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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宫殿(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绯红之泪
当白露宫温暖有如春日之时,他狭小的宫室包括只为她而准备的身体都是寒冷而空虚的。
自从那场盛大的婚礼之后,她再也没有拥抱过他。
在生下名正言顺的嫡子之前,她或许一直都不会拥抱他。
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身份低贱如他不配拥有她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怎样去爱怎样去争抢,能够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他的竖琴。
他可以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着她不知何日来临的垂怜。
虽然早就知道这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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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这命运真正降临的时候,他才明白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过得多。
耶里亚缓缓走到了卧室的立镜之前,伸出纤长灵巧的手指轻轻触了触自己的脸,他感到自己或许有些老了,不像刚刚入宫的时候那样年轻了。
女王的夫婿只能有一个,但是像他这样的男侍却可以有许多许多。
如果有一天,他连这副不多的可以称得上资本的皮囊都衰老下去,那幺她还会想起有他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吗?
当他凝望着黑夜的时候,黑夜也在凝望着他。
内心深处对于自己无力的憎恶不知不觉间便成为了对力量的呼唤与渴求。
立镜中的他对着身陷绝望的他微微一笑,然后递上了菲奥涅的魔面具。
耶里亚微微一怔,他以为一切只是自己看见的幻象。从她那里拿来的面具不是早就碎掉了吗,又怎幺可能出现在这里?他一定是太累,想得太多了……
少年男侍摇了摇头,打算清洗一下脸颊,然而水中的倒影却面对着他高高捧上了魔性的面具。
他感到一阵恐惧,失手打翻了盥洗用的水盆,然而无论他走到哪里,那个影子就跟随他走到哪里,仿佛诅咒一般。
耶里亚冲出了卧室,冲下了雕栏玉砌的楼梯。
明明只有短短数十级台阶,却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它们交织重叠,反复再反复,然后构成了无限轮回的迷宫,他走不出去,他无路可逃,他只有看着那个和自己容颜一般无二的魔缓缓走来,再度递上那副狰狞可怖的面具。
「我绝不会害你。」
「我是来帮你的。」
「喜欢她就去争、去抢、去掠夺、去侵犯!」
「让她躺在你的身下苦苦哀求,忏悔她那不贞的罪过!」
「来吧耶里亚,这是属于你的力量,这是属于你的命运,你只需要坦诚接受……」
声声呼唤,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直击他的心底,只要他伸出双手,只要他坦诚接受,他就可以拥有凡人无法企及的力量,他就可以让她轻易地屈服,从此再没有任何男人敢触碰她,没有……
耶里亚一步步走向镜中之影,缓缓地伸出了手。
黑暗之中,另一个自己露出了赞许的微笑,就是如此,没有什幺好犹豫的。不必忍耐,不必痛苦,只需交给他,剩下的便只有伟大灵魂的蜕变。
少年修长的手指将魔面具拂在了地上,镜中人的微笑也渐渐凝固。
为什幺?他不明白。
不是一度接纳了他的吗,不是一度品尝过这份力量的强大吗?
为什幺,为什幺拒绝?
他只看到自嘲的泪水从人类湛蓝色的眼瞳中涌出。
“我要她的心,你能给我幺!?”
那个卑微弱小的人类如此质问道。
第七十三章他的意义(算我倒霉,喜欢上你)
伴随着白鹤的鸣动,清晨的阳光也照射在巍峨的宫宇。
沐浴完毕的舒云萝坐在桃花心木制的圆凳上,几名侍女则侍奉在她的身旁,为她梳妆打扮,整理着华服之上的每一处细节。
镜中的她明艳动人,像是经过了充分的滋养而盛放的花朵。
息风也忍不住走到了她的身后,捧起一缕秀发,轻嗅着上面的芬芳。她总是这样漂亮,无论是赤身裸体躺在他怀里的时候,还是穿上华服佩戴上珠宝的时候,都漂亮得令他心醉。
透过梳妆镜,女王看到了身后之人不安分的举动,原本一本正经的脸上立刻浮现了一丝羞怯一丝难为情。
真是的,侍女们都在看着呢,他就不能稍微老实一点嘛……就在此时,一名内府的女官匆匆走进了白露宫,看到女王正在梳妆打扮,便行了个礼在一旁默默等待。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女王问道。
女官看了看女王陛下,又看了看站在女王陛下身旁的息风,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这一细节并没有逃过息风的眼睛,他笑着说:“嗯?是在顾忌我?有什么事情就说吧,陛下不会怪罪你的。”
“是。”女官欠了欠身子,“耶里亚阁下的样子似乎有些奇怪,所以不得不来禀告陛下。”
女王和息风对视了一眼,然后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耶里亚大人不知为何从半夜开始就弹起了竖琴,一直弹到现在,满手是血,无论谁劝也不停,臣等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听了她的话,舒云萝突然站了起来,训练有素的侍女们也立刻回了手,以伤到女王陛下的圣体。
她本打算去看他,却不知为何迟疑了:“去……让内府里最好的医官给他疗伤。”
“没关系,你过去看看好了,不然总归是不放心的,对吗?”
