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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宝贝你日错人了(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红烧肉
等到五天之后,他和桓州军赶到衡阳时,衡阳城已破,他的夫人何氏死在了那场变乱中,被他从京城带到衡阳的两个孩子,一个身受重伤,因为治疗不及时,右腿落下了终身残疾,另一个高热不退,在昏迷三天三夜后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那个高烧了三天的孩子便是瑶姬,在她苏醒之后,整个谈家,不,整个天下都变了。
持续了十年的“五王之乱”正式拉开了它惨酷的帷幕,这十年中,无数人在战火中一败涂地,无数人又踏着同侪和敌人的尸骨站在了天下的顶端。谈珩,便是其中一人。
他如同一颗横空出世的将星,在这个乱世中展露出了惊人的军事才能,从衡阳郡郡守一直到冀、青、并三州刺史,他用了十年,只用了十年。
只是对这个父亲,瑶姬从来也提不起丝毫濡慕之心,她永远也忘不了衡阳城破的那一晚,活下来的人都心知肚明,明明谈珩可以避妻子的死亡,他能带着家人离开衡阳,便能派人把妻儿偷偷送走,可为了不走漏风声,更重要的是,把妻儿留在郡城中,才能让胶西王对他放心,所以他什么也没做。
而是用妻子的命和长子的一条腿,换来了登上权力顶峰的第一块踏脚石。
他是一个天生的枭雄,亲人、爱人、同袍,没有他不能舍弃的,也没有他不能用来牺牲的,即便瑶姬如今颇受谈珩的器重,她也不敢有丝毫放松。这是个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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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草芥的年代,女人更是如同可以被随意处置的货物。
意识到父亲不能依靠后,瑶姬开始发奋习武,她原本就是个极聪慧的人,又有着远超时代的见识,加之大概是因为平妖令碎片在她的神魂里,她的身体素质比之以前有了长足的进步,不仅敏捷、速度都十分惊人,更具有迅速的自愈能力。从十三岁第一次踏上战场,短短四年,她便成了谈珩十分倚重的一员大将。
后悔吗?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想到自己满手的鲜血,瑶姬曾有过后悔。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被随意处置的命运,不想像两个庶姐一样为了联姻被谈珩嫁出去,终其一生也不知自由为何物。
她想自己终究是自私的,而从那天晚上开始,她将匕首捅进眼前人的身体里,她便再不能回头了。
一连三天的急行军,他们终于回到了冀州州城。冀州僻处西南,原本是个人烟稀少的烟瘴之地,偏生这样的位置让冀州能够远离战火,在十年的变乱中休养生息,成了大严朝少有的安定之地。
命令部下在城外扎营,瑶姬带着副将和亲兵拨马入城,虽说外界尚不清楚,但冀州城中的百姓都知道使君家的三娘子也会行军打仗,是以瑶姬也不将顶盔戴起来,而是大大方方露出面容,任由那些好奇的视线在自己脸上逡巡。
“看什么看!”她的几个亲兵却跟护崽的老母鸡一样,何二喝退一个目光躲躲闪闪的年轻郎君后,一脸不满,“将军,您看看那些混小子多不像话,您是他们能随便看的吗?”
瑶姬失笑:“我长得又不是夜叉脸,怎么就不能看。”
要是夜叉脸也就好了,偏偏将军你长得太漂亮啊……何二是瑶姬生母何夫人出嫁时从娘家带来的部曲,对瑶姬最是忠心耿耿,此时颇有一种痛心疾首的感觉:“三娘,”他改换成主仆间的称呼,“眼看你也十七了,虽说你和家里其他小娘子不同,可女孩儿家年纪大了,总是要出嫁的。”这样抛头露面,若是夫家以此为借口弹压,可怎么是好。
出嫁……想到此事,瑶姬心里就一阵烦乱。
十七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确实算是老姑娘了,以她如今的地位,她确定谈珩不会把她嫁出去联姻,可谈珩到底也会受时风影响,难保不把她嫁给冀州军里的哪个将领有用的女儿不能嫁出去,那嫁给自家人不就好了。
因着此事,直到回府,她的神色依旧是阴沉的。丫鬟们忙忙地上前来帮她解下盔甲,沐浴过后,瑶姬换上一身宽袍大袖的月白色曲裾,一头乌压压的青丝尚在滴水,因而也不束起,而是披散在肩头,只是将垂落下来的几缕绾在耳侧。
尚未站定,一个胖墩墩的小身子便像风一样从门外刮进来,扑入瑶姬怀中:“三姐!”
