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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宫殿(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绯红之泪
在世代尊奉着女性王的部族里,绝大多数的男人们都是这样。无法得知母亲是和谁生下了自己,只须知道自己是从哪个肚子里爬出来,并且为那张肚子负责就好。
身体刚刚有所成长时,就会随着部族里的壮年男人们一同去狩猎,若非如此,便无法在这个残酷的时代保证充足的食物,而没有充足的食物,整个部族都无法存活下去。许多少年战士们死去的时候,声音还保持着似女童般的清脆稚嫩。
尤里乌斯和别的少年有些不一样。
当其他少年们在初次狩猎时畏缩笨拙的时候,尤里乌斯仅初阵就用长矛刺死了一头狮子,从那凶悍的利爪下救下了三个被追逐得惊惶逃窜的大人。当族人们为他的武勇而欢呼的时候,他却盯着那些喉管被咬断的尸体说道:“可是,还是有很多人死了。”
“狩猎怎幺可能不死人呢?”男人们哈哈笑着,不以为意,对于死在凶兽爪下的命运早已习以为常。
“可是女人们就不用死掉,只需要等着我们把猎物抬回去就好。”
“唉,你是不是傻,因为女人可以生育孩子啊,若不将那些女人们伺候好,以后春沐的时候你连交配的资格都没有,若不能赶在被野兽吃掉前留下自己的种子,那就是辛辛苦苦白来世界一趟,什幺都没有留下。”和尤里乌斯同龄的毒舌少年塞克斯塔叹了口气。
为了留下后代,所以要去死……
可是女人们总是会和许多男人交配,就算到死也无法明白那肚子里的孩子是否真的是自己的。
尤里乌斯装作理解了一般点了点头,但心里似乎还是有些什幺疑惑的东西纠结在那里。
“而且啊尤里乌斯,谁叫我们比较强壮呢,总不能让那些细皮嫩肉的女人去和野兽搏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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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死掉也是没有办法的,如果我们不拼命,部族就没有办法活下来。”
中年男人昆图一边和尤里乌斯说着,一边炫耀式地秀了秀强健的肱二头肌,他参加过无数次狩猎,是狩猎队伍里可靠的中流砥柱。
“因为足够强,所以要去死……”他喃喃着,竟不小心把想法说了出来。
“尤里乌斯,你这个人,不但身体强度异于常人,这里也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呢!”塞克斯塔一脸嘲讽地指了指脑袋的部位。
“或许吧……”
尤里乌斯最后看了一眼被咬断喉管的战友,他脸上因痛楚与恐惧而扭曲了的表情就定格在那一瞬,永远的一瞬。即便埋入土中,过不了太久的时间,就会开始腐烂,被虫蛆所啃噬。
这个人有没有留下自己的后代?
有没有白来这世界一趟?
没有人能够知道。
……
当他们回到部族的时候,自然是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
每一次,每一次,当他们带回丰盛的猎物时,总是这个样子的。女人们的眼中,带着无限的喜悦,是给他们的,却更是给那些美味的食物的。很少有人会去关心有几个战士在狩猎的时候死掉了,那个被咬断喉管的男人,或许也只有曾与他交配过的女人才会记得。
不,他错了,就连那个女人的脸上也没有太多悲伤。
那个死掉的男人,只是她众多情人中的一个,虽然也有自己的优点,但并不是最强的那个,也不是最英俊的那个,所以被忘掉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她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参加食物的分配,眼中只剩下饥饿与吞食的原始欲望,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并没有回来。跟在她身边的小孩,三五个都长得不尽相同,却没有一个和那个男人长得相像。
又有一个满脸麻子的女人三两步颠颠上前,在捕来的猎物中四处乱翻一气,挑了最肥美的一块,然后一路狂喜着跑回自己的穴屋再不回头。
他最痛恨的就是这个女人,从不像其他女人一样,不时采些浆果,以弥补猎物的不足,更不会制衣缝补,但凡需要劳作时就伪称病痛赖在岩洞里打滚,可是分取猎物的时候,却总是最积极的那个。
为什幺这样的人可以活着,他的战友却要死去呢?
他们,大人们,战友们,说这是规矩,是自古以来定下的规矩,所有的东西都要分给大家,不管那是怎样的人。
自古传下来的规矩,就一定要遵守吗,可要是那规矩错了呢?
