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罪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斑衣白骨
贺丞便道:“长得漂亮,酒量又好,很容易在谈判中占取上风。这就是她们的长处。”
“仅此而已了?我是说何云舒。”
贺丞稍稍回想片刻,说:“何秘书和她们几个有一些不一样,她是我卖给覃骁的一个人情。”
听到覃骁的名字,楚行云立刻揪住这丝线索:“说下去。”
“大概在两年前,一场酒会上,但是何云舒作为覃骁的女伴出现,当时何云舒大学毕业正在找工作,覃骁就把她引荐给我。我见她长得很漂亮,又很能喝,可以陪我出席任何场合,所以就卖了覃骁一个人情,第二天何云舒就到方舟大厦上班了。”
“她和覃骁是什么关系?”
贺丞又瞅他一眼,笑的不咸不淡的:“覃骁风流,泡女孩儿的手段极多,他想跟谁发生关系都不难,也有的是人愿意和他发生关系。”
楚行云提炼出他的话里的中心思想:“她和覃骁在一起过?”
贺丞捏着下巴,认真道:“也不能这么说,覃骁从来没有承认过的女友,男友也只有杨局长家的公子。至于其他人,就算跟他有关系,我觉得也只是春风一度,露水姻缘。”
楚行云敛眉不语,贺丞的话让他想起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的,覃骁入住蜀王宫的规律......
尽管他不愿意以如此毁人声誉的恶意去揣测何云舒,但是此时他得不推测,何云舒是否是覃骁那些‘露水姻缘’中的一人,她是否被覃骁带入过蜀王宫?她是否知晓覃骁入住蜀王宫的规律?
“何云舒在准备结婚?”
楚行云低垂着眼眸,沉声问道。
“嗯。”
贺丞回道。
“她现在还在银江吗?”
“不清楚,她在昨天请假了。”
楚行云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联系她,问她还在不在银江。”
如果何云舒和案件当真有牵扯,由贺丞出面询问她的行踪才不会打草惊蛇。
若不是自己的手机以证物身份被警方拿走,贺丞不会用他这个被肢解又组合多次的破手机。
贺丞一脸嫌弃的在拨号键盘中按出何云舒的手机号,才按了四位数,忽然眉头一皱,停下了。
“你存了何云舒的电话?”
楚行云尚在沉思,忽然听到他这么说,纳闷道:“嗯?”
贺丞瞥他两眼,冷着脸把手机屏幕举在他面前:“你拨过她的号码,有通话记录。”
楚行云把手机拿回去,看着自动识别已拨号码而跳出来的一行通话记录,也是很纳闷,但是当他看到通话日期时,双眸蓦然一暗,瞳仁幽亮,锋芒乍泄。
如果说他刚才对何云舒的怀疑来的没有依据,那么此刻留在他手机里的线索则是他怀疑何云舒身份的铁证,基于此时忽然送上门来的线索,他完全有理由怀疑何云舒存在着另一层不为人知的身份。假如他的推论成立,那么陆夏并不是案件中至关重要的人物,他只是一道迷雾,何云舒才是两桩看似无关,实则相连的案件中,最大的漏洞!
但是陆夏提供的供词完整即合理,如果他想推翻陆夏的口供,验证自己心中的漏洞,就要陆夏的口供中找出更大的漏洞。
“你审讯陆夏的时候,他的行为,他的态度,他说的每一句话,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乔师师听闻他这么问,咬着指甲盖认认真真的回想,道:“他的供词很完整,没有漏洞,我把时间线打断了给他下套,他都没有说出前后相悖的话,倒像是做了充足的准备,不过虽然没有漏洞,但是有一个疑点。”
“什么疑点?”
