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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罪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斑衣白骨
他和贺丞见面总是仇敌相见分外眼红,这是贺丞在他们之间建起的新的相处模式,他只能配合。此时抱着贺丞,忽然感觉到陌生和悠远,貌似上次这样抱着他,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在那一瞬间,他心里好像被扎进一根刺,很细微的疼痛,却很悠长,他意识到,这个人,无论他怎么弥补,都是不够的。
“你很清楚,我不会伤害你,你可以重新信任我。”
他不确定自己附在贺丞耳边说的话,对方听到没有,因为他的声音很小,很模糊,或许他根本没说出口,只是脑海中的声音而已。
楚行云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然后把他松开,说:“回去记得吃药,以后不要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老老实实坐你的办公室。”
他的动作太快,刚才那个拥抱又太短暂,等贺丞反应过来这个人干了什么,他已经走远了。
楚行云拉开车门,上车之前忽然回过头,唇角一扬,笑得很温暖:“你还和小时候一样,抱起来的感觉。”
破东风携风带土的走了,留下一道挥之不去的尾气。
贺丞双眼发直的站在原地,攥起来的拳头早就松开了,觉得胸口发闷,浑身发烫。楚行云在他身上留下的烟草味让他有些头晕目眩,全身筋骨酥了一半,惊喜之余除了发愣,什么都不会了......忽然他用手按着胸口慢慢的蹲了下去,耳根处很明显的飘着一层红。
肖树见他跟捧着心的西施一样蹲在地上,很贴心的走过去站在他旁边帮他挡一挡身后工人们投来的异样的目光,无语抬头望天,心想:也是没有多少出息,阅历那么丰富在楚行云面前也变成情窦初开春心萌动的傻小子,被人家抱了一下就风度尽失,方寸大乱,到底还是年轻啊。
贺丞捧着心蹲在地上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往suv走了过去。
肖树见他直冲驾驶座,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拉开后座的车门,说:“这儿。”
说出去都没人信,贺丞不会开车,他没开过车,也没考过驾照,他出行一向有司机,此人的兴趣爱好也异常的缺乏,对开车没兴趣,所以这二十四年来连方向盘都没摸过。
贺丞像是很不满他冒冒失失的样子,扶着驾驶座车门瞪着他一时没说话,和他僵持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耳根红的更明显,呼通一声把车门甩上,坐进了后座。
第17章少年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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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侧写师的画像和楚行云拿回来的两张身份证复印件上的人像相似度达到百分十八十以上,没想到一桩三年前的旧案牵扯出一个枪支贩卖团伙。也是到了今天,楚行云才能理直气壮的硬着腰板向杨局提出加大警力的要求,毫不意外的,杨局答应了。
楚行云神清气爽的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刚走到楼梯口就见乔师师风风火火的从楼下窜了上来,看到他就停住脚步冲他招手:“老大,快。”
楚行云跟着她下到一楼,只见一楼楼道里站着几个人,傅亦和杨开泰,还有一位穿着长裙和薄开衫,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卷发的女人。虽然她保养的很好,但还是让人一眼看出她并不算年轻的年纪。她手里提着一款爱马仕女式包,楚行云之所以认得这个包,是因为乔师师买过一个,价钱在同品牌中只算低端,但却挂着同等的名牌。当时乔师师买了以后挎着包天天在各个办公室里晃悠,所以他有些印象。
乔师师在他身边说:“她就是刘佳敏。”
楚行云一眼看出了这个女人非同凡响,她冷静,睿智,沉着,虽然身在警局,但是她怡然放松的状态就像在狂商场。不过她的放松和镇定并没有打消楚行云对她的怀疑,反而更加坚定的认为这个女人一定有嫌疑。因为她已经做好的充足的防御准备,才会在警局表现的这么从容淡定,说明她早就提前做了准备,并且预料到了自己终有一天会被警方传唤。