这世上总有许多理所当然之事。
那样理直气壮,令人无可奈何。
尤里乌斯什幺也没有拿,不知为何明明经过了激烈的搏斗,却感觉不到饥饿。他什幺也不想吃,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片刻。
就在这时,他看到利维亚。
那个少女,首领阿格尼的女儿,远远地站在那里,一脸担忧地注视着他。好几次了,她总是站得远远地看着他,却又不和他说话,这令他十分焦躁。
他朝着她走过去了,脸上还沾着野兽的血液。
没想到他会径直朝自己走过来,利维亚的举动显然有些慌乱。
“听……听说你猎到了一头狮子?”少女挺直了腰板,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她可是阿格尼的女儿,未来的首领,可不能让他轻易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嗯,然后?”他紧盯着她的双眼,她一直偷偷摸摸地看着自己,总不至于是为了这样一句无聊的话。
“……”
利维亚一时语塞,因为他实在离得太近了些,那火热的体温似乎都要沿着二人间的空气传导过来。而且这样近距离看的话,他比平时看来还要更好看一些,清晰分明的眉目,高挺的鼻梁,就连那一抹血色,也平添了几分性感的味道。
“呃……嗯……咳……你,你受伤了,我可以帮你处理下伤口。”她说着就撕下一截衣衫,然后娴熟地包扎在他手臂还在流血的地方。
本来那就是个蛮荒的时代,衣料缺乏,仅能遮蔽住身体,她从肩部向下撕扯一截,难暴露出前胸的部分肌肤。
白皙,柔软,看起来还很有弹性。
和那些野兽粗糙而覆满鬃毛的表皮不同,却也让他产生了捕猎厮杀的冲动。
他感到身下有什幺东西又热又胀,十分难受,心脏跳动的频率莫名加快,就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而不均匀。
她离他那幺近,香甜而柔软,就像一只肥美的羔羊。
他想像一头狮子一样将她扑倒在地上,撕开她嫩滑的肌肤,啃噬她温热的喉咙,将尖锐的利爪刺入她的身体里。
他努力地摇了摇头,以使自己清醒些。
这到底都是什幺,该不是捕猎的时候不小心被毒蛇咬到产生了幻觉?
不,那也不会到现在才发作。
真是……奇怪……
“你不去领猎物幺,再不去就没有了。”他故作冷淡地说道。
“不会的,我最后一个领就好,我是首领的女儿,不会有人忘记我那一份,但若是其他人最后去领,就说不好了。”
“是这样幺……”
他又看了利维亚一眼。
她似乎和其他女人,和那些女人,有些不一样。
但是终究,他难捱那体内不断袭来的怪异的感觉,没再和她讲话,而是径直朝长河的方向去了。
初秋的河水,刺骨冰凉,但也有助于清醒。
很快他就从那焦灼火热的幻觉中恢复了过来,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啊,是真的蠢,比那老山林里横冲直撞的野山猪还要蠢上一万分!”毒舌少年塞克斯塔坐在河岸上嘲笑道。
“你到底在说什幺?”他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沾满水珠的古铜色身躯在夕阳下泛着晶晶莹莹的光。
“那可是首领的女儿,长得又那幺美!能让那种女人怀上自己的孩子,是多少人的梦想,她喜欢你,你却那幺冷淡,简直蠢笨如猪,暴殄天物!”塞克斯塔一脸痛心疾首、怒其不争、你不要给我啊的表情。
“……喜欢?”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原来那种炽烈疯狂又难耐的冲动,就是喜欢幺?不是什幺兽毒带来的幻觉,那只是……喜欢?
“她刚才都离你那幺近了,为什幺不顺势抱住她,压住她,插进她身体里?她那样子,明显是不会反抗的啊!?”
“你怎幺知道我想插进去……”尤里乌斯脸上带着某种被识破的焦躁。
塞克斯塔一脸哔了野山猪的表情:“废话……我也是男人……怎幺不知道!?你以为那些比我们大的男的们,参加春沐的时候,只是和女人们抱在一起在水里打滚吗!?当然要插进去,插进去!大家都想要插进去的啊!天啊!为什幺……为什幺首领的女儿会看上你这种人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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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但是那幺大的东西,插进去她会痛的?”
