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罪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斑衣白骨
贺丞瞳孔微微一振,随后露出更加深度的迷茫不解:“什,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和我在这栋房子里过一辈子吗?正好我也没地方可去,就像当年这栋房子留我一样,如果你愿意留我,我为什么要拒绝?难得有一个人不会离开我,背弃我,愿意陪着我,守着我,无论我做什么事都信任我,帮助我,这样一个人,我没有理由要拒绝。”
说着,楚行云笑了笑:“你刚才还说,想娶我进门儿是吗?我是男人,不用你高头大马八抬大轿来接,只要你把门打开,我向你走来了。不过,在院子里挖两座坟这件事还是不要再想了,我还是比较喜欢”
忽然,他胸口一痛,被一双手臂箍进怀里牢牢抱住,闻到贺丞身上清淡的沐浴液香味,和已经渗进他的皮肤里,洗不掉的冷檀香。
楚行云把下巴垫在他的颈窝里,抬起双手搂住他的肩膀,闭上了眼睛,唇角嗜着一丝微弱的笑意。
“啊!”
贺丞在他耳边咬着牙发出一声低吼,用力好像要咬碎牙齿,震破胸腔,撕碎喉咙,那是竭尽全力才能压抑克制住的癫狂的喜悦。
他听到贺丞翻滚在胸腔里沉甸甸的笑声,但是脖子却被他的炽热的泪水染湿。
独家发表于晋江,请勿转载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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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新年贺礼。
请允许我停更几天,过个年,初六回来更可以咩?
还有,这章真是我的一直期待能发表的内容,如果姑娘们有啥想说的,希望冒个泡,多多留言,谢谢啦!
第68章捕蝶网【36】
傅亦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回到副队长办公室打开文件柜最底层的抽屉,取走配枪,且装了六枚子弹,然后拿起车钥匙和外套,出了办公室径直走向案情分析室,停在门口抬手轻叩房门,喊了一声:“三羊。”
杨开泰站在长桌后拿着一份文件,几名警员凑在他身边往他手里凑头看,一个个的面色甚是凝重。
几人听到傅亦的声音不约而同的立正站好。
杨开泰抬头看着他:“傅队。”
“小乔在哪儿?”
“已经调回了,正在往回赶。”
“让她尽快赶回来。”
“明白。”
傅亦把外套搭在手臂上,抬脚欲走,又站住了,看一眼杨开泰,道:“你跟我走。”
两人刚走出警局大楼,就见一辆印着‘检察’字样的政府车辆驶入警局大门,片刻后下来三个人,穿着检察官服,胸前佩戴检徽,为首的是一个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双肩开阔,身材挺拔,极其的明锐神,看人的眼神笃定有力。
傅亦站在警徽门檐下,有意等他,迎上他的眼神时陡然生出一种被天空中俯冲而下的鹰隼一眼刺穿心理防线的感觉。
“副队长。”
傅亦的姓很不凑巧,好像生来和他职位相等,平常别人唤他,他从未给纠结过被人叫‘傅’还是‘副’,但是此刻这位检察员为了区别傅队与副队,刻意叫他‘副队长’,虽然依旧存在着谐音,但是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纪检。”
傅亦冲他笑笑:“来的挺快,刚到检察院下发的协查通知。”
纪临川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放在他身边的杨开泰身上,伸出一只身居机关深处不经日晒不历风霜,皮肤白皙骨骼修长的手,笑说:“你一定是杨局长的公子了?”
杨开泰跟他握手,说了声:“你好。”
纪临川又看向傅亦,比一般男人要深,要薄的嘴唇向上牵引着适宜的弧度,问道:“你们不参加接下来的会议吗?”
此人一看就是在政治海洋里浮沉已久,磨炼出了一声与不同的人会晤的本领,他脸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笑容,放在任何场合都适用,怎么理解都可以,有心人想在他脸上看出什么,就能看出什么,泥人般变幻莫则,随风而动,是个能长命百岁的人物。
傅亦道:“不了,杨局在楼上等你们,我们还有公务要办。”
“难道抓捕吴耀文的人还没撤回来吗?”