息风轻拍了拍她的肩,他并不担心她会跑掉,因为他才是王夫,他才是那个可以给她幸福的人。别的男人什么的,他早晚会用自身的魅力让她忘得干干净净,并不急于一时。
她果然如他所料一般感激地笑了笑:“嗯,我去看看就回来。”
……
当舒云萝出现在聆夜宫的时候,所有的侍女们都不流露出一丝获救的表情,因为无论谁去劝阻都会被耶里亚斥退。可他若真是出了什么事,那么她们也不要担上侍奉不周的罪责。
“你们都下去吧。”舒云萝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走进了耶里亚的寝室,一进去便是震撼的一幕。
原本银色的琴弦早已被耶里亚的鲜血染红,但是他仍在不停地弹奏着乐曲,仿佛早已忘记了什么是疼痛。
“耶里亚,你在做什么?”女王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愠怒。她知道他的心中或许有怨言,但无论如何他不该伤害自己。
男侍微微一怔,琴弦瞬时断裂,声音也停了下来。
没想到她会出现,他的手就僵在那里,淋淋漓漓地淌着血。
“臣……”他凝视着她,声音似乎有些哽咽,长时间的弹奏突然停顿,就连身体也微微痉挛起来。
她看起来好像生气了,大概是误以为他故意伤害自己来吸引她的注意吧?
“我心中有很多猜测,但我还是想亲口问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女王直视着他的双眼走到了他的身旁。
耶里亚用一方手帕拭净琴弦上的血迹,苦笑着说:“如果我停下来,那个人就会让我去伤害你。”
“那个人?”舒云萝疑惑地望了望四周,这里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
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或许他是想说,他其实有些恨她的吧?
她捧起他受伤的手,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启朱唇吮吸着他的手指为他清理伤口。
疼痛与酥痒瞬时从指尖涌进耶里亚的大脑,他微蹙着眉头道:“陛下……你这样……唔……太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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猾了……”
明明不想和他做,却做这种会撩拨起他欲望的事情。她知不知道他忍耐得很辛苦?她知不知道每一个夜晚他都想用自己填满她的整个身体?
可她偏偏还摆出那样一副单纯无辜满怀怜惜的神情来,似乎完全不明白这样做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他简直恨不得立刻就把她压在床上,狠狠地干她,却又害怕把她推向那个男人那边,害怕她的心就此远离。
为什么……为什么他非得和其他男人分享心爱的女人不可呢?
似乎是知晓了他的心思,女王缓缓走到窗边,打开了有着镂空花纹的窗扉。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豢养白鹤的鹤园,还可以看到远处茫茫的云海。
“耶里亚你知道吗,白鹤其实是一种一夫一妻的生物呢。”冷风之中女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灵,“我……作为一个人,连鸟类都不如呢。”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耶里亚一时之间有些沉默。
“在你眼里,我一定是个卑劣的女人,爱着那么多人,能够把自己的感情分成那么多份,让你痛苦,让你难过。可是我也……可是我也曾期待着那样的感情啊!”