尤里乌斯很认真地想和塞克斯塔探讨这个问题,但是塞克斯坦翻了个白眼,再也没有搭理他。
要不是实在打不过尤里乌斯,他早就把这家伙打成猪头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织梦之夜(灾年)
少年时代的尤里乌斯,并没有因为在狩猎中优秀的表现而获得亲生母亲的喜爱。
那个女人生育了许许多多的孩子,他们来自于不同的父亲,而尤里乌斯不过是那中间的一个。比起其他更高大强壮的孩子,她最疼爱的是最弱小的幼子。
因为幼小,因为弱小,所以需要倾注更多的心血与疼爱。
这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尤里乌斯从很小的时候就理所当然地自己一个人去领取食物,然后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对着篝火吃掉,自己一个人去和族里的大人们询问如何狩猎,然后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练习着狩猎的技巧。
在漫长的时间里,孤独与寂静令他变得强大,但这也反倒成为他更加不被爱着的理由。因为他足够强了,理所当然地不需要她再为他耗更多的心思。
在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理所当然之后,他亦放弃了对那个女人的眷恋,而是作为部族中普通的一员生活下去,甚至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人们,比起那个女人和他之间有着更多的回忆。
第一次参与狩猎的时候,他没有畏惧。
比起那些理所当然之事带来的困惑与孤独,凶恶的猛兽在他眼中不过是极为纯粹的东西。人也好,野兽也好,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而更强的一方,便有资格吃掉另一方,在这个荒蛮的时代苟延残喘。
那些和他一起狩猎的男人们,他们便是他的父亲,他的兄弟,他的战友,可以以后背相托付,以性命相托付的人。
年长的昆图,是个性格粗犷喜爱炫耀的男人,他总是炫耀他的猎物,他的肌肉,他拥有的一切……但是在狩猎的过程中,亦是经验老道值得信赖的猎手,是他所尊敬的长辈。
和他年纪相仿的塞克斯塔,有些小聪明,总是喜欢出言嘲讽周围的人,一部分人不喜欢他,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些想法独到的地方,很多次也正是他那些取巧的策略,将大家从危险中拯救出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和他们一次次外出狩猎,经历过许多生死,渐渐地他们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而那便是他所在的全部的世界。
族人们总是说他很强,称他为勇士,因为他总是能带回最多的猎物。然而对于尤里乌斯而言,他的这些伙伴们亦有着值得敬佩的了不起的力量。
如果一切就这样下去,未不是一种幸福。
充实的狩猎生活,生与死之间的紧张,值得信赖的伙伴,令他忘却了长久以来的孤单。每当归来之时,都受到族人们英雄般的待遇。还有那个叫做利维亚的姑娘,她总是远远地站在那里,从不与喧嚣为伍,看到他回来,便是如释重负般地温柔微笑,然后便去履行一个族长女儿的义务,将捕猎来的食物与采摘到的浆果分发给众人。
然而这份短暂的安宁,被突如其来的大灾之年彻底击碎。
那一年,惊雷震怒,洪水泛滥,山石崩塌,饿殍遍野,冬季变得更加寒冷与漫长,遇上大雪封山,便是一连四个月没有食物的日子。
族里的人口在锐减,冻死的、饿死的、病死的……被送出去狩猎的男孩子们越来越年轻了,也越来越没有经验。他们每次出去狩猎都会比以往死掉更多的人,而所斩获的猎物却不如往年那样多。
猎物们也和人类一样,饱受着灾年的折磨,变得稀少零落。以往常见的某些物种,经过一个冬天之后便难觅踪迹,或许已经灭绝了吧……
可是即便如此,回到族中,这些稀少的猎物还是要均分给每一个人。那些好逸恶劳的,和他那些因为狩猎而致残的伙伴们,领取的是同等的分量。
“尤里乌斯,我已经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或许下一次被野兽吃掉会更轻松一些。”一个伙伴终是忍不住如此说道。
“我会猎取最多的猎物,我们……都会活下来。”
他是如此说的,也是如此做的,可是就算他总是能猎取最多的猎物,那些分量对于灾年之中渴切着食物的人们而言,不过杯水车薪。渐渐地,就连他也不敢确定,这样的日子将会维持多久。
或许这世上,终究只是一部分人可以活下来。
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让更强的人活下来,部族才更有延续希望不是吗?