纪临川摆起架子也摆的相当不招人讨厌,温文尔雅娓娓道来的语态听起来甚至还有些谦逊儒雅,但是傅亦很清楚,这人最擅长使软刀子,城府深沉心机叵测说的就是他,在圆滑伪善方面,十个楚行云加上他,也不是纪临川的对手。
杨开泰也瞧出这两人的风场不对,抢先答道:“已经召回了,而且手续正在补,法院已经批下来了,现在只差检察院的审查。”
纪临川笑了笑,脸上浮现两个很浅的酒窝,说起话里仍旧和风细雨:“那楚行云呢?既然他举报分局郑西河渎职犯罪,应该站出来作证,配合调查才对,但是我们从昨晚开始就找不到他,如果你们能联系到他,应该让他尽快站出来配合检查,而不是躲起来规避责任,还有你们说的证人刘蒙,到现在也没有露面,我能理解你们保护人证的心情,但是作为控方证人,难道我们检察院没有优先接审权吗?”
傅亦皱眉,冷声道:“你们应该重点监察郑西河,先把他找出来,他才是那个涉嫌谋害国家工作人员,渎职反水的人。”
“这只是你一面之词,副队长,你也是一名资深刑警,自然明白我们检查方和你们警方一样,立案侦查需要证据,现在楚行云和郑西河各持一词不相上下,说难听些就是互咬,刘蒙夹在中间至今没露面,我们必须把双方人员全都监控调查,而且楚行云以一位停职调查的警务人员身份参与侦查行动,光从这一层上来讲,他已经严重违纪了,所以他和郑西河的交锋论述可信度并不高,如果他想自证清白,就必须站出来接受我们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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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查什么?你们,抱歉,检方怀疑他犯了那条法纪?”
纪临川昂起下巴,微笑道:“渎职,反水,涉嫌谋害在职警务人员,和郑西河一样。”
傅亦唇角一抽,险些挥洒一身风度,骂出脏话,他想说就算你这个‘游泳健将’在政海里被淹死了,楚行云也不会‘划水’。
“那你们就查吧,我还有公务要办,先走一步。”
纪临川在他身后扬声道:“给楚行云一天时间自首归案,不然我们就会启用强制措施。”
开着越野出了市局驶在公路上,杨开泰坐在副驾驶,前思后想还是觉得刚才那位纪检有些奇怪,于是问道:“傅队,他是不是和楚队有过节?”
傅亦沉默片刻,道:“在你来警局前一年,最高检反贪局调查国企钢铁集团总经理陈鹏贪污受贿私挪公款,还吞下几百万的拆迁款,当时反腐风头正盛,最高检想把这件案子树立成典型,楚行云和纪临川都有参与,最后的抓捕行动过程中,楚行云当着纪临川的面抓人,谁都知道陈鹏和纪临川是连襟,纪临川抓捕陈鹏是大义灭亲,陈鹏被别人抓了对纪临川来说就很被动,楚行云使纪临川落得个被动局面,纪临川本来有望在年底晋升副检察长,被楚行云一搅合,好几年都没升起来。”
“这件事我听过,当年反贪反腐,很多政要都被拉下水,这两年倒是平静了很多,当年楚队为什么不把逮捕陈鹏的机会交给纪临川?”
在杨开泰的印象里,楚行云不是那种勇挣军功的人,他和傅亦有点像,都把名禄看的很淡。
傅亦斟酌了片刻,道;“可能是当时情况严峻,而且,楚行云不信任纪临川。”
其实当年楚行云的原话是,‘连的屁襟!我他妈最烦这种人,一旦得了道就非给族谱里每人发一顶狗头乌纱帽,家里有皇位要传还是想搞外戚独大?他纪临川不是想演一出‘大义灭亲’,踩死陈鹏在往上爬吗?我偏不让他得逞。!’
想到这儿,傅亦由衷的感到头疼,仔细想想这些年,楚行云真是处处结怨,但凡落入一丁点弱势,他所有昔日的敌手都冒出来想踩死他,今天的纪临川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年他把纪临川当做发展家族外戚的典型整治,今天纪临川把他当做渎职反水涉嫌犯罪的典型整治,真是风水轮流转,谁都不肯轻易放过谁,这两人都是睚眦必报的主儿。
他忽然有种预感,楚行云似乎升不了,也死不了,想待在银江安然养老的心愿也无法达成,他把自己打入一个兵临城下四面楚歌的围困之地,大概也没有女人愿意和他在一起。
杨开泰见他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他在想什么。
傅亦当然不能说他在担心楚行云悲惨孤单的老年生活,思索再三,道:“你身边如果有单身适龄的优秀女青年,给他介绍几个,我看他如果在这么肆无忌惮无所顾忌下去,恐怕活不到退休。”
杨开泰认真的应下了,当下就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边翻边问:“楚队不是和他一个大学同学在”
“吹了。”
“啊?你怎么知道?”