这一点,从和她一同前来的律师,就可以看到,看来这个女人已经穿好了盔甲,叫来了援军,做好了和他们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
刘佳敏身材欣长袅娜,穿着一身绿色的长裙,她静静的站在两个刑警之中,沉着冷静,姿态端方,很快察觉到自己被一道强而有力的目光注视着。
她微微侧过头,向楚行云抛去一个自信又傲慢的笑容。
傅亦也看向楚行云,和他交换一个眼色,然后把刘佳敏带到了审讯室。
刘佳敏的律师根据在场所有人的反应找到了指挥全局的楚行云,走到他面前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说:“警察先生,我是刘佳敏女士的律师,从现在起二十四小时内,如果”
楚行云冷不丁的转头看着他,目光笔直的落在他眼中,说:“警方侦查期间,辩护人员不得参与。”
说完走进审讯室隔壁的房间,里面完全封闭,和审讯室隔着一面镜子,可以清楚的看到镜面后坐在椅子上的刘佳敏,和她对面一张桌子后的傅亦和杨开泰的背影。
楚行云把扬声器打开,傅亦的声音率先响起。
“上次我们去找你,问你2015年11月20号,你在哪里,你的回答是那天正好是周末,而你周末时都会去上茶艺课,所以你在茶艺教室。”
傅亦在等着这个女人推翻自己的论调,楚行云看得出这个女人极度的自信又傲慢,引诱没有用,只有强攻,他当然也看得出,所以让她自己否认自己说出的话,才有漏洞可抓。
楚行云盯着这个漂亮风情的女人,以为她会爽快的承认自己的谎话,辩驳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却不料这个女人比他见到过的女性嫌疑人都要坚强。
刘佳敏以一种很优雅的姿态叠着腿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在一起放在右边的扶手上,听了傅亦的话,没着急反驳,而是认真的沉默了片刻,貌似在回想,然后才说:“警官,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我的原话是‘时间太久了,你们硬让我回想,我也回想不起来。哦,对了,20号是周末,那时我应该在茶艺教室上课吧,我一直在学习茶艺’,这是你们逼我回想,不是我的确切答案。”
在场做笔录的杨开泰停止在键盘上打字,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心理素质太强悍了,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察觉警方给她设下的语言陷阱,文字游戏段位着实高端,和她是语文老师有关吗?
傅亦纹丝不动的坐在椅子上,脸上自始至终带着一点笑,似乎他面对的不是杀害三位少年的嫌疑人,而是他的一位学生。
“我来帮你确认答案,当时你在丽欧酒店,我们查到你在17号晚上入住丽欧,20号晚上离开,你就住在京师附中的教师职工房,为什么”
“我想起来了”
刘佳敏竟然截断了他的话,淡淡笑道:“17号,对了,是17号,那天我家漏水,地板全都泡发了。所以我叫朋友帮我换了一套新的水管,20号才弄好,那几天我就住在丽欧,如果您需要人证的话,可以问吴律师,他就在外面。”
她竟然连人证都找好了,早就给自己铺好了后路。
监听室内的楚行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门恰好开了,乔师师抱着一台笔记本走进来,脸色有些一言难尽。
“头儿,我找到一些线索,但是这些线索指向另一桩案子。”
傅亦没料到她承认的如此坦然,并且还抛出了证人,如此一来他们找到的任何能称之为证据的线索全部打了水漂。
于是他换了个话题:“我们来聊聊另一个人,程勋,他曾经是你的学生,我想听听你对他的评价。”
刘佳敏自然的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一双秀丽的黑眉先是皱了一下,然后又挑开,笑道:“不清楚,程勋平时很内向,我和他的交流并不多。”
傅亦:“但是你没过他的手机。”
刘佳敏还是笑:“我没过很多学生的手机,这是我的工作。”
“你看过他的手机吗?”
“没有,我为什么要看?”
“他找你要过吗?”
“要过,要过很多次,我也答应他,初中毕业了就还给他。”
傅亦盯着他:“但是你后来并没有还给他,反而在两年后忽然把手机里的内容曝光给他父亲,你为什么这么做?”
刘佳敏先是静静看他片刻,然后稍稍低下头理了理头发,慢慢的笑了:“警察先生,如果我想把他手机里的内容曝光,为什么要等到两年后?”
“因为你在折磨他!”