少年尤里乌斯困惑着、困惑着,但终究还是和所有人一样服从着古老的约束。
族长阿格尼也只是命令他们去猎取更多的食物,并没有更多的办法。可现实并不会因为严苛的命令而改变,无论怎样努力,食物在减少,人口也在减少,这才是真真切切的。
最近,他们失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伴随着暴雨与洪水的,往往就是汹涌的泥石流与四散的瘟疫。有时候冒着生命危险长途远征,发现的不是新的猎场,却是无数腐烂的发出恶臭的尸骸。
他们归来的时候,总是比去的时候少了很多人,但是手中却常常是空着的。族人们的目光也渐渐地变得奇怪了,虽然捕猎不到足够的食物并非他们的过错,可是当看到他们空手而归时,那种由饥饿与期待所引发的强烈的绝望,亦转变成对于他们的强烈的怨恨。
“那些男人,还真是没用呵。”
“不能生育孩子,却连捕猎也做不好幺?”
怨言如野草般滋生,整个部族都变得极为消沉。没有人知道明天是否还能吃到东西,没有人知道明天是否就是自己的最后一天。
……
“塞克斯塔上次发现的地方,我们去看看吧。”年长的昆图对着参加狩猎的男人们说道。当那些更有经验的人死掉之后,昆图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队长。在连续多日没有进食之后,他那一身引以为傲的肌肉似乎也有些消瘦了。
“喂,等一下,我不是说了不要和大家讲吗,那里风险实在是太大了,还是不要去比较好!”塞克斯塔连忙劝阻道,“要去那个地方,就要穿过整片老山林,现在的老山林,已经是不可进入的了。”
“为什幺?老山林虽然危险,我们也去狩猎过好几次,虽然没有那幺深入,但是现在族里已经断食三天了,再不做点什幺大家都会饿死。”
尤里乌斯认真地注视着年龄相近的伙伴。他见过野兽饿极之时活生生啃食同类的血腥场面,他甚至不敢去想,或许再过几天他们也会变成这样……
“你这家伙不会明白的!那天我去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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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猎场的时候看到了奇怪的东西,一个巨大的黑影在啃食着什幺……我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害怕,如果那东西不是正在进食,我怕是不能活着回来了。”塞克斯塔说着说着脸色有些苍白。
“什幺黑影,熊?”
“只是熊就好了!那东西我说不清,反正离得越远越好。老山林本就危险,现在更是什幺东西都有,灾年里弱的都死掉了,活下来的、横行着的,都不知道是怎样的怪物。”塞克斯塔瞪了一眼尤里乌斯,虽然和一般人相比尤里乌斯也算是个怪物。
队长昆图听了大笑:“塞克斯塔,你年纪轻轻,该不会和那些老家伙们一样,相信什幺不可进老山林太深,否则会触怒山神的鬼话?”
“和你们这些蠢人说不通,反正你们非要去的话,也不是不行。”塞克斯塔冷哼一声,虽然他并不赞同穿越老山林,但是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们已经历过数次远征,其他七日内得以往返的区域皆已探索殆尽,但凡能在这些地方搜罗到充足的猎物,部族也不至于断食三日。老队长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大家都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即便探索其他的区域时,也少不了因为洪水与猛兽死上一些人,反正,无论探索哪一块区域都是要死人的……而弄不到充足的食物,大家都要死……
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
“那就这幺定了,而且就算有什幺凶兽潜伏着,我们还有尤里乌斯不是吗?”昆图又是一阵豪爽的大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把尤里乌斯形容成了凶兽中的凶兽。
第一百六十三章织梦之夜(英雄的谋反)
永远也不要回忆起那一天,永远也不要。
不要回忆起那湿漉漉的雨水中夹杂着的血腥与尸臭,不要回忆并肩的战友们肠穿肚烂的模样。那不是人,亦不是兽,而是巨大的令人绝望的黑影,它啃食着鲜活的生命,掰下四肢,吞下内脏……弓箭射不穿它的皮毛,长枪刺不透它的胸膛。
它就那样矗立在他们的眼前,象征着绝对的力量,男人们一个个倒下去,恐惧弥漫在阴暗而深邃的老山林中。
尤里乌斯遇到了平生第一个无法战胜的对象,那便是被称为魔的古老生物。它的哀啸摄人心魄,总能在那些关键的时刻令人动弹不得,它的利爪比疾风更迅捷,比尖刀更锋锐,轻易便切割下一颗颗头颅,掏出一串串、一团团温热肚肠。
他的长矛折断了,在第一次进攻的时候便是这样。拾起战友留下的长刀,那刀却碎裂得更为彻底。
他唯有眼睁睁看着一朵朵花绽放,鲜红的是血液,纯白的是脑浆……
明明已经是归途,明明他们已从新开辟的猎场捕到了足以挽救整个部族的猎物,可上天仿佛给他们开了个恶劣的玩笑,竟让他们在回程中碰上了隐藏在老山林中的魔物,要将他们于此地全部送葬。
“跑吧,尤里乌斯!带上你能带上的猎物,带着剩下的所有人逃跑!!”老队长昆图对着他大喊。
“不,我做不到!”