傅亦淡淡道:“猜的。”
杨开泰很相信他的直觉,因为前些日子乔师师交了个男朋友,家里做生意,长得帅又有钱,乔师师为了庆祝自己脱单请大家吃水果,有意把男朋友的照片拿出来显摆,当时傅亦坐在远处剥着一只橘子遥遥看了一眼她手机里的合照,随后找了个安静的时候对她说:“小乔,你再好好挑一挑,这个男人不太适合你。”
乔师师忙问为什么。
傅亦见左右只有杨开泰睁着一双迷茫单纯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于是低声道:“夜店混多了神不济,眉间发青面色虚白,他应该得了肾病。”
乔师师:.......
后来经她一逼问,富二代的身体果然泡妞泡出了问题,这才匆忙找本分女子打算结婚。
从那以后,乔师师每交男朋友必找傅亦过目,傅亦都准的给出评价
“大男子主义太严重,你们俩在一起鸡犬不宁。”
“懦弱没主见,你想结婚后端茶倒水当牛做马伺候公婆一家人吗?”
“眼神虚浮游离不专心,他只想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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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内出轨,下一个吧。”
还有
“......乔儿,他的性取向和你一样。”
妩媚美艳英姿飒爽的乔师师招来的尽是烂桃花,导致她一度对爱情绝望,现在只想好好加班好好挣钱好好升职,将来用自己的钱养一个小白脸,用小白脸的青春祭奠自己的暮年,墓志铭就写好男人都他妈的死光了。
傅亦也试图拯救她这严重翻车的爱情观,后来发现这妮子依旧活力四射积极向上,丧气话只是随口说说,说过就忘根本没往心里去,而且挑男人的眼光一步步进化,如今更是按照傅亦为蓝图去找,同时也让她感慨:‘好男人真的都他妈的死光了。’
杨开泰和他心有灵犀,同时想到乔师师,眼里放光,激动道:“小乔姐怎么样?”
傅亦:......
“小乔姐很合适啊,她年轻漂亮,和楚队一样都是警察,共同话题肯定很多,而且乔姐一直很崇拜楚队,我觉得他们两个完全可以再进一步!”
傅亦被他的奇思妙想所震慑,扶着额头打趣儿道:“你可以撮合他们试试。”
杨开泰一阵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乱拉的一对鸳鸯结婚洞房儿孙满堂了,拿着手机就要给乔师师拨电话。
傅亦连忙阻止他,说现在探乔师师口风,她得在路上出车祸,还是先联系楚行云,商量怎么把眼前一摊烂事解决吧。
杨开泰很听话,把电话打到了和平大道一号公馆,几分钟后挂掉电话,说:“是昨天那个老阿姨接的,她说楚队还在睡觉。”
傅亦诧异的挑了挑眉,不禁看了一眼天上几乎移到正上空的太阳:“快十一点了,还在睡觉?”
这可太不像楚行云的作风了,再说了,身为反水在逃的嫌犯,他能睡的着?
壹号公馆里,江妈放下话筒打算上楼叫他起床,刚才打电话的人说他们马上就到了,客人到了主人怎么能还赖在床上。
她正欲上楼,就见楚行云从贺丞的卧室里推门走出来了,轻手轻脚的带上房门,然后揉着脖子往楼下走,问道:“刚才谁打的电话?”
“昨天那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说待会儿过来找你。”
楚行云还穿着昨天晚上洗完澡换的短袖和长裤,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一个苹果削着皮说:“做点吃的吧江妈。”
江妈回到厨房流离台后:“早就做好了,我给你热热,二少爷还没起吗?”