瑶姬摸了摸小胖子束成鬏鬏的发髻:“四郎想阿姐了吗?”
“想!”小胖子大声回答,一边说还一边往瑶姬膝头上蹭。
此时跟着他的丫鬟仆妇才气喘吁吁地赶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约莫九十岁的小女孩儿,见到瑶姬,先是眼前一亮,继而撅起嘴:“四弟你真讨厌,跑那么快做甚么。”害的我不是第一个见到三姐的。
说着她也走过来,和小胖子一左一右抢夺瑶姬的膝盖,最后还是瑶姬坐在榻上,左边搂着小胖子,右边搂着小女孩,两个小家伙才满意了。
这两个孩子是瑶姬的弟妹,虽与她不是同母所生,但颇得她疼爱。谈珩妻妾众多,子女也不少,除开嫁出去的长女次女,尚在家中的还有四子三女。谈珩虽是个亲情淡薄之人,难得他的儿女们相处得倒很好,尤其瑶姬受前世影响,对这些非同母所出的兄弟姐妹们并没有防备厌恶之心,若说谈家一众子女中,有谁人人都喜欢,那就属瑶姬了。
只可惜,这么多人里,只除了一个人。
眼下两个小家伙正叽叽喳喳地说着瑶姬离开后家里发生的趣事
“三哥又把夫人心爱的花瓶打碎了。”
“四姐养了一只猫,那猫可凶人了。”
“听说阿爹要给二哥娶妻,奇怪,大哥都还没有娶嫂嫂呀。”
听到这句话,瑶姬一怔:“此事,你听谁说的?”
小胖子谈季兴想了想:“是王先生。”王先生是谈珩给小儿子请的西席。
“我也听说了,我也听说了,”谈五娘争着表现,“夫人房里的丫鬟也在传呢,夫人一连请了好几家小娘子来府里赏花,不过听说夫人都不满意,”她压低声音,“她想给二哥娶个世家的小娘子。”
这下可不妙了,瑶姬想,一个强力的妻族,对二哥谈仲坤来说显然是个强大的助力,而那个人不知为什么蹉跎到现在还未成婚,他想必正生气的很吧。
都说背后不能说人坏话,就在瑶姬暗自琢磨时,门外传来丫鬟的通报声:“大公子来了。”
她刷的一下下意识就站了起来,只见一个颀秀挺拔的身影步入门内,春衫单薄,那一身竹叶青的曲裾穿在他身上,便如一杆萧萧青竹,君子如玉,偏生他的五官是俊美又风流的模样,桃花眼下一点泪痣,真真是倜傥无双。
这样一个人走进来,好似整间屋子都被他照亮了。书上所言的皎如明月,大抵便是如此,如此完美无缺,只除了他走动间步伐微有滞涩,显露出右腿似有残疾,才将这轮高天上的明月打落凡尘。
谈季兴和谈五娘见他来了,都呼啦一下跑过去,围在他身边问东问西,而他神情温和,即便是小孩子幼稚无聊的问题,回答得也没有丝毫不耐。
“大哥。”瑶姬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
“瑶瑶回来了,”整个谈家,也只有他不唤三娘,而是叫瑶瑶,“你拾好了就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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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他在书房等你。”谈伯禹道,他的语气依旧温和,只是连两个小家伙都感觉的到,大哥对三姐还是这么不冷不热。
这是整个谈家都无法理解的事,明明谈伯禹和瑶姬同父同母,是最嫡亲的兄妹,何夫人故去后,他们俩兄妹可以说是相依为命了,偏偏谈伯禹对谁都很好,只除了他唯一的同母妹。
瑶姬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随手将长发一束,便要出门。
“慢着,”谈伯禹道,他伸手过去,摘掉落在少女发间的一片花瓣,“去罢。”男人垂下眼帘,长睫挡住了旁人的窥视,那一双幽深黑瞳中的光芒尽皆敛去,谁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谈爹的娃生的有点多_(:3∠)_
总之谈家的人员构成是酱紫滴
长女:谈大娘(出嫁)
长子:谈伯禹(已故的何夫人所生)
次子:谈仲坤(继室卫夫人所生)
次女:谈二娘(出嫁)
三女:瑶瑶(已故的何夫人所生)
四女:谈四娘(继室卫夫人所生)
三子:谈叔允(继室卫夫人所生)
五女:谈五娘(庶出)
四子:谈季兴(庶出)
儿子和女儿分开排行
儿子的排行按照伯仲叔季的取名法,女儿们从大娘一直排到五娘23333
请放心,这不是一篇宅斗文【捂脸
将军令3
