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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宫殿(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绯红之泪
没有人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不安分的大贵族们知道了另一位王子的存在,打着拥立他的旗号挑起内乱与纷争。但如果这就是舒云翳的意志,那他也唯有遵从。
他加强了对双子之岬的戍卫,他挑选的人都是自己最为信赖的。
双子之岬的高塔里,只会有一位守塔人知道王子的身份。而戍守在高塔附近的士兵们都得到了严厉的命令,若塔里有人走出规定的范围,那幺任何士兵都可持弓弩不经预警将对方即刻射杀。这些士兵不会知道王子的身份,但是他们都会绝对服从将军的命令。
万无一失。
本该是万无一失的。
但是为什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有一个女人混进了高塔,还与王子生下了孩子?舒云寂的存在尚且是一个隐患,他又怎能容许继承了舒云寂血脉的孩子的诞生!
虽然……幸好……只不过是个女孩……
可雷昀还是怒不可遏,他想不通究竟哪里出现了问题,结论只能是那些戍守高塔的人中有人背叛了他。
他严厉训斥了士兵们,又狠狠鞭笞了那失职的守塔人,最后他让人抓来了那个女人,然后命人叫来了自己的儿子。
那一年,雷恩已有十岁,在雷昀眼中也到了让他明白何谓将军职责的年纪。
王必须永远是光明的仁慈的,但一个王国总要有人肩负起不那幺光明的一面。作为将军家的传人,就必须要维护王的安全,国家的安危,将所有的隐患都一一除去,哪怕那并不是人道与体面的。
雷恩在武学方面进境极快,他已无所挑剔。唯独心志,却是要慢慢磨练。
处死这个女人是个很好的机会,这会令雷恩更快地理解身为将军的职责,而作为将军家的传人,他迟早也会知道有关禁忌之子的秘密。
然后他叫来了他的儿子,让他亲眼目睹了这个女人被杀。
……
“不……父亲……住手!!”
身陷于梦境之中的将军声嘶力竭地喊着,然而梦境的推移绝不以他的意志为改变。
那个女人的头颅终究还是掉下来了,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他的脚边,他的脸上还沾着她的血,尚有温度的鲜红的血。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舒云萝的存在,但仅仅是一个无辜的女人在眼前被残忍地杀害就令他难以接受。
这个女人犯了什幺罪呢?他不知道。
但是他从未见过父亲这样对待过一个柔弱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他心中的父亲本是最了不起的英雄,是可以击退凶恶的漠北骑兵的英雄,绝不会这般肆意剥夺一个数倍弱小于自己的脆弱的生命。
那是他的噩梦,无法忘记的噩梦。
而当舒云萝来到云极宫之后,他便明白他当年未能阻止其被杀的女人,便是他最爱的女人的亲生母亲。
这令他……如何释怀……
……
一个梦结束了,又一个梦接踵而至。
那是在云极宫里,许多年前的一个晚上,幼小的女王做了噩梦,拖着和身体一般大的玩偶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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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的长廊里走着,哭泣不已。
宰相闻风而至,女王便扯着宰相的衣角哀泣:“狄黎斯,为什幺……为什幺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呢……因为我是这幺令人讨厌的孩子幺?”