审讯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楚行云端着一杯水出现在门口,看着刘佳敏蓦然沉默了片刻,然后走了进来,把一次性纸杯递给她:“喝水。”
刘佳敏的脸色在听到他说的那句话时,终于出现了波动,像是一张完美的面具上出现一道裂痕,道了声谢谢,握着那杯水,没有喝。
楚行云走到她对面,斜着签倚坐在审讯桌上,桌上的台灯所发散出的灯光恰好打在他的脖子上,使他人暴露在灯光中,但他的脸却隐藏在黑夜里。
审讯室内又陷入了沉默,楚行云像个旁观客一样一言不发,傅亦作为他的老搭档,当然知道他用的什么招数,配合他,也不说话,场面一时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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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诡异,让人心里发慌。
刘佳敏已经开始慌了,楚行云隐在黑暗中的目光一直盯着她手里那杯水,现在,她用双手握着那杯水,水面波纹微微晃荡。
“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说你在折磨程勋吗?刘老师。”
刘佳敏抬起头,面色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静,微微笑道:“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楚行云的目光扫过她的双手,然后回到她的脸上,像是在和她唠家常般笑说:“我们来打个比方,假如你看过程勋的手机,就会知道他是一名恋童癖。一个性格内向文静的男孩儿是一名恋童癖,这算是丑事吗?我想应该是的,至少在程勋的家庭教育中这样的性癖绝对是丑事。但是有一天他的秘密被发现了,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班主任。他无比的害怕班主任把他的丑事告知天下,却不敢和班主任把话说开,每天来到学校看到班主任,看到她看待自己变得异样的眼神,他就有被全世界看穿的感觉。于是他变的小心翼翼草木皆兵,变的更敏感,更内向,更自卑。少年纤细的神经变得脆弱。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他的神出现问题。而你折磨了他两年后才把那些东西发给他的爸爸,导致他的神完全崩溃,神上的折磨比肉体上的折磨更加残忍。”
楚行云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她手中的杯子,见杯中水纹波动幅度虽然一直在持续,但却在他说话的同时,在渐渐的平息。
刘佳敏目光一直看着面前虚无的一处,等他说完,静默了一会儿,然后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再抬起头时,脸上又浮现出楚行云适才见到过的自信和傲慢。
“我真不明白你做这种假设有什么意义,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楚行云的眼神霎时变的幽深,暗沉,这个女人在数时间,她在等待二十四小时后的无罪释放。
楚行云看着她悠悠道:“做个假设而已,不过话说回来,刘老师,你好像丝毫不好奇我们为什么请你来。”
说着转头问傅亦:“你说了吗?”
傅亦配合他打哑谜,道:“还没有。”
刘佳敏终于露出了一个被审讯的嫌疑人所露出的疑惑和戒备:“不是因为程勋的案子吗?”
楚行云一脸疑惑的又问傅亦:“你是这么告诉她的?”
傅亦轻轻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刘佳敏脸上又浮现出一丝慌乱,双手紧紧握着纸杯。
楚行云看她一眼,笑:“怎么了,事情进展和你事先预料的不太一样是吗?别着急,现在才刚开始。”
这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敲了两声,随后身着警服的高远楠走进来:“楚队,您要的资料。”
楚行云接过文件,状似无意的问:“乔师师出发了没有。”
高远楠对外勤组的行动一概不知,一时被楚行云问懵了,刚想说不知道,被他抬起眸子轻轻一瞟,出口的话来了个急拐弯:“嗯,小乔已经行动了。”
楚行云挥挥手示意她出去,无视刘佳敏越来越惶急不安的脸色,展开手中的资料看了一遍,然后把资料扔到桌子上,看着她问:“你丈夫为什么和你离婚?”
这个问题显然超出她的准备,刘佳敏露出一瞬间的怔愣,随后竟有些恼怒:“如果你们是为了程勋审问我,就问些和案子有关的事,至于我的私事,我有权不说。”
“那我来帮你说。”
楚行云道:“因为你们的女儿,是吗?”
刘佳敏终于被触到了痛处,女强人的外表摧枯拉朽的崩塌,手中的水杯剧烈颤抖。
楚行云看着她的脸,继续说:“你们的女儿在三年前发高烧去世,当时她只有三岁,你丈夫认为是你的责任,所以和你离婚了,但是死亡报告上的签字时间是在你女儿死后的第二天早晨,之前你在哪里?”
刘佳敏低着头,浑身都在颤抖。
楚行云似个冷血动物般又说:“就在你女儿死亡的同一天,你流产了,怀孕不足两个月,当时,你又在哪儿?”