谈珩的书房在府中西路,瑶姬带着丫鬟仆妇一路过去,敲开房门,果见他在窗下书案后等候瑶姬。那案几上放着大叠大叠的文书机要,瑶姬的视线一掠即过,并不停留分毫,施过礼后,便恭敬垂首,站在案前。
谈珩放下手中的笔:“你此去青州,事情办得如何了?”他是个样貌颇为俊美的中年男子,因是在家中,不过一身最普通的石青色曲裾,便如寻常家翁一般,显得斯文儒雅,只是说话间眼中芒四射,威严天成。
原来青州刚被谈珩服未久,境内还有几支乱党,瑶姬遂奉谈珩之命,赶赴青州平乱。那些乱党多数是普通百姓落草为寇,别说经过瑶姬心训练的玄甲军,就是普通士兵也能轻易将其镇压,谈珩派特意瑶姬去,平乱只是顺带,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威慑青州士族。
瑶姬明白他的意思,遂将到了青州的事一五一十上告。谈珩听罢,显然极是满意,右手捋着胡须,连说三声“好”字,方道:“你一路也辛苦了,坐罢。”
直到此时,瑶姬方才在他下手坐下了,心中不由奇怪,以往说完正事,谈珩便会教她退下了。身为势力强大的一方刺史,谈珩每日要处理无数军政要务,可没有时间和女儿闲话家常。
她正觉得有些不对,便听谈珩道:“程氏前几日已经入城了,就住在安宁坊。”
这程氏乃是青州本地豪强,在青州根深蒂固的世家。谈珩服青州后,便下令让青州最大的几个世家迁居至冀州城,此举自是为了削弱地方士族,好让谈珩能真正掌控青州,而不是如荆州刺史一般做世家们手中的傀儡。
可要离了自家老巢,青州的世家们怎会乐意,入了冀州城,可就要仰人鼻息了。此事已拉锯月余,眼下程氏入冀州,便代表青州士族已然低头,瑶姬遂笑道:“阿爹万千之喜。”
“诶,”谈珩摆了摆手,他确实很为此事高兴,面上露出笑来,“三娘也有一桩大喜事呢。”见瑶姬一愣,他道,“你也十七了,为家里辛苦这么多年,怎么没替自己想一想?你的终身大事,也是该考虑的时候了。”
闻听此言,瑶姬面上平静,心里却涌起了惊涛骇浪,虽然她早就想过谈珩会不会把她嫁出去,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怎么办,脑袋里飞速思索着对策,又听谈珩道:“你兄姐的婚姻大事,素来都是夫人操持,我是从不插手的,只是你一向是个乖巧的孩子,阿爹自然要为你多想想。”
这话说得虚伪至极,偏生谈珩眼中都是慈和,仿佛一个真正爱护子女的好父亲一样:“程家七郎与你年纪相当,从小读书习武,是个上进的好孩子,阿爹意属他,你意如何?”
竟不是冀州军中的将领,而是程氏子?
瑶姬早料到谈珩不会把她嫁给冀州一系外的人,毕竟她是个能打仗能领兵的女儿,若只是嫁给外人联姻,可就太浪了。她本以为谈珩会把她嫁给冀州军中的将领,如此女儿即便出嫁后还是自家人,又能拉拢部下,真真一石二鸟,谁知却料错了。
谈珩见她不语,倒罕见地解释了一句:“你虽然久经沙场,到底是个女儿家,那些军中的大老粗不解风情,岂不是耽误了你?程七郎是世家子,学问不差,日后成婚,与你也有话说。”
此语倒是颇为恳切了,难得他肯为女儿考虑到这些,瑶姬想自己那两个庶姐恐怕是永远也不会有这种待遇的。当初她拼命习武,明知踏上战场后会面临什么,依旧义无反顾,不就是为了谈珩能因为她的能力稍有关爱之心?
只是这点关爱,到底敌不过谈珩对前途的筹谋。为女儿考虑是真,要用女儿来拉拢刚刚投奔,尚未交心的程氏更是真。瑶姬早知他是什么样的人,丝毫也不冷心,她知道自己不能直言反对,便做出一副羞涩的模样,讷讷不语。
谈珩不由地笑了起来:“到底还是小女儿家,罢了,你去罢,此番只是说与你听,且不必着急。”
如此施礼后退出,回到自己的院子后,瑶姬才垮下脸来。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只是她尚未站定,便听外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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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通报道:“三娘,大公子院里的阿果姐姐来了。”
阿果是谈伯禹院子里的大丫鬟,此番是奉谈伯禹之命,给瑶姬送鲜果来的。
瑶姬命人叫她进来,见那果子水灵灵的,颇为可爱,随手拿起一个来问道:“这鲜果,都有哪些人得了?”