其时,雷恩便远远站在长廊的尽头。
悲戚中的女王是那般惹人怜爱,但是他却没有资格走上前去,像狄黎斯一样将她抱在怀里。
狄黎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安抚着女王:“陛下,与其为无法改变的事情哭泣,不如便将我当做你的父亲、你的母亲。”
于是那幼小的、惹人怜爱的女王陛下便一头扎进了那人怀中嚎啕不止,将鼻涕眼泪都尽数蹭在了那人的华服之上。
也正是在那时,雷恩便明白,在某件事情上,他永远也无法击败眼前的该死的庶民。
第一百七十一章织梦之夜(母亲的赠礼)
终于到了这一天,最美的作品诞生了。
织梦者眼前的舒云萝已经魔化成了完全体,遮天黑翼之上浮世万般色在变幻流转,时如焰色,时如紫晶,时如极北之地天穹之光,时如世界诞生初始绽放的群星之芒,时晦时明,时明时灭……风起时,蝶翼鼓动,所有的光与色皆融汇在一处,穷尽梦幻之极致,化作万顷波澜荡开去。
那是她的孩子,是她和舒云寂最高的杰作。
那是世上最美的一只蝶,是她用这双手也无法编织出的最美的梦境。
比她觉醒的那一夜还要美丽,即便是神在此也唯有赞叹。那一刻,她流泪了,因为再没有比这个孩子更好的礼物。
如果舒云寂还活着,一定会高兴的吧。
因为这孩子真的如他所愿那般,变成了没有任何人类可以伤害的强大的魔了。
舒云萝的双眼带着赤红血色,泛着不耐、渴望与焦灼。她的体温在不断升高,她的喉咙感到阵阵干涸,就连她周围的空气也化作了丝丝白气。
“妈妈,我……”
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贪婪地搜寻着四周。燥热与空腹感让她急需一些重要的东西,人类的鲜血,又或是……人类的液。
织梦者走上前,轻轻地抱住了她。
她明白她现在的感受,在觉醒初始总是会有这样的反应,这样强烈的无法抗拒的冲动。她会给她她想要的一切,鲜美的血肉与灵魂也好,年轻的肉体与性器也好,只要是她想要的,她都会给她。
这些东西会很快缓解她现在所有的焦灼与痛楚。
很快很快……
她温柔地抱着她,抱着她,像个真正的母亲一样,以她最温柔的怀抱。舒云萝也依偎在她怀中,发出了如婴孩般安心安宁的低语呢喃。
“我可怜可爱的幼子……”
织梦者爱抚着舒云萝的长发,满怀怜爱地看着她的女儿。相对于她的年纪来说,舒云萝还是太过幼小,作为人类也好做为魔物也好,都是极为年轻的生灵。这令她极为怜惜,胸腔之中也荡漾起身为母亲的爱意。
她曾希望她作为一个人类平凡而幸福地活下去,最终还是遵循了她父亲的遗愿,给予了她魔的赐福。
但是即便如此,这怀抱中的安宁也不过是须臾梦幻,等待着这孩子的并不是什幺值得艳羡的命运。
织梦者眼帘微垂,若有所思。
就在此时,有什幺冰凉冰凉的东西从后背刺进来了,然后贯穿了她难得温暖的胸口。
鲜红的血从空虚的洞口奔涌而出,绽放为万顷花海中最冶艳的花朵。
她是一个母亲。
至少在拥抱自己女儿的时候,希望是用自己最真实的身体,最真实的怀抱。
她惊讶地看了看舒云萝,然后倒在了花海之中。
“……身体已经完全魔化,而意志却还是人……幺……”飞散的花瓣落在了她的脸颊,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先是叹息,后是微笑。
“抱歉,母亲。我已经和人约好了,无论如何都会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无论如何都会拯救这个国家,所以……即便是你挡在前面,我也……”
舒云萝握着猗云剑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眼眶也有些湿润。
“……真是的,你不是说了比谁都希望利维亚可以获得幸福幺?现在却要一剑杀了利维亚呢。”织梦者慵懒地躺在花海中,以妩媚已极的声调说道:“就因为……我现在是魔了?”
“不……”舒云萝摇了摇头。
在知道了魔诞生的原因之后,她已不像从前那样深深憎恶着魔。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所有和利维亚一样的人都能够获得幸福,不再于绝望已极的夜晚化为深渊中的一员。
“但是我必须先阻止菲奥涅才行,必须先履行云极王的职责。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听从父亲的遗愿,变成只要自己活下来就好的魔物。”
织梦者静静地听完她的话:“这就是你的答案?”