鹤园中的雌鹤产下了卵,满怀着慈爱孵着她的蛋。而雄鹤则学着雌鹤的模样,摆出孵蛋的姿势卧在她的身旁,咕咕地叫着,像是在陪着雌鹤聊天一样。
“可是后来,他们告诉我我错了。就算我是女王,也并不意味着我喜欢的人就一定会喜欢我,就算我是女王,也不可以守着一个人活到老,为了云极国,要我挑选强大的伴侣,为了诞下优秀的子嗣,要我和各种意义上优秀的男人结合。”
耶里亚走到了她的身边,用他那双湛蓝的眸子一同望向鹤园里的白鹤。为什么连鸟儿都可以轻易达成的心愿,到了他们这里却如此困难。人啊,真是愚蠢得不行呢。
“起初我还有些不情愿,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慢慢地变了。我的心里有不止一个男人的存在,我和不止一个男人交合过却不会感到羞愧,或许我天生就是一个淫荡的女人、天生就是一个……荡妇……”她越说越激动,直到目光也变得有些晶莹。
“不,不是的,不是的……”耶里亚攥住了她的手臂,顺势吻在了她的唇上,那上面有些腥腥咸咸的味道,那是泪水的味道。
真是的,明明心里有一大堆怨言想要说,结果却被她抢了先。
他是怨恨她,深深怨恨她,怨恨她有了他还去找别的男人,怨恨她有了男人就不来看他。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其实更加怨恨着自己,怨恨着卑微无力,无法帮助她的自己。
可是上天为什么老让他见到她脆弱无力时的样子,这样子还叫他如何去怨恨她报复她?
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就是如此,他原本怨恨着这个夺去了他自由和梦想将他变成男娼一样的女人。结果她出现的时候,却比他还痛苦还难过。
呵,真是叫人没办法。
对她的感情也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吧。
这次又是这样,他原本以为她有了新的男人,是幸福的是得意的是忘乎所以的,可是原来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有着许多疑惑与不安。
或许,他还是有意义的。
即便卑微无力,他还是能帮上她些什么的。
“耶里亚,如果我不是王就好了……可若我不是王,我们就一定无法相遇了吧?”她凝视着他贴得很近很近的脸庞如此说道。
耶里亚一怔,进而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其实仔细想来,历代云极王无不是妻妾成群。就算是像雪雅王妃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也要与七名女性共享着一个丈夫。如果舒云萝是男王,那么可以称得上是后宫凋零了。
一个称职的王,便注定是感情上的卑劣者。
可谁叫他偏偏喜欢的就是王呢。
喜欢王又没有高贵的身份,这或许就是宿命吧……舒云萝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小盒子,然后亲手递给了耶里亚:“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我本打算到那时候再给你的,不过现在提前一些也无妨。”
耶里亚有些意外,不过在女王的执意之下,还是拆开了礼盒。
礼盒之中共有两样东西。
一样是只有名门望族才能用得起的顶级琴油,另一样则是雕工湛的黄金匕首。
竖琴是十分纤细的乐器,不仅琴弦极易断裂,温度稍有变化,木质也会随之改变,琴的音色也会大为不同。如果不小心呵护,时时保养,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因为它纤细,所以很容易被些许的恶所摧毁。可也正因为它纤细,才能奏出世上最动人的曲调。
女王送给他的琴油由多种名贵木材混合而成,不仅具有极强的去污、抛光能力,还混着木料淡淡的清香。
“那么匕首呢,为什么要送我这种东西?”
“如果你真的恨我,恨我恨到无法忍耐,就用这匕首杀了我,那样你就解脱了。”
他拥抱着她,不知是哭还是笑。
如果真有那样一天的话,如果真有他恨她恨到不得不亲手杀死她的那一天,那么在那一天,他也一样会死去。
失去了囚鸟的囚徒,又如何能在囚笼中存活?
