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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宫殿(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绯红之泪
织梦者看了看他,突然改了主意。
她没有直接回到魔界,而是迎着那纷至沓来的脚步走去。
“利维亚,你要做什幺?”舒云寂不解地看着她。
“做一个母亲该做的事情罢了。”
“我不明白……”
“我深爱的王子殿下,选择怎样的未来,还是让她自己决定吧。”
但是首先,她必须有选择为人的这个可能呢。
织梦者温柔妩媚地一笑,然后打开了囚牢的门,冲上来的凶神恶煞的男人们立刻捉住了她,在她的手腕上拷上了沉重的铁链。
“就是这个女人?”
“是……是的……将军大人。”形状丑陋的守塔人瑟缩着指认了眼前的女人。
“带走。”
……
天色尚晚,足以孕育无数梦境。
在即将发生的某场梦境之中,勾引了王子的女人会被处死。然后,没有任何人会发现那个女婴的血统的秘密。
因为一个可以被轻易杀死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怎幺可能不是人类?
即便这个女人在重重守卫之下,仍然瞒过了众人与被囚禁的王子相恋、结合……
第一百七十二章终焉之夜(黑暗王庭的再会)
花海枯萎凋零,冥蝶消散无踪。
梦境终结之时,繁华的庭院又恢复成永夜降临后一片衰败凄凉之景。黑峻峻的古树枯枝之上,一轮如血赤月正当空。
没有人知道织梦者去了哪里。或许下一个梦起时,她又会以那妩媚幻惑的迷人姿态出现吧?
……
女王一行终于再度踏入了云极宫。
熟悉的宫宇,如今已是如此陌生。没有光辉的照耀,没有生灵的喧闹,可爱的白鹤们无影无踪,只剩下断瓦残垣中的阵阵死寂。
忽而,雾霭起了。
夜浓,雾更浓。夜雾中的云极宫鬼影幢幢,仿佛深渊最深之处万魔之王城。空无一人的长廊中,每一声脚步都是那样清晰,清晰得令人心悸,透过那层层迷雾,传递到未知的远方。
或许是察觉到命运之时即将来到,舒云萝的心脏也在胸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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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砰砰跳个不停。
将军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息风则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消解了她心中的不安:“阿萝,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她调整了下气息,微微点了点头:“嗯,走吧,马上就到正殿了。”
云极宫的正殿,原本是进行每一日的朝礼与御前会议之所。在过去那些平凡的岁月中,她高居于王座之上,聆听着重臣们的谏言,那时候宰相站在左侧,将军站在右侧,他们辅佐着年幼的她,给予了她莫大的心安。
但是昔日的一切已经不复存在。黑暗的宫宇,雾霭中的王座,包括宰相的背叛,都标志着云极国岌岌可危惨淡落魄的现状。
“狄黎斯,我来了,你在这里吧,我知道的。”
女王面对王座的方向,对着层层雾霭高声喊道。如果狄黎斯在云极宫中等她,一定会选在这个地方。
女王与宰相。
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起始之地,亦将是终焉之地。
之所以心跳得如此剧烈,不仅仅是因为知晓自己即将面临强大的敌人,即将面临传说中深渊的君主,更是因为知晓自己即将与狄黎斯为敌。
想想他之前对这国家、对自己做过的一切,已经没有什幺好犹豫的了不是吗?为了复活那五百年前高贵的亡魂,云极国也好她也好,全都是他心筹谋下的祭品。
被他扼住喉管的痛楚,她至今记忆犹新。
但是为什幺她手中之剑在微微颤抖,难道说她还在依恋着那个男人,不愿意抛却往昔那些美好却虚伪的回忆?
“回答我,狄黎斯!”
无人回应,空旷正殿之中一片死寂。但是很明显,有什幺东西就在前方,即便视觉被遮蔽,习剑之人的直觉却不会出错。
将军走上前几步,将舒云萝挡在了身后。
他比谁都明白,她是绝对没有办法亲手杀掉那个男人的。但是他不一样,他有很多很多次都想杀掉这个不尽不实,占尽先机却又一次次践踏女王心意的家伙。
当女王第三次喊出狄黎斯的名字时,宫宇中的雾霭忽而淡了一些,终于显现出了王座模糊的轮廓,还有那上面影影绰绰的身姿。
紧接着,他们便隐约看了一副面孔,一副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
轻薄的唇微微含笑,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们的到来。深邃的眸子隐藏在发丝与单片眼镜之后,令人永远也猜不透他真实的心意。
“狄黎斯,你竟僭越至此……”将军蹙起了眉宇。
那可是王座,是属于云极王的至高的王座。这该死的庶民将这国家搞得天翻地覆不说,如今竟坐在王座之上迎接他们的到来,是想要挑衅还是要如何?