“赵峰查别墅区门口监控的时候发现,九月十五号,就是我们在陆夏家里发现何剑锋尸体的那一天,陆夏在傍晚五点多钟出现在别墅区入口附近的快餐店里,比我们早到了七八个小时。我问过他出现在那里的原因,他说想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行动,虽然这个说法成立,但是却有些牵强,他们那个小区白天进出的人并不多,晚上的人反而会很多,他却一直待在快餐店里,就像是”
楚行云悠然抬起眸子看着她,不慌不忙的帮她补充道:“就像是在等着自投罗网。”说着一顿,他唇角一勾,似笑非笑道:“你们被他蹲守了,咱们都被他涮了。”
现在,他终于可以确认了,陆夏在说谎。从陆夏重返罪案现场时,他就一直在说谎
他把文件拾好卷在手里,站起身拢了拢外套,对贺丞说:“我走了。”
贺丞身为局外人,听他说了那么话,没有一句听的明白,尚处于云里雾里不知所云的状态中。直到听到他说‘我走了’,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楚行云把他这里当做中转站,一分钟都不打算多待。
贺丞冷眼瞧他,不做声,只觉得乔师师来之前从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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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的那些话,全是狗嘴里吐出的象牙。
楚行云笑了笑,心情颇好的看着他道:“你又帮了我大忙啊小少爷,诶?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
他煞有其事状拧眉思索,忽然双眉一挑,打了个响指,抬手在他下颚勾了一下:“旺夫。”
贺丞:......
楚行云大步流星走出病房,呼通一声带上了房门。
乔师师瞪着眼,眼神很是一言难尽的盯了一会儿门板,然后觑着眼去瞄贺丞:“我们老大一直这样啊?”
她问的是:他一直这样没皮没脸的把骚往死了撩啊?
贺丞垂下眸子撇了撇嘴,悻悻的:“嗯,总是这样。”
贺丞答的是:他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扔下我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楚行云存有何云舒电话这一点,请回第十章,少年之血【9】。
第127章一级谋杀【51】
旺夫的贺丞被他留在医院,暂由乔师师看守。楚行云带着资料只身一人驱车赶往何云舒和陆夏入住的小区。
在路上,他迅速的把目前已知的所有线索和信息过了一遍脑子,粗略的整合处理后,终于确定这盘迷局中至关重要的人物的确不是陆夏。
陆夏在说谎,他提供的杀人动机无从考证,并且他自投罗网的动机不纯。
陆夏说他杀害周世阳和何剑锋的动机由一年前的艺术展而起,这一点无从考证,也无法推翻。他无法判定陆夏是否在杀人动机环节撒了谎,但是陆夏提前六个小时出现在别墅区大门口的动机却一定不单纯。做一种大胆的假设,陆夏是否早已料到了警方会在他逃跑后追查到他的别墅?而他埋伏在小区门口是否在等待警方?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顺着这层线索再往前推,那么陆夏逃跑的原因是否为了吸引警察搜索他的别墅,发现他藏在冰柜里的尸体?
也就是说,陆夏并没有逃跑,他是在引导警方搜集他的罪证。
楚行云一心二用的看着前方的路况,脑海中的思路越来越往一场见不得光的‘阴谋论’中深陷
陆夏杀人工具不翼而飞,至今下落不明。若是他主动引导警方寻找自己的杀人工具,这一动机就站不住脚。所以他必须用行动坐实他就是凶手,打消警方对他的最后一丝疑虑,甚至可以说是信任。那么昨晚他在蜀王宫险些遭遇袭警,无非是陆夏玩弄的另一个把戏,一个用行动坐实他就是凶手的把戏。
所以陆夏的逃跑是在引导警方找到何剑锋的尸体,结果他顺利的蹲守到警方,自投罗网。并且下一步就用实际行动证实了他就是杀人凶手。
前方路口亮起红灯,楚行云把车停在斑马线前,手指随着红灯读秒的速度在方向盘上敲击,想起了又一个疑点陆夏为什么要这么积极的认罪?
很快,他明白了,当一个凶手急于认罪时,原因只有一个,隐藏他的杀人动机
本来他认为,陆夏,覃骁,何剑锋这三个人一定和方雨都存在着某种关联,故事围绕着方雨展开,直到今天才发现,他错了,和他们存在关联的不是方雨,而是何云舒。
但是里面有一个人显得格外突兀,那就是周世阳,事实终于证明周世阳是枉死者。除了另一个受害者方雨,周世阳和他们几个人之间构不成任何联系,但是陆夏却试图把他列入自己的杀人名单,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本想袭击的对象不是周世阳,而是覃骁。
陆夏从头到尾都在说谎,他或许根本没有见过周世阳和覃骁,却将周世阳当做覃骁杀害。证据就是在他返回蜀王宫案发地时脱口而出覃骁的名字,而不是周世阳。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知覃骁,而不知周世阳?