“算了,就当是臣命不好。”他又吻了吻她的脸颊,似乎是真的放弃了抗争。
就在二人都以为可以重新获得彼此的理解时,菲奥涅的魔面具已经静静躺在了耶里亚的桌上。
如影随形。
第七十四章红发王子(老子才是命中注定的王)
北方大地依然是一片荒芜,明明已是春季萨芬河的水却微微泛着冰凉。
漠北人的每一次侵略都是从越过萨芬河开始的,而作为北方不多的长河,这里也是兵家的必争之地。
雷恩骑在黑鬃骏马之上遥望着河对岸,这一次要么胜要么死,绝对没有其他的选择。
夺取萨芬河的控制权很容易,驱逐侵略者也是每年都在做的事情,然而困难的是令漠北人永远消失在云极国的北疆。
昔年北伐失败的舒云英便是一直驱赶漠北人直到永寂沙漠的边缘,结果却被漠北人打开浮梁之道溜掉了。他们跑到另一片大陆上烧杀抢掠,第二年春天出现在北领的又是一支强大的骑兵。
漠北人生性剽悍,逐水草而居,若不能给予其毁灭性的打击,便是一日纵敌、数世之患。
关于此役,舒云萝给出的目标是剿杀漠北王乌都辛,以及漠北军中最为锐的骑兵队。
雷恩没有表示异议,因为女王的想法也正是他的想法。对于漠北这样强者为尊的游牧民族而言,失去一个强有力的领袖意味着不可遏制的分裂与内斗。他所要做的,便是在乌都辛没有意识到惨败之前便斩下他的头颅,如此一来漠北必定大乱,乌都辛三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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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盛年的儿子将围绕着王位展开血腥的厮杀。
然而这件事绝非纯粹的武勇可以实现,乌都辛也不是一个主动献上首级的愚蠢的王。若非如此,漠北也无法成为云极国在这片大陆上最后也是唯一的敌人。
漠北军兵民合一的制度,和高机动性重装骑兵打造了战场之上梦魇一般的存在,而能够与之对抗的便是云极强大的国力和北领子民顽强的意志。
但是也该结束了,数百年血与泪的悲歌也该走到尽头了。
雷恩的身后是云极国的战士们,他们大多出身于北领,生下来的第一声啼哭便是伴着战火与硝烟,他们之中有许多人失去了父母兄妹,他们每一个人都对漠北怀着刻骨的憎恨。
“将军,漠北二王子札兰索尔已率军三万驻扎在萨芬河以北十里处。”传令兵驱枣栗色骏马而来,传达了来自最前方的情报。
“二王子么?”雷恩的嘴角浮上一丝讥诮,乌都辛向来不会轻易出现,出现便是战局陡转之时。“他率领的骑兵骑得是怎样的马?”
传令兵略微顿了顿:“这……自然是漠北马。”
“不,我是在问你,马的辔头是黄金辔还是鬼面辔。”
“回禀将军,是黄金辔。”
“黄金辔……”雷恩听了他的话微微摇了摇头。
漠北马分为温血马和烈血马两种,温血马性情沉稳坚毅易于驯养,但战斗力却远不及烈血马。烈血马性格暴烈难以驯服,时常咬伤踏伤饲主,因此不得不配以专用的鬼面辔。但是这种马在战场上具有极强的攻击力,而且无论晨昏雪雾皆能辨认方向,也是漠北最锐的骑兵所配备的马种。
果然这位札兰索尔王子只是来试探云极军力的前锋罢了。
于是,便从第一场戏萨芬河之战开始吧。只有前戏做够做足,乌都辛那只老狐狸才会上钩。
“将军,请下令!”副将雷澈整军完毕面对着雷恩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是雷恩的族弟,也将是此次战役中关键的演员之一。
雷恩抽出长剑比在身前,对着年轻的军人说道:“雷澈你听好,这第一场仗绝不许输!”
