,兴许就能找到一些通鬼神之事的异人。
他这一生,除了父母家人,唯一亏欠的,唯有薛嘉。
是他对不起他,是他辜负了他,辜负了一个这么好的人,一个对他这样好、这样真心的人。
对连采玉的爱已经不再蒙蔽他的眼睛后,他才真正想通了过往薛嘉对他的种种真心,他才豁然发觉,这世上,也许只会有这么一个人这么傻,奋不顾身义无反顾地去爱他,不掺杂一点杂质,不论他家境优裕,还是潦倒落魄。
若是他还活着,有了这样的一份爱,必会给他用之不尽的勇气,让他有信心从落魄的谷底再一次爬起来,爬到山顶巅峰。
真正了解了这份爱之后,他才发现这种感觉就像嗑药服散一样,一旦沉溺其中,便会一生成瘾,解不脱离不得。
是的,虽然现在他说这句话已经太迟了,甚至他都没有资格说出口,说出口都显得虚伪可笑,可他......的的确确爱上了薛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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