重点是,他是如何得知了素未谋面的覃骁?
一时分神,他恍然不觉前方路口已经亮起绿灯,忽然听到身后的车辆响起一声鸣笛。
楚行云挂挡驶过路口,眼中沉沉浮浮的迷雾已经散去,脸上露出一星半点自嘲且无奈的笑容。
太大意了,竟然只调查了陆夏留下的画,而忽视了他的话。
在去目的地的路上,他已经在脑海中捋顺了所有杂乱的线索,复原了整盘局。剩下的只有求证他心中的设想。
在保卫室拿到陆夏留存其中的房门钥匙,楚行云拿着钥匙直奔保安指给他的那一栋单元楼,进入电梯按下楼层键,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一个男人急匆匆跑来,喊道:“等一等。”
楚行云伸手挡住电梯门,等他进来后按下闭合键。
“谢谢。”
男人想按楼层键,见三楼的按钮亮着,就回手,掏出手机试了试信号。
楚行云职业病似的用余光打量他,这个男人五官还算端正,长了一张老实人的面相,身材高大敦实。淫雨霏霏,早秋的清晨,他额头上竟然渗出了汗水,在电梯里也试图用手机和外界联系,貌似是着急赶来见什么人。
电梯很快升到三楼,男人快他一步走出电梯,朝着302号房走过去,楚行云落后几步走在他身后。
“啊!”
女人的尖叫忽然从302号房传出来,那男人快跑几步,刚到门口就见一个身穿家居长裙的女人打开门冲了出来,一下扑进那男人怀里。
“你怎么才来啊!”
虽然没见过她如此居家休闲的打扮,但是楚行云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眼角挂着泪,一脸嗔怒,藏在男人怀里的女人是何云舒。
“接到电话我就赶过来了。”
男人温柔的抚摸她的背:“老鼠在哪儿?”
何云舒指着屋内:“衣柜里,我刚才拾东西,从里面跑出来两只!”
“这破房子不住了,咱们今天就搬,你在门口等着,我进去帮你拾行李。”
何云舒站在门口,裹紧了身上的针织外套,指点房间里的男人拾东西。
这一对情人眼中只有彼此,谁都没有看到楚行云从走廊里穿过,进了301号房。
这间房还保留着主人离开时的模样,他没有检查其他房间,直接把注意力放在与隔壁302号房相邻的画室和厨房。
画室的门被赵峰踹坏了,此时门户大开着,楚行云走进去,一眼看到了里面铺天盖地的画像,无一例外全是同一个漂亮的女人。
乔师师说,何云舒是陆夏暗恋的女邻居,楚行云此刻却不这么觉得,按照这满墙满地的肖像画看来,陆夏对何云舒何止是暗恋,简直是痴狂,迷恋,到了变态的地步。
从落在地板上的肖像画中辟开一条路,他径直走到和302号房一墙之隔的西方的墙壁。
墙壁前竖着一面书架,书架旁摆着一张长桌,桌子上罗列了各种作画的颜料和工具。
他在桌面和桌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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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抽屉都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又站起身把书架上的每本书从取下来扔在地上,就在整面书架即将被他腾空的时候,终于在一套尼采全集后发现了负符合他猜想中的可疑物品。
拨开书脊,他看到一个手掌大小,类似于对讲机的长方形电子器具竖在窗格后。
楚行云把它拿出来,按照上面几个标着英文字母的按钮提示按下开关键,指示灯亮起,显示机器还在正常工作。
他握紧黑色物体,后退几步,退到房间中心,仰头环顾一周,此时此刻将他包围的不是陆夏笔下何云舒的肖像,而是隐藏在一双温柔美丽的眼眸中的,陷阱和阴谋。
隔壁还在拾行李,准备搬家,打包好的物品在楼道里堆了高高一摞。
何云舒站在客厅里指挥未婚夫拾卫生间里的洗漱品,忽听门外有人叫她。
“何助理。”
楚行云扶着门框,笑:“在忙吗?”
“楚队长。”
何云舒巧笑着向他走去:“还好,你有事吗?”