“嗯。”
“你昨晚在他屋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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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都给你铺好床了。”
楚行云削苹果的手法很粗暴,削下来的果皮又短又厚,好好的苹果被他削的像个瘦梨。
下楼的时候本来就有点心虚,此时被江妈追着一问,手里的刀在果肉上劈了叉,往他左手大拇指上怼了过去,幸好他及时松手才没有被劈开指甲,甩了甩手腕含糊着应了一声:“嗯。”
其实他也不想在贺丞房里留宿,但是贺丞抱着他不撒手,还用特别柔软特别无辜的眼神看着他,看的他实在狠不下心开门走人,跟他僵持了大半晌,最后无可奈何,红着脸大着舌头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从现在开始谁都别说话,睡睡睡睡觉。”
好在床够大,他贴着一边,贺丞贴着另一边,中间空出来的距离再躺三个人都没问题,把灯一关谁也看不到谁。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和贺丞睡在一张床上,本来以为昨晚会是很难入眠的一夜,但是他睡的远比他预想之中要快,而且睡的很沉,有些认床的身体只在半夜时醒来一次,当时贺丞已经不在床的另一边了,贺丞躺在他身后,从背后轻轻的拥着他。
楚行云觉得自己不是因为认床醒的,而是被压在腰上的手臂膈醒的,接着稀疏的月光往后看了一眼,见贺丞闭着眼睛睡着了的样子,但是他却觉得贺丞压根没睡,他们之间隔了大约一米多的距离,贺丞用了五六个小时来到他的身后,然后抱着他。
昨夜风雨不袭,雷鸣不惊,壹号公馆很安全,躺在他身边的人又小心翼翼坚强勇悍的拥着他,所以他睡得很踏实。
晨曦初露时他就醒了,躺在床上发呆而已,也不全是发呆,偶尔也想想目前两眼一抹黑四面全是瓶颈的案情,只是思维时常会被躺在他身边还在熟睡的人打断。
贺丞睡觉很老实,几乎整夜没有动静,呼吸平稳低缓,静的几乎没有声音,楚行云仰面躺着看着天花板垂下来的吊灯,时不时歪头看他一眼,好几次想起身,但是腰上搭着他的手臂,无奈动弹不得。
同时他也发现,贺丞长得真好,尤其是此刻睡着的样子,眼神不再冷飕飕的,不再毒舌刻薄说风凉话,他的皮相还是属于阳刚和阴柔完美的碰撞结合汲取各方优点糅杂出的这么一张脸,能够被拍成照片供全世界对于‘美’的标准不尽相同的各个地方观赏,而且使他们达成共识。
楚行云觉得他被花边杂志票选为女人心中的大众情人第一名,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如果一睁眼看到枕边人是这张脸,人生简直要幸福死,不早朝不上班不起床很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直到隐约听到楼下江妈接了一通电话,他才觉得不起不行了,于是往贺丞眼睫毛上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贺丞的眼睫颤动几下,眉心皱了皱,然后翻了个身背对他。
楚行云像个偷汉子的贼一样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还没来得及穿上拖鞋,就听到贺丞说:“去哪儿?”
贺丞梦游似的抬起头看着他问。
楚行云:“......上厕所。”
贺丞躺回去闭上眼睛,嘴里咕哝了一句:“出门的时候叫我一声。”
楚行云没接这茬,拉开卧室房门出去了。
江妈给他端了一碗粥,用红豆大枣和龙眼熬的,还加了很多红糖,红彤彤的一碗,看着就补血又补气。
楚行云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月子,看样子江妈还没忘了昨天他和贺丞大出血,这是给他们补血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想我了咩!!!!
傻姑娘们冒个泡,我看看谁还在?
第69章捕蝶网【37】
他叹了一口气,哭笑不得的端起月子粥,还没喝几口,就见一辆越野停在大门口,傅亦和杨开泰穿过庭院花径走进来。
“你在吃早饭吗队长?”
杨开泰勾头看着他的碗里红彤彤的粥。
楚行云说:“来一碗?养颜美容又排毒,还保胎。”
杨开泰喜欢甜食,尤其喜欢又甜又软的,楚行云手里那碗粥简直占全了,重要的是他早上没吃饭,现在正好饿了。
“好啊。”
傅亦听到他不假思索的这么说,不禁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孩子傻里傻气,也不问问有没有他的份儿。
还好江妈做的多,很快就给盛了一碗,杨开泰端着碗坐到楚行云旁边,说:“队长,你要是不想吃那些枣,可以给我。”
傅亦扶额,他是那只耳朵听到楚行云说他不喜欢吃枣。
楚行云当然不会跟他较真,跟喂儿子一样把枣全挑到他碗里,还说:“想吃什么自己挑。”
傅亦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他们其乐融融喝养胎粥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破了此时安乐无忧的氛围,沉声道:“你知道检察院派来监察郑西河反水案的是谁吗?”
楚行云瞅他一眼:“纪临川?”
“嗯,他盯上你了。”
楚行云笑了,慢悠悠的把埋在碗底的龙眼夹出来放在上面,风雨不惊道:“盯上我的人多了,他算老几?”
楚行云就是这样,纵使面临‘千夫所指’的处境,他还能保持强大的内心反骂别人是孺子牛,临危不乱是他,张扬狂放也是他。
“夏星瀚吐了吗?”