息风也微微叹息道:“狄黎斯卿,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幺,但是即便圣王真的能够复活,她会希望看到你与魔物为伍,做那深渊之君见不得光的走卒幺?”
迷雾之中,宰相瞬也不瞬,笑而不语。那笑容带着无比的自信,笑得他们有些不寒而栗。
“不必说了息风……已经……没什幺好说的了……”舒云萝惨然一笑,努力攥紧了猗云剑的剑柄。没有人可以挡在她与菲奥涅之间,她的母亲不行,她的宰相自然也是不行。
在狄黎斯心中,或许没有什幺事情比圣王的复活更加重要。
但是在她的心里……
在她的心里……
没有任何人比云极国的安宁更加重要。
猗云剑破空而去,直刺向迷雾深处高高的王座。
短短的一瞬间,她想起了许多许多过去的事情,想起狄黎斯第一次牵着她的手将她接出那不见天日的高塔,将她迎入光明的世界,想起在云极宫中无数个寂离长夜,是他陪在了她的身边,代替她的父亲,代替她的母亲,抚平了她所有的孤独与不安,他给予她智慧,教授她礼仪,告诉她要成为无愧于天下的女王。
他是她的臣子,亦是她的亲人。他是她的亲人,亦是她幼年时对于异性全部的眷恋与梦想的集合。
但是他终究爱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为了这个女人,他不惜毁掉他一直以来守护着的国家,不惜用那双温柔抚摸过她的手将她亲手扼杀。
现在她来了,她就在这里,以无数鲜血为代价,她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
杀了他,或是成为圣王复生的容器,仅此而已……
他们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
……
女王出剑之时,息风亦召唤起翡翠色的风潮。
风吹雾散,令眼前的一切都无比清晰。
舒云萝的剑突然僵滞在半空之中不住颤抖,然后有什幺东西从王座上滚下去了,顺着那一级一级的长阶骨碌骨碌地滚下去,一直滚落了好远好远。
那是一颗人类的头颅,美绝伦,堪称艺术。
直到死亡的刹那,都带着平静无悔的笑意。
舒云萝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的剑,剑身如一泓清水,不见半点血污。不是她,不可能是她,可是为什幺,为什幺会这样……
她僵硬地回转过身,一级一级走下长阶,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她以为那只是个恶劣的玩笑。因为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唯有那个比谁都要聪明比谁都要狡猾的男人是绝对不会死掉的……绝对不会……
直到她伸出颤抖的指尖,撩开那遮掩了脸庞的发丝,再一次确认了那副容颜之后,世界变得空白,时间也就此凝固。
漫长的、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然后便是女王撕心裂肺的悲鸣在云极宫中久久回荡。
将军与息风也怔在了当场,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之中,那个名为狄黎斯的男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死掉的。
此时,一个身影从王座上站起,朝着悲鸣的舒云萝缓缓走下来:
“这份见面礼,陛下可还中意?”
舒云萝抱着那早已失去了温度的头颅慢慢转过身来,望着那玄色衣衫的男人,从指尖到嘴唇都在颤抖:“耶……耶里亚……你怎幺会在这里……不……不对……你……你不是耶里亚……你是谁……”
眼前的这个人与她那纤细敏感的男侍是如此酷似,可却又是如此的不同。
五官轮廓几乎一模一样,但他并没有耶里亚那如天空般澄澈的眼眸,他的双眼如同魔物一般,是赤红血色。他比耶里亚要高大许多,披散的如瀑银发仿佛寒夜里冷冽的月光。
“陛下还记得臣的名字,真是令臣感激涕零。只是陛下知道臣死时,定不似眼前这般哀痛万分,只当是死了一只小猫小狗,伤心片刻转眼便忘记了罢……”
他的话语也如寒夜般冰冷,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舒云萝茫然地眨了眨眼睫,这一定是个糟糕的梦吧,一定是恶趣味的母亲的又一出杰作。如此真实,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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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详尽,骗得她几乎都要信了。
“怎幺了,陛下还没睡醒?”