“是!”年轻人响亮干脆地回答道。
然后将军又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但是,也不可以赢。”
……
漠北中军大帐,游牧者们至高无上的首领正用银角钢刀切割着肥美的羔羊。
他被称之为乌都辛,在漠北语中,便是“天赐之王”。
乌都辛今年四十有六,对于一个漠北人而言正是最为辉煌的壮年。他高大魁梧的身躯与坚实有力的臂膀无不证明着,他便是漠北最强的王。
他有三个儿子,长子泰穆尔最像他,是猛士之中的猛士,但是作为最有可能继承他位子的男人,似乎还欠缺一些智慧。次子札兰索尔,虽武勇略逊一筹,但却极富冒险神,手下的骑兵虽不如兄长泰穆尔,但每一次劫掠总是能获得更多的财富与女人。三子吉赛尔,是三个儿子里最受苍穹之神眷顾的,他有着漠北人最标准的火焰色头发,还继承了来自他母亲的美貌。他甚至很聪明,但似乎聪明的不是地方,忘记了漠北人最重要的还是武勇。
如今,次子札兰索尔正在最前线对峙云极国最强的将军,无论是胜是败都是一次极好的试探,因为泰穆尔正带着最锐的骑兵等在后面。札兰索尔胜,泰穆尔便率军南下,一同将南蛮子的北疆夷为平地,札兰索尔败,仍有泰穆尔阻敌,正可谓是万无一失。
对于居无定所的他们来讲,并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多劫掠一分,便是多获一分。
然而这一次的战争和以往相比有着少许的不同。漠北人在另一片大陆上已经先后征服了十数个小国,逐渐形成了可以挑战云极国的强大国家。而与云极国的战争,也将是乌都辛未来继承人的选拔战。
三王子吉赛尔很不开心,因为兄弟之中只有他被留在父亲的身旁,天天听着战报吃着羔羊肉,却没有丝毫建立功业的机会。
“乌都辛,我也要上战场,我的实力远胜于我的两位哥哥。”红发王子一手拍在摆满了羔羊肉与马奶酒的长桌上,脸上的表情自负又急切。
乌都辛嗤笑道:“远胜于你的两位哥哥?凭什么,凭借你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还是靠着你母家送来的装神弄鬼的巫师?吉赛尔,你记住了,武勇才是漠北人的灵魂,何时你摘下的脑袋超过你某位哥哥,再来和我说这种大话!”
吉赛尔正欲争辩之时,萨芬河之役的战报已经送进了大帐之中。
乌都辛听完使者的报告抚掌大笑:“不愧是我的札兰索尔,一次比一次有长进,就是哪天攻入云极宫也未可知啊,哈哈哈!”
吉赛尔却蹙眉道:“云极国领军的是谁?”
“自然是那云极军神雷昀的儿子,云极国当下最强的武人雷恩了。”使者说着面露不屑道,“可那又如何呢,在二王子的攻势下,还不是退守在萨芬河南岸。”
红发王子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如果是我知道的那个雷恩的话,札兰索尔那家伙绝对占不到一丝一毫的便宜,父王,不,乌都辛,这一定是云极蛮子引诱我们的诡计!”
乌都辛不以为然道:“今时不同往日,我的儿子怎么可能赢不过云极国的蝼蚁?你一个兵都没领过几次乳臭未干的稚童,不要污蔑你英武的哥哥!”
一提到领兵,吉赛尔的眼瞳中也燃烧起了火焰:“那就让我领兵,乌都辛!给我五千人,不,三千人就可以,我一定会建立令你刮目相看的功业来。”
乌都辛捧起骷髅头骨制成的酒杯,痛饮了一大口,然后沉声道:“你是三兄弟中身体最弱的一个,我体恤你和你的母亲,才没把你放在危险的地方,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就闯出一番天下来让我看看吧!”
“呵,你等着吧,乌都辛。”吉赛尔赌咒般地大步走出了营帐。
营帐之外,一直侍奉在他身旁的巫师缪罗凑了上来:“明明得到了想要的,王子为何这么不开心?”
红发王子瞅了一眼父亲的营帐,缓缓说道:“父王老了,兄长愚蠢,我才是乌都辛,我才是能统领这片土地的天赐之王。”
第七十五章长河暗渡(阿萝,你怎幺了)
那一夜无月无星,只有暗沉的云霭与急劲的强风。
经过白天的交战,云极军退守萨芬河南岸三十里处,而漠北二王子札兰索尔率领的先头部队已经完成了渡河。
为了庆祝首战大捷,漠北人用随身携带的秘制肉干熬成了鲜美的浓汤,他们大块朵颐着,丝毫不怀疑自己将取得前人从未取得的成就,云极国辽阔的土地,便是他们眼中最肥美的羔羊。
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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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云极军的营帐则要安静上许多。
士兵们不发一语,却辗转反侧怎幺也睡不着。他们不是不能接受失败,但是却难以接受这样的失败。在争取萨芬河控制权的时候,明明有好几次漠北人乱了阵脚,可以一鼓作气强行渡河,但上面的人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下令。
“上面有上面的考虑,沉不住气的人是无法战胜漠北的。”一位来自北领的老兵翻了个身,劝慰着自己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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