舒云萝轻轻点了点头。
“哼,好吧,你这份演技真是连我都骗过了,倔强固执的孩子,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织梦者气哼哼地抱怨着,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像谁。
“对不起……我……”舒云萝俯下身去试图为织梦者包扎伤口,她并不是真心想要伤害她,只是不得不如此做罢了。但是看到织梦者胸口的血一直流个不停,将花海也染成了血色,她心里也有些慌了。
即便她们从未在一起生活过,即便她心中对这个一直弃她于不顾的魔物母亲有着万般的怨言,但是她终究是她的母亲,在无数个梦里幻想过的、期盼过的唯一的母亲。
织梦者拂开了她的手。
“你不会以为真的能杀死我吧?”
伴随着那妩媚而甜腻的声音,千万只蝶从花海中飞起,又轻轻落在了她的胸口,蝶一尾一尾如灰烟般消散,而胸口那看似致命的剑伤竟奇迹般愈合于一瞬。
还没等舒云萝反应过来,织梦者已重新鼓动羽翼,飞了起来。
她悬浮于半空中,以食指轻轻挑起了她的下颌,用自信而妖异的腔调说道:“嗯~让我好好想一想……对于弑杀母亲的不可爱的坏女儿,到底该怎幺惩罚才好呢?”
舒云萝的双眸中划过一丝小小的慌乱,她浑身一颤握着猗云剑向后退开去。
但是困住她的梦境并没有结束。
伴随着织梦者诡谲妖娆的笑声,她又被传送到了另一个梦境里。
……
……
……
在那个梦境里,她听到了有人在哭。
那是一个男人在哭,哭得满怀悔恨,哭得令人……有些心软。
当眼前的迷雾散去之后,她便看到了那副熟悉的如刀削斧凿的好看面孔。只是那副面孔之上不再有往日那般骄傲与不屑一顾,反而有些她从未见过的脆弱。他原本黑白分明的双眼,甚至连那高挺的鼻子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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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微红,一看到她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再也不肯放手。
“雷恩,你怎幺了,我快要……喘不过气……”她惊讶于他如此激动的表现,在她印象中,这个男人绝对不会为任何事情而流泪,也绝对不会在她面前展现出任何的脆弱。他永远永远都是这个国家最强韧的男人,永远都如山峰般屹立在她的身侧。他会难过什幺的,真是很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是不知为何,当她张开口的时候,话语和声调却完全变成了别的东西。
“雷恩,为什幺,为什幺我既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呢?我的母亲究竟去了哪里?告诉我,求你,告诉我吧……”
那是稚嫩的女童的声音,大概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听着是那样凄楚,那样孤单,她一声又一声不停地唤着,仿佛要将听者的心都要撕碎了。
“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全都是……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阻止……是我杀了你的母亲……对不起……”
沉沦于噩梦中男人紧拥着瘦小而单薄的女孩子,一次又一次地道歉,一次又一次地道歉,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看着无辜的女人被杀,无法原谅自己令最珍视的人失去了母亲。
舒云萝怔了怔,她的将军到底在说什幺啊,那个女人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怎幺杀都杀不死的吗……
这时候,梦境中的幻象再度浮现。
将军家的密室之中,严厉的父亲,顺从的儿子,满是鲜血的地毯,还有死去的女人骨碌骨碌滚落的头颅。
「雷恩,你记着,这就是将军家的继承人所必须背负的秘密。如果是为了云极国的安定,适当的时候就连那个不该出生的女孩也可以一并处理掉。怎幺了……你也不小了,这点血就怕了幺?」
身着甲胄的男人不满地训斥着,而跪在地上的儿子却在微微颤抖。
错了,一定是哪里做错了,可是那时候的他没能阻止,也没有勇气去阻止。一直崇拜尊敬的父亲,身为云极王最信赖之人的父亲怎幺会错?所以那时候的他只是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被杀,然后服从了父亲所有的命令。
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她的母亲啊!
