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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独宠傻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静流
先别说顾殷两家是不是最有钱的,就说云城家族众多人事复杂,城主也是不可能简单地拿到为所欲为的大权的。
一直静默地坐在旁边的薛嘉淡淡一笑:“可若是萧城主真的有一天想把脑筋动到这些家族头上,也绝不会是陆家,只会是顾、殷、连、欧阳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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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连家已经有和城主的结盟趋向了。”
殷珏沉默片刻,才对对面的两人道:“那你们这次叫我来,是想提醒殷家?”
顾怀裕冷冷道:“不,不是提醒殷家,是提醒你。”
“这种事情只是推测,就算告诉了你们家其他人也没有什么用,你最好能尽快拿到你们殷家的酒楼人事权,对于不明身份混进来的人要防备。”
殷珏眼中厉光一闪:“你认为萧域文要对我们殷家的酒楼下手?”
顾怀裕凝视着他,眼神平静:“我只是提个建议,以防万一。最近我刚在顾家的店里发现了萧家的一个探子,虽说云城人事混杂,但还是防着些好。”
殷珏眼光微微垂了下去:“可是要做到完全清理控制家里的人,实在是太难了。”
顾怀裕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就算做不到也要做到。你二哥的性格太过温和,他做不到的事情,你做到了,才能保全你们两人。”
黑衣的少年闻言,嘴角挂着冰冷的微笑:“是了,二哥做不到的,我都会替他做到,谁也别想踩着我们两兄弟上位。”
顾怀裕看着少年微微点头,不再说起这些事,反而对着少年谈起一桩云城近日来的盛事:“阿珏,今年香海雪庭举行的花雪集你听说了吗?”
花雪集,听着名字风雅,其实就是香雪海庭为了保证自家在云城这行里的首家地位每年都会举行一次的花魁大会,每年的形式都有翻新。每年到了花雪集的时候,全虞国各地都会涌来不少人,热闹非同一般。在花雪集上出了风头的姑娘,往往此会过后身价倍涨。这也算是云城每年一度的盛事。
殷珏点了一下脑袋,眸子半眯:“听说了,据说今年香雪海庭想出了用拍卖的形式来办花雪集,我们殷家也想送几件拍品过去,现在全云城的人都在谈论这个事情呢。”
顾怀裕拿起筷子,在盘边点了一下,笑得颇有深意:“听说今年帝都那边会来不少人呢,你们家可要早早定下位置啊,据说这次的花雪集......很有意思。”
殷珏闻言好奇:“哦,这么说你知道些内情了?你什么时候和虹姨这么有交情了?还是香雪海庭的别人?按理说香雪海庭就虹姨还比较好说话。”
顾怀裕撑开袖子,一手揽住薛嘉,掩下嘴边的得意,微微轻咳一声:“天机不可泄露......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殷珏看见他故弄玄虚也不生气,拿起桌上的酒倒了一大杯道:“随你。要是到时候我去不了,有什么好东西你先替我拍下来,反正你爹你哥都宠你。”
顾怀裕洒然一笑,举杯相应,慨然应诺:“好啊。不过你最好来,我等着你。”
殷珏点头,和顾怀裕薛嘉二人碰个杯,一饮而尽,算是认下了薛嘉这个朋友。
这时窗外的云大片大片地翻飞而过,掩映着云城这片诺大的天地。
窗外真是风云际变的好时候。
第22章客人
天色浅淡,云城洛华街上车马嘶鸣、人流不息,隔壁楼上壁花蜿蜒,楼下店铺里声音喧嚣,铺外摊子上摊主正谈着一桩生意,而街那头,驶来一辆马车。
车里坐着的两个男子,一人静静地随着另外一人的动作倚在他肩上,任由自己的头发被对方把玩着,眼睛半眯,有些困倦的样子。
顾怀裕看见薛嘉这样子心下更加兴致盎然,反倒更想折腾折腾他,一只手从薛嘉身侧的亵衣里探进去,款款摸着薛嘉腰侧紧致的皮肤,动作不紧不慢地揉着,另一只手把薛嘉整个人都揽在怀里,极尽亲昵地揉捏着他。
薛嘉有午休的习惯,方才在盛世和殷珏约完饭后有些食困,再加上坐着马车一颠一颠地,更加晃得他想睡觉。这会儿顾怀裕反复地揉捏着,他有些醒过神来,却只是半睁开眼,看了顾怀裕一眼,随后整个人窝了窝,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靠着顾怀裕继续打盹。
这样毫不设防毫不避讳啊......