阿果盈盈一张笑脸:“回三娘,使君房里,夫人房里,还有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
“罢罢罢,”瑶姬制止她,“我不过一句话,你倒有一车轱辘。”
她心情不佳,神色便恹恹的,阿果知机,遂出言告辞,她房里的大丫鬟阿崔奉她之命把阿果送到门外,阿果压低声音问道:“我看三娘像是恹恹的,可是身子不爽利?”
阿崔与阿果素来交好,想到大公子虽对三娘不冷不热,到底是三娘的嫡亲哥哥,便道:“我也不清楚,只是私下揣测,恐怕是使君要给三娘说亲,三娘不乐意呢。”
瑶姬不知外间之事,屏退左右,去书房里取出一只上锁的黄梨花木小匣。在这个父权大过天的年代,瑶姬身为未嫁女,根本不能违抗谈珩,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她也不能离开谈家一走了之。为今之计,要想不被轻易牺牲,只能再加重自己在谈珩心中的分量。
纤手在小匣上轻轻摩挲着,瑶姬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匣盖。
匣子里放着一份手札,普普通通,毫无异状。但瑶姬知道,这是一份轻易不能与人看的东西,上头包含着她历经多世,用自己的智慧和经验总结出来的“造反计划”。
是的,造反。
她知道,谈伯禹知道,谈珩的心腹们都知道,总有一天,这个男人会造反。他的目标绝不仅仅只有一州刺史,甚或一方豪强,他想要的,是天下。
天下,多么具有诱惑力的两个字,自从“五王之乱”开始,各地叛军四起,恐怕那些刺史们、士族们,心里都不安分了。既然他们的实力远比龙椅上的那个人要强,为什么,他们不能肖想一下那个位子?
这其中,有人明晃晃地打起了叛乱的大旗,而更多的人还是如谈珩一样,明面上依旧被朝廷节制,做着为皇帝平叛的“忠臣”,心里却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只因为“造反”不过二字,却重逾千钧。
一旦真的如“五王”那般和朝廷撕破脸,即便最后登上皇位,也永远无法在史书上抹去曾为乱臣贼子的那一笔。所以谈珩不断地招兵买马,扩大地盘,却始终顶着朝廷刺史的名头,甚至在不久之前,还接受皇帝册封,被封为清远侯。
一切的筹谋只能在暗中进行,没有人想,或者说敢于说出那两个字。
开口的如果是臣子,势必会被谈珩怀疑,如果是儿子,那岂不是在撺掇父亲做罪人?
但瑶姬不一样,她是谈珩的女儿。女人没有继承权,便不会被谈珩怀疑其动机。在此之前,她虽然战功卓着,但从未插手过政事谈珩是个传统的男人,并不喜欢女人表现得太强势。
可瑶姬不能再藏拙了,她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能力来,而且是无可替代的能力。一个能说出谈珩最隐秘心思的女儿,一个还能为他出谋划策的女儿,想必谈珩即便是为了防止她背叛,也会在婚事上听取她的想法。
只是瑶姬还未选定行事的时机,前院传来消息,说是大公子被使君动了家法。
消息传到后院的时候,谈伯禹已经被小厮们抬回来了,卫夫人忙忙地带着一堆丫鬟婆子去看,见谈伯禹伏在床上,腰腹以下血迹斑斑,连曲裾的布料都浸透了。
“怎么,怎么会这般严重?”卫夫人大吃一惊,当即垂下泪来,“使君竟下得去手,我可怜的儿啊,”她拿着帕子呜呜哭泣,“即便大郎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也不能,不能如此……”
谈伯禹原垂着头,闻听此言,面上闪过一丝冷笑,他抬起头来,面色苍白,神色温和依旧:“夫人切莫悲伤,儿无事,是儿冒犯了父亲,夫人切不能为此怨怪父亲。”
卫夫人拿着帕子的手一顿,抹了抹眼角道:“大郎说哪里话,为娘只是心疼你,哪里会怪你父亲?”她叹了口气,“你伤得这样重,好生歇着,这段时间可莫操劳了。”
她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不过白洒几滴眼泪,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都是大公子不懂事,触怒了使君。府中人说起来,却都赞卫夫人慈母心肠,对先夫人留下的孩子也一样疼爱。
瑶姬听说了,只是冷笑,罢了,她虽然瞧不上卫夫人的作派,到底二哥对她很好,便瞧二哥的面子,她对卫夫人也一向恭敬。
只是谈伯禹的性子,她素来是知道的,这位大哥行事滴水不漏,尤其对谈珩这个父亲,素来表现纯孝,怎么他竟会触怒了谈珩?要知道能让谈珩气得动家法,把谈伯禹打成这样,可一定不是小事。
这边厢她还想明白,谈珩却派人来寻她。瑶姬到了谈珩的书房,谈珩照旧坐在书案后,开门见山道:“上次阿爹与你说过的事,暂且就不提了。”