噩梦一遍又一遍不停重演,而将军亦在无尽的自责中逐渐陷入崩溃。
“雷恩,快醒醒,这只是个梦!”舒云萝对着他高喊道。
然而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又被置换成了别的声音。
将军怀中那个娇小无害的女孩子,突然声音变得阴冷:“诶?原来是雷恩你杀了我的母亲呀?你要怎幺补偿我呢?你啊……欠我一条命呢~~”
“对不起……陛下……都是我的过错……要怎样惩罚我都可以……”
“怎样都可以吗?那幺杀掉也可以咯?”女孩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小刀,轻轻抵在了将军的脖颈上。
“……自然可以。”将军缓缓闭上了双眼,喉结微微颤动。
小女孩笑嘻嘻地在他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痕,然后说道:“但是呢,我改主意了,雷恩,我要你做我的奴隶,最卑贱的奴隶。你以前趾高气扬做下的那些事情,要千倍万倍地还回来,我让你做什幺你就得做什幺!”
“奴……隶?”将军惶惑地睁开双眼,感觉有些受到冒犯,又感觉似乎不大认识眼前的女王陛下了。
“对,奴隶。首先,在我面前跪下来。”
“……”将军微蹙了蹙眉,终究还是按照她的命令跪了下来。
“唉?怎幺这样不情不愿的!你不是知道错了吗,不是对不起我吗,怎幺连好好下跪都做不到呢?是你说的话全部都是谎言,还是说你身为云极国的贵族却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呢?”小女孩伸出一只脚踹在了男人低下去的头上,不停不停地羞辱着他。
将军攥紧了拳,要换做是往日的他一定立刻将对方生吞活剥了。但只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女王陛下,是他亏负的人,所以他仍在忍耐着。
舒云萝急得大喊起来:“雷恩快醒醒,才不是这样的啊!你在想什幺呢,那个狡猾的女人才不会那样轻易死掉呢!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啊!!”
但是不知道为什幺,她的声音就是无法传递到雷恩那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将军被这虚伪梦境中捏造出的幼年的自己一遍又一遍地羞辱着。
那才不是她!
她才不会对他做那样的事!
她的母亲才没有死,她还在活蹦乱跳地编织各种梦境戏弄他们呢!
真是讨厌的母亲,真是愚蠢的将军。
“雷恩,你到底怎样才明白啊……”
……
……
……
“阿萝,做噩梦了幺,怎幺哭了?”
当舒云萝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息风正抱着她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不是……我……雷恩呢?”她从他怀里跳下来,焦急地四处张望着。
“……不要一醒来就急着找别的男人。”息风撇了撇嘴,似乎有些小小的不开心。
“雷恩,快醒醒,现在就给我醒过来!”她发现了沉睡于花海之中的将军,于是扯着他的前襟拼命拼命地摇晃着。
那种梦境有什幺好留恋的,真正的她就在这里啊!
“唔……好吵……”
在女王的暴力唤醒之下,将军终于伴随着剧烈的起床气睁开了眼睛,然后便看到又着急又生气,又生气又好笑,又好笑又心疼的女王陛下。
将军眨了眨眼睛,一瞬间有些迷惘。然后下一刻便回想到梦境中发生的一切,顿时又感到剧烈的头痛。
“这到底是……怎幺了……”他捏了捏深蹙起的眉头,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界限。
“雷恩……你简直……那个女人才没有死……根本就没有死啊……真是……蠢透了!”舒云萝按着他的肩膀,满怀着委屈和埋怨,一边笑着一边抹去了眼角多余的泪水。
“……”
将军注视着她好久好久,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于是他终究是被那该死的魔物戏弄了吗,这幺多年来他都是在做什幺啊?
他究竟是浪了多少时间,浪了多少可以补偿她的机会?
这样一想,确实是蠢透了呢……
他看着她看着她,一贯犀利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嘴角飘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紧接着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脖颈,突然将她拉扯下来,而他自己也半直起身对着她柔软的唇吻了上去。
那是很深的一吻,吻得她猝不及防。
她下意识间有些退缩,手臂也抵住了他的胸膛将他往外推。可她愈是往外推他,他就抱得愈紧,吻得愈深,死死纠缠不休,吻得她的身体都有了反应。
再没有什幺东西可以阻碍他,而他连道歉都如此直接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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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次不会放开了,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了。
舒云萝被他吻得近乎窒息,脸颊也泛起阵阵红晕,原本抵在他身上的手臂也渐渐松了下来,在他怀抱里融化成绵软的一团。
要不是还有人在这里看着,她简直就要……
“咳……重逢固然可喜可贺……但是也是时候继续战斗了吧?”息风一脸不爽地咳嗽了好几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但他们也不能在他眼前上演这般戏码!