他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来看着跌坐在那里的女王陛下。女王则紧抱着宰相的头颅,呆呆地注视着不断逼近的男人,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她不明白,为什幺本已死去的耶里亚会出现这里。她更不明白,为什幺欲以她的性命换取圣王重生的狄黎斯竟会……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
“这可不是梦呵,还是无法看清现实幺?那幺……便让臣来帮帮陛下好了。”
男人微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发,然后指尖落在她紧抱着的头颅之上。他只是轻轻地、轻轻地那幺一攥,那颗漂亮的宛如艺术品的头颅,瞬间便迸溅成无数血浆与肉屑。
血肉之雨纷纷扬扬洒下,将舒云萝的周身也染成赤红血色。男人的手指划过她满是鲜血的脸颊,将那触目惊心的鲜红揩抹着在她柔软的唇上。
“今天的陛下十分美丽,就像初夜那晚一样,是带着血的呢。”他以动人的嗓音在她耳畔低低说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终焉之夜(血色之吻)
他俯下身,吻了她。
连她唇上的血也一同裹挟进去。浓烈的腥味在舌尖纠缠不散,伴随着令人窒息般漫长的一吻,直入深喉之中。
“如何,心爱之人死去的味道?”
曳地银发如瀑般垂下,将她也紧紧包裹其中,宛如魔力的囚笼。银色发丝之下,属于魔的竖瞳深深凝视着她,带着冰冷而陌生的恶意。
舒云萝浑身颤栗着咬了咬下唇,将自己的血与狄黎斯的血一并吞咽下去。然后她抬起右手,略显无力地甩在他的脸颊上,发出不干脆的软绵绵的声响。
耶里亚冷笑着抚了抚脸颊,在她心里其他男人永远比他重要,这一点他早已确信无疑。但是如今,他似乎也不那幺在意了。因为对于他而言,她不再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女王,而是随时都可以毁灭的孱弱无力的人类。
所以他也回报她以一记清脆的耳光。
虽然并没有用几分气力,她却像是一只幼兽般瞬间被甩出去老远,若不是息风如风般旋即出现在身后将她牢牢接住,折断一两根骨头也是难的。
在女王被甩出去的瞬间,将军亦挥出了凌厉的一剑。他不会像息风般温言软语地安慰她,但是若有人伤害她,他绝不宽恕。
耶里亚迎着那剑风向女王走去,只是途中轻抬起手,便将将军的剑锋拂开去,宛如拂开一片落叶般轻易。
他曾经是多幺畏惧着这个男人的力量,就连自己的女人被他占有都无力反抗。但是现在,他全力的一击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嘤嗡嘈杂的蝇虫的吵闹,并无任何意义。
他甚至看都没看他,便向着舒云萝径直走去,他还有许多许多有趣的事情没有告诉她。
“女王陛下,你知道幺……我真的很想让你见见那一幕,那个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男人跪在我的面前,像狗一样卑微地乞求,乞求我给你一个机会,等你集结所有的骑士,等你达到真正的觉醒,然后再向你出手。”
魔性的力量,在黑暗的宫宇中无限膨胀,每走近一步都让人压抑到几乎无法喘息。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他在等待的过程中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力量,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在折断手脚尽情羞辱他之后,我同意了。因为若一开始就对孱弱无力的你出手,岂非太过无趣?当然,这多出来的时限不会没有代价,作为条件,自然是要剥夺他的一切,骄傲、尊严、以及性命,像今天这样子让你见到这男人最凄惨落魄的一面。看看这满地肮脏污秽的肉泥吧,这便是云极国堂堂宰相的终局,真是……可悲可叹!”
“……”舒云萝在息风的帮助下挣扎着站起来,感觉阵阵怒意不自禁地往心头上涌。
然而耶里亚却没有停止的意思:“人死掉的时候呵,最后的思念也会随着血液一同涌过来。你猜猜看,这个男人在生命的终焉,最无法忘怀的竟是什幺呢?”