顾怀裕心里热热的,总算安静了下来,亲吻着薛嘉的发顶,随后安静地搂着对方,等着马车回顾家。
车上的帘子还挂着,外面吵闹的声音不断地传进来,顾怀裕怕吵到薛嘉,正打算探探身子过去把帘子垂下来,却没想到马车路过的时候,听到外面一个汉子道:“诶,你们听说了没?今年的花雪集据说有很多大人物来呢。”
一人接口道:“就是,听说沈家的大公子也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呢。”
另外一个尖细的声音道:“哎呀,天要变了啊......”
后面的就不怎么听得清了,顾怀裕听到那句“天要变了”心下猛地一跳,忽地想起了前世一件要命的大事,一下子有些慌,强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着车外的长贵道:“长贵,驾车折返,去南熙街。”
长贵疑惑道:“二爷要去南熙街的哪儿?”
顾怀裕长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摸着身边薛嘉的动作更加轻缓:“先去南熙街的聚德斋,夫郎很喜欢那里的千层桂花酪,等会你下车去买几包回来。然后......我们去第一坊。”
等顾怀裕一手抱着薛嘉、一手提着聚德斋的点心回到顾府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顾府门口倒是比平常要格外热闹些,就连大哥也站在门口。
顾怀裕看着车窗外面堆在自家门口的那几辆大车,和陆陆续续往府里搬东西的下仆们,心里冷笑一声:还是来了。伸手摸了摸薛嘉的侧脸,压下心里的满腔怒火,柔声道:“嘉儿,醒醒,我们回家了,回去再睡。”
薛嘉困倦地应了声,倒还是乖乖地睁开了眼,眼里迷蒙不清,看上去乖巧温顺地厉害,勾引得顾怀裕心痒痒,一时间就忘了外面的烦心事,忽然恨不得就把人在这里办了。低头噙着薛嘉的唇,反复探进去唇舌交缠,直吻得薛嘉气喘吁吁,薛嘉才醒了个彻底。
薛嘉眼睛里全是水色,被吻得有些羞窘起来,瞥了顾怀裕一眼,干脆自己先一步下车了。顾怀裕心下一沉,忙提着桂花酪跟着一起下了车。
府门口的大车上的东西一箱箱地搬进去,顾怀远正站在门口和一个中年人攀谈。那个人他认得,顾氏一族居住在毗邻淮城的樊城的一个远支,叫做顾久德。在樊城待得不安分了,心里念着顾家在云城的繁华,就从樊城跑到云城,求着他们顾家留,在顾家住了两年后终于让顾怀裕不耐烦了,好容易打发走,后来还闹出诸多不愉快的事宜。
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后来顾家倒台后,樊城顾氏作为同族,非但没想着同舟共济,反而落井下石,为了把自家摘出去,和萧域文商定好,污蔑顾家出脱自己,樊城顾氏这一支后来倒是平安无事,但因为他们的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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蔑,萧域文的陷害就更理所应当起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顾怀裕固然心里知道这个道理,但心里仍然对他们厌烦不已,巴不得直接把人都扔出去,顾忌着顾家的面子才没有直接这么做。他暗地里早就找好了宅子,过几天就会和父亲提起这个事,赶紧着把他们一家赶出去!
薛嘉刚一下车,那边的马车上也下来了两个妙龄少女,一个还戴着面纱,身上是纯白色的锦缎,看不清容貌,身段倒是窈窕;另一个不戴面纱的,穿着鹅黄衫,面容俏丽娇美,看上去秀气可爱,可不知道为什么,薛嘉一眼看过去就有些不喜欢。
一边顾怀远的随从看见主子回来了,走上前一步躬身道:“二爷,二夫郎。”
顾怀裕点点头,一步上前,用暗暗警惕的眼神扫了那边的两个女子一眼,把薛嘉护在身前,这个姿势保护性十足。
那个戴着面纱的少女看了这边一眼,正好看到顾怀裕这个态度,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不过带着面纱倒也不妨事,只是眼神傲慢十足,在薛嘉身上扫了个来回:“哦?原来你就是顾家那个不受宠的男妻?”
固然大虞风俗宽容,可毕竟各地对于娶男妻的看法还是不一。总的来说,大虞越往东的城池对于娶男妻的接受度也就越高,越靠西越接近朔国的城池对男妻的观念更固执些。而樊城不似云城淮城,离朔国较近,受朔国影响也大些,当地有些人对于娶男妻这一风俗仍抱有偏见。
明显顾礼芳就是这样。
他们一家远道从樊城而来,来之前自然要打听好情况。可是樊城离云城较远,中间还要跨越淮城,一来一去几个月都过去了。樊城顾氏一家是一年前从一个来自云城的商人那里打听来的情况,有些情况早已过时,比如他们不知道,传说中受尽顾二少爷痴迷的连小公子如今已经和顾二少分道扬镳,现今顾二少回心转意独宠的是自家夫郎。
这话一出,就连那边不远处的顾怀远都听见了,脸色倒还不变,就是方才脸上的笑意都淡了几分。
生得倒是高大的顾久德忙训斥自家女儿道:“礼芳,胡说什么?还不赶紧给顾夫郎赔礼?”