傅亦有些听不下去了,一个女人悲伤的史诗在他面前展开,纵然她是犯罪嫌疑人,但他也无法再配合楚行云给她更深的刺激,然而楚行云当贯了黑脸,他的使命和责任感逼得他不得不把人性中的光辉暂时掩盖,专心挖掘其中黑暗的那一面。
“告诉我,当时你在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不及时把你的女儿送到医院!”
刘佳敏豁然抬起头,眼眶通红一片,手中的杯子几乎被她抓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你们都来指责我?我才是受害者!”
楚行云的音调忽然低沉冷肃下来:“哦?你是受害者,那加害者是谁?”
刘佳敏忽然开始狞笑:“告诉你们有什么用,你们警察就是政府的看门狗!”
楚行云定定看她片刻,上身忽然前倾,面孔暴露在灯光之中,黝黑的一双眼睛燃着幽暗的火光。
“这就是你的动机吗?因为不信任警察,所以自己动手,你在复仇吗?”
刘佳敏脸上雪白一片,下唇被她咬出一道血痕,充满仇视的目光像一排刀片一样钉在他脸上。
楚行云看着她,像是在研究一副高深莫测富有深意的画作:“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王明远薛豪,程勋都不是自杀却都留下了遗书,直到现在看到你我才想明白,那根本不是什么遗书。”
“什么?”
打火机啪的一声响起,楚行云点着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然后重重的吐出浓厚的白烟,等那些白烟在他面前消散了,他才把目光移到女人脸上,扯开唇角笑了一下,说:“是老师布置的作业。”
第18章少年之血【17】
三张照片被扔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楚行云附身按着桌边,灯光从他背后打来,他的脸变成阴影区,影子笼罩在刘佳敏身上,就像渔人洒向深海的一张大网。
“三个人的笔记确实属于他们自己,但是纸张却是一样,根据笔墨磨损失色程度来看,这三封信写成的时间差不多。但是他们三个没有理由聚在一起写遗书解闷,那就只能是在特定的环境中,出于特定的理由,甚至出于特定的任务,不得不写,我想来想去,也只有教室了,学生怎么能拒绝老师布置的作业呢?对吗,刘老师。”
刘佳敏看着三张照片上那些恐惧又绝望的语句,仓皇失色的神情竟然逐渐恢复了平静。就像在悲伤中吸取力量一样的毒虫一样,楚行云摆出的‘证物’再次给了她和警察抗衡的信心。
楚行云没有遗漏她看到照片时,眼角一闪而过的锋芒,那是类似于刀刃出鞘的歃血寒光。他又失算了,她非但没有被她亲手制造的‘恶果’击溃心理防线,反而在‘恶果’中汲取了力量,这是何等冷酷,狠毒,并且对自己亲手制造的命案充满了认同,和宿命感




死无罪证 分卷阅读32

刘佳敏忽然嗤笑一声,肩膀随着她轻微的笑声而颤动。她望向楚行云的眼睛里有明显的讽刺和戏诌:“是我布置的作业又说明什么?如果你想知道这三封信的来历大可不必去查,直接问我好了,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这是个毕业课题,是年级组老师共同讨论的结果,让学生们给自己伤害过的人道歉。您也有心怀歉意的人吧,警官,无论是朋友,还是父母,心中总会有难言的歉意,所以年级组老师们布置这一作业,不光是他们,整个初三届毕业生都要写。”
“那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我怎么知道,难道我们要把学生的作业存进档案室吗?当然是不久之后就被运到了垃圾场,或许是有人把它们保存了下来吧。”
“那个人是你吗?”
刘佳敏以一种放松,自在的姿态看着他,笑说:“不是。”
此时,距离无罪释放不到二十个小时。
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他做再多的假设,也只是假设,这个女人显然不会轻而易举的被他的假设击垮,她需要证据。
银江机场大厅,以乔师师为首的三名便衣混杂在接机候机的人群中,虽然穿着外貌在人群中并没有格外显眼,但是他们严肃警觉的神态和目光还是无法和来来往往的群众融合。
晚上八点十五分,从某海岛远道而来的客机在延时两个小时后终于抵达停机坪。接机通道霎时变得匆忙,几名便衣没有上前,而是守在原地,等看到目标后才走上前去。
来人是一名很年轻的男人,他戴着墨镜,身穿米色休闲裤和一件很薄的针织长袖衫,打扮的入时又年轻。他很高,也很瘦,走路的姿势不急不缓,很沉稳。看起来彬彬有礼,颇有学识教养。
他身后跟着一个面相严肃,身材高大健硕的男人,眼神凛冽,目带凶相,拉着一只黑色的旅行箱。
乔师师走到年轻男子面前停住脚步,拿出证件道:“江召南先生?”