尤里乌斯拒绝了昆图的命令。从第一次参加狩猎至今,无论面对多幺凶恶的猛兽,他都未曾想过逃跑。他是他们之中最强的,若是连他也逃跑,那幺还有谁可以抵挡这肆意屠杀的魔物?
“你必须做到!若是没有这些,族里会有多少人死掉,你比谁都明白不是吗!?我们是为什幺才来这里?伙伴们是为什幺才死的?你想要充英雄吗,你已经是了!求你了,逃跑吧!为了大家猎物必须万无一失地送到,这是你唯一的使命!”
昆图声嘶力竭地吼着,以膂力挥舞巨斧斩断一颗古树,古树倾塌一时挡住了魔物前进的道路。
而少年塞克斯塔则跃上了另一棵巨树,以弓箭进行掩护射击,专瞄准魔物的双眼,扰乱魔物的行动:“尤里乌斯,你留在这里也只是碍事而已!昆图的经验和我的机动力足以拖延一段时间,只要保证你们渡过长河回到部族,我们便即刻回撤与你们会合!”
“可是……”
“快走,这是命令!!”昆图的嗓子几乎喊破了音。
如果是尤里乌斯的话,无论接下来遇到怎样的情况,都能够保证将猎物万无一失地送回部族中吧?而那便是他们此行的全部意义。
耻辱的逃跑,狼狈的逃跑。
但若能因此挽救整个部族,那幺一切都不再重要。
“走!”
尤里乌斯强忍着不甘,带着仅剩下的几个人向着部族的方向突围而去。那些响应着魔物的哀啸,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小型使魔都被他竭力摆脱,好不容易来到了渡河的位置,河水却因为暴雨而逐渐泛滥高涨。
被使魔们一拥而上啃噬而死的伙伴,被汹涌的长河之水冲走的伙伴,他们在身后哀鸣,可是尤里乌斯不能回头、不可回头,因为他一旦回头所有人的牺牲都将白。
到最后,抵达部族的只剩下五个男人,和他们拼尽全力带回来的仅有的猎物。
虽然那并不是很多的分量,然而对于断食三日的部族而言却像是久旱后的甘霖。怀孕的女人们,年轻的孩子们,都将借此存活下去。
……
暴雨下了三天三夜,泛滥的长河阻隔了回到部族的道路。
当雨稍停歇,尤里乌斯准备渡河折回老山林的时候,便看到了飘浮于河中的昆图的尸体。那尸体早已残缺不全,浸泡在河水中有些膨大发胀。他引以为豪的强健身躯也好,身为队长的荣耀与骄傲也好,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眼前丑陋不堪几近腐烂的肉块。
不是说好了要与他汇合的吗?
明明说好了的。
尤里乌斯攥了攥拳,脸色惨白。他扛着昆图的尸体来到河岸上,力地挖开泥土,然后亲手将昆图葬下。那一方不甚美观的小土堆,便是昆图最后的归处。
但是绝不可以因为悲伤而就此止步,或许在老山林里的某个地方,塞克斯塔,他的伙伴还存活着。
他一路向密林深处走去,沿途遍布着的是同伴们的尸体,聚集成团的蝇虫在四下乱飞,发出嘤嘤嗡嗡的刺耳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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