楚行云看了看隔壁,道:“还是为了你邻居,乔师师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了,碰到这种事,的确换个地方住比较好。”
何云舒顿了顿,笑颜如初:“我未婚夫听说后也很担心我,所以让我搬过去和他一起住。”
楚行云点点头,又道:“你和陆夏之间有交集吗?”说着笑了:“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他不会在跟你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喜欢上你。”
何云舒显然有些排斥这个问题,像是看到了脏东西般微微蹙起秀眉,但还是保持着涵养道:“说实话我不太清楚,我只在下楼的时候见他几次,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他住在我隔壁而已,如果你要说我们之间的交集的话哦,他帮我修过卫生间的水管算吗?”
楚行云不动声色的盯紧了她,脸上依旧在笑:“什么时候?”
“大概两个月前。”
“我能进去看看吗?”
何云舒把在卫生间忙碌的未婚夫叫出来,看着楚行云在里面转了一圈。
卫生间很小,陈设很简单,不值得一看,于是楚行云把目光放在卫生间隔壁的卧室。
在得到何云舒的允许后,他又走进卧室,卧室里除了家具,其他的细软物品已经被拾的差不多了,此时就像样板间一样干净。
就算有线索,也早就被毁灭了,楚行云本就没有抱有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什么,他只是在确认,陆夏的画室后是何云舒的卧室。
走出卧室,他对何云舒道:“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闻言,何云舒丝毫不显惊讶,倒像是早有准备的好学生被点名回答问题般,充满了从容与镇静,楚行云甚至在她眼中看到了类似于‘斗智’般明锐的光芒。
她借故支走自己的未婚夫,然后关上房门,在厨房里泡了两杯茶,端到布满大小纸箱的客厅。
“不好意思,今天家里太乱了。”
她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在楚行云对面坐下。
楚行云着实渴了,喝了一口烫嘴的茶水,然后打开随身带来的文件翻到其中一页粗略扫了一遍,继而抬起眸子看着她笑问:“何助理,知道令尊出事了吗?”
何云舒眼神微讶:“我父亲?他怎么了?”
楚行云充满胁迫性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微勾着唇角风平浪静道:“他死了。”
何云舒眼神一颤,略显恍惚,随后,她似乎是想做出一些悲伤的表情,但是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佯装悲伤,索性笑道:“哦。”
楚行云也慢悠悠的笑了:“你好像不惊讶。”
何云舒端起茶杯,垂下眸子,吹散漂浮在杯面的茶叶,道:“不瞒您说,楚队长,我和父亲的感情并不好,他在我高三那年就去向不明了,这么多年我也没有见过他几次。倒是半个多月前他忽然来找我,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她说的应该是何剑锋出现在艺之林大药房的那天晚上,楚行云有些欣赏她的镇定和坦白,然而她解释何剑锋出现在艺之林大药房的说法却和陆夏完全不一致,她和陆夏之间一定有一人在说谎,而此时他可以确定,说谎的是陆夏。
何剑锋和陆夏没有任何关联,和他有关联的是何云舒,那么陆夏提供的杀人动机也可以被完全推翻。
“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至于你说他已经死了,我的确不知情。”
“你不好奇他是怎么死的吗?”
楚行云又问。
何云舒抬起一双恍如处子般纯稚美丽的眸子,笑问:“他是怎么死的?”
楚行云和她笑的一样虚假,道:“陆夏杀了他,”
何云舒无声的‘哦’了一声,微笑着,不置可否。
楚行云看的出来,这个女人已经处于严防死守的状态,她很清楚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无法把她牵扯进案件当中,因为她没有杀任何人,她很清白。
不,她不清白。
“除了你父亲,陆夏还杀了一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何云舒笑道:“当然知道了,华丰集团老板的弟弟,周世阳。”
楚行云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口吻轻松闲适的像是在和她唠家常:“是不是觉得,他杀错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何云舒揪紧了沙发套,面上依旧晏晏而笑:“你在说”
楚行云眸光一冷,忽然截断她的话:“我在说,你是不是在怪他?怪他杀错了人?”
说着,不管何云舒是和反应,楚行云自己先笑了:“不过也不怪他啊,他都没有见过周世阳,又怎么能确定,他杀的人是不是覃骁呢?”