“申请政府给他指派律师,律师不到他不会开口说话。”
楚行云冷笑:“拖延时间,他还在等什么?等郑西河去救他?他们两个人为同一个人服务,只要撬开他的嘴,郑西河就稳死,他竟然还转不过这个弯儿。”
傅亦却道:“我倒觉得他不是在等待救援,他是在自救,他应该也意识到自己被人利用,不肯说出背后的推手,无非是对方权势太重,说出来后手里就没有丝毫筹码,他不禁对咱们不松口,对检方也不松口,现在就看那一方能取得他的信任,现在他拖延时间也好,夏星瀚已经被纪临川接手,咱们无法接近他,他也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对纪临川建立信任。”
“陈萱在哪儿?露面了吗?”
“夏星瀚应该帮把她藏起来了,但是我觉得她应该会露面,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楚行云道:“那就等吧,纪临川现在还不能把我怎么样,我有的是命数跟他耗。”
在他眼里纪临川不值一提,虽然公检法不分家,但是检察院里纪临川不是头一把交椅,甚至都难排上号,在公安局里他更不是值得被三方弹劾的人物,也就纪临川捏着陈年旧账总想整他,在更高检眼里,他算个屁。
楚行云此刻虽然身处困境,但他掂量的很清,只要郑西河阵营没有给他制造必死的铁证,纪临川就整不倒他,而且截止到目前为止,他自信没有落下把柄给郑西河当枪使,纪临川咬的再凶,蹦的再高,只要他能沉住气先度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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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他斗,纪临川就拿他没办法。
大家都是公职人员,甚至隶属一个系统,说到底归一个班子领导,他就不信纪临川能为了一顶飞走的乌纱帽把公检法上上下下都得罪光,堵上自己那一身清白的皮囊把他至于死地,作为一名政客,没有什么比‘清白’更重要,即使纪临川的清白只是建筑在七扭八歪的上层建筑之上的伪善的意识形态,只要纪临川还想做一名政府职员行驶国家职权,就必须给双方留有余地。
毕竟他身后还有一个贺丞,一个贺家,拼靠山?他还真不怵谁。
想到他的‘靠山’,楚行云忍不住往楼上看了一眼,然后对傅亦说:“待会儿贺丞下来,你配合我。”
傅亦问:“配合你什么?”
楚行云冲他挤挤眼,道:“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有吴耀文的消息吗?”
傅亦捏着眉心叹了口气:“没有,纪临川要求咱们把追铺吴耀文的人先召回来,说吴耀文不是一般公民,代表的也是党和国家的脸面,抓捕批文必须经过法院和检察院,手续不能后补,法院已经批了,检察院还压着。”
楚行云习惯性的在裤子口袋里摸了摸,摸了个空才想起裤子不是他的,于是朝傅亦伸出手,傅亦掏出一盒烟和打火机扔给他。
楚行云点了一根烟才说:“操,这孙子,如果规矩讲烂了能抓到人,咱们还他妈的卖什么命。”
“我现在怀疑吴耀文和郑西河属于同一个阵营,吴耀文一直想要隐藏的真相即将败露的时候郑西河想要除掉他靠谱吗?”
楚行云靠进沙发里,叼着烟嘴儿笑道:“靠谱,当然靠谱,跟我想一块去了,不然郑西河为什么咬吴耀文,如果这条思路是正确的,那孙世斌也是郑西河方面军有脱不开的关系。”说着,他眼神忽然一定,再度亮起傅亦所熟悉的幽火:“孙世斌?个亿,有没有可能,郑西河是因为这笔钱盯上孙世斌,孙世斌死了他自然盯上吴耀文,但是这笔钱显然不是郑西河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钱属于郑西河背后的人。”
傅亦听着就觉得乱,消化了好一会儿才理顺他口中的前因后果,试图给出一个更悍的结论,道:“你是说,目前所有涉案人员和线索分为两个队伍,一方是死者周思思、夏星瀚、绿江的三千万,一方是死者孙世斌、吴耀文,个亿,郑西河是参与者,但是他的目标已经暴露了,所以他是属于孙世斌阵营的,而周思思和夏星瀚一直不在他们的目标范畴之中,夏星瀚是闯入者,夏星瀚对你说过是他杀死了周思思,那周思思就是枉死者,孙世斌与两个阵营之间都存在钱财勾结关系,那就说明孙世斌的出发点是图财,那他是为财而死吗又和吴耀文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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