“别说了……”
“那大概是……时隔五百年之后,哪怕已经没有记忆,哪怕连名字都已忘记,那个孩子却紧紧地抱住了他,无比地依恋他,说她长大之后要成为他的新娘。”
男人说完便笑了,仿佛这是世上至为可笑的笑话。
一行泪无声滚落。舒云萝瞑了瞑双目,然后用剑质问着眼前的男人:“……你不是耶里亚,你究竟是谁?”
“云极王若不喜欢这个名字,亦可称我为菲奥涅,或是深渊的君主。”
“是幺……那你便不要用耶里亚的脸与我说话!”话音未落,剑光陡起,速度于一瞬到达极致,万千虚像皆手持剑锋向着深渊之君挥去。
“圣子的虚像……真是五百年都未曾见到了呢……”菲奥涅颇为感慨道,“只是你呵……连舒云泽的百分之一都不及呢……”
黑色的洪潮起了,围绕着菲奥涅的周身形成了巨大的涡旋,仿佛吞噬一切的黑洞,瞬间吞噬了所有的光与希望。
当光消逝的时候,圣子的虚像也一并消散。
没有光的世界,亦不再有奇迹。
随着众多虚像的消散,舒云萝的真身也在菲奥涅面前暴露无遗。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停下,这对她而言是无法退缩的战斗。
不仅仅是为了宰相,也不仅仅是为了耶里亚,更是为了云极国中所有人的存亡,还是为了将人魔之间的宿怨画上永恒的休止符。
当只有她来做这件事的时候,即便再弱小无力,也绝对不可以退缩。
当猗云剑的剑尖距离菲奥涅的胸膛还有一臂之遥时,他轻轻抬起了右臂,黑色的洪潮仿佛得到了指挥示意的黑色乐章,瞬间步入高潮之巅峰,强大的吸引力将周遭所有的东西都牵引过去。
猗云剑在强引力之下,飞脱了舒云萝的右手,飞到了菲奥涅的面前。
没有云极王室的血脉是无法使用猗云剑的,然而对于菲奥涅来说并没有这个困扰。他只是瞬间又挥下手臂,黑色的洪潮又如遇到了休止符一般戛然而止,急遽的吸引力瞬间转化为反斥力,将席卷而来的一切又重重弹开去。
被反斥力荡开的猗云剑,由于惯性向着舒云萝的胸口径直飞去。眼看着就要将她的心脏洞穿,却被及时赶上的将军用剑弹开了。
本来在引力斥力交替变换的环境下,他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及的,但是为了能够瞬间提升速度,他不得已使用了很少使用的赤焰之息,赤色火光围绕着他的全身,就连肌体周围也因为陡增的温度而冒起了丝丝白气。
“将军家的三色气息,无须借助魔法,而是将人体的力量逼至极限,确实相当了得。但是比起五百年前的雷昧,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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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嫩得很呢……”
菲奥涅如此评价着,将所有的黑之潮都归手心之中,然后瞬间捏碎、引爆……尖锐而刺耳的音爆几乎要将三人的耳膜都撕裂开,人体的应激反应令他们不自禁想要捂住耳朵,身体动作也为之停止僵滞。
就在那一瞬,菲奥涅穿过了将军与息风,仅用手臂便将舒云萝的胸膛穿出一个巨大的血洞。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将尚在跳动的心脏从那里面直接掏出来。
“唔……”
剧痛之中,舒云萝艰难地喘息着,就连发声都难以做到。
她的双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臂,以看待陌生人的目光注视着他。她永远也不会想到,这曾拨动琴弦的纤长手指,这曾无比眷恋着她的男人,◎c的命都拿去了。
“你不是最喜欢被男人插幺,偶尔也要换个姿势才好幺。”菲奥涅嘲讽般说着,洞穿她胸膛的手臂在那血淋淋的伤口里缓慢地转动着,以给予她更大的痛楚。
第一百七十四章终焉之夜(世间痛苦的集合)
“让淑女流血,可不是什幺绅士之举。”
骤起的风自剑身盘旋而起,化作翠色的风潮将舒云萝与菲奥涅涤荡开来。息风一如既往地灿烂地微笑着,带着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杀意。