顾礼芳瞥了薛嘉一眼,冷哼一声,倒不再说什么,也不肯道歉。一旁站着的那个娇俏的姑娘此时倒是一笑道:“我姐姐就是这样,她性格不好,顾二哥请多担待些,我这里替我姐姐赔礼了。”
顾久德忙跟着赔笑:“小女性格偏执,请二少爷见谅。”
少女的话清脆动听,任谁听了也很难再生气,不忍心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然而顾怀裕听了以后脸色却变得更难看起来。顾礼芳那女人最多算是性子高傲冷清,最开始的时候他固然最是讨厌这顾家的大女儿,但最后他最厌烦痛恨的,却是眼前这个顾家的小女儿顾廉芳。
廉芳廉芳,偏偏不懂得什么叫礼义廉耻!
前世不知道他哪里就受了这顾家小女的待见,即使明明知道他只喜欢男人,还一心痴迷于他,三番两次纠缠不休,甚至还莫名其妙地跑去找薛嘉麻烦,明明那时他对嘉儿都不曾上心的。纵然那时他不喜欢薛嘉,可毕竟是他的夫郎,被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折腾算什么,他为此还去警告过她,没想到后来这个女人越发疯疯癫癫,没错,在他眼里就是疯癫,弄得他再也受不了,直接把这一家子都清了出去。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他们一家搬出顾府后,顾廉芳更加神经,竟然请了杀手去杀连采玉。倒是连采玉因为身边的连家护卫保护得当没死成,这一来就把顾怀裕弄火了,直接上他们顾家兴师问罪,逼得顾久德匆匆把顾廉芳许给了宛城的一个商人,随着夫家远嫁宛城,后来就再也没听过消息了。
这一世他在意的是薛嘉,谁知道顾廉芳会不会做出些更无耻的事情?他绝不会允许上一世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实在是做不到虚与委蛇,顾怀裕直接就甩下了脸色,冷冷道:“这种话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上别人家做客就要有个做客的样子,别上门占便宜还一副施舍的样子。”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顾怀远有些惊讶弟弟脾气不知怎么那么大,还没等做出反应,就见顾怀远揽着薛嘉进了门,把这一众人都撇在了外面。
毕竟他们顾家的夫郎也不是谁想说就说的,怀裕做得也不算错,顾怀远还真没想过再替弟弟陪个罪什么的。回看过去的眼光,顾怀远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谈,绝口不提刚才在门口的纷争。
麟华院里山水楼阁分明,石桥架水,山石泻玉,看过去一幅如画景象。
刚一进麟华院,站在院边缘处那一树这时节已经败光了的紫藤架下,顾怀远直接把薛嘉拉在怀里,把头凑在薛嘉颈窝里,闷闷不乐地道:“嘉儿,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们,你也不许喜欢。”
薛嘉被他这么抱着,心里暖烘烘的,脸上泛起淡淡的微笑:“怎么这么大了,还和孩子似的。不喜欢就不喜欢,也不必要口不择言吧。”
顾怀裕瘪瘪嘴,闷闷道:“谁说我不宠你,她那是什么态度?一看就是上我们家占便宜的,还敢和我们摆架子?我不喜欢他们,你也要离他们远远的,要是那两个女人敢再欺负你,你不用顾忌,直接给他们好看,反正有我给你撑腰!”
薛嘉嘴边的微笑更大了:“恩,我知道了,有你给我撑腰。”
顾怀裕还是不放心,再次谆谆教诲道:“对啦,所以谁敢欺负你,你都要欺负回去知道吗?”