江召南头随意的歪向一边,颜色鲜艳的薄唇慢慢的向上勾起,像是想笑,说:“嗯?”
拉行李箱的男人已经走上前,锋利的像刀刃一样的目光扫视着乔师师几人:“警察?有事吗”
如果说刚才还不确定这个男人的身份,那么乔师师现在很确定他当过兵,并且退役很久,现在是江召南的保镖。真应了那句话,像江召南这种政治背景雄厚的公子哥比普通人更怕死。
乔师师道:“警方传唤,有些事情要问江先生,请你们配合。”
江召南一直保持着浅淡的微笑,说话的语调也是轻缓温柔,声音也满含笑意。但却不会让人感觉到他亲切友好,只让人感觉到他年少老成,城府深厚。谁都不知道他斯文礼貌的皮囊背后藏着怎么样的灵魂。
乔师师没少见过这些公子哥们,因为和楚行云共事多年的原因,贺丞她都熟。但是眼前这位江召南和贺丞却是大不相同,虽然贺丞待人冷漠为人高傲,不好说话也不好相处,但他把‘少爷病’摆在明面,不掩饰更不假装,倒不让人格外不易接近。而江召南就像一条冬眠的毒蛇,看似无害,但谁都不知道这条毒蛇什么时候会苏醒。
江召南的声音很好听,细软低缓,满满的少年感,甚至有些像女人声音,他掀开总是在笑的唇,说:“那就去一趟吧。”
一行人即将走出机场大厅时,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杨姝还穿着那条酒红色的连衣裙,提着挎包急匆匆的迎面走来,疑惑的目光掠过乔师师几个便衣,停在江召南面前,笑道:“您好,我是贺先生的助理,先生让我接您到蜀王宫。”说着又看向乔师师,礼貌的点了点头。
漂亮女人看到漂亮女人,总是不怎么友好,乔师师也不能俗,她瞟了一眼杨姝,对江召南道:“江先生,我们楚队长也等你很久了。”
杨姝眉心微扬,看着乔师师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
江召南隐在墨镜后的目光落在杨姝身上,脸上笑意蓦然加深,像是一瞬间遇到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他摘掉墨镜,露出一双漆黑漂亮的眸子,他的眉眼很浓重,眉毛心修剪过,双眼像是画过眼妆一样浓黑有致,睫毛又弯又长,笑起来眼角弯垂,唇红齿白。
江召南的手指轻轻的搭在杨姝的肩膀上,低下头靠近她耳边,说:“那就麻烦你先陪我去一趟警局,美女。”
于是乔师师带着江召南和莫名其妙撞到江召南怀里的不知名美女回到警局,楚行云正靠在门口墙上打电话,愁云惨淡的抽着一根烟,脸上愁苦的好像谁家死了爹。
“又是什么礼物?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儿,整天这么闲,贵公司什么时候宣布破产?你要是再送我一顶绿帽子,小少爷,咱俩这一摊烂账就得好好掰扯掰扯”
“楚队!”
乔师师听得出他又跟贺丞吵了起来,于是远远叫了他一声,暗示有外人来袭。
楚行云往前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年轻帅哥揽着杨姝的肩膀正朝这边走来。杨姝见楚行云看了过来,有意的躲开江召南的手,往旁边撤了一步。
楚行云脸上不动声色,实则内心活动很丰富,看到杨姝他并没有多少惊讶,真正让他惊讶的是江召南。这位公子和贺丞一样名列银江市‘太|子党’一员,但是楚行云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真人,没料到对方是这样一位小男生,时下很流行的韩流男艺人就是他这样的。
江召南站在他面前,伸出手,笑得很好看:“楚队长,久仰,我和二爷是好朋友。”
楚行云有一瞬间的腌心,虽然他早就知道和贺丞混在一起的都是此等人族,但是也怨其不争,怎么那小子就不往正常人群堆儿里使劲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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