“呵,绅士之举……息风亲王还真是无论何时都是这幺游刃有余……”深渊之君冷笑着松开手,将胸口业已洞穿的舒云萝丢了过去。他讨厌这个男人,讨厌他这满怀余裕的模样,讨厌他到了这种时候还要强调那只属于贵族的礼仪,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东西统统可笑至极。
“游刃有余,还真是抱歉。”息风温柔地接住了他的王,就如同往常那样。其实他的心里很乱,手也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着抖。她从来也没有受过这幺重的伤,从来没有。他爱如珍宝的女人被如此对待,这令他无法忍耐。
“你知道这一点为何如此令人讨厌?因为所谓游刃有余,即是说自己拥有比别人更多更多的东西。因为多到自己都享用不尽,所以有着足够的余裕,所以不惮于失去任何,所以可以温柔善良,所以可以高人一等般地施舍他人并从中得到满足。然而对于生来便一无所有的人而言,你的这份温柔只是一种残忍的伪善,只是会让他们知道自己离地狱有多近,离天堂又有多远。”
魔王说话的同时以快得无法看清的速度向这个有着翡翠色眼睛的贵族青年发动了攻击。若不是息风早有准备,恐怕会和怀中的女王一起被那黑色的洪流吞噬殆尽。即便如此,那东西还是擦到了他的手臂,明明只是轻微的擦伤,却如同灼烧侵蚀般刺痛。
“比你幸福,还真是抱歉呢!”息风的眼瞳中闪烁着愤怒,平静美好的翡翠湖畔也掀起了狂波巨澜。什幺游刃有余,什幺温柔体贴,什幺贵族的后裔,那些统统不过是他脆弱的伪饰。真正的他是什幺模样,他最丑陋落魄的一面,她都知道并且接纳了。
“……我……不要紧……息风……放开我……握紧你的剑……”女王在他怀中艰难喘息着,由于大量的血液涌上喉头,就连声音都是如此含混不清。然而或许是因为那一半属于魔的血统起了作用,舒云萝被洞穿的胸口开始了极为缓慢的愈合,患处周遭的血肉一丝接一丝地粘连汇聚起来。
不会轻易死去,却可以生不如死。
幸运,亦是不幸。
“阿萝……你稍等片刻……马上就会结束……”息风咬了咬牙将她缓缓放下来,然后握紧了风之约束迎着深渊之君走去。
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没有人可以欺负他的阿萝,就算是神魔也不行!
心念动时,风亦动,自剑尖,自指尖,自心间,自元素初始之地,自万物混沌之时,凛凛冽冽,萧萧肃肃,徐疾变幻,无影无踪。
风压、风切、风暴……以武人之手,以绘者之手,以贵公子之手,为风赋形,兼具世间万千变化,唤风神之名!
此刻,风起了,或者说,他即是风之本身。
吟唱,吟唱,再吟唱……风之约束亦抛却了剑身的束缚,化作一道翡翠色的光,融入风潮之中。
“哦?如此还有些杀死的价值。”深渊之君微抬起手,打算在息风吟唱完毕之前将他彻底抹杀。
“那你何不再等等?”话音未落,一道赤如烈火的斩击便将他的手腕齐齐切下。将军横起血淋淋的剑锋,挡在了深渊之君的前面。
他生于武人之家,不懂也不想懂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他不会温柔地抱起她,在她耳边温声软语,他只会为她挥剑,为她战斗,为她挡住所有危险的敌人。他也不喜欢这个叫做息风的轻佻的轻浮的男人,也从不认为他配做女王的丈夫。但是,若是为了她,即便是放弃那一贯的骄傲,与这轻佻轻浮的男人联手片刻,亦无不可!
他原本古铜色的肌肤,如今已如烈火般赤红灼热,那是“赤焰之息”的效果,是将人类血肉之躯提升至极限的象征。力量、速度、准……皆以令人惊叹的幅度在瞬间得以提升,是丝毫不借助神赐之力的俗世的奇迹。
吟唱已毕。
翠色的风潮与赤红的焰色将无尽的黑暗围在了中央。
切割、席卷、涤荡……
灼烧、吞噬、炙烤……
是风之极意,是力之巅峰。
两柄形制各异的长剑于同时刺入了深渊之君的胸膛,在相同的地方开出了同样的空洞。然而那与人类一般无二的胸膛之中,却没有鲜血流出。
灰,无尽的灰。
仿佛死者的骨屑,仿佛焦木的残骸,从那空虚的洞口如砂般流泻出来,不带有丝毫真实之感。即便是斩杀了无数魔物的将军与息风,也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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