说出覃骁的名字时,他轻飘飘的眼神落在她脸上,观察她的反应,发现她只是唇角略微抽动几番,呼吸陡然加快,浑身铜墙铁壁般的屏障依旧坚不可摧。
或许正因为她坚信自己是清白的,所以才能如此坚定。
遇到自己无法回答的问题,何云舒再次采用装傻的方式,以不变应万变:“对不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楚行云身体忽然前倾,胳膊撑在大腿上,双手交握至于下颚。他突如其来的进攻前兆让何云舒不禁往后躲了躲,眼神略有闪烁。
楚行云看着她的样子,不急不缓道:“没关系,我来帮你理清楚。嗯先从暗恋你的邻居,陆夏开始吧。”
他像是在和同事讨论案情般娓娓道:“说真的,陆夏这个人很聪明,若不是他自投罗网,恐怕我们警察还在嫌疑人名单里打转。你不用这么紧张,何助理,他已经认罪了,并且交代了杀人手法和动机,手法完全成立,完美的密室。但是我却怀疑他的动机,因为他和死者何剑锋,周世阳,都没有任何关联。我刚才说了什么?哦,想起来了,我说陆夏杀错了人,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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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的人不是周世阳。”
楚行云看着她,悠然一笑:“是覃骁。”
何云舒微微垂着眸子,目光落在茶几桌面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镇静如初。
楚行云也不急着诓她作反应,接着说:“陆夏想杀的是何剑锋,还有覃骁。这样一来,故事线是不是就顺畅了?不,并不顺畅,因为他根本没有杀人动机,真正有动机杀害何剑锋和覃骁的人是你。”
他看到何云舒默默的深吸一口气,低垂的目光愈加颤抖,唇角的笑容也逐渐凝滞。
何云舒喝了一口水,用力的吞咽下去,说:“我没有杀人,警官。”
楚行云笑:“我没有说你杀人,我只是再说你有杀人动机。”
何云舒也笑:“那你错了,我也没有杀人动机。”
楚行云静默着打量她片刻,然后翻开刚才合上的文件,反转后正面朝向她,声音蓦然变的低沉:“在你父母离婚后,你的母亲把你丢给何剑锋抚养,何剑锋曾因为猥|亵少女蹲过拘留所,是个有前科的人,你跟着他,想必非常不安全。这是你曾经在居委会和派出所报案求助的档案留底,上面清楚的记载了你长期遭受父亲的家暴,当然了,是不是只有家暴,只有你自己清楚。”
那几页她曾经亲手写下‘诉状’,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一样扎在她的眼睛里,让她的眼神逐渐变得遍体鳞伤。
“就算我以前遭受过父亲的虐待,也只停留在青春期。我说了,他早就走了,我上大学后就很少见过他。”
楚行云比她更冷静,此时更添了几分冷酷,下定决心把她心里愈合的伤疤撕开,露出脓血。
“你也说了,是很少见他,并没有断绝联系。他并没有停止对你的折磨,尽管你已经长大了,逃离了他的掌控,但他还是会时不时的出现在你面前,从未在你的生活里消失。”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说明是我杀了他吗?”
“不,说明你有动机杀了他。”
“抱歉,你说的动机我不承认,如果你怀疑我,请你拿出证据,而不是一味的做推测。”
楚行云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她将了一军,这个女人把眼前的局势摸得一清二楚,她确实没有留下丝毫线索可供警方做出实质性的刑侦举措。
但是她疏忽了一点。
猝不及防的,楚行云换了话题,看着她笑说:“你的声音很好听。”
何云舒略微一怔,然后道:“谢谢。”
楚行云拿出手机,按着手机,感慨似的摇头笑道:“我早就应该想起来,那天在警察局我按照周思思手机里的联络名单拨出去的第一通电话,是你接的。”
说着,他话音一落,何云舒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
在从他口中听到‘周思思’这个名字时,何云舒的脸色已经变了,此时手机铃声一响,她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往后跌进沙发靠背,面露惊慌。
楚行云把显示正在拨号的手机举起来面对她,斜着唇角道:“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有你的电话号码?如果我告诉你,是从周思思的‘联络名单’里看到的呢?你把这个号码留给周思思,应该是从未想到有一天会被警方查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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