薛嘉眉眼弯弯道:“恩,反正我被欺负了,不是还有你吗?大不了你欺负回去好了,反正你也是做惯了的。”
“嗯?笑话我?”顾怀裕闻言,直接伸出手挠在薛嘉腰间,还抱着不许他动,挠得薛嘉直笑,闹了半天才安静下来。
抱了薛嘉好一会,顾怀裕总算开心了些,对那边招招手,把站在那头不远处一直被迫当背景板加架子机的长贵叫过来,掀开了长贵手里捧着的做工致的铁盒,里面搁着一把短匕首,匕首外鞘是玄铜色,极贴匕首,雕着镂空的蜿蜒碎花,匕首出鞘后刀锋锋利,天光从刀上流过,倒映着冷冷的光泽。
好刀工。
顾怀裕从盒子里取出匕首,把匕首拔出鞘,倒柄递给薛嘉,眼神温暖:“嘉儿,我手里原本有一把第一坊出品的匕首,是十几年前爹特意去第一坊为我打的。前段时间我也去那里定制了一把匕首,和我手中的做成一双,如今送你防身。”
这把匕首价值千金,更重要的是他的心意。
薛嘉是见过顾怀裕那把匕首的,是他贴身的心爱之物,每时每刻从不离身,想来对他意义非同一般。上次他还亲眼看见怀裕拿着那把匕首在他面前杀人取信,动作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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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断。
深深地望了顾怀裕一眼,薛嘉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匕首,在清浅的天光下细细端详片刻,突然挥手对着顾怀裕的方向斩了出去!
顾怀裕眼神都没动一下,静静看着匕首挥到身前还有一截距离的地方又了回去。
拿着匕首的是薛嘉。所以他不动。
薛嘉把匕首回了鞘里,搁回盒子。转过身来,默默地抱住了顾怀裕。
第23章美人
穿过长长的沉木雕花走廊,樊城顾氏一行人和云城顾家的掌权人见过面后,打过招呼,就随着顾家长媳安排下来的人前去自己的院落。
顾廉芳不屑地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三个庶出哥哥,跟上自家的嫡姐,四处打量着四周,满眼都是好奇:“阿姐,你看这顾家真是好大啊,你看你看,这一处的摆设好昂贵的,比起我们家还要有钱好多。”
顾礼芳满脸不耐,冷冷瞪了顾廉芳一眼:“注意仪态!这里是别人家,不要随意发表评论。”
就算云城顾家再有钱又怎么样,别摆出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好吗?脸都要被她丢光了好吗?她怎么有这么一个妹妹?
顾廉芳却不管她的斥责,仍旧是兴高采烈的模样,少女的眼睛里仍是保留着最纯粹的天真:“我很喜欢这里呐,也很喜欢这家人。”
顾礼芳不理睬她,仍凭她继续在耳边小声叨叨:“刚刚我看见那个传说中痴情的顾家二少爷了,可他喜欢的不是连家公子么,怎么怀里抱着的却是别人?他旁边那个真的是他的夫郎吗?看上去他对他夫郎真的好好啊,很爱护他的样子,还为他出头......”
顾礼芳听到这事不禁眉一竖,眼神更为冷淡:“你能不能闭嘴!”说完快步走了几步,离顾廉芳远了些。
顾廉芳也不生气,对着嫡姐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继续跟了上去。
她早就听过顾怀裕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就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好。
真是喜欢他呢。
顾府门前,马车之侧,那是她这一世第一次见到顾怀裕。
在诺大的顾家庭院里,她看着眼前光影迷离的盛世华景,不知道总有一天这世道会将她眼中的天真尽数抹去。
云城城门口,从陶城远道而来的郑氏一家刚刚驾着几辆车,举家搬迁而至。
千金酒如期赴约而来。
马车在石板上蹬蹬踏出清脆的蹄声,车轮转动的声音显得清晰而悠长。
刚过了城门口士兵的巡视,郑家进入了云城内城后,郑文康从车里举目四望,看着云城远胜陶城的繁华热闹,犹如看到了郑家千金酒曾真正价值千金的光辉未来,不由得长长地出了口气,一时只觉得天地浩大,胸清气广。
后面跟着的那辆车上,郑老的儿媳妇正抱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对着丈夫有些忧心地道:“夫君,听说顾家的二公子只是一介纨绔,你说他说的那些,真的能成真吗?咱们儿子将来真的可以不继祖业、走仕途吗?”