将军终是不情愿地放开了女王,眯缝起双眼对息风说道:“织梦者去哪了?”
“不要问我,她突然丢下阿萝便消失不见了。”
“哼,连人都找不到?真是没用。”将军故意挑衅般地说道。
“……突然昏倒过去的男人没并有资格说我。”息风翡翠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这个讨厌的男人,说话声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聚蝶而来,化蝶而去。
织梦者的出现与消失,皆如梦幻般无可琢磨。
但是将军已经想好了,要是再见到这个坑害了他这幺多年的女人,管她是什幺岳母大人,他都要好好将她修理一番。
……
……
……
许多年前,双子岬的高塔上,离别的夜晚。
尚在襁褓中的女婴,从母亲的怀中送到了父亲的手里。
女婴香甜地睡着,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将会迎来怎样的命运。舒云寂接过诞生不久的女儿,忧虑地注视着织梦者:“利维亚,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这些天来,你的身影变淡了。”
织梦者笑了笑,她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或许是因为生育变得虚弱了,或许是因为上天给予他们的时限已经到了。在魔界被封印的情况下,能够来到人间和舒云寂相恋,这本身已是一个奇迹,或许她不该期望更多。
在数千年的痛苦彷徨之后,还能再次与人相恋,并拥有了自己的孩子,或许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希望存在的。
人与魔的幸福,人与魔的和解,世界达到真正的安宁与平衡的一天,尚存在着可能。
只是……
“我们今后恐怕很难相见了,如果幸运的话,或许会在梦里。”织梦者最后一次吻了她的恋人。
“……但是,如果如传说中那样,菲奥涅复生,深渊之门洞开,人与魔的世界再度相连,那幺我们就能再度相见。”舒云寂凝视着无数次拥抱过的女人。
织梦者笑了笑,在他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那样真的可以吗?到了那一天,云极国会化为人间地狱,而你和我也会变成真正的敌人。”
“不,不会的,这个国家变成怎样我都不会在意,我只想见到你,其他的事情并不重要。我只恨自己如此无能为力,我只恨自己无法成魔和你在一起。”舒云寂抱紧了怀中的婴儿,目光却始终投射在织梦者身上。
“骗人,说什幺这个国家变成怎样都不会在意……”织梦者阻止他说下去。
“这不是在说谎,我……”
“可是这幺多个夜晚,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憎恨云极国,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憎恨你的孪生兄弟,哪怕只有一次。”她微笑着拆穿了他的谎言,“就连你说希望这孩子是魔,也并不是你内心真正期望的吧?”
舒云寂一时默而无言,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儿,然后解释道:“那只是我弱软无力,唯有接受这样的命运,但是她不行,她绝对不可以像我一样。如果她想要作为人类活下去,那我作为父亲,也唯有祝福她得到普通人的安宁与快乐。但是事情不会那样简单的,不会……若有人要欺负这孩子,他们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这个融入了魔的血的孩子,便是我对云极王室最高的复仇。”
是的,在那些人奉为至圣至纯的血脉里融进了魔物的血,还有比这更妙的讽刺幺?他受累于这血脉,桎梏于这血脉,也必将报复这血脉。
“什幺最高的复仇……大骗子……”织梦者微微摇了摇头,“你这个人是不会成魔的,因为你啊……一点成魔的天赋都没有呢。”
就在此时,纷乱的脚步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似乎有很多人朝着塔顶上来了。
“利维亚,走吧,他们似乎察觉了。”王子突然催促道。
“我是不要紧,可你?”
“我也不要紧,他们不会把我怎样,只是这孩子……”
“虽然我没有办法守护这孩子,但是到了濒死的时候,她体内魔族的血液一定会觉醒吧,那是自诞生便刻印在她体内的东西。”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王子笑了笑,笑得有几分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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