瑶姬原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愣,才又是喜又是疑。
只听谈珩道:“那程家七郎虽说人才样貌都不错,还是轻浮了些,你,”他顿了顿,“你大哥说的是,到底阿何只留了你这一个女儿,你们兄妹俩小时候吃了许多苦……”他难得说这样的话,神情竟略带怔忪,最后温言道,“放心,阿爹定然给你挑个更好的如意郎君。”
先不论谈珩的许诺,瑶姬在回房的路上,满心里都是疑惑惊讶。她是个聪明人,稍稍一想便明白了,恐怕是谈伯禹不知从哪里知道谈珩要给她说亲,她不乐意,于是去寻了谈珩。不知他对谈珩说了什么想来与已故的何夫人有关,谈珩大怒之下对他动了家法,但也不再打算把瑶姬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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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程七郎。
这太不可思议了,谈伯禹十年如一日的对她冷淡,连谈珩都知道这兄妹俩不合。瑶姬心里并未怨怪过谈伯禹,但也没指望谈伯禹会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
她是最清楚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哥,因为身份尴尬,又身带残疾,在骁勇善战的二哥映衬下,显得光芒黯淡,甚至有些懦弱的大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谈伯禹,大哥……她原本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有多久了,他们兄妹俩没有再说过贴心的一句话,明明他们曾是那样的亲密无间。
“三娘?”阿崔唤了一声。
只见她猛地调转方向,抬脚就走:“去大公子那里。”
怎么感觉写着写着更像宅斗文了【懵逼脸
下章发兄妹糖(w)
ps.关于本章描述的情况,对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古人确实如此
他们羞于或者说畏惧于被冠上“乱臣贼子”的名头,即便逼前朝皇帝退位,大部分也还要给自己包装一下,说是前朝皇帝禅位给自己的,比如魏文帝曹丕,或者自己本来就是前朝后人,比如光武帝刘秀
这个故事的背景部分参照东汉末年,以此时代的曹操举例,曹操在世之时,挟天子以令诸侯,汉献帝在他那里完全没有任何尊严可言了,但曹操明面上依旧是汉朝的臣子,他直到死前都是魏王,而没有称帝
这个称帝的梦想由他的儿子曹丕完成,这也是曹丕在历史上被骂得那么惨的部分原因
将军令4
五更时分,外头飒飒的一片轻响,雪霰子打在窗棂上,从那麻纸糊做的窗扇外透出光来,瑶姬睁开眼睛,原来是下雪了。
天还未亮,外稍间里静悄悄的,陪床的丫鬟想是还未醒,她便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家里的下人都说,今年冬天想来难熬,衡阳在南边,很少有下这样大雪的时候,这几日郡守府衙里人来人往,郡丞领着一干部下忙着安民施政,好熬过这难得的严冬。
那位郡丞瑶姬也是见过的,是个笑起来一团和气的老好人,让他管着这偌大一个衡阳郡,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是以他几乎日日都派人来问:“府君的身子可好些了?”
他是外男,何夫人不能接待他,便只能让儿子出面,谈伯禹一个十一岁的小小孩童,如今已很有些样子了,命下人上了茶,客客气气地回道:“世叔连番辛苦了,只是家父依旧卧病,实在起不得身。”
他到底还是小孩子,送走了郡丞后便有些不自在,回房问何夫人:“阿娘,阿爹究竟去哪了,阿爹一日不回,我们总不能这样一直瞒下去。”
何夫人叹了一声:“你阿爹临走前吩咐,切不可教人知道他不在郡守衙门,我虽不知他究竟有何事,必然十分紧要。”
有什么要事,需要谈珩偷偷出城,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瑶姬百思不得其解,即便她聪慧过人,当时也万万没有料到,她的父亲发现了胶西王有要谋反的迹象,却瞒着妻儿,不仅没有告知他们,反而还让他们留在衡阳做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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