郑老儿子郑遇反而比较乐观:“放心吧,就算顾二少什么也不会,可他把代表顾家的信符交到了咱们手上,就代表了顾家对我们的承诺。最起码,顾家还有一个能干的大公子。”说着就从妻子手中接过五六岁的小儿子,一边亲了亲儿子的小脸,把小儿子逗得咯咯直笑,满脸都是笑意。
眼前崭新的一切,也意味着郑家全新生活的开端。
尽管变动有时候会意味着毁灭,可看到陈旧的一切被打破,郑家人仍然感到了全新的希望。
云城,是郑家,也会是千金酒坊新的起|点。
云城,香海雪庭的留芳阁里。
窗外传进来清脆的鸟鸣,随着这声音,大红色的纱幔肆意飘荡在诺大的内室里,木格子下的座架上摆着一张铜金炉鼎,里面燃着的沉水木香散发出怡人心神的味道。
留芳阁是香雪海庭的训练室,地方很空阔。
这时候的训练室里只有两个人。
一个身量高挑、打扮清丽的蛇髻女子伸手挽挽头发,不经意的举动间透露着魅惑的风情,她侧头微笑着看着另外一个女子,姿态很是从容:“今天的训练你做的很好,下次可以多加两个沙袋了。”
另外一个穿宽袖青色素服的女子闻言,缓缓蹲下身去,有些疲倦地将手臂上的四个沙袋卸了下来,随后抬起酸软的胳膊,把头顶上端着一碗水取了下来。
蛇髻女子眉一蹙,伸出芊芊玉指指着青衣女子道:“不行不行,今天还是不行,即使是非常疲惫的状态,动作也必须有美感呈现出来。这种仪态必须要通过不断地暗示刻在骨子里,不论何时何地都要拿捏好自己的分寸。虽说现在已经好多了,可你放东西的姿势还是没有自己的味道。”
青衣女子抬起脸来,对着蛇髻女子笑了笑:“是,窈娘,我知道了。”
窈娘是留芳阁的专业训练师,训练要求极为苛刻。可即使接受着可以算得上极其苛刻的训练,女子脸上的笑容依旧十分真诚,灿然温暖,让人心头一跳。
叫窈娘的蛇髻女子看着她半响,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说你,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接受香海雪庭的训练呢?哪个平常女子不是随意起卧?你若是经过这一遭,怕是以后这一生都刻着这里的痕迹了。”
青衣女子笑容微微淡了些,却没有回答:“窈娘,明天冷师父会继续教我指法是吗?”
冷音是庭里的琴师,虽在烟花之地,却素性喜欢穿白衣,神情寡淡,举手投足间尽显高洁,这里的很多姑娘都颇为爱慕他。
窈娘愣了愣神,却没有再问:“恩,冷音明天会来教你调琴的。”
这个叫青婉的姑娘是顾家二少送过来的,特意指了她来教导,让她在这段时间里把她调|教成一个小家碧玉类型的姑娘,琴棋书画不必通,但须样样有所触及,要有一样擅长些。
香雪海庭真正训练的,不光是一个姑娘的涂脂抹粉、床事欢爱,更为重要的,是要训练出这个人穿衣妆容的品味、擅长的技艺、行走举止的风韵,最大程度地调|教出最适合这个人的风格。比如这些天刻意在青婉身上下功夫练的行为举止,不仅仅光是走走步子即可,最开始的时候还需要在手臂上吊沙袋练习臂力,在头顶端水练习平衡,脚下还要踩着高盆底,能稳稳走下来就很难做到了,更何况还要走得优美有风格?而真正能接受完这一整套训练并做到完美的,这几年来只有香雪海庭的第一美人,婴雪。在她的身上几乎都看不出有过被调|教的痕迹,也就是人们俗称的风尘气。她的举止有着近乎天然的高贵优雅,就像出身于帝都大族里真正的贵族小姐一样,也因此婴雪在香雪海庭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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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青婉的姑娘......虽说没有婴雪近乎没有瑕疵的绝世美貌,但却有着一股坚持的韧劲,这些天下来,无论是再重再累的训练,都没有叫过一声苦,从来都是默默地忍了下来,有时窈娘甚至都会恍惚想起当年同样在这里训练的婴雪。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以她毒辣的眼力早就看出这个姑娘必定出身贫民区,她最多略略识字,别的俱都不会。想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卖身给了顾家,所以才被顾二少安排在这里。可是顾家二少是出了名的只喜欢男人,即使把这个姑娘调|教出来,想来也不是自己享用,大约是要把她作为礼物送给别人吧。虽说顾二少在云城也是有名的纨绔,可顾二少除了纨绔之名外,更为出名的是他对连家小公子的一腔痴情,加上他本人也生得俊美修长,要是真做了顾家的姬妾兴许还好些,要是被送了出去......
可惜了这样好的一个姑娘......
窈娘心头蓦然浮过那天四下无人时,一旁站着的冷音垂首看着低头抚琴的青婉的眼神。眼神很淡,可以凭着她和冷音共事十余年的交情,她看出了,那是不一样的。可又能怎么样呢?又能怎么样呢?像他们这样的人,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自己的身世尚且飘如浮萍,又如何能去主宰别人的命运?在这里待得久了,看尽了浮世沉浮,纵然内心有着漫长的叹息,依然会荒凉得什么都不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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